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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朵朵 媚祸-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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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有多大,我抱着你走一圈,就知道了!”
“好啊!嘿嘿,我还记得江陵郡的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走上一圈呢!”她揽上他的脖子,笑答。
他开始走起来,她开始想象着四周的一切,他细细地给她描绘着。
许久才问,“走完了吗?”
“还没,才三分之一!”
“啊,真那么大?”
他轻笑,“当然。我可不想变成肥狐狸,那样配上一只小肥猪,真是不好看。”
“奕哥哥……”
她佯气地捶他一计,瞬尔小脸又黯下,“人家……好想看看啊!”
“下一次来,你就能看清楚,到时候可别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你又笑话人家。”
他笑出声来,步覆依然稳健,悠闲,长长的身影,倒映在碧色的水波中,一漾一漾,情意隽永,那眼波缠绵之处,尽是怀中人儿的一颦一笑。
“奕哥哥,要是我永远都看不见,你会不会……纳妾啊?”
“胡说什么!”
他声色一厉,停了下来。
她感觉到他明显的不悦,咬咬下唇,不再说话。心底,却隐隐地希望,他能将白日里的事告诉她。
“轻轻,你的眼睛很快就会好。不要胡思乱想!”
“哦!”
她低应一声,有些失望。
他眸色浅动,诧异她怎生突然说出这种话来,想来也是失明太久,难免生出不安全感来。而且,现在身处陌生环境,自有几分不适应所致。
“奕哥哥,我似乎又忘了一些事,我怕……”
“你什么都不用怕,亦不用多想。一切,有我。”他口气更加武断,不容她置喙。
“我听说,西秦起事。曲池提起说我是什么王后,可是我并不记得……”
“轻轻,你应知道,正因西秦起事,皇帝才能将注意力转回。曲池那丫头天天待在闺中,只会道听途说些不切实的东西,你不用操心这些事,先将身子养好才是。你知道,”他的口气倏地变软,气息在她唇角滑动,“若非你身上有伤,今晚,我该是不会放过你……”
湿热的吻,帖着唇角,没入颈下,本来搂着她腰意的大掌,也肆意地滑入大裘,掌住一方软热柔捏勾弄着,肌肤帖着他的纱袍,仍感觉得到层层衣衫下的滚烫热源,他一用力,将她的身子紧紧帖上他的,意欲明显。
“奕哥哥,可是……”
他微微一叹,唇落在她心口,声音愈发低沉,沙哑得震进了她心底深处般地说道,“轻轻,我希望你能早日好起来,成为我的妻,为我生一个可爱的小公主。可好?”
闻言,她心中一软,小手抚上了他的脸,羞涩低应,“奕哥哥,我会的。”
他放松了怀抱,“这才是我的乖女孩。”
“怎么说得人家真像小孩子一般了?”
“呵呵,轻轻于我来说,确实还是孩子。不知,怎么会这般爱胡思乱想。”
“这个……有什么不对。”
“好好,轻轻没错,都是奕哥哥的错。今日听华真说,你要银子做生意,倒是件好事。明日,我派个帐房先生给你,银子随便你使。”
“哦,奕哥哥这么大方,你不怕我掏空你的家底啊?”
“呵呵,给你一辈子的时间掏,看你能掏光不!”
