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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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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眉男子笑道:“你的胆子也忒小了吧。一个丝业世家,难道多出个一批两批的丝来,官府难道还能乱疑心不成?这丝上面又没有写名字。”
“话可不能这么说……”
“好了!”剑眉男子打断他的话道,“现在便宜不占也占了,你要想还回去的话,自己去跟杜青鹤说明一下,要不,去向官府陈说一番也成,就当我多此一举,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他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漫不经心地道。
“这如何使得,那样一来,我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刘庆年也知道他是拿话来挤兑他,却也不敢回嘴,只能丧气地道。
“好了,既然好处都得了,你也不要再发牢骚了,闷声大发财就是了。”剑眉男子站起来走到站着的刘庆年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那杜青鹤为富不仁,你嘛,还算实在,所以就关照一下你了。今后我们要有什么事的话,还请你刘老板也多多关照啊!”
看着两人昂首阔步出去,刘庆年只能苦着脸摇了摇头。
两人从刘府出来,信步走在街上,那短打劲装的男子低声道:“香主,你为什么要替信和的那个朱立章垫付他的那笔亏空的银两?”
“这个人挪用信和的公款,暗中做小货,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待在信和反而对我们有利。”那剑眉男子道,“杜云柯上回过来翻看账目的时候似乎就有些疑心了,不过却不知为何又匆匆地回去了。我趁这个空档这么拉那个朱立章一把,那姓朱的现在对我是感恩戴德了,以后说不定会帮上我们的忙。我的钱不过是存在了他那里,什么时候取还不是随时都可以来拿?”
短打衣装的男子点头思忖了一回,看向信和钱庄道:“那香主这回真的不打算动手了?”
剑眉男子不答反问道:“上次劫丝的事情大哥知道后,是不是训了你一顿?”
俊朗男子道:“是。舵主是怕我们暴露了身份。”
剑眉男子脸上一阵不动声色后,说道:“那就听大哥的吧。况且要杜云柯死那还不容易,不过我现在想想,太便宜他了。以后没有我的话,你也别乱来了。就像上次的事,到头来那小子居然会水,你还不是空忙活一场。”
俊朗男子点头道:“是,反正属下一切听香主安排就是。不过我们这会儿要去哪里?”
“跟着走就是了。”剑眉男子说着已当先提步。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
当月上柳梢的时候,锦衣拖着又饿又累的身子回到住处,见锦绣已经赤着双脚坐在自己的床上,显然刚洗完脚。她也不去理会,疲惫地走到了自己的床边,可走到床边时,居然看见自己的床上湿了一大片,不用说,一定是锦绣把洗脚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她暗暗皱了皱眉。可是想到现在自己根本没有责备她的资格,只能不吭声,当做没看见。
侧着身子睡到半夜,锦衣只觉得浑身发冷,睁开眼睛一看,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却已经不翼而飞,她一愣,赶紧起床。在屋里找了个遍,却不见踪影。她知道一定是锦绣藏起来了,只能问她:“锦绣,锦绣你醒醒……”
锦绣从床上坐起来,瞪着锦衣道:“三更半夜的,你鬼叫什么?!”
“你是不是拿了我的被子?”锦衣问道。
“什么?你说我拿了你的被子?”锦绣噌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走到锦衣面前,一个耳光甩过去道,“小贱人!你要敢再胡说八道!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锦衣痛挨了她一耳光,抬眼看向她,这个曾经推自己下水,而自己为她隐瞒的人,如今却这么狠心地对待自己,她终于忍不住,带着颤音道:“锦绣,你不能这么对我。”
“真是可笑,”锦绣冷笑着道,“你凭什么说我不能这么对你?”
锦衣抚着脸颊道:“当初,你把我推下水去,我还曾替你隐瞒。你下毒害我后,我也没有对你落井下石。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你这么一说,更让我恨你!”锦绣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么一来,爷就觉得你是多么善良,而我是多么丑恶,多么狠毒!你这么做,就是让爷彻底地厌恶我!你可真会做戏!”
“你这么一说,更让我恨你!”锦绣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么一来,爷就觉得你是多么善良,而我是多么丑恶,多么狠毒!你这么做,就是让爷彻底地厌恶我!你可真会做戏!”
