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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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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逐流雪白的中衣被池水浸得半透,一身的狼狈还不忘抓紧手中的棉布汗巾。她抹了把湿漉漉的脸颊,不满道:“萧哥,你……”
萧魅没让她说下去,他将自己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像小孩子吃糖般细细舔舐。
他喝的酒应该不烈,口中只有淡淡的酒香,和他身上那股好闻的皂香混合在一起,非常诱人。他的皮肤本就非常光滑,在水中更是滑腻的几乎能吸住她的手指。林逐流一闻到这味道就没办法抵抗,一摸上他的身体便有些亢奋了,于是她用力扳着他的肩,加深了这个吻。
林逐流一边追逐着这人滑腻的舌,一边觉得有些懊恼。只要这男人略微有些动作,她便像见了腥的猫儿一样贴过去,完全抗拒不了。
这大概就是秦描玉从前常跟她说的:色令智昏。
萧魅被抵在浴池的沿子上,本来身上也没什么力道,只得放松了身体任她吻任她摸。
待林逐流玩够了,他喘了两口气稳住呼吸,才微微笑道:“我们家阿逐,终于也开始操心起家务事来了?”
他看着林逐流,见她还皱着眉头,又说:“阿逐,我们既已成婚,便不能在住在军中的营帐里。大多数时候,还是要回家去住的。”
林逐流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自然是想让你住得宽敞些,舒服些,可我的府邸做了战神庙,我也不想……”
“小呆瓜。”萧魅点了点林逐流的额头,“我现在被封了南靖侯,自然也有自己的府邸。哪有让你嫁进了我家的门,跟着我风餐露宿的道理?你的府邸既已做了战神庙,我们便不去动它。帝座给我的府邸离你的并不远,离你娘的酒肆也很近。回去后我们请几个仆役,一个管家,一个厨娘,拾到一番便可以住进去。如果你娘愿意,便将她也接过来住,在请个人照顾她,陪她说话。”
林逐流叹了口气,“你总是想得周全的,可我是真心不知怎么办。操持家务什么的我从来也没做过,到现在我连女戒是本书还是一张纸都不知道。要我怎么……”
她咬着唇,似乎也不知如何往下说。
“阿逐,别为这些事情烦心。”萧魅轻轻将她鬓边的发丝拨至耳后,道:“今后我们是一直在一起的,算不清家里的账目我们便一起算,不会下厨不是还有我么?没做过女红便交给绣坊的绣娘去做。阿逐,你想一想,帝都的公主郡主,有那个是自己给夫君做衣服穿的?就是今后有了孩子,我们也是要一起带。我们一起给他喂饭;一起给他换尿布;他半夜闹得我们睡不着,我们便一起陪着他,你若累了,便靠在我身上睡半夜,我若乏了,也会在你身边小憩半宿。我们总是在一起的,但绝不会有第三个人,你明白么?”
林逐流湿漉漉地站在池中,看着萧魅浅红色的唇瓣开开合合,吐出那样美好的话语。
萧魅其实已经醉得有些恍惚,便拿一只手撑住浴池沿子,另一只手与她十指交缠地握着。
林逐流站在浴池中,却能腾出一只手来,在萧魅白皙光滑的身体上细细描摹。
萧魅的身上不着一缕,氤氲的水汽中也能看出白皙的身体上有一道道褐红色的疤痕。他是从小苦大的,每一道疤痕都有来历,可他未必认得其中任何一道的出处。
可最嫩的两道伤痕林逐流都认得,一道极为狰狞地盘踞在他的肩头,现在也能看出当时的裂口深可见骨,那是在不归山中他为了救她留下来的;另一道却不那么醒目,只是一块褐色的不大的疤痕,在他心口的位置,那是她给他的当胸一箭。
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这一箭会彻底斩断两人的关系,至少,也会让他对她从此心生间隙。
可萧魅对她还是那么好,为她,为两个人的将来想得那么多。在他心里他们的将来是那样美好,根本没有一丝被她不信任后留下的阴霾。
林逐流就这么看着他,心中汹涌澎湃。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她怎么会拥有这么一个人……
“阿逐,跟着我过这样的日子,你愿意么?”萧魅侧过脸,微微垂着的眼波那么一流转,林逐流便觉心中像酥了一般。
这张脸她天天看,却是越看越爱,越看越看不够。
“怎么了?”萧魅的酒还没醒透,绞着舌头问她,“阿逐,你不高兴?”
