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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喊捉鬼(又名:妖孽,别捉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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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管,继续喊:“你家大门打不开了了了了了了……”
“你快来开门啊啊啊啊啊……”
“再不开我就要……”
“你真的很吵啊!”
山谷旁赫然出现一个声音,可惜却是女人的声音。骆小远回头一看,红染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正双臂环胸,冷冷地看着她。
“我找段朗月。”骆小远开口。
“他不想见你。”红染答道。
“骗子!”骆小远想不出任何理由他会不想见她,回过头唱道,“你家大门常打开,开怀容纳天地……”
红染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鬼骗你!”
骆小远反问:“你不就是么?”
红染顿时气结,缓了半晌才又开口:“爱信不信,反正他不想见你。这进谷的机关也是他下令改的,为的就是防范你进去。”
闻言,骆小远有些想不明白。这家伙怎么样好端端又犯毛病了?
“为什么?”
“我如何知道。”红染没好气地对她翻了个白眼,一反往日邪气妖媚的模样,道,“本以为送你去魔界后便再也见不到你了,殊不知你这丫头命大的很,死不掉不说,还平了三界之战。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我放过你,不过以后你最好离我们玄冥谷远些,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知为何,骆小远看今日的红染顺眼多了,可还是不免不服气,嚷道:“为什么不让我来?我要见段朗月,我要见段朗月!”
红染掏了掏耳朵,柳眉竖起:“你真的很吵!要怎样就随便你吧,总之他是不会出来的了。”话音刚落,红光一闪,她就原地消失了。
他为什么不见她?她又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么?这家伙真的很难伺候啊……骆小远杵在原地,呆了半晌。突然又开始拍打起石壁,大骂道:“段朗月,你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去烧了你的尸骨!”
可是等了许久许久,久到天上繁星闪烁,夜鸦齐鸣都未等到他出现。她的手掌因拍打石壁而肿胀起来,一片通红,再也拍不下去了。
她默默站在石壁前,弱小的身子在月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似是已化成一座石雕,一动也不动。只听到她轻轻开口,发出一丝细弱的声音:“为什么不开门……为什么不开门……”陡然间,她猛地抬头,狠狠一脚踢上石壁,大声道,“好,我说到做到,现在就去将你挫骨扬灰!有本事别拦着我!”
她一跺脚,狠狠转身走了,只有她自己知道方才那一脚踢下去有多痛。
然而石壁后,有一个人一直默默地站着,默默地听着,直至她说出要将他挫骨扬灰的话时才突地笑了起来,眸光闪烁。
小东西啊小东西,我到底该怎么办……
==
骆小远一路骂,一路走,不一会儿便到了那片乱葬岗中。月光下,克煞剑依然在原地驻立着,古朴厚重的剑身散发着沉重之感。本满心怒火的她看到这把剑的第一眼,瞬间就消了火。比起他十年的等待和孤独,她这点不痛不痒的感觉算个屁啊。
她叹了口气,走到这把剑的身旁,伸出手缓缓摸了一下剑身,一点反应也无。不禁想起师公在踏雪峰上说的话,身为异星的她实际上毫无异星之力,只是凡人一枚,那些所谓的平息三界之战不过是她的误打误撞。如今……这把别人都拔不动的剑,她果真能拔动么?
不管了,无论如何都得试试,或许又能被她误打误撞地拔起。于是,她稳了稳心神,大喝一声,双手握剑,正打算开拔,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尚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见一群人自林间匆匆走出,全是男人,除了一个身着道袍的老人外,个个手执武器,表情凶悍,皆用狐疑的眼神望着她。
其中一人开口道:“果然有人。”
另一个男人看了她一眼,眼神防备,问道:“方才那一声大叫是你发出来的?”
骆小远回忆了下,她刚刚好像的确是发出一声用来助力的吼叫……于是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看她双手正握在克煞的剑柄上,不由怔了怔,表情变得凶狠起来,“你握着这把剑想做什么?”
“我……”骆小远刚想回答,可看了看这几日面带不善,又转口道,“我看这剑似乎值些钱,本想拔了换银子。可还没拔,你们就来了。”
那男人只说了一个字:“滚!”
