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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探路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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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麻烦。”灰衣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这房内的另一个人,“不过麻烦也有麻烦的价值。”又接了一句,同时被遮住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好像是笑了,肌肉抽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卧榻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灰衣人径自走道卧榻旁,抬起手勾起青年耳边一缕长发,声音轻的像是耳语,“越是昂贵的玩物越是值得费心费力,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呵呵,不过我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让我的付出有所回报,是不是,白家小公子?”灰衣人也没指望对方给予回应,话毕,自顾自的走到卧榻旁边弯身将人抱起走回里屋。

    阳光慢慢在茂密的竹林中隐匿起来,风渐起,默默对峙的两人也渐渐失了耐心,但奇怪的是谁都没有提出要结束这场对峙。终于,竹林深处传来几声异动,是人踩踏在树叶上发出的声音。

    齐蛮渊与秦洛歌齐齐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张文宇正走过来,脸上有些诧异也有些茫然。

    “王爷。”张文宇迅速恢复一脸的精英模样,有些散乱的发丝表示他此次前来有些焦急。

    “何事?”齐蛮渊有不好的预感,张文宇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

    张文宇朝着秦洛歌的方向看过去一眼,这个人他之前从王府的消息渠道里查过,但一直没有正面接触。

    “无妨,说。”齐蛮渊道。

    “王爷,季先生……失踪了……”张文宇低着头,他虽不知道梨花镇上算命的小先生季川与自家王爷有什么渊源,但是王爷对这人上了心是不争的事实,张文宇不清楚那种感情,在知道季川失踪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禀告王爷。从影卫处得知王爷来了山脚的竹林,身边没带任何人,张文宇眉头皱起。

    只是没想到,王爷来这里见的竟是此人,而且两人间的气氛明显不善。

    秦洛歌的想法直接的多,在看清来人是张文宇之后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雀跃,从一开始他怀疑此人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在寻找的念久,到之后通过跟踪来慢慢观察此人的一举一动,企图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的得出丝毫线索,但结果明显失败,因为不管秦洛歌多么执着,实际上对念久的了解也不过尔尔,更何况现下并不是易容,而是灵魂与**的区分,对人情世故并不通达的秦洛歌显然没有此等能耐。

    有那么一小段时间,秦洛歌是迷茫的,不知道自己所选的方向对错与否,但是除了张文宇他再也找不出其它可以让自己关注的线索,那个叫季川的人或许算一个,但是他已经中了自己的蛊,那是攥在手心里跑也跑不掉的,既如此也不必多花心思。

    眼下的情况让秦洛歌很高兴,因为张文宇来找齐蛮渊了,而且看样子似乎很急,这有说明两人之间不仅仅是简单的主仆关系!

    齐蛮渊脸色阴沉,“回王府!”

    张文宇扭头看了眼秦洛歌,转身跟着齐蛮渊离开。

    “靖蛮王!”秦洛歌突然在后面喊了一声。

    齐蛮渊脚步一顿,并不应声。

    “我与你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现在你说走就要走。”按照秦洛歌的性子现在已经可以大开杀戒了,不过他现在并不想那么做,他是随心惯了的人,也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齐蛮渊皱眉,心下一动,“那又如何?”

    秦洛歌慢慢朝着两人靠近,山间的晚风总是比白天更强一些,被风撩起的面纱下那双血红色的双瞳更加触目惊心,秦洛歌脚下悠哉,看了眼旁边强壮镇定低垂着头的张文宇,有些不悦,“你要不了我的命,我也不会离开这里,你想要什么?”

    这话说的简短至极,也只有在场的几人都听得懂,秦洛歌的意思是你把我找来这里肯定是有所图,不过你既不能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被你威胁离开大原,那肯定还有其它是你想要的,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齐蛮渊转身与之正视,“本王身边有个叫季川的人之前失踪了一阵,据说是落到了你手里被囚禁起来,本王想要知道你放他离开的筹码是什么。”

    “你与我在这里对峙了两个时辰。”秦洛歌不解,靖蛮王在这里与他在这里对峙了两个时辰都没开口只为了一个身边人?这完全不可能,就算是这“身边”的意思往外延伸,秦洛歌还是无法理解,况且季川那人他是见过的,看上去并没有让齐蛮渊作出那么大付出的本钱,难道还有自己没想到的地方?

