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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斗七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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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久远,天地间始终是一派昌平祥和之景,苍生安泰,万物有序,直至那个微凉的蒙晨,大地震颤,撕裂,崩塌,一道浓重的黑色煞气,自九幽深处,破碎虚空,戾啸而出,顷刻间怨气冲天,更是遮云蔽日,致星月蒙尘,八方厉鬼哀嚎,至此,人界大乱!
凡世寥寥数日,已然生灵涂炭,尸横遍野,残垣断壁之象犹如炼狱一般,就在人界死寂之时,暗红的煞戾之间,惊起一泓清气,但见一身着素衣道袍之人,迎风傲立于绝巅之上,仙风道骨,尽显出尘之态,俯瞰芸芸众生,不禁心中悲痛万分,可那须发白眉间,已是威势凝重!
心念即动,便已夺尽天地神威,唤来风卷残云之势,但见道人纵跃而起,秉持天道之法,只身纵御七大仙器天痕剑、千水琴、释念珠、焚荒鼎、一断图、朱黎扇还有寄灵渊玉璧,傲然凌于半空!
破指引血为印,顿时神纹符章盛亮而起,斩破荒世混沌!
吼!
咆哮声起,煞戾不弃!道人峻色相对,催动七大仙器,只见七道精光冲破怨咒,以不可阻挡之势,屹立天际!
乍起道咒梵唱,回荡宇内而不止,煞戾凶气虽不甘挣扎,却是难抵这浩然正气,被打回冥界幽渊之中!
浩劫散去,人界终是恢复清明祥和。
救世道人被余生尊为笈胤仙人,得众生叩拜,可笈胤仙人仅是淡然一笑,即驾雾而去,隐入落界山,就在众生以为笈胤仙人将以无量功德羽化封仙于落界山,发扬天道之法时,不想笈胤仙人却是令座下七子各自命连一件仙器后,逐出落界山,散落天涯!而之后,落界山更是隐迹人间,再寻无道!
笈胤仙人座下七子,命连仙器,散出落界山后,便各自创立仙门,既是护守仙器,亦是发扬天道之法,为天地正气之擎柱!被世人尊为七大仙门!
那命连天痕剑的七子之一孙风扬,自离开落界山之后,仍是一心求道,最后落入中州太虚峰,凭借一身精妙术法和手中的仙器天痕剑,几进几出,扫清了太虚峰周遭的山匪恶霸,顿时声名远播,遂在太虚五绝之最处,中龙峰、望北峰、南灵峰、苍东峰、莽西峰种下禁制……五行天机印,由此开山立派,建起太虚门,广收弟子,顿时,向往天道之法的贤智少年纷至沓来,拜入孙风扬座下,而太虚门自此亦是一举奠定了天下第一仙门的地位,不可撼动!
太虚五百年,孙风扬驾鹤西去,但是巨为天下正道之擎柱,太虚门传承至今,已是两千七百余年,而当今坐视峰峦,执牛耳者,便是太虚门第五任掌教,玄青真人,在他的励精图治之下,太虚门昌盛之势更是犹胜往昔。
………分割………
是夜,寂静无声,星月隐匿,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夜晚,忽然,一个身影在树林间迅疾穿过,隐隐看去,他身后好像还背着一个人,看身形大小,背着的应该是个十来岁的孩童,但其身法飘逸稳健,气息吐纳拿捏又极其精准,行进时,不仅未受背上孩童所累,更是避过了太虚门一路上所设的暗哨,就连周遭的草叶轻虫也不曾惊扰,此人声形俱隐,直奔那太虚首峰中龙峰而去!
来人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然时辰尚早,可他却是心急如焚,不由得加快了行进的速度,无奈百密一疏,忙中出错,加上越靠近中龙峰,太虚门的守卫就是愈发的森严,他一不小心,还是触动了护山禁制,顿时,漫山铜铃大作!
“不好!”来人暗道一句,他虽心中焦急,却没有慌乱阵脚,既已形迹败露,则不必再躲躲藏藏,有所顾忌了,毕竟,尽快赶到太虚门,将背上孩童交给玄青真人才是最为要紧之事。
此时,中龙峰上人影窜动,众多值守弟子举着火把朝他围拢了过来。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太虚门,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来人不做应答,一眼望去,虹桥那边,便是恢弘的太虚大殿,当下心意一横,厉声道:“得罪了!”说话间,竟是祭起灵息,脚下一顿,已然纵身跃出,半空中,又是朝着拦在前边的太虚弟子击出几道横贯之气,却是避过了他们的要害之处,待他落在虹桥的另一端,暂得安全地势后,又回身对已躺倒在地的一众太虚弟子施礼道:“无心之过,还请诸位道长见谅!”说完,便又赶紧转身朝着太虚大殿奔去!
