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9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她转身的那复,孙礼用没受伤的左臂拦下她,轻声道:“算了。”
这一刻,很累。
他不是要保全那个人的脸面,而是不愿多事,使得母亲伤心。
母亲近日早晚被祖母斥之事,孙礼已经知晓,只是身为晚辈,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他不想因自己的缘故,使得母亲伤心。
“少爷,那怎么办?”文儿看着孙礼脸色越来越白,扶他到炕边坐下,很是焦急的问道。
右臂因痛疼的缘故,已经麻了,连带着右半身都僵硬。
孙礼已经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样要是想瞒住全家人,怕是不成。
他长吁了口气,道:“寻个由子,请姑娘带药箱过来。”
文儿应了一声,急匆匆地出门请人去。
孙娴的院子,离孙礼的院子不远。她早先与姑母同住,姑母进宫后,便自己住了一个小院。
她已经及并小选撂了牌子,在家待嫁,只因长兄尚未定亲。亲事才耽搁下来。
文儿到时,她正坐在绣棚前绣一副幔帐。玫红色的底,上面绣着碧绿的荷叶,还有粉红色的花苞,荷叶边。已经绣好一只彩鸳。
她同胞兄本就亲近,祖父一家进门。使得家中与氛抑郁许多,兄妹两个也渐大了。不好像以前那般往来。可即便这样,兄妹两人的感情也是最深。
对于兄长身边的丫鬟过来,孙娴很是欢喜,下了炕,道:“平日也不见你串门子,今儿怎么得空?。说话间,笑吟吟地望向文儿。
文儿与另外一个婢子书儿,是曹颖给儿子挑的,都是温婉柔顺的性子。
这一望之下,孙娴却是觉得不对。
文儿虽笑着,可眼睛红红的,明显是才哭过。
孙娴疑惑不定,不解道:“这是怎么了,”
屋子里除了二人,还有孙娴的丫鬟在,文儿不好多讲,只带了几分恳求,道:“婢子厚颜,来求姑娘,是书儿姐姐才磕着了,少爷怕请大夫惊动老爷、太太不便宜,使奴婢来请姑娘走一遭
书儿、文儿两个并不是孙家的家生子,而是曹颖陪房的女儿。书儿的姐姐秋色,早年曾是孙娴身边的丫鬟,前年才放出去配人。
因这个缘故,孙娴同书儿也是相熟的。听说她磕着了,很是担心道:“那我过去瞧瞧,要是不好,还得请大夫才是说话间,她吩咐人找了药箱出来。
这药箱,是他们兄妹小时候,见母亲被打后置备下的,多是些伤药。不过是儿女对母亲的关爱之心,有备无患而已,这些年来并没有用过几遭。
说话间,孙娴的丫鬟竹青已经寻了药箱出来。因外头雪还没停,她又寻了孙娴的披风出来。
“走吧,别让哥哥等急了。”见文儿神情恍惚、眼里含泪,孙娴很是担心书儿那边,让竹青提了药箱,道。
“姑娘,大爷说,最好请姑娘一个人过去。”文儿见状,忙道。
孙娴的言。狐疑地看了文儿一眼,见她满眼焦急、恳求不似作伪,点了点头。
文儿担心孙礼那边,也不耽搁,从竹青手中接过药箱,急匆匆在前面带路。
外面因下雪的缘故,道路湿滑,她情急之下,险些摔倒。
还是孙娴在后头扶了她一把,才使得她站住。
“谢过姑娘”文儿没有止步,只侧过身哽咽着谢过孙娴。她既担心孙礼,又感怀自身,越想越是绝望,眼泪已经簌簌落下。
