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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在武侠世界的道士-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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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常抿了一口清茶,任由香气在舌尖萦绕,目光一如清水,投注在秦淮河水之中,语气怡然道:“支道林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不到三十岁哩,相比北方佛教的条条框框,支道林对佛法更有妙解,他是将佛法和老庄结合起来的杰出人物,纵然我不喜佛门,也不得不承认,在武道上他虽无顶尖的建树,但在性命修养上,已经不逊色道门的大宗师。他这种人人可以成佛且不必拘于俗的理念,迟早会被发扬光大,可惜他佛法高妙,却无降魔大能,要将这种佛法理论推行。需要另外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去实行。”

谢安心下已经了然,李志常便是支道林所言的高人。

同时对于李志常为何相貌如此年轻,这一点他倒是不惊奇。魏晋以来,道门经过先秦以来的蓬勃发展,驻颜有术的人大有人在,即使白日飞升的轶事也多有记载,不然魏晋也不会那么多谈玄论道的士人。

谢安抛开心事,重新做回那海雨天风独往来的谢安石,欣然笑道:“君乃道门高人。谢安有一难相问,不知对抱朴子常言‘我命在我不在天,还成金丹亿万年’有何见解?”

这便是魏晋以来。常有的清谈了。

李志常闻言一笑,只是道:“安石姓天命乎?”

谢安不由暗叫厉害,他欲试一试李志常的学识,却没有想到李志常反将他一军。他有武侯之才也有梁鸿之志。在现实和理想中徘徊。正是他一生最大的写照。

因为他出身顶级门阀,便注定了他和以王谢为代表的世家大族,有斩不断的干系,所以虽然有扫尽大晋弊政的决心,也一直这样做,仍旧不能如王猛那样大刀阔斧的改革,说到底他并不是商君一样的人物,为做大事。有九死不悔的气概。

但是建立北府兵,潜意识中他仍旧有暴力改革的心愿。让家族中唯一出色又性格刚毅的谢玄掌管北府兵,又何尝不是寄托了他对谢玄最隐秘的愿望,那就是做另一个桓温。

可是谢玄终究不是桓温,他的家族包袱太重,跟他一样,终不能解脱。

所以他一直以来虽然尽全力想朝好的一面发展,局势仍旧没有太大的改善,他对李志常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拷问。

是破釜沉舟,还是等待真龙天子扫清寰宇,成了他心中最大的疑难。

李志常若真是道门不世出的高人,对此定然有别样的看法。没想到李志常有洞悉人心的能耐,不答,反而拷问他。

谢安默然片刻道:“儒家顺应天命,最后浑如太极,道家顺行成~人,逆行成仙,最后可得阴阳。如佛家之正觉,儒家之太极,道家之金丹,皆是超脱轮回的道果,绝无高下之分,万物有阴有阳,既然能信天命,自然有不信天命,正如有无之并存,不过谢安因为自身的处境,仍旧不得不信天命。”

李志常拍掌而笑道:“安石有大智慧,我送你一句话,以前有人说过,你也一定听过,那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谢安双目倏的亮起来,长笑道:“我想无论是谁,道尊都可以成为他的朋友。”忽而又叹息道:“可惜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见到道尊一面,又有谁能够做道尊的朋友。”

李志常目光投注到秦淮河水之中,目光随着波光变化而变化,如若仔细观察他,将会发现,他的目光,已经将外界的天地容纳,就算这样,他的双眸之中,仍旧有淡淡的空虚萦绕。

这时秦淮楼的小厮跑到门外,跟宋悲风说了几句,宋悲风点了点头,有些愤然道:“大人,司马元显正和沈老板争论,想要亲手将一件礼物,交给千千姑娘。”

沈老板便是秦淮楼的主人,他和纪千千却不属于主仆关系,而是两者平等合作,只要纪千千在雨榭台居住一天,秦淮楼便永远能够日进斗金。所以司马元显尽管是当朝掌权的皇族司马道子的儿子,沈老板也不愿意轻易放司马元显进去。

