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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风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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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轻轻的拍着倚在窗前的公孙月兰的玉肩,沉声道:“月兰,所以我来告辞。”

公孙月兰并没有回首,静静地道:“你真的要战?”

“是的。”

公孙月兰道:“那你告诉我,你们在什么地方打?”

“不。”我是谁断然地道。

“为什么?”公孙月兰怆然问道。

“我不想你去观战。”我是谁轻声道,“你勿挂虑,如我还有命在,定必回来看你的。”

公孙月兰怆然回身,原来双目都是泪,明月照着两行泪光。她颤声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去?……为什么你一定要战?”

我是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怜惜地用双手轻抚着公孙月兰月光下的脸庞,道:“月兰……”

月亮又再度藏进了云层。

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月亮也不忍看人间分离场面?

“……今夜是决战前夕。”

“所以你应该好好歇息。”

“不,我和你厮守到明天。”

“你什么时候要走?”

“天亮前。”

“天亮前?”

“唔。”

“赎!”

“你不要难过,其实更无辜的,应该是方振眉。”

“此刻他不知在作什么了?”

“不知道……也许……唉……我很敬佩他这个人,侠而不傲,豪而不霸……他此刻在做什么呢?”

“也许在和我们一样……也或许,正在看这轮明月,也或许在啃着烤鸭子……”

他们的呼吸声渐渐急促了起来。月亮又从云里出来,月华纷照,大地如洗,爱情一般的充满天地间。

烤鸭子?

啃烤鸭子当然是赏心乐事,但被人当鸭子来烤,就一点也不乐了。

司徒轻燕与司徒天心,正是这样。

奇怪的是,方振眉居然还是优游自在,象是正吃着烤鸭送酒,抬头赏月一般。

关在这铁栅里,却连半丝月色也望不到。司徒天心忍不住去撞那铁栅,又忍不住被撞得呱呱叫痛,恨恨地道:“死鸟笼,臭鸟笼,看我不砸了你才怪!”

司徒轻燕忍不住也笑了:“如果这是鸟笼,我们岂不是鸟?”可是她随即发觉连这铁栅己渐渐热了起来时,便再也笑不出了,跳在方振眉面前问道:“方叔叔,我们该怎么办呢?”

方振眉淡笑道:“我正在想办法。”

室内的热力渐渐提高,三人衣衫渐湿,司徒天心顿足道:“方叔叔,等你想出办法时,我们都被烤熟了。”

司徒轻燕叱道:“别吵着方叔叔想办法。”

司徒天心求道:“姐姐,你也想想办法嘛!”

司徒轻燕沉吟了一会道:“好,我想,我想……”好一会忽然道:“啊!”

司徒天心喜道:“有了?”

司徒轻燕叱道:“我哪有什么办法!”转首向方振眉问道:“方叔叔,你想到办法了没有?”

方振眉笑道:“还没有。”

热度更高了,三人已是衣衫尽湿,栏杆、地板皆热起来,连坐也坐不下去了。

第十二章青云镖局

“青云镖局”。

“青云镖局”可算是长安城内,最大的一家镖局了。现在已接近午夜时分,镖局的大门已经关闭,但在镖局的大厅里,有三个人仍在对酌着。

那三人正是“青云镖局”局主“金镖无敌”呼延一定,及“飞云镖局”局主“飞云十八掌”薛正音,“驰云镖局”少局主“雪花神剑”蒋清风。

只听薛正音呵呵笑道:“今日我去了‘涵碧楼’一趟……”呼延一定大笑,“莫非薛兄想告诉我们,又结识了一位红颜知己的风流韵事么?”

薛正音笑着摆手道:“不是不是。今日我到‘涵碧楼’,本为近日“长笑帮’残害武林同道一事请教于楼主欧阳扫月,但不料刚抵‘涵碧楼’,即有三人被扔了出来……”呼延一定奇道:“哦?”

蒋清风笑道:“近年来甚少人敢到‘涵碧楼’去闹事,这次被撵出来的又是何人?”

