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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斗七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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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璟飞听后,哑然一笑,只觉大师兄说得一点不错,师尊确是喜好这山野自在,虽仍有些不放心不知道人会酒醉露宿而眠,可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妥协,遂是起身告退,转身离去。
回到竹庐后,苏璟飞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师尊方才与他讲的那些典故,竟是越想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是兴奋,全然没有了睡意,几经辗转反侧后,干脆翻身而起,盘坐在床榻之上,修炼起《太虚经诀》来。
“虚无所虚,寂无所寂,虚极静笃,则神气浑融,心性定然···”
苏璟飞依经诀疏引,摒弃杂念,清澈灵台,舒窍纳气,不多会,忽觉身子一暖,便有缕缕气意游走于脉络之中,苏璟飞顿是暗喜,再一会,竟可以心目视之,只见缕缕灵气泛着微微青芒,念意之下,正兀自缓动,苏璟飞大呼奇妙,这便是所谓的五芽之气,七曜之光了?
自然是没这么简单,不过苏璟飞兴奋之下,也不去多想,赶紧继续依经诀而作,内运天经,行气周天,周而复始。
果不然,气随念动,念到则气到,念止则气止。
屡试不爽之后,苏璟飞忽想起大师兄传授经诀之时所说:“得道成愿,固然是好,可此途艰深困苦,多少人究其一生,耗尽心力,饶是如此,亦是停滞不进,甚至是进不得道门,是以成与不成,俱是命中定数,不必强求。”
方诚心知苏璟飞命格晦暗,一番说辞本意是担心苏璟飞修炼不成,就此消糜不振,故才劝解开释,希望他能有所准备,可苏璟飞见得《太虚经诀》,心下激动难耐,哪里还有心思去领会方诚的话中深意。
而此刻,苏璟飞感受到个中奥妙,更是喜不自胜,暗自嗔道:“大师兄也真是的,这也没有多难嘛,偏偏说的上天入地一般。”
正当苏璟飞些许自得之时,又是想起方诚的另外一句告诫:“修道之律,当勿心乱意乱,须循序渐进,切忌越境冒进,不然,一旦心念入魔,便是无可救也。”
这句嘱咐正犹如当头棒喝,苏璟飞尽骂自己真是小人得志,这才将将开始,皮毛不着,竟是得意忘形,若不是此时正在功中,真得抽自己两嘴巴才是!
念及于此,苏璟飞便是赶紧沉下心来,理意顺气,徐徐渐进,不觉间,已是安神入定,意气相伴游走,渐得佳境,恍然,但见苏璟飞周身之上,竟泛起蒙蒙灵光萦绕,是肉眼可见!
不过这时候苏璟飞五识已闭,自然是不晓得身外之事,仅留心目感知,顺着脉络中的意气游走,一番行气,却是忽然,苏璟飞穴位乍起七枚金色纹耀,苏璟飞愈是行气,那金色纹耀便是愈发束缚的厉害,重威之下,苏璟飞只觉钻心之痛,骨血更是要爆裂而出一般,苏璟飞大气一出,瞬间散去了功法,大汗淋漓,已然湿透衣背,苏璟飞震惊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而苏璟飞更不知道的是,这几处穴位,正是不知道人先前与他所说的七大命格!
而此时屋外,不知道人正把酒问天,乐得自在逍遥,却见北天之上,天斗七魁星阵边,忽是明暗几闪,铮耀之后,终是星定!
不知道人唰的一下便是站起身来,微醺之意陡然尽散,痴痴的盯着天斗七魁星阵边新出现的两颗天星,不可思议道:“开阳?弼星?七星二隐?!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几千年来,修界有传:
九星同出,现印封仙,命连七器,入界问仙!
只是自笈胤仙祖之后,就再无人见过七星二隐,可这句古传却仍然被当做神话金句流颂至今,是以不知道人见得此景星象,几欲站立不稳,呢喃而语道:“先是东来紫气,后是九星同出,莫非···”不知道人顿时满是惊骇之色,不在多想,便是腾空而起,直奔中龙峰而去,匆忙至急,竟是连从不离手的酒葫芦掉落,也没顾得上!