    秦洛歌眼中戾气流转,齐蛮渊心下一紧,仍旧不动声色。

    “季先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张家的小公子的病是因为季先生才有了起色,当日在下的一条命也是季先生所救,季先生对王爷以及整个王府都有极大用处。”张文宇忽然发话,依旧是垂头站在一边不卑不吭的模样。

    齐蛮渊看他一眼,点头,未做表示。

    秦洛歌看向张文宇,“他救过你?”

    “是。”

    秦洛歌歪着头想事情,两外两人都没动,齐蛮渊虽然心急火燎也强压在心底,他看得出来秦洛歌对张文宇有些不一样,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自己的感觉绝对不会错,如果秦洛歌有松动的可能的话,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你想要我解开季川身上的蛊?”

    齐蛮渊颔首,果然是蛊。

    “我答应你,不过,让他留下来。”秦洛歌手指指向张文宇。

    齐蛮渊皱眉,“我凭什么信你?”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张文宇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紧握成拳,不甘心吗?或许有一点,但也就只能这样罢了。

    “那你要怎样?”秦洛歌已经开始显得不耐,耐心这种东西向来只有在对着银环的时候才出现,看着身侧人越来越低的头,烦躁的情绪像毒一样从心脉涌向四肢百骸。

    “你也听到了,季川先生已经失踪,找不找得回来还不一定,是死是活更是不好说,本王可以接受你的交换条件,但前提是季川必须要活着回来,否则这场交易根本毫无意义。”齐蛮渊反客为主。

    其实秦洛歌这时候安全可以不用去考虑这场交易,是齐蛮渊想救人,现在人又不见了,这件事从头到尾与自己都毫无干系,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就好。但这只是原来,在张文宇还没出现之前,现在,秦洛歌发现自己竟非常想要这个人跟自己走,走到哪里暂且不说,就是想让他跟着自己。

    眼下变成了秦洛歌想要张文宇此人,切必须帮着齐蛮渊找到季川并解开他身上的蛊。

    秦洛歌没有原则,于是便没有了衡量得失的标准,想要什么就去找去抢,当下点头,“好,我答应。季川现在还没死,活的好好的。”从始至终眼神都是黏在张文宇身上。

    这话对张文宇来说就变成了,“你只要等季川被救回来之后乖乖跟着我。”

    从秦洛歌嘴里知道念久的下落着实是意外收获,齐蛮渊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念久身上有秦洛歌下的蛊,秦洛歌也没有骗自己的理由,当下不再犹豫,起步离开。

    念久觉得自己很无辜,现在可以说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开始了无辜但遭罪的生活,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昏迷遭人绑架,简直就是受!够!了!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几缕暗淡的光线从门缝、窗缝的位置投射进来,很熟悉的场景,和他刚刚从白慈安的房间里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差不多,当然也和之前被绑醒来之后看到的场景差不多。

    唯一改变的怕就是自己现在的心境,不会惊慌失措,不会到处找暗门机关,也不会呼天抢地哭爹喊娘,微微动了□体,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房间的温度很低,现在应该是傍晚时分,昏厥之前是和完颜域在一起,等到完颜域察觉然后报给靖蛮王府肯定也要不少时间,这段时间里他能做的就只有等。

    很奇怪,居然很肯定齐蛮渊会来就自己,就因为人家说了句不明不白的“你是我内人”?念久觉得自己越来越矫情了。

    一个人独处在密闭空间之中的时候时光总是会被无限延长,等到被声音惊醒的时候念久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能模糊的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只能看出是个人,看不清相貌。

    “你醒了。”

    “你以为呢?”

    那人一愣,不过很快找回场子,“听说齐蛮渊很喜欢你,你是他情儿?”

