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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一瓢饮-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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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桐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躲到一旁,这才发现南宫越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方才正是他救了自己。

    南宫越一把拽起朴桐,为他挡住刺过来的刀剑。

    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了下去。朴桐忙里偷闲瞥了南宫越一眼,立刻被他眼中冰冷的杀气所震慑,心跳差点停摆。

    纵然南宫越武功再高,也架不住对方人多。明妃看着手下已经明显慢了许多的南宫越,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

    就在这时,几十道身影飞快地跃进宫墙,加入了厮杀。有人大声喝道:“宫主,属下来了!”

    明妃脸色一阵扭曲,猛地一甩袍袖咬牙切齿道:“真是该死,居然来了缓兵!哼,既然来了,那就全部留下来吧!”

    南宫旸白着脸问道:“母妃,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明妃恶狠狠说道:“怎么办?我们现在还有退路吗?只有把他们统统杀光!朴桐,不能再留着了……”

    “母妃,你看!”南宫旸一声惊呼打断了明妃的话。

    不需要南宫旸再说,明妃已经看到:只见朴桐突然被南宫越用力甩向高处,接着便被一只疾飞而过的大鸟接了过去!

    是灵魅!

    明妃狰狞着脸,气急败坏道:“可恶!又是这个贱人!来人,速速将那只大鸟给本宫射杀!”

    “明妃娘娘,您这是要干什么?玩杀人灭口的游戏,不要太忽视我的存在哦!”小小站在白凤背上,笑眯眯地看着脸色铁青的明妃,揶揄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等着献给我的小灰灰果腹吗?”

    她抬手在鼻前轻轻扇了扇,皱着眉头道:“你这么歹毒,我怕小灰灰吃了你会中毒哦。”

    明妃两眼喷火地望着半空的小小,恨不得扑上去咬那个得意洋洋的女子两口。可是很快,她就没了这个心思。

    打成一团的众人听到宫门口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如潮的喊声传了过来,盔甲鲜明的护城卫夹杂着部分藤甲军冲了进来。

    小小一看,抿嘴一笑间,银色双眸再现,双手微举,地面上所有叛军的武器皆不自觉脱手而出,在半空中化为一团黑雾,转瞬间消失不见。

    于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大战被彻底颠覆。

    随着大军冲进宫门的,还有小灰灰带着它的族群。

    失去武器的叛军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人或被狼咬断脖子,接着被撕扯成碎片;或被后至的大军刺穿心脏,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明妃见事不妙,与南宫旸带着心腹手下迅速退入殿中,将外命妇们团团围在中间。

    留莲一把扯过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将剑架到她的脖子上,微微一用力,一缕细细的血丝便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那老妇人惊呼一声,顿时屎尿齐流,昏了过去。

    留莲气急,将老妇人猛地甩到地上,又随手扯过一个年轻的妇人,对着逼进殿内的将士大喝一声道:“统统退出去,否则,我就杀了她!”

    见众人如她所愿停下脚步,留莲回头喝道:“娘娘带着小主子快走!”

    明妃也不恋战,拉着南宫旸的手转入后殿。

    那妇人哭叫道:“夫君救我!”话音未落,那妇人便感觉眼前一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扯出留莲的钳制,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夫君安庆侯世子的怀里。

    留莲被乱箭射杀,莫仲霖带人闯入后殿,却发现并无明妃母子的身影。

    明妃母子一离开,战事便很快平息,叛军仅剩下的几百人见事不妙,纷纷跪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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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四章 您就死了这条心吧

    战事结束后,将士们搜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明妃母子的踪迹。

    紫辰宫内充斥着浓到化不开的血腥味,白玉石方砖铺就的场地上被密实重叠的尸体铺满,鲜血积成了无数水洼,好象下了一场透地血雨。

    小灰灰带着小小冲入后殿,在西墙边的多宝阁旁边转来转去,人立而起嗅了嗅,用爪子指着一处花瓶说道:“这里有他们的味道。”

    小小刚要转动花瓶,被莫仲霖阻止道:“你别动,我来!”