越过太虚广场,便是看见了横匾上书四个大字,太虚大殿,他站定石阶前,心中悬石终是放下,抬手解开胸前捆带,反手将背上孩童抱下,轻轻放在了石阶之上,又从怀里取出两物,一物是绣工精美的布囊,另一物却是一封书信。
他看着孩童清秀面容,眼中多有不舍,却也是无可奈何,他不能让任何人甚是包括太虚门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会对孩童多有不利,于是狠一咬牙,转身就走!
“站住!”
随着一声轻叱,一个清丽的身影从大殿飞出,竟是一女子?
神秘人顿步转身,看见阻他的竟是一名年轻女子,心中颇为意外,因为天下人皆知,太虚门从不收女弟子。
他不知女子身份也不奇怪,这女子正是太虚门当今掌教玄青真人两年前所收的义女……慕雪吟,只是因为某件不可外传之事,是以鲜有人知道玄青真人还收了个义女,即便是望北南灵,苍东莽西四峰首座,至今也不知道他们的师兄玄青真人为何突然会收了个义女。
而慕雪吟秀绝的面容上此刻尽是冷峻之色,厉声道:“太虚门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还不快除去面巾,报明身份!”
虽不知其身份,可神秘人还是倾身施礼,缓声道:“在下并无意冒犯太虚门,今次之举,实属无奈而为之,多有得罪,还请仙长见谅。”随后他又指着石阶上的孩童,继续道:“这名孩童,在下亦是受人所托,还请仙长将他交给玄青真人。”
说完,也不等慕雪吟反应,神秘人便是一纵而起,极快的隐匿在夜色之中!
“追!”
“不必了。”
这时,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御空而来,落在殿前,但见其面容青颧,道骨仙风,一身超然物外之态,赫然正是那名动天下的太虚门掌教玄青真人。
“义父····”
慕雪吟没想到此事已然惊动了闭关中的玄青真人,正意欲禀明情况,却是看见了玄青真人脸上对她一贯的冷漠之色,登时心中一紧,低下头去,忍住满腹的纠葛委屈改口道:“掌教真人···”
玄青真人不语,而是径直走向了石阶之上的那名孩童,只见那孩童双眼紧闭,眉间微皱,显出痛苦之色,似是有伤在身,玄青真人落手探脉,凝神一会,竟是露出满脸的不解和惊诧之色!
那神秘人也并未远去,而是隐匿暗中,他得看到玄青真人亲自收下那孩子,才可安心离去,望神州之上,七大仙门并立于世,唯玄青真人仁德备至,以天道无私,兼爱天下众生,是以天下第一仙门之称,虽未得其他仙门认同,却也未有否认过,便是默认了,这也是他将那孩子托付给玄青真人的理由。
大殿前,玄青真人站起身,皱眉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孩童,心中却是一番汹涌不及,这孩童不仅毫无修为灵息可言,便是命格,也是晦暗如墨,按理说,当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孩子了,却是为何,他所受内伤,竟会是幽冥外道歧术!
玄青真人之所以如此惊诧,是因为自两千七百年前那场人界浩劫之后,传承外道歧术的苍冥合一脉便随着幽冥界的那股腥戾煞气被笈胤仙人一同覆散,尔后至今,天道浩荡,几无再见幽冥歧术,除开两年前的那位黑袍人···
满腹疑惑中,玄青真人拿起孩童身上的那个布囊与书信,布囊内是孩童的姓名与生辰。
“苏璟飞?年十二···”玄青真人看了看躺在石阶上的苏璟飞,又是拆开了那封书信,只见上面竟是以血为书:中州太虚,领袖正道,落难遗孤,望请照拂,遥顶叩拜!
玄青真人将血书收起,又看了一眼苏璟飞,不禁联想道两年前的那位只身挑上太虚门的黑袍人,所使的正是幽冥歧术,难道苍冥合···
玄青真人略为沉思,便是将两物一收,背手而立,望向不知名处,朗声而出,只闻得幽深的夜色中,一道浑厚气蕴化音荡开:“此子,玄青收下了!”
