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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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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容云肯定点头,莫名其妙。
  “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
  “知道。”
  “知道什么叫有失国体吗?”
  “……知道。”
  “知道保密工作很麻烦吗?”
  “知道。”
  到这里,庄仪回了尹昭云一个几乎可以称作悲愤的表情,其中深意,心照不宣。这白痴是个什么货色,大家都知道了,怎么能让他去奴字部这种是非之地。真让他去了,先不论会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招惹这个白痴,反正这白痴肯定是会对奴字部做些什么了,后果与额外产生的工作量,能指望这白痴自己吗,还不是得他们处理。而最重要的是,这事还必须绝对保密,不然传出去……实在有失国体。
  “那您还去吗?”这句话是庄仪问的。
  “……不去了。”容云也不傻,何况昭云都提示得那么明显了,他自然明白了问题的症结。
  尹昭云这才满意的放开好友兼不省心的未来主君。
  “下次,这种有失国体还需要额外保密的事情,交给别人做。”庄仪趁热打铁地耳提面命。
  “好。”
  ……微妙的静默。
  “……”三人。
  “这次……?”交给哪个“别人”?容云问。
  “……我。”庄仪很无力,他这算是没事找事吗?算了,反正本来也是打算留下帮忙一天的。
  “午时结束前处理完,可以吗?”容云端坐在地上,略仰着头看着庄仪,有些歉意,但他没再啰嗦,任务照派了。
  “应该没问题。”无力归无力,庄仪到也干脆。
  “午时我应该在禁闭室了,来禁闭室找我,然后我们去盗九霄环佩。”容云说。
  “……明白。”庄仪回答。午时?……很好。
  对于某一国之君这种,决定午时带臣下去敌国宝库偷东西的行为,庄仪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是,对他们来说白天晚上,没太大差别。
  “午时,我也回来。”尹昭云想了想,突然说。
  尹昭云的想法很好理解。九霄环佩,怎么说也算是他“卖身”的条件,他是不可能做自己去盗琴这种乌龙事的,再说,有容云与庄仪在,也没有他去的必要。但是,寒光营这里,容云与庄仪都不在,如果出意外的话又是额外工作量,……能避免自然要避免。
  “昭云你真好。”庄仪半是感激,半是调侃地说。
  尹昭云没有理会庄仪的调侃,而是转头看容云:“伤……行吗?”
  容云微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好友是在关心他的身体,笑着轻点颈侧,示意尹昭云可以再来探他的颈脉。尹昭云也没客气,伸手试了一下,对庄仪无声点头。
  至于外伤?……某人没那么脆弱,自己忍着吧。
  “你们……”最终,对于好友的心意,容云没说什么,手上炭笔再次开始了书写,这次,他专心致志,没有再派公务……
  天光泛白,各个房间里渐渐有了轻微的响动。
  容云适时停笔,将写完的内容分成两部分,分别交给两位好友:“阿闲,这是我在韵华轩观察记忆下来的,出现在那里的西弘官员交际关系,麻烦你分析一下,也好让里面的眼线有些针对。昭云,这是看过近期国内主要事务后,给司徒右相的回复,麻烦你出去时,代阿闲交给暗部吧。”