“哦,口气这么大。我倒要看看,第一少君到底存了多少家底,做老婆本儿。”
“那你就慢慢数……”
他低首,绵蜜的吻又袭来,她吟声承接。匿大的暖池里,波光盈动,情暖一室。
她拥着他的手臂,沉沉睡去,却仍觉得,他似乎有意对她隐瞒着什么,他不愿意说,她便不再问,只希望那不要影响他们的未来就好。
第2卷 第32章 争执
哗啦一声碎响,满室的破瓷碎碗,伴着一声喝斥,吓得屋内外的婢仆,个个噤若寒蝉。
“该死的,那个瞎眼的贱女人有什么好,居然为她建了那么大的一座洗鸳池……居然,是为她建的。当初,碰也不让我碰一下……可恶,可恶……那下贱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跟一堆男人为伍,还不知道有多肮脏——该死——”
砰,啪,哐啷——
桌椅被劈烂,门窗被砸坏,摔到没的摔,砸到没得砸时,爆怒的女子才稍适歇手。
“郡主息怒,郡主息怒,少君只是一时被那狐狸精迷惑罢了,假以时日,定会看到郡主的好,回心转意的。”
姜月盈低头一扫地上的人,美眸煞气一涨,抬脚就是一踢,这蕴含着几分内力的一脚,让完全没有武功的奴仆飞跌了出去,撞到门廊下的石柱上,一口撞出了血,捂着胸不敢再冒进。
“一群没用的奴才。你们懂个什么!要真那么容易,我早些年就成功了,哪还用等到这个时候!该死——那个贱女人究竟用的什么媚术?”
“郡……郡主,”一个小婢冒死抖声开口,“郡主当年还小,所以少君才没发出郡主的好。而那狐狸精,依奴婢所见,无非是先入了少君的房,才会如此。郡主不也说过,少君多年守身如玉,不纳妾无侍寝丫头,想是……那女人捞了个第一,所以……”
“真是如此?男人……真那么在意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姜月盈弯眉一想,她知道当年内情,实因姜霖奕身体之故,才禁女色,否则光是楚王早就送上一堆的女人供他享用了,而不会弄得现在少君府中连一个女子也没有。
“少君傲气非凡,气质高洁,郡主最是清楚少君对女子的态度,向来是谦恭有礼,温柔得体。”
姜月盈眉头微展,开始相信这番说辞,其部分的确是真实的,另一部分她选择安抚自己也暂时相信了。
“哼!我一定会让她知难而退。”
众仆忙叩声,“郡主英明,祝郡主早日夺得少君欢心。”
姜月盈踱到门口,可廊下的阳光却映不到她的面容上,只映到胸口便止住。阴影下的瞳仁,寒光一闪,射出一股凛人的杀气,将整张稚嫩的小脸扯得一片扭曲。
。。。。。。
此刻,王府议事楼。
“奕儿,你怎么如此糊涂啊!唉……”三王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胸膛一阵起伏,无力地坐了下来。
“父王,您别这样。奕哥这样安排,定是有他的原因。”三王爷身旁的玉衫男子,亦即其独子姜月阙一边安抚父亲,一边转头朝姜霖奕打眼色,奈何姜霖奕却是神色纹丝不动,一手端着茶碟,眼神转向了窗外。
三王爷性急,道,“他有什么原因。说来道去,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父亲,您别这么说,公主她……”
“什么公主,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
“三王叔!”轻淡,却笃然的声音,定定地将三王爷的话截断。那双凝睇窗外的眼眸,倏地转来,冷光一凛,盯上三王爷微微翕合却已无声的双唇。
“父亲,耶律将军乃皇都名将,最熟悉皇都情形。奕哥拿玉玺换来他们一家性命,对我们未来的大业,只有利而无弊啊!您不能总是看到一方,而忽略另一方。”
“话是这么说,可是有了玉玺,咱们以后起事不是更有利。瞧西秦这方已经征召天下义士,且又和鬼方国暗中勾结,势力日日见涨,我怎么不担心。”
“父亲这话是没错。不过现在,咱们商谈的应是宫内的事。”