“哦。”她从善如流地松开手,乖乖退了出去,默不作声地往回走。当然,她不会真的走,待离开得差不多了便赶紧寻了一处隐秘的草丛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去。
方才一直开口的那个男人见她走远了才转头看向那个老道士,冷声道:“你去把剑拔了。”
那老道士有些犹豫,“几位大人,十年前下此镇魂咒已是有损阴德,如今还要将剑拔起,毁人尸骨,是要逆天而行,贫道下不了这个手。况且……”
“况且什么!这是皇上下的密旨,你胆敢违抗?”男人打断老道士的话,面容十分狰狞。
老道士显然话还未说完,神情间似有难言之隐,但因惧怕那几个男人只能忍气吞声,躬身道:“不敢。”
“那还不赶紧去拔剑?”
“是。”
那老道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向克煞剑。
蹲在不远处的骆小远如今后背冷汗涔涔,浑身冰凉。这皇帝老儿好狠的手段!十年前下了杀手将自己的亲弟弟害死在这里还不止,如今竟然还要挖地三尺毁其尸骨,让其彻底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剑若是真被这老道士给拔起来了可怎么办才好?
想至此,她脑袋一热,从草丛中急忙跳了出来,大喊一声:“住手!”
此时老道已走至克煞身旁,众人看着已离去的她突然折身而返,不由警戒起来,刀剑出鞘,冷冷地看着她。
骆小远三两步跑了过去,挡在克煞前,“这剑不能拔!”
“为什么?”领头的男子持剑逼近,面泛杀气,“你到底是谁?”
骆小远眼珠子一转,开口道:“你管我是谁!这偷东西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明明是我先到,结果你们倒想拔剑据为己有,休想!”
那男人闻言一怔,杀气退了下去,只对着左右示意道:“把她带下去。”
话音一落,两身着墨衣的男人领命上前,一个箭步跳到骆小远的左右两侧,伸手一架,将她架到了一旁。
“你们想干嘛?放手!混蛋……”骆小远一急,正欲破空大骂却被其中一人点中一穴道,顿时噤声。
男人看向老道士,“还不快点?莫误了时辰。”
老道士点了点头,双手齐齐握住剑柄,用力一拔。霎时间,骆小远的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可看了半晌,这克煞剑却依然纹丝不动,不像是要被拔出来的样子。她一怔,看向那个道士。老道士显然也未料到是这个结果,皱了皱眉,口中念念有词,继续使劲拔剑,然而拔了半日,却依旧如初。
“怎么回事?” 领头的男人上前一看,责问道。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老道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看着脚下的剑身,疑惑道,“此剑除了亲自下咒的人之外根本没有人能拔得了。虽已是十年过去,可此剑依然矗立于此便证明此理非假,怎如今倒拔不出来了呢?”
骆小远一听,有些懵。如此说来,这剑她也是拔不了的了。
男人似有不信:“臭道士,你该不会是在耍什么花样吧?”
老道士闻言,扑通一声跪下,道:“请大人明鉴,贫道所言句句所实啊!”不过他似是想起一件事,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克煞,顿时面容失色,惊得话都说不完全了,“这剑……”
“怎么了?”男人看了一眼那柄剑,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妥。
老道士转过身,向前爬了几步,声音颤抖:“此剑除了下咒之人能拔得起外,还有以血引咒的人可以拔得出。方才仔细一看,符咒之上果然已沾染了血迹。这一旦有人以此法解咒,那么施法下咒之人便再也没有其它办法拔得动这把剑了。”
男人闻言,一脚踹在了道士的身上,怒道:“没用的东西!”
老道士吃痛地弯下腰,声音颤抖:“大人……虽说已有人以血引咒,然此剑至今还未拔出,可见施法之人可能只是无意间才将血滴在这道符咒之上。如今我们只需找到这滴血之人,就能将此剑拔出来了。”
“茫茫人海,如何找得出这个人?”
“此地荒僻,想来来往人烟必是稀少,只要派人盯着,那么一定能找得出这滴血人。”
男人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老道士闻言松了一口气。架着骆小远的两人看向那领头的男子,问道:“这个人怎么办?”
