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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尼教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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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感~~~
………【第七章 古往至情 肝肠易寸断(上)】………
话说李娫一路挣扎,被带到桓温暂住的将军府,也不再强硬,一转为温婉,乖乖跟在身后。。26dd桓温笑料不显于色,命令下人安排打点。
所谓英雄美人,哪不惺惺相惜。早在刺杀范进被追杀那晚,桓温横空出来相助,李娫心里就很是中意这个相貌威武、言谈磊落的男人;再者,今日被拥而出,在这男人怀里,甚为踏实。敢问哪个女人不倾心于可以给自己安全的男人。
李娫虽生的娇贵,却在豪迈环境长成。见上下没他人,小声对桓温说道:“你当真娶我。”
桓温没想道此女子如此直截了当,出人所料,假装未听到。李娫羞涩脸红,尴尬委屈。
“你叫什么名字。”
“李娫。”本不情愿答,又不自觉答了。
“字宛如。名字叫的好生美。人也生的美。古有云,红颜祸水啊。”
李娫不理。
“上回,也便是遇着你,好家伙,被围攻的滋味好吧?多亏我拔刀相助,害我自己惹祸上身。”
“那便放我走,好不让你惹祸上身。”
“我又没绑住你,你现在不是自由的很。”
李娫一气,转身便走。桓温夺步拦住,笑道:“哈哈,这女子性子忒急。你这趟祸水我沾定了,还不成。”
李娫委屈不理会。
桓温要拉住她的手,“你刚才最先一句说的什么啊?”
李娫挣开手,“男女授受不亲。”
“这就不厚道了。刚才咬我胸膛好多口,已经够亲了吧。”
李娫脸红不语。
“你真的愿意,愿意嫁我?随我一同回建康城?”桓温铁汉柔情道:“我甚是欢喜!”
李娫低头。心中转念。
“依我两事。”
“有何要求,直说无妨。”
“一,善待我兄嫂,二,杀范进奸贼。这两事成,我便与你去。”
“善待兄嫂是情理之事。”
桓温沉思半会,正色道:“但,范进在成都势力不弱,在此杀他,必惹混乱;非上策。听我主意,待到建康听封,决不让他留命回来。可乎?”
李娫本无主意,当下定然点头同意的。这任何女子,只要有个依托,心就定下了。无一例外。
两人眉目间一点灵犀。
此时袁乔进来,并非冒失。
袁乔打点将士,便跟随桓温出来了。因为他爱慕着大将军怀里的女子。直至听到李娫主动委身之言,心就拔凉了。
桓温道:“袁乔,你来的正是时候,帮大哥办置厚礼,送与李势皇帝,当是求亲、定亲一起了。”
袁乔心不在焉,心里装不了事,全挂在脸上。
“你这是怎么啦。替大哥我高兴才是。”桓温给他一拳,“来,见过你未来的嫂子。”
袁乔一脸麻木不自在。
倒是李娫道,“已经见过了,是龙骧将军。”
袁乔叫一声“嫂嫂”就转头出去。
桓温道,“还冒冒失失,长不大。”
他那里知道缘由。大哥抢了他的意中人,美好的初恋就此破灭。年轻人,儿女情长关,没那么容易过啊。
——
——
当日,桓温便携手李娫拜见兄长嫂子。提出婚事。
李势心气不顺,他桓温先灭我国,又占我妹,凭什?李家欠他的不是。国都给他了,还不够还吗?