  接过容云的秘旨,尹昭云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起身,走到门口时,自动自觉地拎起侍三六。根据容云与庄仪的计划,侍三六不能留在寒光营了。而安置一个人,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
  天下兴亡事,若蓦然回首,或在点滴间。
  擎王沈傲天落败后,百般心计。他与容云较量过,知道容云手下都有些什么人才,他特意选了自认为容云最薄弱的地方设计,可惜,他怎么也没想到,尹昭云的出现,令他的阴谋在未成型前,便被知晓。
  然而,巧也不巧的是,为了“拖”到战争真正的时机,为了不打草惊蛇,目前处理这件事的司徒枫与庄仪,还只能装作不知道来应对。
  对弘帝容承来说,东霆大乱皇位更迭,让他看到了等待已久的时机,于是,他渐渐撕下了自己“无为”的面具,再次开始计害容熙,更欲夺东霆。可惜,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头敌与算计的对象——东霆君皇容云,就在他的身边,近距离地,第一时间将他的算计尽收眼底。
  然而,巧也不巧的是,因为容熙与容云纠结的父子关系,容云目前只能暗中行事,装作不知道来应对。
  摄心蛊主,她为了复仇,以及某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勾结擎王,尤其针对容熙,意图让东霆与西弘大地,都尝到绝望的滋味。可惜,她也没有想到,她的算计,从最初开始的几乎每一步,不仅没有奏效,还被容云“顺手牵羊”,暴露了她自己的大量信息。
  同样,巧也不巧的是,容熙与容云因为纠结的父子关系,对外表现出来的,却与摄心蛊主预计的结果相同,虽然,这个相同仅止于表面。
  镜国末裔朱明镜,他深藏于仇敌容承身边,成为容承心腹,在容承开始行动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复国的曙光。他打算利用蔚思夜挑拨容承容瑀父子关系来作为计划开端,可惜,他没有想到,蔚思夜是怎样一个已然魔心深种的人。
  蔚思夜,不是任何人能轻易掌握的变数。
  当然,仍然,巧也不巧的是,阴差阳错之下,容云进了寒光营,认识了蔚思夜,而容云,更不是任何人能够掌握的变数。
  东霆君皇容云,他认识到了擎王的阴谋,弘帝的威胁,摄心蛊主的算计,但对朱明镜依然一无所知。他认识到了父亲容熙对他的不正常,然而,不要说他是个“没常识”的,就算精明如庄仪兰昭,面对容熙近乎残酷的做法,也只能理解为“陌生”、“尚不喜欢”、“形势所迫”,无论如何,他们不会想到,最本质的原因,是二十多年前,那个鲜为人知的误会……

  这一切的波诡云谲,将在寒光营拉开序幕。
  而真正的,那个无人预知的末世死局,也将在寒光营,正式开始交错孕育。


  68、〇六二 云皇,凶日参上 。。。

  深秋的清晨,山间寒雾半遮,清晰与迷障之间,寒光营开始了她的一天。
  寒光营的一天通常由晨训开始。晨训简单说就是体能训练,当然,这体能训练的强度比较大就是了。
  对于容云来说,晨训没有什么,其实,除了前天被父亲惩罚在思过室跪省这种特殊情况之外,一般,他都会晨练。
  而庄仪易容成侍三六后,便名正言顺地跟在了容云身边。说起来,作为暗部首领,庄仪的易容术当然很高明,这种高明不仅是单纯的乔装,还包括他相关的经验。比如,对侍三六,他凌晨套话时观察了侍三六的言谈举止,然后在寒光营转了一圈熟悉环境,顺便盗了一套侍卫服,又在营房小心地转了一圈熟悉人脸,顺便把邻近房间的侍都点了睡穴,让他们什么也听不到,老实沉睡到天亮。
  趁着晨训时间,容云给庄仪演示了一下他在韵华轩记下的那部分“花上舞”。对于轻功,庄仪可比容云在行多了,而这绝顶轻功在如此紧要时刻现身长毅,无论会不会对他们有影响,未雨绸缪是不会错的。只不过,就算容云眼光毒辣记忆也不差,但信息还是太少,所以,庄仪默默表示,至少需要十天时间研究……
  ——是说,悄无声息地,他就又多了件公务吗?