说完,玄青真人并起双指,便见有微微青芒萦绕其上,尔后极快的点指在苏璟飞的几处穴位之上,随即袖袍一挥扯,随着昏迷中的苏璟飞一声闷哼,便看见一抹暗红的煞气顿时被牵扯而出,然后消散在夜色之中,这般,玄青真人才负手,对慕雪吟道:“不过是被波及,并无大碍,叫人送去厢房,好生休息即可。”
慕雪吟则有些不甘愿道:“那人擅闯太虚门,又是来历不明,还害的掌教真人半道出关,就这样放他走了?”
玄青真人不以为意,淡然道:“我本以为是黑袍人复返,这才出关,原来不过是落难之人,并非我太虚之敌,无妨。”
玄青真人既已这般说了,慕雪吟也无二话,遂应了句:“是。”转身带人将苏璟飞抬了进去。
黑暗中,神秘人在亲眼看到玄青真人将苏璟飞收留后,才长出一口气,不想紧绷的心神方一落下,却是忽的气血逆行,顿显残灯之象,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遂对着太虚大殿的方向,勉力作揖道:“多谢玄青真人!”说完,径直转身离去!
清晨,天色微亮,山涧中,神秘人靠坐在石壁之上,见四下荒野无人,便是除去了面巾,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此刻惨白,嘴角的血迹早已凝固发黑,整个人亦是颓败不已,气若游丝,已然油尽灯枯,他虚弱的望着天边,呢喃道:“苏轻野幸不辱命,已将少主交予太虚门掌教玄青真人,望苍天庇佑!”
言尽,只见苏轻野盘膝而坐,双臂一震,灵元骤起,周身上下顿时泛起赤色炎焰,仅是须臾,苏轻野便如一具灰色的石刻一般,等得一阵山风拂来,就这般无声无息的,化为灰烬,随风而逝,就此身死道消!
第二章 太虚门
“这是何处?”苏璟飞嘴里呢喃着,跌跌撞撞,满面惊恐之色,入眼尽是一片晦暗之色,毫无方向可循。
哗!忽然有东西溅到了脸上,苏璟飞一怔,只感到黏糊不舒服,且尚有一些温热之意,随之而来的便是腥臭之气直冲鼻息,抚手一看,竟然是血!
谁的血!
苏璟飞心中顿时惶恐不安!胡乱的四下张望起来,只见周遭晦暗里渐渐淌出的竟是暗红色的血液,缓缓的朝他流了过来。
就在苏璟飞站立不安之际,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大声喊道:“快跑!”
话音还未落,便是一股滔天的杀伐之意紧紧的逼迫而来,几欲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璟飞本能的后退着,蜷缩着。
咔咔!苏璟飞好似踩到了什么,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声响,转身一看,竟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一惊吓,苏璟飞顿时是一屁股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然后快速的后退着以求远离那具可怖的尸身,却是看到前方不远处许多人影缠斗在一起,可随即,那模糊的身影便是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直到再无动静!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之中,周遭原本暗红的血液竟突然变得鲜红起来,哗啦呼啦,一大片一大片的渗了出来,粘稠恶心至极,令人毛骨悚然!
“交出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对苏璟飞说道,语调平缓无奇,却是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中,显得格外的有压迫力,不可违抗。
“交出来,你会死的舒服一些。”那声音再次逼近。
忽然,一只枯槁的手从晦暗之中疾速的朝苏璟飞抓来!
啊!!
呼··呼····
厢房内,苏璟飞立时惊醒而起,一身冷汗不住,正急促的喘着粗气。
却是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阳光照了进来,颇有些刺眼的味道,而背光之中,一个人影冰冷道:“你既然已经醒了,那便随我来吧。”说着,又是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房门,苏璟飞才发现方才与他说话的是一个女子,此时正在前面领路,不见其面容,可她周身那股无形的气势,却犹如千年霜雪一般,叫人不敢靠近,是以苏璟飞喉头几动,可终究还是没敢与她说话,只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而这名女子,便是清冷如冰的慕雪吟了。
一路走去,苏璟飞见得周遭殿宇琉璃,云雾汨汨,再望远处,但见长空通透如洗,叠叠白茫间,竟有青峦峰角隐现,这宛若仙境一般的地方,令苏璟飞一时惊诧莫名,难不成此刻自己正在云天之上?
又是穿廊过阁,云雾散处,一座恢弘的殿宇出现在苏璟飞眼前,定睛看去,只见横匾四字……太虚大殿!
