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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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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腑涌了出来,却几人尚未死去,疼痛地只扔了武器双手乱抓,直将自己的肠肚揪断撒得漫天都是,身旁几个赶过去的士卒,给他们的惨烈样子吓得连连后退,有几人忍不住便吐了起来。

且兰脑后头发又一次直立,强按恐惧他狠狠瞪了一眼身边几个亲兵,看他们两股战战面如土色的样子,自知也不好责骂他们,便只好恨恨“嘿”了一声,拔步奔过去手起剑落便将几个痛苦不堪的手下彻底了结。

羽箭!!!

噗嗤一声,且兰惨叫,给一股大力带动如疾奔间突然撞上一堵土墙一般向后摔开,身在空中张口一股血箭喷出,又落了他满头满脸都是热乎乎的液体!

自知不是顾惜伤口的时候,且兰忍痛爬了起来张口便叫道:“都趴在地上不要动!”

这句话却说得迟了!

远处潜伏草丛中的士卒听见这边连续几声响动时候,便在伍长什长低呼声中持着兵器向主将这边聚拢过来。只是刚奔走了几步,便在且兰这一声大叫还没落下余音时刻,士卒们脚下忽然横起数条藤条编造的绳索,粗壮藤上扎着的长剑,在藤索一端李寇的挥动下,如排列起来的长矛阵,从猝不及防的士卒们小腿肚腹间中狠狠扎进去,带起血箭飞溅,直染红了绿油油的藤索何草丛。

强作没有将手下的惨叫声听在耳里,且兰环目打量周围环境,只见树木茂密,几乎两棵树只见只有不足一丈的距离——难怪英布能猿猴一般在树顶只要拉着树梢便飘荡如飞,但自己等人远没有英布的膂力和勇武,却是根本不能做到的!

那边士卒们的惨叫声传来,且兰却这一次难得没有升起气来。长叹一声,且兰脸上浮出苦笑神色,这样的地形,正适合人家少数人奔走不停袭击自己人多的一方,刚赶上来那会儿,自己给升官发财的美梦迷住了双眼,却将这要命〖TXT小说下载:。。〗的地带没有好生思索。

不过且兰马上便疑惑起来,暗暗想道:“这英布虽也有计谋,然这般缜密的声东击西飘渺残酷手段绝不是他能想出来的,难道是那人?”

李寇的事情,项庄也是跟他说过的,出身会稽,袭击皇帝陛下车驾——虽然他也不信——当年那力士已经给当场斩杀了,身手不凡力大无比,又很是奸猾刁钻。当时他撇撇嘴没说话,一个莽夫能有什么好为难的,遇上自己这些亲卫兵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那会儿自己只想着将他们赶进山林里一网成擒,却哪里想过居然这般棘手。便在方才路上遇到那堆碎尸时候自己还纳闷是谁人也在追杀这些人,现在想起这个原本令自己毫不在意的李寇,他才明白,八成便是同样打这人主意的同僚!

猛然间,他又想到项庄提醒道他们有五个人,战场上训练出来的敏捷第三次将他鞭策跳了起来,加之隐约脑后风声响起,且兰想也不想胡乱便挥出三剑牢牢将自己的身子圈在剑影当中!

“当当当”三声清越撞击,果然身后鬼魅一般又一次劈来长剑,虽巨力迫得自己向前身不由己窜了数十步,却万幸那必杀一剑给自己挡住了!

不及扭头去看来人是谁,且兰双手麻木不已,双臂似脱臼了一般,长剑已是举不起来,他骇然暗道“我命休矣”!

那人却没有劈出第四剑,且兰疑惑转头看去,确是浑身凝固了鲜血如同披上一件大红色衣甲的英布,那似熊熊燃烧着火焰的双眼正狠狠盯住自己!

'文、'且兰心下越发慌张,自己身受重伤不能抵抗,亲兵给李寇东一剑西又一根藤条弄得草木皆兵不辨方向,最近的距离自己少说也有三四丈,解救已是来不及了!

