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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莲-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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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哥很会猜灯谜呢。”吴绮帘一边走一边道。只是她明显感觉锦衣的步子慢了下来,在她话刚说完的一刻,锦衣骤然停了脚步,把个挎着她手臂的吴绮帘给生生拽了回去。
吴家兄妹见锦衣突然止住脚步,疑惑地看向她,只见她目不转瞬地看着前面的灯铺,可那眼神又空洞地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他们何曾知道,此时耳边充斥着各色欢闹的人声,被花灯人流和这般喜庆氛围所包围的锦衣,对这一切竟有一刹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也是走在这样的氛围里,身边相伴着同龄的女郎。一想到同龄的女郎,锦衣不由眉头一皱,伸手抚上了额角,虽然这种熟悉的感觉转瞬即逝,但脑中还是传来了疼痛。
吴家兄妹自然感觉到了锦衣的异样,吴绮帘看了一眼关切地看着锦衣的兄长,转过脸问锦衣道:“姐姐,怎么了?头痛了吗?不是说已经好了吗?”
锦衣的头痛只是一瞬,稍纵即逝,听了吴绮帘的话,她黯然了神色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感觉……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你是说像这样逛灯会吗?”吴铮听完锦衣的话,问道。他跟妹子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也许跟锦衣以前的记忆有关。
锦衣揉了揉额角道:“只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看着失望的锦衣,吴绮帘安慰道:“姐姐不要灰心,既然急不得,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出来了就该开心点,走吧。”于是三人继续随着人流观赏美轮美奂的彩灯。
吴绮帘的兴致丝毫没有因为锦衣刚才的那一下而有所下降,正在她招呼了兄长后,拉着锦衣走向一个灯铺时,锦衣和一个男子不小心撞了一下,然后擦肩而过。三人也不以为意,却不料才走几步,身后便响起了一个声音:“姑娘,请等一下!”
吴铮最先转身,接着锦衣和吴绮帘也跟着转过了身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向三人走了过来,走到锦衣面前,伸手将帕子递给锦衣道:“姑娘,是你的帕子吧?”
原来锦衣被他这一撞,本就将落未落而她未曾发觉的帕子竟跌了下来,又被风一吹,飘扬了起来,那年轻男子手一抄,已将帕子握在了手里。
锦衣看看男子手上拿的确是自己的帕子,遂向他微微点头表示谢意,伸手接过了帕子。可就在此时,吴绮帘却杏目圆睁了起来,对着那归还帕子的男子脱口而出道:“你,你不是那断袖吗?”
锦衣被她这一说,也重新看向男子,不过就算那人是断袖,锦衣也不会拿异样的眼光去看人家,所以在重新看了吴绮帘口称断袖的那人一眼后,就移开了目光。
“绮帘,怎么说话的?”一旁的吴铮见妹子对人家出言不逊,赶紧责备。然后向着对面的男子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以表示谢意加上歉意。
正当三人想要离开的时候,那男子却又喊住了三人:“等一下。”
吴绮帘还没来得及转身,被他这一喊,顿时没好气地道:“喂,你又想打谁的主意啊?”见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锦衣,不由强压怒火道:“喂!我现在身边站着的可是姐姐,应该不对你的胃口,所以你赶紧走你的路吧。”
“香……”
吴绮帘话音刚落,却见貌似这断袖男子同伴的人挤过人群走了过来,口里只说得一个“香”字,就闭上了嘴。
原来这过来之人就是当初救下锦衣的文泽,而他身边被吴绮帘一口一个断袖的正是汪逸。文泽走到汪逸边上,当他看到锦衣的时候略微一愣,细看了片刻之后道:“是你?”
锦衣见他看着自己话外有音,遂问道:“公子认识我?”
