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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一瓢饮-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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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玦看着雪鹰门被朝廷大军攻破,仰头“哈哈”大笑道:“屠千悔,你也有今日!”

    战事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直到新年将近,屠千悔终是在被官兵团团围困十几日后,死于乱箭之下。

    雪鹰门弟子死得死降得降,至此,叱咤风云近百年、江湖中势力强横的雪鹰门终于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在一片烟火狼籍中,惨淡落幕。

    龙玦则被抓进刑部大牢。在大牢中,他见到了自己的大儿子龙天行。原来,自绝峰谷一战,龙天行初入京城便被秘密抓捕,在严刑逼供之下被迫承认龙玦得到了灵魅,更为天山派带来了灭顶之灾。

    曾经辉煌一时的天山派,也随着秋后菜市口刽子手大刀的起落而烟消云散,最终沦为一段传说。

    而引起这场江湖大地震的上官灏越,趁朝廷攻打两派之时收伏了往日依附三派生存的众多小帮派,并接收了昔日三派大部分江湖势力,成为玄国势力最强的大派。

    与阌月宫关系相近的青云门等帮派发出江湖令,推选上官灏越为武林盟主,江湖中一切指令均由他调派。

    至此,上官灏越成为玄国当之无愧的地下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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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被救

    落月谷,离阁东次间。

    随着三派彻底湮灭,阌月宫权势如日中天,朝廷也向阌月宫递出了橄榄枝,邀上官灏越年后参加皇上特意为贺他成为武林盟主而举办的宫宴。

    上官灏越得知此消息后讥讽一笑,将那明黄色圣旨如垃圾般丢到一旁,从腰间锦袋中小心取出那枚草编戒子,托在手心细细端详。

    草丝已经干枯,稍不留意便会折成数段。上官灏越命若水用丝线细细缠过,如珍似宝般收在随身佩带的锦袋中。

    童妈妈刚刚离开,上官灏越想起她失望的眼神,心中满是苦涩。这一年多来,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小小,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她的下落。

    上官灏越走到内室,往日小小用过的玉梳仍放在妆台上。他拿起玉梳,放到鼻下轻嗅,仿佛仍能闻到那种淡淡的香味,一种属于小小的、紫萝花般的味道。

    鼻腔涌入一股酸涩,上官灏越微微仰头,沉沉叹了口气:小小,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不回来?

    **

    那日小小失足落崖,迅速失重的身体仿佛被风扯碎一般,空白的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已经重重砸向长在悬崖壁上的一棵树。

    腹部如同被重锤击中,鲜血自小小口鼻喷涌而出,接着便昏死过去。在砸中大树的一瞬间,小小就知道,自己这次,是真得死定了!

    就在这时,一只体形巨大的鹰雕如一架滑翔机般一闪而至,探出一双金黄色的钩状利爪,紧紧抓住了小小的衣衫。

    在继续下坠一段时间后,鹰雕用力扇了扇翅膀,身体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接着迅速腾空而起,贴着崖壁一路向西,穿过深深的大壕沟,闪电般飞向了一座岩石森立的孤峰。

    鹰雕将小小放在一处平台之上,用弯曲如利钩的鹰喙轻轻碰了碰她。见小小毫无反应,鹰雕极为焦躁,它来回踱了几步,一双犀利的鹰眼四处观望一番后,仰头向天空发出了凄厉的鹰鸣。

    “爷爷,快看,是鹰雕!”听到鹰鸣,峰下树林中一个背着竹篓的、十三四岁的少年,透过林中树叶的缝隙,发现了高高立于孤峰之上的鹰雕,忍不住大声提醒一旁正在卖力挖坑的祖父。

    “嗯,这是鹰鸣山,自然会有鹰,这有何奇怪?”老者用药锄熟练地挖出一株何首乌,呵呵笑道:“看看,这居然是一株百年何首乌!”

    老头儿兴奋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转头看看一旁的孙儿,这才发现孙儿正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

    老头儿含笑无奈地摇摇头,虽然孙儿平日里跟个小大人一般好学又上进,可他毕竟只有十三岁,正是贪玩的年纪,他也不想过于束缚了孙儿。

    “爷爷,那里好象有人。”孙儿略带惊骇的声音再次传来,老头儿抬起头,顺着孙儿所指的方向看去:远远的山峰之上,一片粉色衣襟被山风吹动,而旁边,一只鹰雕正昂首侍立,四处张望。

    老头儿忙走出树林,手搭凉棚再次仔细观察,果然有人,而且是个女子!