  虽然这件公务难得挺有趣,但庄仪还是有些嘴角笑容抽搐。
  “那个谁,帮我把早饭端过来。”晨训后,在伙房处,庄仪不客气地对容云说。
  “稍等。”容云点头,转身去为好友取早饭。
  想着自己被派的海量公务,庄仪对自家好友兼主君使唤得心安理得。然而,看着容云的背影,庄仪不知第多少次地唾弃自己的“心软与没出息”——不过是使唤某人一下,还就做了这么点事,他居然就有了一种“平衡了”的感觉。庄仪心中无奈苦笑,没办法,其实,不只是他吧,对于容云,真的是,越了解越会明白这种温和与纵容的分量……
  两张长桌,按序号侍三六与侍三七排在对面,侍一为端首,宣布可以开始吃饭。
  庄仪没有计较寒光营伙食的粗糙,吃得挺有兴致,不过在看到对面容云餐盘里的三个鸡蛋时,他还是无语了一下,感叹某人不愧是某人,不知道这三个鸡蛋又是怎么被“顺”来的。不动声色眼中带笑地看着对面某人一边微微皱眉一边认真地剥白煮蛋,庄仪承认,他就是在不厚道地幸灾乐祸,然而——
  容云戳着白煮蛋,当他发现蘸着酱汁自己也咽不下去时,再次抬手点抚咽喉穴位,强迫自己把白煮蛋咽了下去,然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开始剥第二颗……
  “……”庄仪。
  看着这一幕,庄仪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心疼?……可是这种上火加火大的感觉是什么?所以说,某人果然是某人吗……?
  “咽下”第二颗鸡蛋后,容云感受到好友视线的“焦灼”,看着对面的好友想了想,拿起最后一颗白煮蛋,放到了好友的餐盘中。
  “我昨天休息得不错,少吃一个没什么。原来阿闲很喜欢吃白煮蛋吗?”容云传音入密。
  “……”庄仪整整僵了三息没有动作。这白痴就不能长进一点吗?他看那颗白煮蛋,是因为某人那“别出心裁”的吃法吧。
  不动声色地抚着额际,庄仪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拿起白煮蛋,剥好……给容云放了回去。
  “陛下补身体吧,微臣不是喜欢这东西。”庄仪传音入密的声音,颇有些阴森的感觉。他不该同情某人,应该幸灾乐祸到底。
  “……”容云。
  默默吃饭……
  容云与庄仪的互动,无声无息,却也没有遮掩。在看到的人眼中,似乎侍三六与侍三七的感情好了些,可是,这又能怎样,他们很快就会离开寒光营了。
  ……
  早饭后,是侍礼训练。顾名思义,就是训练为侍的礼仪。寒光营训练的侍卫,都是既“侍”又“卫”的全侍,所以,侍奉主人的礼仪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因为要彰显主人的“高贵风范”,侍礼训练的训练厅,是寒光营最华美的地方,外部石雕庄严美轮美奂,内部熏香缭绕贵雅非凡。
  侍礼的训练按例该由文堂负责,但云槿进入寒光营的时间尚短,很多事情还没有控制在手,而“蔚思夜这种人”对于侍礼训练又非常感兴趣,所以,实际上,侍礼训练这里,都是蔚思夜的人。
  此时,训练厅中,所谓的先生们,正聚坐在装饰华丽的长桌旁,优雅而悠哉地吃着早饭。见到一百多黑衣的侍,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跪倒见礼,不少先生都优雅而高贵地皱了皱眉——每天都是这样黑压压的一群,真是影响心情。
  坐在首位的礼长优雅地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慵懒邪魅的笑容道:“今儿个我们晚了些,你们就不会晚点再进来吗?唉,你们这么不开眼,以后怎么服侍主人。”说完,优雅地转头,不再理跪着的众人。
  礼长旁边座位上,一个黑发如瀑的先生,优雅地放下碗筷,优雅地皱着眉,淡然总结道:“礼长大人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身份低贱,就要学会看人脸色,记住了,让你们跪在这里是看得起你们。”他说到一半突然发现,队伍中有一个黑衣的侍居然还没有给他跪下,于是不急不慢地优雅斥责道:“跪下。记住,不管你身上有怎样的伤,让你跪就得跪。”
  意外的是,黑衣的侍竟然还是没有跪下。
  见此情景,不少用餐的先生们都看向“黑发如瀑”先生,优雅地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黑发如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高傲的星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他依然保持着优雅,疏懒轻松的语调里透露着不可违抗的威严:“报上编号。”
  “侍三七。”还没有跪下的黑衣侍卫,或者说容云,颔首为礼,回答。
  见侍三七虽然没有给他跪下,但还是守礼的,“黑发如瀑”心里稍微舒畅了些,更加有底气地责问:“没听到本先生说的话吗?”
