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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宫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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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我是宫中的太医令,先帝刚刚登基数年。而太皇太后也还没有正位中宫。可以说,那些娘娘为了那把椅子,可谓是使尽浑身解数。”

“最后的结果长公主应该知道,太皇太后赢了。曾经风光一时的梁贤妃病故,朱皇后因为难产而死,至于不少高门出身的嫔妃也是死的死,贬的贬。这些当然不全都是自然发生的事,却无一不是英宗皇帝默许地。太皇太后正位中宫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阿莹成了宣德殿的尚宫,而我地第一件事,就是辞去太医令回归乡里。”

这些话听似普普通通,但其中的重重杀机崔夙又怎会听不出来,竟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太医令官职正四品,虽然算不上高,但因为时常行走于宫中,需得帝后信任,因此往日并非一味地医术高就能够胜任,这个看似懒散地中年人在当初的宫廷中是什么分量可想而知。而且,他还是徐莹地师傅!

只是,照胡庸的话看来,似乎他并不知道那个人的事情。崔夙犹豫了老半天,忽然想到自己身边连一个智囊都没有,陈申如今都还在东宫之中,一时不觉露出了苦笑。权衡了许久,她终于低声道:“太皇太后已经过世了。”

“是么?”

胡庸只是微微一皱眉头,但并没有如崔夙所料露出多少惊诧的情绪。就在崔夙心中怀疑越来越深的时候,他忽然道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长公主和太皇太后的感情想必应该是极深的?”崔夙愕然点头,正想追问的时候,却只见胡庸转过了身子,面上露出了很是神秘的表情:“长公主既然跟着太皇太后多年,应当知道她的神机妙算,就不用我多嗦了。我这个人没有阿莹的脑子,其他的用场派不上,但要说是下药……”

下药……崔夙没来由想起昔日田菁当作玩笑说过的一件往事,似乎是禁卫一营数百人齐齐拉肚子的事。据她所说,那是徐莹为了试验自己的医术而下了药。如今听胡庸这么说,敢情这一切都是胡庸这个师傅教的!

她几乎是三言两语摆脱了胡庸,狼狈地退出了房间。她很怀疑,要是和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再呆下去,是不是会一时气急败坏砸了东西。好容易在院子里舒了一口气,旁边忽然蹑手蹑脚上来了一个仆人。

“长公主,沉香姑娘递话过来,说是让您有空过去一趟,她有极要紧的话说。”

沉香?崔夙这才想起此番回来竟没有去看沉香,但听到后头顿时一愣…………沉香并不是那种管事的人,所谓的极要紧的事似乎更是无从说起,除非……她猛地想到一个可能,立刻吩咐人去知会一声刘宇轩,等到人来了便匆匆往沉香的那个小院而去。

等她从沉香口中得知了秦达带来的讯息时,竟是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的心思渐渐集中在了宫中的时候,忽然又传来了北边的消息。

而且,秦达通过沉香传来的意思,她究竟该不该相信?这样一个曾经辜负了她信任的人,能否再次使用?看着面色憔悴的沉香,她不禁有些犹豫了。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三十七章 名相无双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三十七章 名相无双 “鲁相,牡鸡司晨原本就不是国之佳兆,如此下去如何得了!”

“没错,如今民间人心惶惶,倘若相爷再不出面,只怕是局势越来越乱,这大吴数百年江山,可不能毁在妇人手中!”

“老师,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啊!”

鲁府书房之中,几个或年轻或年老的人全都脸色涨得通红,一个最年轻的官员甚至站了起来,慷慨激昂地道:“当初太皇太后执政,毕竟还是有前例可循的,但是,崔夙不过是外姓,赐封长公主就已经是违反了成例,如今还让她一个小丫头监国,难道我大吴就没有男儿了么?老师身为左相,应当重振朝纲……”

“够了!”

鲁豫非一再忍耐,见这群门生弟子愈发不像话,顿时再也难掩心中的不耐烦,当头怒喝了一声。他这一声吼下去,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刚刚那个说话的官员更是满脸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当初太皇太后下旨进封宁宣郡主为宁国公主的时候,你们都干什么去了?下旨进封宁国公主为镇国公主的时候,你们又干什么去了?下旨长公主监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任何一个人站出来反对?那个时候贪生怕死,如今却一个个叫嚣着什么祖宗成例,难道祖宗成例如何就是你们说了算的不成?”

