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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大系之二至七-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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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把西边的天空染成了一片胭红。这样的一种胭红,最容易让人陷入冥冥的思绪之中,但又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落日的余辉静静地照在唐门东院的草坪上,也照在正在这里散步的唐情的身上。 

    唐门的人除了唐情,几乎没有人会到这里来。每天的这个时候,唐情都会到这里来散步,似乎这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这里非常安静,静得可以听到虫鸣,唐情这位多情公子可以在这里不受干扰地去回味他自己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蓦然,他发现一个人影在他的视线中一闪而过……他不由放眼望去,原来是唐胡卢。 

    唐胡卢并没有发现在草地另一侧树后的唐情,只是在向四处不住地张望。 

    “他从来不到这儿来,今天到这里干什么?”唐情不由在心中暗忖道。。就在他暗忖之间,唐胡卢一转身,便不见了人影。 

    唐情感到十分奇怪,人怎么会一下子便不见了?他快步走了过去,依然不见唐胡卢的身影,难道唐胡卢变成了一只鸟飞走了不成?但即便变为一只鸟,也会从他的眼前飞过,而他除了草地上最东面的大树之外,什么也没有看见。 

    唐情搜索了半天仍见不到唐胡卢的人影,他越来越感到奇怪,若有所思地往回走…… 

    猛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回过身跑到最东面的那棵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树下面,盯着那些摇摇晃晃的树枝。 

    这个无风的黄昏,并不是很细的树枝怎么会摇摇晃晃,莫非树上有什么问题…… 

    唐情再也忍耐不住,他非查出唐胡卢到什么地方去了不可。于是他飞身上了树。 

    上了树,唐情才发现树干的分枝处有一个大洞,足可以让一个人进出,他断定唐胡卢一定在树洞里。 

    唐情也不细想便闪了进去,大树不但中空,而且是一个地道的入口。如果顺着树洞底的土阶梯便会走入一个狭长的地道。 

    唐情感到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了,他在唐门这么长时间,从来都不知道唐门有这么一个地道? 

    如果是唐门的秘密地道,那唐胡卢怎么会知道?而他进地道又是去干什么?这个地道又是从何而来?唐情百思不得其解,他决定跟着唐胡卢进地道去看一看。 

    地道并不是像在树上面看到的那么小,还足可以容得下几个唐情那样高大的身躯。地道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唐情紧紧闭上眼睛,运足目力再睁开眼睛,已可以看见一两步之内的东西。稍微能适应了一些,但是,还是找不见唐胡卢的身影! 

    地道里静静的,唐情感到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甚至连心脏跳动的声音也似乎可以听到。 

    渐渐地他适应了地道中的黑暗,便不慌不忙,仔细地观察搜索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 

    他发现,这条地道显然是刚刚挖好不久,地道的顶部以及壁都有斧凿的痕迹,而且非常明显,显然这地道的顶和两壁还没有来得及修饰工整。 

    他认为这条地道一定是唐胡卢暗地里修建的,他挖这条地道到底要干什么?唐门中其他的人又知不知道? 

    唐情踩着坑坑洼洼的地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摸索着前进。 

    他不紧不慢、不急不躁地向前走着。 

    他知道自己不能着急,因为他在明处,唐胡卢在暗处,自己必须小心。 

    他知道凡是地道,多多少少都会安置一些机关,这条地道当然也不会例外。 

    还有地道有进口,必定就会有出口,他现在必须朝地道的出口走,因为找到地道的出口,也许就可以找到一些答案。 

    他还要找到唐胡卢,因为要知道唐胡卢挖这条地道的目的,必须找到挖这条地道的人。 

    即使找不到唐胡卢,找到地道的出口,也可能得知一些情况,也许会知道唐胡卢和这条地道究竟有什么秘密。 

    唐情带着满腹疑问向前走着,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多久,走了多远,黑暗使他的感觉已经淡漠了。但他敢肯定,自己还走在唐门中。 

    终于,一丝微弱的亮光映入了他的眼帘。唐情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地道的出口。他感到奇怪,他怎么一个机关也没有碰到,难道唐胡卢还没有来得及安置机关?但是,这个地道无疑是唐情这一生中见到的最奇怪的地道,没有旁道,没有支道,甚至连机关也没有。 

    唐情终于走到了地道的尽头,但并没有见到什么出口,只有一堵土壁拦住了他的去路。 

    但那几缕亮光确是从这堵土壁透过来的,任何江湖中人一看便知这是一个出口,何况唐情这个老江湖呢? 

