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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一瓢饮-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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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听到宫主传唤,心中突然之间沉静下来。她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衣襟,从从容容地进了门,在宫主面前五步处跪了下来。
上官灏越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淡淡说道:“给她看座!”
墨竹不解诧异抬头,只看到了宫主眼中的淡漠。墨竹也不推辞,便在一旁刚刚置放的锦凳上坐了下来。
上宫灏越死死盯着墨竹的眼睛,冷声说道:“你把蝶舞回谷那日到小小坠崖所发生的事、每个人说过的话,给本座细说一遍,记住,不得有任何遗漏!”
墨竹一怔,随即眼睛一亮,深吸一口气,将当日蝶舞去拜访岚姨娘,却因为小小在岚姨娘处,遂以身服热孝不便进门为由返回,一直讲到那天莫名出现在自己肩头的扒甲子和小小的突然坠崖。
上官灏越闭着眼睛不置可否。
墨竹心里挣扎了半晌,终是开口说道:“宫主,之前宫主欲送蝶舞去祖什山庄,奴婢曾去帮忙收拾行装。奴婢在蝶舞的竹箱里,曾发现过一只布偶。”
上官灏越蓦得睁开眼睛,接着又微微眯了起来。一只布偶,能被墨竹刻意提及,他自然会想到那种古老的巫蛊之术。蝶舞,她为什么要做这个布偶,这个布偶,诅咒得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室内一片死寂,所有的人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上官灏越面沉如水,一直闭目养神,只是细心的人会发现,他的手,一直都在不停地颤抖!
沙漏不知疲倦地流淌着,漫过一道又一道刻度。遥遥传来几声鸡鸣,天快要亮了!
上官灏越睁开眼睛,眼中已是一片平静,淡淡说道:“去将蝶舞带过来。”他环视一周,补充道:“叶先生和墨竹留下,其他的人都退下!”
云陌等人互视一眼,拱手应是退了下去。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蝶舞款款走了进来,温柔地看了上官灏越一眼,盈盈福了一礼道:“妾给爷请安!爷是要起身吗?现在时辰尚早,不如爷再歇一会儿?”
说着,蝶舞就要上前伸手服侍上官灏越。上官灏越微微一抬手,制止了蝶舞的靠近,冷声说道:“跪下!”
蝶舞似是没有听懂,诧异抬头看向上官灏越。见他脸上不似玩笑,遂嗫嚅道:“爷,妾,可是……”
“跪下!”上官灏越厉喝一声,眼中迸射出冰冷的杀气。蝶舞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良久,上官灏越淡淡问道:“蝶舞没有话要对本座说吗?”
蝶舞进门时便发现墨竹也在。她咬了咬嘴唇,突然间泪流满面磕头道:“妾知罪,妾不该做那种阴损之事。之前,妾确是嫉妒小小妹妹得宫主宠‘爱,心怀不忿。妾,只是太爱您,所以才会一时糊涂。
姨母遇害后,妾忽觉人世无常,更觉自己所做之事大错特错。妾也愿诚心与小小妹妹和好如初,共同侍奉宫主。可谁知道,小小妹妹竟会遭此大难!”
她转头看了看墨竹,泣声说道:“虽墨竹犯下如此大错,但妾可以证明,她真得不是故意的。若非妾被虫儿蛰到了手,小小妹妹又怎会……都是妾的错,请宫主责罚!”
上官灏越缓缓走到蝶舞身边,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高高仰起,讥讽道:“蝶舞觉得,本座是那种愚昧可欺之人吗?”
蝶舞直直看着上官灏越,诧异道:“宫主的意思,难道是妾害死得小小吗?”
上官灏越甩开她的下巴,负手站立,却并未否认。蝶舞颓然伏到地上,泣不成声道:“蝶舞一片心,宫主,怎可如此辜负?!姨母已去,便是蝶舞有万般委屈,又能说与谁听?”