大殿之中,掌教玄青真人稳坐殿首之上,而望北、南灵、苍东、莽西四峰首座真人则分坐在殿下两侧。
入得大殿中去,气氛肃穆庄重之下,苏璟飞心中顿时满是敬畏,又是见得四峰首座面色各异,正襟危坐,更是不禁有些惧怕了。
“你醒了啊,可还有哪处不适?”
听得问话,苏璟飞一个激灵,循声望去,但见殿上老者玄青真人此刻面色温和,脸有笑意的正看着他,全然一副仙风道骨之态,谅是清风难及!
苏璟飞定了定心神,对玄青真人虚了一礼,问道:“敢问道长,我这是在哪里啊?”
玄青真人捋着白须,道:“太虚门,中龙峰上。”
“我为何会在这里?”
玄青真人随即脸色微变,眉间皱道:“你不知道?”
玄青真人本还想通过苏璟飞了解下到底发生了何事,可苏璟飞一脸茫然,只是摇了摇头。
“那你可还记得你的家人?”玄青真人继续问道。
苏璟飞沉默好一阵,竟是答不上来。
“那你的名字你总该知晓吧?”
“唔···也记不清了。”
殿中顿时一阵唏嘘,玄青真人不禁神情黯然,苏璟飞对过往一概不知,看来是得了失魂症无疑,可看着苏璟飞眉头微皱,迷茫不已的样子,玄青真人又是心中不忍,开解道:“无妨,你既要入我太虚道门,本就当斩去尘缘,了断俗世纷扰,清心修炼才是,你记住了,你叫苏璟飞,今年十之有二。”
“道长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年纪?”苏璟飞疑惑道。
玄青真人从怀中取出苏轻野留下来的布囊,交给苏璟飞,道:“你的家人将你送来之时,留下了这个,你一看便知。”
苏璟飞赶紧打开布囊,见里面藏着一方丝巾,尚留有着淡淡清香,而上面绣刺着的正是自己的姓名与生辰,只见手帕针工疏密有致,精巧细腻,除姓名生辰外,还有一行祝语:平安康泰,苏璟飞看得丝巾,登时泪落神伤,想必此物定是出自至亲之手。
忽的,苏璟飞哭吼道:“道长!我是谁!我的家人现在又在何处!”
偌大的太虚大殿中,只回荡着苏璟飞凄厉的哭声,令人动容,便是那冷若冰霜的慕雪吟亦是触动,这般遭遇,与自己竟是如此相似!
人心最悲时,莫过于生死两茫,仅仅一夜醒转,竟恍若隔世!
此刻的苏璟飞便似那无根浮萍,飘零于偌大的天地之间,四下苍茫,不得归处。
而他,才不过是个十二岁的稚童而已。
见得少年撕心裂肺,玄青真人亦是心下触动,不忍眉间紧皱,却不知如何慰藉,良久,才凝声叹息道:“玄青虽回答不了你,却可收你为徒,修习天道之法,你可愿意?”
苏璟飞一愣,抬眼看向玄青真人,忆起方才昏睡中那个混沌不清却又可怖不已的噩梦,想来那声“快跑”的疾呼,也必是至亲的呼声!苏璟飞又是低首看着手中那方丝巾,其上至亲之息犹在,顿时心如刀绞,不禁将丝巾紧紧握在手中!
此时,心神深处,一个声嘶力竭的愿念,竟是那么的决绝!
纵是万劫不复,我苏璟飞也定要破散了这浑噩的迷雾不清,寻得真相!寻得至亲过往!
苏璟飞一把抹去满脸泪水,决然道:“既然我的家人将璟飞送来这太虚门,便是将弟子托付给了道长,弟子当然愿意拜您为师!”说完,苏璟飞就噗通跪了下去,叩首行礼。
玄青真人闻言,倒是忽的心中一惊,这苏璟飞失魂醒来,便遭了这么一番不明不白的大变故,只怕换了平常的小孩,早就慌乱的不知所以了吧,不想他还能有此一番寻思而应答,这等坚韧的心性,实非寻常人可比。
可玄青真人却是摆手道:“不忙,这拜师礼稍后再拜不迟。”
玄青真人话音将落,苍东峰首座玄玉真人便是起身笑道:“掌教师兄,师弟不日将下山一遭,这收徒之事,玄玉亦是爱莫能助啊。”
这般说话的正是苍东峰首座玄玉真人,只见这位道人面色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儒雅之气,而平日里,最明玄青之意的亦是这位玄玉真人。
兀自想玄青真人早不收徒,是以当他说出拜师稍后不迟之时,玄玉便是明了,掌教师兄这是希望四峰首座中谁能收下这苏璟飞为徒了,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脱身而去。
其他三峰首座顿时心下暗骂:“真是狡诈!”