    但唐情还是犹豫了一下。谁会这么大意,让一个人进入自己挖的地道后,又让他轻易找到出口走出去,他相信唐胡卢决不会这么粗心大意……这难道是一个计? 

    最后,唐情经过仔细地观察,还是决定从这里试试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地道的出口。 

    他的好奇心促使他做这样的一试。 

    这是地道的出口,还是—个机关? 

    唐情伸出手去推那堵土壁,但听“吱呀”一声,他面前的土壁竟被推了开来,原来这是一扇门,显然是地道的出口。 

    土壁被推开了,一丝强烈的亮光似针一般地刺痛了他的眼睛。唐情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虽说已是傍晚时分,光亮趋于暗淡,但对于一个刚从黑暗中出来的人,确实过于刺目。 

    唐情很快适应了新环境,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毫无疑问,他的猜测没有错,他的确还是在唐门之中。 

    他来到了唐门最大的一间柴房之中,而他此刻正站在这间柴房的正中央。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站在柴房的正中间的,他记得自己出了地道口后,并没有移动步子,他感到事情并不会太简单,至少不会像出地道口那样简单。 

    这间柴房除了大,再也没有其他的特点了,和唐门其他的柴房相比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但此刻,这里却成为了地道的出口,在唐情的眼中也不再是平淡无奇了,在他的眼中这间柴房也成了是非之地,他感到事情的可怕,唐情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唐情虽说也是唐门中人,但只到过这间柴房几次,可以说这间柴房对于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他仔细观察起这间柴房,除了一捆捆干柴,他再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还是和他以前见过的所有的柴房一样。 

    但越是平常就越让唐情感到紧张,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唐门要出事了,也许是他自己,也许是唐胡卢,也许是唐门中的其他人。 

    唐情回过身,看他刚才出来的地方,看地道的出口,想从这个出口上找到一些什么线索。 

    但在他的眼前,哪里还能看到什么出口,甚至连那堵墙上的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堵完好无损的墙。 

    唐情糊涂了,自己仿佛在梦中一般,他不相信似的去摸那堵墙,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不由地使劲去推,但他的手感告诉他,这的的确确是一堵墙。 

    唐情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通,他不相信自己会产生幻觉。 

    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幻觉,这只不过是地道出口处的一个机关,但想弄清楚这个机关,决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唐情不甘心,站在柴房中央,久久不动,好像在等待什么奇迹出现,他的精神高度集中。 

    他一出地道口就在不知不觉中被送到了柴房中央。他想柴房中央一定会有“文章”可做。 

    想要知道更多的情况或秘密,只有按照地道设计者的意思,再回到柴房的中央,尽管他知道这样做非常危险。 

    这一次,他又猜中了! 

    果然不出唐情所料,这间柴房中又有了动静。正如他所想的一样,并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一个疾速向他飞来的黑点。 

    准确地说,这是一枚暗器。 

    他并不急于躲闪,因为他想看到这枚暗器的出处,以及发暗器的人。 

    虽然从这枚暗器的飞行速度可以看出,发暗器之人决非平庸之辈,也算得上是一位一流好手,但是对于擅长使用暗器的唐门的人来说,这枚暗器算不了什么,甚至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于。 

    唐情只是在用耳朵听暗器的破风之声,凭暗器破风之声来判断它的来路,而他的眼睛却在寻找暗器的出处。 

    唐情看到了暗器的出处了,他不由一惊,从柴房西面的角落里,竟然伸出了一只手来。 

    仅仅只露出一只手,连手腕都未露出一点。 

    他知道,那枚暗器肯定是由这只手所发出的。从发出的暗器来看,这只手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 