薛正音开大笑道:“你道是谁?原来是‘血魂镖局’局主洛天池,师爷沈七山那头莽牛马仇夫三人。”

呼延一定大笑道,“原来是他们三人,哈哈哈……”蒋清风一笑道:“血魂镖局仗得‘长笑帮’撑腰,助纣为虐,欺善暴敛,无法无天,狐假虎威,今日也算是应有此报了。”

薛正音又笑又说,毕竟年纪较大了,不禁有些呛咳,赦然笑道:“两位少陪,我去方便方便。”边说着便蹒跚踉跄地往厅外走去,带着七分醉意,迎着廊外晚风一吹,不禁有些寒栗起来,抬头一望,只见月亮圆满得十分奇,又青又黄。不由自主地打一个寒战,忽然有点毛骨悚然了起来。

正在此时,至少有六十件暗器,十六八不同的暗器,向他袭来。

薛正音毕竟年华老去,发觉时已迟了,大吼一声,又掌翻飞,来个风雨不透。

但仍有七八件暗器,打中了他身上。

薛正音怒吼一声,飞扑向前,企图奔回大厅中。

忽然黑暗中剑光一闪。

剑光一闪之间,薛正音看到了那人。

一个冷酷而英伟的年轻人。

薛正音大吼:“方中平!”

只觉胸中疼痛,倒地而殁!

在大厅中呼延一定蒋清风本仍在对斟着,忽听厅外传来一声怒吼,两人一呆;接着又传来一声大吼,两人马上认出是薛正音的声音,立即站起,而在这时,薛正音惨嘶“方中平”

的声音已传了过来。

“方中平?”蒋清风全身一震。方中平这个名字,在他来说,是太熟悉了。他父亲主持的“驰云镖局”,一向平安兴旺,就在一天午夜内,满院子的人仓皇地在杀着,一面喊着“‘长笑帮’杀来了!”“方中平,我跟你拼了!”他眼看在火光中师叔伯们一个个倒下去,他咬着牙,却从另一方向,杀了十多名“长笑帮”徒冲了出去。事后才知道,全“驰云镖局”,就只有他一个人侥逃了出来,其他甚至连一头狗也没有剩下采。

以后他就逃到“飞云镖局”去,薛正音还口口声声说要为“驰云镖局”报仇,但才不到一年,在一个清晨、一个巷子里“飞云镖局”的人“长笑帮”的人起了冲突,伤亡殆尽,“长笑帮”的人直杀人“飞云镖局”来,“飞云镖局”的人奋起抵抗,但很快的,抵抗的人都倒了下去了,跟着一个华服青年杀了进来,那时他犹和薛正音及十数名镖师苦苦支撑着,但那青年一进来,便杀了四名镖师,“飞云镖局”的实力立时崩溃了,那青年还笑道:“记住我的大恩大德吧,我是方中平。”薛正音怒吼杀去,几个照面间,便重创倒下。他冒死扶着薛正音,避开了方中平,好不容易才给他杀出重围,逃到现在这“青云镖局”里。整个“飞云镖局”的人,也只有他二人能活着出的来。

而今方中平竟来了“青云镖局”?

“风云总镖局”在这里的人,武功辈册最高的,要算是“金鞭无敌”呼延一定了,但他是方中平的对手吗?

蒋清风不禁呆住了,饶是他身经百战,但也全身颤哆了起来。

但是呼延一定已怒啸一声,如一只白鹤般飞掠出了大厅。

呼延一定人甫出大厅,忽然有一张大自屋檐当头罩下。

原来屋顶上四角飞檐,都有黑衣人潜伏在那几。

呼延一定要闪避已然不及,被罩在中。

可是呼延一定人才落地,并不图断而出,反而掠起,连飞上瓦沿,陡然金鞭自孔中刺出。

“哇!”一人中鞭,倒下地去!

呼延一定惫促转身,掠向另一角落,出击。

“啊!”另一个倒地。

倒下的已有两人,那张自然再也执不住了,呼延一定脱掠出。

同时间,四五十件暗器飞袭,向屋顶。

呼延一定飘然落下,那些暗器,反而把那屋顶上剩下的两个人也打了下来。

可是呼延一定脚尚未沾地,一红衣人又急又迅,向前掩至,又掌拍出,一阴一阳两道掌力拍向呼延一定,正是“长笑帮”红旗堂主铁娇娇。

好个呼延一定,猛吸一口,硬生土在半空一拔,全身拔起,飞回到屋瓦上,边大嚷道:

“伙汁们起来!ばΠ铩聪钡拔此低辏患懊媛悠鹨坏澜9猓斓梦抟约樱松性诎肟眨σ丫。芪蘅杀埽脱锉蓿R讶敫梗粞右欢ǖ纳碜釉诎肟胀χ保僮。疟阒蓖νο蛳鲁谅洹*

那青年手握长剑,扎人他的腹部,也粘着向下落来,呼延一定哑声吼道:“你一一一”

那青年冷笑道:“我是方中平。”

拔剑,喷出一阵血雨、随即飞身飘回屋顶,任由呼延一定跌下。

这时厅内的蒋清风,十余名镖师,正自厅内冲出,奔到阶下,忽见一物落下,竟是呼延一定临死不瞑目的尸。

众人大,只听屋顶上一头夜桌般的厉笑道:“杀!一个人也不能活着!”

栅内越来越热,不但连坐也不可以坐,甚至站一个地方,也不能久站,热从脚底下传上,又自天板上逼下,热得栅中三人,大汗淋漓。

司徒天心叫道:“怎么办?怎么办?完了,完了!”

司徒轻燕急道:“方叔叔,你,你究竟想到办法了没有?”

方振眉沉思了一会,忽然笑道:“有了!”

司徒轻燕及司徒天心姊弟二人齐齐大喜过望,连声问道。

“是什么办法?是什么办法?”

方振眉沉吟了一会几,道:“这办法现在不能用。”

司徒天心顿足叫道:“那要什么时候才管用呢?”

方振眉淡淡地道:“还要等一些时候。”

这次连司徒轻燕也急疯了,道:“那时只怕我们都要烤熟了。”

方振眉微微一笑,道:“对了,就是那时候。”

天色将明。

夜未央时,风最寒,雾最重,天也最黑。

月亮,已不见了,风急云低,寒风索索。

“涵碧楼”,西厢。

一条黑衣人影急掠出窗外;还依依不舍地望了“涵碧楼”一眼,窗内有奇%^書*(网!&*收集整理一少女,正在痴痴地望着远去的人。

公孙月兰两行泪珠,在夜风晨风间竟似结成了晶莹的寒冰。我是谁已然远去。

她然的在想着,凭看窗口望出去,无星无月,风涌云动,倏然她看到屋顶竟布满无数夜行人,竟向“涵碧楼”潜来。

她大欲喊,忽然窗子被击得粉碎,一个比豹子还要精壮的人冷然跨了进米。

公孙月兰骇叱道:“什么人?”

那人冷笑:“‘长笑帮’屈雷。”

公孙月兰一个箭步,抄起古筝,抽出宝剑,剑快如电,剑势如虹。直刺屈雷!

屈雷出拳。

拳后发而先至,击在剑尖,剑锋竟刺不入拳。但拳却击断了剑。

公孙月兰大失色,抡起古筝,直砸屈雷。

屈雷冷笑,出拳。

古筝五音齐鸣,粉碎。

公孙月兰一连退了几步,屈雷冷笑行近,公孙月兰抄起木凳,飞掷屈雷。

屈雷一拳把凳子击碎。

公孙月兰退至床沿,拔起大桌,飞投屈雷。

她不希望这桌子能击退屈雷,只希望能阻他一阻,她便有逃生的希望了。

屈雷避也不避,仍然一拳。

桌子粉碎。

公孙月兰听到外面人声嘈杂,姊妹们枪然惨叫声不绝于耳,打斗声也不断传来。他一咬银牙,倏地夺门欲出。

屈雷猛冲前,冷冷地道:“你还是乖乖听我的吧!”

一拳击出,把门打得粉碎,但人却拦在门前。

公孙月兰恨恨地道:“我愿死!”

扑前,双指迸进,直夺屈雷双目。

屈雷冷哼,出掌。

“砰!”

公孙月兰飞了出去,嘴角流出了血,只听屈雷大声道,”全力攻打‘涵碧楼’,从逆惧杀,莫让一人逃生!”声音绵绵不绝,响遍“涵碧楼”。

公孙月兰的房子里一有声的时候,欧阳扫月便醒过来了,她匆忙提剑出房,突然一道剑光逼至,又快又准,欧阳扫月抡剑一格,架住一剑,立即急攻七剑,那人连退七步,接下七剑。

顿也未顿,反攻七剑,欧阳扫月闪过七剑,息有些不起来,凝目一看,对方是一名年轻人,冷做而淫邪,欧阳扫月怒叱道:“你是谁?”

