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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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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发现了。”我径直走着,冷冷说道,“所以我今天必须要去揭开真相。”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相,静堂对我而言是敌人,却又放过我,时时追踪着我的下落,可当我真正来了,没有人阻拦我,当我真正到了!面临的却是他们的视而不见。

    静夫人,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想对我做什么,我今天必须要问个究竟。长久以来,我所受的折磨,都要和他算个清楚!

    “小敏,把电话接进去。”我摸着耳环说,“告诉他,我来了。”

    她说:“我尽量。”

    一路走到地下车库,阿伦早已扮成保安把武器运送了进来。我戴上了黑色眼镜,在车库架起了机关枪。

    警报声响了起来,浓烟已经遍布了整栋大楼,无数保安涌到了车库,噼里啪啦的枪声此起彼伏。

    车里装了几千发子弹,阿伦衣冠楚楚的在旁边安装武器,“小心点,这些保安的装备比协警还要先进。”

    我打完一支机关枪,他就重新递给我一支满的。

    忽然阿伦拉住了我,顿了一下,他说:“电话竟然接通了。”

    是静夫人的电话,我拿起手机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今天必须要见到你。”

    “可以。”对方传来很奇怪的声音,显然是已经做过特效处理的,他说:“见我很容易,不需要这么麻烦了,我现在放你进来,但是只允许你一个人。”

    “好!”我说,“我已经来了。”

    阿伦看向我,“你一个人?没等你进去就已经被扫成马蜂窝了。”

    “如果要动手的话,在这里之前,在上海,我就已经横尸街头了。”我放下了手中的枪说,“你还不明白吗?他们就像是猫玩老鼠一样,这根本就是一个残忍的游戏。可我不会怕他们的。”

    阿伦伸手拦住我,“不行,那还是太危险了,我和你一块去。”

    “放心吧,今天我要是先走了一步,来世我还跟你歃血为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把推开他,继续往前走着。

    我来到车库的电梯里,那原本已经到了底层的电梯突然继续往下行驶着,一层又一层,我在密闭的电梯里,只能听到外面隐约的人声越来越远。

    死一般的寂静来袭,当电梯打开时,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要我能记住这里详细的一草一木,以后就可以用蛇戒的瞬间转移再次送自己到这里来。

    我向前走着,穿过一个又一个迷宫似的房间,最后来到一面巨大的玻璃窗前。

    透过窗子,我看到了一副美丽的画面:那里有一个大草坪,上面有着真正的河流和缀满花朵的植物,虽然外面的世界已是秋末了,可这里处处都有蝴蝶在花丛里飞舞,一片春天景象。
第155章 地下世界
    我诧异的看着那明亮的场景,明明是身处深度的地下,却有阳光明媚的感觉。我的手缓缓滑过那玻璃墙,这时,透明的墙面上出现了一些光芒,渐渐形成了一扇门。

    那是特殊的金属检测装置,我惊讶的后退了一步,门锁那里出现了一个小屏幕,上面显示着有电话正在接通,我犹豫了一会,将手指划过了接听按钮。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面具人,并且传来了清晰的声音,“l,欢迎你的到来,但是进来之前,你需要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把它放在旁边的台子上。”

    我低头看了一下蛇戒,“为什么?”

    “请你配合。”对方说,“不然,这扇大门是不会向你敞开的。”

    那面具是那样的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它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把我曾经日夜纠缠不休的痛苦一股脑地带回到了我心里。我按照对方的要求握住了蛇戒缓缓取下来,在一片寂静中,我突然将蛇戒放回了手指上,然后手掌紧握,将手心中凝聚的能量猛地向前扔去。

    前方的空间中瞬间被砸了一个窟窿来,我纵身跳了进去,落地,转眼人已在那芳香的草地上。

    温暖的春风吹拂过来,头顶竟然悬挂着一个人造小太阳,不断向外散发热量,暖暖洋洋的,可见这里的主人是多么的害怕寒冷。

    能想象得出,建造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多半跟钱有关。

    我踩着青草,一边向前走去,一边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长久以来,一直都没人知道静夫人长什么样,最可怕的是,根本不知道那些杀手隐藏在城市的哪里,他们长什么样,生活中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我是无法摧毁静堂的。所以我决定先潜入静堂,拿到一百位杀手的名单,将他们一窝端掉!