不过以他的能力,自然抵挡不了多久。

沈老板当然不会不说谢安也在这里,而司马元显仍旧要闯进来,正是因为司马道子长久以来,对谢安不满,以至于他这个儿子,也愤愤不已,要在这时候,落谢安的面子。

谢安淡然道:“你让他滚,若他不肯,悲风也不用顾虑。‘

李志常微笑道:“安石在建康不易,不如这件事交给我,反正我马上就要北上,对方也寻不到我的麻烦。”

谢安欲言又止,李志常既然肯代劳,他的确要感激李志常的心意。

李志常又对纪千千道:“千千,劳烦你把你的佩剑拿出来,这小子来骚扰你多次,此次权且斩断他一条胳膊,作为警戒。”

纪千千嫣然一笑,丝毫不在意如此会有什么麻烦。

她正是由于李志常那种无拘无束,对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的气概,才被李志常深深折服。

纪千千的佩剑,没有华丽的装饰,剑身呈淡青色,剑锷居然流水一般的美妙,握在古木作的剑柄上,给人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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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秋风吹飞藿

李志常拔~出长剑,从容起身,白衣飘扬,从容往楼下走去,神情是那样的写意。

足音自楼板间响起,规律却又自然的脚步声,堪比一曲绝美的乐章,这一切偏偏没有任何做作,自然而然,就成了这样,整座秦淮楼,都因为这脚步声置身一个舒展的天地。

楼道并不长,乐章也不长。

司马元显抬起了头,此时包括他在内,楼下的人,都止住了言语,望着楼梯口,入目所见,只有如雪白衣。

不,不只有白衣,还有一泓清泉。

清泉一样的剑,清泉一样的剑光。

司马元显继承了司马道子高大威武的体型,样貌英俊,二十岁许的年纪,正是年少有为的表率,兼之一身剪裁合身的华丽武士服,本该是任何少女的梦中情人。此刻他神情凝重,右手已经按住了剑柄,无论如何这人也绝不是来说笑的。

不过只要不是宋悲风下来,他绝不相信,这秦淮楼有第二个人能够击败他。

李志常从纪千千的楼上走下来,又是如此年轻,又是如此风度。

司马元显心中已经嫉妒发狂,偏偏身为一个剑手,他此刻感觉到了李志常的危险。

司马元显一字一顿道:“你是谁?”

李志常的目光并没有凝聚在他身上,剑光一闪。

众人也只看到了剑光一闪。

李志常似乎从来都没有动过,而司马元显已经少了一条胳膊。

最令人惊奇的便是。他胳膊虽然断了却没有流血。

足音再复在楼道中响起,李志常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

司马元显纵然没有入九品高手榜。也是皇族公认的少年高手,更何况他父亲司马道子,更是司马皇族第一高才,名列内九品高手之中。

没想到这神秘人物,在电光火石都不到的时间里,便斩下司马元显的胳膊,到现在司马元显都没有反应过来。

同时他司马元显还不敢继续放肆。因为他感觉到李志常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中,如果自己视那些寒门和百姓如蝼蚁,那么他便是李志常眼中的蝼蚁。或许连蝼蚁都算不上。

他甚至分不清楚,李志常杀他或者杀蝼蚁,哪一件事更费李志常的力气。这位在金陵城横行不可一世的小霸主,今天居然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只怕是谁都料想不到。

他带来的奴仆想要冲上楼去。脚却好似长了钉子一样,完全迈不动。

司马元显仍旧不能接受断臂的事实,怔怔站在原地,注视着落在地上的胳膊,同样也没有血,同样他也感觉不到痛。

伤人不见血,这是何等的剑法。

秦淮楼的沈老板是个有眼力的人,沉声对着司马元显的仆人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你们小主人带回府上。”