姜霖奕赫然起身,缓缓踱步至屋中,两人看着他,便知他已思虑周详,果然,他转身时,唇边已擒着一抹无温的笑,道来,“王叔多虑,奕深感于心。此事已定,再无甚可谈。眼下,是时候收集他们的叛逆罪证,收网打鱼的时候了。我要在大婚之日,给轻轻送上这份厚礼。”
两人闻言,一惊一诧,却也默然承应下来。
姜霖奕回过身来,看着屋外清薄的天色,狭眸半眯,迸出一抹狠色来。姬凤倾可将大婚与登基礼置于一日,他姜霖奕自然不能输了这一棋。为了她,这王位必须拿下,为了他们的未来,天下亦不得不争。
此时,一小仆叩门来报,“王爷,丘齐国宣于君来访。”
“有请。”姜月阙应道。
姜霖奕微一勾首,转身重新落坐,心忖,这接下来的事才是真令人心烦。
门口光影一黯,一道颀硕俊拔的人影带着飘逸的桃香,徐徐走来,手上依然是那柄桃花扇,粉色的装束将他一张桃花脸衬得春光四溢,俊美不凡,也稍嫌流气了几分。
但见宣于谨上前一折扇,微微一躬身,潇洒又飘逸,“晚辈宣于,叩见三王爷。见过月阙世子。”
“免礼。”
他这方虚应完,转身就朝姜霖奕扑了过去,姜霖奕早已料到他故意漏掉自己,就是要使怪招,身形一闪便让他扑了个空。
“哎呀呀,我亲爱的小奕奕,许久不见,怎的这般生疏了。”
“今日,先谈正事,再容你耍宝。”
“哎,想我大老远带着妻儿跑来见你,你怎的就这般无情,连个拥抱也不给慰劳慰劳……”
他们这番不合体的打闹,倒让两父子面面相窥,也不便多言。等到宣于谨被姜霖奕给冷冻下来,才开始谈起正事。事毕,姜霖奕要去看轻轻,宣于谨自然逮着机会跟从。
“小子,”他直接搭肩而上,笑得诡异,“你好大手笔,全天下都在抢的传国玉玺,也算是小兰儿的嫁妆,你就这么拿去做交换。不怕她知道后,拿你开涮么?”
“轻轻她不会。”
“保护得那么严密。我猜你八成连我们来求亲的事,你也没告诉她,对不?”
“这事我自会处理,没有必要多言。”他突然一停,狭眸危险地盯着他,“你若敢多言,小心舌头。”
“啧啧,真是重色轻友啊!伤心……”
“废话少说。你说带了谢怡然来,人呢?”
“当然在你未来老婆那儿。”
“你提醒过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了?”口气,相当凝重。
“怡然可不像你老婆那么嚣张……呃,我家怡然可乖巧,当然知道。”桃花眼一转,却问,“我说,你真的把小磐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沉下眉眼,“此事,我也在派人查探。”
宣于谨一笑,“我知道你还没那么冷血。不过,司马那小子可真是爱上你小师弟了,经过如此事件,相信……呵呵呵……”
这笑声颇有些猥亵,姜霖奕直丢去一计冷眼,别开肩头的色爪,大步拐进了轻轻的院落。
但当他看到水榭中的情形时,心中不由一沉。
婢仆通报声,唤过她的注意,她无神的大眼也因为他们的到来,而起了些微的涟漪。但不知为何,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扬起的笑,有几分僵硬,而那握着杯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似乎正在强抑着什么。
宣于谨的话尤在耳边,是否他应该将一切告诉她?
“奕哥哥,你们忙完了?”
当她轻声唤他时,他又将心底的疑虑给压下。握上她冰凉的小手,细细搓|揉,她苍白的小脸也渐渐抹上了瑰色。
不,他要将那一切的肮脏都埋葬掉。即时,才能送她一份完美而纯粹的礼物。
。。。。。。
“呵呵,奕哥哥要和嫂嫂培养感情,咱们这些外人还是速速离去吧!”
姜月盈巧笑倩兮,硬拉着曲池要离开,其他人亦识趣告辞了。
“等等,我还有话要跟……”曲池是想跟轻轻说关于耶律镇恶的事,但姜月盈却使了几分内力,硬是将人拉走了。
远远地,还听到她说,“你没看见你兰姐姐今日心情不好,就不要再打扰他们了啦!”