冷冷道,“我亡国之君,岂能受拜。”起身便走。
昝氏起身扶起二人,道,“不予理他,越老越糊涂,越乖张。”
桓温微笑道:“是。”
“此番多谢桓将军。若非有你,今日闹宴之事难休。”昝氏欠身致意。
回头握着李娫手,道:“以后休得再有鲁莽。女儿家要有女儿家样。眼看就为人妻了。”
李娫羞涩点头。
昝氏请桓温上座,看茶,有礼竭尽。
“听闻桓将军正室乃南康长公主。”
桓温颔首应是。
“宛如也是成汉小公主,金枝玉叶。自是配得上大将军。此时国亡,为妾也凭造化。”昝氏言语不免伤情,“公主都生养的娇贵任性,长公主与小公主是否争宠怄气也难说。”
“兄嫂大可放心。长公主是明理贤惠之妇,难见失态。宛如既嫁与我桓家,自会安排得当,不受委屈。”
昝氏点头,“希望如此。桓将军请便,我与宛儿有些话语私下交代。”
“好。明日我便过来迎娶宛如。择日一同返往建康。”
桓温告辞。
昝氏退礼,携李娫手入内室。事已既定,长嫂如母,自有相夫教子、三从四德的女儿话交代。
“一直没好好照顾你,现下有他,我等也放心了。桓温,确是英雄豪杰。要好生珍惜……”
李娫喜得如意郎君,自是点头。
……
两人长叙一宿,天明才困觉合眼。直至爆竹响起,昝氏取出花钗凤珠翠冠,真红大袖衣霞帔,红罗长裙,催促李娫梳妆打扮。李娫任性不肯。
桓温正装进来,满面春风。李娫拉着他的手耳语,桓温赞同,拜别兄嫂,两人携手出门,不顾迎亲官众,策马出城。
此时两人奔往西岭幽谷,新婚燕尔,夫妻之事,看官自己想去吧。
——
——
待续……
………【第八章 古往至情 肝肠易寸断(中)】………
桓温李娫不日回来。双双春风满面。
袁乔已整军待发,听命班师。
桓温留司马无忌暂守成都,主持大局。主率蜀汉贤臣、出征大军回朝,听封获赏。
话说袁乔,几日下来,先前朝气蓬勃不再,一脸颓唐。以往行军都尾骑桓温马后,此时却远远落于军中。
桓温也未着意,此时他虽凯旋而归,却有繁事盘环于心:如何安顿美人;如何履行李娫的要求,善待兄嫂,斩奸范进;如何立威,成就大业……
行至青衣渡。时维七月酷暑。将士便分道水路,陆路各行。桓温邀蜀臣上首船,范进言畏水,与军陆行。常璩一干蜀官随后。
“袁将军何在?”此时桓温找袁乔。
袁乔在江岸远处树下喝水。听传,起身过来。
“怎婆妈了,原本不这样。”
“是。”
袁乔抬头见船头迎风而立的李娫,心中顿生了罪恶感。一捏怀中,玉簪还在。
没等桓温吩咐。袁乔抱拳道:“大将军,属下恳请一事。”
“什事?”
“属下想留守益州,以防后乱。”
袁乔意在避开他们。却提桓温一个醒。此番撤兵归去,定有余党乱心。更何况,建康若留范进,范进羽翼定会有不服者造次,大意不得。
桓温赞同袁乔留任刺史。
“那辛苦袁将军了。”
袁乔翛然泪下,“将军,我早无亲故,将军待我胜过亲人,此时一别,相隔万里,定当挂念。往后出征,望将军能记起属下,传书一封,我袁乔定当奋不顾身,再所不辞。”
“男儿有泪不轻弹。”桓温手拍袁乔肩臂,“兄弟啊。真舍不得你啊。不过,男儿志在四方,该锻炼时候。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袁乔目送大船顺流远去,哀叹一声,甚是凄凉。古往今来,一厢情愿哪不是恓惶。唯有放得开,方能免去摧心肝之苦。
——
——