“替你隐瞒推我下水的事情,我怎么是做戏了?如果不是你下毒害我?难道二少爷会说出来吗?”锦衣分辨道。
“你捏着我的把柄在你手上,还要在这里装腔作势扮好人?”锦绣扬手又是一记耳光,锦衣想要阻挡,却被锦绣一推,摔倒在地。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锦衣爬起来道。
“小人?你说我是小人?好!今天我就让你瞧瞧我这个小人的手段!”锦绣说着,就直奔锦衣,一把抓住了锦衣的头发,把她按到在地,然后一边扇她的脸一边道,“我让你骂我小人,我让你骂我……”
锦衣连日来一天只能吃到一顿饭,又接连不停干粗活,被锦绣按在地上,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只能闭着眼睛任她狂扇自己。(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委曲求全
这天晚饭后,单连芳让丫头打来了热水,吩咐锦衣过来,说道:“过来给我洗脚。”
锦衣踌躇了片刻,蹲下身去。看着给自己洗脚的锦衣,单连芳和锦绣的脸上都露出笑来。
一抬脚,单连芳把锦衣狠狠地踹倒了道:“贱人!你究竟是不是在给我洗脚!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然后一使眼色,锦绣端起盆来,将一盆洗脚水泼在了锦衣头上道,“不好好给奶奶洗脚,有你受的!”
受着如此的屈辱,锦衣却只能逆来顺受。如今自己在她们手中可以任意拿捏,反抗也没用。
单连芳擦干双脚,站起身来,在锦衣身上踢了一脚道:“还不给我教训这伺候主子不上心的贱人!”
锦绣走上前,连踢了锦衣两脚,然后蹲下身抓住了锦衣的头发,扬手就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单连芳在一边看着,恨恨地道:“不知羞耻的小贱人!勾引主子的贱婢!不要脸的狐狸精!知不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人吗?就是夺走我心爱东西的人!何况还是我最爱的表哥!你这贱婢胆敢跟我抢男人,看我不把你卖到花楼里去!哼,现在正是花楼开张的时辰,菱儿!还不快过来把人给我绑了,送到花楼里去!”
听说要把自己卖到花楼去,被几个丫头拉了拽向门口的锦衣大惊失色,连连求告道:“奶奶,奴婢知错了,求奶奶饶恕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奶奶不要把奴婢卖掉……”
几个丫头见单连芳走到门口,遂停了拉扯。
“哼,是不是在想着继续赖在这里,然后什么时候把爷给勾引到手,是不是?!”单连芳高高在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锦衣道。
“不是这样的奶奶,奴婢没有这个心思,”锦衣挣脱了丫头们的束缚,慌忙抱住单连芳的腿哀求道。“求奶奶不要卖掉奴婢,只要让奴婢留下来,奴婢绝不会再跟爷有任何牵扯的,绝对不会了。求奶奶大发慈悲。饶了奴婢。”
“哼,一等到爷回来,你这贱婢就要趁机勾搭爷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贱人的心思吗?”说着抬腿将锦衣一脚踹倒在地。
“不会的,”锦衣爬起来。跪着磕头道,“奶奶放心好了,奴婢绝对不会了。奴婢对爷的感情……并不是非要和他在一起,就算只是,”锦衣的泪水潸然而下,“就算只是……远远地看着他,这一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只要奶奶能让奴婢待在这里,无论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就算做牛做马,奴婢也会感激奶奶的恩德,不会有一句怨言的。”
“真是情深似海啊!”锦绣道,“奶奶,就这么卖了她也太便宜她了,既然是她自己说的,为了爷,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忍受。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成全她呢?”
这边锦衣忍辱受屈,那边杜云和正蹙眉在屋里走动。
“少爷,这些天你都心神不宁的,喝口茶安安神吧。”锦涵端着茶盏进来道。
“我是担心锦衣。这茶能让我心安得过来吗?”杜云和道。
“大少爷不是说锦衣没有受委屈吗?既然如此,少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锦涵放下茶盏道。
“大少爷虽然这么说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单家那丫头没那么好心。”杜云和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道,
“想去凝辉院看看,可大哥又不在。这么过去该找什么借口呢?单家那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锦涵听他还是一口一个单家那丫头,噗嗤一笑道:“少爷,往后在人前你可得改改口了,该喊嫂嫂了。”
“去!”杜云和横了她一眼道,“什么嫂嫂,我在老爷太太跟前一样不喊。”
锦涵莞尔一笑,说道:“少爷想去看锦衣,现在可真没那么简单了。大少爷不在的话,贸贸然过去还真有些不方便呢。”
“就是说啊。”杜云和蹙眉深思道。
次日,杜云和还是坐不住了,带着锦涵来到凝辉院就往里走,丫头婆子见了赶紧拦住了道:“二少爷,奶奶吩咐了,说爷不在的这段期间,除了老爷太太,其他人不得擅入。”
杜云和一愣,说道:“去跟你们奶奶说,就说我这个小叔子过来看看她这个嫂嫂。”
小丫头赶紧进去通传了。
“哦?是那小子过来了?”单连芳正在琢磨着用什么法子再折磨锦衣,听说杜云和过来,笑看着一边站着的锦衣道,“二少爷可真心疼你啊,居然巴巴地跑来看你。”转头吩咐菱儿道,“就说爷不在,不方便见客,让他赶紧走。”
菱儿吩咐了通传的丫头,那丫头把话出来一说,锦涵见杜云和意欲发怒,赶紧劝道:“少爷,算了,今夕不同往日,我们还是回去吧。”
杜云和一脸愤懑,可想要发作却又没有由头,被锦涵一说,也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出了凝辉院,一路气愤地道:“这么说,以后要想见锦衣一面,是千难万难了?”
