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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痞子先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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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参与事件的女生,都被退了学。其中那主谋爱慕着江应景的女生,后来听说在夜总会陪酒。
程小也知道左蒙的身份后问她是不是她动了手脚,左蒙摇头,说是这件事情是江应景在处理。
后来程小也才知道,她家那时候正处于风口浪尖上,处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绝不可能动手脚。
那个时候的江应景,不过才上大一,还只是个稚嫩的毛头小子。
程小也回到医院的时候,陆放已经醒过来。但他却没有休息,病房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上了视讯仪器,他正在开视频会议。
程小也推门的手微微的滞了滞,刚想出去,陆放却已发现她。轻轻的咳了一声示意秦谭会议就到此。
程小也走近,轻声的问道:“疼吗?”
她低垂着头,声音闷闷的,并不敢看陆放的眼睛。陆放虚弱的笑了笑,想伸手揉她的头发,却扯动了伤口,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吸了口冷气,好一会儿平复下来才笑着道:“不怎么疼,医生说了没事。”
程小也的眼眶又红了红,心里像是压了千斤重石一般,窒息的压抑疼痛。她没有吭声,不敢开口,怕开口,那泪水就会决堤而出。
过了好半天,她才闷声的问道:“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今天的程小也太不一样,身上闷沉压抑,从进病房开始,他就没看过她的正脸。陆放看了面前那一直低垂着的头,面色凝重的道:“小也,你怎么了?”
他太了解程小也,她向来是个有包不住情绪的人。只要有事,那张小脸上都会摆着。
程小也慌忙的摇摇头,抬起头来强笑着道:“没怎么,就是你的伤……”
陆放松了口气,看了看手上的输液针,微笑着道:“没事,你别听医生胡说。”
程小也低低的嗯了一声,扯开嘴角笑了笑,然后起身收拾一旁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放换洗的衣物秦谭已经拿过来,洗手间中还摆了两套新的洗漱用品。比起程小也,她不知道要细心多少倍。
秦谭买了东西来,陆放只能吃些流食。程小也原本是没胃口的,当着陆放的面硬是塞下了两个包子半碗粥。
吃过东西,陆放让秦谭送她回家休息。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过。
程小也本想叮嘱他好好休息的,但最终只是蠕动了几下嘴唇,低着头跟着秦谭走出了医院。
其实,她大可以在医院里休息的。只是,她害怕见到陆放。害怕他那张苍白的脸,以及他那温和的笑容。
到程小也家楼下,秦谭看着她那憔悴苍白的脸婉转的道:“程小姐,您晚上就好好休息,陆总那边有我在。你这副样子,陆总也不放心。”
程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不过仍是低低的应了一声,朝着秦谭点点头,上了楼。
正是上班的时间,电梯中楼道里很安静。她打开门进了房间中,关上门,身体就顺着门缓缓的滑下。无助,惶恐,疼痛,迷茫一起涌上心头,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坍塌。
江应景俊美阴鸷的脸,陆放的虚弱苍白的面容反反复复的在脑海中交替出现。她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捂住那像是炸裂开的头,将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程小也整个人是失魂落魄的,洗漱之后呆呆的倒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她的世界,从未那么混乱过,她无法躲避,也无路可逃。
她拿出以前的时候失眠找人开的安眠药,吞下两颗,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她梦到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宝宝,张开双手,笑容甜甜的叫她妈妈。眼泪霎时流下,打湿了身下的枕芯。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起床的那刻她有片刻的彷徨,好一会儿回过神来,下床洗漱。
秦谭准备的饮食,都是从酒店里订的。陆放常年吃着,再美味的东西也吃得腻了。程小也洗漱完毕,拧着菜篮子去了菜市场。
冬日寒风呼啸,她将脸埋在黑色的大衣之中,那露出的半边脸颊更显苍白,大概是睡了一觉的缘故,一双眼中已不再像之那样空洞。
不知道是没吃东西还是什么缘故,脚步有些发虚,平常菜市场不过才五六分钟就到了,今天却硬生生的走了十来分钟。
已到了要做晚饭的时候,菜市场中很热闹,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程小也先杀了鸡,再买肉类,最后买蔬菜。
蔬菜区有些拥挤,她的额头上冒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儿。手中的菜篮子越发的重,脚步也更加的虚浮无力。
她在卖西红柿的摊前停下,大概是在减价,人你拥我挤的,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随着人潮被挤进挤出,头一阵阵的眩晕,手中的菜篮子啪的掉落在地上,人也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作死啊!挤什么挤!人家姑娘晕了!”身后的一位大妈见她倒下,赶紧的扶住她,朝着两边不停挤的人群大骂。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对不起

程小也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中,热情的大妈招呼人将她送到了医院,还给莫雪娟女士打了电话。
手上插着针管,打着点滴。她想撑坐起来,却发现全身软软的没有力气。
正和医生说话的莫雪娟见她醒来,赶紧的上前扶她坐了起来。那医生则是皱着眉头道:“虽然年轻,但也得爱惜身体。是低血糖引起的昏迷,以后要多注意一些。”
从小到大,程小也进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哪里知道什么是低血糖,抬头茫然的看着莫雪娟。
莫雪娟狠狠的剐了她一眼,送走了医生才回过身来训她。
“程小也,你什么时候多个低血糖的毛病出来了?”