'人、'当下且兰心下默念一声无可奈何,闭上双目便要等英布手中那长剑劈下自己脑袋来。

'书、'英布双手紧握剑柄,狠狠瞪着这个令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之一,见他闭目待死,心下更加愤怒,嘿嘿冷笑忽然升起肆虐的残酷,张口便狞笑喝道:“且兰,某誓杀汝全家!”

'屋、'且兰霍然张开双目喝道:“英布,你也是九江英雄人物,怎能对孤儿寡母下手去?”

英布继续嘿嘿冷笑,半晌愤然嘶叫道:“你且兰也是九江有头有脸的人物,又如何将我一家老小十数口尽皆杀死?”

且兰不能相对,英布狞笑道:“且稍等几日,你那老小妻儿高堂双亲,马上便也来见你!受死罢!”大喝一声双手举剑过顶,踏步向且兰窜上来,铁剑带着无尽愤怒与快意当头便向且兰劈落!

“英布休得猖狂,项庄来也!”

“呼”的一道劲风从林间飞出,直向着英布后背扎来,眼看长剑便要劈在仇人脑袋上,这带着强烈风声的暗器却迫得他不得不变招向身后去挑。

便在这一瞬,且兰听见有人救命,大喜之下不去理会不能活动的双臂,只垂着肩膀用力扑身便向草丛中窜去,待英布挑开袭来的暗器后转身横扫一剑时候,已经不见了且兰的身影。

林中一声唿哨响起,那是李寇呼唤的暗号,英布狠狠向从山林中持剑大步而来的项庄瞪了一眼,心知今日事不可为,一跺脚咬咬牙,决然便跃上树梢拉着树枝,几个起落月光下不见背影,却是消失无踪了。

第三拨追来的领头人项庄得意大笑道:“果然不出范先生所料!嘿嘿,不过今日你们一个也逃不了,追!”

林中呼啦奔出数十大汉来一起应道:“喏!”

项庄转身大步向前踏去,一边却狠狠咬牙狰狞道:“不杀李寇,誓不罢休!”忽然这时异变突生,他头顶大树上哈哈大笑,一人临空扑落,长剑映着月光迫人心胆,与此同时李寇声音传到:“李寇在此!”

项庄没想到李寇在呼唤英布离去之后不退反进,居然能前无声息潜到身旁暗暗等待树顶,直自己赶到这属下时候他才出声下手。但他知李寇本事,听见头顶声音时候三魂七魄尽皆飞去一半,当时不顾脸面,第一时间学那且兰懒驴打滚斜斜闪开,几个猎户打扮的大汉已赶到他的身边。

李寇原本在呼叫英布之后便打算也离开这儿因由项庄继续向深山进去,却转念一想要引得这莽夫愈发恼怒,索性藏身在树上等待,原以为有人经过时候斩杀了便立马离开,却不成想项庄这厮亲自来到这里,当下强按大喜屏住呼吸,在他正到了下方时候便一扑而至。

手中那铁剑锋利当世几可无出其右者,几个猎户打扮的汉子三人围过来,挺起手中兵器围攻上来,李寇看也不看只一记横扫,喀嚓兵器断裂声中惨叫连连,血肉飞扬处他一剑将这三人斩作六截!

有着项羽的面子,李寇也没想过这时候斩了项庄,当下手起剑落挑起一截断剑向项庄飞掷而去,也不管是否击中,便跃身钻进草丛,只留下哈哈大笑道:“项庄小儿,只怕你这辈子果真不能为人啦!”

项庄想不到李寇这般不要命,潜伏刺杀不中居然还敢杀死自己手下三人,大怒推开护住自己的猎户们便要上前,却迎面寒风刺骨,一支断剑呼呼而至,不得已挥剑荡开时候,李寇已经没了踪影!

脸上因愤怒羞耻而通红如猪肝一般,项庄仰天长嚎一声,看看这森森如野兽脏腑般可怕的山林,想起李寇与英布的武艺,虽然心虚,但愤怒仇恨占据神智之下,咬咬牙狠狠心,他暴喝一声将一颗小树懒腰斩作两截,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跟上去,杀了他!”