孙娴见她如此失态,心中越发担心,想着那书儿怕是伤了厉害,要不然不会是的文儿惊恐如此。
两个院子相隔不远,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拐进孙礼院子,进了孙礼屋子。
孙礼已经躺在炕上,炮边湿湿咕挞的,都是半干涸的血液。
“哥哥”孙娴的声音发抖,飞奔两步近前。
看着哥哥双眼紧闭,面色青白,殷红一片的炮毡,孙娴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孙礼听到声音,慢慢地睁开眼睛:“劳烦妹妹了。”
孙娴浑身战栗,一时还醒不过神来,还是文儿拉了她的袖子,道:“姑娘,少爷伤了右臂,需要包扎
孙娴使劲点点头,却是身子战栗的厉害,连手指都动不了。还是文儿打开药箱,取出素绢,又寻了止血的药,强作镇定地给孙礼右臂流血处包上。
这会儿功夫,孙娴已经醒过神来,流泪道:“哥哥,可是被人欺负了?还是先请了大夫,等祖父落衙回来,再请祖父大人给哥哥做主
孙礼已经坐起身,看着妹子道:“妹妹,你要记得,天下男人,好色无耻、寡恩薄幸者众……要是祖父挑花眼,让妹妹遇到这样的男人,切莫像母亲那样忍着,直接合离便是,哥哥养你一辈子,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因担心兄长伤势,孙娴也顾不得害羞。道:“平白说这个作甚?哥哥还是先想想请大夫之事,要是平外伤还好,要是骨科还得请正经大夫,可不敢耽搁,”
孙礼苦笑道:“我知道,只是不好惊动母亲,我一会儿避出去几日,到时再请大夫瞧。
孙娴只当哥哥在外与人打架。怕祖父严厉,才瞒下此事,虽是担忧,仍是点了点头。
孙礼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胞妹,轻声道:“父亲无耻败德,母亲怯懦糊涂,妹妹与我是父母骨血,要时时记得提醒自己,莫要承继父母身上缺失之处,失了德行,成为世人轻蔑嘲笑之人。”
对于自家父母的德行,孙娴自是心知。却没想到兄长会述之于口,还是正经八百地告诫。
她只觉得心里惶惶的,像是哪里不对,惴惴道:“哥哥……”
大兴,驿站。
因雪势渐大,下午众人便在官驿歇下。新任的直隶总督出京,驿承自是使出十二分的心思巴结,杀了两只羊,给预备了热气腾腾的羊肉火锅。
曹颙想着儿子与李诚,便使人叫他们两个过来同自己用饭,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督宪
因雪大的缘故,曹颙一行在大兴驿站耽搁了一日,等到初四雪停,方再次启程。虽说雪已经歇了,可道路上深达半尺的积雪,使得众人还是放慢了行程。“今年的雪可是有些大,看来不用担心明年的春旱。”蒋坚挑起车帘,向外眺望,带了几分欣喜道。
旅途无聊,曹颙就使人请蒋坚过来,说起直隶军政之事。
尽管蒋坚没有在督抚衙门为幕的经验,可多年相处下来,曹颙最信赖之人还是他。看着外头银装素裹的世界,曹颙也松了口气。北方十年九旱,朝廷差不多年年都要求雨,百姓年景如何,就看大旱小旱。多下几场雪,就算明年春天少雨,也有河流溪水,灌溉农田。