程小也知道这顿骂肯定是避免不了的,硬着头皮道:“估计是没吃多少东西,所以才会晕倒。”
说完这话,看到莫雪娟那恶狠狠的眼神,她只得把陆放搬了出来,含含糊糊的道:“昨晚陆放出了点儿事,我我一直在医院,没休息。”
莫雪娟女士一听到陆放出事,脸上恶狠狠的表情消失不见,用力的拍了程小也的头一把,气呼呼的道:“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他在哪儿?也在这医院吗?”
程小也摇头,说了个医院的名字。程小也虽然没什么事,但打着点滴,暂时走不了的。不过就半个小时的时间,莫雪娟女士在病房中来来回回的走了无数遍,后来程小也实在受不了,提早让护士扒了针。
“你在这儿等我会。”走到马路边,莫雪娟对程小也说了句,然后匆匆忙忙的进了一旁的超市。不一会儿拿了个面包,一包糖,一瓶饮料出来。
将这些东西往程小也的手里一塞,不耐烦的道:“赶紧吃,你这副有气无力的样,什么时候才磨蹭到那边。”
程小也哭笑不得,小声的嘀咕道:“我才从医院出来,您就不能温柔点啊。真怀疑我是不是您亲生女儿。”
她的声音很小,却还是传到了莫雪娟女士的耳中,她挑了挑眉,没好气的道:“你还真把你自己当成病人了啊?低血糖按时吃饭,不舒服时吃点儿糖就是了。你从小到大壮得跟头牛似的,能有什么事!”
程小也:“……”
一到医院,莫雪娟女士就抹了一番眼泪。陆放连连的安慰,其实莫雪娟女士还是很体贴的,至少对陆放体贴得很。
知道他需要休息,叮嘱了一番后就回程小也家熬汤,让程小也在医院陪着他。
她一向是独裁主义,程小也连反驳都没有,乖乖的留到医院中。
晚些时候秦谭过来,告诉陆放,电闸那边的监控被人给删了。
陆放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程小也蠕动了一下嘴唇,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紧,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秦谭和陆放又说了一会儿其他事,才离开。程小也坐在床前发着呆,看着陆放那苍白的脸色,低声喃喃的道:“哥,对不起……”
她对不起他,她欠他太多太多。小时候,他就替她背了不少的黑锅。没想到现在,他又因她莫名其妙的受了一刀。
程小也的心中酸涩不已,越是觉得欠陆放的太多太多。多到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偿还。
除了说对不起,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歉疚像是一座大山,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陆放觉得今天的程小也真是有些怪怪的,刚想开口问个明白,床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他伸手接起,电话那边的人才说了一句话,他的脸色蓦的就变了。也不顾压着伤口,伸手就将笔记本拿到了身上。
打开网页,鼠标一路下滑,网上竟然铺天盖地的是他受伤的消息。怕不够真实,还附带了几张他倒在血泊中,秦谭正不停打电话的图片。
陆放握住鼠标的手微微颤抖,程小也却不知所以然,低声的问道:“怎么了?”
陆放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脸色一片惨白,却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容来,柔声道:“没事,就是受伤的事情被人传到网上了。”
陆氏中的种种,他不希望程小也卷入,从未告诉过她。程小也知道肯定不会没事,但他不说,也没有办法,只等着寻机会问秦谭。
秦谭和好几个陆氏高层匆匆过来,程小也被打发出去买咖啡。她知道这只是个借口,就在医院外站着。双手插在兜里,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秦谭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双手已经冻得冰冷,鼻间红红的,活像个小丑。
“怎么站在外面,多冷啊。”秦谭好气又好笑,程小也有时候真是呆呼呼的,真像少了根筋似的。
程小也扯出了个笑脸笑了笑,低声问道:“秦姐,我哥很忙吗?”