    就在他一瞥的瞬间,那枚暗器已离他的面门只有尺许。他立即弹身而起,向那只手扑了过去。当他第一眼看到这只手时,心中便闪过了一个念头,一定要抓住这只手。 

    而那枚暗器刚好擦着他的耳朵而过,嵌入了对面的墙壁上。墙壁之上仅留下了一个洞,再看不到那枚暗器的影子,可想而知,发这枚暗器的人力道是何等巨大。 

    但在唐情身体猛地弹起的同时,那只藏在角落里的手立刻又缩了回去。 

    唐情大急,他未来得及细想,毫不犹豫地使出全身之力,向那个角落,向刚才那只手的方向撞了过去。 

    他相信,凭这砖砌的墙,绝不能够经受得起他这全力的一撞。 

    但是,这一次他却想错了,恰恰相反,墙丝毫没动,但听“砰”的一声,他的身子被硬生生地弹了回来。他感到自己不是撞在墙上,而是撞在厚厚的钢板之上,撞在坚不可摧的山岩上。 

    唐情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身体未能在半空中及时再次弹起,而是重重跌向角落里。 

    他连忙侧身,想用肩部着地,这样对内脏的震荡也许会轻一些。但是,他根本没有接触到地面,而是感到自己的身子一直在往下跌,而且跌得很深。 

    唐情暗叫道,“不好!” 

    当他做出了反应,想向上跃或者阻止自己的身子下沉时,已经晚了,他已跌落在一口陷阱之中。 

    他站起了身,幸运的是这口陷阱并没有什么利刃、机关,否则唐情就不再是唐情了。 

    想到这,他不由冒出了冷汗,他感到有些后怕。自己驰骋江湖多年,怎么会这样大意,差点失足成千古之恨。 

    唐情不禁拭了拭挂在额角的汗珠,轻轻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四周的环境。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又呆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陷阱,分明是一条地道。他没料到自己竟误打误撞地又落入了地道之中。 

    可这条地道显然不是通往唐门东院的那条地道。 

    这条地道两侧的土壁上,每隔十几米插着一支火把。火把是用松脂做成的,火苗不停地跳跃闪烁,使地道内也忽明忽暗的,燃烧着的松脂还不时地发出“劈啪”的声音。 

    唐情揉了揉眼睛,像是刚从梦中醒来。如果说他刚才还是像在梦幻中,但现在他已全无这种感觉,他明白宫己现在的处境,他必须小心谨慎。 

    放在他面前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他也越觉得这条地道古怪离奇。他在江湖上也闯荡了多年,见的世面也不算少,也可以说是一位老江湖了。 

    此刻他已慢慢平静下来,历尽多年的江湖洗礼,他早已有处惊不乱的经验,越复杂的情况越危险的场面,唐情反而会越平静。 

    稳定住自己的心神,唐情迈开坚定的步子向前走去。尽管他没有弄清发暗器的人是谁,但他敢肯定发暗器人不会是唐胡卢。 

    因为,发暗器偷袭他的人在江湖中只能排在二流高手之列,决不会是唐胡卢。 

    身为唐门中人。他了解唐胡卢打出的暗器不会那样差。如果那只手是唐胡卢的手,就算唐情不死,至少已身受重伤,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但是,唐胡卢又到哪里去了呢?他认为自己走得并不算慢,就算自己比他迟下了一会儿地道,还不致于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难道地道还有别的出口,是他没有发现还是另有机关?他发现,这条地道与先前那条地道一样,都是才挖好不久的。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条地道有火把照明。 

    他认为自己必须走出这条地道,找到地道的出口,当然还要找到唐胡卢。他要从唐胡卢身上找到他要找的问题的答案。 

    他越走越快,但他却没有丝毫放松警惕。每走一步,他都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他不停地向土壁上观看,但是并没有发现埋有机关的痕迹。 

    约莫过于半盏茶的工夫,他来到一个令他为难的地方——地道出现了岔道。 

    唐情觉是自己应该早就想到,凡是地道肯定不止一个出口,否则一但敌人堵死唯一的出口,那地道中的人有如刀俎之肉,只好任人宰割。因此,一般地道都有好几个出口。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简单的事竟然没有想到。 

    今天,当他看到唐胡卢慌慌张张、急急忙忙一闪而过,当他发现这条地道之后,他就似乎身不由己了,做什么事都那么草率,除了想弄清楚这条地道和唐胡卢的秘密,什么事都没有细想,这条地道像有一种无形的引力,在牵引着他。 

