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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小满-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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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经年小满
作者:炒面
文案
穿越人士小满遇到了同是穿越人士的庄青,彼时的庄青正陷在本地土著秦昭的感情迷雾里,不得其解,一躲再躲……感情,哪里是躲可以解决的。

庄青对小满说:“我想自己做的决定对她是好的,既然我走不到她身边,那就离她远远……”

站在街头,再也寻不见他的背影,小满想,大概自己错过了什么,竟以为自己是个观者。

40章,大白话,节奏慢,写得好不好都希望大家留个评以作交流,日后改进,多谢!
至于为什么是穿越呢,大概是作者太懒,没有做好古代文的功课……收藏人家嘛~~~不要客气******评论雪片般飞来吧~~下一篇想写个娘娘腔闺密~题材不新,练笔,绝对温暖系!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小满(程呈)庄青 ┃ 配角:柳三娘秦昭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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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历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初次,请多指教~~考据什么的是禁不起的啦……
  立夏过后清河镇内柳絮沾衣,这日,柳三娘醒早了,左右是再睡不着了,楼里的姑娘们还没有动静,遂起来起来喝口水,想着大约是渴了睡不着。打着哈欠拎起茶壶,晃晃只剩一口了。“这个老五,做事越来越不上心了,老娘屋里水都没得喝也不知道伺候周到。”只是这个点上,楼里没有人听到柳三娘埋怨,她也只好自己拎着壶往堂前走。
  回转阑干,绕过道道美人屏风到了堂前,下半夜的茶水早已凉透失了好茶的滋味,就像冷寂下来的繁华——空落落的。前院的门缝里洒进了阳光。柳三娘随手倒了一杯隔夜的茶水,一口饮尽,像是受不了这样的冷清,“嗒嗒”地拿了个铜盆上楼,挨个儿敲过去,“哐哐”作响,和着老鸨尖细的嗓音“哎,姑娘起床啦,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三娘,还让不让人睡了?”
  “是,昨儿个恩客一波波儿的,三娘你得了好处,也该让人歇歇啊。”姑娘们嘟嘟嚷嚷地不愿起来又不得不起来,也不知道那三娘到底犯了什么病,别是花柳就成。
  “哎哟,我的姑娘们,还埋怨上了,老娘养着你们这一群容易嘛,起来,都给我起来,一个个没精打采的,你们要个个都像千春、千月那样漂亮又懂事的,老娘省心!”这下木棍子都用上了,在栏杆上直敲。
  千春、千月是红粉轩的头牌,艳名远播。犯了神经的柳三娘也只敢在前院敲敲打打,自个儿的两棵摇钱树当然宝贝十分。“老五,老五……”拖着嗓子嚎了几声,名唤老五的妇人才整着衣衫匆匆赶来。
  老五却是不老的,年约三十,犹有风情,年轻时也是极惹人的,只是如今却不做这风月场上的事情了,离开也没有别的去处,索性放下做了柳三娘的内管事。
  “三娘何事这么早起来?”
  柳三娘默了会儿,想想的确无事,挥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了。“我渴了,房里水都没有,厨房的魏老九也不上心,灶上水都凉透了,哎,无事,只是睡不着了……”她唠唠地说了半天竟自己也不知再说什么了。
  刚才还嘟嘟嚷嚷地姑娘们散得很快,偌大的厅里只剩了个老五给她,比起之前的冷清却是好了许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老五理好衣衫,扶着三娘坐下,“还喝茶吗?我去热。”
  三娘摆摆手,一时无话。
  红粉轩的后门,一名身着褐色粗衣男仆神情猥琐,小心地从马车里拖出一件物什,仔细一看,竟是名没有生气的女子!
  “哐哐哐……”男仆单手拍打门板,一手拖拽着女子不让她滑到地上。“唐六哥,开门!”