  “听到了。”
  “那为何不跪?”
  “……”容云。他跪了叫有失国体。
  “《寒光铁则》里没有要求必须跪礼,而侍三七,也不需要诸位看得起。”容云说。
  可能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黑发如瀑”花了一会儿才理解容云的意思,随即便感到一股无比的,尊严被忤逆的愠怒。
  “大胆,你就不怕……”“黑发如瀑”优雅高傲地训斥,然而说了个开头后,他却发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不怕”什么……?
  “黑发如瀑”突然意识到,至少有一点这个侍三七似乎说得对,寒光营真的并没有明文要求过,侍在见到先生与管事时,必须跪礼。可是,这需要明文要求吗?哪个侍见到他敢不卑贱地跪下?跪礼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所以,他还真的没想过如果遇到侍不给他跪礼怎么办?打吗?他这么高贵怎么能跟这些下等的侍动手?……再说,他也打不过这些一天到晚就知道训练的粗人。
  说起来,侍礼训练的先生确实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状况。因为,通常入营式都是在早上进行,所以入营式那天是没有侍礼训练的——因此才有刚刚礼长感叹今天晚了。新入的侍,如果不驯服,基本在入营式上就被处理了,就算没有被处理的,在接下来的各种武堂训练中,也要么被驯服要么被处理了,所以,侍礼训练这里向来没有什么麻烦,来受训的侍们都规矩的很。
  “你就不怕留下不良记录,晚上点罚时后悔?”见手下有些语塞,礼长优雅地把话接了过去。
  “不怕。”
  听了容云的回答,礼长自然也不悦,然而跟手下“黑发如瀑”不同,他明白侍三七的情况其实比较特别,应该是昨晚入营式临时改了时间,还没有被驯服好造成的。
  看这侍三七外表还不错,恐怕有些本领,在营外可能也有些身份,但经过今天一天,自然有武堂那帮武夫们帮他把这个侍三七驯好,所以,明天再见面时才是见真章,他可不信明天侍三七还敢不跪他。低贱的侍,反正注定要被高贵的自己踩在在脚下,不差这一天。
  这么想着礼长心情舒畅了些,决定暂时不跟这个侍三七计较,直接优雅地转过头,不屑再看侍三七,对着自己的手下露出一个慵懒而自信的笑容,星眸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现出的是睥睨与了然于心的悠然。
  其他先生见礼长如此笑容,也都纷纷恢复了优雅继续用餐,礼长大人的厉害他们可是非常清楚的,既然礼长大人心中有数,他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而其他跪着的侍们,说实话,大多数都没有什么想法,他们不觉得有什么好在意的,侍三七是异数,他们等着看异数最终的报应就好。
  ……
  天下乱局中,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对此有些人萦心终日,有些人……好吧,压根儿就没进入心里。
  进入侍礼训练的大厅后,容云更加注意的,其实是这里浓郁的薰香。这种薰香跟他在入营式上香案那里注意到的一样,是一种可以让人思维迟钝,跟普通江湖摄心术被施用时的辅助薰香非常相似。这里熏香太过浓郁,甚至需要他用内力化解吸入部分了。
  ——心理暗示,奴化,或许,这间华美的大厅,才是寒光营真正训练侍的、真正的地方吧。