    念久发誓他本年度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活……着……
第七四章 结局(一)
    来人并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模样;大概是因为房间里光线太暗的原因;他根本就不认为会有人看到自己的脸;又或者是自己的相貌被人看到也无关紧要,但是这些可能性与猜测发生在年久身上真的是一点悬念都没有。

    首先,他原本就不是个正常人,不能用常人的理论来推断对待,其次;长时间跟在齐蛮渊身前跑前跑后、不分昼夜;多少个晚上跑到山头望风勘察地形;就算是个夜盲症也能练出来火眼金睛了;最后;这个人……是念久职权案见过并且认识的。

    呼延准。

    呼延准不知道念久认出了自己;念久也觉得自己没必要提醒对方这一点。

    “我一无钱,二无权,三无色,你为什么要抓我?”你抓我这么个无名小卒、手无缚鸡之力的算卦小神棍有意思么你!

    “我也一直很奇怪,你这样的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凭什么那个高贵嚣张的靖蛮王竟然对你青睐有加?嗯?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呼延准两根手指掐着念久的下巴,其余几根手指在脖颈的位置来回滑动,脸上表情有些困惑。

    念久简直快要泪流满面,“骚扰”这个词已经从他的世界里滚出多少年了,现在这是又回来了?

    呼延准捏着念久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上下打量着。

    念久艰难开口,“呵呵,我就是个算命的,大概是算出来的结果比较对王爷的胃口,就这么被留下了,这也是个运气活,一般人可摊不上~”念久姿势不变,依旧是半躺着窝在墙角,抬眼看人的似乎眉毛与眼角皆是微微上挑。

    黑暗让大家都有一种安全感,不会担心被暴露,不会担心被看穿。

    “可是……我的海东青可不是这么说的。”呼延准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声哨,屋子外面立刻传出了翅膀扇动的声音,从声音和频率上讲都不是一般的鸟类能产生的声音。

    念久眉毛微蹙,他差点忘了海东青这种鸟,当时在边境真应该赶尽杀绝,也免得这么多麻烦。

    “那是什么?!”念久装作惧怕的模样又往墙根里退了退。

    海东青扇动翅膀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足够给被绑架的人带来紧张与压迫感。

    “没什么,我只是让你知道你跟靖蛮王之间的事情瞒不了我,他似乎很在乎你的样子?”呼延准松开捏着念久下巴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躲在墙角里不断瑟缩的人,“只要你乖乖的,等齐蛮渊来了,我自会放你走。”呼延准似乎心情不错,一句话说完嘴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姿态。

    念久早在心里把呼延准的祖宗十八代招呼了一遍,又觉得很委屈,齐蛮渊跟自己是什么关系自己都不知道,这呼延准一副“你们都瞒不了我”的骄傲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齐蛮渊会来救自己吗?念久不知道,他只知道前几天被秦洛个绑走之后是自己拼死拼活装病装可怜才从里面跑出来的。

    而且,呼延准又为什么要找齐蛮渊?念久又觉得齐蛮渊不来找自己其实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唉,果真是没救了……

    靖蛮王府十二影卫绝对不是吃素的,本来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掳走已经够打脸的了,如果连被谁掳走、掳到什么地方这种事后诸葛亮该做的事情还做不好的话,那就真的是自己都觉得自己没脸了。

    靖蛮王府的议事大厅内有四个人,气氛却冷到不行,每个人都安静的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齐蛮渊坐在主位上,头微微前倾,两边未束起的发越过肩膀垂在胸前,遮掩住一部分表情,眉头微皱,那样子像是在思考,但是其余几人都知道这位爷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完颜域动了动腿,遭受到另外两人的目光之后又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真的只是一闪神的功夫,原本只站在我身后一步远的人就突然不见了,而且……”完颜域看了眼主位上的王爷,“季川真的只是梨花镇上一个算命的小先生吗?按理说他这样的人应该没有什么能惹到大人物的机会,与他人结仇的可能性也不是特别大,而且听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劫走,这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秦洛歌原本还在轻质盎然的逗弄着掌心的一只蝎子给脸色煞白的张文宇解闷,听到完颜域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上次劫走念久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原因、目的没有比这个当事人更清楚的了,歪着头看向齐蛮渊,“是因为你?”