锦涵见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话。
“哼,”单连芳看着锦衣冷笑着道,“我们家的二少爷说要过来看我这个嫂嫂,他什么时候居然也关心起我来了?真是件稀罕事。不过他的真正用意我知道,不就是要来看看你这贱人吗?看来你这贱人勾引男人的手段当真不一般哪!”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锦衣身边在她身上狠狠地捏了一把,说道,“我真是不明白,我长得不比你差,可是为什么爷就是对我热乎不起来。”
锦衣被她掐了一把,却只能忍住了不能喊痛,听着单连芳软软的话语,心里却紧张不已。只听锦绣在一边道:“奶奶不知道吧,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因为这贱人身上有一股子狐媚的味道,所以男人的魂都能被她勾走。既然男人连魂都被她勾住了,自然就不会对其他女子动心了。”
“原来如此。”单连芳问锦绣道,“这么说来,是不是只要把她身上的狐媚味道给冲洗干净了。就好了呢?”
“奶奶说得对极了!”锦绣笑道。
锦衣一听,知道又要折磨自己了,心里一惊,赶紧扑通一声跪下了道:“奶奶饶命。求奶奶饶了奴婢……”
“饶命?我又没说要对你怎么样?”单连芳已经坐回了椅子上。
锦绣微笑着过去,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锦衣的脸道,“瞧你,都瘦成这样了,还不是被你那狐媚的味道给害的。奶奶不过是想帮你洗掉身上这种讨厌的味道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菱儿,还不让人抬水上来?”单连芳道。
不一会儿,几个丫头抬了一个桶上来,桶里面烟雾缭绕,热气腾腾。锦衣一见就心惊肉跳,那水的看来明显就是滚烫的。
“把这贱人的衣裳给我脱了!然后扔到水里去!”
单连芳一声令下,几个丫头七手八脚就上来动手。
“奶奶饶命,求奶奶饶了奴婢,奶奶饶命……”锦衣反抗着哀求道。
锦绣见那几个丫头有些畏首畏尾。遂亲自上阵,几步过去一个耳光劈头盖脸地往锦衣打去,一边道:“奶奶让你沐浴,你该开心才是!”将锦衣脱到只剩下了小衣,然后吩咐两个丫头抓了锦衣的手臂,自己和另一个丫头抬起了锦衣的腿,将人扔进了木桶。
单连芳听到锦衣的一声惨叫之后就不见了动静,问道:“怎么回事?”
“奶奶,她昏过去了。”菱儿道。
“怎么这么不经折腾。”单连芳道。
“奶奶放心,把她拉出来。用冷水泼就是了。”锦绣建议道。
于是小丫头们又端上一盆冷水过来,往锦衣身上泼去……
身受过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后,睡了醒,醒了睡。昏昏沉沉的锦衣在潜意识里以为自己会熬不过去,但最后她还是清醒了过来,当看到自己还好好的,她又悲又喜。可是这是哪里?
她扶着墙壁站起身来,看清原来是一间堆积杂物用的屋子。锦绣见锦衣泼了冷水醒过来后不久就发起了烧,一会儿昏迷一会儿胡言乱语的。寻思跟锦衣一个房间,她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被她影响自己的睡眠,遂向单连芳建议,将她丢进了这间屋子。
支撑着踉跄的身体走到门边,开门的时候才知道门被反锁了。无力地坐倒下来,头枕着墙壁,锦衣只能不断地想念着远方挚爱的人,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是了,快到年关了,他马上就快回来了。
昏昏然,只听得锁链声响,锦衣被惊醒了过来。看见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锦绣,锦衣本能地把身子向后缩了缩。看着锦绣狰狞着面孔一步步走向自己,锦衣畏惧地道:“锦绣,你要做什么?”