    祖孙俩面面相觑,这样的荒山野岭,怎么会有女子出现,而且还是在高高的孤峰上?

    “爷爷?”少年轻轻唤了一声道:“那鹰雕,会不会吃掉那人?”

    老头儿毫不迟疑道:“走,去看看!”

    “哎!”少年痛快地答应一声,伸手搀住老者的胳膊,向那处山崖攀爬而去。

    两人吃力地爬上孤峰,少年惊呼道:“快看,是个女子!爷爷,她好象受伤了。”

    鹰雕见有人来,挡在女子前面,张开翅膀发出“唳唳”的威胁声。老头儿发现鹰雕似对伤者有保护之意,忙小心伸出手道:“别怕,我们没恶意,我们只是想替她诊治一下。”

    鹰雕似是听懂了老者的话,慢慢闪到一旁,一双眼睛却始终死死盯着两人,仿佛只要两人稍不对劲,便会飞身扑来一般。

    小小口鼻处隐有血迹,一直深度昏迷,几乎觉察不到呼吸。

    老头儿一边为她诊脉,一边失望地摇头道:“五腑皆碎,已是回天乏力。”他习惯性地捋着胡须,目露不忍之色道:“看她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不知因何会落至此等地步。”

    少年急道:“她已经死了吗?”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老头儿叹了口气,面色有些为难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小,半晌终是长叹口气道:“罢罢罢,既然被老夫遇到,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曝尸荒野。远儿,我们带她下山。”

    少年利落地答应一声,飞快跳下孤峰,从林中砍下两根粗壮的树枝,又用攀崖的绳子粗粗绑成一个简易担架,返回峰上与祖父抬着小小,一路向山下走去。

    祖孙俩是明水城人。老头儿是明水城有名的神医周方,孙儿名周远卓,年十三。

    周家药铺靠近城边,周大夫又是明水城有名的神医,每日里来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城内达官贵人也常常驱车相询,日子过得却并不宽裕。

    比周大夫的医术更深入人心的,是他的为人。平日里有穷苦百姓求上门,周大夫常常会分文不取为其医治,临行时还会奉送后续的药物。若非赚一些富贵人家的诊资,周大夫一家恐怕生活都会难以为继。即便如此,周大夫还经常带着周远卓出门,到更偏远的山村去义诊。

    小小被两人救回周家药铺,已经过去了三天。对于她的伤势,周老大夫已经不能用惊骇来形容。明明一个频死之人,平日里不过喂些参汤借以吊命,却仍然一点点好了起来。

    人虽然还没醒,气色却已经好了许多,脉像平稳有力,且从脉像上看,她的内伤居然已经痊愈!

    周老大夫见多识广,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同寻常,严令老伴和孙儿不许外传,自己却抓心挠肝地盼着人快些醒来,好向她问个清楚明白。

    小小感觉自己好似做了一个长长的、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一个白衣长发、明眸皓齿的绝美女子,如仙子般向自己款款走来。她的声音虚无飘渺,飘乎不定:“这世间男子,莫不多情;世间女子,莫不痴心。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女子幽幽的话音突然一变,狠戾又绝望道:“既有情,为何绝?难道权力在你的心目中,就那么重要?难道这世间女子,真得比我更好?我一片痴心却错付,你缘何负我!”

    她一边说,一边步步逼近小小,漂亮的杏眼里满是泪水,冰冷的声音如同利刃,直直刺入小小耳膜:“既然你那么爱这世间权力,爱这世间美人,那我便给你毁掉,让你在希望中失望,在失望中死去!”

    女子张开双臂,仰头“哈哈”大笑道:“我会用我全部的灵力,加持在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小小眼睁睁看着女子身体泛起丝丝黑气,黑气逐渐漫延。

    女子身体似风吹散的细沙,细沙又化成缕缕黑气,天地间不断响起女子的声音:“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你无限延伸的权欲,会终止在你最爱的女人手里;相爱的两人,反目成仇、两不存一!”