那青年笑道:“‘长笑帮’总堂主,方中平。”

欧阳扫月此非同小可;若是“长笑帮”来袭,才公孙月兰处有响,岂不是已危甚?于是挺剑怒叱道:“让开!”

方中干笑道,“让开,你年纪虽大了些,不过仍很美,我才不舍得让开一一”欧阳扫月不待他讲完,便攻出一连串的剑招,直逼方中平。

这一连串的急攻,直把方中干从房门前逼出走廊外。

在走廊及房中各处,尖叫打斗声不断传来,里外都是慌乱中作战的人,欧阳扫月不禁分神叫道:“大家小心,不要慌乱,联合应战。”

就在这一分心的当儿,方中平猛地反逼,一剑刺来。

欧阳扫月喝道:“找死!”手中剑一抖,企图用数十年苦修的内家功夫,把方中平手中剑震飞。

“呛”一声,两剑双交,方中平震得虎口发麻,欧阳扫月趁抢攻三剑,“叮叮叮”,击在方中平剑身上,方中平长剑脱手飞出。

欧阳扫月大喜,再攻一剑,欲取方中平之命。

方中平忽然不避反进,手中虽无剑,但竟以手作剑,一“剑”插入欧阳扫月的胸腹间。

“剑掌”!

方中干练的不止是“袖中剑”更厉害的是“剑掌”,欧阳扫月震飞方中平手中长剑后,以为券在握,一时大意,便着了道儿。

“剑掌”没入欧阳扫月胸间。

欧阳扫月“噫”了一声,忽然大叫道:“孩子们别恋战,逃得一个是一个!”

方中平冷笑道,“可惜连你也逃不出了!”猛抽手,血像箭一般自欧阳扫月胸间标出,欧阳扫月立时软跌干地,方中平大嚷道:“‘涵碧楼’听着,你们无须作无谓的反抗,你们的主持人欧阳扫月,已命丧在我手里了。”

那边的公孙幽兰,在听到欧阳扫月冲出房门的声音时,便醒了过来,他才一起身,两名“长笑帮”徒便冲了进来,她琵琶横扫,杀了两人,才冲出房门,掌影陡盛,一个犹如僵尸般的人影,扑了过来。

公孙幽兰百忙中一个翻身,躲过一掌,厉声喝问:“你们是谁?”

那人仰天大笑,道:“‘长笑帮’‘无指掌’詹雨餐,妞儿,你还是乖乖地听命吧!”

公孙幽兰一见这人连手都没有了,但出掌仍那未无声无息,又准又快,知道所练的必是毒掌,心中十分嫌恶,再不发活,手执琵琶,一招“横扫千军”劈了过去。

“无指掌”詹雨餐大喝一声,飞身避过一击,双掌凌空拍向公孙幽兰。

公孙幽兰一看“涵碧楼”火光熊熊,心中大骇,这时屈雷的话自公孙月兰的房中源源不绝,传了出来,心知公孙月兰定遭不幸了,再也不欲恋战,抡起琵琶即直劈詹雨餐。

詹雨餐双掌一迎,劈碎琵琶。

琵琶飞散的一刹那,詹雨餐视线之迷乱,正在那时,公孙幽兰猛自琵琶里拔剑,刺出。

詹雨餐惨叫一声,被一剑穿喉而过。

公孙幽兰解决了詹雨餐之后,正欲冲向西厕援救妹妹,但有人自背后飞袭而至,公孙幽兰警觉得快,匆忙一闪,玉肩已伤了道口子,只见“血魂镖局”之“血魂神掌”洛天池,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手持戒刀。

公孙幽兰叫道:“今日饶你不死,你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暗算别人!”