    这样很快,我就会在他的墓碑上放上一束鲜花了。

    忽然,从内部通话系统传来了嘲讽的笑声,“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不服管教。”

    什么时候是以前?在我还是南若瑄的时候吗。我握紧了手枪,观察着周围虚无的空气,猜测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告诉我,为什么当初没杀了我,为什么要将我洗脑留在了静堂。”

    空气中出现了一个气泡,它悬浮在我的周围,那声音说道:“把蛇戒放在传送器里,你就会知道所有的一切。”

    传送器大概就是这个气泡吧,我抬手一枪,砰一下它被击的粉碎消失在了空气中。我义无反顾的向前走着,小心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难道静堂对我做的一切,也全是为了这枚蛇戒吗?

    前面盛开着大片大片黄色的鲜花,在人造阳光下明艳动人,而花丛中是一个庞大的旋转楼梯,我顺着楼梯缓缓向上走去,突然从上方窜出来一只极丑的猫,吓了我一跳。

    它根本不在意我,弓着背一路飞窜下去,钻进了草丛中扑捉蝴蝶,我微微笑,这场景像极了主人圈养的一只宠物终于盼来了放养的一刻。

    但是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我就笑不出来了,楼梯旁的水晶台子上摆设着一条蓝色发带,我曾经见过它,甚至是经常见,在睡梦中,在西安靳宅中,在一段录像带里……因为那是南若瑄用来扎马尾辫的发带。

    我拿了起来,将自己的头发束了起来,宛若南若瑄一样。

    可是那就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排排发射器升了起来,居高临下对准了我,我连忙往下跳去,手抓着栏杆,悬在了半空中,密密麻麻如网般的子弹扫射过来。

    我从腰上取下了烟雾弹,向上扔了过去,然后在浓烟中迅速的翻身跃了上去。

    到了地面上,戴上了特制眼镜,第一件事就是开枪击落了那一排排的发射器,瞬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环顾四周,抬头一枪击中了头顶的摄像头。浓烟中,到处都是通道和房间,像是一个大迷宫一样。能看得出来,这里的人常年都居住在地下,包括那只飞窜出去的猫,他们平时都居住在地下的这一层,大概每天有固定的时间,可以到旋转楼梯下面去活动玩耍。

    突然,远处脚步声起,像是一群人在向这里冲来,我随手推开了一扇门闯了进去,手枪对准了里面,但是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面墙上安装着的大屏幕分成了无数个小格子,在不停闪烁着一幅幅画面。

    而那画面上的人就是正在凝望着屏幕的我,看到自己出现在监视器里,我更加清楚自己就像是透明保温箱里的蜜蜂一样,一举一动都被人观察着。

    如果他们愿意,可以将我赶到任何一个角落。

    我甚至想不出一个像样的计划,可以穿过蜂窝状的房间,避开外面走来走去的杀手,找到静夫人,将子弹送进他的脑袋。

    忽然那屏幕变换了画面,那个面具人又出现了,他说:“游戏已经结束了,如果你再擅自走来走去,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是吗?可我不接受用蛇戒交换的条件。”我对着那显示屏说。突然,那屏幕里闪烁着红光,而我仿佛被那红色的光抓住了,一动不能动,除了呼吸。

    眼睛一阵阵刺痛,想努力闭上,却无法控制。

    显示屏上开始出现了一个个人物图像,他们按照编号依次在我眼前飞快闪过,我看不清那图像上人物的模样,也分辨不出上面写了什么字,但是那些闪烁而过的图像神奇般的印入了我的脑海里。

    只是脑袋剧痛的我,暂时还不能平静心情,把那些强制性录入我大脑的东西调出来一一回忆。因为我感觉我的眼睛快要瞎了。

    就在这时,光线终于消失了,我连忙闭上了眼睛,手揉着太阳穴,因为眼睛受到光线的刺痛,令一行行泪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我擦掉那些泪珠,打开门,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迈出去的一瞬间,警报声响起,空气中有些异样,像是威力无穷的炸弹即将爆炸,我猛地握紧手掌向前砸去,一个无形的能量场在流动着,形成了一个窟窿。千钧一发之际,我跳了进去,背后骤然迸发一股强烈的热流,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烈火像一朵花般绽放开来。