见蝶舞如此知迷不悟,上官灏越终是失了耐心。他转过身背对着蝶舞淡淡说道:“蝶舞,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与不说,在于你!”
蝶舞瞪大了眼睛,凄声喊道:“宫主怎可受小人蒙蔽,听信谗言,冤枉妾?妾亦是回落月谷不久,且姨母刚逝,妾正服重孝,心力交瘁,何来精力和时间去陷害小小?当日若非童夫人她们诚心相邀,妾根本就不会与她们同行;就算在落步崖,妾也不曾在小小身边。小小落崖时,妾脚踝扭伤跌倒在地,又怎么去推小小下崖?”
她双手捂住脸,呜咽道:“难道仅仅因为妾曾做过那个布偶,宫主便一口咬定是妾害死小小的吗?如果宫主是想要蝶舞为小小抵命,若宫主让蝶舞去死,蝶舞也会甘愿赴死!只求宫主不要这样对妾,妾觉得,心里好痛!”
上官灏越大步跨到蝶舞面前,蹲下‘身,单手用力扼住她的脖子,冰冷说道:“也好,既然你不肯说,那本座便来告诉你!”
“你的确对小小怀恨在心,但这并不是你杀死小小的主要原因。蝶舞,本座很是怀疑,苏姆妈,究竟是怎么死的?!”
上官灏越死死盯着蝶舞的眼睛,看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慌乱。他甩开蝶舞,起身用雪白的缎帕擦了擦手唤道:“东伯!”
叶朴东上前,从束腰中取出一物,双手奉到上官灏越面前。上官灏越以目示意,叶朴东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蝶舞。
第六十三章 残忍的惩罚
蝶舞一看叶朴东手中拿着的东西,脸上顿无人色,冷汗也流了下来。她强撑着吞了吞口水,声音艰涩地说道:“这只是一枚普通的绣花针。妾不知宫主这是何意?”
上官灏越嘴角一挑,冷冷说道:“这是一枚普通的绣花针。但这枚绣花针,却是自苏姆妈颅内取出,这才是致苏姆妈于死地的真凶!”
他不屑地瞥了蝶舞一眼,继续说道:“苏姆妈必是应你所求,伤重之时请求本座给你一个名份。
本座记得很清楚,苏姆妈说得是:她死后请本座给你一个依靠。而本座却说小小手中有起死回生的良药,这让你很是慌乱,若苏姆妈不死,你的愿望怕是要落空。
所以,当小小出现在门口,所有人都转头之际,你借机将这枚绣花针打入苏姆妈要穴,以致苏姆妈死亡。这也是当初你最先发现苏姆妈已死的原因。”
上官灏越看着蝶舞,轻声说道:“而这一切,却不巧被小小看到,是吗?所以你在门外出言相激试探,并借此诬蔑小小,让祖什山庄众仆妇皆知小小无德。
你这样做的目的一是打乱小小的心,让她对本座心生怨怼,必定不会将此事对本座提及;再者,就算小小说出实情,众人也会以为小小对你怀恨在心,诬蔑报复。
启程离庄之日,你出现在门外自称为妾,惺惺作态,便是为了杜绝小小在临行前与本座告别之时将真相说出。
这一切其实不过是为了掩饰你的罪行,给你足够的时间找机会除去小小,彻底消除隐患。
很快,机会来了。你回到落月谷,在岚音处听闻小小嫌闷无处可去,遂借岚音给你送去的果子提及碎星潭。
小小果然如你所愿前往碎星潭,你假意推辞不去,童夫人却邀你同往。因为你知道,童夫人为了小小着想,也会想方设法让你们两人关系有所缓和,而同游碎星潭,是最好的机会。
此前你三番五次提及本座最喜欢吃落步崖的枣子,到了落步崖,你下车摘枣子,便是为了引小小前往。
你只摘了少量枣儿便故意被虫儿蛰伤,将若风唤离崖边,留墨竹一人保护小小。
你知道墨竹最怕虫儿,便在墨竹未曾留意之时将一只虫儿弹至墨竹肩上。接着,你假意摔倒发出惊呼,墨竹回头见到肩头的虫儿惊慌失措之下松手。
而你,则借摔倒之际扯了若风一把,并趁她捡枣之时用暗器击中小小的腰间穴位,让她下肢失去知觉,所以才会失足落崖。”