  不一会儿,打着哈欠的矮个儿男人打开了门,“哟!好你个姓魏的,你竟然偷人!”唐六差点跳起来。
  “哎,快来搭把手,不是偷的,捡的!”魏老九扶着那没意识的女子吃力得很。
  “捡的?哪有这么好事,出去采买东西,还能捡个人回来?我说你去那么久,是不是又去赌两手了,还拐了姑娘,看三娘不扒了你的皮!”唐六一看魏老九的脸就来气,但还是帮忙扶了一把。
  既然看见了,又不能让那没正心的家伙坏了人家姑娘,唐六人矮力气却是有的,两人合力把人弄到前厅里去。一路上磕磕碰碰,老远柳三娘跟老五就听见动静。“哎我说,你俩不在厨房收拾准备,这都……啊,天爷!你们这是哪儿弄个人来!”
  唐六跟魏老九拖了好一段路了,见了人就干脆就地放下了。“你问老九!”
  “别是死了吧……“老五说着蹲下身去,颤着手探鼻息。还好,活的。
  三娘一看也放下心来,顺手操起根木棍就往魏老九身上抽,”你个作死的,好好的不在厨房呆着,跑去偷个人回来,要是人家家里人报了官,看你给我惹的事儿!”
  魏老九一边躲,一边告饶,“姑奶奶,我真没偷,六哥让我采买东西,我办完事手怪痒的,就小小的赌了一把,真的,就一把,出来找到马车想立马回来的,结果,马车下面就塞着个人!我左右都看遍了,也没有找人的,把人放在那里也不好,那要是坏心的,这姑娘还能好好的?”
  “我呸!你个魏老九,你还把自己当好人了,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姑奶奶我这里不放来历不明的。”柳三娘操着手瞪他。
  “三娘,三娘……”魏老九恬着张老脸,弓着背去探柳三娘的袖子。“三娘,你看,你就当没看到,我这也一大把年纪了,没个做伴的,楼里的姑娘我是攀不上的……就这个当是我自己的了,而且你看这姑娘穿得古怪,肯定不是本地的,人家就是要找也找不到您这儿来!”
  听魏老九这么一说,老五不乐意了,蹲身揭开魏老九包这姑娘的车帘布,女子这身真是穿得古怪,一身裙子胳膊和小腿都没遮住,但长相清秀,看起来也是个正经姑娘,这魏老九一脸猥琐,站都站不直还好赌,莫要误了人家。遂直起身用胳膊肘撞了下三娘,“依我看,人家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放着等人醒了再说吧。”
  柳三娘也正有此意,她虽是做风月场生意的,但从不强迫楼里姑娘卖身。姑娘们都是贫苦出身的女孩,或是走投无路自愿卖身的,或是父母养不起了卖到人伢子那里去的。冲唐六摆摆手绢,“行了,就这么办,把人弄到我房里去,再烧点热水来,把陈大夫请过来给看看。”
  “好嘞!”唐六一转身就找大夫去了,只那魏老九畏畏缩缩地拿眼睛瞄着那姑娘,“这,这三娘啊,那你看这人也是我弄回来的,这……”
  “三娘不说了,等人醒了再说!”老五拿眼瞪他,回头叫个婆子一起把人拖抬着往柳三娘那屋里去。
  半柱香时间过去,老五跟那粗使婆子合力将那姑娘打理干净了,陈大夫也到了。
  这陈大夫住在对岸的小喜鹊巷子里,隔着河上是一座石桥,因着河面并不是很宽,所以来得也快。柳三娘虽是做这门子生意的,但为人仗义,只要姑娘们有个伤风头疼的都会请大夫瞧瞧,跟陈大夫也算熟识了。招呼完就直接带进去,陈大夫一看,说是这姑娘什么事儿都没有,只是晕过去了。
  “那她什么时候醒呢?不瞒您说,这姑娘并不是我这楼里的,怕是呆久了对她名声不好。”柳三娘捏着手绢探身看看,顺便把这女子的来历大概说了一下。
  陈大夫很是赞叹柳三娘的为人,用拇指在那姑娘的人中处一掐,睫毛动了一下,“哎,醒了。”老五拿了茶水进来正巧看到也不倒水了,直接放桌子上人就过来了。
  那姑娘眼睛动了好些下才慢慢睁开一点,好像不怎么适应光线,一下又眯起来,等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睁开些了。目光定定的,“姑娘,看得见我吗?”老五拿个绢子在空中晃两下。那姑娘先是摇头,等一会儿又点头,眼睛慢慢地转动一下,看到柳三娘,老五,陈大夫还有那婆子把自己围了一圈,愣住了。
  “这是怎么了?”柳三娘问。