咣当…………

他怒气冲冲地将旁边地一个茶盏拂落在地。旋即声色俱厉地喝道:“我还没有老,我这双眼睛还没有瞎!别以为我明哲保身什么都看不到。你们和谁走得近,我还看得出来!太皇太后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贬能杀,还怕几个区区不管事的亲王?告诉那几位王爷,要是他们不珍惜头上地大好六阳魁首,我不在意禀告太皇太后。让他们到阴曹地府去尝一尝至尊的滋味!”

如此一席分量极重地话下去,在座一帮子人顿时坐不住了,纷纷面色发白地起身告退,颇有几分丧家之犬的味道。等到人全都走了,鲁豫非方才露出了十万分疲惫的表情,颓然倒在了椅子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他很久以来就想说的话,只是一直都憋在心里无从出口。人都是有私心的,从他当初出仕地那一天起。就期待着君明臣贤,能够君臣相得地度过这一辈子。可惜,他的运气终究还是不太好。英宗皇帝很早就身体不佳,他那时候还远远够不上高官之列。君明臣贤更是一种奢望。然而。他却遇到了太皇太后。

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作为宰相面对群臣时的满足…………当然,伴随着这种满足的还有沉甸甸的责任。太皇太后的那句话他自始至终铭记在心。所谓权力,是需要负责的。地位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越惨………就犹如寻常小官若有疏失不过是被贬,但若是宰相,个不好就有可能掉脑袋,而换作君王,若是真的有摔下来地那一天,只怕更是祸及无数。

太皇太后是女人,但那种高瞻远瞩就是一般英伟男儿也不能及。甚至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使被时人誉为英主的先先帝英宗皇帝,在某些地方尚不及太皇太后。兴许有一句暗地里流传很广地话说得好,英宗皇帝最大的政绩,不是因为他铲除了帝室根基上地毒瘤,而是因为他立了陈云慕为中宫皇后。

所以,即使太皇太后两次废帝,即使先帝李隆运死得不明不白,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太皇太后地决断。即使是太皇太后史无前例地封了崔夙作镇国公主,甚至令其监国,他也从来没有任何异议。然而,如今的局势太诡异太奇怪了,尤其是上次那个暗中来见他地黑衣人说的话,更是让他每每想起就觉得汗毛根直竖,更不用说他珍藏着的那样东西了。

应付这些鼠目寸光的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三两下的功夫,相形之下,反而是刚刚宫里传来的消息最为令人担忧…………内宫九门忽然全部封闭!而在此之后,侍卫亲军司更是出动了大批人马,直接封闭了朱雀大街。

这一系列的举动无不表明,宫中再次出事了!

怎么办?他这个朝廷首相应该怎么办?陈诚安那个老家伙,往日苦心孤诣地谋求权势,如今终于成了左相,偏偏却得了失语症,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鲁王李隆昌上窜下跳了这么久,怎么说疯了就疯了,说死了就死了?

乱套了,一切都已经乱套了!来来回回踱了许久的步子,他却依旧心下难安,最后只得出声叫来了一个心腹家仆。

“可有长公主的消息?”

那家仆嗫嚅了好半晌,最后终于说道:“小人刚刚得来消息,说是长公主去了鲁王府,后来似乎又赶往长公主府去了。”

鲁豫非闻言大怒:“如此大事,为何不早些前来报我?”

那家仆少有看见主子如此暴怒的表情,竟是吓得膝盖一软,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相爷息怒,只因为这消息刚刚来,小的听说相爷正在会客,不敢打扰……”

“就算天塌了也应该先报我知道!”鲁豫非厉声打断了那家仆的话,狠狠瞪了他许久,最终一字一句地道,“倘若无事便罢,倘若因为你的延误出了什么大事,我必定不会饶你!滚!”

见那家仆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鲁豫非只觉心头异常烦躁。反反复复思虑良久,他便到门前查看了一下,竟是亲手上了门闩,这才回身走到书架前,挪动了好几本书之后,捧出了一个不起眼的黄木匣子。

这里头的东西他一直都没有看过,只因为那人的吩咐太过骇人。如今时刻非常,他究竟该不该打开来看一看,哪怕是一眼?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三十八章 推心置腹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三十八章 推心置腹 “鲁豫非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崔夙本能地皱了皱眉。原因很简单,朝中那么多大臣,她看得多了打交道得也多了,但惟有鲁豫非这个人,她一直都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想笼络无从笼络起,想排斥无从排斥起。最最重要的是,她无法弄清这个人究竟需要什么。

不同于陈诚安的执著于权势,鲁豫非看上去很恬淡,即使是在荣升左相,成为名副其实的朝廷第一人的时候,他也一直保持着虚怀若谷的姿态,因此从上至下大多数官员都服他。若是算鲁党,大约朝中有几乎四分之一的官员可以归进去,或是同乡或是同门或是门生弟子。总而言之,如此一个人,如此一组盘根错节的势力,绝对不是能够轻易撼动的。“请鲁相到这里来!”