    莫仲霖轻轻转动花瓶,只听“咔咔咔”一声微响,多宝阁向左移了开去,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小小还没来得及阻拦,小灰灰已经一闪身飞快地冲了进去。

    不多时,小灰灰满身是土地钻出墙洞说道:“别进去了,这里面已经塌陷,根本就找不到出路。”

    听了小小转述小灰灰的话,莫仲霖冷哼一声道:“跑得倒快,便宜他们了!”

    南宫越站在殿外广场中央,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带至殿门口处的大臣们。他的目光扫到谁的脸上,谁就会情不自禁心惊胆颤地低下头去。

    洛无涯等人环绕在南宫越身边。

    待莫仲霖将情况对南宫越禀报之后,南宫越点点头道:“画出影图,发海捕文书。若有窝藏此谋逆犯人者,与谋逆者同罪,当诛三族!若有提供消息者,赏银百两;若有协同捉拿者,赏银千两;若得此主犯人头者,赏银万两,加封伯爵,食邑五百户,三代内不夺爵。”

    旁边立刻有人沉声应是。

    楚雄飞扶着腰间配剑,一身盔甲“锵锵”走到南宫越身边,抱拳行礼道:“殿下!”

    南宫越微微点头,沉声命令道:“费大人可找到了吗?”

    楚雄飞低声道:“找到了,可是……”

    “带过来!”南宫越打断了楚雄飞的话,毅然决然命令道。

    “是!”楚雄飞向后一招手,有人抬着一只担架走了过来。

    南宫越转头一看,费清玄紧紧闭着双眼,面如死灰、形如槁木,没有半点生气地躺在担架上,如果不是胸部尚在微微起伏,真如死人无异。

    南宫越轻轻掀起费清玄的衣袖,只见上面鞭痕纵横,不见半寸完肤。已经不需要看其它地方,便知费清玄曾遭受过怎样非人的待遇。

    南宫越眼中含泪,轻轻将衣袖为他遮住伤处,低声唤道:“费大人!”

    小小走到南宫越身边,抬手拔下头上的玉簪刺破手指,将血液滴入费清玄口中,安慰道:“他不会有事的。”

    南宫越点点头,拥着小小走到群臣面前。

    尚未开口说话,身后突然传来哭声:“陛下,您看到了吗?敏王殿下果真回来了!他没有让您失望啊!”

    朴桐扑倒在南宫越身边不远的地上,以头抢地、嚎啕大哭道:“陛下,国器未失,陛下可安心了!”

    人群一阵哗然。

    廖承渊看看傅崇文惨白的脸色,急步走到朴桐身边,颤抖着手指着他道:“你,你!你好糊涂啊!”

    “朴桐,父皇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南宫越冷冷问道。

    朴桐抽噎着,抖着手脱下鞋子,用牙撕开鞋底,从中掏出一块丝质锦帛,跪到南宫越面前,双手呈过头顶,泣不成声道:“陛下说让奴婢将圣旨缝入鞋底,若非如此,陛下的旨意,怕是到不了殿下手中。”

    南宫越接过锦帛,随手一抖展开看过,接着递给了廖承渊。

    廖承渊看完,已经泪流满面,泣声说道:“陛下,受苦了!君辱臣死,臣再无颜苟活于世啊!”

    身后的朝臣全都围了过来,将那块锦帛传阅了一遍,最后又回到南宫越手中。

    这份遗昭中,不止指定由太子南宫越继承皇位,还说明了南宫旸并非月国皇室血脉,明妃与玄国勾结欲夺国器,他自己被迫服下一种**,为了不让国器失于贼手,只好咬舌自绝。

    而且遗昭中同样给南宫越赐了婚:左相之嫡长孙女赐与南宫越为太子妃,楚玉、童小小为良娣。

    南宫越将目光对准了傅崇文,冷笑道:“傅大人有何话说?”