  “没事儿,许是没缓过来。”说着陈大夫为她把把脉,又用手撑起那姑娘眼皮细细查看,“并无大碍,过一会儿就好了。”
  “姑娘,姑娘。”老五轻轻唤着把人扶起来靠在床头,手在那姑娘眼前晃晃,那眼仁总算找着点了。“渴吗?”老五又问。
  那姑娘点点头。
  旁边的婆子极有眼色,连忙倒了一杯过来。那姑娘一口就喝完了,还眼巴巴的望着老五,像小兽似的,老五乐了,让婆子把茶壶一并拿来,连倒了几杯可算好了。
  见人也醒了,几个人也不着急了,陈大夫只说让那姑娘多休息休息,有什么再找他就是了,柳三娘要给他诊金,他掉头就走。虽说那姑娘没有生病,但人家大夫到底走了一趟的,不收诊金怎么好。柳三娘随着出了内院嘱咐龟奴好生送陈大夫回去,悄悄把诊金递过去,冲陈大夫的背影指指。
  那陈大夫年轻时考过秀才,是个读书勤勉的,自是有读书人的傲气,而今已到不惑之年,书生气还是在的:如柳三娘这般的风尘女子也能为个陌生人做到这般,更何况自己去了也没帮上什么,他就更不愿也不能收人家诊金了。柳三娘遣了人送他回去,一路上倒也无事,等到晚上清理药蒌的时候竟倒了些个银两出来,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却又不好再把钱给人送回去了,只得作罢。
  估摸着又过去一刻钟,那姑娘人也恢复了些精神,柳三娘交待完从前院回来的时候,老五正在问那姑娘的名字。
  那姑娘摇头。
  又问年纪多大,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姑娘统统摇头。
  老五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柳三娘。“陈大夫不是说没问题吗?怎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呀。”
  柳三娘也没撤了,旁边那婆子说:“别不是脑子磕到了吧。”
  “不能吧。”柳三娘上前按住那姑娘的头仔细查看,没有磕碰的痕迹,没有伤口。“是不是还没缓过来?先让她再休息一阵再说吧,可能慢慢就想起来了。”
  

  ☆、心累陈二

  清河镇有一条小河,河没有名字。镇不小,被河流切成两半,一半在南,一半在北。红粉轩在南边最角落的地方,两岸河堤种了许多柳树,夏风拂过,柳条微摆,稚子追逐飘飞的柳絮,槐花铺散于青瓦之间。十年前,柳三娘乘着小轿路过这里,跨过石桥,便对老五说,“不走了,就这里吧。”然后河的南边多了一座红粉轩。
  自从那日醒过来,小满日日在这镇上转悠,恨不得逢人便问,你认不认得我。
  老五说,这是个苦女子,我们便留下她吧。柳三娘说,好。三娘与老五年幼时都是吃过苦的,饥饿、寒冷。“这姑娘圆圆的脸,遇着咱们也饿不着,就叫小满吧。”老五很是满意,就当养个妹妹了。立夏之后即是小满。
  只是毕竟这风月场不清净,晚上不让人去里院就是了,白日里虽不做生意,难保没人不寻了来。小满看着也就十七八岁,长得还眉清目秀,也不知许没许人,若是叫人轻薄了去,以后若寻着家人,怕是难以交待。柳三娘略一思索,让龟奴去陈大夫家说明情况,问问能不能让他家小儿子陪着小满在镇上先熟悉下,在她眼里,都是孩子好相处。
  陈氏是知道小满的事情的,觉得这姑娘很是可怜,不记得事了,还跟家人走失了,也说没有说什么。陈大夫家里有二子,大儿子唤陈大跟随河西的颜记掌柜做生意,大约是个管事吧。二儿子就叫陈二,才十三岁的小少年,长得墩实,虎头虎脑的。
  “你不是说陈大夫以前考过秀才的,怎么给儿子取个这么随便的名字?”小满问三娘。红粉轩新从河对岸的颜记进了一批酒水、茶叶过来,柳三娘跟老五忙着遣人清点入库,小满这么一问,两个都笑了出来,老五手一挥,“行了,我的姑娘,他愿意怎么取就怎么取,你啊,去一边坐着看着就行了,等会儿啊,陈二过来你问问他去。”
  小满看得好没意思,一会儿龟奴过来说陈二在后门那里呢。颜记送货的马车堵在后门,搬运货物的伙计来来往往,小满费了老大劲才从马肚子下面钻出来。“小满姐,小满,我在这里!”陈二站在一堆货物上挥着袖子看着小满傻乐。
  “姐,你真会挑路,那马要是踩到你怎么办?你的脑袋真是坏掉了吗?”