    齐蛮渊原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黑了。

    目前念久所在的位置已经大体确定,就是刚刚还在的半山眼那片竹林,但是对方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表示抓走念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齐蛮渊的目光沉沉,恨不得能压死人,人虽然是完颜域那里弄丢的,但是被抓的原因却不可能是他,完颜域说的没错,念久本身在其他人眼里并没有可利用价值,只不过是用来牵制某人的傀儡罢了,“某人”很大程度上就是指的自己,其实不用着急,只要对方没表明目的,只要自己没给出明确回应,念久都不会有事的,不是吗?

    齐蛮渊深呼吸,伸手端起桌上的瓷杯,瓷杯还没端到唇边就已经被简单粗暴的狠狠捏碎。

    张文宇担忧的看着自家王爷。

    齐蛮渊显然也很诧异自己的这般举动,盯着碎了一地的渣滓有些发愣。

    另外两人也被靖蛮王的怒气惊了一下,完颜域想端杯子喝水压压惊,手指触到杯子的时候又神经质的缩了回去,秦洛歌眨了一下眼,把手里的玩物从蝎子换成了蜈蚣。

    影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那人的身份查出来了。”

    “说!”

    “劫持季川先生的人是宣夷大将呼延准,在白丞相归西的前几日乔装打扮混进这里,据属下查探,呼延准并不是第一次潜入,其势力目前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继续查。”

    “是!”

    从“呼延准”这个名字传到这个房间之后,几人的目光全都盯在了完颜域身上,完颜域也是瞪大一双眼,很无辜,也很憋屈,“我跟他真的不熟……”

    目标人物找到了,但貌似对要把念久从里面救出来没起到什么明显作用。

    张文宇跟随靖蛮王已经很长时间,闻言不禁道:“王府与宣夷呼延家族向来没有大矛盾,呼延准这么做是为什么?”

    “宣夷呼延并不是个大家族,”完颜域道,“呼延在宣夷没有多大声望,上一代的呼延家主事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唯一的儿子在年少时期与人交恶被人打成了残废,呼延准原本并不是呼延家的人,原本听说是要做上门女婿的,后来因为呼延家儿子变成残废的原因,原本的女婿就变成了儿子。”完颜域看着几人,“除了呼延家老一辈的当家,谁也不知道呼延准原本是什么身份。”

    “张文宇。”齐蛮渊起身,腰背还是一如既往的笔直,“带着王府的侍卫包围竹林,与其在这里无端猜测,倒不如直接问这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说完不再理会几人,大步离开房间。

    议事厅不远处的拐角,张桐北满面焦色的伫望着大厅的情况,一看有人出来急急跟了过去,“王爷!王爷!小先生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王爷……”

    齐蛮渊猛的驻足,一脸不耐的盯着张桐北,“季川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想要保命的话乖乖回家做好你的张少爷,虽然季川护着你,但不代表本王会一直容忍你如此乖张放肆,来人!把张少爷送回去!传话给张侍郎,就说本王觉得张少爷又犯病了,需要在家好好休养个一年半载!”

    “是!”

    齐蛮渊扭头便走掩在袖子下面的拳头越握越紧。身后张桐北相当声音很长时间都没有消失。

    “我没病!我什么病都没有!王爷,我要见季先生!都说了我没病,你们别碰我……”

    啧,王府侍卫的办事效率真是越来越低了!

    齐蛮渊身边没有带任何人,独自去了王府的大牢。王府的大牢建在前院与后院之间的那条河底下,入口就是之前念久所在的后院那间屋的床底下。

    齐蛮渊打量了一下空旷的房间,面无表情的掀开床铺跳了下去。

    大牢环境阴暗而潮湿,以白慈孝目前的状态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只剩下等死的份,不过齐蛮渊没下命令,真的想先一步去见阎王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能耐。

    白慈孝安安静静的坐在牢房的草堆里,很长时间一动不动,远处看就像是一块披着人衣的石头,齐蛮渊在牢房门口站住,白慈孝迟钝的抬起头,两人默默打量着对方,都没有先开口。

    “白慈孝,你被人利用,但是现在利用里的人已经放弃你了。”齐蛮渊的声音在这种空间里,带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压抑感。