按照后世说法,当地表水丰富,易行成积雨云,开始水循环,形成降雨。瑞雪兆丰年,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雍正既开口,给曹颙两年功夫,这时间紧巴巴的。而交代下来的差事,又都是烧成的差事。
若是明年直隶大旱,别说是敛银子,怕是正常的税赋也收不齐。
要是明年收成好,曹颙则会从容许多,不至于上来就焦头烂额。
京城到保定府三百里路,一行人初八才到。
虽说曹颙并没有摆出仪仗,可途径的府县地方官,还是恭迎恭送。
等到了保定府这日,曹颙也见识了一番“郊迎”。
他是下来守牧一方的,自不会像年羹尧那般不可一世,可是也没有像在六部当差那般温煦可亲。
已过而立之年的他,嘴上留着短须,穿着 簇新的仙鹤补服,眼睛从众人身上扫过,带了几分压迫与威严。
直隶这边,是权贵子弟最爱外放的好地界。既不会像京官那样清苦,又不会像其他省份的官员远离朝局。
曹颙宁愿保持距离,也不愿给这些官油子登鼻子上脸的机会。要不然彼此家族都在京城住着,拐上几个弯,都能扯上关系,往后要有瞧着不合适的地方,不好处置。与那日迎年羹尧不同,今日的官员更多,气势更森严。
曹颙的履历,这半月间已经传遍直隶官场。看了直让人咂舌,这般青云直上,只能称之为“幸进”若不是得皇上隆恩,也不至于这般年轻就成为封疆大吏。
曹颙有幸进的资本,虽说父祖已故,家族中并无官场上的长辈指教,可是姻亲份量足。几位堂弟,一个御前侍卫,两个科班出身,家族已呈腾飞之势。
加上曹颙年轻,以后在官场上还大有作为,想要攀附他这棵大树的地方官,不是一个两个。只有原直隶巡抚李维钧,笑着带众人出迎,嘴巴里却直泛苦。
到手的总督飞了,他的肠子都要悔青了。虽说怙亲王没有明说,可也点出来,皇上因年羹尧之事蚀了他。
不过想到同为巡抚官的范时捷调回京城“候缺”实技还不知什么时候,他又觉得庆幸。他已经打定主意,抱紧怙亲王大腿,对年羹尧避而远之,总要战机会让皇上看到自己的“忠心”。
曹颙虽对旁人展露“官威”可看向李维钧的时候,还是带了几分客气。
今日能有这般场面,是李维钧给他面子,他自然回之以礼。
新督抚旧总督,和和气气,一直持续到傍晚的接风宴上。
接风宴,就设在保定府最大的酒楼“隆戍楼”。
酒楼附近,已经由出动官兵戒严。
酒楼里,楼上楼下摆了二十多桌。除了 来迎接新督抚的地方文武官员,还有保底府有头有脸的乡绅代表。
因曹颙是顶头上司,主动上前敬酒的官茛,神态越发恭敬,这就包括平素里那李维钧头疼的那些权贵子弟、王府奴才什么的。
李维钧贡生出身,从知县熬起,在仕途熬了二十多年,才到巡抚位,并没有什么根基,所以早年才会依附于年羹尧。
虽说当着年羹充的面,大家都恭敬,可京城权贵,背后说起年羹充也都带了瞧不起。汉军、庶子,加上运气好,在皇上门下当奴才,迳才有今日体面。
曹家包衣出身,虽也为人 诟病,大家背地里也要说唱的;可同李维钧相比,则是实权权贵。
得罪李维钧没什么,大不了丢了差事回京便是;要是得罪了曹颙,过节说不得就要延续要京中,给家族惹祸。孰轻孰重,众人心里有底,酒桌上便高低立下。李维钧虽挂着笑,可是已经带了不自在,望向曹颙的时候,带了几分迁怒。人走茶凉,令人心寒;人未走,茶就凉,则令人着恼。
曹颙察觉出气场不对,回过头吩咐了两句,制止了接下来的敬酒。他可不想闹一出新旧督抚不合的笑话,那样的话很是麻烦。针锋相对的话,显得气量小;退后一步的话,显得性子怯懦。