虽说不知道鲁豫非的来意,但崔夙还是开口吩咐了一声。不多时,萧馥便亲自引着鲁豫非到了这里,旋即奉上两杯香茗后,便知机地躬身退去。

轻轻呷了一口杯中香茗,崔夙忖度良久也没有猜着鲁豫非的用意,只得开口问道:“鲁相急着到这里找我,不知所为何事?难道不能等到我回宣政殿再说么?”

鲁豫非定睛看了崔夙良久,面上的笑容忽然敛去无踪:“长公主,无缘无故封了朱雀大街,难道不怕百姓有议论么?”

这一席话听似含含糊糊。其实却清清楚楚表明了一个意思。自从进屋子以后便一直神态自若地鲁豫非终于勃然色变,手中的茶盏险些不稳。颤抖着将茶盏搁在了旁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沉声问道:“长公主,我再次问一句,太皇太后……”

“鲁相不必明知故问了!”

“这不可能!”

鲁豫非终于低吼了一声,旋即难以抑制地站起身来。又急又快地在室内走了几步,忽然一个旋身面对着崔夙,用一种极其低哑的语调问道:“那么先前地事情,都是太皇太后安排好的?若是如此,如今地情形又是怎么回事?李隆昌已经死了,楚王还在外头,放眼天下,还有谁会作乱?那些个王爷虽说个个都对皇位虎视眈眈,但要说真正的本事。没有一个是济事的。长公主,时至今日,可否赐告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天之内两度被人问了这个问题。崔夙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怎么回事……她自己也想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若是普通的乱臣贼子也就罢了,倘若那个人真地是她的父亲。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崔夙更知道若是一再隐瞒。以后的事情只怕越发难以收拾。思来想去,她便索性把张年说的事情兜了出来,连带把素缳受伤的事情约摸提了提,最后便看着鲁豫非道:“我自幼是随养父母长大,稍稍有了记忆便由田尚宫带进了宫,是太皇太后教我知书达理,如今忽然冒出来如此一个人……”

昔日旧事,鲁豫非恰恰是知情者之一,只是一直缄默不语罢了。如今听得崔夙这么一说,他早就想起了那个曾经被人誉为陈家之秀的人。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发展到那样的结局,曾经有一次无意中在太皇太后面前提起的时候,他亲眼看到很少露出软弱表情地太皇太后深深叹了一口气,面上很是怅惘。

这或许是一个让那个人付出沉重代价的错误,但是,作为晋国长公主的母亲,太皇太后难道不是受伤最深地那个?英宗皇帝虽然被人称为英主,可在这件事上头,恰恰是那位故去已久的先先帝犯地错误最大。

他止住了自己地胡思乱想,定了定神之后便重新坐了下来:“长公主如此说,我却心中有数了。想当年宫中禁卫曾经有不少陈家旧人,如今都处于颇高的位置。陈相虽然是陈家地家主,但那些人恰恰是他无法控制的。我原本以为自从那两位去世之后,他们必定是听命于太后,想不到那个人的怨念如此之深……只不过,这一切大概都在太皇太后的意料之中。崔夙心头一震,虽然也猜想过徐莹的举动必定有其用意,但她还是没有往太皇太后身上猜。见鲁豫非郑而重之地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黄木匣子,她再也难掩脸上惊愕之色,只能直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这是前几日我奉旨住在外朝明水堂的时候,某人给我带来的东西,说是太皇太后所赐,并嘱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转交给长公主。”

明水堂三个字立刻激起了崔夙的所有记忆,她又怎会忘记,正是那个太皇太后雷霆万钧现身之后的夜晚,太皇太后就故去了。她一直在身边陪着,一直握着那只从温热变为冰凉的手,甚至连痛哭流涕都无法办到。甚至在之后的几天,她只能戴着面具出现在人前,装出一幅极其失意的模样。

然而就是那个时候,太皇太后居然已经做出了布置!