文泽看着锦衣道:“你不记得了?那次在杭州,你从酒楼上掉下来的事情?没想到上次是杭州,今天居然在苏州又碰面了。”
吴家兄妹听文泽这么一说,不由面面相觑,而锦衣却一脸的茫然。
“你上回在食香楼救下的那人就是她?”汪逸道。
“是。”文泽见汪逸发问,点头道。
吴铮见两人不像说谎,而此事若是真的,那么以锦衣现在的状况也记不得了,这么一想,他不由笑道:“敢问两位兄台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姓汪,单名一个逸,”汪逸道。
“叫我阿泽就是了。”文泽紧跟着道。
“我叫吴铮。既然两位于我们有恩,不如我请两位去喝上一杯,聊表谢意。”吴铮提议道。
汪逸沉吟了一回点头道:“值此良辰美景,把酒言欢,倒也是乐事一桩。那就叨扰吴兄了。”
于是乎,五人一起来到了一家酒楼,进了雅间,分别落座。上了酒菜之后,汪逸依旧不时地看一眼锦衣,也不管一边的吴绮帘瞪着眼睛戒备着他,终于还是向锦衣开口道:“姑娘好生面善。”
吴铮和吴绮帘听他如此一问,都将目光看向了两人,却见锦衣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吴绮帘顿时按捺不住,瞪了汪逸一眼道:“你们说曾救过我姐姐,当然看着面善了。”心里却在嗤笑,你在药铺见过了,自然觉得面善了。
其实文泽救锦衣的时候,汪逸隔得远了,等到走近的时候锦衣已经离开,所以并未打过照面,不过他也不加解释,也不去理会吴绮帘的戒备,问道:“姐姐?是亲姐姐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无耻的汪逸
对于吴绮帘横竖看自己不顺眼的表情,汪逸也不计较,依旧打听道:“姐姐?是亲姐姐吗?”
吴绮帘见他一直纠缠有关锦衣的话题,很是不耐烦,又想这人心态肯定极其不正常,又打男人主意,又打女人主意的,于是为了保护锦衣,她瞪着眼睛下巴一扬道:“对!亲姐姐,怎么?!”
吴铮见妹子如此一说,也不便当面拆穿了妹子的谎言,遂只能尴尬地笑笑不说话。
汪逸终于将目光从锦衣的脸上移了开来,苦笑一声道,“说起来我们跟吴姑娘也算有缘,之所以在下觉得吴姑娘看着面善,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他听吴绮帘承认锦衣是亲姐姐,又见她和吴铮以兄妹相称,遂也就当他们是三兄妹,而称呼锦衣为吴姑娘了。
锦衣向汪逸微微一笑,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的汪逸给她的是一股从未有过的亲切感,遂接口道:“公子说的是,比方说有些人相处再久也感觉陌生,而有些人萍水相逢,却相见恨晚。”
吴铮听锦衣这么一说,也笑道:“说的对。不说这些了,来,喝酒。”笑着举杯相邀汪逸和文泽。
虽说汪逸面带笑意,可脸上却总难以掩去一抹失意之色,不过见吴铮举杯相邀,他还是堆上了笑容举杯干了杯中的酒。而一边的文泽只是酒到杯干,也不多话。
酒过三巡,汪逸道:“对了吴兄,冒昧问一句,不知府上作何营生?”
“小弟家中经营一家药铺而已。”吴铮笑道。
“哦?是吗?我听说此地有一家叫做‘惠仁堂’的药铺十分有名,听说一旦发生流行时疫,无论官府态度如何,这惠仁堂都会免费施药给身染时疫的百姓。对了,贵铺是什么招牌?”汪逸道。
“我们家经营的就是‘惠仁堂’呀,”吴绮帘听汪逸说到自家的药铺,赶紧得意地插嘴道。“你说的‘惠仁堂’就是我们家的呀!”
汪逸一愣,忙抱拳向吴铮一拱手道:“原来乐善好施的‘惠仁堂’的东家竟是吴兄,失敬失敬!”
“哪里。”吴铮道,“‘惠仁堂’是我娘手里起来的。我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对了,听汪兄的口音像是本地人,又夹杂着其他地方的口音,不知府居何处?”
“说来话长。”汪逸摇头一笑道,“我是土生土长的苏州人。只不过后来去了别的地方,所以口音方面难免有些混杂。”
“原来如此。”吴铮点头道,“那么现在定居何处?”
“以前一直都是跟着我结拜的大哥走南闯北,居无定所。”汪逸道,“不过去年我已经在这边盘下了一处宅子。”
“原来是这样。”吴铮点头道,“这么说来,汪兄是打算长居此地了?”
“是,我出生在苏州,这边小桥流水,民风淳朴。所以如果可以,我最想定居的自然也是这边了。”汪逸灌了一口酒又从容不迫地道,“我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所以以后有机会的话,跟吴兄倒不妨多叙叙。”
一年一度的元宵盛会许多人往往都会闹通宵,所以从酒楼出来,街市上还是十分地喧嚣,因为见汪逸和文泽两人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所以吴铮当下向两人告辞。
看着离开的三人,汪逸苦笑一声道:“臭丫头。居然一口一个断袖的称呼我。”
文泽想到吴绮帘居然如此对香主不敬,暗笑一声后正色道:“香主,要不要属下替你去教训教训那丫头?”