骆小远见众人齐齐看向自己,不由嗡嗡直唤,急得跳脚。男人思忖片刻,开口吩咐道:“以防此事泄露,把她一起带走,待了解了再放她走。”
“是!”
骆小远一急,想要挣脱逃跑,可还未有所动作便顿觉脖子上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鬼差
彼时,白沉正手执杯盏,闲看窗外落花之景。突然手轻轻一颤,杯盏从掌心脱落,摔在了地上,落成几瓣。千刹正含笑陪他坐在一旁,见状急忙站起,上前拉过他的手,焦急问道:“怎如此不小心?可伤着了?”
白沉眉心轻蹙,抽出手道:“无妨。”随后便想要下床。
“你如今伤势还未痊愈,不宜下床走动。”千刹想要制止。这时流年也走了进来,见他面有忧意,不禁问道:“师兄,你是不是有事要办?若信得过我,师妹可以代劳。”
白沉闻言,抬头看她,“小远呢?”
流年一怔,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将镇魂咒和克煞剑的事告诉他。
“不知为何,方才心生几分忐忑,总觉得有些不妥。”白沉见她不语也未起疑,只当是她也不知道骆小远的去处,便依旧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寻她。”
流年伸手拦了下,道:“我知道她在那,我去。”说罢,她背上青剑转身便走,一刻也不耽误。可当她赶至乱葬岗时却见克煞剑依然驻立在原地,而并不见骆小远的身影,思忖片刻,想来兴许是去找段朗月了,不由放下心来。她正欲离开,却突闻树叶婆娑而响,陡然间有几个男子自林中窜出,持剑攻了过来。
她心中一凛,急退几步,抽出背后的青剑格挡了几招,却发现那几人刀势缓慢,并不似要人性命。心中犹疑,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那几个男人相视一眼,停下攻势,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沉声道:“官差办事。”
“官差?”上前一看,那令牌却是宫中所用,看来他们并非普通的官差。只不过多年未在宫中露面,这些人并不认识她。心下思忖几分,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不知几位官爷手执刀剑到此处来所为何事?”
“你是第一次来此处么?”其中一人出声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人面色微冷,道:“你最好老实回答。”
流年眉心蹙起,虽是不满,可还是淡淡道:“并非第一次了。”
几人交换了下眼神,接着又指着一旁的克煞,问道:“你可碰过此剑?”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点了点头。
几名官差闻言,面露喜色。一人上前,示意道:“那麻烦姑娘试一试,看看是否能拔出此剑。”此话一出,本便有些疑惑的流年突然想通了一些事,蓦地抬头看向他们,“你们是皇上派来的?”
那几人握着刀剑的手紧了紧,“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看来果然是被她猜对了。流年看着他们杀气腾腾的脸,心下顿时一凉。难道说,前些日子她因怀疑段朗月的身份而特意回京问个明白,却没想到她的一番疑问竟导致父皇心生杀机,如今还派了人来,想要斩草除根……
她的父亲,难道真是这般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即便到今时今日还不肯放过至亲之人么?
心中越想越冷,她抬头看向那几人,冷声开口:“我是九公主。”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玉面上雕刻的龙纹纹理分明,光可鉴人,华美之极。此玉佩世间仅有两块,名为凤吟。一块为皇后所有,另一块则兴许是因为愧疚而由皇后传给了久不在宫中居住的九公主。官差见到玉佩,目光诧异,随之立刻退后三步,叩身跪下,朗声道:“参见公主殿下。”
流年收起玉佩,问道:“你们此次来金和镇,到底是奉了什么命令?”