上官灏越看了看已经彻底瘫软在地的蝶舞,淡淡说道:“这本是一个天衣无缝、一箭三雕的周密计划。只要小小一死,苏姆妈的死任谁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而墨竹则会因为护卫不力,必定难辞其咎。你不止消除了那个天大的隐患,还除去了小小这个眼中钉,更让发现你施巫蛊之术的墨竹替你担下杀人的罪名,也借此除掉她。
可惜蝶舞,你千算万算,却漏掉了至关重要的一个人。东伯不仅仅是名扬天下的‘蛊父’,他还是江湖中人称的‘鬼手神医’。”
至此,蝶舞彻底崩溃。她涕泪横流,失声痛哭道:“是,这些都是我做的,我也不想!谁让那个贱人得了您的心!她一个出身卑贱的青‘楼女子,如何有资格站在宫主身边,得到宫主如此看重。
我在宫主身边十年了,十年啊!宫主何尝正眼瞧过我?!我那么爱您,却不曾得到您半点怜惜。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样好命?她该死!”
蝶舞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不顾一切地抱住上官灏越的腿,仰脸看着他道:“宫主,我知道我错了,我被爱冲昏了头脑,我不该害死姨母。
难道宫主也相信那个女人的鬼话?这世上哪来的起死回生的良药?姨母伤重,本也不治,我,也不忍见姨母残喘受罪。
宫主,难道我们十年同生死、共患难的情份,还不如一个相识不足一年的卑微女子重要吗?”
上官灏越听了蝶舞的话,不由地气笑了。他蹲下‘身,捏住蝶舞的下巴道:“卑微?你一个小小的奴婢,拿什么跟小小比?你觉得她卑微,可你知道吗?你甚至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不!在本座眼里,你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他凑到蝶舞耳边,用极轻极轻地声音说道:“你知道吗?小小她是灵魅!她是全天下人皆在寻找的灵魅!你说她卑微,可在她面前,你却是一只卑微到泥地里的爬虫。蝶舞,你口口声声说爱本座,可你,却将本座唾手可得的一切,给硬生生毁掉了!”
上官灏越鄙夷地甩开蝶舞,无视她震惊骇然的目光,站起身来缓缓拿起炕桌剑架上的剑,轻轻抽出放在眼前打量了一会,厌弃地看了抖若筛糠的蝶舞一眼,又将剑放置回剑架上。
在蝶舞缓缓松一口气的时候,上官灏越伸出手指对着她连连轻弹,只听“扑扑扑”几声闷响,蝶舞已经瘫软在地,脸变成青紫色,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不断挣扎着、扭动着,眼泪疯狂地涌出,终于流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上官灏越走到她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声说道:“本座是曾答应过苏姆妈,好好照顾你。可苏姆妈对本座恩重如山,本座不能不替她报仇血恨!蝶舞,你一直都是自己在找死,怨不得别人!”
他微微转头唤道:“东伯。”叶朴东会意上前,将一粒药丸放入蝶舞口中,轻轻一抬,让药丸滑下她的咽喉。“这粒药丸,可以让你多支撑一些时辰,好好品尝品尝那种被撕裂的痛苦。”
蝶舞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浑身经脉尽碎的痛苦也抵不过她的震惊。她眼里再次溢满了泪,流露出乞求、悔恨的神色。
上官灏越扬声唤道:“来人!”
两个男子进门,叉手行礼道:“宫主!”