之后,夜幕中,又见有三道剑光闪耀纵起,竟是太虚门其余三位首座,也是直上中龙峰而去!
这一晚,天现九星之象,岂止是惊动了天下第一仙门太虚,放眼九州之上,几大仙门惊骇之下,亦是望势而动!
而与各大仙门的惊乱相比,有一“人”则是处变不惊,但见此人一身修长黑袍附着,因袍帽硕大,不可得见其整个面容,略微消瘦的脸颊两边,各有一缕白发,而身前两链,锁绕过肩,却在右臂肩头处,有一不知名的狰狞兽像,将锁链紧紧咬扣住,而整件袍服的边缘处,染禁着暗红色的古怪纹印,是格外显眼,不过这纹印精致,却不似针功而成,倒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
此“人”仰面望天,凝视九星许久后,才自语道:“命数冥冥,千古恨,轮回不止!不枉我讣天苦等了千数之载!”声音极其空洞阴冷,不似人灵,尽是嘲弄与不甘之意。
“来人。”
“尊上,有何吩咐?”
讣天身形不动,仍是凝望着北天九星,吩咐道:“是时候将命连寄灵渊玉璧的云隐仙门被灭一事告知天下了。”
侍者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道:“尊上,迄今为止,我们还未有六大妖兽之祖的下落,这样定会惊动其余六大仙门,恐怕会对我们的找寻增加不必要的阻碍。”
讣天摇摇头,丝毫没有担忧之意,诡笑道:“这天下太平静了,平静的有点太久了,本座等那星定之人,亦是十余载了,终得星定之象,今朝是天改世势,又何须再理会诸般细枝末节,散出去!”
“遵命!”侍者领命而去。
暗影中,怪石嶙峋,藤蔓缠绕,阴森之气弥漫飘荡,甚是诡异无比,讣天冷笑几语,转身离去,却见其身后崖壁之上,藤蔓覆处,刻镂三字,望去,竟是已然隐迹人世两千七百余年的落!界!山!
竹庐内,灯星如豆,少年汗如雨下,承受诛心之痛,却全然不知,自己不过初窥道途,便已惹得星辰几变,牵动一潭星蕴!
第七章 季长轩
中龙峰,回廊下
季长轩翩翩落步,往后殿走去,一路几遇门中师弟问礼,皆是微笑颔首回应,丝毫没有因为是太虚门大弟子同时又是玄青真人的近身侍剑弟子,便摆出那种高临于人的傲势,举止之间,谦谦得体,倜傥轩昂,却是将一身锐气尽掩于朗目疏眉之下,是以门中大多数弟子都极为愿意与这位大师兄亲近,少有拘疏之感。
“大师兄?”廊尽转处,慕雪吟与季长轩正迎面遇上,她对季长轩此刻出现在这后殿之中颇感意外。
“大师兄,你不是应该在后山灵墟洞府为义父护法的么,怎么来这后殿了?”要说在这偌大的太虚门中,能让慕雪吟主动与之说话的也就只有这个大师兄季长轩了。
季长轩微笑道:“师尊已于几日之前就回来了,现下召我过去见他。”可季长轩话音刚落,便知自己失言,只见慕雪吟的神情顿时便是黯然了下去,季长轩没想到慕雪吟还不知道玄青真人已经回来。
对于慕雪吟与玄青真人之间的隔阂季长轩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却又不知晓其中缘由,他也试图问过几次玄青真人,可每次玄青真人俱是沉默不语,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慕雪吟颇为委屈的样子,季长轩也挺是心疼,只好笑着道:“好了,小师妹,几日之前,四峰首座深夜急上中龙峰要见师尊,想必定是要紧之事,不然师尊也不会轻易出关的,匆忙之下,这才没有见你吧,你勿要多想了,待我见过师尊,再去找你。”
转身之际,季长轩也是面露为难之色,却也是无可奈何。
书房内,季长轩推门进去,看见师尊玄青真人正凝望着窗外云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面容之上流露出些许忧虑之色。
季长轩反手将门扇合上,走了过去,施礼道:“弟子长轩,拜见师尊。”
玄青真人此时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道:“你来了啊,长轩。”说着也是转身走回了屋内。
“是,不知道师尊召见弟子是为何事?”