那几人面有难色,片刻后方回答道:“此事是圣上下的密旨,派我们几人来此处拔去克煞,销毁剑下尸骨。”
果然是这样!她猛地向后踉跄了一步,握着青剑的手轻轻发抖。虽自己早已猜到,可如今从他们口中听到事实真相,却还是让她不免心生寒意,失望之情怎能言表。
她定了定心神,缓缓开口道:“本公主现在命令你们全部撤回京城,不得再行此旨意。”
几人闻言一怔,随后面面相觑,皆低下头来默不吭声。
流年心中了然。这是她那个至高无上的父亲、全天下所仰仗的万民之主所下的旨意,谁能违抗?谁敢违抗?但既然是她犯下的错,那么,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失态发展下去。她向前轻移一步,缓缓扫过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再次开口:“本公主再说一遍,此旨意不得再执行下去。若父皇怪罪下来,则由我一力承担!”话尾微微上扬,淡淡的语气不高不低,却让此时臣服在她脚下的几人都不由自主地一颤。
他们缓缓抬起头,却看见这个传说中能辨阴阳、看透生死的九公主嘴角轻轻上扬,明明是笑着,却散发着令人浑身冰凉的气息。“明白了吗?”她再向前轻移一步,笑着微微弯□子,俯视这些人惊慌失措的眼睛,一双淡淡的凤目中竟折射出几分难以形容的光彩。
这种笑容,很危险。
“明、明白!”沉寂在危险的人们终于醒悟过来,急忙表白忠心。
流年看着他们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摆过架子,真是不习惯呢。心中虽是暂时松了一口气,可隐约间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正欲跟上去瞧瞧却突然耳闻风动,林子骤然刮过一股凉风,阴寒至极。一道蓝光自东边闪过,一个人影缓缓浮现而出,负手背立。
“小叔?”流年看见来人,心中一紧。
段朗月转过身,看到她时本就有些诧异,如今听闻此称呼,不禁哑然失笑:“这位姑娘,我若未记错,你可是白沉的师妹,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侄女儿?我可担当不起。”
流年看着他,微微一笑,“小皇叔,我是流年,段流年。”
流年……他沉默了片刻,似在回忆些什么。然后,猛地抬眸看向她,上上下下打量许久,半晌后方笑出了声:“怎一转眼,你竟……”他顿了顿,又道,“也对,十年已过,你本该如此了。我记得十年前你还只是个丁点大的小女娃娃,最爱追着我玩。若我不理你,你还会跑去和皇兄告状……”
说到这里,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神色不豫。
流年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谓的那个皇兄就是自己的父皇,也是如今坐拥天下却为了争名夺利而弑杀兄弟的人。想到这里,她竟有些后悔突然来此认亲,这样的血海深仇,哪怕只是那个人的女儿,都会无颜面对。可殊不知,他却又抬眸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半晌,道:“唔,果然是长大了,小时候若是弄乱了你的发髻,你必定抓着我的袖子大哭。如今这番沉静,倒有些女儿家的样子了。”
一时间,她有些窘迫,又有些释然。虽他提起的皆是幼时的糗事,然而十多年过去,他却依然记得。这份感动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越发惭愧。
然而如今并显然非叙旧的好时段,她开口问道:“小叔可见到了小远?”
“小远?”段朗月一想起她就有些头痛,摇头道,“她曾来找过我,我却未见她。不过她曾提过要来这里,才决定过来看看。”
她不在他那里,却也未在这里出现……左思右想之后,流年顿感不妙,“不好!”说罢,她提着剑转身便走。
段朗月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问:“发生何事?”
流年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方才遇到的事全盘说了出来。虽她明知父皇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值得她再继续隐瞒,然而如今从自己口中说出,却还是万分难过。这一次,他们之间的仇恨恐怕任何人都无法化解了,包括她在内。
果然,段朗月听完她所述后,面色忽白,眸光似剑,只是一字一字咬牙道:“欺人太甚!”他旋身一转,蓝光突现,不过须臾时间便消失了。流年合上眸子,面有凄色,然片刻后,她睁开眼后,眸中已是一片清明,也握着青剑朝那几个官差离开的方向追踪而去。
==
骆小远自昏睡中醒来后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一家地处偏僻的客栈,虽偶尔能听到客店小二的声音,然苦于自己被点了穴道,根本口不能言,脚不能行。不过在这段被困的时间里,她倒想通了一些事情。
老道士说若有人以血引咒,那把克煞剑就只有滴血之人才能拔得出。还记得那只黄鼠狼精用爪子刺穿她的胸膛之后,的确有几滴血落在了那符咒上。难道说,这无心之举却间接导致她成为了以血引咒的人么?而如今这些皇上派来的人已尽数去乱葬岗林间守候路过的行人,却独独忽略了她。世事之妙果然非众人可以随意猜度的。
她正偷笑着,却见同在房中打坐的道士倏地睁开眼睛,看向了她。顿时一怔,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老道士重重地叹了口气,问道:“你可口渴或是肚子饿?”