看官,此节所言‘肝肠寸断’并非苦自袁乔。情事未全,说不得苦。在这也不难为袁乔了。十多年后,舍己为人,硬受摧心掌,肝肠寸断,也是后话。
中间插一个故事,也便给个说法。
话说桓温一干人等,船至三峡。但见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绝巘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还闻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有渔者悠然歌声:
“巴东三峡巫峡长,
猿鸣三声泪沾裳!”。
军中一将士见小猴儿好玩,便用手中吃食,诱来一只到船上。船行不着岸,小猴儿尖叫。母猴在岸上惊急叫唤,跳跃跟踪。母子隔水相望,焦虑不安。众将士好玩好笑。半日,船行百里,小猴已竭力叫唤,伏板呜咽。母猴哀号,穷追不舍。
一将士叹道:“母猴声悲,肝肠亦且寸绝。”
忽然,母猴从悬崖上跳落至船板,肝脑涂地,一命呜呼。将士欲求证,将其剖腹,见肠子真断成一截一截。
桓温听说此事,大怒。杖罚逮猴将士。并将其遣留在山中,看护山猴。
一路行船,每到渡口停船,采购食物。桓温只带李娫在荆州逗留两日。缘由几年前桓温便是荆州刺史,取代庾翼兵权。如今凯旋归朝,听封厚禄,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来。
之后八百里洞庭,浩瀚鄱阳,只走马观花。
水路比陆路至少快半月到建康。范进鸽书所言,只至洪都。桓温一干人便慢行作等。
——
——
大军近建康,十里外扎营。
建康乃秣陵地形,钟山龙蟠,石头虎踞,此帝王之宅。城周二十余里。东傍钟山,南枕秦淮,西倚大江,北临后湖,处天然屏障之内。东晋沿以为都,分置建康、秣陵二县,城区范围扩为东西南北各四十里。中心为宫城。北面白石垒、宣武城、南琅邪郡城,西面石头城,西南冶城、西州城,东南东府城,南面丹阳郡城,都屯有重兵。
次日上午,文武大臣、王公贵族,都随皇帝出城,迎接凯旋归来的大英雄桓温。中间不乏桓温叔伯兄弟亲信,都一脸光彩。
帐内,桓温对李势、昝氏,道:“此时,兄嫂就不必去拜见皇上了。宛如也留此。由我安排,册封后,再上朝面圣。”
昝氏道:“多谢大将军。我等听你吩咐便是。”
昝氏明白,此时不让自己在晋国都人面前,臣服拜见当今皇帝,是给多大颜面。
——
——
话说桓温率众将受皇帝接见,未下马,晋穆帝司马聃就上前搀扶,免了跪拜礼。当众封桓温临贺郡公,赐予九锡,好不风光。
不日,众蜀贤大殿听封。皇帝尽依桓温建议,赦西蜀旧主无罪,封为归义侯,赐侯爵府邸。李势借病未临,昝氏接旨谢恩。常璩为太学司马,入住百官府舍,常璩领赏谢恩。余众皆获郡县司马或参谋,即刻领命上任。范进为归义侯洗马。
范进意外被封为归义侯洗马,甚是气恼,当朝叫道:“怎能如此待我?”
“合情合理。”桓温道:“尔等原本西蜀丞相,听服于西蜀皇帝。现今西蜀归为东晋,西蜀皇帝为归义侯,尔等为归义侯洗马。理所当然。他日为国立功,定能高升。”
范进冷笑道:“东晋就如此对待有功之人的?”
皇帝见此变故,甚为不解与焦烦,看看桓温,示意快快处理,以便早退朝。
桓温心里就盘算让范进急了好拿他。
昝氏便道:“范进,那西蜀应当如何对待卖国叛逆之人呢?敢问东晋,卖国之人当如何处置?”