玄青真人背手而立,凝声道:“此次召你,是要你下山,暗中寻找寄灵渊玉璧的下落,并查探云隐仙门被灭一事。”玄青真人言简意赅,未有丝毫婉转隐瞒之意。
可在季长轩听来,却犹如炸天之雷,大惊道:“师尊你是说云隐仙门被灭,仙器寄灵遗落?!”
玄青真人面色惆怅,点头道:“是。”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几日之前,四位师叔深夜急上中龙峰便是为了此事?”
七大仙门并立于世已是千数之载,而今却惊闻,云隐一门湮灭朝夕之间,这于季长轩来说,实在是难以相信之事。
玄青真人摇摇头,叹道:“你四位师叔上中龙峰寻我是为几日前出现的七星二隐之象。”
季长轩再次惊诧,修界传闻,从来只是听说过,却未有人真正亲眼见到过,更传说笈胤仙人之后,这大圣之像是再未有出现。
季长轩小心翼翼的揣测道:“七星二隐星象兆示可命连七大仙器的星定之人显世,师尊,您的意思是命连七大仙器的星定之人已然出现,而那云隐仙门便是被他所灭,并夺去了寄灵渊玉璧?”
玄青真人的面色也是阴晴难定,叹息道:“传说之事,实难考究,其实十二年前,七星二隐星象便已出现过,却是转瞬即逝,想必得缘所见之人不过寥寥之数,只是可惜,云隐仙门远在西海秘辛之地,散出落界山之后,又与其余仙门几无往来,我们对其知之甚少,是以追查仙器遗落一事,当真是困难重重,迷雾重重啊。”
季长轩听着玄青真人的语意不置可否,遂是问道:“那师尊认为云隐一门被灭一事是何人所为?”
“你可知道苍冥合一脉?”玄青真人突然说道。
季长轩点点头,回道:“曾在太虚始祖孙风扬晚年编写的《太虚长卷》中有看到过,苍冥合正如现今的七大仙门一般,只不过,他们尊崇的是冥界的司冥恶神,修的也是冥界的怨念之道,但是,这苍冥合不是当年被笈胤仙祖一并给散灭了么?往后至今,也未有发现过他们的任何踪迹,师尊怎么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玄青真人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世事维艰,人心难测,阴阳相衡,善恶难分,正邪难共,俱不过一念之间,有人修仙道,便是有人去修魔道。”
季长轩不明其意,默然不语。
玄青真人则继续道:“大概两年前,曾有一黑袍之人,单枪匹马挑上太虚门,意欲抢夺天痕剑,那人好生厉害,为师联手你几位师叔,借以先辈种下的五行天机印,竟也只能与其勉强战个平手,最后被逼至圣清台,为师唤出天痕剑,才得将此人击退!”
听到这里,季长轩已然目瞪口呆,要知道,玄青真人加上他四位师叔便足以支撑起太虚门这天下第一仙门的地位不可撼动,九州之上,鲜有敌手,而这个黑袍人,以一敌五且在五行天机印阵法中竟是不落下风,更是要师尊祭出天痕剑,这对于他来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
玄青真人并未管顾季长轩此刻诧异不已的神情,只是继续道:“而为师当年仗着天痕剑之威,气血大盛,不愿让人轻看了太虚门,便是追了出去···”
说到此处,玄青真人竟是忽的顿住不前,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过往,神色顷刻间黯淡了下去,而这后来的事竟成了玄青真人至今挥抹不去的一块心殇之痛。
见玄青真人忽然沉默不语,等了好一会,季长轩才小心问道:“师尊,那后来呢?”