可玄玉真人端坐位上,面有笑意,全不在意。
玄青真人又是问道:“玄明师弟,你可愿意?”
这时,望北峰首座玄明真人站了起来,这位道人浓眉大眼,不苟言笑,面显严厉之色,若不是有那身素衣道袍遮掩英势,初见之下,定会被认为是凶神恶煞之辈,而玄明真人又素来行事严苛,尤其是玄青真人闭关日久,由他暂为代掌教中事务之后,更是威严愈甚,门中弟子对他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是触怒了他,惹来惩戒。
“掌教师兄,先前,我们已去看过那苏璟飞,他虽有伤在身,倒也没什么大碍,可他命格晦暗,灵息全无,依照太虚门收徒的规矩,若无三分命格,则修道无途,是不能收做太虚门弟子的,不如就将他安排在山门之外,做一个杂役弟子好了。”
“不妥。”玄青真人摆手道:“我既已应人之托,又岂能如此草率敷衍,此举既于道不合,亦于心不安。”
而向来以玄明真人马首是瞻的莽西峰首座玄松真人也是站了起来,这位真人面相平庸,初入太虚门为弟子之时,便与玄明真人相交极好,此刻也是出声反对道:“掌教师兄,先且不说那苏璟飞有无资格拜入太虚门下,单就他来历不明,过往不清,收他为徒一事,我们也是应该慎重三思才是啊。”
听到两位真人言辞激烈,毫无遮掩之意,苏璟飞不禁神情一紧,却也无可反驳,只是两手已然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不过这也怪不得几位真人拒绝,修道一途,首重天资,奈何苏璟飞命格晦暗,注定道途无光,几位真人之所以百般反对,无非也是不想在苏璟飞身上浪费精力罢了。
就在苏璟飞对拜入太虚门心灰意冷之时,一直未有出声的南灵峰首座不知道人却是忽然朗声道:“掌教师兄不日行将闭关,自然不能收徒,而其余三位师兄座下又弟子众多,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苏璟飞拜入我南灵峰门下罢。”
这位不知道人素来与其他三位首座道解有异,且行事偏执古怪,再加上南灵峰积弱甚久,已实难与其他三峰齐名于世,虽不知道人仍号一峰首座,却还是难免被其余三峰首座有所轻视与偏见,他倒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方才听得苏璟飞身世可凄,却还能倔强的立于这太虚大殿之上,于是起了恻隐之心,不忍再听下去。
虽然玄明几人是有些不近人情,却也是道理无错,此番不知道人突然应下,倒是出乎玄青真人意料之外,于是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不知师弟当真愿意收苏璟飞为徒?”
只见不知道人随手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竟自若无事的在这大殿之上喝起酒来,只是他向来如此,掌教真人又由着他,所以尽管三位首座此刻面有不满,却也懒得说些什么。
待不知道人过得酒瘾,才道:“自然是愿意,老道看这苏璟飞眉清目秀,颇显聪慧之气,再者,昨夜那人以命死托孤,尽忠义之性,想必也定是我正道之后,反正我南灵峰人丁不盛,只有两个弟子,且与苏璟飞年纪相仿,这孩子突遭此番变故,心中定是慌乱无措,若与同龄之人相处一起,想必多少也可淡化伤心之事吧。”
玄青真人听着也是不住的点头,语重心长道:“不知师弟能这般设身处地的考量,着实可贵,那苏璟飞,玄青便是交予你了。”
苏璟飞神情一凛,眼中复杂的看向不知道人,却是不知所语!
“苏璟飞,你可愿意?”见苏璟飞看着自己,不知道人亦是笑问道。
噗通一声,苏璟飞当即跪在了不知道人跟前,重声道:“弟子愿意!”
“好好好,你起来罢。”
见收徒事了,玄玉真人亦是好奇一问:“不知掌教师兄为何一定要收苏璟飞为太虚弟子?”
玄青真人神情微变,多有不忍,对苏璟飞道:“苏璟飞,你尚有伤在身,先行下去歇息,待会便与不知师弟回南灵峰去罢。”
说着,值守殿门的年轻弟子便将苏璟飞带了出去。
见苏璟飞出得大殿,玄青真人才是叹息道:“那苏璟飞身上的伤症,乃是幽冥歧术所创!”