    我滚落在了草地上,背上被那突如其来的爆炸气流冲击的一阵阵剧痛,我用力爬了起来,看到天空中降落很多发射器,枪口纷纷对准了我。

    于是我再次向前扔了一股能量流,再次跳进了空间窟窿里,这次是逃到了旋转楼梯那里。

    没有爆炸声,也没有滴滴打转的发射器,寂静的有些异常,我抬起头,看到那面具人正依着楼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的手里握着一架狙击枪。

    手指轻动,他扣动了扳机,在枪声响起之前,我从楼梯上跳了下去,摔在了花丛中。

    可是,没等我站起来,面具人再次出现在了我的前方,又一次开枪。

    我的腰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发子弹,迅速的再次转换位置,逃到了一个无人的房间里。

    可怕的是,在这个人造的地下世界里,那人似乎和我一样,能够自由穿梭在空间里。无论我逃向哪个房间,都无法摆脱那面具人。

    那就像是一场噩梦一样,我无法摆脱追杀自己的影子,气喘吁吁中,我躲在了一个衣柜的后面,但是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那个面具人再次跟来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空间转移?我仰头打量着人造的地下蜂窝,感觉这里更像是电脑控制的虚拟世界。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腰间的伤口越来越痛,鲜血已经流了很多,我已经没有力气再逃跑了。而且我身上的通讯设备似乎都失灵了,怎么按都无法接听到阿伦。

    就在这危机时分,我突然想到了来的时候,坐在小敏车里曾经路过的街道,那里行人很少很少,街道很窄很窄,巷子里纵横交错,处处隐蔽,很适合狙击手埋伏。

    即使面具人很快就追来了,我也能提前找到狙击点,狠狠的回击他,总比现在这样被动的挨打更好。

    我握紧拳头,用最后的力量猛地向前砸去,然后想着那街道的画面,跳进了那空间窟窿里。

    一步跳了出来,已经到了那条街道,我立刻奔跑了起来,拼命的跑向一栋正在建造还未完工的新宅,躲了进去。

    这里街道狭窄,楼与楼之间仅仅只有两米多远的距离。

    我虚弱的喘着气,把背上的狙击枪取了下来架在了窗口,用窗帘遮掩住,把对面的道路锁定在了射程中,然后等待着面具人的到来。

    下一秒钟,他突然出现在了巷子口,我在瞄准镜里注视里外面的一切,忽然发现他的影子在瞄准镜里晃动了一下。

    砰——

    我扣动了扳机,子弹飞速的追了过去,与此同时,我带着狙击枪就地一滚,迅速的换了一个新的狙击点。

    与此同时,一发子弹射中了我刚才埋伏的地点。
第 157 章  管毅之死
    我伏在地面上,耳朵上的微型对讲机突然有信号了,阿伦的声音传了过来,“若瑄,我检测到你现在的位置。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突然在千里之外了。”

    我一边观察着对面的动静,一边说:“刚才我已经到静堂的总部了,本来是可以和静夫人好好算算我们之间的恩怨的,可是突然出现了一个面具狙击手,他一直拦着我继续继续进入。”

    过了片刻,阿伦迟迟说道:“若瑄,你遇到的狙击手是鬼七,他很难对付的,我看你不是他的对手,不如想办法先撤退了,以后我们再一起商量。”

    “不行!”我坚决的说,“我今天必须和静夫人算一算账!”

    “如果你现在能摆脱鬼七,就马上离开!”

    “不,既然遇上了,那我就只能和他决一死战了。我不会放弃和一个这么优秀的狙击手决斗的。”

    “可这太危险了!”