这时候司马元显的仆人才如蒙大赦,搀扶着麻木的司马元显往外走去。同时也带着司马元显的断臂。

李志常一下一上,不过顷刻,所做的事情,却足以在建康城中引起不大不小的风~波。

不在于他的厉害,而在于他敢斩断司马道子最宠爱的儿子司马元显的一条手臂,在这个血统至上的大晋朝,简直如生生一巴掌扇在整个司马皇族的脸上。

毕竟司马皇族东渡以来,被迫和王谢这些顶级门阀共掌天下,但是表面上,司马皇族依旧是南方的真正掌控者。

而李志常在都城建康公然斩断皇族子弟的手臂,这绝非他们可以容忍的。

本来谢安也只不过想要教训一下司马元显而已,还不至于下手如此之狠。

谢安看着从容自若,在纪千千端来清水洗手的李志常,愈发觉得这位太乙道尊,实是比横跨两晋道门宗师的葛洪要可怕许多。

是和孙恩一样漠视一切陈规的真正地仙级人物,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什么血统门阀那又算得上什么。

用干净的绸缎擦拭了剑身,又将之归入剑鞘。

纪千千跪坐在两人旁边,颇为安静。

李志常虽然做下此事,谢安却没有露出任何惊疑、慌乱,和李志常继续清谈,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依旧对答如流,妙语连珠,显示出深厚的学识,以及缜密的思路。

李志常博览古今,对玄学自然见解极深,难得谢安也能跟上他的思路,一番清谈,并不有任何跟不上的样子,着实让李志常心中佩服,若是此人肯入道门,精研丹道,至少也是一个道门大宗师级的人物,能不能摆脱轮回之谜,却要看机缘了。

李志常忽然道:“我听说安石曾与孙绰等人泛舟大海,当时风起浪涌,众人十分惊恐,唯独安石虽然没有惊人业艺,却吟啸自若。船夫也因为安石的从容,宽下心来,照旧驾船漫游。后面风浪转大,安石才慢慢说:‘如此大风我们将如何返回呢?’,其实安石这种镇定从容的心态,正是我道家镇之以静的最好体现,如果安石肯放下枷锁,跟我入道,我担保你的成就,将不在葛洪之下。”

李志常作为已经脱了轮回的地仙级人物,此番话当真不虚。

神仙也讲究缘法,他对谢安着实看得起,才肯说下此话。这也有前贤可查,如张良随赤松子游一般无二。

谢安丝毫不怀疑李志常的诚意,却是久久无语,随后唤了宋悲风不辞而去。

在谢安离去的当口,李志常抚琴长歌道:

“嘉树下成蹊,东园桃与李;

秋风吹飞藿,零落从此始。

繁华有憔悴,堂上生荆杞。

驱马舍之去,去上西山趾。

一身不自保,何况恋妻子?

凝霜被野草,岁暮亦云已。”

这是阮籍咏怀中的一首。

前半首是说,在东园的桃李这样的嘉树下,曾经聚集过很多的人,热闹非凡;但当秋风吹得豆叶(“藿”)在空中飘荡时,桃李就开始凋零,最终便只能剩下光秃的树枝了。由此可知,有盛必有衰,有繁华必有憔悴;今日的高堂大厦,不久就会倒塌,而成为长满荆棘、枸杞等植物的荒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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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将离

后半部分便是在述说:既然如此,眼前的功名富贵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没有当前的显赫,也就不会有未来的没落的痛苦吧。然而,这也不是一条可以使人生获得安慰的道路。从名利场逃避到山野,也不过是使自己从园苑中的桃李变为荒郊的野草罢了。桃李开始凋零时,野草虽然仍很茂密,但到了年底,严霜覆盖在野草之上,野草也就完结了。