    白慈孝却笑了,肮脏的手指抚上残缺的脸,眼神温柔的出奇,他道:“我知道,可是我不后悔,我很高兴自己还可以被利用,靖蛮王,你肯定不懂这种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遁走……
第七五章 结局(二)
    白慈孝的反应非常慢;真的就像是一块笨拙的石头;在听到齐蛮渊的声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双眼才有了焦距;然后慢慢的对准齐蛮渊,死气沉沉,偏偏又带着一种难以解释的疯狂。

    齐蛮渊面无表情的看着此人,底下的人早就来报,白慈孝身上好几处的皮肤都有所残缺;跟脸上的疤痕及其相似;那是活生生用刀子从上面割下来的。

    什么人要这么做?为什么?

    白慈孝用自己肮脏的手指抚上残缺的脸;目光再次聚焦到不知名的地方;嘴角弯起个弧度;让整张脸看起来更为可怖;“我知道,可是我不后悔,我很高兴自己还可以被利用,靖蛮王,你肯定不懂这种感觉……”浑浊的小声从胸腔传来,像是来自一口陈旧的风箱。

    齐蛮渊眉头皱了一下,因为念久的缘故他对白慈孝的了解并不算少,甚至有一段时间还特意找人监视过此人,中间由于各种原因,齐蛮渊并没有把这个人划分到嫌疑人范围内,当年也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模模糊糊的似乎与此人有着联系。

    想当年白慈安心牵完颜域,却不得不进宫陪伴皇帝,最终郁郁而终,齐蛮渊三番两次被人刺杀,幕后人物一直未能查出,之后念久忽然出现,以影卫十三的身份跟随军队西下宣夷,带着白慈安的故事与完颜域相遇,念久死而复生成了神棍季川,现在还被不止一次踏入边境的宣夷人带走……

    本来只是想算一下白慈孝在过往一段时间内对自己可能造成的影响……齐蛮渊丝毫不觉得自己关注的重心已经越来越偏移,最后干脆落到了那个叫做念久的来路不明的人身上。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白慈孝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入他靖蛮王的眼。还有刺杀他的黑衣人,还有已死的白慈安……

    齐蛮渊双眼清明,在昏暗的牢房里像两点幽火一般。

    “你没有多长时间可活了,或许早就该死了,是你身体里的毒一直支撑你活到现在。”齐蛮渊眉头微皱,这是齐蛮渊经常用的表情之一,出场率仅次于面无表情,不过这一种表情却可以根据主人的心情表达出各种各样的意义,比如对着王府那些影卫的时候,这种表情往往时刻不满,愤怒,对着念久的时候,表达的往往是无奈,此时对着白慈孝,里面又硬生生的掺杂了一种怜悯。

    “很痛苦对不对?既然那么痛苦又为什么要活着?对了,你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但是这样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白慈孝猛的转头,支楞起来的骨头与糟糕的状态让整个身体看上去糟糕的就像是腐朽到随时都可能崩塌的木头人,偏偏看着齐蛮渊的眼神就像是一头凶悍的野兽。

    齐蛮渊眼尾不在意的扫过他的表情,甩袖准备离开。

    “你要怎样才能放我出去?我要出去!”粗噶的声音难以入耳。

    “那要看你那什么来与本王换。”齐蛮渊嘴角拉起个很浅的弧度,眼神冰冷肃杀。

    秦洛歌很少下山,他的世界充斥着各种有毒的虫子和花草,对于“人”这个概念的认知也是非常浅薄,他甚至认为自己就是那山上的一部分,是毒物的另一种形态,只是不小心生出了人的身体罢了。

    血红的双瞳注定让他成为异类,秦洛歌对此也只是觉得比较麻烦,试想一下,如果他是一只蝎子,一条毒蛇,他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谁也不会在意,不用像现在见不得人一样一定要顶着黑色的纱帽。

    在最初的时候秦洛歌并不认为自己是寂寞或者孤独的,在有银环的时候他确实感觉不错,至少有个看起来跟自己一样的家伙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就像是花草都是一片一片的,虫子也都喜欢成群结队的。