    “你放心,我一定要拿到静堂的杀手名单,赢了鬼七,解决掉静夫人。”

    他说道:“若瑄……”

    忽然发现枪手准备行动了,对面的影子在窗口晃动了一下。为了防止分心,我一把扯掉了耳机,扔在了地上一脚踩碎。

    随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和静止中,任时间一点点逝去,都不敢先行动,有我们知道对方都是狙击手中的高手,万一一枪未能毙命,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埋伏点。

    武林高手过招,都是刀光剑影,拳风凛凛,可狙击手之间的战争却是无声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日升日落,一天已经过去了。我决定等下雨之后再开始行动,因为如果一击不中,阳光会暴露我的位置。而弥漫的水汽会增加狙击的难度,但是也保护了我的生命。

    在这种情况下,谁能一击而中,谁才是真正的狙击之神。

    也许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不是在比拼枪法了,而是在等待谁先暴露,暴露就等同于死亡。

    到了第二天夜晚,天空下起了漂泊大雨。我微微一笑,继续观察着对面的小楼。以双方的地理位置来说,下起雨来更有利于我。

    一天多腹中无食,渴了只能喝几口窗台上的雨水。对方也是,但是我们的视线始终都未离开对方的活动范围。

    那曾经经历过的残酷训练,几天几夜的未眠,都是为了锻炼两方决战时的忍耐力,谁能熬到最后还能保持头脑的清醒,谁的胜算就最大。

    不论我平时有多柔弱,有多忧愁,可在握着狙击枪的一刻,就会化身为杀手l。鹰在黑暗中注视着猎物,它是不会疲倦的。尤其是在熬过那段被毒瘾折磨最黑暗的日子,我发现我的心已经坚强到了无所畏惧的地步了,我曾经人不人鬼不鬼,丧失了人格与自尊。

    现在我要握紧最依赖的狙击枪,重拾自己的尊严。

    我们的狙击对决已经进入到了第三天,双方都在承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煎熬。

    夜晚刚刚降临,突然,滴滴答答的雨声中似乎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若瑄!你在哪?”

    是阿伦,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他这样的大喊,处于明处,很容易被杀手狙击枪暗杀。

    果然,对面的枪手也听到了,身影一闪,不见了踪影。

    和我僵持了一天都不见胜负,此时他显然是想抢先解决了突然到来的阿伦。意识到强烈的危险,我也抄起狙击枪冲出了房间,迅速的向他追去。

    这里正在修路,整个街道都封了,方圆百里都没有人烟,满地到处都是废墟,泥水混杂着雨水流了一地。

    夜色中大雨弥漫,我和那个人竟然同时出现在街道的两边,只一秒钟,我们站在雨水中,迅速的举起狙击枪对着对方。

    闪电从天空劈下,一瞬间照亮了天地。

    虽然那面具下的容颜无法偷窥,但那一闪而过的光亮刺痛了我的眼睛,那是一只金光闪闪的怀表,陈旧却不失光彩。

    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时光似乎无边无际的流逝,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从前,也看不到现在,料想他亦是如此。

    阿伦说他是鬼七,可此时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谁,一个曾和我有着深深纠禅的人。

    一段充斥着虚伪和谎言的爱恋,注定活该有这样的结局。

    他右手持枪对准了我,因为刚才突然停住了奔跑,脖子上挂着的怀表依然在胸口飘荡。那里面是他深爱的女人,无论我这一生与他如此纠缠!都抵不上她的一张旧照片!管毅,他永远都扮演着伤人最深的角色,在这故事的最后,他还不忘深深刺痛我,燃起我心中的恨意。

    人们都说,狙击手的浪漫是血色,再高强的狙击手都要时刻提防抵挡那颗追逐自己的子弹。狙击步枪的击发时间是0。022秒,0。022秒过后,要么你的子弹洞穿别人的眉心,要么,敌人的子弹将带走你的灵魂。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境地,我不能放下枪,否则我永远摆脱不了静堂的控制,也无法洗脱那些亡灵。而对面的人亦不会,

    我是杀手l,我的十字镜之后,就是天堂。

    可如果遇见我的那个人是杀手a……

    闪电中,我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

    雨点滴滴答答。

    不知道从哪条已封的道路上出来的,有人急速的淌水而来,他急切的呼唤了一声:“若瑄!若瑄你在哪?”