林逐流摇了摇头:“不是不高兴。”
是太高兴了……
她隔着衣裳,双臂轻轻环住萧魅的腰,然后越收越紧,将脸贴在他温暖厚实的胸膛上。
这时她听见他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缓慢而有力的跳动。
萧魅感觉到她的依赖,轻轻笑了出来,修长有力的胳膊越过林逐流的肩头,将她揉进怀里细细感受她的气息。¨wén rén shū wū¨
就这样,两个人,在一起,真好。
嫇芳夫人病了,直到宓遥女被处决的那一天,她也没从自己的寝宫中走出过半步。
期间萧魅去看过她几次,都被宫人拦在了外面,于是这几天,他的心情变得不怎么好。
虽然在林逐流面前他还是装作心情很好的样子,但原先还能藏,现在他的心思在她面前已经藏不住了,于是林逐流这几天一直在替他想着,如何能让嫇芳夫人好过些。
此时林逐流刚从封凌韵那里回来,便看见萧魅一个人坐在书案边,一手侧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轻轻叩击桌面,眉头紧皱的样子。
“在为娘的事情烦心?”她道。
“阿逐,娘还是不愿意出门,连我与帝座都不愿意见。”
“那是自然的,娘现在应该很伤心。”林逐流摇了摇头,在死牢的时候被一只疼爱的侄女这样对待,再坚强的人也会难过至极。
萧魅看着林逐流,心情似乎略略好了些,道:“阿逐,你在娘面前也该这样叫她的,不该再叫她太后。”
林逐流摇了摇头,“她心情本来就不好,又不怎么高兴我们在一起,若是被我叫一声娘,我怕她心情会更差。”
“怎么会……”萧魅皱着眉头,急急想要解释,只是还没开口,便被林逐流打断了话头。
“萧哥,娘这几天心情不好,你说我们要不要接她到戈锁去住一阵子?总是在帝都这么个伤心的地方,她心情便总也好不起来。”
“阿逐,你愿意让娘跟我们回戈锁?”萧魅看起来讶异又高兴,可继而摇了摇头,“她连我的面都不见,也不知怎么跟她说。”
林逐流拍了拍他的肩,“这事交给我就行了,今天晚上我会晚些回房,你准备一下明天接娘一同回戈锁城。”
“阿逐,你……等一下……”
萧魅正要拦她,却见林逐流已经从窗户一跃而出,往嫇芳夫人的寝殿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周六周日又忙过去了,两天没更文,我觉得压力很大T T
最近更新有点些不稳定,但从今天开始就会好了,请原谅一个焦头烂额的途T3T
62所谓幸福
林逐流来到太后殿的时候;便看到一群人围在殿门口,与殿守将嘴皮子都要说干了,也未被放进去。
嫇芳夫人是端月国的太后;太后病了便会有数不尽的人要来探视,而这些天嫇芳的态度是一概不见;所以便让朝臣越发觉得该去见见。
林逐流在远处看了看太后殿那人声鼎沸的阵势,摇了摇头离开正门。她沿着太后殿的外围走了片刻;便到了守卫不严的后殿。
用戎予鞭勾住高高翘起的飞檐,她便纵身跃上殿墙,沿着屋脊往正殿而去。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君子,何必放着好好的窗户不走;偏要走守卫森严的大门?从前她爹就教导过她:女人;说不让人哄,其实心里不知有多想让人哄着。你看你娘把爹关在外面,那打开着窗户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不让进门的时候用的么?
林逐流小时候顶顶听她爹的话,于是将这句牢牢记在心头。虽然萧魅生气的时候,会将她关在门外的几率几乎没有,但现在这句话也派上了用场不是?
林逐流顺着抄手长廊的屋脊走了一阵,便到了嫇芳夫人的寝殿。她拿手背轻轻在窗户上扣了两下,便听见里面警醒的一声:“谁?”
“太后,是我,阿逐。”
里头半天没有回音,但接着便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多时,窗子被人打开了。
林逐流从窗棂外跳下去,看见嫇芳夫人背对着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宫装,连发间的锦带也是白色的。
“你来做什么?”嫇芳的声音冷冷清清的。
林逐流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走到她身后,在她耳边轻轻唤了声:“娘。”
嫇芳夫人立刻僵直了身体,这声音与遥女叫她姑母的腔调是在差别太大。
遥女的声音是娇媚的,甜腻的,让人听了不得不去宠着;而林逐流的声音却是是沙哑的,悦耳的,仿佛她这一声,能够从耳朵直直穿到人的心里。
“娘,我与萧魅,想请您去戈锁与我们住上一阵子。”
嫇芳夫人转过头,诧异看了林逐流一眼:“你们两个刚刚成亲,彼此又这么腻味着,我这老太婆跟着你们去戈锁,岂不是太不识趣?”