“将她带到野狼谷落步崖下,任她自生自灭!”上官灏越无情冰冷的话在蝶舞耳边响起。她静静趴伏在地上,心底的哀伤胜过了身体的疼痛,任由那两个人将她拖了出去。
野狼谷!自生自灭!宫主不止抛弃了她,更恨极了她!这比亲手杀了蝶舞更让她痛苦!她看着背负双手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宫主,心里充满了绝望!
两人将蝶舞带到野狼谷,跃上大树静静守候。没多久,十几匹野狼便缓缓汇聚过来。
蝶舞眼中迸发出极度的恐惧,艰难地蠕动着身体,妄图躲开这些嗜血的恶魔。
但是,已经饿红了眼的野狼并不会因为她的恐惧,而放弃送到嘴边的食物。
蝶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撕裂,真实感受到骨头被利齿切断,清楚听到野狼口中“咯吱咯吱”地咀嚼声,腹上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便空了下去。
她努力睁大眼睛,想到初初见到上官灏越时,心动的那一刹那……
树上两人见证了这场血腥,已经见惯生死的两人浑身抖得连树都下不来,直到血腥味散去,狼群离开,才战战兢兢的从树上滑下来,没命地逃离了野狼谷。
此后,两人再没出过一次任务,留在落月谷结婚生子,种田过日子去了。
第六十四章 绝峰谷修罗场
上官灏越听着两人的回报,久久未发一言。
半晌,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将一直捏在手里的一物举到眼前细细端祥。这是一枚草径制成的戒子,看起来似是草草编就,被小灰灰衔在口中带回落月谷,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模样。可它就像一团火,温暖并照亮了上官灏越几乎已经绝望的心。
上官灏越将眼中潮意眨去,看了看脸色沉静的墨竹,轻声说道:“墨竹护主不力,罚一年薪俸。以后便去听竹苑,好好服侍童夫人,戴罪立功。”
墨竹泪流满面跪伏在地,哽咽道:“谢宫主!”
“去吧。”上官灏越声音有些虚浮:“杜枫是个有心人,别辜负了他。”墨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再次磕过头,悄然退了出去。
雪鹰门与天山派突袭祖什山庄事败后,屠千悔带上金银之物和六名美女亲往天山派,将当日自己的发现告知了龙玦,并言道:“这定是上官灏越所设诡计,意欲离间你我二人。龙兄与在下交往多年,知我屠某为人,万不可中了此人奸计。”
龙玦端着茶盏轻轻划着茶沫儿,“呵呵”一笑道:“哪里,屠兄多虑了,你我本莫逆于心,如手如足,同气连枝,怎会因此小事而生罅隙?那上官小儿狡诈如狐,一向诡计百出。此番你我二人讨伐不成,必遭他报复,不知屠兄有何打算?”
屠千悔冷哼一声道:“料他能有多大的本事,敢来我雪鹰门闹事!”
龙玦淡淡一笑,接着岔开了话题。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了半晌,屠千悔才告辞离去。
屠千悔一走,龙玦的儿子龙天行走过来道:“爹,您相信他的话?”
“哼,屠千悔此人,最是背信弃义、食言而肥,为父与之联手,不亚于与虎谋皮。你如今要多参与门派中事,要尽快做到独挡一面。”
龙玦背负双手,看着自己毕恭毕敬、束手而立的大儿子,接着说道:“上次为父让你与血衣门少主百里纵横结交,进展如何?”
龙天行拱手回道:“是,十一月是百里江五十寿辰,百里纵横邀孩儿入府赴宴。”
龙玦微微点头叹道:“为父老了,这江湖中整日打打杀杀,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只有与朝廷合作,才能在江湖中立于不败之地。”
龙天行知道父亲的意思:纵然一个门派再强,面对强大的国家机器,也不过如蝼蚁般,顷刻间便被捻为齑粉!