    傅崇文倒也坦率,拱手一礼道:“臣一向主张月玄两国和平共处,以为安王即位对月国安稳大有好处。且明妃为玄国公主,若安王为皇,则可保月国几十年免于战乱之苦。敏王殿下武功高强、能力出众,却杀气太重。现在月国国力疲弱,不宜动兵。是以臣认为,敏王殿下不适合为帝。”

    至于这场厮杀,哪朝哪代皇位交替不是血雨腥风,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南宫越点点头道:“那你可知,如果月国岁币不除,政令不改,国力愈弱,再有十几年,月国必定不攻自灭?介时,傅大人是该怨臣工不作为,还是怨皇上不贤明?”

    傅崇文面红耳赤,吭吭哧哧道:“这,月国即为玄国姻亲国,玄国又怎能对此视而不见?”

    “傅大人,一个国家,是靠着别人大发慈悲苟延残喘好,还是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国家独立自主、强大繁荣好呢?”南宫越微微挑起唇角,侧脸看着傅崇文。

    傅崇文面带愧色颓然说道:“殿下胸怀大志、腹有良谋,臣所不及。”他掸掸衣襟,跪了下去揖手行礼道:“臣,老迈昏庸,识人不明,助贼人为虐,陷忠良于狱,罪该万死!请殿下降罪。”

    南宫越负手望向殿内大行皇帝的梓宫,淡淡说道:“在场诸位皆是月国贤臣良将,当为月国效力,为月国百姓谋福祉,而不是在这里追究谁对谁错。今日之事,暂且略过,他日再有人通敌卖国……”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许多大臣心惊胆颤地低下头去,下意识躲了开来。

    南宫越心下冷冷一笑,一字一句说道:“当与此罪并罚,必定严惩不贷!”

    周围一片寂静,唯有风吹过的声音。

    朴桐走近南宫越,低声问道:“殿下,可否宣旨?”

    南宫越斜睨了他一眼,扬声问道:“廖大人,之前那道密旨呢?朴桐,宣旨!”

    廖承渊一愣,连忙将那密旨拿出来,递到朴桐手中。

    朴桐讪讪地弯了弯腰,战战兢兢将那道密旨宣读过,又小声说道:“殿下,陛下还有几句话,让奴婢一定要说与殿下听。”

    等朴桐将当日南宫礼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南宫越之后,便见他轻轻挑了挑眉,唇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意。

    朴桐看着南宫越慢吞吞走入殿中,走到梓宫旁边,轻轻敲了敲棺木,嘴唇微动说了几句话。虽然他不懂得唇语,可也知道,殿下他说得,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如果大行皇帝在天有灵,说不定还会气得从棺木里跳出来。

    的确,南宫越说得是:“父皇,儿臣不会让您得逞的,您就死了这条心吧。”

    至于那后来被朴桐从鞋里取出来的遗昭,被除了楚怀英之外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遗忘了。

    南宫越棂前称帝。受伤的官员和外命妇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等殿外成山的尸体被清运、地面被洗涮过,丧仪照常进行。

    紫辰宫有安奉殿、承天殿与保和殿三大宫殿。皇帝上朝议事通常在安奉殿,现在奉着大行皇帝的梓宫,南宫越便在承天殿议事,也将小小临时安置到了后殿中。

    待二十七天之后,大行皇帝梓宫移去皇陵,按南宫礼遗愿与凤妃合葬。

    南宫越亲自为皇陵选定“泰”字为陵名,先帝谥号为“惠”,算是中规中矩,让一直提心吊胆的诸位大臣纷纷松了口气。

    接下来,便是待百日除服后举行新帝正式的登基大典了。可是,南宫越对先帝遗昭中赐婚一事只字不提,又让所有大臣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二十七天的斋戒结束,楚怀英回到府中,楚夫人连忙迎了上来,打发了丫头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去晦,又连声让人备筵。

    待他收拾妥当到了后院正厅,楚夫人和儿子儿媳都已经守在那里。

    见楚玉不在,楚怀英奇怪地问道:“玉儿呢?怎么不见她?”