  侍礼训练开始后,这里的先生们,在礼长的带领下,走到了娱乐区,下棋的下棋,做诗的做诗,喂鱼的,浇花的,总之一派自得,俨然世外桃源。对于侍礼,他们出口指导是恩赐,负责监督,至于具体训练,通常由侍一代理,不用他们劳神。当然,职责毕竟是职责,训练过程中,他们还是会挑些顺眼的侍来伺候,“验收”一下训练成果的。
  侍一,确实是寒光营中地位最特别的编号。目前的侍一,在训练开始后,便很干练的吩咐道:“编号一零一开始,跪礼训练,跪下。编号九九之前的,现在跟我开始常规训练。”眼光扫过,侍一发现“侍三六”不在,她没说什么,直接上报。
  ——早饭后,庄仪便离开容云,出任务调查奴字部去了。
  对于侍三六不在这个事实,就如同庄仪所料一般,因为侍三六是晋王容瑀的人,不时缺席训练并不稀奇,就连这里的先生们也没有多问。
  所谓常规的侍礼训练,就是针对服侍主人衣食住行的训练。当然大厅这里只有衣食住,怎样牵马与赶车的“行”,在另一个地方。
  衣,一排排的木人,模拟主人,侍们服侍木人更衣;食,一张张八仙桌,模拟用餐,侍们为空空的座位布菜,跪奉;住,各种样式的床铺,侍们模拟为主人备寝。
  容云跟在队伍中,学习得很认真。从小到大,他基本没有做过这些,师公为人随性,又一直很忙,没时间慢慢让他服侍。说起来,容云做为国君,出席正式场合时,有人服侍他,不过,他还真的没有留心过细节。目前,父亲让他做贴身侍卫,这些算是他的职责,而且,就算不是侍卫,他作为儿子,为父亲做这些也是应该的吧。
  仔细观察别人的做法,一遍一遍为假人更衣;站在八仙桌旁,举箸,将一碗黄豆一颗一颗夹出,分好,稳稳端着一碗滚烫的热水直到水冷掉——当然,这个有坤重元护身再烫也没什么……
  娱乐区的某些先生们,很意外的发现,与刚刚的无礼相反,对于训练,除了没有跪礼,侍三七做得非常地专注。见此,“黑发如瀑”露出一个优雅高贵的冷笑,打算把侍三七叫过来“验收”一下。但他刚一转头抬手,就被礼长拦住了:“芝麻小事,何必计较,明日自见分晓。”礼长依旧是自信而优雅的笑容,他以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表示,此时叫侍三七过来,未必能让他们愉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不过一日。
  容云不理解这些,他正站在八仙桌旁……切苹果。
  将苹果均匀切成八块,放在瓷盘中摆好,看着苹果,容云忽然想起他来长毅途中的一件事。
  说来,因为离开霆都安瑞时,就怎样讨父亲喜欢这个任务,容云向好友询问意见时,对美食有偏执爱好的宣明旭给他出主意“要得到一个人的喜欢,要先得到那个人的胃的喜欢”,容云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在途中他特意留意学习了些厨艺。当然,他没有太多时间,只学了如何煲汤,而凉菜与拼盘,这些大多比较简单,看见的,容云也会顺便学了。
  在一家酒楼的后厨学习时,容云意外目睹了一个年轻人来探望做厨师傅的父亲,在询问需不需要他回避时,还被厨师傅父子笑话了,说他小题大作,这有什么好回避的——在容云的教养中,他人私事,通常需要回避。
  因为没有回避,容云看到了一种叫“兔子苹果”的切苹果的方法,厨师傅父子一起做的,还给他分了一个。
  “原来,你也很久没有探望父亲了啊。”趁着父亲忙别的,厨师傅的儿子悄声闲聊说。
  “是。……很久没有探望,父亲收到我切的苹果会很高兴吗?”
  “废话。你不是看见了,我虽然半年没来探望,但是一盘苹果就让爹高兴得不在意了。对了,你多久没探望了?”
  “……十六年。”
  “啊!”发现声音有些大,厨师傅的儿子捂住了嘴,才继续说,“我没听错吧,十六年?你这儿子怎么做的啊?”