她用颤抖的手触摸到了那个匣子,随即又闪电般地缩了回去,面上露出了毅然决然的表情:“鲁相,此物既然是太皇太后所赐,还请你善加保管好。如今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需要这样东西。宫中哪怕有变,我也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平息下去。总而言之,太皇太后托付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鲁豫非呆了老半晌,面前的崔夙似乎和记忆中那个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人影重叠了。紧握着那个黄木匣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其收回了袖中,旋即深深躬身一礼:“长公主但请放手去做,我其他的事帮不上忙,但至少保证后院不会起火!”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三十九章 隐忍不发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三十九章 隐忍不发 得到长公主府送出来的讯息,秦达忍不住一阵兴奋。要知道,北疆那个情形,他多半是回不去了………父亲如今虽说养伤,但具体情况究竟如何却没有说得清楚,他大哥那个人是一朝权在手,翻脸不认人的典型,他若是回去,十有八九连性命都保不住。既然如此,就惟有在京城打开一条路子了。

“沉香,终究还是你最可靠!”

秦达轻轻在嘴里嘟囔了一句,旋即便打开门召来一群属下,详详细细地嘱咐了一番,随后带着两个心腹匆匆出门。他当然知道此行风险不小,但是在如今这种当口,他只能好好赌一次,否则若是这样东躲西藏过一辈子,他纵使死了也不甘心。

约定的地点是当初素缳去取帐册的那座荒宅,进门的时候,他特意把两个随从留在了外头,随后才肃容走了进去。远远的,他望见一个身穿月白长袍的女子站在居中的槐树下,连忙加快了脚步,然而,不等他疾步上前,一道寒光倏然闪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柄长剑已经是架在了颈项上。

认出了那个面带寒霜的男子,秦达立刻松了一口气,神态自若地拱拱手道:“刘大人,今次我是真心实意向长公主禀明一切。若是别有所图,我就不会单身一个人到这里来。倘若你不信我,那么就请动手,我决不会退避半步!”

“刘大哥,让他过来!”

听到崔夙地这声吩咐。刘宇轩方才回剑归鞘,不动声色地退到了崔夙身边。一只手却始终按在剑柄上,目光更是紧紧锁定了秦达,仿佛一有异动就会立刻出手。

自打秦达现身开始,崔夙就在一直打量着这个人。当初留下的那六名侍卫中,论机敏干练。秦达是最最优秀的那一个,无论是太皇太后遇刺一案中地沉着谦逊,还是后头诸事中表现出的素质,都让她极为赞赏。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地是,自己居然看走了眼。

“你让沉香带话说想要见我,如今我已经来了,你若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虽然这话异常冷淡,但秦达早有心理准备,因此不慌不忙地躬身一礼。旋即将日前刚刚得到的北疆情报叙述了一遍。见崔夙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愕之色,他自知得计,又火上浇油地补充道:“据我所知。楚王已经离了北疆大营,正在赶回京城的路上。家父昔日有不臣之举。我并不否认。也并不赞同,无奈家兄在中间多有挑拨。所以我才铸成大错。长公主,秦家世代忠良,此事若是传扬开去,秦家列祖列宗也是面上无光,所以我愿意将功赎罪,还请长公主给我这个机会。”

将功赎罪么……崔夙不自觉地在心里苦笑了一声,竟是满心地苦涩。别人都以为北疆是危局是死局,不耗费巨大的代价是不可能解决地,然而在李明泽的手中,却不过花费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手到擒来。若是让朝中那些大臣得知这一情况,谁知道会有多大的反响?

太皇太后,皇家分明有如此人才,你为何不肯干脆立他为帝?

她在心里重重质问了一句,却知道这个问题如今已经再没有答案。望着秦达看似平静的眼睛,她却知道中间隐藏了太多的欲望和追求,更知道对方的用意并非简简单单的将功赎罪那么简单,然而现如今,这样一个人她却仍旧是需要的。

不为别地,只为了李明泽,她也必得用这个人不可。到目前为止,她从北疆得到的消息除了田菁第一次的私信之外,就只有一份描述北疆战火地文书,除此之外别无它物。而秦达却对北疆发生的一应事宜廖若指掌,足可见另有渠道。“就算你真地愿意将功赎罪,如今这种时候,你能做什么?”