秦谭听到这话有些犹疑,她知道程小也想问什么,可陆放的态度很明显,他将她遣出病房,就是不想让她卷入陆氏的事件中。
她笑了笑,含含糊糊的道:“陆总因为陆氏的事有点儿小麻烦,你别担心,很快就能解决的。”
她说得虽然简单,但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明天早上股市开市,陆氏的股票肯定会一路下跌,引起股东们的恐慌。
程小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再问。秦谭去了洗手间,而她慢吞吞的走回了病房。
病房中并没有人,那几个高层已经走了。陆放大概太累,闭着眼睛睡着了,但眉头却紧紧的皱着的。
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动物,他回来的目的之一,是想毁掉陆氏。可这个时刻,明明只要往里推一把,就能将陆明荣这一身的心血毁掉,可是,他却下不去手。
程小也本想进去的,犹豫了一下又退了出来。陆放这一天就没怎么休息过,现在好不容易睡着,她怎忍心打扰。正想在外面坐一下,等他醒过来再进去,回过身,却看见林清从走廊的另一边走了过来。
她挎着某名牌限量版的包,脸上超大的墨镜遮住了半边脸。完全是一副时尚贵妇的打扮。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试探

程小也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林清时的样子,那时候她还是陆明荣的秘书,身上穿着一套过时的套装以及一双已经微微磨起皮的高跟鞋。
那时候是大夏天的,天气有些热,她因为担心脸上劣质化妆品弄花脸,站在走廊底下不停的扇着风。
她是替陆明荣给陆放送钱的,但是陆放没有要。他是早熟的孩子,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林清和陆明荣之间的暧昧。
回过神来,林清已经走到了面前。她拿下脸上那副夸张的墨镜,看了程小也一眼,似笑非笑的道:“程小姐也在?”
她的语气中带着讥讽,程小也却面无表情,淡淡的嗯了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清是知道她和陆放的关系的,陆放出国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曾经在陆家找过他。她那时候还只是孩子,在陆家哭得稀里哗啦。
后来她结婚,林清事后不知道怎么知道,还送了一个大红包。现在见她又出现在陆放的病房,估计是不屑她的死皮赖脸。
陆放睡得极浅,听到说话声就已经醒过来,看见林清,他的表情极为淡漠,微微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林清倒是挺热情的,不用请便在椅子上坐下,一脸关切的道:“严重吗?小放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你爸爸很担心。”
“没事,不过是小伤而已。”陆放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淡,他和林清的关系历来就不好。哦不,应该说是他和林清压根就没什么交流。
她成为陆夫人,他出国。回来后,也只在医院和陆氏见过林清几面。
林清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的冷淡,又关切的道:“是什么人干的抓到了吗?要是需要帮忙可别客气,毕竟你才刚回来。”
陆放不冷不热的搪了回去,林清寒暄了几句之后进入了正题:“小放,你不该在这个时候闹出这事。董事局那边颇有异议,危害到公司的利益,这不是你爸爸的面子就能解决的。”林清的语气中颇有几分长辈语重心长的味道,其实,她也不过只比陆放大几岁而已。
陆放知道她想说什么,他被陆明荣匆匆命为陆氏代理总裁,身兼两职董事会本来就颇有异议。外界也颇有一番猜测,都以为是陆明荣不行了,才会没有任何铺垫,匆匆让他上台。
他在陆氏的脚跟未稳,现在又伤势不明,是私仇,还是陆氏内部的斗争这肯定又是一番猜测。陆明荣的时代已经过去,未来的陆氏到底是怎样的,没有人知道。这样的状况,势必会人心惶惶。
陆氏的股票明天肯定会大跌,这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他虽有陆明荣的股份,可是陆氏代理总裁这个位置却是岌岌可危。
因为,陆明荣手中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有百分之二十五还在林清的手中。