  “……”小满觉得这么个小孩子都能这么说自己真是很不甘心,但是真是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脑子真是不好使了。
  这几天,陈家小二哥陪着小满把河的南边都走遍了,从最边上的红粉轩开始一家一家地逛,卖糖人的,开酒楼的,茶馆,脂粉铺子……没有任何线索。除了遇到一个登徒子说认识她,再没有别的了。
  陈小二哥说,河对岸就不用挨家问了,我都在那里住了十三年了,每条小路我都认得,来个新人儿我都知道,就没见过你。小满低着头想了一下,也是,捏着腰上老五别上去的小荷包,捏啊捏的,我们不问,就走走吧,兴许有人认得我呢。
  陈小二哥一想,也是,这两天老往河这边跑兴许来人了自己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于是一高一矮就往石桥上走去。
  小满觉得脑子空空的,只是觉得很多奇怪的地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比如梳头的时候,婆子抱怨她的头发太短了,才刚过胸口,不好梳髻;穿衣服的时候总弄不对系带,穿不对顺序;走路的时候也不似一般女子那般低头含胸;说话直接,有的话说出来三娘跟老五并不能明白……总之,太多不对劲了。从桥头走到桥尾,数了三百下。小满蹲下身抱着桥礅不走了, “等下要是还是没人认得我,该怎么办?”
  陈小二哥有些烦躁地挠一把头发,“走吧,先走走才知道。我爹说了,你的脑子没有坏,可能久一点就想起来了,真的。”
  小满也不应,就抱着桥墩不放手。桥上人来人往,经过的时候不免看一眼这一大一小两人。陈小二哥觉得很掉面子,自己在小喜鹊巷子也是个小有名气的,陪着小满在这里抱桥墩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嗒嗒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扬起尘埃四散。陈小二哥一把抓起小满,拉到边上,这才免了一阵灰尘扑面。陈小二哥感觉自己神勇无比。
  小满被这么一惊,脑子里就像火花似的“嚓嚓”地点子就上来了。她站直了,往陈小二哥壮实的肩膀上一拍,“走,去你家写个文榜去!”
  陈小二哥一听,立马精神了,说走就走,只要小满姑娘不要再抱着桥墩就行。
  到了小喜鹊巷子里头,陈小二哥跟泥鳅似的,一溜地就不见了。小满傻呼呼地站在巷子口,往里面望了望,直直地走进去。步子迈得太大了,差点又踩到裙子。巷子里人不多,几个老妇人坐在家门口缝缝补补,小满走进去,一边小声地喊:“陈小二!陈小二!”