有晋官道,“诛九族。”
范进惊慌。
昝氏道:“如阴险此奸恶之卖国贼,天理不容。东晋怎能留他!将来也会出卖东晋也难说。不如趁早杀了他。”
范进一听杀字,退一武将旁,欲抢佩剑。桓温一吼“大胆”。皇帝吓得坐不正身。
桓温迅速出手,几招将范进拿下。由侍卫押入天牢。不理。
桓温安置好归义侯入住府邸,犒赏三军后,听闻南康公主进了皇宫,便携李娫归自己的将军府。
——
——
待续……
………【第九章 古往至情 肝肠易寸断(下)】………
桓温归至家门,甚感疲惫,却也舒心,实实在在。。26dd妻儿都欢喜相迎。桓温令下人抬上一个箱子,里面尽是稀奇玩意,让妻儿捡挑中意的分与,自己带李娫进内室。不免还要交代几句:“宛如,你已为我妻,诸事当应从我。”
李娫温婉点头。
“长公主为人不坏,却脾性强硬暴烈,又不乏忍让慈悲。如若她回来,知我私自纳妾,定也不悦。如有脸色,你也得受得住。与她好说好处。往后相处熟识,我想她定也能喜欢你。”
“我自当听从。不为难夫君。”
“甚好。长公主也是练家子的。真打起来,你还不是她对手。”桓温居然自开玩笑。然后哈哈大笑。
“不敢。”
——
——
话说长公主隔日早上回府。便有仆妇告诉,“大司马此次西征,带回一个李氏女子,长的妖娆,大司马连夜临幸,笑闹哈哈。”
“大司马可在府上?”
“大司马早早便出去了。出门还特意吩咐,要好生伺候着。”
长公主心生醋意,一脸不悦,暗想,这符子与我结发十多年,少进我屋,多位妾室,也难关怀,此女子是何等人也,能让符子如此痴迷上心。
“我便去会会看,到底是怎样一个狐狸精。”
长公主在前,身后一干仆妇丫头,有拿刀,有拿棍,气势汹汹地往李氏女的屋子走。推门而入。但见李娫正在坐窗前梳头,长发落地,薄衣着身,面未施粉,肌肤如玉,神情闲定,不妖不娆,美自清新。
李娫见一干人等进来,为首高贵妇人,心里便知,此人定是长公主。来势出人意料。便放下木梳,起身盘发,欠身道:
“姐姐。”
长公主未理,李娫接着说道,“妾身本是西蜀公主。不想国破家亡,身不由己。今日若能见杀,也无怨悔。”
说罢,静静低头,欠身依旧,不敢违礼。
长公主不知为何,心中怨气自见此女便烟消云散了。先严令仆妇丫头滚出去,然后上去扶起李娫,道:“好妹妹,怎生称呼?”
“妾身闺名李宛如。”
“宛如。”长公主点头,“我见你心中都起怜爱,何况符子!”随手又把腕上的五彩玉镯,作为见面礼给李娫。
李娫谢过。
长公主抚着李娫的背,道:“符子多中意你,也是他的福气。那你也好生伺候照顾。”
“妾身记住了。”
“往后这便是你的家了。符子在外时多,在家时少。往后有什需要,直接找姐姐我便是。”
李娫颔首说是。长公主点头出。
事后桓温知此,欣笑不已。
——
——
不日,桓温朝事归来,一同来的还有个粗犷男子。此人便是谢奕,任扬州晋陵郡太守。两人交情二十年。缘由早年,桓温为父报仇,单刀赴会仇家韩氏三兄弟,复仇后被追杀,撞见谢奕相助,得而逃生。两人志趣相投,便结下生死之交。这谢奕好酒,进来便大呼好酒设宴。桓温多年都礼待尤佳,今次也不例外。
酒菜上桌,谢奕连喝三杯解瘾。
桓温忙道:“大哥慢点,没人与你抢呢。”桓温更怕他喝醉,疯癫斗酒,难以招架。
“符子,满城都传都说你从蜀地带回一个绝色公主。皇上都嫉妒。可否请出来,叫大哥我见识见识。”
此话若是旁人说,定视为不敬。但谢奕向来如此,不理俗套。当怎么说便怎么说。桓温也不为怪。
“哪里。”
“怎的,不行啊?”