第二十三章 血尽河畔(一)第一更

长河滚滚,两岸青山对夹而出,却在河水宽阔处如楚女束素纤腰般弯了进去,让出一段空阔地带来。

山间不知千百年来进去过几人,或许只有阳光流云飘然而过的时候惊吓到花花草草野鸟走兽,其间浑然一派田园宁静风光。

正是正午时光,懒散的残秋阳光飘然洒下,将脆黄的林木山草点染分外清爽透彻,三三两两鸟兽起落奔伏,李寇甫入此处时候目瞪口呆直看了半天。

“好风光!”张良与陈恢久在尘世,也是没有见过这天然美景的,几日来连连躲避项庄与那且兰百多人追杀,李寇与英布不住在后面设圈套厮杀,老者三人便一路直奔往北而上,这一日,已是到了五行山之中。

抬头处,山头隐隐有烟霭飘渺,青色山头略显阴沉。只是脚下却如那初春般美丽,半山腰浓浓郁郁好似盛夏季节。

英布满不在乎瞅瞅风景,有些不满道:“主上,看来看去都是鸟,有甚好看的?”

李寇哈哈大笑,惊起本就惊悚警惕的鸟兽从林木间哗然飞起,叽叽喳喳似在责备这一群鲁莽的不速之客。

老者捻须莞尔道:“你这小子,大好和善不知沉醉欣赏,恁得却来煞风景!”

英布砸吧砸吧嘴四处打量,嘿嘿一笑道:“这群傻鸟,咱逮它几个下料,项庄这厮,这些天害咱嘴里都淡出鸟来啦!”

李寇微微一笑道:“他们便在咱们身后十余里之外,若生火烤烧,布给他们马上扑上来才怪!”

英布不屑道:“那帮废物,敢扑上来才好!这几天,这帮笨蛋也学乖了,居然躲躲藏藏,不知道是咱们在逃亡还是他们在逃亡!”

李寇喟然一叹,心下想道:“项家的人,果然天生都是打仗的料啊,这项庄,原本只是一个混小子,哪里懂得什么保存自己兵法谋略,这些天的追杀下来,他们由猎户变作了猎物,却还是契而不舍追杀着,慢慢也学会了一些跟踪的技巧!”

的确,这些天来,项庄手下的数十猎户,已经给李寇与英布两人合力,再加上不住地略施小计而成熟起来的张良两人脑袋,在老者袖手旁观中便消耗了大半。但这项庄开头来给李寇激怒而受伤几次之后,却慢慢学会了均衡分配手下,再加上且兰的人不知为什么还是跟了上来,好几次差点令将前世记忆中的丛林作战技术运用出来的李寇吃了亏。

只是到了后来,李寇哭笑不得发现这项庄好几天没有露面,便是手下人也几乎一整天也看不见半个人影,分明他们是追杀者,却此时李寇等人却不得不去花精力找这些个牛皮膏药。

只在这几天,老者计算马上便要到了北地河内一带,几人商议之下觉着让这些人老跟着也不是好事,便决心要在走出五行山之前将这些人赶回去,说不得这一天在这清澈长河两岸便要尸横遍野血流成溪。

当下李寇几人便紧赶着向前再走几步,过了长河时候张良回头看看河水笑道:“主上,退敌便在今日!”

李寇这些天也慢慢施展开手脚来,不但武艺在杀戮中大成,便是两军对敌的战术也慢慢磨开,古代战争中最讲究的地形地势,他灵活运用时候,张良这等人也赞叹不已。

转过身看看河水走势,李寇便点点头道:“这河水,便是那几十个人的丧胆之地!”

老者这些天来只是看着四个年轻人动作,既不赞扬也布反对,便是最先开始李寇因由敌人,中间发觉敌人不见影踪而心浮气躁时候,他也只是旁观不语,却后来见李寇心性平和,能在一场厮杀之后总结自己的武艺杀招,又花精力去研究虞姬相送的那卷“太公兵法”,也便暗暗欣喜不提。

这时候李寇说出决战性质的一句话来,他忽然张开双目问道:“小李子,想好你以后要用什么兵器没?”