    我如五雷轰顶,是阿伦!我转头看去,他正站在路中央,茫然的看着四周。

    余光察觉到了对方要扣动扳机了,我立刻转过头来,小小的面具并没有遮住他最后一个笑容,那唇角依然弥漫着无穷的魅力,千钧一发之际,我们同时手指狠狠扣动扳机。

    一颗子弹急速的飞了出去,第二颗子弹也飞出了枪膛。

    夜幕中两声枪响。

    我回不去了,我的父亲,我的丈夫,我的朋友,无论是谁,我都回不到他们身边了。走过的那些城市,帝都、魔都、霸都、妖都、废都,我的结局注定要在这些迷城中流浪。

    我冷静的看着那子弹出膛,穿透层层暴雨,击穿目标。那枪花如破晓之光,我看到了黑暗像玻璃一样被击碎。

    与此同时,雨中传来了阿伦的呻吟,他的肩膀被子弹打穿,吃痛也半跪在了雨中。可我看也没有看向他。

    我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十字架后的那个人站立不住,将狙击枪立在了地上,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鲜血顺着冰冷的枪身流淌。而我的手里还举着狙击枪,耳边里的雨点滴滴答答,像是唱着一曲哀歌。

    过了好一会,我扔掉了手中的狙击枪,缓缓走了过去,阿伦在一边喊我:“若瑄!”我没有理他,径直向对面的面具人走去。

    他的手松开,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倒了下来。我一把接住了他,却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慢慢跪了下来在雨中拥抱住了他。

    鲜血从他的心口涌出,他什么都没有说,那双沉稳冷静的眼睛里也没有丝毫的怨恨,只是慈悲的看着我,似乎在说,选择了做一只砍掉双脚的鹰,就注定会有这样的一天。

    一个不冷静的杀手不配称为杀手,他不会违背杀手的信条,我亦不会,我们是一等一的杀手,一模一样的忠于规则,永不背弃。因为我们都明白,对于杀人如麻的人来说,爱神就是死神。

    这是一场无法逃脱的对决,而被命运留下来的那个,将承受人世间无尽的痛苦。

    我慌乱的捂着他心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洞,不知所措,在这生命即将逝去的一刻,我竟然不知自己是否爱他,我也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他是否爱过我。

    他微微笑。

    他死在我的手下,就好象是一只扑火的飞蛾,终于能死在枪火的灿烂中。

    那黑色的面具不经意间坠落在地上,所有的悲欢都已如彩蝶般飞散,岁月不再复返。

    疾风骤雨中,我仰天撕心裂肺的呐喊了一声,将那么多年痴爱,那么多的折磨,像一个疯子一样地喊出来。

    “啊——”我仰天痛苦的长啸,把那压在心中的痛苦嘶哑的呐喊。

    力气像是一下子抽干,我跪在了雨水里,跪在他身边,嗓子几乎滴出血来。

    真正的狙击手,是没有权力分享喜悦,也没有资格悲伤。得手了就要离开。他已经死了,赢了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胜利离开。

    雨还在下,于是我捡起了那块怀表缓缓站了起来,曾经,在那段平淡的生活中,这块怀表是我的噩梦,因为它里面珍藏着管毅最爱的女人。

    我的耳边响起他曾经的话:“再长久的一生,也就只是她回首时,那短短的一瞬。”

    当时他的浓浓爱意,如今令我双手颤抖,直到他死了,我才有勇气看一看他心之所爱,这个我内心深处无法碰触的伤疤。

    怀表轻轻打开,一张照片静静的在里面躺着,照片上的女子有着年轻明媚的容颜,雨水滴滴答答落下,立刻模糊了她的笑容。
第157章 我与静夫人
    一瞬间,他珍惜护持的面具,已碎裂成泥。

    我在雨中凄然的微笑,越笑越夸张,一张刚刚痛哭过的脸,泪痕未干却又放肆得狂笑了起来。

    雨抽打的黑夜,寂寞的街道格外的安静,笑声渐渐窒息,我的手心缓缓合上了那只怀表,合上了那张珍藏的照片,合上了南若瑄回眸一笑的少女容颜。

    那笑容,她专为管毅而绽放。因为我能看得出来,当时她的眼睛里只有这个男人,就像是我曾经无数次那样的对他笑一样。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就是南若瑄的?是订婚的那天吗?