“娘这是说得哪里话,这些天听说您病了,萧哥心情一直不好。他有多担心你,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雍瞳这地方伤透了您的心,总在这里便总也好不了,与我们一起去戈锁走走,心情也许会好些。”林逐流走到嫇芳夫人面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封着的信封,看着她的眼睛道:“娘,这个给您。”
“这是什么?”嫇芳夫人看了看她手中薄薄的信,皱了皱眉头。
“这是我娘给您的信。”
嫇芳夫人伸手接过信封,待看到信封上那个宓嫇芳亲启,手便不能遏制地抖了一抖。
“你是苏无疑的女儿!”
“您认识我娘?”
嫇芳夫人垂下眼眸,“怎么能不认识呢……”
“我倒是没怎么听娘说起过她在雍瞳的事情,只听说她是被我爹抢到戈锁城去的。”
嫇芳夫人一笑,“抢?她是巴不得那个人来抢她吧?纵使不抢她也是会逃到那人身边去的。”
林逐流也不知怎么答她,苏无疑从没跟人提起过她在帝都的事情,她唯一知道的一点点,也是道听途说做不得数的。
正不知如何开口,却见嫇芳夫人召来宫人吩咐了几句,然后转过身牵起林逐流的手,对她到:“你先回寝殿去,明天我跟你们去戈锁,去见见你娘。我和她这两个没了男人的老太婆,也许久没有说说话了。”
嫇芳夫人愿意去戈锁,林逐流一下子便安了心。萧魅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连带着她的心情也好不起来。只要不呆在雍瞳这死气沉沉的地方,她就有办法让嫇芳夫人的心情好起来。
林逐流这样想着,便会到寝殿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出发。
其实按照礼法,如林逐流这样被封了侯的,旁边都应该跟着贴身的丫头或小厮。
可林逐流不太喜欢被人跟着,于是贴身的衣服碎饰都是自己收拾。
好在她东西也不多,只装得下小小一个布包。她正要将那亚麻色的布包打一个结,便被人一把从后面抱住。
闻到那股皂香味和干爽的男性气息,林逐流便知这人是萧魅。她也没回头,自顾自地给包裹打了个结,便听萧魅道:“阿逐,谢谢你请我娘去戈锁城。”
林逐流一笑,“这有什么好谢的?”
萧魅不说话了,只是将头埋在她肩窝里轻轻磨蹭,两只环着她的手臂在她腰间细细揉捏。
两人相处了这些时日,对彼此的一举一动都有了些了解,她知道这亲昵的动作表示萧魅想要了。
“萧魅,你……别闹……”林逐流挣了一下,“先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要回戈锁了。”
“阿逐……”萧魅的鼻息轻轻撒在林逐流颈间,“我觉得……我们还有些时间……”
第二天一早,回戈锁的队伍便在皇城外整整齐齐地排列了起来,可见这群人想回家都快要想疯了。
林逐流与萧魅扶着嫇芳夫人来到队伍前面,领头的韩小四便扯了扯缰绳,对她说道:“头儿,咱么终于能回戈锁城了。”
林逐流朝他一笑,点了点头。
“你们两人不骑马?陪我这老太婆坐马车?”嫇芳夫人问。
“不骑马了,萧哥的腿没好全,从帝都到戈锁城这样远的距离,骑马对他的腿伤不好。”
嫇芳夫人点了点头,由林逐流扶着上了马车。
待她坐稳,林逐流又下马车来,扶着萧魅上车。
嫇芳夫人笑,“他一个大男人,还有你扶?”
林逐流摇了摇头,认真道:“他的腿还没好,这上马车的梯子做得太高,不容易上。”
马背上的人与马车中的人坐齐后,队伍便往戈锁城的官道走着。
今日的天气极晴朗,日头高高的照着,官道上又没有树荫,越发地显得燥热。
嫇芳夫人应是许久没做过马车了,突然让她做这样长的路程,一是不习惯,二是天气不好,三是人本身也病了。她直着身子坐在马车上,脑袋恍惚得厉害,一阵一阵犯恶心。
林逐流见她脸色不好,对她说道:“娘,要不您靠着萧哥睡一会吧?”