她虽不饿不渴,然如果可以趁此机会说话倒也是个办法。故而她使劲眨了眨眼睛。老道士取过两个馒头和一杯茶水,走至她身旁时,嘱咐道:“你若保证不开口说话,贫道可以暂时解开你的穴道,让你吃些东西。”
她又眨了眨眼。
然而老道士才出手解开她的几处穴道,骆小远便欲大声呼救,老道士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眉头拧起,冷声警告:“你若大声呼叫,贫道可无法保证你能活着走出这家客栈。”
骆小远一怔,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由挫败地点了点头。
老道士松开手后将馒头递了过去,骆小远随手拿住,轻轻咬住,支吾道:“你助纣为虐,不会有好下场的。”
老道士闻言,却并没有出言反驳,只是目光有些失焦,好久后才叹气道:“贫道是身不由己。”
“你十年前身不由己,十年后还是身不由己么?真正的高人都是隐居于世的,你就不能躲到一个皇帝老子看不见你的地方么?”
他怔了怔,听她一席话,竟有些恍然大悟。半晌后才仰头长叹:“你说得不错啊!若我不贪恋权势,欲享富贵,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一切都是自己种下的因,怪不了他人,怪不了他人啊!”
骆小远见他一副怪腔怪调的样子,似是有些疯癫了,便不再开口说话。过了许久,那几个官差突然回来了,面色还有些诡异。只听他们几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后,便见那日领头的官差摇头道:“不行!这是圣上下的密旨,岂是九公主殿下说撤便撤的。”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不过今后藏匿于林间时需更小心行事,千万不能让公主殿下察觉,免生事端。”
其他几人只能应下。
骆小远闻言一喜,看来流年已去过乱葬岗,并发现了这些人的踪迹。那么,应该很快便会猜到自己的去向。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因不敢暴露行踪,这几名官差还有老道士等人都住在一间房内,可怜的骆小远只能蜷缩在地上,连床被子也没有。正因天凉而冷得瑟瑟发抖时,一阵阴风刮过,案桌上的烛火突然熄灭,房中变得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
门窗皆是紧闭的,哪来的这股诡异的风?
房中的官差本就未睡着,见此异状,虽觉奇怪,但还是有一人缓缓走向桌子,想要重新点上火。然还未走上几步,一簇光束骤然间闪过,只听那名官差闷哼一声,竟再也没了声响。
其余官差顿时警戒,各自拿着武器站起,那领头的官差高喝一声:“是谁?”
屋里依旧很安静,只有屋外的冷风嗖嗖刮过而发出的声音,
几名官差不敢掉以轻心,随之纷纷上前。可才不过一瞬之间,又是几道光束闪过,那几个人竟同时倒地,也没了声息。此时,骆小远躲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出声。可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躲过一劫,一只手突然自黑暗中缓缓伸了过来,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啊——”一阵尖锐的叫声自她的喉咙中发出。不过下一刻便被那只手给捂住,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无奈地传来:“别叫了,是我。”
一记指风扫过,熄灭的烛火又亮了起来。她随着唇边的手往上看,略显刺眼的光线下,段朗月正立于一旁,眸色深沉。恰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流年持剑闯进,看到满地尸首的一瞬,她怔了怔,随后偏过脸,不发一言。
正当这种沉默让骆小远觉得无所适从之时,段朗月猛然笑了起来,前仰后合地止也止不住,笑得骆小远心里一阵发怵。她皱了皱眉,想要开口,然而他的笑声又像开始的时候那样毫无预警的停下。片刻后,段朗月率先开口,冰冷的声音毫无温度:“帮我拔出克煞。”
拔出……克煞?