秦达被这直截了当地语气噎得一愣,见崔夙炯炯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地眼睛,他不禁感到背上发热。但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有退避的余地,因此咬咬牙一横心道:“不瞒长公主,在北边到京城的所以驿站上,都有我的暗线,除此之外,就是宫内,昔日我爹也曾经送进去了几个人。虽然未必处于高位,却都是能够派得上用场的人。”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顿,仿佛在权衡什么利弊,足足过了许久,他方才又补充了一句:“我爹当初曾经说过,楚王生性不甘于人下,他日必定大放异彩,所以曾经想在他身边安插人,却似乎被识破了,那人也最终自杀。虽说如此,但我爹直没有放弃过,楚王府的几个管事中,便有我家的人,如果他回来和府中联络,我必定会得到消息。”

果真是居心不良,居然能把手伸得那么长!

虽然心头怒极,但崔夙还是硬生生按捺了下来。倒不是完全因为秦达是沉香女儿的父亲,而是因为如今这个时候,李明泽回京会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而她甚至不知道李明泽志在何处。忽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初让李明泽用太皇太后手诏去调动城外军马的情形,心中倏然一惊。

以李明泽的聪明,不会再用她当初那一招吧?他能够在北疆那种地方布下自己的势力,那么在侍卫亲军司中插下钉子就太容易了,到时候只要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一瞬间,她只觉得背心冰冷,整个人几乎麻木了。一个激灵回过了神之后,她几乎没功夫理会站在面前的秦达,提起裙子便往外头飞奔而去。

这个节骨眼上,已经耽误不起时间了。若是她能早知道这消息,也许还能预先做好布置,如今竟是得看运气如何。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她如此痛恨自己的木知木觉,也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她如此痛恨自己所处的位置。

PS:推荐一本新书,《权握天下》的作者易楚开了一本新书《紫华君》,书号1001284,很有古风的架空历史文。前一本书历经数年已经完本,新书还是很不错的,呵呵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四十章 别有用心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四十章 别有用心 自打换了荣庆执掌南大营之后,上上下下的兵卒就没有不服的。一来是这位曾经是厢都指挥使,二来则是当初其他三位厢都指挥使全都被免了职,麾下军官也大多撤换,因此荣庆这新官上任之后,立刻就是整肃军纪外加立威,很快就把自己的权威竖了起来。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统领是怎么来的,一改最初大大咧咧的脾气,做事异常谨慎。数日前,听说他的老上司劳明诺成了兵部侍郎,他原本想派人送上贺礼去,没奈何却遇到了几桩事情绊住了,竟是拖延了下来。

这一日,他命人备办好了各色礼物,思来想去却仍旧觉得不够贵重,人情不到,不禁在那里坐着出神。要知道,劳明诺当初能够做到南大营统领的位置,并非靠着岳父林华的荫庇,而是有真才实学的。他在劳明诺手底下那几年,很是学了一些与人打交道的本事,不再一味是只懂战场拼杀的丘八爷。

“总算是齐了……”他郑而重之地找出一个匣子装了。旋即扯开喉咙大叫了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亲兵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躬身等待吩咐。荣庆把好几样盒子一一指给他看了,又将早就写好的帖子交给了他,口中却仍旧不忘嘱咐:“见了劳大人,别忘了问候一声,就说军中地兄弟都等着他。哪天有空一起来喝酒!”

那亲兵自然明白此中关节,一一答应之后便拿起那几个盒子往外走,少不得再叫上四个伴当。这老上司当了兵部侍郎,南大营上下不说有光彩,今后升迁或是其他都能落下不少好处,可谓是人人得脸。这边人走了,荣庆便长长嘘了一口气,冷不丁想到了一个问题…………当初如果劳明诺在南大营中,楚王李明泽和那一位的事情是不是会有另一个结果。或者根本不会发生?

“劳头儿不在,似乎这事情也愈发多了。”

他刚刚嘟囔完这一句,外头就传来了一个笑声:“荣大人如今当了这么大地官。还怕事情多?要说有些人愁没事,有些人愁事多。还真的是众口难调。”

话音刚落。门帘便被人挑开,紧接着便走进来好些人。荣庆之第一眼便看见了居中那个笑嘻嘻的年轻人。一颗心不禁陡地提了起来………这位主儿不是传说上北疆劳军去了么,怎么会忽然跑到他这南大营里头了?还有,这么多人忽然进来,难道守卫和他那些亲兵全都死了不成?