    小小不停后退,大声喊道:“喂,你是谁?你在哪儿?喂,你出来啊,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家!”天地间漆黑一片,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

    蓦得,一只面目狰狞的怪兽“呜”地出现在小小面前,小小顿时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惊声大叫起来。

    她眼前一闪,一道白光突然出现,接着,周围顿时明亮了起来。未等小小仔细察看,已经听到有人在旁边惊喜喊道:“醒了!”

 第六十七章 周家祖孙

    小小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老一少两人正坐在床边束腰圆凳上,关切地望着自己。

    说话的是那个少年。只见少年略带稚气的圆脸呈健康的小麦色,饱满的额头上全是汗,浓淡相宜的眉毛下一双黑亮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干净纯粹、神采飞扬。

    个头有一米七左右,穿了一身土灰色葛布短褐,袖子高高挽起,露出晒成黑红色的胳膊,足下蹬了一双蒲鞋,鞋上沾了一些泥土和草叶。

    周远卓见小小在打量自己,清澈明亮的眼睛顿时露出一丝羞涩。他“嘿嘿”一笑,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吱吱唔唔地说道:“是爷爷让我来看看。”

    他偷偷看了小小一眼,匆忙留下一句:“我去告诉爷爷!”接着起身跑了出去。

    那头发花白的老妪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嗔道:“瞧瞧,毛手毛脚的,一点都不稳重。”老人转头看看小小,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温暖和蔼的笑容,亲切又自然。

    她见小小不错眼地看着自己,便轻轻拍了拍小小的手,小心地问道:“姑娘可觉得有何不适?”

    小小摇摇头,微微一笑道:“谢谢奶奶,我还好。”

    她转头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房间不大,房内布置极是简朴,不过一张八仙桌,两张交椅,外加自己所睡的床,床脚处放着几只漆柜。

    身旁的老人头上带着墨绿色镶黑边抹额,一根竹簪将白发利落地挽在脑后,身上着青色棉布交领襦裙,腰间一条淡青色汗巾子,显得极是干净利落,丝毫不见衰态。

    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家境并不宽裕的人家,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被救了?还是,又穿‘越了?

    小小拿不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不好贸然开口相问。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帘被掀起,一个白发老者走了进来,先前的少年紧跟其后。

    周方在老伴让出来的圆凳上坐下来,细细为小小诊过脉后,转头对老伴儿说道:“你去,将家里那只老母鸡杀了,给这丫头补补身子,远儿去给你奶奶帮忙。”

    等祖孙两人出去之后,周方捋了捋胡须道:“丫头,老朽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他看了看小小诧异不解的眼神,忙“哦”了一声解释道:“你现在伤势已然痊愈。不瞒你说,老夫之前在鹰鸣山见到你时,曾为你诊过脉。”

    小小点点头,示意老人继续说。

    周方接着说道:“那时你脉像散乱,弱而不稳,分明是绝脉。老夫虽医术不精,可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大的差错。”他老脸微红,期期艾艾地说道:“丫头能不能,看在我老人家年纪一大把的份儿上,为我老人家解解惑?”

    小小看着老人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她可以感受得到:老人这样说绝无恶意,纯属好奇与对医术的痴迷。

    仅从老人不计得失、将垂死的自己救回家悉心照料来看,他必定是一位医德高尚、心地良善之人。但是灵魅一事太过离奇,民间传说亦神乎其神,她该对老人实话实说吗?

    周方看到小小犹豫的表情,呵呵一笑大方说道:“是老夫贪心了,丫头只当老夫不曾问过便是。”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小咬咬嘴唇,低声说道:“爷爷听说过灵魅吗?”

    “你是说?”周方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小,见她微微点头,连忙起身跑到门口,掀起门帘往外看看,又到窗前看了一眼,回到小小身边低声说道:“姑娘,老夫相信你没有说谎,但这件事事关重大,言止于此,切切不可对他人提及。”

    周方点点头,长长喟叹一声道:“如此,老夫心愿已足。”接着又问道:“不知姑娘家在何处?家中有何人?”

    “我家?”想到上官灏越,小小心里满是伤感。他现在已经有了蝶舞,而且,自己的落崖,一定是蝶舞做得手脚。她与上官灏越之间,还能像过去一样吗?