他恭恭敬敬揖首一礼道:“是,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龙玦满意地点点道:“去吧。”
等龙天行退下之后,龙玦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他自祖什山庄回来之后,发现自己那活儿居然不听使唤了,这对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今日屠千悔给他送了六位美人儿,无异于是对他无声地耻笑。龙玦心道:“难道这屠老儿是在试探自己不成?”
若果真如此,那晚的袭击便有可能是屠千悔有意施为。若天山派声望因此大跌,必会沦为雪鹰门附庸!
发现这个秘密的小妾虽然已经被他杀死,可时间一久,别人定然会看出端倪,到时,天山派声望定会受到影响。
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让自己的大儿子快速成长起来,将掌门之位传于他,为天山派找一个更长远的未来!
十月中旬,通往温元谷的小路上,一行几百人正沿着山道打马前行,为首之人正是龙玦,旁边却赫然是关在落月谷地牢里的白炎凤。
温元谷四季如春,谷中淡淡的雾气笼罩着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如人间仙境般时隐时现。
那百人小队很快到达谷口,一部分人沿着一条小路潜入谷中,另一部分人则包围了瞭望台,任由值守的绝峰谷弟子燃起狼烟,放出敌袭的讯息。
不多时,绝峰谷口便涌来了数百人。最前面的是绝峰谷右使韦一航,他一眼看到白炎凤,诧异问道:“左使一别数月,怎么?”
白炎凤冷哼一声说道:“本座辛辛苦苦得到的宝箱,被秋七老贼给强行夺走,又下毒手将本座打伤。若非龙掌门相救,本座早已命丧黄泉。今日,本座欲与之决一死战,尔等还不快快叫秋老贼出来!”
韦一航回头看看众同门道:“白左使是不是与谷主有何误会?谷主十日前刚刚离谷,却不曾提及与左使之事。”
白炎凤道:“哼,误会?秋老贼与月国毒蝠谷褚忡为同门师兄弟,若非褚忡相助,本座又怎会被他重伤险死?!”
他转头看了看龙玦道:“大家应该都知道,这宝箱非灵魅不可解。如今灵魅便在我家主人手中,就算没有宝箱,我家主人一样可得天下。介时,便是他秋七命丧之时!”说罢,白炎凤向龙玦拱手一礼道:“主人,今日便由奴为主人扫平绝峰谷,断他秋七臂助!”
待龙玦微微点头后,白炎凤如同一只大鸟般,飞一般向绝峰谷弟子扑将而去。绝峰谷弟子面面相觑,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晕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炎凤已经开始大开杀戒,在绝峰谷弟子之间杀了几个来回。韦一航大叫道:“白炎凤,你疯了吗?!”
白炎凤一声不哼直杀上来,与韦一航杀到一处。龙玦手轻轻一挥,几百人顿时冲了过去,两方千余人在不大的谷口处展开了血腥厮杀。
韦一航武功毕竟不如白炎凤,被白炎凤一剑削到肩上,整只左肩被硬生生削了下来。他凄厉惨叫着,声嘶力竭大喝道:“白炎凤,你这见利忘义、卑鄙无耻的小人,这龙玦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能如此残杀同门!”