因此又否定了隐逸也绝非解脱之路。

李志常之意,仍在于劝说谢安放下一切,跟他修道。

谢安却仍旧不能看开家族的束缚,以及对天下苍生的忧虑。

这也注定了他人生的悲凉。

纪千千悠悠道:“安公终归不能忘情哩。”

李志常随意一摆手道:“这也是他的命,千千还继续呆在秦淮河么,今日我做下此事,只怕你要久留,会有不少麻烦。”

纪千千眨了眨眼睛,回道:“先生为何不带着千千到北方去,我还没有去过呢,而且有先生在,料来也没有谁能够伤害我。”

李志常哑然失笑道:“以你今时今日的武功,除非内外九品上上的高手,或者一方教主级人物,谁又能抓~住你,千千早不是那年我捡来的柔弱小女孩了。”

纪千千娇~声道:“早知先生会这样,千千倒不如不学武功了。”

李志常幽幽一叹,道:“其实这些年若没有在除炼丹的闲暇之外。还有调~教千千的乐趣,我恐怕仍旧在懊悔当中,说来还是我欠了千千。你本不必如此感激我。”

纪千千美~目迷离,柔声细语道:“遇见先生,至今仍是千千最大的幸运,不然千千早就死在兵荒马乱之中。”

李志常道:“人生在世,谁也不能把握自己会不会死,即使我已经到了登仙之境,仍非万劫不磨。摸不准自己的将来。千千你有情有义求道家是短处,在人生却是长处。‘

他有眼神一凝,望着窗外的逝水。忽地一笑道:“今夜我岂非又有些怅然,竟然说了这些胡话,不过仍不能每时每刻保持同样的心境,不然即便是仙人。也显得太过无趣了。在明早我将离开,不知司马道子,会派多少人来拦阻本尊的道路。”

司马道子今年三十八岁,身段高而修长,有一管笔直挺起的鼻子,唇上蓄胡,发浓须密,一身武士服。体型匀称,充满王族的高贵气度。唯有一对不时眯成两道细缝的眼睛。透露出心内冷酷无情的本质。他腰佩的长剑名为“忘言”,是王族内最锋利和最可怕的武器,建康城内,除谢玄和王坦之的儿子王国宝外,再无敌手。

他一掌拍碎自己最珍爱的楠木茶几,宣泄他此刻心中的怒气。

司马元显受到的伤害,好似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到他这个年纪不足四十岁的皇族权贵,给他难以忍受的屈辱。

如果是谢安派人斩断司马元显的胳膊,他在大敌当前,绝不敢有任何话说,以免激起朝堂的大变。

但是一个不知来历底细的人,也敢当场斩断司马元显的手臂,这简直就是挑战他的权威。

他本来就在这场大战,被排除了决策圈,若是连自己儿子也沦为别人可以揉~捏的对象,他真不知道那些门阀将会如何耻笑,以及皇族中那些酒囊饭袋又如何说三道四,想从他手上夺权。

同时看见面如死灰的儿子,虽然手臂被接了回来,但是再想用这只手动武,只怕是痴人说梦,更加痛心。

此时在主堂中的,不但有司马道子父子,亦有司马道子的心腹袁悦之、王国宝、越牙、菇千秋四人。

王国宝居于右席,低头沉吟道:“大人别忘了当时谢安也在秦淮楼,难保那人跟谢安有关系。”

他这句话是用心险恶了,即使司马道子不会去找谢安麻烦,也会加深两者之间的矛盾。

如果是不明究底的人,一定会以为王国宝跟谢安是大仇人,其实两者的关系十分密切。

王国宝是王坦之的儿子,王坦之乃是谢安在朝堂多年的盟友,正是当年两人齐心合力,才让桓温篡位的阴谋没有得逞,所以为了维持两家的关系,谢安将自己的女儿许配了给了王国宝。