“你很怕我是不是?”锦绣冷笑着道,“听丫头说,白天的时候听到这边的门有了动静,所以过来看看你。怎么说我们以前也和睦共处过不是?”她低下身子,抓过锦衣的头发道,“你这贱人命还真大!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能这么快就死了,死了可就不好玩了。”说完,用力一扯,将锦衣扯倒在地。然后出门去叫了两个小丫头来把锦衣架了出去。
锦衣被半搀办拖地带到单连芳面前,被那两个丫头按着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撞到地上,本就已经又病又饿、浑身无力的她,两条腿更是哆嗦不止,不小心一跤坐倒,又赶紧起来跪好了。
“哼,你终于醒了,真是让我好等。”单连芳好整以暇地靠坐在躺椅上,翻开眼皮看着锦衣道,“是不是很饿?很想吃饭啊?啧啧啧……真是可怜,把一张好端端的美人脸给饿成这样。”
“为什么把人饿成这样!”锦绣对底下几个丫头怒道,“还不快去拿饭菜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白天比夜晚要黑
“还不快去拿饭菜过来!”
锦绣的话一完,一个丫头赶紧应声去拿了一碗白饭过来,放在了锦衣的面前。
单连芳牵起嘴角轻蔑地看了一眼锦衣,然后吩咐菱儿道:“把所有人都给我喊到这里来。”
当丫头婆子全都到齐后,单连芳道:“这贱人勾引主子,银荡成性,这样的贱人就应该让人人唾弃!我也不用让你们唾她的脸了,就每个人吐一口唾沫到她的饭里面就行了。”微微转头又笑对锦绣道,“锦绣,你的主意可真不错。要不是你一直为我出谋划策,我还真是想不到这些个有趣的招数呢。”
“奶奶过奖了,为奶奶分忧,理所应当,奴婢不敢居功。”锦绣谦虚地道,然后吩咐一干丫头婆子道,“还不快开始?”
丫头婆子们闻言,赶紧一个接一个地走到锦衣面前,弯身在饭里吐下了唾沫。
忍饥挨饿着一路过来,看到这碗饭时,锦衣多想马上就能用它来填饱肚子,可是看到单连芳和锦绣却用这种恶心的手段来对自己,眼见一小碗饭快要被口水淹没,锦衣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自己是就算饿死,也不愿吃这么脏的东西的人,可是却还看见走过来的周婆子居然还故意大声地咳出一口浓痰,呸地一声吐在了碗里。这个以前还曾笑着问候自己,对着锦绣骂她歹毒的周妈妈,如今却完全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就怕没能讨好到主子跟当红丫头。
眼见锦菲和锦蓉相继走过来,然后分别将唾沫吐在了碗里,锦衣潸然泪下。
“还不快吃!”单连芳对锦衣道。
“就是,没有菜,这么多人给你加了佐料,你该开心才是。”锦绣笑着走过去低下身拿起了碗筷,在碗里又加了她自己的一口唾沫,然后递给锦衣柔声道。“不是肚子饿了很想吃饭吗?这不是让你吃了吗?赶紧啊。”
看着一碗满是秽物的饭,锦衣低了头只是不伸手。
锦绣砰地将饭碗重重地放在地上,对着锦衣重重的一耳光,骂道:“不知好歹的臭丫头!奶奶好心赏你饭吃。你居然还拿腔作势地不吃?赶紧吃掉!”
锦衣被一耳光打得跌倒在地上,眼见锦绣的气势汹汹,听着单连芳厉声的催促,她只能踌躇着爬起来,跪好后。犹豫着伸出手去端那碗饭。
“还不快吃!”
“赶紧吃!”