“大哥,并非不行。内子已身怀六甲,不便出来见客。”
“哦。真喜事连连。我堂客也有了身孕。”酒鬼谢奕眼睛一亮,拉着桓温的手,“干脆定个亲。”
“怎说?”
“若一男一女,便让结为夫妻。可好。”
“好说。”
“好就是好。哪有好说?就这么定了。”
“若是都是男儿或都是女儿呢?”
“不会。准是一男一女。不许推脱。是否怕我高攀了?”
“哪里。”
“那便是好的。好。干杯。”
桓温真是拿谢奕没法。不时,谢奕酒力上来,又唱又叫。桓温知道是退避时候了,便示意管家照顾,自己往后屋走。谢奕道:“酒还没喝好呢。”便跟着桓温往后室走。
桓温没辙,只有往长公主房内去。
长公主道:“夫君,怎的?”
“我那世外司马,又醉酒了。”
长公主亮声道:“谢司马又喝醉啦。”
谢奕听长公主声音才止步,自让管家扶下去。谢奕对长公主可是敬畏几分。
长公主回头对桓温笑道:“亏得有这个疯癫司马,不然,都难得见夫君一面啊。”
桓温笑不语。
看官,莫觉得无趣此段。引出谢奕,便有之女谢道韫,此美女才女亦是后面的主角。此乃后话。
永和五年四月,李娫产一子。桓温方有欣喜。
缘由北方后赵易主,再度混乱,桓温多次请求北伐未果。朝廷以殷浩为中军将军、都督五州诸军事,委以北伐重任,以此抗衡桓温。
桓温遂给幼子取名‘征’字,小名‘克儿’。意为西征北战,攻无不克。
不久,谢奕来书信,报喜得一女,出生时天上祥云一片,故名‘云’,字‘道韫’。谢奕反复言云,天生就是要结为一对,两家注定要成亲家。娃娃亲就这么定了。
——
——
待续……
………【第十章 哑儿得语 冤受生死符(上)】………
之前,便是个开头。。26dd
此时,主人家已出,便了了朝庙事。
出来江湖,便说江湖事。桓温功高盖主,更不臣之心,都不管了。他雄心打战他的天下,我逍遥游坦我的江湖。
话说桓征生的乖巧,少有哭闹,逗之即笑,笑窝一深一浅;双目精光,有过其父的紫石棱。深受桓温喜欢。未有一岁起步,却三岁不语。医官郎中查不出任何毛病,道是迟语,无碍。常有针灸疗法。看着长长的银针,桓征先前怕得哭,后来习惯了,还自己拿着银针玩。把李娫吓坏了。可几年下来,这孩子,就是不开口,兄长都叫唤他哑儿,他只会笑,却呵呵有声。兄弟姐妹们都排挤他为特殊,不和他一道玩。缘由大伙都嫉恼他太集宠爱。小桓征脾性就更为孤僻,安静。其母好教他认字写字,读诗经与他听。倒不说耐心刻苦,学得飞快,聪明过人是真,七岁能默写一手好字。长公主很是称赞,让几位哥哥都站一旁向他学习。还特意引荐给都建康城最为有名气的书法大师王羲之为学生。王羲之不好拒绝,答应了,却是桓征死活不肯去。
桓征喜欢跟着看五叔练把式外,因为五叔敢训欺负他的兄长。还喜欢去舅父家。舅父家中没有取笑他的孩子。房子很大,人很少,他可一个人跑着转圈,跑累了舅母给他洗澡,给他吃很多好吃的糖果蜜饯。还带他去城郊的山上玩,去瓦官寺祈福,瓦官寺的人都剃了光头,头上还有一点一点的疤,都合着手掌说话。好玩。
李势喜欢桓征,缘由自己年事不饶人,膝下无子。此时又落难他乡他国,心中甚是悲凉。惟有这孩子的童真,给自己一些欢愉了。李势给取个小名叫‘成汉’。故侯府上下都叫他成汉、成汉少爷。桓征听了就呵呵笑,他喜欢。他不喜欢桓府叫他六少爷、小爷。
——
——
又一岁的三月三,上巳日。风和日丽。官民都去到青溪水边洗濯。桓温北伐未归,领孩子出去的是桓冲。桓冲乃桓温胞弟,自小由桓温带大,长桓温子几岁而已。
青溪河畔近水,尚能站地,皆是人头。孩子们一哄而散。桓冲交代老大桓熙务必照看好幼小,毕竟一家的孩子玩一堆,自己先离身置办一些吃食。水边饮宴,也是上巳日的一个传统风俗。
玩闹过后,老二桓济同大哥桓熙道:“有听说王谢两家携宾客,在兰亭举行饮酒赋诗的曲水流觞,我等去瞧瞧吧。”
“能进去否?”