曲池回望来时,心下愈加不舒服起来。这几日她都未跟轻轻私聊帖心话儿,而轻轻似乎也没有那个意思跟自己亲近,比起她,轻轻倒是对屠越人、芝芝他们更亲,这着实让她心里不舒服。想想,她才是她未来的小姑子,为什么自回王都后,她就对自己不甚理睬了呢?难道真像月盈说的,兰姐姐本就是个寡情冷淡为之人?如今恢复了公主身份,也摆起架子来了?
无论如何,她是不相信兰姐姐是冷淡之人。不过,她对她的态度,实在教她难过。
姜月盈看准了曲池的不悦,改将人拖到了自己的月菀,借着说私心话,套出了曲池的忧虑,但她这一安慰,曲池对轻轻的心结却更深了。
另一方,姜霖奕见众人都离开,才抱起轻轻,她轻轻将头搁在他肩头,柔顺乖恬,未再多语。
进到内寝,他将她放进大床,婢女正好端药来。他接过要喂,但刚勺起一久,她赫然挥手,将碗勺打翻在地。
哐啷一声碎响,令微瞌的狭眸瞬间瞠大,对上那双空洞冷寂的大眼。
那大眼撑大,慢慢变得红肿时,她倏然转头,将头朝向床内,抿唇不语。
他没有出声,只是挥手让婢仆进屋,将东西收拾离开。
许久,他只是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而握着她冰冷的小手,死也没让她挣开。
两人之间,似乎突然竖起了两堵高墙,谁也不想打破,谁也不想跨越,却都渴望着对方能迈出这第一步。
静寞,冷寂,横亘在两人之间。
偏偏手底紧揪的被襦,和那只一愿放开一丝的大掌,泄露了两人紧绷的心弦中,最最在意的那个部分。
两个人,两种理由,一样坚持,同样期待,却最终碰撞成如今的同样默然。
谁会料到,面对千军万马的生死,他们的默契都未能动摇分毫;但面对谣言扉语的倾杀,就立即变得溃不成军了?!
爱情,真的是如此脆弱的东西,经不起“情”之一试么?
还是他们之前日夜默念的那句“信任”,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名存实亡?
她一咬下唇,尝到了腥咸,抽不回手,心更一分分地抽疼着。为什么他不说,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告诉她?难道他不知道,有些事从另人的嘴里说出来,那意味,就完全不同,那件事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奕哥哥,你到底要掩饰什么呢?
“这药,屠先生已经看过,确实是好药,你若不爱喝,就让屠先生去断了。”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那你想听什么?”他捻过她的小脸,对上那双红肿的大眼,用指腹轻轻摩挲,眉宇拧起。
她却垂下眼眸,闷声道,“你自己知道。”
“轻轻,我以为我们早有默契……”
“不是那种默契——”
她突然一扬声,打掉了他的手,身子一迳往床里缩退,他却不容她退缩,握住她的脚踝,定在原处,倾身上床,拉过她的手,她的身子跌进被子中,他俯身而下,不再让她胡乱动弹。
他大掌又钳住她的小脸,沉声喝问,“那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样的默契?”
“我……”
他突然沉下身,重重压在她身|上,“是这种默契吗?”
声音中有明显的懊恼,不想动作开始变得粗暴。
“你……起来——起来——”
她挥拳捶打他,他自不还手,狭长的眸,冷淡地凝着怀中激动的人儿,她打得并不痛,但他的心却一阵阵抽疼,眸底溢出无奈的悲伤。
而她的脑海中,却一直旋转着下午,女人间的那些令她极为不安的对话。
“我当然要找像大哥那样,只疼嫂嫂一个女人的专心男人做相公了。”曲池语意朗直,一副势在秘得的模样。
月盈笑道,“可是我听说耶律将军几代单传,怕是耶律老将军会多给他的孙儿纳几门小妾,以便传宗接代呢!”