嫇芳夫人愣了,立刻正襟危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在帝都皇城,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平日拍拍自己儿子的肩头已经是最亲昵的动作。哪有枕在儿子肩头……这太不合规矩。
林逐流看她犹豫又期待,微微一笑,道:“娘,和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好客气的?”
说着她轻轻推了推嫇芳,将她往萧魅身上靠了靠。萧魅也配合地将肩头沉得低了些,轻声问道:“娘,靠得还舒服么?”
嫇芳夫人的鼻子微微发酸,自己儿子的肩膀已经这样宽厚了,承得起自己的人生,也承得起他人的依靠。
她抓着萧魅的衣襟,在马车摇摇晃晃地颠簸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嫇芳夫人感到有些渴了。她微微睁开眼,却又立刻将眼睛闭上,隔了好一会,才微微睁开了一条眼缝。
模模糊糊地,她看见林逐流半跪在萧魅的面前,一手拿着青瓷汤碗,一手拿着个瓷勺子,正一勺一勺将梅子汤喂进萧魅嘴里。
这女人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可她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让人看了便心生喜欢。
这个在戈锁城金戈铁马的女人,此刻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将小勺的梅子汤喂进萧魅嘴里,没有丝毫的不耐。她突然觉得,若是真让儿子与锦尧在一起,真的能如现在这般么?
一碗汤喂了一半,萧魅点了点头表示喝够了,这时林逐流将碗勺放到一边,伸出手轻轻擦拭萧魅嘴角的水渍。
因嫇芳夫人睡在肩头,萧魅是不敢动的,只得用柔得能拧出水的眸子望着她。
这时林逐流觉得,萧魅只是愿意深情,愿意专一。他若是风流起来,必定也能是个处处留情的纨绔公子,这不,只是被他看这么一眼,她的心便开始乱了。
她拿起汤碗,凑到萧魅面前飞快地用唇瓣碰了碰他的脸颊,然后嗖地一声钻出了帘帐。
嫇芳夫人低垂的着的眼帘,看着儿子正微微泛红的脖颈,不知怎么地竟突然觉得非常幸福。
63柳南情事
“予儿……”嫇芳夫人突然撑起头;坐直了起来。
“娘,你醒了。”萧魅扶起她,自己也坐正了身子;揉了揉被压得发麻的肩头。
“予儿,你跟阿逐在一起;有多久了?”
萧魅愣了一下,两个人在一起多久;这他还真没有算过。他想了想,道:“几个月的时间吧,怎么了,娘?”
“只有几个月啊……”嫇芳夫人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觉得阿逐她……”
嫇芳夫人话未说完,便被萧魅急急打断:“娘,阿逐她再好也没有了。她是比一般女儿家粗犷些,可她是端月的武魁,总该比寻常女子英武的。她看起来其实虽然凌厉,可人非常温和善良,之前我只是她的副将,她从没有因为我的身份瞧不起我。阿逐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嫇芳夫人看萧魅焦急的样子,掩口笑了起来,“你看你紧张的,娘没有说她不好,只是有点惊讶你们两人在一起没多久,感情却这样好。”
萧魅这才松缓了情绪,正准备开口,却见林逐流打了帐子进来。
她见嫇芳夫人醒了,忙道:“娘,你醒了?我给您盛一碗梅子汤来。”
“好。”嫇芳夫人微微一笑,朝她点了点头。
林逐流出了帐子,嫇芳夫人也没再和萧魅闲聊,只是垂着眼微微笑着。
片刻后,林逐流捧着一碗梅子汤进来,毕恭毕敬地递到嫇芳夫人手中。
嫇芳夫人看着她的手,心疼得皱了皱眉头。
这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手,这双手绝对称不上漂亮,虽然十指修长,但手掌、指腹和手背上满是薄茧和开裂的口子。
嫇芳夫人接过她手中的汤碗,手指无意间蹭到她的指腹,便感到一阵刺痛。
“阿逐,你的手……”嫇芳夫人忍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
林逐流微愣,继而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她看了嫇芳一眼,又看了萧魅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将手藏进衣袖。
嫇芳夫人见她这样,也不知再说什么,只得转移话题道:“阿逐,还有多久能到戈锁?”