    “我娘亲眼见我坠崖,一定急坏了。”小小黯然回道:“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家在什么地方,只知道距离祖什山庄不远。”

    “祖什山?”周方奇道:“这老夫倒是知道,只是需绕过鹰鸣山,距离这里足有二三百里路程。”

    他见小小面露难色,遂呵呵一笑道:“不管姑娘家在哪,只当这里便是你自己的家,且安心住着,总会有办法的。只是你要想办法给家中递个消息,免得你娘为你担心。”

    小小点头称是。她知道小灰灰一定会找到她,到时候只要唤来白凤,她就可以回家了。

    夜间,周方与周远卓去了药铺,小小便与周奶奶歇在了正房。

    周奶奶见小小并无睡意,轻声问道:“不知姑娘是哪里人氏?怎会到了鹰鸣山?”

    小小想到周方曾再三嘱咐自己不可再对他人提及灵魅之事,故思忖半晌才轻声说道:“我家在祖什山附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若非得遇恩人相救,我怕是已经……”

    周奶奶很是嗟叹了一番又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林靖瑶,奶奶叫我静瑶或是瑶儿都可以的。”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年后,再一次提及自己曾经的姓名,小小有种恍如回到前世的感觉。

    周奶奶好奇地问道:“可是哪三个字?”

    小小十分为难,她会写的文字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该怎么解释这种奇怪的文字呢?无奈之下,小小红着脸,声若蚊蝇般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不识字的。”

    周奶奶并未怀疑小小的话。当初她见小小身上那件衣衫虽然破旧,用料却极讲究,且生得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

    像小小这种相貌如此出色,却不识字的姑娘,定是家中不受‘宠的妾室之女,许是碍了某些人的眼,阻了某些人的路,才会被人所害。

    她握着小小的手,唏嘘不已,直叹道:“多可人的好孩子!究竟得有多狠毒的心肠,才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好孩子别怕,到了这里,就跟自己家里一样,千万不要拘着自己,知道吗?”

    小小心里感动不已,她点点头,轻声说道:“谢谢奶奶!”

    小小伤势痊愈,自然在床上躺不住,便自告奋勇地帮主人家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跟在周远卓身边为他打下手,翻翻药材、为药田拔草浇水、帮周奶奶洗碗扫地。

    平日里见着小小就吱吱唔唔、面红耳赤的周远卓在讲起各种药材的药性药理时滔滔不绝,并非常热心地教给小小识别一些最基本的草药:比如甘草、黄连、连翘等等。

    只是,小小除了黄连不会认错,其余的总会混淆,将周远卓急得直跳脚。

    周远卓也给小小讲一些外面的传闻,见小小满眼好奇向往的样子,周远卓在经得奶奶同意后,许诺带小小去城里逛集市。

    明水城大集市这天天还没亮,周远卓已经背着一只背篓,站在院子里等着小小。小小艰难地睁开眼,哈欠连天地穿好衣衫,眯缝着眼出了门。

    集市在城南,从药铺步行要一个半时辰。等两人赶到的时候,集市上已经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周远卓小心地牵着小小的手,唯恐将她挤丢了,拉着她一路向东市小吃街走去。

    周远卓带着小小来到一个面摊儿上,拿出五文钱买了一碗馄饨,又去隔壁摊儿上买了两个包子。他递给小小一只包子说道:“肉馅儿的,香得很。要趁热,快吃!”等馄饨做好端上来之后,周远卓照旧将碗推到了小小面前:“尝尝,里面滴了麻油,味儿正得很。”

    小小看了周远卓一眼道:“你怎么不吃?”

    周远卓习惯性地挠挠后脑勺笑道:“我不饿,在家吃过了呢。”

    一看就知道在撒谎。小小抿嘴一笑,回头喊道:“掌柜的,再拿一只空碗。”等空碗拿来之后,小小将馄饨一分为二,推到周远卓面前说道:“这么大一碗我吃不下就可惜了,我们一起吃。”

    周远卓有些犹豫,但馄饨的香味时刻都在诱‘惑着他,让他忍不住直咽口水。

    小小看在眼里,心里有些酸涩,她取过一只汤匙,硬生生塞到他手里,板着脸一言不发。周远卓才“嘿嘿”一笑,细细品尝起来。

    小小又将手里的包子掰成两半说道:“我是女孩子,胃口小,你帮我吃一些。”两人你推我让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周远卓妥协,十分不好意思地吃下了小小递给他的半个包子。