玄青真人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整理了下思绪,极尽平常的语气道:“后来还是让那黑袍人逃了,而交手中,为师被那黑袍人种了一枚绝骨寒毒附于骨髓之上,穷尽毕生修为也只能压制这道寒毒,减少复发次数,却是不能连根去除,犹如跗骨之蛆,而那绝骨寒毒,正是《落界长卷》上所记载的幽冥外道的歧术之法!”
季长轩一时惊默,今日听闻的每件事情都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范畴,心中早已是汹涌反复,仅在这片刻的光景里,不觉间,竟已是冷汗淋漓,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玄青真人。
玄青真人稍作缓歇后,继续道:“七大仙门各有千秋,难分高低,且云隐仙门地处隐秘外海之地,试问哪一仙门能独自覆灭又不被其他仙门知晓?而云隐仙门覆灭一事正是这几天才传出,联系前后种种,为师估测,云隐难事,想必极有可能是那一直隐匿暗处的苍冥合所为。”
季长轩强压住心头的震惊,道:“既然如此,师尊又为何让弟子仅是暗中查探,不如告知其余仙门,合众之力,查明真相,共抵苍冥合,岂不是更好?”
玄青真人摆摆手,面有忧色道:“迟早是要告知其余仙门的,只是眼下,时机未到,自十二年前七星二隐陡然一现后,世势暗涌云动,且不说几大仙门着力栽培年轻翘楚,便是各路小门散修亦是望势而动,祈得星定之子,好一改三界位序,想那苍冥合,隐匿暗处,千数之载,于未见过的人来说,便是未定之数,再者,这些年间,暗中较比之下,几大仙门早已各自为尊,嫌隙繁生,实难同心同德,在这个人心大乱之时与他们说此事是苍冥合所为,难免授人以柄,若是弄巧成拙,我太虚门说不定反而成了真正黑手的替罪之人了。”
玄青真人如此一说,季长轩忽觉眼前形势比他想象的更为严峻的多,遂凛然道:“师尊,那弟子这就马上去一趟西海!”
玄青真人点点头,却是道:“眼前之事,还不是为师最为担心的,时天下将乱未乱才令为师最为心忧,若云隐难事真是那黑袍人所为,那所有仙门,包括我太虚门,都要重新审时度势了,两年前,尚可合力制衡,今次,竟是不声息间覆灭一个仙门,这等巨力,实难想象。”
季长轩心间一紧,如临大敌,道:“难不成司冥之主要死灰复燃了!”
玄青真人亦是怅然,长叹道:“今次七星二隐之兆,说不准是祥是恶,若然真如数千年前那般,浩劫重临,唯命格天罡可破!”
季长轩顿时黯然,数千年来,得天罡命格者,唯有笈胤仙人,即便天显七星二隐之象,可于这茫茫尘世间,一时又该上哪去寻那天罡命格之人啊!