    楚夫人嗔怪地白了夫君一眼道:“还说呢,老爷当日发话让玉儿禁足,可还没有解她的禁足令呢。”

    楚怀英呵呵笑道:“玉儿这丫头,怎么这回倒是听起老夫的话来?”他转头命令道:“去,把小姐叫过来。”

    有丫头连声称是,快速退了出去。

    待楚玉嘟着嘴,闷闷不乐地来到正厅,楚怀英起身打头去了偏厅,坐在首位处笑眯眯地冲楚玉招招手道:“来来来,这几日委屈玉儿了,来坐为父这里。”

    楚玉狐疑地看了爹爹一眼,犹犹豫豫在右首第一位处坐了下来。

    楚雄飞见父亲如此,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连忙笑着说道:“哎呀,都有些日子没见荤腥,儿子现在竟有些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颐了。”

    楚怀英看着自己英姿勃发的幺儿,想到他竟不声不响成了新帝的得力心腹,眼中满是心慰之色。

    他转头看看身边年龄虽已偏大,却仍旧娇憨可人的女儿,忍不住抚须自得一笑道:“好好好,先吃饭,先吃饭!玉儿,饭后,为父有话要对你说。”

    楚玉的目光在爹爹和六哥身上打了个转,她已经从楚夫人口中得知南宫越登基为帝,至于那封秘而不宣的遗昭,楚怀英不说,楚家其他人谁也不知。

    难道是关于遗昭的事吗?

    吃过饭,楚雄飞不等父亲开口,便急匆匆说道:“爹,儿子有更重要的事,要与爹爹商量。”

    楚怀英眉头一皱,疑惑道:“哦,何事?”

    楚雄飞看了楚玉一眼。楚怀英会意,起身带着楚雄飞去了外院书房。

    楚玉见两人离开,咬了咬嘴唇,摇着楚夫人的手臂问道:“娘,您知道哥哥要与爹爹说什么吗?”

    楚夫人笑道:“男人能说什么?不过就是些朝堂之事罢了。”

    楚玉心有不甘,她总觉得六哥想要说的事,一定与自己有关。她借口要回房练字,便一溜烟出了门。

    她支开丫头,左右一打量发现四下里无人,足下一点,迅速跃过一处花墙,顺着背阴处向前院书房掠去。

    刚到书房后窗下,楚玉就听到了六哥情绪激动的声音。

    “爹,皇上不宣先帝遗昭,就是不打算接受先帝的赐婚。他对灵魅情有独钟,怎么可能会纳玉儿为妃?”

    楚玉心中一喜,连忙将耳朵更贴近了一些。

    “你知道什么?”楚怀英不屑的声音响起:“皇上不宣遗昭,是担心安王非先帝血脉,会影响先帝英名,被世人所诟病。世间男子尚且三妻四妾,一国之君岂能独宠一个女子?简直荒唐!”

    楚雄飞无奈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看着固执己见的父亲,心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哭临结束之后新帝第一次召集朝臣议事,左相廖承渊以自己孙女已有婚约在身为由,请辞赐婚。

    南宫越不止同意了廖承渊的请求,还将其孙女封为定国乐阳郡主,享食邑一千户。并将廖承渊长子廖世海封为临安侯,爵位世袭罔替。

    这个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楚怀英未作任何表示。

    这段时间,南宫越下旨封戍边将领尤亮为车骑将军,柳承安为卫将军,这两个人,皆是南宫越的心腹大臣。

    虽然南宫越仍旧封了楚雄飞为左将军,可对楚怀英的态度却一直淡淡的,这就说明,南宫越心中已经对楚怀英有了芥蒂!