    吃过饭,周远卓对小小说道:“前面是酒楼、戏院和茶馆儿,有说书的先生呢,你要不要听?”见小小意兴阑珊,他歪头想了半天,眼睛一亮提议道:“北市有杂耍,我带你去看。”说罢,拉着小小的手,重新挤入人群,兴致勃勃地向北市跑去。

    两人如水中鱼儿般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不时地停下来看看路旁捏面人儿的、卖糖花的。周远卓又给小小买了一只以她的肖像捏的面人儿,继续向北市走去。

    身后不远处一间二层茶馆上,一个手摇纸扇的华服男子斜倚着栏杆,两眼满是兴趣地盯着小小的背影,直到她拐过街角,从男子的视线中离开。

    那男子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去看看。”身后接着便有人应是离开。

    一家仆模样的男子哈着腰谄媚地说道:“爷,那个是西城周家药铺的小子哩。奴才听说前几日周老头儿和那周家小子救回来一姑娘,想来就是这个了。”

    那华服男子眼睛一亮,转头看着家仆,家仆肯定地点点头。男子抬起一只手摩挲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那男仆,“嘿嘿”地笑了起来。

    对于这一切,小小和周远卓却丝毫不知。周远卓分开人群,带着小小挤到围观的人群最里面,又站到小小身后,张开双臂,为她挡开不断前涌的人群。看着小小兴高采烈的样子,少年的心渐渐飞扬起来。

    正午时间,日头已经十分毒辣,两人购全了周奶奶嘱咐的菜蔬等物,高高兴兴地往回走。

    西城大多是平民百姓所居之地,深弄窄巷比较多。等两人走到一条幽静的小巷子时,突然从前面走过来四个打手模样的人,拦在了两人面前。

    周远卓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拉着小小的手就往回走。刚转过身,便见一个华服男子带着三个家仆模样的人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第六十八章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见小巷两头来人的样子,小小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以前那个色县令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她紧紧缩在周远卓身后,感觉两条腿直发软,不住地发抖,心也剧烈地乱跳起来。

    周远卓张开双臂将小小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来人,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那华服男子笑道:“周家小子,你身后那个小娘子是我家逃走的姬妾。爷还以为她逃到天边去了呢,怎么又回来了?可是知道外面的凶险,又不好回府?无防,爷不怪你,这便跟爷回去吧?”

    周远卓疑惑地转头看看小小,看到她煞白的脸和失去血色的唇。小小拼命摇头说道:“他撒谎!我不认识他,我不是他家的姬妾。”

    周远卓伸手从背篓里取出一把镰刀,紧紧握在手里,对着那华服男子厉声喝道:“你没听到吗?她不认识你!快点让开!”又安慰小小道:“林姐姐别怕,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

    周远卓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浑身腱子肉、打着赤膊的男子嗡声嗡气地说道:“周家小子,来,你不是要英雄救美嘛,先跟你家爷爷我过几招,怎么样啊?”他边说边抖了抖胳膊,甩了甩脖子,慢慢逼了过来。

    小小明显感觉到周远卓的身体在不断颤抖,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他无比坚定地站在小小面前,企图用自己稚嫩的肩膀,为小小撑起一片避风港,为小小挡住所有的伤害与危险。

    可惜,理想太美好,现实很骨感。那华服男子脸色一沉,手中纸扇“刷”地合拢,轻轻敲着手心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这么不识趣儿,那爷就不客气了,上!”

    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周远卓已经被他们拽了出去。接着有人伸手将小小拖了过去,小小吓得惊叫一声,将手中的面人儿插到了那人的脸上,趁着那人捂脸的工夫往周远卓方向跑去。

    她拼命推开围殴周远卓的人,还不曾看清他的样子又被人拖了出去。小小吓得拼命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呜……”

    有人从后面紧紧勒住小小,将一块帕子塞到她的嘴里,接着,反剪着她的双手捆了个结结实实,兜头一只布袋罩了下来。有人扛起她,快速跑出小巷子,将她扔进了一顶停在路旁的轿子里。

    小小头“砰”的一下碰到轿壁上,痛得她眼泪直流。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轿子已经离地而起,一颤一颤的被人抬着迅速远离。