汪逸脸上露出诡谲的一笑道:“她要敢再提一个断袖,到时再教训不迟。”
而吴铮三人正原路而回。吴绮帘为了让兄长相信自己的话,又开始说道:“哥,我跟你说,那人真是断袖,上回来药铺的时候就一个劲儿地盯着……”
哪知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脚下一虚。身子刹那被架空,惊得她脑子登时一阵空白。而身边的吴铮和锦衣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到看清吴绮帘被掳走的时候,哪里还追得及,人都已经不见了。两人不由大骇。
却说文泽把吴绮帘掳来,交给了汪逸,汪逸把时不时在自己头上乱扣断袖帽子的吴绮帘往背光的一处墙角一按,冷笑着盯着她道:“你可真行,这时候还在叫我断袖?”
吴绮帘见自己不明不白地被汪逸抓了来,倒是一骇,等回过神来后,猜想他是恼怒自己揭他隐私,想到此,她也不想迫于他的淫威,看着他冷冷地盯着自己,她硬起头皮,梗着脖子,一抬下巴回视着汪逸道:“怎么?我可不怕你,你以为把我抓了我就会向你低头吗?断袖就是断袖,我又没说错,难道这天底下还不让人说实话了不成……”
本打算即使长篇大论也要做一番挑战的吴绮帘,却在一刹那闭上了嘴巴,因为她的嘴已经被眼前的这个霸道的男子给封住了。感受到汪逸的嘴唇覆在自己的唇上,想要挣开却被他的手牢牢地按住了后颈,吴绮帘又羞又怒,正当她想要竭力挣扎的时候,汪逸却猛地松开了她,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说我断袖吗?我只是为了证明给你看我不是断袖而已。说实话是吧?那么现在呢?你要说的实话是什么?”
“你无耻!”吴绮帘羞怒之下挥手就要给他一记耳光,哪知早已被汪逸扣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看着羞怒交集的吴绮帘,汪逸手一松,放开了她。吴绮帘见他放手,原本还想趁机再次动手,却被汪逸的一句话给慑住了:“是不是还想让我证明一次?”
面对着汪逸紧盯着自己的霸道的目光,吴绮帘不由泄了气,撇开了眼去,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汪逸和一直在远处的文泽已经大步流星离开了。看着汪逸的背影,吴绮帘不觉有些发怔。
吴铮和锦衣因为吴绮帘的失踪正惊惶地在附近寻找,却忽然见她从不远处的一处巷子里转出来,大喜之下,赶紧赶了过去。
“绮帘。你没事吧?”
“绮帘妹妹,怎么回事?”
面对兄长和锦衣的发问,此刻的吴绮帘却脸上一红,支吾道:“没没什么。那个……那个姓汪的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感受着脸上的灼热,她庆幸还好是晚上,而且这边的灯也不多。
不久后的一天,锦衣正打算上床歇息,却听见门被叩响了。开门一看。却是吴绮帘。
“这么晚了,妹妹还没歇息吗?”锦衣将她让进屋来,微笑着问道。
“嗯。”
相比以往,吴绮帘这样简短的回答可实在有些不寻常。看着脸上带了一丝别扭的吴绮帘,锦衣有些奇怪,待两人坐下后,锦衣问道:“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低头摆弄着帕子的吴绮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锦衣,又垂了眼帘道:“没什么,就是。睡不着,想找姐姐来说说话。”她见锦衣目光里些许疑惑,鼓起勇气道,“姐姐,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锦衣不料她居然会是这样一问,不由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会这么问的锦衣,微微一笑后道:“这个,这种问题,我也不清楚啊。莫不是妹妹……”锦衣察言观色。本想问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可话说一半,感觉不便,终究还是住了口。
确实。锦衣的想法还正是吴绮帘此时的心事,自从元宵那晚被汪逸强吻之后,虽说当时的她又羞又怒,可令她奇怪的是,从此汪逸的那张英气的脸就总是在她的心田徘徊来去,再也抹不去了。他那冷若冰霜的眼神。还有冷冰冰地话语,总是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差点被锦衣说穿心事的吴绮帘,脸上不禁有些忸怩,锦衣话说一半,她自然也已经猜到了锦衣心里的疑问。虽说平时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毕竟碰上这种少女情事,她也会觉得别样,不过她也不想否认,毕竟今天来找锦衣就是因为闷在心里实在觉得憋闷得紧,所以打算向锦衣来托出实情的:“姐姐,有件事情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不过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许告诉任何人哦。”