    楚雄飞烦躁地来回踱了几步,走到楚怀英面前恳切劝道:“爹,那左相大人如此精明一个人,他的嫡孙女谁不知道现在待字闺中?他敢在皇上面前谎称已有婚约,皇上却不追究他欺君之罪,反而大加赞赏。您就没想过到底是为什么吗?”

    楚怀英冷哼一声道:“你个臭小子,这是要教训你老子我吗?”

    书房内静了片刻,楚玉又听爹爹说道:“为父当然知道那廖老儿此举为何意。皇上心中一直属意灵魅为后,那廖老儿岂能让自家孙女抢了灵魅的风头?所以他才请辞赐婚。皇上心中承他之情,自然会酌情补偿。”

    “爹!”楚雄飞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您这样,会害了玉儿的!”

    “如何会害了她?啊?她与皇上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有自幼一起长大的情份。你说皇上对玉儿无意,那玉儿在师门时,皇上对她是何等宠爱、百依百顺?”

    楚怀英也有些生气,他抬头看了儿子一眼,语重心长劝道:“陆儿何必如此多虑?如果那女子不是灵魅,你以为皇上会册封她为后吗?一个目不识丁的平民女子而已,如何能与玉儿相比?”

    他见儿子又要急,举手制止道:“好了,为父主意已定,你休要再劝。有你的拥立之功,就算皇上心里真得没有玉儿,也会善待她的。为父此次行差踏错,已经失了帝心。不过,只要有你们两个,咱们楚家,依然能够鼎盛不衰!”

    见父亲已经不预再谈,楚雄飞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事情真得如父亲所说这样简单就好了。

    楚玉见房内再无动静,转过身子背靠在墙上,双手合十放到唇前,心花怒放、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终于要做师兄的女人了!她终于要如愿以偿了!虽然不能成为他的妻子,可只要站在他的身边,她就感觉很满足、很幸福!

    她承认她有些妒忌那个得到师兄全部心意的女子,可只要给她机会,她会让师兄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楚玉悄悄回到后院,借着微弱的月色在花园内徜徉。

    她轻盈地旋转着身体,手从已经开始枯黄的花枝上拂过,哼着过去在师门时与师兄同奏过的曲子,跳着往日常常跳给师兄瞧的舞步,欢喜雀跃的心如同生出了翅膀,轻飘飘地飞上了墨黑色的夜空。

    楚玉回到她住的宁馨苑。宁馨苑,是她从师门回来后改的名字,与落月谷中师兄留给自己的院子一样,甚至房间内的摆设布置都差不多,只是没有那么奢华。

    夜深人静之时,外间小榻上的侍女也已经发出轻缓的呼吸声,楚玉仍然没有睡着。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像着入宫后与师兄相亲相爱的情景,心里美滋滋的,如同灌足了蜜。

    楚玉仿佛看到自己正含羞坐在床边,而师兄南宫越,微笑地望着自己,走了过来坐在自己身边,伸出手臂轻轻揽住了自己。

    楚玉脸一热,连忙用双手捂住脸轻轻嘤咛一声,接着又翻转身子向着床里,拿手指抠着枕头无声一笑。

    浅睡的丫头听到声音,睡意浓浓地问道:“小姐是要喝水吗?”

    楚玉翻身向外,轻快说道:“不用,你睡吧。我也睡了!”

    夜,更静了。

    初入梦乡的楚玉自然不会发现,她闺房后窗外那棵桃枝轻轻晃动了几下,好象一阵风不经意拂过一般,接着便恢复了初时的平静。

 第一百五十六章 坐不住了

    远在月国边关的兰韫,在玄国撤军之后,南宫越便命尤亮派人与云陌一道送她先行回了神女国。毕竟神女国刚刚经历过一场权力交锋,许多事情也在等着她去做,不可能一直留在月国。