雅间中,只剩下几位品级高的陪客,主管民政的直隶守道,执掌司法的直隶巡道,还有分管直隶军政的几位提督、总兵、副将们,若是没有旁人在,曹颙愿意给李维均一个台阶,再说说十三阿哥将他们两个官职互调,这“摊丁入亩”又是李维钧弄出来的,保持良好关系,有个询问的地方,也不是坏处。
可眼下,桌上这几位,都是四品以上官员,其中提督为从一品,与曹颙同品级。
这些武官,本不是曹颙能辖制的。偏生曹颙这次下来,有练兵旨意。要是这个时候让他们看了笑话,往后打交道就失了先手。
曹颙只能端着新总督的谱儿,少说少作。
不过他这番架势,还真将同桌上这几位地方大员给镇住。
连原本想要说两句酸话的李维钧,都带了几分小心,生怕自己方才的情绪被曹颙嫉恨,端着杯子,很是客气一番。
两个道台是巡抚衙门直属官,对于上峰,只有恭顺的。
那几个武官狐惑不定,他们品级高,手中收集到的曹颙与资料与巳下官芝麻官的要详细的多。除了曹家的亲戚关系外,还有曹颙这些年为京官的政绩与口碑。
政绩这边,太仆寺、内务府、户部皆 有建树,一路升官,倒也不单单是靠长辈余荫。
口碑的话,待下宽泛,与同僚和气相交,待上峰敬而不媚。怎么寻思,都是温文儒雅、老好人的做派。
众人都以做好准备,如何与新总督打交道,没想到传言有误,这新总督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平和。几位武官,面上不动神色,心中都暗暗思量。
曹颙挂着兵部尚书,提馈俱听其节制,就是与曹颙平级的两位提督,也要以曹颙为尊。地方军政,岂是那么好插手的?这里面的猫腻多,最是不能细究。看着曹颙不冷不热的,众人心里就没底。一时之间,酒桌上的气氛倒是热络许多。
方才还都坐着看热闹的众人,现下都堆了笑,开始端着酒盏,往新总督身边敬酒。
迟了一步,没凑上前的,也没有闲着,笑盈盈地对李维钧说些“恭喜”的话,说的很是动听,仿佛李维钧不是去任副堂,而是就要封阁拜相。曹颙已是瞧出这几位武官的打算,是想要在酒桌上套套交情,好探真正负责练兵之人,皇上还没派下来,曹颙自不会同他们几个掺和。
约摸桌上的人都差不多敬过自己,曹颙站起身来,主动提起酒盅,敬了全桌,而后以“不胜酒力”、“旅途困乏”为由,离开酒楼,回了驿站。
因早年总督衙门不在保定,所以这边没有专门的总督衙门。上一任直隶总督兼巡抚事,所以总督府也是巡抚衙门。
为了给曹颙腾地方,李维钧已经将巡抚衙门内宅腾了出来;前面的话,因还没有交结,巡抚印信还在李维钧手中,相关书吏幕僚也依旧在府中。曹颙虽说中午就到,可他没有从李维钧所请,直接入住巡抚衙门,而是将车队停在官驿这边。
巡抚交接,不比下边的知县、知州,涉及一省庶务,没有三、五日交结不清,现下就算内眷住进去,其他人等依旧要在驿站等。与其折腾两次,还不如等几日,一起进府。接下来,就是繁琐的交结手续。
还好,需要曹颙直接露面的时候不多,曹颙就请宋厚、蒋坚两个,带着书吏、幕僚们入巡抚衙门交结。
曹颙手上有一叠空白的委任状,都是未入流的小吏,等交结完毕,将这些幕僚、书吏的名字写上,他们就是督抚衙门下的属员。
还有一些八品、九品的委任状,是府县的缺,是新总督上任安插自己人,或者给下面做人情的。