“就是,快吃吧,省得我们在这里干等着你。”屋子里的丫头婆子开始纷纷劝说。锦衣暗自垂泪,这些人以前还曾明里暗里地巴结过自己,然而自己一旦失势,这些人却争着都来踩上一脚。
“锦菲,锦蓉,”锦绣听着屋里的丫头婆子说话,很是痛快,她笑着看向两人道。“你们两个以前跟她挺合得来的,还不劝劝你们的好姐妹,她肚子饿了,让她不用客气,赶紧吃。”
锦菲跟锦蓉两人偷偷地互视了一眼,锦菲当先开口道:“锦衣,你快吃吧。”
听到锦菲的话出来,锦衣的泪水滴落下来,耳中又传来锦蓉的声音:“快吃吧,锦衣。别,别让我们等了。”
听着锦蓉催促的话语,锦衣的泪水无声地滴落,落进端着的碗里面。颤抖的筷子夹起那混杂着令人作呕的污秽,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的同时,将筷子伸进了嘴里。
看着将饭吃进去的锦衣,屋里瞬间鸦雀无声。不过锦绣的情绪却极好,笑着道:“奶奶。你瞧她吃得多有味道,看她瘦成这样,看来咱们下次还得再关照她,让她多吃些。”
“嗯,就这么办吧。”单连芳道,谁知她话音刚落,就见锦衣突然呕吐起来,她脸色一沉。锦绣赶紧过去吩咐道:“这贱人不识好歹,还不过来喂她?!”
几个丫头婆子赶紧抢着上前抓住了锦衣的手臂,揪住了她的头发,锦绣亲自撬开她的嘴,锦芝用筷子将饭强行拨到她的嘴里,并用筷子拼命地往里塞。
被众人死死按住的锦衣被强行灌下了不少饭后,扑倒在地上,腹中一阵阵翻江倒海,一遍遍不住地作呕,直到精疲力竭,无力地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黑暗的日子仿佛永无止境,恢复过来的锦衣打扫庭院的时候又被锦芝喊到了单连芳面前。
单连芳见锦衣过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跪下!”
战战兢兢的锦衣只能依言跪在了她面前。
“听说你这贱人不但会女红,还写得一手好字。”单连芳冷冷地道,“这么说来,你的手一定是巧得很了?锦绣,给我好好地疼疼她这双巧手!”
单连芳话音一落,几个丫头呼啦一声,一把将锦衣的手臂以及双手死死地握住了,锦衣胆战心惊之下,忙不迭哀求道:“奶奶饶了奴婢……求奶奶饶了奴婢……”可是转眼已经看见锦绣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绣花针来,不及她细想,手指上骤然一阵钻心的剧痛。
看着锦衣恐惧的眼神,听着锦衣的惨呼声,锦绣的眼里是丝丝的满足,一个劲儿的将手里的针尖狠狠地扎进锦衣的手指尖上,然后一扎到底。
一针针不停地扎刺,锦绣累得歇下手时,锦衣已经昏迷了过去。
看着锦衣遭受如此非人的对待,锦菲和锦蓉微微别过了脸。
当醒来的时候,锦衣见厅上已经完全黑了,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颤抖着身子爬起来,走到屋外,看见明月高悬,已是中夜。
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厢房门口推门,哪里还推得开。锦衣只能坐下来靠在了门口,望着那轮皎皎明月。月色是如此地宁静,不知那月亮上面是否也格外平和安宁?真的好想像嫦娥一样,飞去那宁和的明月里面,或许那里就是没有纷争,没有污浊的净土吧。
不,就算可以去那里,自己也不能去,因为舍不下心爱的人啊。今生今世,他是自己一生的挚爱,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他,只要能看到他笑,自己可以躲在角落里哭。所以无论承受多少苦痛和折磨,也要一世守在他身边,看着他一世安好。
月光渐渐地偏移,锦衣开始冻得瑟瑟发抖,可是眼皮却开始打架,不得不抱着双臂蜷缩起了身子,歪着头闭上了眼睛。
凌晨的时候,她被冻醒过来,于是干脆去打扫庭院。看着自己依旧完好,锦衣惊讶于自己的身体在恶劣的境遇中居然依旧没有倒下。不知是在天有灵的家人在护佑自己,还是恶劣的环境锻炼了自己。
阳光终于洒下,温暖的光线开始照耀寒冷的一切。可是在锦衣的眼里,白天或许比夜晚更加的黑暗阴冷。在阳光普照的时候她还是被喊到了单连芳的跟前。
用过早饭去荣殊院请过安后的单连芳,悠闲地坐在院中晒着太阳,周围是凝辉院所有的丫头婆子,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什么东西。看到这阵仗,锦衣战战兢兢地请下安去。
见锦衣过来,单连芳嗤笑了一声,说道:“跪下!”
看着依言跪下来的锦衣,单连芳说道:“很好!接下来你说:我是贱……”她说到这里,急忙刹住了口,转头道:“锦芝,你说!”