    因为在守制期内,今年月国的新年与上元夜,就这样静悄悄的如水般滑过。

    一百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二月十八守制期满,月国重新焕发了生机。

    新帝登基大典定在了三月初六举行。

    南宫越将凤仪宫定为中宫,让小小住了进去。而原来先帝的寝宫长乐宫,则改为内廷议事所在,后殿仍留有南宫越的寝宫。

    先帝留下的妃嫔,南宫越也下旨或随其子前往封地;无子者,若愿留在宫中的单独划出皇宫西面六大宫殿供她们入住。

    未被先帝宠幸的妃嫔则随其愿,若愿留下来,便同样居于西六宫;若愿归宁,则任由她们自行婚配。

    很快,除了几名或家中败落,或无家可归的几名常在、答应之外,其余妃嫔都被其家人接了回去。

    在清理了叛贼之后,宫女太监人数也少了将近一半,整个后宫便一下子空了下来。

    随着新帝登基大典渐近,楚玉却迟迟未等到南宫越昭令新妃入宫的圣旨,心里渐渐开始不安起来。

    这天戌时刚过,楚玉听到丫头来回报说老爷回府,在得知父亲去了外院书房之后,楚玉从丫头手中接过醒酒汤寻了过去。

    楚怀英背负双手在书房内走来走去。

    自皇上开始处理朝政,雷厉风行地实施了一系列革新:下旨恢复了三年一期的科举,又准了吏部尚书所奏的“官员委任制”。废除了原本选官的九品中正制度,经吏部与地方百姓共同察举,选品德才学皆上等者,再由皇上或左右丞相进行策问,无门第之分,择良才而委以重用。

    且任用期为三年一考,五年一换任,这样就从很大程度上防止了“任人唯亲”和“结党营私”两大弊端。

    而兵部尚书则上了奏折,提出将现在的军户制改为兵役制。听闻兵部尚书上奏折之前,曾被皇上宣至承天殿,彻谈了一整夜。或许军制的革新,根本就是皇上的意思。

    接着皇上又下旨减免税赋,令百姓休养生息;摒弃原来的抑商政策,兴学校、奖农桑、通商惠工、扶持商贾,并下令书院可开办术数、经商等学科,请民间有名望的商贾教授经商心得。

    之前那场皇位争夺战中的血腥厮杀,皇上冷漠狠戾的形象已经深深刻在了诸位大臣的脑海之中,几个旨意颁下,竟然没有一点反对之声。

    散朝后,皇上把他叫到御书房,先是谢了他往日对阌月宫在军中影响作出了很大的帮助,又提及玉儿是他的师妹,在他的心中跟南宫妍一样,都是他南宫越的好妹妹。

    楚怀英知道皇上的意思,皇上是想他主动提出请辞先帝赐婚,然后认玉儿为妹。

    可纵然玉儿被封为公主那又怎样?一个外姓公主,能有多少荣光?若是玉儿入宫为妃,以后再生下皇子,有楚府的军权相助,怎么也能争一争那个位置。

    那时的楚府,才真正登上权力的最顶峰!月国上下,谁人能及?

    但楚怀英心里更明白,皇上是一个不会轻易妥协的男子,既然他决定不纳妃,估计谁也左右不了他。

    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可是玉儿的年龄越来越大,就算他等得,玉儿可等不得。

    楚怀英心里突得升起一股烦躁的情绪,走到书案前刚拿起笔想写几个字,又将笔扔到了书案上。

    女儿的事虽然毫无头绪,好在儿子们都争气,除了老三一心做学问,老四喜欢经商,老大、老二和老五在军中都已经有了很高的权利和地位。

    现在陆儿也被皇上任命为禁卫军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加封左将军,成为皇上身边最贴身的护卫首领。更是一天忙到晚,比他这个当老子的都要忙。

    楚怀英重重“哼”了一声,虽然对儿子能得到皇上的看重感到高兴,可心里总归有了些许失落之意。

    他转头看看门外,没见到儿子们的身影,倒看到女儿楚玉端着一只汤盅走了进来。

    “玉儿有事?”楚怀英一边问,一边走到书案后坐了下来。

    楚玉将汤盅轻轻放到楚怀英面前,盛上一碗汤端到他面前,笑着说道:“玉儿想着今日爹爹出外应酬,一定喝了不少酒,特意为爹爹煮了醒酒汤。”

    楚怀英心慰一笑道:“玉儿有心了。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就算楚玉自幼长在师门,可也毕竟是女儿家,提及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是有些难以开口。她扭着手指,羞红着脸问道:“今日爹爹可去上朝了?”