    地道一左一右出现了两个岔道,像两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等待猎物出现,好伺机捕杀。 

    唐情感到自己还是在唐门的地底下,无论走上哪条岔道,都将走出唐门,也就意味着他又找到了一个出口,这个出口将在何方,他不知道。 

    但只要这个出口不在唐门中,他相信自己一定能从这个出口得到一点什么线索。 

    但是,唐情清楚地知道,无论他走哪一条岔道,结果都不会很好,弄不好将危及到唐门什么事,不然谁去冒着生命危险在唐门地底下挖这条地道!所以,不管什么恶果在等待着他,他必须去查清楚,哪怕不能弄个水落石出,最起码也会知道这条地道通往何方。 

    他犹豫了片刻,做出了决定。他决定从左边的岔道走,若是得不出结果,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他还会再走回来,看一看右边的岔道通向何方。 

    时间不等人,他决定要快些走出地道。 

    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追到发暗器的人,或许还可以追到唐胡卢。只要追到唐胡卢,至少可以解开这许多谜之中的一个。 

    最近这几天,唐门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一直使唐门的人处于迷雾之中。 

    他不由地把这一系列问题同唐胡卢的到来联系在一起,他不禁怀疑起唐胡卢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左边地道依然有火把照明,火把的亮度足可以使他看清地道内的一切。 

    左边的这条岔道和他刚才走过的地道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唐情却丝毫不敢大意,因为柴房中发生的事已经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是的,对越简单越无险无奇的环境,就越不能放松警惕心。 

    他知道,发暗器的那只手,刚才没有能把自己处死,此刻决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那人一定还会在什么地方等着他,说不定还要用卑劣的手段,再下一次黑手。 

    这条岔道左曲右拐,蜿蜒不定,令唐情十分讨厌。他认为这是挖地道的人有意设置的,这样左曲右拐,一是容易使人迷失方向,不知道自己面向的是东还是西;二是以后这条地道若要安置机关,这是再好不过的地点了;三是可以放慢不熟悉这条地道人的速度,即使被人跟踪,也可以轻易摆脱。 

    唐情根据这左曲右拐的地形判断出,他走对了;右边那条岔道只是迷惑追踪之人的。 

    如果有人从柴房找到了这个进口,且暗器没能把他打死,追踪至此,必定要作出一个从左走还是从右走的选择。如果从右走,看来,无论你追踪的人武功多么高,追不到发暗器的人了。如果你没有走右边,而是从左边追了过来,那么这左曲右拐的地形,便不得不使你放慢脚步。因为你一面走,一面还得提防拐角处是否设有机关。 

    所以唐情由此断定,发暗器的人肯定是从左边这条岔路逃走了。 

    他知道按这种速度走下去,是怎么也见不到发暗器的人了,更谈不上能追到唐胡卢了。 

    他现在只想先走出去,看看这条地道通往何处,再做下—步的打算。 

    这条地道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短,他感到自己在这条地道中迈不开大步,只能慢慢走,想快也快不起来,就这样他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 

    终于,他来到了这条岔道的出口,这条地道的真正出口,这是不是挖这条地道的人最终想要到达的地方,还有待于他进一步证实。
第 十一 回 

作者:祁钰


    唐情走出了地道,但这里并没有唐胡卢的影子,更不要说发暗器的那人了。此刻他正置身于荒郊野外中。 

    四周一片寂静,满天星光衬托着一轮明月,多么平静而美丽的夜晚。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切,这种平静后面往往是流血与死亡。 

    唐情愣住了! 

    并非是他迷失了方向,也不是因为找到地道的出口而称奇。 

    原来在离他大概十几丈的地方,赫然矗立着一座豪华宅院。这座宅院的巨大和豪华的程度和唐门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唐情暗自纳闷,在方圆数百里之内,唐门的宅院乃是第一大宅院。而这座豪宅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唐门附近几里地或者几十里、上百里地之内,有这样一座豪门宅院他怎么会不知道? 