    记忆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们订婚的那天,管毅对着电话一字一句的问:“我最后再说一次,告诉我她是谁?否则我拒绝再做下去。”

    当电话里的人说出了我的名字,管毅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了我,对于喜怒不形于色的管毅来说,这样慌乱的眼神已经是最大的失控了,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惊讶过。我到底是谁,会让他如此震惊。

    原来他最爱的人是南若瑄,原来他最恨的就是无缘与南若瑄相爱,而被迫留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执行任务。那时的他,有着什么样的心情。当他再次追杀我的时候。

    每次他在折磨我的时候,总是会默默的倚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我,而那张平静而善于伪装的脸,没人能看出他心里的痛苦。

    留他独自躺在雨水中,我背对着他离开,大雨迎头浇下,让人眼睛都睁不开。巨大的悲恸笼罩了我,我没了力气,走一步,跌一步,似要站不起来。

    黑夜里,阿伦扶住了我的胳膊。我救命稻草般攥着他的手,勉强站了起来,然后触电般甩掉,是他,就是阿伦的突然出现,让我本能的开出了那致命的一枪。那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枪手的正常反应,可管毅却控制住了自己的本能,他的那一枪最终是放空的……

    他才是真正的枪神,永远的杀手a。可赢了的他倒在了血泊里,输了的我却活了下来。

    我跌跌撞撞的走着,拼了命也要离开。

    不知道是想离开这座迷城,还是想离开城池中的那个人,我一刻也不想停留。

    在这样冷的下着雨的晚上,在这样暗的长街,恍如岁月,总觉得他还在什么地方静静等待着我,依旧撑着黑伞,带着极浅极浅的微笑。

    泥泞长街的转角,我逐渐放慢了脚步,回顾最后一眼,向雨丝的深处,向孤独躺在血泊中的管毅。

    雨水冲干净了他脸庞上的鲜血,那容颜依然如很多年前迎着花瓣雨挽我入礼堂时般俊俏迷人。

    一瞬间,我的泪水,混着雨水,夹杂着鲜血,无法禁锢的在黑夜的迷城里流淌着。

    这场滂沱的雨,让所有飘浮不定的云,到了最后,都汇成了鲜红河流。

    像是一把锯子在心口反反复复摩擦着伤口,我努力的往前走着,不去管阿伦的呼喊。

    直到他压抑而发抖的声音传来,“若瑄……你看那边……”

    我这才停住了脚步,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于是站在雨中缓缓的回眸,一刹那,却看到墨色的大雨中,黑压压的飞鸟从遥远的天际飞来。

    它们铺天盖地的遮住了天空,以至于那厚重的雨点都无法砸落下来,那是一只只不详的乌鸦,它们在管毅的上空盘旋着,飞舞着,像是跳着神秘的舞蹈。

    我喃喃的说:“你们想干什么?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为何还要打扰一个死人的宁静,难道它们看不出来他此时睡得有多安稳吗?

    在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里,我从来没见过他睡得如此的了无牵挂,像是放下了所有的痛苦。情窦初开时的我,每次看到他落寞坐在窗前,手心里握着那只怀表,像是握着今生至爱。就天真的想走进他的心里,拯救他的心事。

    事实上,他是孤独的,我无法拯救他。

    人世很长,人时已尽……他在中间休息……那是无法避免的死亡预知,突然之间,一阵悲伤和愤怒袭击了我的心脏,我撕心裂肺的大喊,“滚开!你们为什么要缠着他!”

    砰!砰!砰!

    我手中的枪拼了命的射击着天上的一只只乌鸦,清脆的枪声在深夜里特别的刺耳。

    阿伦连忙上前阻止我,“别打了,那只是一些乌鸦而已。”

    “哈哈,乌鸦!”我狂笑着,“你有见过乌鸦在雨夜中盘旋吗?有吗?”

    他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子弹不停的扫射着那些黑色的不祥之鸟,当我的子弹全部打光的时候,那些乌鸦终于散了,在翅膀煽动的呼啸声中,它们黑压压的离开了管毅,调转了方向飞去了天际。

    阿伦静静地说:“它们,就好像是亡灵的使者,来自另一个国度。”

    我的眼神转向他,模糊的雨中,脑袋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的剧痛,我又看到了那梦中预言的一幕,不计其数的鳄鱼从水面跃出,将阿伦扯入水底,只有翻滚的水花中猛地溢出猩红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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