    楚怀英喝汤的动作一顿,低低“嗯”了一声,放下汤用缎帕擦了擦嘴道:“天不早了,玉儿也早些去歇着吧。”

    “爹!”楚玉一急,跳到楚怀英身边,摇着他的肩膀说道:“爹爹休要瞒我,上次我可是都听见了的!爹,为什么师兄他……”

    楚怀英一阵头大,无奈说道:“玉儿,既然你已经听到,就应该明白皇上的意思。为父觉得,上官府的三公子很不错,年纪轻轻已经是正四品都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

    楚玉一听顿时大急,不顾一切地打断了父亲的话:“爹,天底下还有谁能比得上师兄?玉儿不相信师兄对玉儿一点情谊也没有!”

    情谊?如果他对玉儿有情谊,怎么会让她等这么久?

    楚怀英心里腹诽着,虽然已经知道了皇上的意思,可玉儿说得话,又让他燃起了一点点希望:这可是先帝的遗昭,就算不宣昭,也不能无视吧?这份遗昭,诸位大臣可是都传阅过的。

    “也罢,等哪天爹爹再入宫见到皇上,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楚怀英漠不经心地拿起书,挥了挥手道:“天色也不早了,回去吧,这些日子你也别再到处乱跑,一个女孩儿家,还是要多学学女红为好。”

    楚玉吐吐舌头,调皮笑道:“知道啦知道啦,爹爹可千万要记得啊。爹爹也早点歇息,不要太过劳累了。”

    看着女儿心满意足离开的背影,楚怀英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二天朝会,南宫越再次提出修改政令,特别强调了结党营私和贪资受贿的处罚条例,几乎所有大臣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心里也开始惴惴不安。

    在具体条例中,严禁利用非朝廷法度规定的名义损害侵占商贾利益,尤其不得盘剥欺压百姓,不得私自加收税赋等。

    宣布朝廷成立监检司。监检司由阌月宫之人担任,不定期在月国各城各镇巡查监检,听民声、察民情。

    并言明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从政令发布之日起,若有引起民怨沸腾者,一经查实必定严惩不贷。

    散朝之后,有好几个大臣两腿发软,几乎靠着仆从的扶持方勉强登上车架,回到家中便立刻找来了府里的幕僚商议对策。

    楚怀英没敢问先帝遗昭的事。

    他顺着石阶,闷闷不乐地朝宫外走去。

    “宗泽兄。”身后传来太尉司马雍的声音。楚怀英回过头,见体型肥胖的司马雍笑得跟弥勒佛一般抖着一身肥肉追了过来。

    司马雍人称“笑面佛”,一向便是不笑不说话,脸上见天挂着笑意。他两手按在高高凸起的肚皮上,一边问道:“看宗泽兄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可是家中小妾闹性子,给宗泽兄出难题了?”

    楚怀英呵呵笑道:“看肃正兄天天笑容满面,必定后宅安宁,妻妾和美。肃正兄有何心得,也与兄弟说道说道?”

    司马雍回头看了一眼,冲楚怀英使个“你懂得”的眼色笑道:“雍亦有此意,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雍作东,请宗泽兄玉满楼一叙,如何?”

    楚怀英心中一动,伸手示意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请!”

    两人说说笑笑并肩出了宫门,向玉满楼方向而去。

    玉满楼中,司马雍摒退了侍从,神神秘秘说道:“先帝曾在遗昭中提及为令爱赐婚一事,不知宗泽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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