  “……我确实从未尽过孝。”容云尴尬地笑道。
  “十六年,那一盘苹果可能不够吧……不过你放心,就算不够,你爹也会高兴就是了。”
  ……
  侍礼训练厅中,容云刀尖微动,将苹果切成了可爱的兔子苹果,静默地看了一下,这才双手捧起瓷盘,放到了标号侍三七的位置上。
  几年前,师公认可他艺成时,曾经写信问过父亲,要他回王府一下吗?父亲拒绝了。后来,他在云游经过长毅时,只暗中探望过父亲一次,他愿意遵从父亲的意愿。
  然而,眼下因为总总缘由,他却不得不忤逆了父亲的意思。
  容云前所未有的觉得,他把一件事情办得如此乱七八糟……好在,不会影响大局。
  形势有些压抑,如果,他有机会给父亲切水果,父亲会稍微高兴吗?
  或许,他应该试一下……?


  69、〇六三 云皇,魔心独步 。。。

  辰时将末,薄雾的迷障散去,现出山间一片晚秋凋残,当盛景零落入泥尘,余下的,是单调贫瘠,骨干狰狞。
  在侍礼训练接近尾声时,容云等到了蔚思夜。
  说起来,寒光营的侍,一直是西弘高官贵族间,争相觊觎的抢手货,是拥有者能力与地位的证明。这些打着“西弘皇家出品”标签的卑贱之人,是不是真的“贱”,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如果可以买卖的话,这些文武双全,好用又好看的高档奢侈品,恐怕会被卖上天价——比他们跪的绝大部分人都更有价值。也正是因此,寒光营才会冒着成为口实诟病的危险存在下去吧,因为,它不仅训练人才,还是西弘皇家手中彰显地位、笼络臣心、制衡倾轧的工具。
  寒光营中,不时就会有得到许可,来挑选侍的“贵人”。他们通常会先得到戒堂提供的,可供选择的侍的资料,然后,可以暂时性地参观一下寒光营,对自己的挑选对象进行观察与试用。毕竟,不确认一下侍的质量与“清白”,傻到在家里坐等分配上门的,这种人,除了阴谋需要,基本是不会有机会得到拥有侍的资格的。
  所以,当蔚思夜来到侍礼训练厅,身边还带着些生面孔的外人时,这并不稀奇,真正稀奇的是今天这些外人的数量,似乎太多了些。
  这种难得一见的热闹情景,让包括礼长在内的先生们也不由有些侧目,当然,也就仅止于侧目了。他们这么高贵优雅,怎能轻易被权势与金钱左右,他们的德才与情操,足以让他们在那些俗人面前不卑不亢。于是,面对“贵人”,即使数量多了些,他们依然态度如故,优雅舒缓地打过招呼后,没有谄媚没有殷勤,回到娱乐区继续他们自己的“职责”。
  蔚思夜在人群中,脸上挂着兴致勃勃的笑容,就仿佛是因为看到这么多人来捧场而洋洋自得一般。说实话,今天突然有这么多人找到各种原因来寒光营,蔚思夜一点也不意外;而六个平时与他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今天搭伙找他,热情地要求他给个方便,再次带他们来寒光营尝个新鲜刺激,蔚思夜也觉得十分能理解。
  烈王独子入晋王的寒光营,这件事不管有着什么样的曲折内情,都是足以引起长毅上层骚动的风向标。很多人昨天过午收到消息后开始想办法,今天用各种借口到寒光营来,或探听虚实或伺机下手,太正常了。而对于这么多人突来的热情关注,蔚思夜的评价与感想很简单,四个字——欢迎陪葬。
  说来,天刚亮时,他可就听到传闻了,什么烈亲王府昨天夜里遭遇刺客,多亏皇上龙恩浩荡料事如神,事先派下禁军帮忙护卫,烈亲王这才幸免于受伤,但禁军们前仆后继忠于职守,最终损失惨重。烈亲王感激皇恩,已经一大清早就上书谢恩,同时恳请皇上再次赐下禁军护卫。他当时想象着容承可能的表情,笑得差点被漱口茶呛到。
  禁军这件事吧,原本真的是那帮贵族雪上加霜做得过分了,而容承这样给烈王找晦气,大抵也是抱着“心不静则智易昏”的阴险想法吧。当初烈王这个哑巴亏吃得确实很结实很好笑,如今也亏得烈王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够狠够绝,很有烈王风格。……“恳请皇上再次赐下禁军护卫”,容承现在可几乎没有理由拒绝烈王的“请求”,而再次派下的禁军,那可就真是烈王听话的护卫了。容承若不快点想办法,可就换他吃哑巴亏了,不过,如今有了容云入寒光营这件事,容承还有精力双管齐下吗……?