清点了三日,都交接的差不多,曹颙被请到巡抚衙门,从李维钧手中接过巡抚衙门的印信。总督印信,则由他从京中直接带过来。这新任旧任交结,就怕扯皮。李维钧没有节外生枝,而且比前几日郊迎时,越发客气。
留几分余地,这样很好。如此账目上有几处不清楚,涉及金额一千六百多两银子之事,曹颙也使人压下,提也没提。俗话说的好,礼下与人,必要所求,果然不假。
公事交结完毕,李维钧便说出心中所请,那就是巡抚衙门这三十多书吏幕僚。其中,有些是李维钧的亲族,回乡或者随他进京,其他人现下还无处安置。京城之中当差,就算养幕僚,也不过一个两个,实安置不了这些。
曹颙想了想,道:“既是李大人开口,本督本当应下。可此次本督出京,亲朋故旧所荐者众,人手只多不少……要不然这样,先让他们继续在衙门里当差,先做到年底。到时,差事做得好的留下;若是想回乡的,本督也礼送……”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新督
,一月十二,李维钧启程讲京,同日曹颙携家眷幕僚进驻巡抚官衙门 现下,随着他的进驻,这边也升为督抚衙门。
这是曹颙入仕十余年,第二次外放。
同沂州的道台衙门相比,这里督抚衙门,可以用气势恢宏来形容。
东西广约三十余丈,南北进深六十丈,占地四十五亩。
要知道,京城众王府中,数庄亲王府占地最广,也不过四十二亩。这直隶巡抚署,比庄亲王府还要多三亩。
整个衙署分为东、中、西三路,中间以更道相隔。
中路从南到北,是大门、仪门、大堂、二堂、花墙、官邸、上房。
大门后是仪门,仪门过后便是二十丈的甬道,连着大堂。大堂面阔五间。肃穆庄严,却是个摆设,只在接旨与重要庆典时才用。
甬道两侧,各有十八间厢房,每六间一开门,是对照着六部的六科房,是书吏办公的地方。
大堂后,是二堂,这里才是主官接见属官幕僚排班已及升衙断案的地方。
二堂两侧,东厢五间是议事厅,是主官暂歇或与幕僚议事之处;西厢五间是启事厅,收藏着官署的各种案卷,以供幕僚整理查看。
二堂后,则是花墙,花墙后是三堂,也叫官邸。
官邸是曹颙日常办公、批阅公文纸处,已经属于内宅,非传召不得入内。官邸后,另有垂花门到后院上房,是曹颙与初瑜的坐卧起居之地。
后宅除了官邸与上房外,另有数个小院,以安置家人奴仆。
东路从南到北,依次是寅宾馆、幕府院、东花厅、花园。寅宾馆顾名思义,是用来安置贵宾之处,幕府院是幕僚的住处,东花厅与花园都是宴客之所。
西路从南到北,依次是吏舍、幕府院、小教场、马厩。
随着曹颙一家人入住,随行来的幕僚、书吏、奴仆也安置妥当。
李诚留在幕府院,这是曹颙的意思。
李诚既是为当差历练来的,入住内宅。多有不便。
原本曹颙还想让天佑也住在幕府院,被蒋坚劝住。加上除了曹颙从京城带来的人,李维坚还留下十八人,吏舍与幕府院本就不宽敞,天佑这个总督公子过去,就是添乱。
正因为有李维钧留下这十八人,使得曹颙的总督生涯从容许多。
在蒋坚与宋厚的安排下,京城来的这些人,按照所长不同,分置在六科与启事厅。以老人带新人的形式,使得官衙日常政务平稳过渡,有条不紊地进行。
十一月十五这日,是曹颙就任总督后第一次升衙。
直隶两道十府一百多州县。加上大大小小的卫所,掌印的正职文武官员,就有两百多人。