李寇游学恼怒摸摸比肩腹诽不已,这小李子的尊号,岂是能用在他一个正常男子的身上。只是他对老者尊重,也不好去反驳,老者叫了几次之后便也顺口不再改动。

老者这个问题,他也不住思索着。在战斗中,他用的招数很多,说来是以刺挑为主,却大开大合的劈砍动作也不少,便是后世的棍法,他也用得顺手便使出来。

当下挠挠头有些苦恼道:“这个,我也想不清楚要用什么啊。长矛的话,单薄不说,旧识用得顺手要劈砍横扫,长矛也是不可以的!”

在原地转了两圈,他干脆取下手弩拿在手中道:“实在想不出来,干脆一手手弩一手长剑,倒也清闲的很!”

老者责备瞪了一眼,接过那金柄铁刃的长剑来挥舞几下道:“不管什么武器,自己觉着能最大使出自己的力量与技巧,并且能最大激发自己的潜力,这样的武器,才是一个武将最好最顺手的武器!你眼光一直定在当前的武器样式中,难道没想过自己为自己创造一把出来?”

李寇翻了翻眼珠心道:“创造?英布以后的武器,我都能想出来,怎么会不去想自己要用什么呢!只是,后世的武器索然多得很,但一时之间要能想起适合我的,那可真不容易!”

当下烦躁挥挥手道:“大敌当前,不去像那么多了,反正现在这几个人,一把剑足以对付,这些恼人的东西,留着以后有时间慢慢想罢!”

老者点点头忽然道:“那你可快点,出了五行,咱们便入河南之地,然后顺着崤山西进,至于九原之外匈奴草原,便是习武好地方!”

李寇皱眉道:“这样不妥!”

老者“哦”了一声疑惑来看李寇,李寇想了想道:“若是现下便出山投九原而去,不说能杀几个匈奴人,便是我与英布兄长武艺,都还是粗略,只是仗着力气大眼睛快,先生能教一些,却根基未稳,将来对上真正高手,那是要出大麻烦的!”

老者想了想也觉不错,便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李寇放眼西望,似能传过层层山峦看见极西边的什么东西,带着略略惆怅,他喃喃道:“便去西域之地,一两年便可返回!”

英布也点头道:“久闻极西之地风沙漫天,正是习练武艺打熬筋骨的好地方,主上此言大善!”

老者也布反对,张良与陈恢却笑道:“我二人自知资质有限,习不得好武艺,便游走天下,等待主上数年之后义旗高举,便拉了旧日好友同来为主上擂鼓摇旗,却盼主上处彼时尚有属下二人一席之地!”

李寇哈哈大笑道:“某右,英布兄长居之;其左,虚席以待两位先生!”

老者欣慰点头道:“大善!你二人均是那谋略之人,游走天下见识一些奇人怪事,却于将来大有用处!再说,这天下大才多了去了,你们行走尘世寻访他们,对于眼界心胸壮大自然有用的很!”

陈恢笑道:“张兄乃是谋略之士,恢也不才,不敢妄谈兵书,只去官衙寻钱粮计较小事,将来主上麾下谋士如云大将如雨时候,便央主上将锱铢之事交于属下便是!”

李寇微笑点头,心下却暗暗奇怪道:“莫非这人却与萧何那厮本事一样?”

便在此时,英布那野兽一般的直觉有了反应,他瞅瞅来路向李寇道:“主上,属下感觉到项庄这厮了,他们恐怕距离咱们只有四五里之遥!”

老者闻言便拉了张良陈恢向山坡高处而去,笑道:“照旧——你们厮杀,我们观战便是!”

李寇与英布这几日早早便说过了丛林作战的技法,半日前在前面,两人发现有河流时候便暗暗做了准备,此时虽时间紧迫倒也没有手忙脚乱,英布嘿嘿一笑便将肩头的血迹斑斑背囊取下来,自去砍一些树木下来。

李寇嘿嘿冷笑,重新走回河水中,那刚好能淹没膝盖的河水清澈见底,肉眼可见下面光滑的大大小小石子。

到了河水中央,李寇计算一下宽度,大约自己置身处正是最中间的样子,便将英布取下的那背囊拿下来,哗啦啦打开看时,里面都是箭头——有项庄等人带来的猎户射出来的,有且兰等人带着的,还有李寇两人从殷通那些人身上搜到的,合起来足足上千之多。