  这么说,烈王把儿子送进寒光营,这一箭又多射了一只雕啊。因为不光是容承,恐怕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寒光营,没时间去理会什么禁军眼线的问题了。
  蔚思夜这一路走来,搭话最多的对象,是一个神色淡然的年轻人。年轻人相貌不凡,衣衫暗色但面料考究,细节之处尽显奢华,眉宇间光辉冷漠内敛,似漫不经心,却悄然散发着一种悠远与睥睨天下的威严。
  这个年轻人,是弘国兵部尚书皇甫名的次子,皇甫安彦。眼下,弘国上层中,只要稍有些见识的人,都不难看出,为了对抗烈王容熙在军中的威望,兵部尚书绝对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地位超然。而这位二公子,更是不得了,据说是现任武林盟主萧渊最得意的三大弟子之一,皇甫名的心头肉。所有人都觉得,蔚思夜对有着这样背景的皇甫安彦献殷勤,非常正确。
  此时此刻,坐在侍礼训练厅的贵宾休息区里,皇甫安彦目视前方,面对蔚思夜的热情搭话,通常许久,他才用他那淡然而魅惑的声音寒暄一二。
  在皇甫安彦眼中,蔚思夜这种人,连让他产生厌恶都不配,不,不光是蔚思夜,无人可配,因为世人在他眼中如蝼蚁。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父亲当初的不重视,让他立志图强,终于拜入武林名宿萧渊门下,谁知萧渊人面兽心,为了成为武林盟主,根本拿他们当试验品与工具,那段岁月当真血腥狼狈,后来结识了大哥与二哥,三人同心协力,终于架空了萧渊,得到萧渊都无法掌握的力量,如今他们三人掌握着不存在于尘世间的力量——超越世人认知的毒药与武功。江湖蝼蚁,敢惹他们的,灭绝一门也不过翻手一念之间,不光江湖蝼蚁,甚至东霆西弘在他们眼中也是同样,只要他们愿意,翻手可灭。只不过,力量达到他们这种程度后,无欲无求,没有必要的麻烦不会去做就是了。
  在皇甫安彦眼中,容承就是个窝囊废,而容熙被窝囊废压在头上,也没什么能为,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毒死容承与容熙等人,西弘唾手可得,东霆,亦同。
  皇甫安彦不知道,蔚思夜之所以热情跟他搭话,除了跟他搭话“正确”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蔚思夜觉得他最有趣,并且正好有个可以利用的地方。
  每次听到身边皇甫安彦那淡然的寒暄声,蔚思夜的笑容都会不由扩大。为什么?因为有趣。
  又是一个在自己的天下中感到绝对无敌的人。皇甫安彦三人灭掉一个又一个江湖门派的行为,可是毫没遮掩,堪称嚣张或者说无知至极。或许,在他们三人的认知里,自己已经无敌无需在意什么,但是,在朱明镜与容瑀的情报网面前,他们就好像什么衣服也没穿的婴儿一般,被一览无遗。蔚思夜相信,凭容承的情报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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