他并不是一个草包,相反王国宝乃是建康城内世家大族中仅次于谢玄的剑手,不过品行却不良。

他有深恨谢安的理由,起因于谢安厌恶他的为人,不重用他,只肯让他做个并不清显的尚书郎。王国宝自命为出身于琅琊王氏名门望族的子弟,一直都想做清显的吏部郎,不能得偿所愿,遂对谢安怀恨在心,用尽一切方法打击谢家。这次苻坚南来,王国宝和司马道子均被排斥在抗敌军团之外,如果输了自然一切休提,如果赢了,这泼天功劳,跟他们也毫无干系,二人心中的怨愤自然就更重了。

偏偏此刻在淝水迎敌的是谢安一手打造的北府兵,又有谢玄这门阀中公认的第一人领导,即使司马道子贵为琅琊王——皇帝的亲弟,也没有权力插手进去。

谢安又身负海内名望,入朝这些年,更是树立起了绝对权威,在这苻坚南来的关口,即使司马道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谢安明着作对。

王国宝之所以要提出这一点,表面是为了挑起司马道子对谢安更深一层的仇恨,其实也不仅仅只有这一个缘由。

他想要司马道子借着这个缘由,迅速拿下李志常,他有更深一层的见识。

那就是李志常跟谢安同时出现在纪千千处,而且明显谈了一段时间,要说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干系,绝不会有人相信。

况且李志常的来历,以琅琊王府的势力,也探究不出,更显得李志常居心叵测。

他要做的便是先一步将李志常抓在手中,如果此次苻坚胜了,自然无话可说,如果谢安胜了,那么李志常将会作为一个突破口,证实谢安早有不轨之心。

第十一章杀伐

以王国宝对谢安的了解,他绝非桓温那样的人物,正因如此,作为此战运筹策于帷幄,镇国家抚百姓的谢安,势必面对这外来的猜疑,开始避嫌。

这是他夺回权柄的机会。

其实李志常是谁根本不重要,他只是给王国宝提供了一个给谢安泼脏水的机会。

当然前提是,先把这人掌握在手中。

司马元显的事情,本就是绝好的借口。

王国宝提出这一点,不无暗中提醒司马道子的意思。

司马道子绝非一个蠢材,在治国上,他和晋帝都同样的**,但在阴谋诡计上,他自觉是一个高手。

清晨之前,自秦淮楼至建康城门之间,司马道子派人布下了重重罗网,可是等王国宝带人赶去的时候,李志常已经破开这些重重罗网,悠然出了城。

光看那些暗中埋伏的钉子,一个一个被拔~出,便知道李志常是有非常手段的人。

王国宝已经得到进一步准确的消息,李志常正在西城郊外和支道林道别。

司马道子没能参与这场南北战役,但是建康城的城防依旧归他管辖。

建康城城周二十里十九步,外围有东府城、石头城和丹徒郡城等一系列的城市群,成众星拱月的强大形势,是一个以建康都城为核心的城市组群。特别是城西上游的石头城,是坚强的军事堡垒,有若建康的守护神。若不能攻陷石头城,休想有损建康分毫。

同样,李志常从西城出去。石头城也是绕不开的障碍。

王国宝以快马不停蹄的到了石头城,持着司马道子的手谕,自然临时接管了城防。

一路延阻下,李志常走得也不快,到石头城时,已经接近了黄昏。

黄昏又是黄昏,在石头城外。王国宝身着武士服,神态阴鸷冷静,用的是一把长剑。身后跟着数百精锐的军士。以确保无虞。

他仍是谨慎性子,李志常从建康城到这,体力必然消耗不少,而他已经恢复了半天。此可谓以逸待劳。而数百军士,也保证了李志常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一旦他想逃脱,近处有军士的长枪,城上还有强弓硬弩。