洛天池扬起戒刀,大笑道:“今日我暗算你,天下又有谁人知道!你已是俎上之肉,还是先让我乐一乐——!”忽然喉咙一阵“咯咯”之声,双眼一翻,便倒了下去;因为一柄利剑,正穿胸而过。

公孙幽兰一看,正是“风云镖局”的来客“过江龙”杨苦威。杨苦威沉声道:“姑娘快逃,四面都是敌人”——活未说完,便传来方中平已诛欧阳扫月的那段话,杨苦威怒叱道:

“妈的——”声音一顿,忽然脑门爆炸了开来,鲜血迸飞,吓得公孙幽兰一声尖叫。

只见一名矮小的黑衣人飞近,大笑道:“妞儿,‘霹雷堂’的火药如何?”说罢哈哈大笑,此人正是攻毁‘含座鹰堡’之一的黑旗堂主万满堂。

但他笑到一半,声音忽然成了怒的怪叫,猛地回身,只见他背后钉上了三枚血色蜈蚣,“飞天蜈蚣”崔一智站在身后,冷冷地道:“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中我‘毒蜈蚣”者,三步即亡,你还是认命吧!”

“霹雳火”万满堂大吼一声,却不敢动,忽然有人双手一抱,竟自背后把崔一智紧紧抱住,崔一智力挣不开,原来那人正是“袖里日月”沈七山,正向万满堂叫道:“万堂主,快来杀了他。”

可惜他不晓得万满堂的为人,万满堂是杀了崔一智,但却是掷出全身火药,把沈七山一齐炸死,然后万满堂也倒地毙命。在沈六山缠住崔一智的刹那,公孙幽兰正想营救,但却被一个人缠个不,此人牛高马大,出招笨拙,却力大无穷,正是“丈二金刚”马仇夫。

公孙幽兰又急又怒,飞掷长剑,把马仇大贯胸而过,但此际“飞天蜈蚣”崔一智已死,公孙幽兰只见全楼惨象一片,无数姊妹,都在不甘受辱,死力抵抗。公孙幽兰只觉悲愤莫抑,正欲杀将过去,忽然一人长空而过,全楼灯光同时被打熄,在灯光未熄的刹那间,公孙幽兰只见一个脸目英伟但略显淫邪的青年,站在身前,灯灭后,只听那人邪地道:“我是方中平,你就是公孙大姑娘吧?”

公孙幽兰举掌欲劈,但觉脉门忽被扣住;耳际传来了方中干邪的笑声,天昏地暗,远处火光处处,哀号连连。

室内的燥热,已到了无以加的地步了,三人都不断地来回走动着,火烫的地板,根本连片刻也不能停留,司徙天心道:“完了,就算现在我们有办法,也太迟了。”

司徒轻燕叹了一声,道:“我们枝不如入,乃是该死,但方叔叔——”方振眉忽然笑着打断他们的话:“我们此刻还未死啊,是不是?”

司徒轻燕叹了一声道:“可是这跟死又有甚么分别呢?”

司徒天心至此时此刻,竟有心情来“研究”方振眉,“方叔叔,你在此情此境还可以笑得出,究竟甚么情形下你才笑不出呢?”

方振眉板起脸道:“吃饭的时候。”

此语一出,司徒轻燕及司徒灭心都不禁笑了起来,方振眉忽然站了起来,正色道:

“好,现在是闯出去的时候了。”

司徒轻燕及司徒天心目瞪口呆,齐声道:“闯出去?”

“对,闯出去。”方振眉道。一浑袖,“血河神剑”执在手中,方振眉意兴飞杨,道,“曾白水老谋深算,算定我们无法突破关,所以不惜把令尊这柄‘血何神剑’留下,但这柄剑.正是我们救命之物。丹凤姑娘才虽拯救我们未遂,但因她而致‘血河神剑’落在我们手中,也等于是救了我们了。”

司徒轻燕蹙着秀眉,道:“我知道‘血河神剑’功能削铁如泥,断金碎石,但它能砍断这些地母精铁么?”

方振眉断然道:“不能!”司徒姊弟又是一呆,方振眉接道。

“所以我要等到这时候,曾白水认为用火烤死我们最为万无一失,又可免手下牺牲,殊不知最安全的方法也有疏漏之处;火烧铁熔,铁板也在软化中,我们用剑砍铁栅,必然无效,不如在烈火烧热的地板下手,往下冲出——下面既然有火头,必是地窖,凡地窖必有出路。上面虽也有火头,但我们不能往上冲去,因为若割裂天板,火炭坠落,我们就无法幸免了。”

司徒天心大喜跳起,司徒轻燕却沉吟道,“但割裂地板、火舌必会向上耸来,我们岂不是自投火海吗?又如何冲了出去呢?”