    难道他在地道中走出了很远?不可能的!凭着他多年江湖的经验和超出常人的感觉,他认为自己最多只走出离唐门十几里的地方。 

    难道是他今天撞见了鬼?唐情觉得更不可能,因为他自己从来不相信鬼。 

    即使真的有鬼在作怪,那也是某些人在装神扮鬼,他认为这世上只有人才是最伟大的。 

    他更坚信,自己就是非常伟大。他决定上前去看个究竟,找这宅院的人问个明白。 

    他大步上前,叩响了大门—上的铜环,静寂的夜空里,立刻回荡着“当当当”的脆响声。 

    他在想唐胡卢会不会在里面,发暗器的人是不是也在里面?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会随着人的意志而转移的。唐情敲了半天门都无人回话,更不要说有人来开门了。 

    唐情觉得奇怪,这么大的一座宅院,怎么会没有人来开门?难道里面没有人?他又连续敲了几次,仍无人开门。 

    他并不甘心,暗自忖道:“难道这座宅院里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一个陷阱一个圈套,等着自己去钻?”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他决定要进去看一看。想到这,他手腕一带动,将两扇沉重的大门推了开来。 

    眼前的景象使唐情再次吃了一惊。完全和自己的想象背道而驰,大门内没有豪华的客厅,更没有高档的摆设,甚至连一张椅子都没有。可以说一座豪宅该有的东西,这里一无所有。 

    映入他眼帘的,只有一片让人感到阴森的树林。 

    看到这片树林,他这才知道,原来他正站在唐门后山的半山腰。他这才知道,他看到的并非是什么豪宅,只是一面墙而已。他这才知道,他被对手设计的假象蒙骗了。 

    这座豪宅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它甚至不能算作是一座房子,因为他只有一堵墙。 

    他看到的豪宅只是一种假象,他被这种假象迷惑了。 

    但是,他又不得不暗自赞叹,赞叹设计这面墙的人技艺高超,能设计出这样的一堵墙。 

    他相信,无论什么人,一开始都会被这种假象所迷惑,甚至包括秦宝宝也会如此。 

    蓦然,唐情听到小树林里有轻微的响声。他的听觉是何等灵敏,他感到树林有人。 

    他的眼睛闪电般的扫向了树林里,一条黑影一纵即逝。待他仔细去看时,哪里还见人的影子?树林中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树叶树枝依然随风摇曳,小虫子依然在一阵一阵地叫着。 

    唐情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他在等待机会,更确切地说他是在寻找机会。等待树林中那人再有动静时,他要凭他敏锐的判断力,判断出那人的动向。 

    树林中又有了动静,他几乎在此同时作出了反应,他的身子像一只大蝙蝠飞在半空中,径直朝树林的一个角落扑了过去。 

    在他做第一个动作的同时,那支陪伴他多年的多情刺也握在了手中。 

    身子刚刚落下,他的脚又似蜻蜒点水一般,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子再次腾空,同时数枚暗器已经飞了出去。 

    “唰!唰!唰……”数枚暗器从不同的角度飞向他所扑向的方向,未待身子落下,那些暗器已射进了茂密的树丛中。 

    但是,他并没有听到人因被暗器击中的发出的惨呼之声,也没有看到有人负伤逃出树丛。 

    唐情皱了皱眉,暗自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要知道唐门最擅长的就是暗器,可以说当今武林中能躲过唐门高手暗器的人并不多,能躲过唐大公子暗器的人就更少了。 

    然而,今天却是怎么了?为了寻求答案唐情迫不急待地以最快的速度扑进了树林之中。 

    他向树林的四周看了看,除了那几枚暗器嵌在几株树干上,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他感到了事情的可怕,看来他今天遇到的除了唐胡卢,除了柴房中发暗器的人外,还有一位当今江湖少有的这个高手。 

    他最引以为自豪的暗器都被对手躲过了,这个人武功可想而知了。 

    他明明听到这里有动静,他已经以最快速度发出了暗器,可却没有看到对方的尸体,甚至这些暗器连对方的皮毛都未伤着,这是以前从来未发生过得情况。 

    以唐情的身手,就是算江湖的—流高手能躲过几枚暗器的突袭,也不可能在唐情的眼皮底下溜之大吉。至少,他应该能看到对手躲闪时的身影,或是移动时的动静。 

    可是今天,一切都出乎意料,他既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难道真的是他自己判断错了? 