    但人到底是人,会生出牵挂,会有念想,会不知足,会贪婪……每一个被秦洛歌认可的人类对他来讲都像是死水里面注入的一道新泉。秦洛歌开始觉得,其实作为一个人类,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偶尔看着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秦洛歌甚至有些欣喜。

    此时心情比较恶劣的当属张文宇,张文宇自从少了一条胳膊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但好在没有出现怨天尤人的情绪,可每天几个时辰都要跟在这个不知所谓的人身边,饶是张文宇精神再怎么坚硬,这时候也会冒出“王爷是不是已经打算放弃我了”的想法……

    张侍卫依旧没有怨天尤人,他只是有些忧郁。

    秦洛歌的神经与正常人有着一大段的距离,但是当他的注意力放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也会出现非一般的效果,在没有任何人察觉出张侍卫情绪低落的情况下,秦洛歌破天混的问:“你是不是不高兴?”

    其实他是想问“你是不是不高兴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不喜欢呆在我身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但最后还是问出了一个范围比较宽泛的问题,事实表明,就算他不怎么不知人事,对于的会伤害到自己事情也会生出类似自我保护的情绪来。

    从这方面来看,秦洛歌的情商与智商都在短时间内飞快上升。

    张文宇眨眨眼,眉头微皱,心里飞快的揣测此人真正的意图,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问?我表现的很明显?他这是要把我踢回王爷身边的节奏?张侍卫忽然就不高兴了,挺直脊背抬高下巴,“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秦洛歌脖子一歪,我没什么意思啊……

    “你是不是不高兴?”

    “什么意思?”

    秦洛歌:我真的只是字面意思tvt

    此时齐蛮渊终于等来了他要的东西,影卫送来的字条被蹂躏成一团直接丢到燃烧的烛台上,随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伴随着一阵恶臭散落成灰烬。

    老七看着那团灰烬,单膝跪地的姿势一动不动,脖子梗者,“还请王爷三思!”

    齐蛮渊瞥过去一眼,“三思之后呢?”

    老七不说话了,心想着三思之后人就没了,这天下就太平了啊,不过他也清楚的知道,只要这句话说出来,没了的就是自己。

    “本王还从没被人卡着脖子威胁过,有人敢,本王怎么也得给个反应不是。”

    “可王爷那是陷阱!”

    “是又如何?!”

    老七真的是豁出去了,“恕属下直言,此人不值得王爷冒如此大的风险,王爷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何非要在一个算命先生身上如此费心费力!”

    “呵呵……哈哈……”

    不仅是老七,凡是周围能听到这笑声的影卫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王爷很少笑,表情与心思一样深的难以预料,如今那么大的笑声,真不知道代表什么……

    反常即为妖,人人都知道,事情真的不好了。

    大笑过后的齐蛮渊忽然安静下来,整个大厅都非常安静,虽然很多时候王爷身边都是安静的,但不像今天这样死气沉沉……没有斜着眼睛看人,没有端着杯子抹茶沫,连最常见的皱眉动作都没有……真的是安静,安静的让人不安。

    齐蛮渊坐在那里,侧着头,朝着旁边的柜子看去,那是以前念久经常待的地方,还有窗外的花枝,头顶的屋梁……总是在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冲自己张牙舞爪,那是最初的念久,还不是十三,更不是季川……

    “是啊,本王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各种人才,各样美人,”齐蛮渊自嘲的笑笑,偏偏就有那么一种人,他长得很平凡,更是没有才华,但就是、就是忍不住让你想起、惦念,一旦念上了就再也放不下,长得不好看又如何,这样就少有他人人惦念,又蠢又笨又如何,他是王爷,有的是能耐放得他蠢笨,自己可以又打又骂,但就是他人说不得……

    总得有个人可以让自己那么惦念,终于有人让自己那般惦念。

    秦洛歌不知道从那里采来一大捧红艳艳的罂粟花,整张脸都喜气洋洋的像是献宝一样,期待的看着张文宇。

    张文宇脸色顿时不好了起来,他现在不能动手,更不能对眼前这人发脾气,一嘴银牙快要被咬碎最后也只蹦出一句“谢谢。”

    “红色的,很漂亮!”秦洛歌学着张文宇的样子坐在石凳上,眼神瞟向对面那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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