“师尊····”季长轩一时也是不知所语。
玄青真人隐不住一脸无奈之色,语重心长道:“为师命连天痕剑已有两百余年,奈何绝骨寒毒发作愈甚,纵御天痕剑早已是力有不逮,而各大仙门的年轻一辈,已然展露锋芒,于星定之子一称,俱是榜上有名,临水洛家的洛胥仁青,浔阳晏家的晏宁,水镜陆家的陆心玄,荒域铜川的卿童,还有雁荡古刹大梵寺的第四祖凡心,这朝夕变数,实难堪握得准,想来,明年的太虚剑试,我太虚门也是该要选出下一任命连天痕剑之人了。”
第八章 初见
从师尊玄青真人那里出来后,季长轩便是回房简单的收拾了行囊准备下山,只是下山之前,他还是得去看看小师妹慕雪吟,因为,慕雪吟先前的失落神情,让季长轩对她仍是有些放心不下。
每每想起师尊与小师妹之间那层难以言喻的隔阂,都会令季长轩神伤无力,亦是颇多无奈之感,不过慕雪吟于修道一途,倒是天资惊人,十三年纪入山,仅在短短两年时间里,竟以十五年纪便破境至道善境中阶的修为,这一点还是让季长轩很是欣慰,想必假以时日,慕雪吟的成就必定远在自己之上。
只是此刻季长轩虽心忧慕雪吟,却是这一会,怎么也找不见慕雪吟,无奈之下,只好书信一封,慰言几句,托人转交后,便是急匆匆下山而去了。
再言南灵峰苏璟飞,连日来,他依旧按照《太虚经诀》的指引修炼,可只要气入命格,便又是同样的结果,不仅修为毫无进展,那股刺入骨髓之痛更是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不甘之中亦是有些沮丧之意了。
看着稍显落寞的苏璟飞,方诚、周益虽心中难过,却也是意料之中,只是不忍再行打击之言了,命格晦暗,道途无光,或许小师弟再过些日子,便会自行放弃了吧。
而苏璟飞那股子倔强的心性,也不愿与两位师兄道说,入门皆无异,即便是有问题,也是自己的问题。
是以,在关于苏璟飞修炼一事上,三人之间竟是如此默契的选择了避而不谈,相顾却言他,然后如往常一样,三人一去一回之后,取水之功,便只剩下了苏璟飞一人。
羊肠山径之上,苏璟飞挑着水正往南灵峰走去,相比半年前,现在的苏璟飞已经可以同时挑着四桶水了,这时,忽然有一物掷落在水桶中,噗通一声,溅起水花,可苏璟飞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无奈道:“你怎么又来了。”
说着便是回过头去,果不然,只见一只小毛猴正蹲坐在道旁树枝上,笑嘻嘻的准备再扔苏璟飞。
这只小毛猴说来也有趣,月余之前,无故出现,看见苏璟飞独自挑水,便是将吃剩的野果果仁扔入苏璟飞的水桶,甚至一路跟着一路扔,以此为乐,起初,苏璟飞几番驱赶,小毛猴竟是不惊不怕,仗着手脚灵活,腾跃树林之间,往复几遭后,苏璟飞不仅连猴毛都没摸到一根,反倒还把自己累得个半死,既是狼狈又是无可奈何,反是小毛猴见得苏璟飞这般模样,更是捧腹嬉笑不止,甚是通晓人性。
既然拿它没辙,苏璟飞也就只好由着小毛猴朝水桶里扔果仁了,而小毛猴也不客气,隔三差五的,便会来“戏弄”一番苏璟飞。
久而久之,苏璟飞已然习以为常,之后再遇小毛猴捣乱,干脆懒得理睬,小毛猴几番挑衅,可苏璟飞只顾埋头挑水,连看都不看它一眼,如此一来,小毛猴反而觉得索然无趣了,龇牙咧嘴,显得有些生气,甩手便将爪中的果仁朝苏璟飞扔了过去,这一下,力道着实不轻,竟正中苏璟飞脑门,连日来的郁结之气顿时发作,吃疼之下,苏璟飞怒目圆睁,反身对那小毛猴叫骂道:“老天已然待我不公,现在就连你这只小猴子也来欺负我,你等着,今日我非抓到你不可!”
说完,苏璟飞撂下水桶,就朝小毛猴奔了过去,不想,小毛猴见得苏璟飞反应,顿生喜乐之心,又是朝苏璟飞扔了一枚果仁,才朝林中窜去!
但见这密林之中,倒影如飞,人猴相逐,惊散飞鸟走兽,一时间反倒显得颇为热闹。
也不知追逐了多远,苏璟飞唰的窜出一丛枝叶,忽的豁然开朗,顿时惊诧呆立!