  那几个妇人看着她,觉得面生,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巷尾那里冒个头出来,不是陈小二哥是谁!“这里呢!小满姐。”
  小满冲那几个妇人点点头就往巷尾走去,巷子里铺着青石板,不甚平整,她小步小步地走进去。后面几个妇人就一直看着她,直到人都看不见了,才说起来,这姑娘很是面生啊,可是陈大夫家的亲戚,看得是个周正的模样,像个读书人家出来的小姐一般。
  进到陈家,陈大夫出诊去了,陈氏正在晾晒药材。陈小二哥跟他娘亲说小满想写个文榜贴到外边,看能不能让认识小满的人找来。陈氏想想觉得这法子可行,便说,“待我家相公出诊回来让他帮忙写吧。”倒不是陈氏不乐意帮忙,而是在她的意识里,女子是不能进学堂的,自然也是不识字的。
  小满心里着急,也顾不上想那些,只说:“婶子,我自己写吧,不劳烦陈叔的。”
  陈氏是个心眼实的妇人,不禁多看了小满几眼,想着大概这姑娘家里是读书的吧,就让自家小儿子带小满去里间的小书房。
  陈小二哥做事急性,拿出自己平常练习用的笔墨纸砚,一一放置好,眼巴巴的等着小满。可接下来就惊住了,小满那哪是拿笔啊,像是拿支筷子似的,左右不对劲。
  “姐,你行吗?要不等我爹回来让他写?”
  “不用,我会写,就是,就是不对劲,笔是这样的啊……”小满偏着头望着手里的毛笔。
  “对啊,就是这样的啊。”陈小二哥感觉心好累。
  最后,小满深吸一口气,果真开始在纸上写字了。陈小二哥很是紧张,怎么看着都认识啊。“姐,你写的什么啊?”
  “我叫小满,失忆了,住在红粉轩,见到请来找我。”字是难看了点,不过认得出来,小满略自得。
  “是吗,来给我再看看。”陈小二哥仔细睁大了眼睛,想要从中找出一个认得的字。“可是我一个都认不出来……你乱画的吧。”
  “哪有,肯定是你夫子没教你。”小满白他一眼,然后拿过纸,如此多写了一张,想着一张贴在河的北边,也就是小喜鹊巷子这边的街面上,一张贴在河的南边,然后就不用天天跑出来了,在三娘那里乖乖等消息就可以了。
  写好文榜,跟陈氏道过谢,小满随着陈小二哥把河的南边又走了个遍,依旧无果。遂找了个专门贴文榜的地方把文榜贴上去,然后低着头往回走。
  两个人都有些失落,正走着,有人唤了句“阿弟!”,小满没在意,闷着头往前走,倒是陈小二哥反应过来,冲过去一把抱住来人,“阿哥!你可回来啦,早上爹娘还说起你呢!”说完喜滋滋地回头找小满,“小满姐,小满姐!”陈小二哥扔下自家大哥把小满给追回来。
  “这是……”陈大比陈大夫要高出许多,长得清瘦,真真像个秀才。他看着眼前的姑娘觉得疑惑,陈小二何时认识这么大一位姑娘了?这姑娘生得眉目清秀,眼睛大且有神,也不怕生,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让他都不大好意思了。且看穿着也是不差的,着了件粉色裙子,手里拿了一叠书写用的纸,衬得更是极有气质的。
  “这是小满姐,回去爹会告诉你的。”陈小二哥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拍胸脯,“阿哥,你先忙,我这是要送小满姐回去呢,等下回家去再说。”说着也不等陈大说别的,又拉着小满急急的走了。
  陈大一个人站在颜记的后门,怔怔的,望着两个人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害羞,阿弟说回去问爹?难道,难道这是哪家为自己说的亲?想着陈大一个人乐了起来。
  “陈管事。”后头有人在唤。陈大回过神来,“何事?”
  “掌柜的正找你呢。”
  陈大整整衣衫,“这就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失忆的姑娘~你可知道你的本名不是小满?写个小纸条人家就能把你认出来??
  陈小二哥:主意不是我想的!