心中虽然异常怀疑,但他在面上却不敢表露毫分,打了个哈哈便连忙上前行礼。然而,这腰还没弯下去,对方就忽然一个托手将他扶起,他再三抗拒不得,索性也就直起了腰。

“不是有旨意说楚王您去了北疆劳军么?”

李明泽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道:“不过都是些小事,已经解决了。”

小事!荣庆心中一突,脑子中一时全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身在军中,他的消息总比寻常百姓和官员要灵通一些,隐约也听说,北疆有些不稳地倾向。在他看来,太皇太后和长公主将这位楚王远远地派到北疆,原本就有些出难题和发配的意思,谁知这一位竟轻轻巧巧地脱身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惴惴不安,当下便试探着问道:“楚王的意思是,契丹人已经退兵了?”

“他们锐气受挫,再加上内部人心不齐,不退兵难道还在那里喝西北风么?”

李明泽见荣庆瞠目结舌,心中不禁异常快意。就上一次和此人打交道的情况来看,这是一个粗中带细的将领,而且审时度势的眼光很强,若是此番能够打动了对方,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他从来就不信什么虚无缥缈的天命,他就不信,靠着自己地双手和脑子,打拼不出一条真正的出路来。

对于李明泽的回答,荣庆甚是尴尬,当下不禁嘿嘿笑了两声。见两边无话可说,他顿时觉得坐立不安,思量再三索性直言问道:“楚王既然回来了,为何不直接进城,而是到我这里来?”

“进城?如今地京城能进么?”李明泽眉头一挑,倏地向前进了一步,“我若是不到荣大人这里来,只怕就没有地方去了。我刚刚让人到城门去过,十二个城门只开了一半,这还不算,进出城门的人全都像查捉贼似地,铁定是有什么事。反正我地事情也不急,干脆等两天再走,免得惹出麻烦。对了,夙儿……长公主这几天可曾下过什么旨令?”

一声亲昵的夙儿让荣庆没来由心中直犯嘀咕,那一次地事情之后,他就旁敲侧击地打听了很久,终于得知李明泽和崔夙昔日算得上青梅竹马。虽说之后的一系列事情让他明白这两位主儿多半是有缘无份,但这心里总归是存了一个疙瘩。如今李明泽这一下失言,他不禁生出了一个诡异的念头………这位楚王和长公主不会是藕断丝连吧?

李明泽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荣庆,右手不禁在袖子里把玩着那方仿制得惟妙惟肖的陇右节度使之印。要不是靠着这个,他这一路上休想那么方便…………自打北疆战事一起之后,路上的盘查就严格了许多,偏偏他不可能不带护卫,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幸好,他身边的能人异士着实不少!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四十一章 好言相劝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四十一章 好言相劝 慈寿宫。

普通太监和宫女自然不知道里头的暖阁换了个主人,一日三餐照旧送到门口,该批复的奏折等照旧会每天早晨送出来,仿佛里头仍然是原先那幅模样。

暖阁里面依旧燃烧着蜜烛,灯火煌煌之下,徐莹正坐在案桌前奋笔疾书,至于陈非惊则依旧戴着银假面,仿佛睡着了一般坐在椅子上,那两个和他形影不离的义弟则是不见了踪影。在确认太皇太后确实已经死了之后,他便立刻把两人遣去五内所布置,而自己则是只身呆在了这慈寿宫…………不是因为艺高人胆大,而是他隐约觉得,倘若一个人留在这里,徐莹会有别的话对他说。

打量着那个永远冷漠如冰的女人,他不禁想起了当初琬儿的嘟囔,仿佛是说徐莹就是一个大冰块,永生永世也不会融化,而据他后来好奇之中向周围人打听的结果来看,仿佛徐莹从始至终就是这样一幅模样。算起年龄来,这个女人甚至比他更年长几岁,可是,他如今早已经两鬓霜白,她却依旧一如当年。

要说劳心劳力,她跟在太皇太后身边那么多年,也不知设计了多少人,也不知谋划了多少事,心力用去无数,怎么就会不先劳?望着她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他竟是没来由生出了一股厌恶,终于再也等不下去了。

他霍地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案桌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毫无察觉的人影,忽然冷笑道:“有什么话,徐尚宫你现在可以说了。”

“大公子何必如此紧张,倘若我是高手。曾经那一次面对太皇太后遇刺地时候,就用不着这么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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