锦衣见她难得地谨言慎行,些许诧异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得了锦衣的承诺,吴绮帘终于敞开了心房,粉面含羞地向锦衣吐露心迹道:“姐姐,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锦衣本就心细如发,这段时间来,她早就觉得吴绮帘不太一样,如今听她自己说出来,不觉了然,随后微微一笑道:“是谁啊?”她知道吴绮帘本就打算来告诉自己的,所以也就直问了。
“就是,就是上回那个……那个该死的姓汪的。姐姐你别笑我。”吴绮帘说完还不忘了叮嘱一句。
“原来是他。”锦衣微微点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次见了他之后,我就总想再见他。”吴绮帘既然已经将心事全盘托出,说话也就不再忌讳了。
锦衣回想起来,不禁有些奇怪:“我记得你不是很讨厌他的吗?怎么这就……”
吴绮帘听锦衣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对那家伙的态度转变地太快,遂含糊道:“讨厌是讨厌,是一边讨厌一边喜欢。”
锦衣听她居然会给出这么一个说法,不禁莞尔。
“姐姐,你说我会不会是自作多情了?”吴绮帘又嘟起小嘴道,“连他们住哪里都还不知道呢。”
锦衣见她还真有些为情所困了,遂安慰道:“不是已经知道他们现在住在苏州了吗?有缘自然会相见的。”
吴绮帘听锦衣这么一说,立马带上了喜色,点头道:“嗯,姐姐说的是。我想那家伙一定还会让我给碰到的,只要他还在苏州。”(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称职的兄长
吴绮帘听锦衣这么一说,立马带上了喜色,点头道:“嗯,姐姐说的是。我想那家伙一定还会让我给碰到的,只要他还在苏州。”
自此后,吴绮帘每天都守在药铺,巴巴地盼着有一天汪逸会过来,可事与愿违,始终都没有再见到他。
而当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站在园中的锦衣,怔怔地看着满树的桃花,一阵暖风吹来,芳香怡人。只是这美好的景色却并没有带给站在花树下的锦衣多少喜悦之情,相反,却让她的心绪平添了一层抑郁。忽然眼前一黑,眼睛已经被人从身后用手遮住,然后传出一串娇笑声。
吴绮帘笑着松开手道:“姐姐,你独自赏花,怎么也不叫我?”
锦衣看着丛丛点缀着的桃红,叹息了一声道:“我在想,连这花儿都有名字,却唯独我没有。我到底是谁?我以前究竟是什么样的?我的亲人又在哪里?为什么直到现在我都什么也想不起来。”
正说着,身后脚步声响,两人回头,却看见过来的吴铮。原来在吴绮帘遮住锦衣眼睛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了两人,锦衣的那一声叹息和所说的话他也是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看着锦衣落寞的心绪无法排遣,他忍不住走了过来。
“哥。”吴绮帘见兄长过来,又看了一眼锦衣,知趣地道,“我陪娘去说说话。”向兄长暗做了个鬼脸,偷笑着走开了。
吴铮走到锦衣身旁,问道:“很想记起以前的事吧?”
锦衣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我记得逛灯会的时候你曾说有种熟悉的感觉,所以我在想,如果能够去你以前的地方看看,或许对于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你的意思是……”
“我是在杭州的那片水域救起你的,想来你就住在杭州,如今正值气候宜人,不如我带你去杭州看看吧。”吴铮提议道。
于是在问过了母亲之后。吴铮跟锦衣两人坐上了去杭州的船只。站在船头,听着桨声和水流声,看着碧水长空,锦衣一心只想快些到达目的地。然后盼着能够就此恢复记忆。或许此去希望不大,但是她眼下实在已经将全部的希望压在这一趟上面了。
当夜幕降下来的时候,船泊在了岸边。眺望着星夜点点灯火,吴铮对站在身旁的锦衣道:“到了那边,我先带你去你落水的那片水域。如果还想不起,再去杭州城的各处街巷转转,你看这样行吗?”
锦衣感激地点了点头,只是目光却并未从深邃的水面抽离:“嗯,谢谢你。一切听从吴公子安排吧。”看着泛着点点灯光的水面,又道,“如果不是吴公子,我想我已经命丧黄泉了吧?对了,你说我当时受伤很严重是吧?”