    从这些人的行事手法如此干静利落,一看便知是个中老手。小小双手被捆着,头朝下半躺在轿子里,脚则被高高搁在轿椅上,起不来动不得,在颠颤的厉害的轿子里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等那些人一离开,鼻青脸肿的周远卓强自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巷子口,哪还有那些人的踪影!他心里充满了后悔,如果不是自己带林姐姐去集市,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旁边有个木门悄悄打开,一个男子探出头来,左右张望一番后将周远卓拉进了自家门里。

    那男子贴近周远卓的耳朵低声说道:“周家小哥儿快回去吧。那是东城西门府的大老爷,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那姑娘和你们家无亲无故的,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周远卓紧紧抿着唇,倔强的一声不吭,他看了男子一眼,转身就出了门。

    那男子一愣,来不及阻止周远卓,便见他已经朝着西门府之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这男子头大地跺跺脚,跑到周家药铺报信儿去了。

    到了周家药铺,那男子对周方说道:“周大夫,快,你家远哥儿去西门府了……那丫头,被西门府的人带走了,快去救人!”

    听了这人语无伦次的话,周方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那男子大喘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周奶奶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说道:“老头子,这……这可如何是好?那林姑娘果真是西门府的逃妾?”

    周方苦着脸跺脚道:“这你也信!她哪是什么逃妾,唉,这年头,有个好相貌不见得是好事啊。”伸手将老伴儿拦住道:“你别去了,在家等着,我去看看。”

    周远卓一路跑到西门府,望着高大威严的门楼,心下不禁有些怯意,但一想到林姐姐那双惊恐无助的眼睛,他还是咬咬牙冲了上去。

    刚踏上高高的门阶,已经有西门府家丁拦了过来:“干什么的?这里是贵人宅邸,滚远点!”

    周远卓大声喊道:“你们家主子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将我姐姐强抢入府,快放了我姐姐!”

    两家丁一听,上前就扯住周远卓的衣服将他拖到门阶下,远远扔了出去。

    周远卓连忙爬起来,大声喊道:“放了我姐姐!恶贼!强盗!”

    有过往的行人忍不住驻足而望,议论纷纷。

    西门府大门内又走出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一路小跑到周远卓面前,笑容可掬地说道:“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周大夫家的小哥儿。来来来,我家爷有请!”

    周远卓冷哼一声,丝毫不疑有他,跟在管家身后就进了西门府内。

    大门在周远卓身后慢慢合拢。那管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左右一使眼色道:“绑了关进柴房!”

    周远卓大吃一惊,拼命挣扎着破口大骂,可惜他毕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哪是这群如狼似虎的家仆的对手。很快,周远卓便被捆了个结实,丢进了柴房里。

    不多时,周方便出现在西门府外,请求见西门大老爷。碍于周老大夫的医术和名声,西门府的家丁对老头儿倒是客气得很,将他引到门内倒座里,让了座又上了茶。

    来见他的仍是之前那位管家,周方是认识他的,西门府外院管事,也是姓周。

    周管家“呵呵”一笑,颇有些为难地说道:“小老弟知道老哥哥所为何来,只是,令孙着实有些莽撞了。那小丫头本就是我家爷才买来的姬妾,不过就是内院那些个姨娘们争风吃醋的事儿。本来家宅私事实在不好外道,如今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误会。”

    周方心内暗暗鄙夷,面上却陪着笑脸道:“是,老朽就这一个孙儿,不免多疼了一些,是有些任性过了。待老朽回去自会严加管教,不知远儿……”

    周管家笑道:“老哥来的时候,令孙刚刚离开,难道老哥没看到?哦,对了,先前府里那些个小猴崽子下手没个轻重,倒是让令孙很是吃了些苦头。小老弟在这里就跟老哥哥赔个不是,还请老哥哥多多原谅则个。”

    说罢,转头示意身后仆从递上一个小小的锦袋,笑眯眯地说道:“这里是我家爷的一点心意,也是感谢老神医和令孙对我家二十六姨娘的救命之恩。”

    这种大棒加蜜枣的做法,周管家这么多年早已用得炉火纯青。他笑眯眯地看着周神医,伸手端起茶盏,轻轻拨着浮茶。

    周方无视周管家送客的意思,硬着头皮道:“这,之前林姑娘,呃,贵府的姨娘伤势尚未痊愈,不如老朽再为她把把脉,开个方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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