    其实,唐情根本没有判断错。他对自己敏锐的听力很自信,判断出现了错误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么只有另一种可能,唐情面对的人武功高于他,可能自己还不足以和对手抗衡。 

    他明白,他的暗器打不着、伤不到的人肯定比他强,对手没有在自己的暗器下倒下,那自己一定会在他的面前倒下。 

    唐情的性命岌岌可危。他想走都来不及了! 

    他已别无选择,只有以死相拼。 

    他自己未能把这件事弄清,甚至还没有把这个消息带回唐门就死感到有点难过。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树林中闪了出来,站在唐情的身后。 

    杀手往往不愿意一出现就面对他的对手,再无能的杀手也不愿这样做,因为他们自己都感到自己是阴暗的。 

    唐情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了情况,未等他回过身来,一劲风已袭向了他。 

    他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但还是晚了一点。虽然这缕劲风没有击中他的后脑,但还是击中了他的后腰。 

    他只感到先是腰部一麻,然后这种麻痛迅速遍布全身。他知道这一击已经使他身负重伤。 

    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倒下。 

    即使这一击打中了他的后脑,唐情也不会说倒就倒,无论如何他也会回过身来,他不能连杀死他的人的脸也见不到就倒下,至少他要看到对方的脸,即使不知道他是谁。 

    “哈哈哈……” 

    唐情背后的人发出了得意忘形的奸笑。这笑声阴森森的,使人听起来感到比哭还要难听,使人感到毛骨悚然。 

    唐情中了这一击,知道自己肯定是要死在对方的手下了。 

    但他无所畏惧,人总要一死,他从踏入江湖的第一天起,就早已把生死置于身外了。 

    他也是一位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即使生不能名扬江湖,至少死了不能让江湖中人耻笑。 

    他今天定死无疑,他的多情的一生也将随之烟消云散。 

    听到这笑声,他不但没有一丝惧怕的表情,反而笑了出来。他知道这一生不能无动于衷,死怎能不从容不迫?越是生命的生死关头,越要显示出自己的英雄本色。 

    他转过了身子面对着他的对手,此人并不是唐胡卢,而是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杀手。 

    虽然对方蒙着面,但他从对方的身高、体形、眼睛上可以得知,他从未见到此人,他对这人是极为陌生的。 

    他要揭开今天的这个谜,否则他死得太不值得。如果能解开这个谜,即使付出了生命,至少他也明白了一件事。 

    唯一使他后悔的是他不能亲自把这件事告诉唐门。因为这条地道是通向唐门的,这件事多多少少肯定和唐门有点关系。 

    蒙面人说话了。他讽刺道:“唐大公子,你的追踪术不错呀?” 

    此人的声音冷冰冰的,就好像冬天里一阵刺骨的寒风刮在唐情的身上,唐情甚至怀疑蒙面人不但声音是冷冰冰的,可能连他的血都是冷冰冰的。 

    他不用看到蒙面人的真面目也可以想象得出,在那蒙面布后面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唐情淡淡一笑,反唇相讥道:“你的偷袭术也不赖呀!” 

    “嘿嘿嘿……” 

    蒙面人又发出了几声奸笑!这几声奸笑不但冷冰冰的,且还让人觉得干巴巴的,就像是硬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蒙面人道:“你在明处,我在暗处,出手已经很慢,就怕你说我偷袭。可是你武功太差,竟然没有躲过这一击。我可没想第一击就打中你,这可能也是老天要收你过去,这便叫做‘天叫人亡,人不得不亡’。” 

    “你对偷袭这两个字的含义非常有见解,可惜越说越解释不清。你还是省一些劲呢,没有人会把你当作哑巴!”唐情嘲笑着道。 

    蒙面人不以为然地看了唐情一眼,道,“谁人不知,唐门最擅长的是暗器和毒,难道这也是光明正大的吗?刚才你不也是用了暗器吗?” 

    唐情道:“唐门的毒和暗器是专门对付你们这种卑劣的小人和像你们这种魔头的!” 

    蒙面人轻哼了一声,道:“好精彩的解释!我是黑,你是白!我们是格格不入的死对头。 

    既然你们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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