“大约还要一天半的时间,今日晚些时候可以到柳南。”
“今日就到柳南了么?我们在柳南停一天,我在那里有位故人,明日要去拜访。”嫇芳夫人看了萧魅和林逐流一眼,“现在是夏初,柳南的景色是极美的,你们也可在柳南玩一日,不用陪着我,我自然有自己想做的事。”
林逐流点了点头,出去吩咐了领队一番,便又回到了马车中。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到了柳南城郊。
因为韩小四给柳南城的城主传了信,城主带了大队的人马,在离城十里处迎接一位太后与两位侯爷。
城主低头跪在地上,看着眼前三位的鞋尖,便觉这家人还真是麻烦,从娘到儿子到媳妇,没有一个得罪得起。
城主将三人带进自己的府邸,嫇芳夫人便说要休息了。
林逐流与萧魅在府中休息片刻,便商量着要出去玩一趟。
“萧哥,你来过柳南城没有?”林逐流问。
“帝座微服出巡的时候,我陪他来过,只是一直跟在帝座身边,也没精力去玩些什么,与没来也没什么差别。”
林逐流点了点头,眯着眼睛兴奋道:“今天晚上,我带你去柳南城中最美的地方。”
她牵起萧魅的手,却突然又缩了回去。
萧魅本也高兴能与她独处,可见她这个动作,脸上的笑容便一下子没有了。
“阿逐,怎么回事?”
林逐流尴尬着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藏在袖子里没命地摩挲,似乎想将手上的裂口磨掉才好。
萧魅怎么会不知道她这小动作的意思,果断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晌午那时候,娘是心疼你。”萧魅十指交缠地握住林逐流的手,道:“阿逐,我喜欢握着你的手。”
柳南城的南郊有一座七层高的莲塔,名叫寒岚塔。这里从前是白鹭学堂藏书的地方,后来白鹭学堂搬到了城北,这塔便被城内的富商买下来,开了间膳房。
林逐流小时候在柳南上过两年学,而她本身又喜欢四处遛弯,所以对这座千年古城几乎是了如指掌。
柳南是端月国的文化重城,却还有灯城和柳城这两个别称。
叫柳城是因为城中垂柳繁茂,而叫灯城并不是因为城中有多少灯火,而是因为这里每逢入夏,便有数之不尽的萤火虫四处飞舞,将夜晚照得如白昼一般,华美非常。
而寒岚塔下的澜湖,是整个戈锁成中萤火虫和垂柳最多的地方。
林逐流带着萧魅绕过城中,穿过南长巷,便到了寒岚塔。
两人进塔的时候,跑堂的小哥竟然看着他们呆了半晌。
并不是因为两人穿得有多豪气,这寒岚塔本就是达官贵人出没的所在,萧魅与林逐流身在其中只能算是衣着平平。
让那跑堂惊诧的原因,其实是萧魅的长相实在太过出众了。
从城主府上到寒岚塔的这一路,林逐流都走得很是憋屈。她自己并不是那种非常张扬的长相,看上去不丑,却绝对不会让人一见就觉得:啊,真是个美人。
而萧魅不同,萧魅是那种一见便勾着人的视线,而后越看越好看的男人。所以一路走来,收获了城中小娘子的媚眼无数,若不是牵着林逐流,怕是早被恨嫁的姑娘抗回了家中。
“二位客官,来点什么?”
两人坐下后,方才那愣住的跑堂便跟过来叫菜名。
萧魅看着菜牌道:“百味鸡,清炖蟹粉,盐焗明虾,翡翠豆腐。”
“再来一壶猎人香。”林逐流接口。
猎人香是柳南城的名酒,产量极少,除了上贡是不运出城的。
“二位客官,猎人香卖完了,小店只剩下汾酒和九里香。”
“那来坛九里香吧。”萧魅挥手让跑堂的退了。
林逐流方才听着萧魅报的菜名,抿着唇皱了好几次眉,却不知说什么好。
跑堂的走后,她便直直看着萧魅,眼中满是愧色。
“怎么了?”萧魅疑惑地问她。
“没什么,只是……我们俩在一起这么久,我竟然连一道你喜欢吃的菜也点不出来……”
萧魅朝她一笑,“我吃菜本就没什么偏好,今后也是一样的,点你喜欢的就好。”
“可惜没点上猎人香,那酒味道很不错,料想你会喜欢。”
“没有也不要紧,总有机会喝到的。”萧魅安慰她。
这膳房上菜极快,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菜便上齐了。
林逐流和萧魅坐的是靠窗的位置,又在二楼,便时常能看到从湖面飘过的画舫。
两人一边吃菜一边赏景,林逐流却在看着一条画舫时,突然探出头去大声叫道:“姑娘,有猎人香么?给我们来两坛酒。”
萧魅听她这样叫,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哪有人找画舫上的歌妓买酒的?