目及之处,姹紫嫣红,一幕巨大瀑布飞流直下,腾起的水雾氤氲在山谷之中,却是惊起了几只不名白鸟,飞往山谷的另外一端,留下几声清脆鸣啼回响空谷中,落在了对面崖石间的苍松之下,山风过处,花絮飘零,此境之景,生机盎然,宛如阆苑仙葩!
苏璟飞登时陶醉其间,心猿意马,眺眼望去,却见那边山峰高处,几座恢弘殿宇,在这云水雾间,更显仙家非凡气势,琼楼玉宇旁的巨峰之上,三个大字太虚门!依次刻下,虽饱经霜雪,可依然苍劲有力,犹如脱缰骏马腾空而来又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在这几近癫狂之中又包孕了天地乾坤之灵气,藏露笔画粗细间的,更是包罗万象,变数无穷,三字一笔而下,有如神仙般的灵动飘逸,来去无踪。
急流瀑布之下,苏璟飞仰望着那石壁上的刻字良久,忽的一股万丈豪气,自肺腑深处油然而生,一扫心头连日来的阴霾氤氲,顿觉睥睨天下,傲凌苍穹之上亦不过如此,此一间,只晓天地浩大,心中万千激荡起伏,竟不可止!
道途渺渺,劫历难参,又当如何?我苏璟飞命数坎坷,拜入仙门,那路,便只有一条!
再崎岖,也要走下去!
就在这时,苏璟飞忽然觉得脑门处一阵火烧之感,哎呀怪叫着才从那三个字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只觉石刻上字这般引人入胜,异常玄妙,有些不可思议,却是不敢再看!
“叽叽叽!”
苏璟飞捂着痛处循声望去,只见小毛猴就在不远处正捧腹捶地,似在嘲笑自己刚才的呆傻模样!
苏璟飞这才发现,方才自己入神惘惑之际,已身在高崖边缘,若再往前一步,必定跌落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虽然余痛未消,可苏璟飞心中那股子恼怒的心气却已是消散而尽,只是对面的小毛猴这里抓抓,那里挠挠,仍在嬉笑着苏璟飞,也不知道刚才将其敲醒是有心还是无意之举,不过这倒也不重要了。
“小宝,快些过来。”
这时,一个极为温婉的女声对小毛猴唤道,前一刻还调皮捣蛋的小毛猴听得叫唤竟然立时乖巧的朝女子那边跃去。
而这位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慕雪吟。
每当慕雪吟心情不佳,又无人可说之时,便会来这幽兰空谷,只是慕雪吟显然没有想到,今日这山谷之中,还会有其他人在,不过依慕雪吟孤冷的性子,自是视若无睹,淡然转身,就这般带着小宝意欲离去。
“姑娘···”可这时,苏璟飞却是出声拦下了慕雪吟。
“登徒浪子!”慕雪吟本能的出声啐道,面显厌恶之色,因为在这太虚门中,倾心于慕雪吟的男弟子多如过江之鲫,每每见到便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意欲搭讪几言,确是烦不胜数!
但苏璟飞听到慕雪吟的讥讽,却是恼羞不已,回应道:“姑娘,你我并不曾认识,凭什么这般讽我!”
见慕雪吟不理会,苏璟飞继续说道:“此处乃是太虚门地界,未经师门允准,外人不得擅自出入,若是姑娘迷途至此,我倒是可以送姑娘出去!不过,你须收回刚才那番话!”
慕雪吟登时一怔,原来她是误会苏璟飞了,只是这太虚门上下,又有谁不知晓她慕雪吟?倒是觉得既新奇又有些惹人发笑,遂转身望去。
但见那幽兰簇中,一袭翠水薄纱,旋摆轻落,仅此,已是漾开了四野的百花缤纷,温婉如碧。
慕雪吟面若霜雪,不带一丝颜色,周身散发出的凌厉英气却是与她那秀丽的面容极不相称。
苏璟飞有些惊诧于对面女子这股自然而然的凌厉气势,忽觉似乎在哪见过,却是回想不起,于是再次出声问道:“姑娘,可是迷路至此!”