以这样的阵势,足以消灭上千的军队。

当然若是李志常还敢回到建康城中,将让他插翅难飞。

夕阳迎面落在李志常身上,没能让他增辉半点。若一对一而言,天下几乎没有他的对手。能接上他三招的也算得上大宗师级数的人物,所以他对任何挑战都不太有兴趣。

所以他故意放慢脚步,等待司马道子的人在石头城这易守难攻的地方,准备得更充分,这样会让事情更有挑战性一点,权当他这些年许久没动手了,迎来的热身。

王国宝眼神一缩,此刻他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李志常迎面便是阳光,即使他已经臻入超一流高手的境界,也有不大不小的影响,这一点正是王国宝现在仍旧丝毫惧意的缘由。

他眼神一缩,开口道:“来者何人,本人王国宝不杀无名之辈。”

他先一步点名自己的身份,乃是王国宝,若是李志常跟谢安有交情,当知道他是谢安的女婿,这一点将让李志常产生顾虑。

同时王国宝此刻的身姿、按剑的手势、以及神光湛湛盯着李志常,都无一不表现出内九品高手的风范,假若李志常开口解释,或者顿步,都将引来王国宝出手。

他现如今这铺天盖地的凌厉气势配上置生死于度外的神情,都是对自身优势的发挥,越是高手,越能看明白这一点。

李志常一剑斩断司马元显的手臂,自然是非同一般的高手,正因如此,王国宝一番施为,绝不会没有价值。

李志常没有开口,也没有停顿,步态悠然,一派强者气概,丝毫不在意王国宝的气势,以及对面众多的人马。

他很自然而然的把握住了王国宝的虚实动静,甚至没有耗损半分心力,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一般,便知道了王国宝下一刻想做什么。

这并非是独孤九剑式的料敌机先,而是他很自然地看到了王国宝的未来。

当你能明白过去的时候,便能清晰现在,当你能把握现在时,便能洞悉未来。

李志常只觉自身的心灵修养,愈发的灵妙,这一切没有任何刻意,在这些年炼丹,转换阴阳的过程中,很自然地将自己提升到这个境界。

对于金丹大道、阴阳妙旨,他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甚至他可以感受到冥冥中真的有仙界的存在,而绝非虚妄。

仙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他无从预测,只能感受到那种渺茫、浩大,以他现在的实力,在那仙界面前,也没有任何值得夸耀的资本。

这非但没有让他生出卑微的念头,反而让他更加愉悦、欣然。

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言说,却又自有玄妙。

夕阳下,李志常的白衣更加刺眼,王国宝只觉得对方反射过来的阳光,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李志常轻悠悠的推出一掌,落在王国宝眼中,这一掌好似充塞在整个天地之间,沉甸甸的,压得人直喘不过气来。

在夕阳下,李志常的手上好似都被染成了金色,金光万丈,掌影千重,带着一丝迷蒙,好似烟霞。

一**无形的气劲,好似飞瀑,又似浪卷,在十丈方圆内,李志常掌力自成一个天地。首先便是军士的长矛对李志常抛过来,却落入了一个奇妙的掌力漩涡。

被上抛,又下坠,李志常又一挥手,数十长矛击打在城墙上,便是一阵晃动。

这掌力好似大海的漩涡,又有一正一反、一阴一阳的力道,王国宝如此高手,在这无俦气劲下,也只能保持住下~身不动摇。、

他的剑随后脱手而出,李志常缓步走来,剑落在手上。

王国宝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场景,他的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却又没有头。

他为什么敢杀他,他为什么会死。

这一切的一切,他永远得不到答案。

他还有许多未竟的事业,他还没有建功立业,他还没有成为门阀的掌控者,却就这样死了,死在石头城外。

第十二章孙恩(为张琪晨他爸万赏加更)