这话让曲池颇为不悦,轻轻急忙从中调停。姜月盈似乎不觉有异,又挑唆起谢怡然来,“男人向来三妻四妾,也未尝不可。我父王也有两个侧妃,她们的身份有利于巩固我家的权势。母亲常说,男人在当世立足不易,若能宽心待人,助夫婿成就大业,委屈自己一点也未尝不可。这一点,宣于夫人应是最清楚吧?”
谢怡然听之,虽然眼神略黯,但也不可反驳,“这,便是当世女子的命吧!”
“你们怎么那么悲观啊!我才不信就没有例外的男人。当年祈帝不也只有一个妃子嘛!”曲池冲口而出,轻轻都来不及阻止。
姜月盈却道,“可是他们幸福不过三年,就没有了啊!你说,人活着有希望,还是死了好。所以我觉得奕哥哥要娶了丘齐国的公主……呃……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她越是如此,越是让另三人生疑。首先发难的还是性直的曲池,“你刚才说什么。我哥怎么会娶丘齐国的公主?你胡说!”
谢怡然有些诧异,“怎么你们不知道,宣于君此次前来,其实就是护送他小妹高阳公主来和亲结盟的。”她看向轻轻,轻轻立即满脸煞白,她便有些后悔,本想再说什么时,宣于君和江陵君便到了。
“晏语轻轻——”
他声音陡然拉高,扯回她游走的心神。
“你放开我,我不想见你,你出去——”
发生如此大的事,他都不告诉她,还要把她蒙在鼓里。难道非要等到她嫁进门时,才发现他也顺便给她准备了一个好姐妹么?!
他锁住她双手,喝道,“你说过要相信我,为什么现在要说这样的话?难道,别人说一两句,你就什么都相信了。”
“你又知道别人只是说了一两句吗?人人都知道,可是我却一直蒙在鼓里。应该我最先知道的事,为什么我却变成了局外人般,最后一个知道。你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吗?”
前世时,臧天朔便是这样对她。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要娶的是天使。而她还在傻傻地等待着,他将戒指套在自己手上。直到他亲手牵着他的小新娘,走到她面前,她才恍悟,自己一直是最白痴无知的那一个,自己骗着自己,骗自己要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那枪林弹雨里的生死相交,不离不弃的情。可是到头来是什么?
她什么也没得到!
只有一颗冰冷无情的子弹,是他送给她那一世,最后的礼物。
空洞的大眼里,潮涌着深浓的恨意,他看着她恨恶的表情,心中一怵,无法相信眼前人的突然改变。
“轻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这样做,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知道你现在看不见,才会这样胡思乱想。”他起身,将她重新抱进怀中,轻抚着她僵硬的背脊,安抚道,“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还有,你要明白,我不是姬凤倾。你最在意的是什么,我比谁都清楚。相信我!”
从来,他的骄傲,他的坚持,在她面前都不得不化为乌有。她不知道,只有面对她时,他才会放下那副面具。可是,他是个男人,并非圣人,他亦有他的难言之瘾,并不欲她知道。
她无力地闭下眼,放松了身子,心仍暗自紧揪着,抽疼着。
“奕哥哥,对不起,我……好怕……”
“我知道。”他轻叹一声,用手温热冰凉的小脸,“不要怕,一切有我,相信我。”
“奕哥哥,我要把眼睛尽快治好!”
“嗯,我已经派人出去寻药,相信很快就回来了。”
“奕哥哥,你不要瞒我事。我怕……”
“我不瞒你。待我这几日忙完了,就都告诉你,可好?”
她略挣扎一下,“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跟我说?”
“因为,现在什么也没有!你教我说什么?”
“可是他们明明说你……”
他点住她的唇儿,“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信我了?”