锦芝一愣之后,走到锦衣跟前道:“奶奶让你说:我是贱人,不知羞耻的贱人。快说!”
锦绣见锦衣不开口,走过去就给了她狠狠的一个耳光,催道:“奶奶让你说,还不快点!”
脸颊是火辣辣地疼痛,锦衣却不敢伸手去摸,垂着眼帘的她将深深的委屈隐藏,开口说道:“我是……贱人,不知羞耻的……贱人。”
“没错,就这么说,不许停下!”单连芳道。
看着锦衣依言开始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锦绣道:“还不动手?”
丫头婆子们听后,一个个将手里的鸡蛋往锦衣脸上身上砸去。
锦衣的脸上身上被蛋液打湿,各处流淌,还有破碎的蛋壳挂在发上,粘在衣上。尽管脸上头上被打得生疼,蛋液从发上流下,流淌下来,从眉上一直流到了眼睫上,然后顺着眼睫又滴下来,她却不敢伸手去擦一下。
“给我好好地跪在这里,嘴里也不许停!锦芝,你在这里看着她!”单连芳坐看了一回,交代了锦芝后,进了屋子。
日头偏西的时候,锦衣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住,几次跌坐下来,都被锦芝强行拽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埋怨:“真是,为了看着你,害得我都不能走开。嗳!怎么停了?要让奶奶知道你停了口,那我也得跟着倒霉。赶紧说啊!大声点!”
锦衣咬牙坚持着,声音已经极度无力:“我是贱人,不知羞耻的贱人,我是贱人……”抬眼处是明媚的阳光,可是为什么整片天空感觉却是如此地阴暗。
年关马上就要到了,杜府上下也忙碌起来。终于在这天的午后,杜云柯回到了杭州。
“表哥!你回来了?”单连芳见杜云柯回到凝辉院,惊喜地扑到他的身边道。
“嗯,家里还好吧?”杜云柯看了屋里一眼,见屋里只有锦卉、锦绣和锦菲三人,却没见锦衣。想到在太太面前曾许诺和锦衣一刀两断,所以在单连芳面前终究不方便开口。
单连芳看见他左顾右盼了一回,自然知道他是在找锦衣,却装作不知,拉着他坐下了道:“表哥,你去的这些时日,害我想得你好苦!”(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叫她什么
单连芳拉了杜云柯坐下说话,见锦菲端上茶来,她又交代锦绣道:“赶紧交代下去,伺候爷沐浴更衣。”
“不急,等晚上吧。我还有事,锦菲,你去书房伺候着吧。”杜云柯说着人已站起,寻思着去书房单独问问锦菲关于锦衣的事情,却看见菱儿进来对自己福了一礼后,跑到单连芳跟前耳语了一句。
杜云柯见两人神神秘秘的样子,问道:“什么事?”
单连芳眉毛轻轻一挑道:“喔,是我们家的二少爷过来了。”然后斜过目光伸手拿了桌上的茶盏啜了一口,不再说话。
杜云柯听说兄弟过来,对菱儿道:“二少爷过来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说,要偷偷摸摸的。”见菱儿缩了缩脖子,而单连芳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遂向菱儿道,“还不快让二少爷进来?”
菱儿被杜云柯一训,赶紧乖乖应声去传话了。
杜云和进来后,一眼看见锦绣,脸色一沉,这丫头怎么会在这里,不等多想,听见兄长招呼自己,遂赶紧看向兄长道:“大哥。”
兄弟俩坐下来后,杜云柯笑道:“你的消息挺灵通的嘛。”
杜云和也笑:“那是,我早就交代过了,只要大哥一回来,就让门上几个立刻来回我。”他一进来就没见到锦衣,随即问道,“锦衣呢?怎么没见她?”
杜云柯知道兄弟一来,一定会问及锦衣,此时听他问起,正中下怀。
单连芳见问,笑道:“表哥一回来,我都开心地忘了说了,锦衣这丫头啊,还真是会体贴人,我身边的几个丫头还真及不上她。我是越看越喜欢她,现在都一刻也离不了她了。哎。可惜前两天她受了风寒,所以我准她歇息几天。”
“锦衣受了风寒?”杜云和紧张起来,一边的杜云柯也皱上了眉头转头看向单连芳。
“是啊,这丫头就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我让她不要那么辛苦吧,她就是不听。”单连芳惋惜地道,“自从表哥走后,也不知她是喜欢干活还是因为太想什么人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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