他手中只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这个时候,只要有人获得众股东的支持,轻而易举的就能替代他。
他不需要这个位置,可是,他却绝对不能让居心叵测的人掌控陆氏。陆明荣,终是他的父亲。
“我知道。”陆放淡淡的说了句,见秦谭进来,又淡淡的道:“送陆夫人。”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饶是林清脸皮再厚,这刻也有些尴尬。
“陆夫人,请。”秦谭上前,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林清早已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明明很尴尬,却依然对着陆放点点头,然后才走了出去。
林清走后,陆放缓缓的闭上眼睛。现在的陆氏,早就是一团稀烂。如外界猜测,陆明荣确实快不行了。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昏迷中。医生说,他顶多能再撑三个月。
他打算接手陆氏,也早知道会有一番风雨。其实在陆明荣住院之前,他是没打算接手陆氏的。但在得知陆明荣被下药后,他竟然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所以才会答应接手陆氏。
林清的来意,他很清楚。她当然不是特意过来看他,只是过来探探他的口风,毕竟,表面的面子未撕破。她也想看看他是否有准备。很可惜,这一趟让她白跑了。
晚上,莫雪娟送了鸡汤过来,叮嘱了程小也要好好照顾陆放,又匆匆的赶回了家。陆放派了司机送她,她坚持不用,自己打车回去。
如陆放所想的那般,第二天早上股市一开盘,股价便大跌。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们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便有神秘人开始收购股民们抛出的股票。
待到他们开始回收时,已有部分流失。陆放一整天都皱着眉头,病房中更是人来人往,连医生也忍不住摇头。
他们说着专业术语,程小也什么也听不懂。只能打下手准备咖啡,端茶递水。
陆放明显的很累,一张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下巴下是青色的胡子渣。不知道是着急还是怎么的,即便喝了很多水,唇瓣依旧干裂。因为他的身体问题,讨论一直都是断断续续的,直到下午才散去。
程小也没事,借着小厨房给陆放熬了补汤,还做了清淡的蔬菜粥。
陆放的眉心中一片疲倦,明明是吃不下的,却硬着吃了半碗粥,喝了一碗补汤。
程小也什么都不懂,却仍是感染了那份紧张的气氛。一整天都小心翼翼的,走路轻轻的,不敢发出一点点声响。
晚些时候秦谭又回来,陆放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开起了视频会议。
到第二天,神秘人竟然又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提高了价格收购股份。陆放身边的团队虽然是精英,却仍猜不透对方的来意。
最开始本来以为是林清在搞鬼,直至林清坐不住,打电话过来试探时他才知道,那神秘人另有其人。
今天和昨天依旧是一样,当他们做出对策后,神秘人便立即停止收购。
对方的来意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一时间更是人心惶惶。董事会甚至立即就召开了紧急会议。

第一百一十七章 :回忆也需要勇气

会议是在下午的召开的,陆放突然想吃鸡丝粥,秦谭在职场是女强人,但是在对于厨艺却只停留在煮面的阶段。于是程小也便担当起了做粥的重则。
陆放特地给她派了司机,让他送她去菜市场,然后杀活鸡。那司机也是极憨厚之人,陪着程小也在菜市场转了好几圈,出来的时候两只手拧满了东西。
陆放这几天太累,好不容易想吃东西,程小也自然是要做得丰富些的。还特意从网上查找了受伤补气血的菜谱。
陆放的口味一直都不怎么挑,至少到现在,程小也都没看出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煲粥,特地选了鸡最嫩的部分的肉,熬得又烂又滑,入口即化。炖鸡汤,放了刚才在中药店买的补药,不到一会儿,厨房里便溢满了鸡汤的鲜味以及药香。
这是那么久以来,程小也第一次在厨房里心无旁骛的做饭。自从离婚后,她在家多数的时间都是用速冻饺子团圆方便面解决。