“我……”
他轻轻一叹,道,“高阳公主确是属意与我联姻,不过她亦清楚我心中只有你。我连皇帝的长公主都不要,又怎么会娶她。你呀,就知道乱吃飞醋。”
终于听他这般一说,她心下一松,才溢出一丝笑意来。
“好了。现在不害怕了,就早早休息。未来几日,我许会忙着丘齐的事,你不可再听别人胡说。”
她这才乖乖应了声,睡下。他守着她睡着,才悄然离开。
。。。。。。
接下来的日子,轻轻便将一门心思放在鲜花兵团的新目标上。白日里,一早便和华真出门,晚间才回。待在王府中时,多在屠越人的院落中,和芝芝一起磨药。
她刻意回避姜月盈的靠近,未想让曲池受了委屈。
这日,新娘装送来,她才忆起已有几日不见曲池,为讨回失落的感情,她让花厨子做了曲池喜欢的糕点,便要亲自送到少君府。在那里私聊更安全,畅怀。
一切准备妥当,轻轻带着芝芝阿金,由婢女引路,准备出门了。
刚行到王府门口,却忆起少带了件东西,“啊,我忘了把我们刚做好的那套香芬浴膏带上。”
“奴婢记得公主放在桌上,我这就去取。公主请稍候。”一个婢女离开。
但芝芝却突然闹起肚子疼,不得矣,他们带芝芝去茅厕所,轻轻在庭院外焦急地等着。心说今日真不是好日子,怎么还没出门就撞上这些麻烦事儿来。
来回踱步,心下越发地不适起来。
看不见,真的很麻烦。若她能行动自便,根本不用听别人乱说什么,自己亲自去瞧瞧就知道了。何必中了小人奸计,害她和奕哥哥闹脾气,反伤了感情。现在他一定忙着夺嫡之事,她本不应该如此任性跟他乱呕气。
突然,一股异风袭来,轻轻一怔,好似看到一抹白光闪过。
“轻轻,你怎么在这里?”一只大掌握上她的手。
“奕哥哥,你不是今日跟宣于君有约在外么?”
“我突然好想你,所以就先来看看你。”男人突然抬起她的小脸,俯下脸就要吻她。
那扑面而来的味道,十分陌生,她心中一突,伸手将人推开,喝道,“你不是奕哥哥,你是谁,竟敢大胆……”
一力突然横过腰身,她又被男人拉回了怀抱,下颌被紧紧钳住,“呵呵,虽然看不见,反应也挺快的。”
这声音一转,她霍然明白,“姜玉诰!你想干什么?来——唔……”
他吻得又急又狠,噬去她所有挣扎,她运功劈出一掌,也被他轻易化去。他的武功虽不算上乘,但应会生病中的她也是绰绰有余。长驱的舌抵着她娇嫩的小舌,不给一丝退缩的机会,重重的汲吮,疼得她倒抽凉气,又想抬膝攻击,却被他长腿一劈,将她卡住,推抵上背后的廊柱,正好撞到她未好的背伤上,疼得她又是一口倒抽,失了力量,他俯身探出,吻得更深。这方直吻得他欲罢不能,才微微放开她,瞧着那双肿红的唇儿,狭眸中欲色更浓,心中的掠夺意识更加强烈。
他邪勾唇角,一笑,“如此娇美的可人儿,谁不想日日常伴左右。七哥可真是不知惜,居然放着你,去跟高阳公主游湖。实在令我替轻轻你不值啊!”