方振眉一笑道:“我自有办法,我先跃下,我们等我跃下急数十声之后,即往下跃。记住,十声之后,不得太迟,也不得太早,不管下面是甚么,都得闭起眼睛往下跃,我一跃下后,你们即开始数。”方振眉神目如电,往两人一扫,两人不禁精神一振,方振眉道:“好了,事不宜迟,都准备好了,我要动手话一说完,一个飞跃,落足在栅内中心最热的铁板上,血虹一剑,贯足功力于剑上,“噗嗤”一声,直刺入铁板内,用力一划,只听“嗤嗤”

之声不绝,那铁板硬生生给他掀起了一道四、五尺长的弧型大口子,果然至缺口处,火焰熊熊掠上,方振眉一声断喝,双掌一翻压下,那些火舌被他双掌之力一摧,全皆向下四散,火球四射,火炭四飞,方振眉在大火中跃下,边叫道:“开始数。”

方振在火堆中跃下,即身左一偏,掠出火团之外,但身上也有几处沾了火,在那地下室管火的四人,忽见铁面掀开,一人跃落,大之际,正欲出袭,岂料火团四袭,烫得在地上乱跳,杀猪似的大嚎起来。

方振眉脚踏实地后,快如闪电,即掠近那四人身侧,手如刀利,把四人着火的衣饰通通切除,那四人幸免于难。

方振眉一旦拯救了那四人后,在电光石火的剁那间,又劈出一掌,把重新上升的火焰扫得只往四周燃烧,而在同时间,司徒姊弟已闭目携手,齐齐跃下。

这一来,几乎是等于往火炭里跳落。

方振眉立时再遥劈出一掌,把司徒轻燕司徒天心送出七八尺远,再一个飞扑向前,按熄了司徒姊弟身上着火的衣服。

这两件事,只不过是刹那间的工夫,方振眉救了司徒轻燕及司徒天心后,才发觉自己身上的几处地方,已燃烧了起来。

敢情他救人心切,忘了自己身上也沾了火。他急忙扑灭,但也烧伤了儿处,烧烂了一些衣服,有些狼狈。

那在地上被火烫伤的几名“长笑帮”徒,其中一名伤势较轻的道:“我们要烧死你,你还要救我们?”

方振眉淡淡一笑,但身上有几处地方却的涌了起来,幸亏他力高深,才能强自压下痛楚。另一名“长笑帮”徒半开着眼,呻吟道:“你就是方振眉方公子?”

方振眉笑着点点头,那人叹道,“早知道是你,打死我也不烧了。”

另一名受伤的“长笑帮”徒挣扎道:“你们快走,帮主就要来了,出口在西面,见将军松七株即向东南转,也门手直往南行,见明珠亭始转西北方,即可出‘长笑帮’,快!快!

快!”

方振眉长揖道:“谢了。”手携司徒轻燕及司徒天心,像一阵风般的,掠了出去。

第十三章铁弓银弹路英风

方振眉走出石室,清风徐米,迎面扑向三人一头一脸,方振眉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只见东方已现破晓之色,黑夜即将过去,白日快将来临。

他立即认定向南的方面,一提真,带着司徒轻燕及司徒天心飞过了十凡幢瓦面,忽然看见一所庭院里,一人正慢慢行出,正往“长笑帮”大门走去,神态十分悠闲,又似踌躇满志,司徒天心一看即叫道:“那不是路四叔呜?”

方振眉颔首道:“我们下去看看!”

“铁弓银弹”路英风果然不愧是老江湖,一听顶上有声,即转身、拔箭,张弓,全神戒备,但方振眉如大鹏过空,淡然落在路英风身前。

司徒天心乍见亲人,喜叫道:“路叔叔。”

路英风一见方振眉司徒轻燕及司徒天心的出现,脸色大变,好一会儿未能恢过来,勉强笑道:“哦……哈,你们怎么也会在这里呢?哈哈。”

司徒轻燕奇道:“路叔叔,你怎么也会在这儿呢?”