骆小远抬头看他,却发现他虽看着自己,然而目光却未在自己身上停留。那眸中的绝望如同一片汪洋,扑头盖面地卷来,将所有的一切都淹没了,包括她,也包括他自己。
拔出克煞,他就可以解脱了,去报他一直想报的仇,做他想做的事。一切都自然得仿佛水到渠成,可她却下意识地抗拒。正当这种沉寂快让她觉得窒息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这份平静,“真的是你,你是十年前的十五皇子?”
这时,众人才发现床榻之上还坐着一个人,正是那个老道士。他方才打坐时因屏气凝神,故而即便连段朗月都未发现他的存在。此时,他瞪大了双眼,一瞬不移地盯着面前的人,目光中似有不信,又似是恍然,复杂之极。
“是你。”段朗月看到他的第一刻,便认了出来。本平静而绝望的双眸中杀气顿显,指尖蓝光莹莹,似是下一刻便会将这道士撕碎。
老道士缓缓点头,“正是贫道。”
段朗月眯起眼,笑得绝望而危险,声音寒彻入骨,“你是要我动手,还是自行了断?”
此言一出,不止老道士,连骆小远和流年都不禁一怔。然片刻后,老道士,合上眸子,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应道:“不错,欠了的是得还。”
显然,他在等人动手。
“很好。”段朗月眸带笑意,嗜血而疯狂,“我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风乍起,狭窄的房内,一圈犹若漩涡般的气息流动盘旋起来。桌椅、茶杯、床榻等一切摆设皆在微微晃动。他发如墨泉,眸带杀气地立于中央,一团光簇隐隐凝在掌心,渐渐扩散开来,透亮得刺眼。仿佛只要他愿意,天地间便没有任何人能逃过一死。
气流旋转间,骆小远与流年纷纷被逼得急退了几步,连眼睛都睁不开来。老道士却从容地盘腿坐在原地,道袍随风扬起,合眸受死。
段朗月勾唇冷笑,欲起掌挥去。
就在此刻,本紧闭的窗户倏然推开,一阵强劲的风由外灌了进来,几度摇曳的烛火霎时熄灭,晃动着的桌椅渐渐停止响动,旋转的气流也似被一道外力强行平息下来。房间顿时寂静得犹若一阵死城,甚至连彼此间的呼吸都听不到。
这一切的变化莫说骆小远与流年,即便是段朗月也不由怔了怔,本欲挥下的掌也暂且停下。
红木雕刻的大门突然像被人推开般缓缓挪动向两边敞开,发出吱呀的腐朽声,一缕清风幽然飘进,和着月光流泻了进来。
黑夜,浓得犹若墨泼,只余一线流光淡淡地铺漫于天地间。
清雅之极的光华下,有一个素衣女子提着一盏灯笼由远至近缓缓飘来,像是踏着若绸缎般铺散开来的月光大道,一步一摇曳,顾盼生辉。一袭白衣宛若莲花,自门口蔓延开来,胜雪赛霜,华丽绝美,在漆黑的永夜中越现皎洁。然而分明是极美的容颜,骆小远却觉得那张面容似一弯浅浅的池塘,带着水纹,微风拂过后波纹荡漾,便模糊了。
一个连容颜都无法让人辨认的女子,还有她身上毫无温度的气息,实在是很诡异。
然而,她却像是未看到房中站着的几人般,只是直直地飘向已躺在地上的几名官差。昏黄色的灯笼里泛着生冷的光芒,一丝暖人的意味都没有。她缓缓蹲下,将灯笼放在几名官差的中央,然后自袖中伸出手,隔空轻点了几下那些官差的额间。片刻后,那倒着的几人身上竟隐隐溢出一缕青光。青光散开后,便是略显淡薄透明的人形。
众人仔细一看,那几副透明的人形分明就是那几个官差的模样!只是……那散乱开的发丝,还有毫无生气的生冷面容,竟让人望之心生惧意。再低头看去,已死的他们依然好端端地躺在地上,悄无声息。
难道说,那几缕青光便是魂魄?
那女子见幽魂已出,满意地笑了笑。这一笑仿若白莲初绽,清丽婉约,却又略带调皮。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多了一条粗长的铁链子,足有几尺之长。然看起来如此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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