为叩见新总督,有半数官员赶在今日前到保定来排班;剩下一半官员,将赶在下个月初一来叩见。
而后,除非总督公文传召,或是有公务往来,否则这些地方父母就不用再来总督衙门排班。
督抚衙门直属的文武官员,则是逢一、逢五排班启事;若是有案情可断,则在三、六、九日开堂审理。
在此次升衙之前,这些官员差不多都来拜见过曹颙一遭。
他们的履历,早已摆在曹颙案头。
多是从出身年纪开始说起,一路的官场晋升,都有迹可循。还有一些资料,则是由李维钧留下的幕僚郭盛元整理出来,奉给曹颙的。
虽说字数不多,可是很有分量。
例如,正定知府蒋国祥,五十六岁,出身包衣,康熙十九年以监生身份捐通判,康熙二十五年通过内务府考试,康熙三十一年捐同知,直到康熙四十二年才得同知实缺。在同知的位上连任四任后,康熙五十四年升为正定知府,如今已经在知府任上十年。
从履历看,年将六十,出仕四十年,才熬到知府任上,也就差不多止步如此。
可郭盛元的标注,多了两条,河南巡抚田文镜姐夫,正定府盗案渐少。
前者是蒋国祥的官场关系,后者则是从治地百生说明蒋国祥并非像履历上写的那样庸碌。
虽说来直隶之前,曹颙在京中已经做了准备。可毕竟时间短,掌握的也不过是三品以上属官的关系网,以防有掣肘之处。
像下边的府县主官,曹颙了解的都是官面文章。
有郭盛元这份注录,使得曹颙省心不少。
这也是他的运气,要是他不留下这些人,想要整理出这样的人事资料,没有一、两年的功夫,是整理不出来的。
如此,曹颙在接见属官时。就不是走走过场,谈话也有的放矢。
召见蒋国祥时,曹颙就同他聊治下安定,让他将防盗制盗的所得整理成册,过些日子交上来,好将其中可用之处,在省内推广。
蒋国祥是那种看着极寻常之人,态度恭谨,不谄媚也不清高。
听曹颙提起制盗之事,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平静地应下,并没有谦虚不足,也没有
拐弯抹角赞成自己的功绩。
这是个性子内敛、言语木讷之人。
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官场,或许这就是他升迁艰难的缘故。
曹颙对他的印象颇佳,也没有“尽信书”正定府治下百姓安定与否,还得经过耳闻目睹,才能确定。
还有个二十四岁的知县,叫杨廷翼,旗人官宦子弟,捐官出身。相貌清秀。看着就是一文弱书生。父已病故,有一叔父在六部做司官。是简亲王府门人,有个姑姑嫁给简亲王府的旁支族人,勉强算是简亲王府的姻亲。
曹颙见他时,并没有直言雅尔江阿,只是问了两句杨廷翼在国子监求学的情形。从时间看,杨廷翼进入国子监的时间,网好与曹项在国子监求学的时重叠。
没想到,杨廷翼还真的认识曹项。他不仅与曹项同窗,还曾与曹项一样,参加康熙五十七年的会试。只是一个高中探花,一个名落孙山。
提及往事,杨廷翼神色间带了唏嘘。
取得国子监监生身份不难,通过国子监层层考试,取得直接参加会试资格,却并不容易。这样的人,无一不是熟读经书。即便一科不中,也多少再谋下科。
尤其是这杨廷翼,六年前不过才十八岁,再等一科,也才二十一,却是于落第次年就捐官出仕,今年四月选投隆平知县。
曹颙见他提及往事,只有遗憾与缅怀,并无落第的尴尬,便称呼他的字问道:“吉光是否因身体孱弱之故,才止步科举?”