“嗯,头上流了很多血。把你送去我家后。虽然程大夫竭力保住了你的性命,不过当时我们对你抱的希望还真是不大,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幸好吉人天相。”吴铮感慨地道,他见锦衣只是默然地看着远处的暗沉,说道,“想必你家人一定在着急地等着你回去吧。”
“是啊,我的家人,我的家人究竟在哪里?”锦衣说完,转念又黯然了神色道,“可说不定。我只是个孤女,根本没有家人吧。”
“怎么会,你千万别这么悲观。”吴铮开解道,一阵风吹来。他接着道,“晚上风凉,进去吧。”此时的夜风吹在人身上,毕竟微凉。
锦衣回头向他点了一下头,两人转身走向船舱。却在此时,一缕箫音经晚风吹送过来。曲声悠扬婉转,不由让两人一愣,同时停下了脚步,循声向箫声起处望去。只见邻近的一艘船的甲板上一人迎风独立,执箫而奏。
吴铮见锦衣望着那个身影,痴痴地听得入神,并且还朝着那边走了几步,迈步到了船舷上。他刚要说话,却听那箫声中途却戛然而止,而那船上奏箫之人在伫立了片刻之后,转过身来。他这一转身,正好转向锦衣两人,当吴铮借着月色看清那人长相时,不由脱口而出道:“汪兄?”
在静谧的夜色里,吴铮的这一句话自然清清楚楚地传了出去,那人不由一愣,止住了身子看过来,一怔之后,语声中也略带诧异:“吴兄,是你们?”
此人正是汪逸,他一曲未完,曲声止歇,刚想着回到舱里,却没想到会在此时听到有人喊他,遂止住了转向船舱的身子,却看见月色下的两人竟是不久前认识的吴家兄妹俩。
“真是巧,居然会在此遇见。”吴铮笑道,“如果不嫌弃,就请过船来一叙。”
“也好。”汪逸话音一落,当即拔身而起,凌空几个跨越,人已经轻轻落在吴铮和锦衣面前,把个吴铮两人看得一愣。
“没想到汪兄竟有如此身手。”吴铮惊叹地赞道。
汪逸苦笑一声道:“没办法,人在江湖,只能学点技艺。”
“刚才,”锦衣看着汪逸忍不住道,“刚才的箫声……”
汪逸见锦衣似乎对自己所奏的曲子感兴趣,说道:“吴姑娘喜欢听我吹奏的曲子?”
锦衣点了一下头道:“嗯,很好听。”
“外头风凉,我们进去说话吧,我已经叫了酒菜,正好跟汪兄你一起喝上一杯。”吴铮相邀道。
当三人进去后在桌边坐下后不久,酒菜也送了进来。
“对了,吴兄的小妹没有来吗?”汪逸趁着吴铮给他斟酒,问道。
“我那妹子调皮得很,不跟来反倒省心。”吴铮斟了两个人的酒,放下酒壶道。
汪逸看了一眼锦衣道:“吴姑娘不喝一点吗?”
“我不会饮酒,汪公子请便。”锦衣略微抱歉地道。
看着锦衣的有礼有节,和言语的轻柔,汪逸不禁在心里暗道这吴铮两个妹子的性子还真是大相径庭。正心里思量间,吴铮已经说话:“对了,文兄怎么没有一起?”
“喔,他有事要办。对了,吴兄和令妹是去哪里?”汪逸问道。
“我们去杭州,如今风光宜人,所以我们准备去杭州游赏个几天。不知汪兄呢?”因为和汪逸初识,所以吴铮并没有打算告诉他关于锦衣的事情。
“我也是,我去杭州办点事。”汪逸简单地回答道。
见汪逸没有以实相告的意思,吴铮自然知趣不多过问。却听锦衣忽然咳嗽了几声,吴铮看向锦衣关切地道:“没事吧?是不是刚才吹了风着凉了?”
锦衣向吴铮客气地微微一笑表示感激,说道:“没事的。”
看着这对兄妹相敬如宾的样子,汪逸不免心里诧异,可想想人家兄妹大概是感情极好的缘故,心里想着事,一边拿起酒杯来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的酒,当他拿起筷子随意往一盘菜上面夹落的时候,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吴铮见汪逸的筷子停留在一盘鱼上面没有落下,不由问道:“汪兄莫不是不爱吃这道菜?不如我再让人去叫几道过来。”
汪逸听吴铮这么一问,才知道自己失态,笑道:“喔,吴兄不要误会,这几道菜已经足够,多了反而浪费。”于是加了一筷子鱼肉放进了嘴里。
吴铮当即释然地一笑,见锦衣只夹她眼前的一道菜,遂也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了锦衣的碗里。哪知眼见吴铮将一筷子鱼肉夹进自己碗里的锦衣却在电光火石间的一刹那,脑海中莫名的一丝恐慌一闪而过,忙把鱼肉从碗里夹了出来。随着那稍纵即逝的一闪过去,锦衣自己也莫名地一怔,抬眼看到的却是吴铮和汪逸诧异的眼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了脸色,如实道:“忽然想起好像不怎么喜欢吃鱼,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最后抱歉地向吴铮道。
就在锦衣说话的同时,汪逸的酒杯不小心在桌上轻轻一磕,发出嗑的一记轻响。两人不禁同时向汪逸看去,看着他恍然失神的脸色,吴铮不由看向他道:“汪兄,你没事吧?”