一切弄完毕,她又开始做莲子羹,陆放上火,莲子羹能清火。厨房中一时热火朝天,食物的香味飘出厨房,弥漫在客厅中。
除了这些外,程小也又炒了三个清淡的小菜。虽然是冬天,但装在保温盒中到医院也还是热乎的。
在厨房里忙了一个下午,程小也的额头上起了密密的细汗。弄好之后小心翼翼的装在保温盒中,足足的装了两个保温盒才装下。
陆放本来是让司机接送她的,但刚才她想着做菜要耽搁一些时间,就让司机回去了。特地叫人过来她不好意思,于是自己拧着保温盒下楼打了车。
有些事情,你无法改变,就只有面对。这是那次见过江应景之后,程小也的心第一次恢复平静。
站在马路边等车,看着被灰蒙蒙的雾笼罩着的高楼大厦,她轻轻的舒了口气。自我逃避,自欺欺人并改变不了什么,生活仍要继续。
程小也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恍恍惚惚的想,如果连朋友都做不了,无论他信或者是不信,等过了这段时间,都将这所有的一切解释清楚,无论他是释怀,还是继续恨或是厌恶,彼此之间,都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几个字深深的刺痛了她,她的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心脏钝痛了起来。
她和江应景,缺乏的是沟通,她知道。可是,两个看起来最亲密的人之间,有时候往往比陌生人更冷漠,更难以启齿。
一年半的婚姻,他给她的脸,多半都是冷淡而漫不经心的。有时候两人呆在家里一整天,说的话不会超过十句。有时候,冷漠,才是最伤人的利器。
那最初的甜蜜温柔,无论她怎么努力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都再也回不去当初。
对面硕大的液晶屏幕上,正放着一个厨具的广告。美丽的妻子在家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在生日蛋糕上点上蜡烛,给下班回家的老公一个生日惊喜。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桃心,中间是一小行字:爱他,就用某某牌烤箱。
程小也呆呆的看着,忽然想起去年江应景的生日。她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却没有等到他回来。他包了场子,一群好友替他庆生。凌晨时分喝得醉醺醺的才被人送回家,衬衣大衣上有好几个鲜红的口红印。
她悄悄的将那一桌子菜放进冰箱中,蛋糕则是给了楼下保安室的一位老保安。隔阂终是会越积越多,伪装的平静,终有一日会破裂开,炸得体无完肤。
程小也的眼睛涩涩的,面对回忆,也需要勇气。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一路上堵得厉害。程小也快到医院时,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她的眼皮没由来的重重的跳了一下。
下了车,拧着保温盒走到医院门口,正看见一行人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从救护车上抬下一人,匆匆的进入医院中。身后跟着两个穿着正装的男人,背影有些熟悉。
程小也顾不得湿漉漉有些滑的地面以及会洒出来的汤,飞快的跟着跑了进去。
还未到病房门口,就见秦谭匆匆的从走廊的另一端走了过来。像是受过惊吓般,她的脸色苍白。完全没有一贯的冷静自持。
程小也的心里咯噔一声,呆在原地傻傻的问:“怎么了?”
秦谭的嘴唇不停的抖动着,颤抖着声音道:“陆总的伤口崩裂,大出血,正在急救室。”
程小也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一只手的保温盒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上。她也不去管溅出来的汤汤水水,将另一个保温盒往秦谭的怀中一塞,朝着急救室跑去。
急救室是在三楼,他们的病房在七楼。等不到电梯,她从消防通道往下跑。在转弯处撞到一个护士,她沙哑着声音道了一句对不起,顺着楼梯就冲了下去。
“程小姐,陆总还在手术室中。”申致新低沉着声音,面上满是愧疚之色。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程小也看着急救室亮着的红灯,喃喃的问道。
她走的时候,他还笑着让她多做点儿好吃的,怎么一转眼伤口就崩裂大出血了呢?