箭杆早已给两人一路来拔掉,只有那青铜甚至少许生铁铸造的箭头,明晃晃一大堆,秦朝的羽箭,本就粗长的多,便只箭头,也长度足有两寸。

李寇计算一下这段颇为宽敞和缓的河水面积,心下有了计较,随手便将一支支尖利的箭头头朝上插进水下的石头缝里。他也是怕误伤到自己,只在下游一排一排向上游倒退,一会儿功夫便将一背囊箭头插秧似的插完,站在岸边看看河水中自己的杰作,有些残酷冲着对面嘿嘿冷笑。

第二十四章 血尽河畔(二)第二更

“主上,可都插完啦?”

英布也完成任务回来了,身后堆着足有上百根手腕粗细一人长短的坚硬树干。

李寇拍拍手道:“完啦,现在只等着便是!”

捞起一根树干来看,直直如铁柱一般,两端都是削尖如利剑一般的尖头,李寇便笑道:“水下有箭头,水上有飞标,项庄这一次可要哭都没眼泪喽!”

英布发狠舔舔嘴唇,似猎者冷冷瞪着猎物一眼,只勇力点点头道:“这厮追击咱们也太狠了,生生不教咱们歇口气,这一次,最好能教他从此长眠此地!”

李寇一笑,心中也不可能,最多伤着项庄,却要这人发起狠来,自己又无杀他的决心,必然能逃脱开去。

两人便在岸边四五步处,又寻了草木茂盛的地方,将削尖了的树干扛过去放在手边,只等着追兵的到来。

片刻,对岸树木晃动草丛中刚潜伏下来的鸟兽再一次扑棱棱惊起,英布双瞳猛然睁大,手中铁剑也缓缓抽了出来放在身边。

李寇心下暗暗冷笑道:“逢林莫入,这帮傻鸟,惊动山鸟乃是大忌,却还是这般不小心!”

岂是也怪不得项庄等人,自古以来厮杀都是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的,这些天在暗无天日的密林中黑夜奇袭白天奔逃,哪里有一点能属于这些古人理解范围之内的。虽然借着山鸟走兽,英布与李寇已经好多次将项庄与且兰的手下屠杀,却他们两人愁眉相对,实在想不出能让这些天上飞地下跑的小东西闭嘴的办法,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两人心惊胆战追踪了这么多天,不敢说瘦的皮包骨头,却也实在累得不行,早在方才遇见河水的时候,他们便率先捕鱼抓鸟生火好好慰劳了一下自己,项庄一遍啃着鸟骨头一遍心下发狠道:“眼看要出了五行山进入暴秦大军驻区,若给这几个不要命的吊着冲撞蒙恬那厮,说不得不划算!今天要是还不能逮住这几人,唉,撤退罢!”

却在这时候又见此间美景,发现线头走一步看三眼的手下出去之后没有危险,项庄与且兰便形影相吊一般蹑手蹑脚向密林外面暼了出去。

对面安安静静没有任何敌人的影子,说不定已经远远逃窜了。

项庄与且兰对视一眼,慢慢将身子向河边挪去,忽然一手下叫道:“快看,他们刚逃走不久!”

且兰与项庄几乎同一时间横剑在胸前,背靠背形成一个掎角之势,待了半刻不见有惨叫声想起,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向河水对岸看去。

一行湿漉漉的痕迹,从河里直向岸边树林中进去,浅浅深深的脚印,明显证明,对手已经上岸并且钻入山林中去了。

噗通,众人骇了一跳急忙便向身边最近的同伴靠拢,却听且兰怒喝道:“这恶鱼也欺负咱们!“

原来河水中一尾草鱼突然跃起,带动河水响了一下。

项庄心里闪过深深的无奈,什么时候,自己也给一点风吹草动惊得心神跳快几分了!“

都是那贼子!

项庄心下恼怒骂道!

“下河,追!”且兰也如项庄一般心下无奈夹杂愤怒,前几次,便是自己等人认为险要之处定然有埋伏时候,人家偏偏没有安排一点动静,浪费了时间不说,还给了人家好生嘲笑的机会!却在那几次过了纤腰地方,自己等人刚松了一口气时候,劈头盖脸的……屠杀便到了!