“能,我与王凝之讲好了。”
“那这班臭小呢?”桓熙指着一边的小弟小妹。
“一同带去嫌吵闹,人家准不高兴。不带去又不放心。还是一起去吧,让他们远远站着,我们走近些,两边兼顾,两不耽误。”
桓熙提着桓征的衣领,道:“小哑巴,带你去见你的小媳妇咯。”
平时桓征深受长辈特别宠爱,大伙就不乐。此时没有大人长辈,像往常欺负一下,也无碍,他自己又不会说。越是拿桓征的娃娃亲说笑,桓征越气,他们越带劲。即便谁都没见过那个小媳妇。
桓征咿呀挣扎,大伙都笑。直到泪花花落下,大哥才放手。桓征转头,不和他们一同去。
“不去看你的小媳妇啊?”
桓济要拉住他,桓征落跑,桓济追他。在一个桥头被追上。桓征挣扎抓咬。
桓济道:“再抓,就把你扔下青溪里,让你自己游回去。”
桓征此时焦躁得很,哪里理会。抓着桓济的手就咬。桓济受疼,随手真把桓征甩进了河里。此时桓熙过来叫唤,问:“小哑巴呢?”桓济咧牙指指河里。桓熙看河里,没有任何动静。四下再看看,还是没有人。桓熙道:“闯大祸了吧。”
桓济还不以为然道:“这河,淹不死人的,叫都没听他叫。”
“呆子。他是哑巴,他怎么会叫。”
“那小鬼精得很,会闭气呢。之前掉水里,不是也闭气吓人。说不准一溜烟就自个跑掉了。不理他,我们去上面看看曲水流觞。回头我还要教训他呢,咬的忒狠,都流血了。”桓济把着手走了。
——
——
午后桓冲正找孩子,桓熙桓济带着弟弟妹妹回来,自顾着说笑。清点人头少一个。
桓冲问:“克儿呢?”
桓熙桓济不语。
桓冲厉声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此时桓温第五子桓伟道:“五叔。是二哥,他把六弟扔水里咯。二哥说六弟自己会游回去的。”
桓冲气急,当众打了桓熙桓济一巴掌。
“克儿还那么幼小,你等竟胆大包天,如此荒唐之事也敢做。”
随后命信人回府看看,叮嘱先不要张扬让李夫人知道,迅速回报。
不一刻,差人回报,府上不知,未见六少爷归去。桓冲甚急,令人再去一趟归义侯府。回来报,侯府也不知。
桓冲道:“这当如何,归去如何向李夫人交代啊!”
命手下士兵奴仆沿溪找寻。直至日落,溪边洗濯官民尽散去。士兵奴仆陆续回报,左右十多里青溪,不见六少爷踪影。众人又累又饿。天色降黑,桓冲才带众人回府。门口长公主、各夫人都在焦急地等孩儿。
长公主问:“买德。今日怎归甚迟。都等你归来吃晚饭呢。”
桓冲拉着桓熙桓济跪下。“兄嫂,李夫人,我等,我把克儿带丢了。”
李娫见众小却没有桓征,心惊肉跳。“是否在溪边,见着归义侯,让侯爷领去了?”