她的脸色苍白,身体忍不住的微微颤抖。申致新看着,竟然觉得喉咙里的话语难以吐出来。
“是是陆总去参加董事局召开的紧急会议,现场请了媒体记者,他想借此压下他身受重伤的传闻,坚持不让人帮忙,自己下车,从陆氏大门口一直走到会议室。”申致新的语气有些伤感,他和陆放在国外就认识,虽是上下级关系,可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却就像兄弟一样。
在国外,他闯了多次祸,都是陆放帮他走出困境。可这个时候,他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忍着剧痛,微笑着面对镁光灯以及不停发问的记者。
他能做的,只是尽力的帮他挡住那些人,不让他们近身碰到他。

第一百一十八章 :死局

程小也的喉咙发涩,苦涩得说不出话语。她能想象得到那种撕裂般钻心的疼痛。
陆放的意志力非一般人能比,非但上了楼,还坚持开完了会议,硬生生的撑了三个小时,直到回到办公室,才晕了过去。
伤口大面积的出血,担心他的心血付之一炬,申致新安排人悄悄的将他从陆氏带出,到了半路才上了过来接的救护车。
程小也的心里难受得厉害,她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了那么大的麻烦。如果不是那一刀,他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进急救室。如果不是那一刀,陆氏不会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愧疚,可是那事实,沉甸甸的压在心口上,她却开不了口说出来。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阻止他。”申致新一脸的愧疚,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即便是阻止了,也是阻止不了的。陆放是很有主见的人,一旦打定主意,就不会再轻易改变。
他的心里早有有主意,不然,也不会借想喝粥这个借口,将程小也给支开。
程小也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惨白的墙壁。身体无力的顺着墙跌坐在椅子上。
真正的罪人是她,是她,将他害成了现在的模样。
等待的时间尤为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手术室中一直在亮着红灯,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气,程小也的手心背心中却全是冷汗。
担心害怕的不止是她,还有秦谭,她完全颠覆了平日精干的形象。一张脸苍白如纸,嘴唇不停的发抖。手中握着的温热水杯的水溅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她见过陆放满身是血的样子,所以知道这次的手术会有多惊险。手术的时间每长一分,危险就增加一分。她怎么能不担心不害怕。
神经一点点的被绷紧,走廊中没有一点儿声音,安静极了。申致新终于忍不住,掏出烟来抽。他太需要借烟草来缓和一下紧绷着的神经。
程小也蠕动着嘴唇,刚颤抖着手将手中的杯子递到嘴边,手术室的灯蓦的变绿,她再也顾不上那杯水,站起来快步的走到手术室门口。
这次手术的医生依旧是阮申,他的额头上有密密的细汗,眉宇间疲惫至极。他骂也懒得骂,平静的道:“这次再让他胡闹,神仙也救不了他。什么事能比身体更重要?连静养都不能?”
申致新反应过来,连连的道歉,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看住陆放。阮申懒得再说什么,擦着额头上的汗离开。
陆放很快从急救室中出来,脸色苍白如纸,仍旧在昏迷着。
程小也几乎脱力,伸手去摸那冰凉的手掌是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只在一线之间。
两个女人都被吓坏了,申致新要稍微镇定一些。几人一直都没吃东西,他去医院外煮了三碗热汤面带回病房。
程小也没有胃口,他却正色道:“刚才医生说了,晚上也许会高烧,如果烧不退只能物理降温,不吃点儿东西怎么能撑得下去。”
他的面色凝重,陆放昏迷不醒,陆氏却依旧一片混乱。如果有人此刻趁火打击,他们很快就会被淘汰出局。
秦谭无疑也想到了这些,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三人都没有胃口,可最后却都将自己的热汤面吃得干干净净的。不吃饱,又怎会有力气去应付一切。
晚些时候,祝律师匆匆赶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陆放被捅的事,但均没有任何眉目。那些人做得很完美,封口也封得很好,压根就无从下手。
程小也守在陆放的床前,三人则是在走廊上商讨事情。祝律师来,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陆氏将会在一个星期后由股东投票选出总裁。
这一个星期,是最关键的时候。他如果长期不在陆氏出现,即便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做的太多,也抵都是枉然。
他伤口崩裂进医院的事,担心有心人又加以利用,所以只有他身边的几个人知道。
他现在是陆氏名义上的代理总裁,大选在即却不在陆氏出现,难免会让怀疑他对陆氏是否用心。原本对他支持的人,都会犹疑不定。
这近乎是个死局,是有心人故意设计的死局。过了大选,即便是有人知道他为了陆氏隐藏自己的伤势又能怎么样?同样的什么也挽不回。
几人面色凝重,祝律师是陆氏中唯一知道陆明荣的病情真相的人。陆放在知道陆明荣的病情的真相后,并没有说出去。
他是第二个怀疑的,他跟在陆明荣身边二十几年,陆明荣待他不薄,他不能看着那些人将他害死,夺取他的心血。在挣扎了很久之后,他才找了陆放。
早在找陆放面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拼尽一切的准备。可这刻,面对这样的困境,他开始沮丧了起来。事情并非是想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们有准备,可别人同样也布了局。
而秦谭和申致新,和陆放是上下属关系,同样也是朋友。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就这么踢出局,怎么甘心?
走廊中的空气中充满了消毒水味,冰冷而又压抑。申致新控制不住的又点燃了一根烟,祝律师也伸手要了一只。
经历了这次,谁也不敢再用陆放的身体做赌注。别说这几天去陆氏,就连大选那天,他也不一定去得了。
其实可以借陆明荣的病情后的隐情反转逆场,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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