  ☆、颜记的酒

  颜记祖上是贩茶的,因为清河镇里过了一条河,镇里的大道边上乃是官道,故而运输方便,后来慢慢的开始做酒水生意,之后又做了丝绸,脂粉一类的。清河镇里这条河是大运河的支流,进入大运河后可以一直到达京都。颜记到了殊字辈嫡出只有二子,大儿子颜殊文,二儿子颜殊礼,庶出一子名颜季乐,排老三,一女颜季芬,排老四。颜老爷子一生辛劳,如今年近半百,生意上的事多由嫡出大子代管。老二并未从商,去岁考了科举,成了举人。庶出的老三不甚出息,则放在商行里历练。颜季芬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颜家保护得极好,只知年纪十五六岁,其他概不知晓。
  当年,柳三娘决定留在清河镇,除了喜爱这条河,颜记也是她考虑的因素。因着那时候的颜记已然通过水运、陆运做开其他生意,故而清河镇来往商人颇多,言商之地,必是少不少酒楼及风月场所,而事实也证明了柳三娘的决定是正确的。
  清河镇不小,但多年过去,明面上的风月场所也只红粉轩一家,酒楼及大小食肆遍地,酒足饭饱,自然要找消遣的。
  小满趴在内院的栏杆上望着头上红红的灯笼发呆,文榜都贴出去五六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一个婆子提了热水过去,问;“小满姑娘,还不去睡呐?”
  “嗯,等会儿。”三娘跟老五都说,发够呆就自己去睡觉,少闲晃。
  前院里歌声阵阵,乐器的声音,女子调笑的声音,男人们说话的声音……小满的头有些乱,一时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前院最高的那两间房是红粉轩里的两位头牌千春、千月的地方,今夜掌了灯,有贵客。
  小满果真坐一会儿就去洗漱了睡下,到了下半夜,前院里吵吵嚷嚷,灯火通明,饶是她睡得沉也转醒了。从榻上下来,趿着鞋,睡下时拆散的头发披在后面,借着月光跟前院的灯火摸摸索索地找到火折子,一吹,没着,再吹,还是没着……看着外面好像亮过室内,也就不点灯了,直接开门出去。
  吵闹声来自千春的房间,听了一会儿,好像是客人之间的争执,柳三娘也过去了,看着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睡意基本全消,小满趴在栏杆上支着下巴望着对面。
  *****
  这日大掌柜颜殊文刚从邻县回来,天已黑透,他的妻子周月知晓他要回来早早站在院口迎他。周月的家族在京都开有商行,从颜殊文的祖父那一辈两家就有生意上的往来,联姻是证明友好外交关系的必备事项之一。周月身体羸弱,夏日的夜晚站在灯下,人影绰绰,有几分怜人的味道。
  “怎地出来了,天气这般热,让下人等着就好了。”颜殊文从马车上下来,轻握周月的手,冰凉的。
  周月低下头,抿下唇,“妾并未等太久,倒是夫君劳苦,妾已命人备下热水,待夫君清理一番,再去前厅用饭。”
  “嗯,这就进去吧。”
  从人把马车赶到后门,将自邻县带回的货物一一登记入库,另把掌柜的交待好拿到前院的东西分放出来,由下人拿到前厅去。
  “三弟呢?”颜殊文与周月一前一后走进内院,院里满地的月色,轻风阵阵。
  “三叔出门了,听管家说是铺里的陈大过来了,原是找夫君的,刚好夫君未归,便去找了三叔,好像是京都那边来了什么人。”
  颜殊文听了也没说什么,父亲一直想要他培养老三,如今让他练练也是应该的。
  待到洗漱并用完晚饭,夜已深重。周月身体弱,颜殊文早早遣了她去休息,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未处理完。子时将过,外院里头有喧哗声,唤了从人李一,“何事?”