杨廷翼听了,却是一震,点了点头,苦笑道:“正是如此。下官本想再谋一科,被家中长辈所阻。即便这次出来做官,也是央求再三,家中长辈才肯放人。”
苦读伤身,不能下场的士子,曹颙见过好几个,倒也不觉稀奇。
只是想起隆平算是上县,公务不会轻松,曹颙心里就暗暗留意。
等杨廷翼退下后,曹颙就使人找了隆平县衙人事卷宗,查看县承的资料。县承是四十来岁的举人,从主薄个升上来的,已经在隆平待了三年,历年考评都是中上。
曹颙这才松了一口气,有能干的属下,就算杨廷翼这个病秧子处理不了政务,地方也乱不了。
直隶一地,像杨廷翼这样的官宦子弟。下来混资历的,不在少数。
即便没人在曹颙面前,招摇“我爹是谁谁”,“我祖父是谁谁谁。”曹颙也不能将他们等闲视之。不是想着去安抚拉拢他们,而是要防止他们祸害地方。
有能力的还罢,能力不足的就要想着给调过去能干的辅官。
通过这样的接见,不仅曹颙对于这些地方官有了直观与间接的认识,这些文武官员也见识了新总督的手段。
没有刻意的亲切,也没有傲视属下的官威,只是与每个人谈几句官员治地的情况。
不像是新上任的总督,如同在直隶数年,对他们了如指掌一般。
有的人只当遇到伯乐,欢喜不已;有的人心虚胆颤,惴惴难安。
欢喜的想着如何表现,大树下边好乘凉;心虚的费劲脑汁,寻思着如何巴结,使得新总督睁一眼、闭一眼,放过自己。
等到十五升衙这次,堂上排班的这些文武官员门,对高坐在大案后的新总督,都带了几分真心的敬畏。
开场圆满,曹颙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中上。
等到散衙,这些来排班的文武官员没有立时散去。
官场交际中,最重要的“三节两寿”再过数日,便是总督夫人的寿辰。
官场上哪里有隐私,在曹颙还没到抵直隶,新总督、总督夫人、总督太夫人的生辰,就已经传遍直隶官场。
太夫人的还罢,人不在直隶,又已经过去。
总督夫人的寿辰,可就是眼前。
不仅是这些轮班来叩见的府台县台,预备了寿礼;没轮上这班、下个月来口见的地方官门,也都纷纷遣子弟亲信上保定,来督抚衙门送寿礼。
古董字画、珠宝喜器,琳琅满目。
等到十一月二十三,初瑜生辰正日止,收到的寿礼已经堆满了三间库房。
虽说这些东西,不比京城亲戚间往来的细致,价格却是不菲。
这次随曹颙出京的幕僚中,有个常年混迹古董行的。据他估算,这些寿礼,价值少说也在七、八万两银子之上。
曹颙听了,直乍舌。
他不是官场新丁,对于“三节两寿”。也是尽知的。这五次送礼中,正官寿命收礼最重、夫人寿辰与年礼次一等,端午与中秋再次一等。
如此算来,任这个总督,一年到头,管收下官的礼就有三、四十万两。
在地方上,总督到是没有什么大开销;可要是进京陛见的话,往六部九卿各大学士府孝敬的银子,也要十万数十万两。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喜盈门
京城,曹府,兰院,上房。
李氏穿着家常衣裳,坐在炕边,手中拿着礼单,惊讶道:“这么多?”炕边两个小凳子上,坐着妞妞与天慧。
妞妞穿着银红旗装,眉目修长,嘴角带着笑意,带着几分水秀,几分俏皮,已经是大姑娘的模样;天慧身量稍小,穿着藕色的旗装,丁香色的比甲,比同龄的孩子安静的多。
礼单是妞妞带天慧整理出来的,见李氏相问,妞妞便笑着回道:“可不是,送礼的人家比往年的多了五成。且不说新送礼的人家,就说与府里有旧的,除了几家至亲还是往年的例,其他人家的寿礼也都贵重许多。”
李氏听了,将礼单撂下,道:“人情往来,最是繁琐,不能疏忽半点,否则就容易让人笑话了去。这些新走礼的人家的单子,抄一份给你哥哥、嫂子送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吩咐。”妞妞起身应了,李氏慈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姝平这么能干,也不知那个小子福气得了去?”
曹颙夫妇出京已经大半月,府中家务都是妞妞带着天慧料理,井井有条,没有出半点纰漏,除了府中规矩严,也同妞妞的机灵能干相关。这两年,关于妞妞的亲事,众人提了不是
一回两回。因妞妞是儿子、媳妇照看大的,李氏也不好说什么。原本她很看好魏家的文杰,后来不知怎么又不了了之。妞妞被盯着心里没底,摸了摸自己的脸,道:
“老太太,侄女可有不对的地方?”李氏笑着摇摇头,道:
“没有,我是想起你们二嫂,苦熬了这些年,总算有了动静,盼着她返回生个大胖小子。”
静惠为人温柔可亲,妞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