好几次啊,连着好几次!不是说事不过三么,李寇那厮怎么就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这一次,应该是他们出山前寻找的最后一次嘲笑咱们的机会了罢?过了河,咱们小心便是!”项庄与且兰这么想,手下们也这么想着。当下他们便回手令手下散开,沿着只能是从这平缓河水段过去的地方,遍地开花进行渡河。

便在他们存着本能小心,一步一防进了河水之后,忽然惨叫声不绝于耳,项庄也觉已经残破不堪的布履不能抵挡尖锐东西的侵入,减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快点过河,不要慌张,小心脚……呃——”

且兰一句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项庄便在他身边三四步远处,却向救援已经来不及,因为眼前带着风声扑面而来的厉啸,与脚下疼痛难忍的感觉,迫得项庄不得不蹲下身去躲避。

便在这一刹那,且兰不明不白给一根削尖了的树干插入胸膛,大蓬的血花绽放开来,直染红了已经淹没自己的河水。

项庄只觉心中有无尽悲哀与愤怒,但偏生此危急关头发泄不得,只好一遍躲避着不住如飞蝗一般扑面而至的飞标,一遍用空闲的左手去脚下猛然一拔,一支尖利的箭头便出现在手中。

“上岸,上岸!”项庄只能这么嘶叫,除此而外别无它法!

但下了河的人,哪里能这么快便退后上岸,那恐怖的带着呜呜风声的已经杀死同伴数十人的飞标突然停下来,众人以为敌人手上已无兵器,当下且兰手下见得主将已死,便也不停项庄的嘶吼,呐喊一声令同伴们聚拢起来,又向着对岸冲去。

项庄上岸之后一屁股坐倒,便抱起受伤右脚看去,只见一汪血洞,潺潺鲜血正向外喷涌出来。

对岸哈哈大笑,那令项庄恨不能扒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的李寇仗剑傲然挺立,另一只手中手弩对准了聚合起来小心避开脚下暗器的且兰手下,死亡的利剑倾泻而出,顿时更大的惨叫声又震动了山谷的颜色,那清澈的河水,也渐渐血腥起来。

看到李寇,项庄掩不住的仇恨从眼中迸出,却忽然间又大骇道:“英布,英布呢?英布哪里去了?”

且兰的手下,已经给飞标弩箭射杀大半,剩下的也只有十数人,在同伴尸体的掩护下,他们逃了回来,钻进项庄这个保护圈之后,那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向前了。

河水通红,直挺挺躺在水中的数十具尸体,早已没有乐颜色。项庄只觉心头一阵幸福升起来,是啊,虽然自己也皮包骨头瘦弱不堪,但鄙弃且兰,鄙弃他的手下来,却总归还是活着,活着!

真幸福啊!

似乎水中的死尸门也这般感叹!

当下河水两岸,一边是傲然挺立冷笑不止的李寇,他那霜华凝结其上的长剑,一点血腥也没有溅上;一遍是盘中直欲喷火的项庄,他手下死伤将半,留下的也只有双眼流露出恐慌神色来,两股战战不知要怎么才能逃命回去。

项庄咬咬牙,心知这一次自己彻底输了,以后,以后……恐怕也是报不了仇的!

因为他早就看到了李寇手中的那柄长剑,那是项羽从来布给自己拿来细细看一眼的保健,全天下能比得上它的,也不知还有没有!

最先看到长剑时候,项庄心中只有嫉妒,是的,嫉妒!

凭什么自己这个项家的亲人不能看,而这个天煞的贼痞便能拿在手中?

要夺回来,据为己有!

项庄那时候如斯发狠对自己道!

但,现在呢?

……

看看垂头丧气的手下,再想象自己这下回去之后还不知要向项羽怎么解释少了这么多项家子弟兵!

要知道,这年头,项梁招募私兵,也还只是利用各种身份将他们掩藏起来的,比如自己带出来的这些人,便是隐藏在彭城左右化装成猎户的项家军!

这可都是精英啊!