白炎凤疯狂大笑道:“日后我家主人若成为天下之主,你说,我会得到什么好处?韦一航,我劝你,还是趁早归顺我家主人,免得白白为秋七贼丢了性命。”
韦一航血红着眼,如风轮般“呼呼”抡着手中的大刀,刀刀直逼白炎凤命门,亦在白炎凤身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可惜因为失去左臂,动作越来越迟缓,终被白炎凤在胸口再补一剑,万般不甘地倒了下去。
韦一航一死,绝峰谷瞬间陷入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越来越多的人倒了下去,血,缓缓聚成了小溪,融化了积雪,染红了土地,空气中的迷雾,似乎也变成了淡淡的霓虹色彩。
身付重伤的白炎凤被绝峰谷弟子围了上来,无数的刀剑毫无章法地落在他身上,一杆枪直直刺入他的胸口。
白炎凤目光渐渐涣散,却出现了难得的清明。他看着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同门,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吃力地说道:“上官……”
可惜,他微弱的声音被淹没在震天的杀声里,带着满腔的遗恨撒手人寰。
曾经的人间仙境已经变成了修罗场,冲天的血腥味惊飞了远处千仞雪峰栖息的鸟儿,也引来了嗜血的兀鹫和野兽。
在绝峰谷弟子全数倒下、龙玦带人快速离开之后,从谷内鬼鬼祟祟钻出几人,没命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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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漏网之鱼
在绝峰谷东南三十里一处山谷内,龙玦等人便驻扎在此地。不多时,一探子飞掠而来,到龙玦面前不远处单膝跪地禀道:“禀宫主,那几人果然去了官衙。”
龙玦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好!接下来,便是我们坐山观虎斗的时候了。”说罢,他伸手往脸上一抹,揭下一张人皮面具,而面具下,赫然是上官灏越!
他从怀里取出银质面具带于脸上,回头看看绝峰谷的方向,冷冷一笑道:“走!”
等一行人离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不远处一斜坡上的草丛剧烈晃动了几下,一个贼头贼脑的人探出头来四下里张望一番后,回头说道:“老天爷,这次是真走了,出来吧。”
一个面色红润、发髻散乱的妇人凑了过来,抿嘴一笑轻轻拧了男子的胳膊一把嗔道:“你这混人,不是说这里隐蔽得很吗?刚刚差点将奴家吓死。”
男子得意道:“我石海何曾骗过你?这里往常确是少有人来。不过这次,倒让我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石海斜睨了妇人一眼道:“你可听说过阌月宫宫主上官灏越?”
妇人略一思忖,笑道:“可是那个传说常以面具示人,无人知其真实身份的神秘宫主?”
“正是!”石海倚到山洞石壁上,舒服地伸长了腿,满脸向往地说道:“刚才出现在这里的,正是他。没想到此人长相如此俊美,唉,便是男子,若能与之亲近一二,纵是给个神仙也不做的……哎哟哟,痛痛痛!”
妇人咬牙切齿地拧着石海腰间软肉道:“这才刚从奴家身上爬下来,裤子还没提上呢就开始肖想别人?你这没良心的,刚刚儿你说得,难道只是哄奴家开心不成?”
石海连忙谄笑着道:“我也就这样一说,你还当真了?谁人不知上官灏越杀人如麻,就算借我个天大的胆儿,我也不敢哪。还是我的小心肝儿,贴心贴肺的心肝肉儿最可人。”
两人说着,又回到山洞深处滚了一回。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才恋恋不舍地爬出来,整好衣衫后石海说道:“快些回去,若被他发现了,你我都别想活。”
妇人一听,脸上顿显失落道:“阿海,难道我们一辈子只能做这露水夫妻?”
“不然怎样?”石海仰头叹息一声道:“现在这样已经是极难得了,好在他也不常在谷中。”两人嗟叹一番,终是万般不甘地向绝峰谷中走去。
两人绕了一个大圈子,顺着一条极隐秘的小路回到绝峰谷。刚刚靠近绝峰谷,石海便觉察到不对劲,谷里太静了,而且,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石海与那妇人对视一眼,顺着血腥味找了过去。来到谷口处,两人顿时惊得魂飞天外!
石海反应快,迅速拽着妇人的胳膊躲到隐蔽处,低声道:“这件事一定是那上官灏越所做。怪不得他会扮成天山派掌门的样子,怕是要将此血案栽到天山派头上。”
他咂咂嘴,摇头道:“不行,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趟天山派,将此事告知龙掌门。”
“哎!”妇人伸手一把拉住他道:“你去怎么说?那龙掌门会相信你吗?”她见石海面露犹豫之色,眼睛一转道:“你不过一个刚入门的小小门徒,人微言轻,恐怕不等靠近天山派已经被人当成奸细打将出来。阿海,你不觉得,这是老天赐给我们的绝好机会吗?”