王国宝的死讯传入了建康城内,司马道子犹自不相信王国宝会死,而问石头城的军士,得到的大案更让人不肯相信。

李志常的妖法,足以和昔年黄巾贼的张角媲美。

三国不远,黄巾的妖术,在世家中,也是口口相传,这也是门阀不待见孙恩的另外一个原因。

当年那举世无敌的强者,大贤良师张角,也是如此,一人之力,打退大汉的精锐军队。

若非左慈、于吉这些不世出的地仙级人物出手,张角只怕早就得了天下。

可是如今哪还有什么地仙级人物,即使有,最有可能达到如此成就就是孙恩,可是孙恩几乎已经确定,将要造反,他干的事情,和太平道也没有什么区别。

同时司马道子也查出了李志常的身份,最令人气愤的这个消息还是孙恩派人送过来的。

这算什么,这是挑衅他们大晋皇室。

中黄太乙是汉末时黄巾贼信奉的神,黄巾贼有两大系统,分别为张角创立的太平道和张陵的天师道。黄巾贼覆灭后,两系道门流传下来,分裂成多个派系,孙恩是道教在南方的宗师级人物,以太平道的继承者自居,号称集太平道和天师道两系之大成。

在北方,则以供奉自称太清玄元天师道创道宗师张陵为始祖的太乙教最兴盛,其副教主江陵虚以太清元功名著黄河流域,与孙恩因争夺继承大统的名位而势如水火。互不相容。

而江陵虚虽然是太乙教副教主,实际上太乙教的一切大小事务,均由他出面。至于太乙道尊。大多人都当是江陵虚自己道功不及孙恩,故意杜撰出来的人物。

没想到这传说中的太乙道尊,居然确有其人。

司马道子心中冷哼,谢安你结交妖道,看你还有什么脸独掌朝堂。同时王国宝死了,谢安如果不给个交代,他和王坦之数十年共进退的局面也会瓦解。司马道子想到这一点,忽然有些感谢这个太乙道尊,他这些年想都不敢想的大好局势。竟然因为王国宝的死,反而达成。

王谢两家如果不能同气连枝,仅凭谢家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将会大幅度削弱。司马道子感觉到了机会。他可能会成为司马家族中兴的大功臣。

“天师”孙恩傲立鸡笼山之上,远眺东面漫天云霞笼罩的九华山,从这个距离望过去,九华山比邻玄武湖的一面,陡峻如削,好似一艘倾覆的巨船,正如晋室,离翻覆之日也不远了。

在这个战乱从不休止的时代。他孙恩便是最有资格影响天下大势的人物之一。他对这时代的影响,将会无比深刻。而他用的实力,也足以推翻偏安一隅的晋室。

大贤良师没做到的功业,由他来完成也无不可。

这种操纵天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在过去的确能令他振奋,不过现在的他对于这些只像了结一种旧时心愿一般,根本没有什么快~感。

即使如此,他孙恩的任何决定,也能影响天下大势的发展。他已经成了神仙一样的人物,无论从哪一方面而言。

自十八年前,孙恩击败当时有汉族第二高手之称的“南霸”李穆名,他的威势攀上巅峰,直至今天,从没有人能动摇他“外九品”首席高手的地位。近十年来又精研道术,尽览古今道经,贯通天人之道,站到了武道顶峰的顶峰。

此间人世的武道尽头他虽然为绝顶之峰,可是仙道之路,他也不过才起步而已。这是少有人走的路,也是除了老子佛陀之外,没有人走到终点的路。

求仙求道的路上,因为李志常的出现,他将不愁寂寞。

可事实上他最享受反是孤寂的感觉,每隔一段时间,他便要避入深山,一人独处。只有这样,他更能反省自己的存在,与天地之秘作最紧密的接触,他的武功道术,方可不断作出突破。

强如内九品第一高手,以及几乎是天下第一剑手的谢玄,他亦有十足的把握击杀。

但是他仍旧算不上举世无敌,因为在他要强行破灭太乙教成为真正集天师道、太平道道统于一身的时候,太乙道尊出现了,以比他更强横的姿态,告诉孙恩,这世上还有人能比他更有资格称之为道门第一人。

破空声响起,这是有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急速上鸡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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