项庄心下在滴血,他似乎能看到过些天项梁知晓后那也在滴血的双眼!

寒风吹来,带着血腥的潮湿,项庄冷战连连,退缩之意大起,心下便哀叹道:“回去罢,能多带一个人回去,便能为项家多保存一份力量!”

当下他顾不得对岸为什么连日来都是一起如鬼魅般行动的两人只剩下一个,连声便催促手下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暂且回去再说!”

手下脸上泛起嘲弄的神色——是啊,报仇……十年……我们那会还能活着么?

项庄不敢去看怨愤的手下脸色一眼,只胡乱收起长剑便带头要撤退,却河水上游顺流而下一个大汉,张狂吼叫道:“项庄小儿,可有胆与英布大战三百回合?”

脚下踩着崭新而粗糙的筏子,手中挥舞一柄长剑,状若猛虎气势汹汹,不正是英布那厮?

原来李寇看两人一轮飞标过后,项庄这边的手下便毫无战意纷纷奔走,便暗令英布去上游选一稍稍和缓的低端,扎了木筏顺流而下,再给项庄一个打击。

两方谁也没有想道,项庄确是早有撤退的心思,只是不能心甘追来,这一轮满腹打击之后,又见河南之地近在眼前,心疼项家军精锐,他竟要灰头土脸撤退回去!

……

河岸是尸体,河中有血流,山谷中一片宁静,似从来没有人来过,又似孤寂的墓群,只在秋色夕阳中,似默默送别那远处山梁上的背影!

“大秦,我以血相见,如何?”五行山边缘一座高大山峰上,李寇回望云波诡异的山间黄昏,紧握双拳默默念道!

身后,英布昂然挺立,怀抱长剑面色豪迈,便如更远处青色长城,坚毅而辽远……

——————————————————————————————————————————

古代太行山,又称五行山,太目山等。

第二十五章 血溅长城(一)第一更

素纱上已沾染了丝丝血迹,风中飘扬若虞姬腰肢扭动起来直欲上青天般婉约凄美壮丽,隐约间若那倚着门厅掩笑低语嫣然无华的模样!

“这便是命罢!”李寇喃喃道,仰头时飞鸟划破天际,翅膀轻点暗云,拉下斑斑驳影。

两年多了。。。。。。摊开双手,厚厚的老茧遍布,似有岁月流痕轻轻滑过,顺手去抓,却只得一手空濛。

嘴角淡起一丝微笑,李寇狠狠呼吸一口长气来,将这两年半光影中残存的最后一点前世痕迹轻轻擦去,心中默念道:“始皇三十六年,三十六年……大秦,只有四年时间了。。。。。。”一时间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儿。

“主上,主上!”南边来路上一骑飞奔卷起冲天尘雪,马上一员大*雷卷驰般而来,手中明晃晃擎着一杆长刀,重额巨体,正是英布!

飞马赶到李寇身前,英布见遍地死尸也不在意,只看准李寇胸口已然凝固的伤口吃惊道:“匈奴人恁得厉害?主上竟然能受伤!”说完伸手便拍自己额头懊恼道:“若非布执意去晃荡,主上断不能为匈奴人所伤!”

李寇呵呵一笑道:“兄长牵挂!一点小伤,不足为虑,只是兄长在沙漠中憋屈的狠了,能纵马奔驰几个来回于这宽阔大草原上,也是不得已!唉,累兄长禁受几年寂寞折腾,某实过意不去!”

英布挥挥手笑道:“主上哪里话来,这些日子可不是白白过去的,属下能与主上同受魏公教诲,便是再忍受十年八年,那也是值得的!”

“魏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李寇心头泛起对初到这个时代认识并携手并肩走过一段日子的老者张良与陈恢三人的思念,紧紧握住拳头默念道:“相见之日,不久矣!”

那日逐走项庄等人出了五行山后,老者将名姓告知四人,原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黄石公!

黄石公,秦始皇父亲的重臣,姓魏名辙。始皇父亲庄襄公死后,轮到秦始皇坐朝当政,魏辙便挂冠归隐,策马离开朝廷,隐居在邳州西北黄山北麓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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