慕雪吟未有回应,只是自顾的打量着对面的少年人,此前所遇太虚弟子,皆是恭维称赞言辞于己,无事殷勤,几无其他,而更令慕雪吟意外的是,那少年人眼神之中并不似其他太虚弟子那般,尽是轻浮与杂念之意,此刻那张神情倔强的脸上,竟还有着些许郁气不忿的意味,慕雪吟顿时对苏璟飞少了一些抵触之意,遂道:“方才错怪你了。”
虽这冰冷的语气怎么看也不像是表达歉意,可苏璟飞也不计较,只是道:“那便随我先出去吧。”说着便转身在前领路。
对于慕雪吟的歉意,苏璟飞接受的竟如此理所应当,便是慕雪吟,也是大感意外不已,这样的男弟子,在太虚门中,当属第一次见到,不禁又多看了苏璟飞两眼,突然问道:“你是···苏璟飞?”
这一问,倒是让苏璟飞忽然停了下来,不禁回身细细打量起慕雪吟来,良久,才回想起半年在中龙峰上的那个身影,于是惊讶道:“是你!”
慕雪吟见苏璟飞也想起了自己,遂点头道:“我并非门外之人,我是中龙峰玄青真人的···”说到这里,慕雪吟语结了,到底还只是十五年纪,想起义父玄青真人对自己刻意的避开,慕雪吟心中仍是颇为郁气,这才跑来幽兰空谷,于是赌气道:“座下弟子。”却是不说义女身份。
这时,忽然一鸣轻啸破空而来,来人落定身形,竟是瞧都不瞧苏璟飞一眼,权当不存在一般,径直走到慕雪吟身边,柔声道:“小师妹,你怎的在这里,害的我好找。”
只见慕雪吟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后,冰冷道:“不知南宫师兄找我所为何事?”
不想南宫恒并不介意慕雪吟对自己的态度,依旧翩翩而立,面带微笑道:“在过些日子,便是太虚门守防调整,家师玄明真人已然安排妥当,特让我送上中龙峰登记造册。”
慕雪吟看着别处,不经意回道:“不过是送碟文的琐碎之事,又何须劳烦你望北峰首席弟子亲自走这一遭。”
南宫恒不作言语,只是满眼柔情的看着慕雪吟,其意明显,自是为她而来。
不远处,苏璟飞看着慕雪吟与南宫恒两人,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看见南宫恒身上的太虚道服,于是出声道:“这位师兄···”
“闭嘴!”
可苏璟飞话未说完,便是被南宫恒斩钉截铁的打断,斥道:“南灵峰的废物也配叫我一声师兄?还不快些滚开!”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南宫恒这无端的怒火却好似压抑已久一般,着实令苏璟飞莫名不已,想来今天是有多倒霉,先是被小猴子欺负,差点还掉落山崖,后是无端受了慕雪吟一番讥讽,现在更是直接被南宫恒一顿辱骂!
想到这一连串的遭遇,苏璟飞哪里还忍得,当即满不在意道:“若你不是太虚门下弟子,那声师兄,便权当我是叫野猴子的好了。”
苏璟飞指桑骂槐这般妙用,还说的轻描淡写一般,却反倒是更加气煞人也!
想他南宫恒相貌堂堂,天资又好,未来定可接掌望北峰,门中弟子无不巴结左右,即便是当众折骂于人,几时又有谁敢反口的?哪像苏璟飞,竟还将他比作了野猴子!
这一下,莫说是南宫恒了,就是慕雪吟,也是惊讶连连,先是不晓得她慕雪吟是谁,现在更是直顶南宫恒,一直以来,慕雪吟都很是不喜南宫恒在众人面前那种目中无人的跋扈之态,知其禀性难移,故不齿道说。
却从未想过有人会如苏璟飞刚才那般不愿屈于南宫恒之威,虽然小宝并不是苏璟飞所说的什么野猴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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