此话一出,殿下四位首座登时惊诧无语,两年前,太虚峰顶与黑袍人的一番恶斗,至今仍是历历在目,那黑袍人一身歧术卓绝,纵横不匹,几位首座自问难以望其项背,而掌教玄青真人之所以闭关至今,更是因为被歧术所伤不可化解!
玄青真人则继续道:“看那血书,该是苏璟飞的家人在绝境之下所写,只怕已然遭遇不幸,而昨晚将他送来之人,虽修为高深,却早已重伤内元根本,谅是仙人难救,送人之举亦不过是强撑而为之罢了,若本座估算的不错,好活不过三日,如此一来,苏璟飞便是他们家仅存的血脉了。正邪自古不两立,若是我太虚门不收留苏璟飞,只怕他唯是死路一条!”
不想,玄青真人这番话却是被殿外尚未走远的苏璟飞全部听去,顿时心神一震!几欲站立不稳。
却是这时,又一句叱咤之声喝出:“那当如何!既然苏璟飞已拜入我南灵峰,那我不知道人定会护他个周全!”
殿外,苏璟飞已是泪如泉涌,泣不成声,良久才咬出两字:“师尊!”
第三章 南灵峰
云雾间,不知道人带着苏璟飞,御剑腾空,往南灵峰而去。
清风拂面,此刻登天之上,苏璟飞身与云齐,俯览青峰连绵,颇觉奇妙,心神也是一时间开朗了不少,羡慕道:“师尊,何时我才能如您一般,习成这神仙一般的技法啊?”
不知道人哑然一笑,只觉这苏璟飞天真可爱,不过御剑一术,怎的又会是神仙了,遂笑言道:“修道有成之时,自然可以。”
苏璟飞挠了挠脑勺,又问道:“师尊,什么是道啊,竟这般厉害?”
“乾坤有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自成道,道本无为无畏,顺其领悟可有得,若得,然是成道也···”不知道人如是解道。
苏璟飞乍听之下,只觉艰涩难懂,不明其意,不过既然是如神仙一般的师尊所讲,那定是不会错的,于是大声道:“师尊,弟子记在心里了!”
“嗯···”不知道人赞许似的点了点头。
行得半晌,不知道人看了一眼前方,道了句:“南灵峰这便是到了。”随即袖袍一挥,就此落了下去。
待稳住身形,不知道人遂隐去了仙剑,随手又是酌了口老酒,心满意足道:“走,先去认识下你的两位师兄,他们比你虚长个二三年岁。”
“是,师尊。”苏璟飞应着声便跟着往里走去,却是忽然看见前边一处山壁,好似被人从几丈高处一剑劈下,露出青岩,竟是平整如镜,其上刻着南灵峰三个大字,三字犹如一笔而成,铁画银钩,力透石身,矗立在这云雾缭绕的绝巅处,风雨不蚀,尽显古朴苍久之意!
苏璟飞站立在石壁前,仰望惊叹道:“好厉害!好有气势啊!”
见苏璟飞被山门引住,不知道人也是不无得意起来,道:“诶,这就是我们南灵峰的独到之处了,不似其他三脉,又是什么拓印先辈墨宝,又是什么筑门横匾啦,俗!俗不可耐也···”说话间,又是豪饮一口,意犹未尽道:“哪像我们南灵峰,啊!尽兴洒脱,超然物外!他们可没这个境界···”
“这石刻,可是出自师尊只手?”苏璟飞两眼散发着崇敬之意问道。
不知道手拿着酒葫芦,看着石刻点了点头,颇有些醉意道:“嗯···你可瞧见了那笔脉间的新漆?”
“嗯,是的。”
“我刷的。”说完,不知道人摇晃着迈开步子,抬脚便朝里走去。
“·············”
“诶,师尊等等我!”苏璟飞喊着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绕过山门,沿着绝壁石阶又是走了约莫一刻时辰,石阶顶处,竟是一方高崖,但见崖缘处,有石栏围护,苏璟飞放眼望去,只见一大片修竹成海,绿映之下,是一座低矮的道观,几间普通的竹庐,便是南灵峰的全部了,这让刚从中龙峰太虚大殿下来,又见识了气势不凡的山门的苏璟飞有些意外不已,眼前的质朴屋舍实难让他将南灵峰与太虚门这等天下望门联系在一起,不过他倒也不是很在意。
苏璟飞安静的跟在不知道人身后,没有说话。
入得屋内,不知道人寻了一圈后,疑惑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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