路英风“顺”了一声,笑道:“呵呵。我们听说你们被擒住了,而方公子也被困住了,所以我想来……我就想冒险来救你们了……”司徒轻燕垂首叹道,“那一天都是我们不争,害叔叔伯伯们操心。”

路英风笑道:“要是我知道方公子已脱困了,就无须白跑这一遭。”

方振眉笑道,“脱困?路先生从何得知才我被困住了?”

路英风变色道:“因为……因为……”忽然手中一震,一箭如电,疾射向方振眉。

事出突然,司徒轻燕及司徒天心未料及路英风竟遽尔下此毒手,不禁一怔。

方振盾舒然双指一挟,夹住长箭。

路英飞长箭甫发,即弯弓,射出四颗银弹,直袭司徒轻燕及司徒天心,然后返身就跑。

他企图攻司徒姊弟,使方振眉分心,而自己得以逃脱:只要引起‘长笑帮’的人援,自己便有救了。

但方振眉似早在防范,手中所挟的箭忽然“噗”地飞出,一箭撞落四弹。

接着人若白鹤冲天而起,截住路英风去路。

路英风大吼,双手一翻,两柄短刃,直向方振眉胸腹扎去。

方振眉一闪身,已抓住路英风双手脉门,路英风只觉双手一紧,短刀被夺去,身子陡地一轻,已被直提起越过头顶,“蓬”地挞在泥地之上。

路英风只觉天旋地转,一时再也爬不起来。

司徒天心目瞪口呆:“怎么……”

司徒轻燕张口结舌:“难道……”

方振眉笑道,“路先生,其实我打从一开始就疑你了。记得我这次到‘试剑山庄’司徒庄主谈话之时,发觉竹林中有人窃听,我们企图追捕,但人踪已沓。‘试剑山庄’阵势繁,岂让人来去自如?所以我疑是庄里的人。我记得那人留下来的一对鞋印,正你靴子一般大小,从那时起,我便对你特别注意了……”路英风在地上,好不容易才半爬起来,恨恨地盯着方振眉。

方振眉缓缓地道:“后来我从屈雷手中救出轻燕和天心,便觉得奇怪,为何‘试剑山庄’人的行踪,总被人摸得一清二楚,像轻燕和天心去拜访呼延局主一事,又怎么会让屈雷知晓了呢……后来你带轻燕和天心去换衣服,却来报告说轻燕天心已被擒去,但我觉得你所说的至少有三点可疑处:一,“试剑山庄”不是让人自由出入的地方;当然,若功力高若我是谁等,自然可以,但他会这样做吗?二,你说来者为我是谁,并用刀杀死‘试剑山应’的人,但我所知,我是谁绝少用刀.也不是个杀人灭口的人:三,既然来人可以杀死三人灭口,你也非他所敌,为何他不连你也一并杀了,而留下你作活口,指出他便是我是准呢?”

这番话,把路英风说得低下了头。方振眉接道:“所以我觉得‘试剑山庄’内,只恐有内奸,但我并无凭,一不想血口喷人,二不想使老庄主伤心,只有暂时暗中观察,以为你会知道收手,痛改前非。我坚持要即刻赴‘长笑帮’救人,便是以免你事先通知曾白水。而今你在这里,想必是不辞劳苦,前来告密,来者是我,而非庄主:无怪乎曾帮主知我前来,即已布下天罗地了。”

路英风垂着头,作声不得,忽然又一跃而起,自靴中放出两柄匕首,连人带刀冲向方振眉。

方振眉一笑,闪身,双刀脱飞,路英风被拗得一个大转身。

像断了线的凤筝般飞出丈外,跌倒在地,又是一时爬不起。

方振眉冷笑道,“我劝你莫作困兽之斗的好。我虽被困‘长笑帮’,但也从轻燕天心口中,证实了一件事,他们是从后面给点穴的。根本不似是我是准作风。而且“试剑山庄,的弟子是在毫无抵抗的情形下被杀的,那时你也在场,怎无抵抗?又无相告?轻燕和天心,不是被他们所擒,而是被你所劫持,现在你立了个大功,正从‘长笑帮’赴返‘试剑山庄’.自然是好人做尽,得意洋洋了。但你有没有想到,那些惨死在你手下‘试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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