  说是铺里的陈大过来了。
  陈大一进门,身上带着酒气,身子发软,就差没给颜殊文跪下,“大掌柜,您快去看看吧,三爷快跟京都来的候老爷吵起来了。”
  颜殊文一见陈大这慌张样子就知道事情严重了。陈大自十五六岁就进了颜记,从低等的事情开始,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些年过去,铺子里的大小事情处理得游刃有余。所以,颜殊文估计着是老三得罪大了候家,放下手里的事情,直接跟陈大走了,一路上陈大一边把事情说与他听。
  点着“颜”字灯笼的马车“骨碌骨碌”的行过河堤直上石桥,陈大也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今年开春时,颜记从江南福缘酒庄进了一批桂花酒,原是帮京都的万德楼候老爷订的,因着先前的没有取完,剩下十几坛便暂放在颜记的酒窖里头,只说是前面的用完再来取。只是时间也过去了半年,万德楼那边一直也没来动静,那桂花酒本身也是越放越醇的,颜殊文也不着急将它销出去。本也无事,可巧这几日他去了邻县,大约前日,铺子里来了位客人,也没说哪里来,只问店里有没有江南福缘酒庄的桂花酒。
  这桂花酒于众多酒水品目中本是最寻常的,大多由土制的甜水酒为基酒酿制,只那江南福缘酒庄出的最是珍贵。因福缘酒庄的后院有一口井,水质清冽而味甘,以此制酒酒质格外醇厚,又以邻近的大悲寺内一棵千年“唐桂”入酒,酿成的桂花酒色呈琥珀,酒质香醇、浓厚,入口有桂花原香。且伏酒不足三年的,福缘酒庄一概不出售,所以,每近年关各家争相预定。而今已是六月,市面上的存酒已是不多,而福缘酒庄也要十二月才能订下新酒,还不知能不能排上,所以有人找来也是正常。
  陈大心知酒窖里存了桂花酒,万德楼迟迟未提,倒不怕卖不掉,只是来的这位客人出的价极高,几乎是万德楼的两倍!陈大拿不定主意,遂要留了客人名字,地址,说半日后给答复。那客人也是着急的,说自家主人一定要那酒,价钱不是问题,现在人就等在红粉轩旁的福来客栈呢!到时过去就说找张前就好。
  陈大一听,早早安排好下面的事情,亲自去颜府看看大掌柜回来了没有。进到府内,前院的李一说大掌柜还未回来呢,三少倒是在的。
  也是急狠了,陈大索性跟三少说了一遍。三少颜季乐是庶出的,陈大找来的时候正跟他生母赵姨娘吃瓜果呢。一听这事情,三少觉得钱来了就挣呗,不然放在家里也是放着。且家里的生意本就给了他大哥管着,说是让他跟着学习,但自己被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头,正好,高价把这批酒给卖出去,把事办漂亮了给老爷子看看。
  赵姨娘倒是沉得住气些,“这事怕是让你大哥回来了再说吧,你也没去铺子几天,成天玩乐,老爷说让你先学学,你这瞎起什么劲儿。”
  颜季乐给亲娘一说,觉得好没面子,更是要去证明一下自己了。边上的陈大听得心里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就跑这里来了呢,半调子也好过他!可老爷子又不理事的,里院他也进不去,只得边悔着边带路过去。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马车停在福来客栈门口,以为要一番好找,结果先前去铺子里寻酒那位正候在大堂里头。颜季乐从大堂屏风的侧边先进去,与客栈掌柜一通客套,打听着那人的来路。那掌柜姓钱,胖乎乎地一手摸着圆肚子,小胡子一动一动,怪声怪气地,“三少,这可不是鄙人不帮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只知那人不是主事的,上房里还呆着位爷呢!”颜季乐也不说话,心里头闷着呢,个死胖子,你会不知道?就说这点,爷早就知道了。
  不多时陈大安排好马车进来,先是拱手跟钱掌柜打个招呼,又看向颜季乐,“三少。”
  颜季乐知晓从钱胖子那里是问不出什么了,索性示意陈大一起过去会会那人。
  这才刚从角落走出去,张前早已站起来,显然是看见他们了。“陈管事,您可算来了,这酒的事情帮我问得怎样了?”说完这话,也注意到陈大旁边的颜季乐,见那穿着也不是寻常面料,较之陈大好了不知多少,便知是个说得上话的人,忙拱手打个招呼,“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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