汪逸回过神来,自嘲地一笑道:“没事,这酒杯太滑,居然没有拿稳。”随后又笑对吴铮道,“吴兄,令妹不喜吃鱼,你居然不知道,你这个兄长做得未免也太不称职了吧?”
吴铮听汪逸一口一个令妹,想着要不要对他说出实情,却见汪逸看向锦衣,眼里的神色开始变得异乎寻常的柔和,他不禁一愣,见汪逸移开在锦衣脸上的目光,招呼自己喝酒,心想自己一定多心了。
饭罢,吴铮和汪逸两人又聊了一回,汪逸起身告辞。看着转身要走的汪逸,锦衣莫名地一阵不舍。瞥眼见锦衣看向自己的眼神,汪逸转身问道:“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锦衣听他这么一说,不禁略微尴尬,沉吟着道:“汪公子刚才的箫声,实在让人着迷。”锦衣想起刚才的旋律,发自内心由衷地道。
“姑娘若是喜欢听,我大可为姑娘再奏一曲。”汪逸不假思索地道。
于是乎,悠扬的旋律和着晚风再次响起。当锦衣看着站在船头持箫而立,吹奏出款款佳音的汪逸的一刻,她的心房似乎被什么东西深深地撩动了,看着长身玉立着的汪逸的侧影,看着这个手持箫管奏出美妙音律的男子,锦衣的脑海中瞬息闪过一个少年也是如此这般,持箫而立,虽然不过一瞬,但却让她忘记了身旁的吴铮,双腿不自觉间向前迈动,不自觉迈向汪逸。(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鬼呀!
看着迎风而立吹奏出婉转佳音的汪逸,锦衣的目光再也挪不开来,她慢慢地向萧逸走近。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只觉得这样的场景竟像是梦境一样,可是她又感觉仿佛没有过类似的梦境,但却为什么依然觉得这么熟悉。这样的感觉似乎曾经触手可及,却又遥远地仿佛如同消散的烟云,为什么心底升起一缕欢喜,可欢喜中又隐隐夹杂着忧伤。
一曲终了,汪逸转身看向锦衣,见她正痴痴地看着自己,正要说话,却又见她匆忙转过身子。因为此时的锦衣居然莫名其妙地流下泪来,只能转过身匆忙拭去泪水,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锦衣在心里不禁纳闷。
身后的汪逸以及边上的吴铮都看到了锦衣的反常,相对吴铮的不解,汪逸却在片刻的犹豫后向转过身来的锦衣问道:“吴姑娘小时候可曾听人吹奏过箫曲?”
锦衣见汪逸专注地凝视着自己发问,摇了摇头。见锦衣摇头,汪逸的目光缓缓地从锦衣脸上移开,望向暗沉的夜色里,他的目光也跟着这夜色一样暗沉下去。
曲终原该人散,可当锦衣听着汪逸向自己两人作辞,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竟情不自禁追上了几步。听得身后脚步声,汪逸回过身问道:“姑娘可是还有话说?”
锦衣看着他道:“汪公子,以后……我还有机会再听你吹奏曲子吗?”
汪逸一愣,见锦衣认真地看着自己,眼睛里满是期待,等待自己的回答,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分外柔和,看着锦衣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道:“姑娘若是喜欢听,只要在下有空,自然乐意为姑娘奏曲。”
锦衣得到汪逸如此的答复后,嘴角微微轻扬。眼睛却莫名其妙地再次湿润。看着湿了眼眶的锦衣,汪逸不由也痴看了一回锦衣,最后却又在收回目光的同时几不可见地微微摇了摇头。
看着汪逸轻轻一跃,身影消失在暗夜里。吴铮走了过来,见锦衣依旧怔怔地站在原地,而汪逸在上了他那艘船后,也伫立在船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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