石海转头看看妇人,小心说道:“你是说?”
妇人道:“看这情况,谷内怕是没有其他人。阿海,难道你忍心让我再去服侍那个可怕的男人吗?更何况,如果你去天山派报信,你该怎么解释你不在谷中的原因?你又该怎么解释你撞破那上官灏越假扮龙掌门的真相?我们两人的事一旦被秋七发现,你以为他会成全我们、任由我们活着吗?”
看着妇人泪流满面的样子,石海终是垂头叹息一声道:“你说得对,这是我们的机会。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我们两人的容僧地?罢了!罢了!”
两人商议定,悄悄摸回谷中。谷中一片死寂,石海从秋七库房中收拾了大量金银细软,和那妇人连夜离开绝峰谷,从此以后不知去向。
天山派得到灵魅、为夺秋七手中宝箱灭绝峰谷一事被细作报到了官府。很快,一匹驿马带着八百里急报向京城方向飞驰而去。
龙玦在龙天行前往京城之后便一直闭门谢客。他以闭关为名,暗中请了无数神医,喝了无数药,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始终没能让自己再震雄风。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胡须居然开始脱落,声音也变得阴柔了许多。
在接到绝峰谷被灭消息的时候,他正被接踵而至的变故扰得烦不胜烦,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十一月底,当龙玦得知朝廷兵力以剿匪的名义向苍龙山方向集结的时候,他才觉察到了不对劲。将事情细细一思量,龙玦大惊失色之下急声道:“不好,天山派恐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只可惜他醒悟得实在太晚,天山派弟子尚未反应过来,朝廷大军已经浩浩荡荡围了上来。
既然剿匪,自然生死不论。天山派纵然是树大根深的大派,在朝廷大军压境之下,天山派亦很快便土崩瓦解。
万般无奈之下,龙玦只好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前往雪鹰门求助。
江湖中最不缺的事,便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最不缺的人,便是落井下石、坐山观虎斗之人。
龙玦在雪鹰门门前喊了半天,眼见朝廷追兵蜂涌而至,那屠千悔才慢吞吞出现在门楼之上。
只见他咧着厚厚的嘴唇,一副万般无奈的表情苦笑道:“龙兄,非屠某不愿施手相救。朝廷出兵是为剿匪,若屠某开门让龙兄进来,便坐实了屠某通匪大罪。
屠某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屠某便是有心帮龙兄一把,却也不能不顾及家人的安危。龙兄,实在对不住了。”
龙玦一听顿时睚眦欲裂。他被这屠千悔击中要害,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现在自己遇到难处,屠千悔又要冷眼旁观,他怎么甘心就这样放过他?!
龙玦想到此,恨声大叫道:“屠千悔,你这不仁不义的老奸贼,老子刚将灵魅送入雪鹰门你便反脸不认人,你真真欺人太甚!”
他连喊三遍,屠千悔一张脸被气得生生扭曲,怒声喝斥道:“龙玦,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灵魅?老子何时从你手中得到过灵魅?”
龙玦回头对围上来的朝廷官兵说道:“本座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雪鹰门!”
屠千悔气得浑身发抖,向为首将军一拱手道:“这位将军请明查,这分明是这龙玦老儿栽赃陷害。在下可对天发誓,在下从未得到过什么灵魅。”
那将军冷冷一笑道:“有没有,烦请屠门主将门打开,让本将进去一搜便知真假,何需屠门主解释?”
见屠千悔执意不肯打开门,那将军手一挥,冷声下令:“本将刚刚得知,有一朝廷要犯就躲在雪鹰门中,既然屠门主不肯将他交出来,那本将就只好得罪了!进攻!”
龙玦看着雪鹰门被朝廷大军攻破,仰头“哈哈”大笑道:“屠千悔,你也有今日!”
战事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直到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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