本欲反驳的轻轻,听闻时,心中一紧,明知这是挑拔的话,血色却陡然褪去。
第2卷 第33章 不见
烟波浩渺的河面上,一艘华丽的画舫,徐徐而行,迤逦出一弯潺潺鳞光。
在彩纱环绕的观景楼中,两位绝色男子把酒言欢,却各怀心事。
宣于谨瞥了眼船头,笑道,“瞧月阙和高阳的模样,这婚事并非无一希望。你可得好好答谢我,要不是我事先做足了功夫,今日就没这么顺利了。”
“要讨功,待我大婚时,自然少不了你的。”
宣于谨见他折眉远眺,问,“怎么,你又在担心你家小肥猪的事了?那日,真是吵架了?”呵呵一笑,折扇潇洒一收,“小夫妻吵架,总是床头吵来床尾合。你送点东西哄哄她,不就行了。”
“不是这件事。”泠冷的目光,落回手中玉碟,深邃的幽光中,沉淀出一抹深忧,那是经年累月沉积的伤。
宣于谨恍悟,“你不想让她知道那些过往,也没错。不过,小猪她应非那些世俗之人,该是能接受的。”
轻折的眉头,却又是一揪。玉碟一置,雪纱袍掠走桌沿,转向了那冷雾浮绕的河面上,久久不语。
宣于谨这才觉出了事态的严重性来,“奕,你们已经经历那么多,且之前还以那样的默契奇谋地制胜三国联军,你应该有信心。”
“谨,她并不是你。且,我和她之间的问题,还有很多。”抬起右手,腕上那道深刻的疤痕,清晰在目,微眯的狭眸映着波光流色,却失了往日神彩。
宣于谨转头一看去,赫然一惊,身形一下晃到姜霖奕面前,伸手执起那只手腕,沉呼道,“你对她使了缚心咒?为什么?什么大事需要你耗用自己的心血?现在你身子经历上次大劫,脱胎换骨,但是那缚心咒的反噬之力尤胜当年他们对你下的毒啊!你疯了!”
宣于谨一声大喝,姜霖奕却挥开了他的手。
“我不会再让她参与任何战争。”
“可是,依她的性格,绝不可能坐等你回来,而什么都不做。我听说,她的鲜花军团收集情报的能力,已经是相当了得。迟早……”
突然,宣于谨瞠目一顿,“你用缚心咒,还是因为姬凤倾?!”
是了是了,他对轻轻唯一最没有信心的事,便是她曾经深爱过的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而且,姬凤倾封她为唯一王后的事,已经传遍整个尚朝。现在之所以她还蒙在鼓里,全是他一力阻挠,将消息封闭了起来。可这无疑是螳臂挡车,终有一日要暴露。可他竟然为了这种事,而用上那样强大的咒,即时轻轻忆起一切,他将受的苦,万胜当年万毒钻心。
若非爱惨了的人,是不会这样傻地拿自己的生命来下这样容易被破的咒。
为了轻轻,本来他们还要再筹划两年的大计,现在也被他要求提前实施,所以他才带来了高阳公主,促进齐楚两国的联合。
宣于谨轻叹一声,一手搭上了好友的肩,“真应了师傅说的,你这辈子的情劫,真会要了你的命!”
姜霖奕转身时,却是展颜一笑,那笑轻柔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化在一片潺色中,看得宣于谨心中愈加的不安,却听他道,“谨,你不明白,当年我初入皇宫时,这劫就定下了。”
“十五年前?”
“对。或许……比那还要早……”
两人目光相接,悠然若水,那抹记忆中的轻痕,被轻轻划开。
。。。。。。
与此同时。
姜玉诰懊恼地闪过轻轻的又一计突袭,不敢置信,这女人出招一计比一计狠辣,上次想断了他的命根子,这次居然暗藏匕首想断了他的脑袋。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甘。
忆及她在七哥怀里时,那份纯柔娇俏,乖恬妩媚,笑若芷兰初绽,都让他无法放手。为什么她对他和七哥,差异如此之大?这让他心理很不平衡。从小,周围的人都拿他和七哥比,他们容貌相似,气质相近,但功业却是大大的不同。虽然他贵为嫡世子,从出生以来就享受最高的荣宠,可是庶出的姜霖奕却总能拥有比他更多的光环和爱慕。就连父王,也对姜霖奕惟命是从般,迟迟不肯将王位传予他。
他不服,他恨。
当初,就是传言姜霖奕亲赴西秦,以身涉险,不仅仅为了西秦的那座大铁矿,还因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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