桓冲道:“并非。并非在侯府。”
长公主也甚是焦急:“四处仔细找了么?”
桓熙道:“找了半天,都找不着。可能给淹死了。”
李娫听这话,脸色苍白,心气不支,长公主吓退桓熙,让仆妇先扶李夫人回去休息,安慰道:“妹妹。先安个心。克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可能是躲哪跟我们闹着玩的。看回来不打他**。”
李娫回房才敢抽泣。
长公主问明情况,令下人连夜去溪边寻人,再令桓熙桓济祖前跪下,指着桓济狠狠道:“若是克儿真有三长两短,定要你个畜生偿命。”
桓熙、桓济同是长公主亲生,一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学文不能言,学武不能斗,桓温多有恨铁不成钢之言。兄弟两自是生的豪贵,昂首出入,下人谁都敬畏,官员谁都退避,是故长了不可一世之气。今出此变数,也是措手不及。都不敢顶嘴言语。
——
——
话说桓征落水后,确实潜游了一阵。他也并不惊慌,河里戏水的人多呢,还有白鹅,野鸭。好玩。后来抱着一根木头,顺流而下到了淮河。渐渐没了人声,他才慌了阵脚。却已来不及。淮河入大江处,水流加急,他游不回去了。哑巴也不会叫,只有随波逐流。所谓年幼不知事,哪管双亲累。
淮河与大江交汇出,成年累月冲积出一个长五里,宽三里的椭圆白鹭洲。早在西汉年间,便有信士在岛上建坛观,请神请仙,参拜祭祀,以求平安祝福。此时,日落西边,洲岸边有两个十四五岁少年,作道士打扮,正在玩水嬉戏,见江水漂浮一个孩童。
稍小一个道士道:“师兄,江里有个孩童。我等将他救上来,师父定会夸我等。”
“徐州呆子。如此大江,冒出一个溺水孩童。该不会是水怪妖邪。”
“不会。师父说过,妖邪在人心中。你心中若觉得有就有,你心中若坦荡荡便无。”
“他也没喊救命啊。”
“定是吓傻了吧。我们快救他上来,再过冲进大江就来不及了。”
“划船吧。”
“来不及啦。看谁先……”
师兄弟两人扑通钻进河里,把桓征抱上岸。桓征在水里泡几个时辰了,上岸给风一吹,冷的直打哆嗦。
徐州问:“小孩童,你是哪来的?叫什么名字。”
桓征看着他们,并不懂的自己为他们所救。反正也不会说话,呆呆地盯着。一脸无辜。全身发抖。
“定是冻得说不出话。将他带回去,换个衣裳吧。”
“要带你带,要背你背。”稍大一点的道士穿好衣服,摘了桓征身上的一块佩玉,乐熙熙地先走前,然后与自己脖子上挂的佩玉相比,呵,比自己的小多了。便还与了小桓征。
徐州背着桓征上山。也就斜高一里左右。白鹭洲树木多为松柏,青翠一片;还有桃树,或花开满枝,或新叶碧绿。
渐渐,听闻一声声琴乐。
徐州兴奋不已,“听,我师父在弹奏。好听吧。”
桓征自然不觉得。自己母亲弹奏的才好听呢。
——
——
白鹭洲毕竟只一岛屿,山不在高。顶上一屋房院坐北朝南,大门上没有牌匾称谓。左右各有一蹲石像。走先的道士推门而入。
“师父,师父。我和师弟在大江里救上一个孩童来呢。”
再有十几个阶梯,有一口香烛鼎,正后才是大殿。大殿堂上有案台祭祀,下有三个草蒲,拜的神台道士字‘无上真人’。殿前走廊右,小道士拜倒在一位花发髻头的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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