不料那画舫竟缓缓地靠了岸,拉了登岸的板子直接架到他们窗前,浓妆艳抹的嬷嬷摇着扇子下了船。
“哎哟,二位爷,船都靠岸了还不上来呀。来呀,嬷嬷这里头养了老虎会吃了你们么?〃
画舫中六角的玲珑灯外蒙着红彤彤的绢纱,整个画舫好似被一层的薄纱罩着一般,笑声闹声冲开了纱帘传出来,都被吹散在风里。画舫里的姑娘酥胸半露,隔着纱帐也能看见那雪白雪白的颜色。
那些个姑娘看到了萧魅,便聚拢在了画舫二楼的窗前,似乎想这么把萧魅给看上船。
林逐流却是愣了,这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这可太香艳了。她只是想要买酒给萧魅喝,可没想过要孟浪一回。
于是见到那嬷嬷伸过来的白森森的双手,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便陷进萧魅的怀里。
萧魅搂住她,暗地在她腰间捏了一把。他忍着笑意,将林逐流往后一挡,朝一门心思要去拉他们上船的嬷嬷道:“这位浓妆艳抹的嬷嬷,可莫要吓着我家娘子。我和娘子夜游澜湖,只欠了两坛猎人香,船上的酒水是什么价格,停船费我们自然是给的,只需再给我们来两坛酒水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今天是百年一遇的小光棍节,说啥也不能让我女儿女婿落单啊~
于是亲妈途安排了两人约会~~咩咔咔~~
当然,只约了一半,明天继续~~
64澜湖画舫
那嬷嬷一听便觉有些不对劲了;连忙刹住擦了厚粉的一双手,盯着林逐流看个不停。
今日林逐流穿的是男女皆可的宣袍,高挑的身材和俊俏的五官几乎能让人错觉她是男人。
两人走在街上时是牵着手;行人便觉得这必定是夫妻,可坐下后林逐流的样貌衣着是在容易叫人误会。
两个这般的穿着;加上林逐流方才那一嗓子,就难免被画舫上的嬷嬷误会了。
嬷嬷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一番;不高兴地道:“我如意嬷嬷的画舫可不是酒坊,不上船,可没得酒卖。”
林逐流略想了想,突然朝她一笑;“嬷嬷;我们上你的船可好?”
她话音刚落,萧魅捏着她的手紧了紧,埋怨道:“阿逐,你这是……”
“哎哟,你们夫妻二人上船自然是好的。这位大爷,您别不好意思啊!我看您夫人也真懂行,生得又俊俏,这夫妻一同和花酒在柳南也不新鲜,也算是……闺房情趣啊!”见这二人愿意上船,穿着也体面,如意嬷嬷脸上的笑意又堆回来了。
萧魅摇头叹了口气,这嬷嬷说他家武魁大人懂行,简直胡扯到没了边。
林逐流这辈子,一半习武,一半炼兵,怕是连这烟花之地的门是方的还是圆的都不知道。只因她若爱着一个人,万事都想给他最好的,今日没喝到猎人香,她便一定要让他喝到。
他这个娘子啊,一心为了他的心思那么明白,可也着实有够乱来的。
“嬷嬷,我们只占画舫的一个角,不点姑娘陪酒。”萧魅将一锭银子塞到嬷嬷手里,与林逐流一同上船了。
嬷嬷带着林逐流与萧魅上船,一船的歌妓舞姬便围了过来。
这些人没听到如意嬷嬷与林逐流的对话,也不知林逐流与萧魅是夫妻,只觉得两人俊美如此,倒贴也是愿意的。
见舞姬围了过来,萧魅和林逐流默契地同时要躲。只是还未进二人的身,便听见如意嬷嬷嚷道:“姑娘们干什么呐,没看见这是夫妻二人来情趣的么?远远服侍着便是,可别吓着人家!”
林逐流朝如意嬷嬷一笑,便选了一张较为僻静的桌子。她拿了两张柔软的垫毯,让萧魅在其中一张坐下,自己才将另一张毯子拿近了些,靠着萧魅也坐了下来。
此时画舫上的歌舞正盛,舞娘见来了这么一双标致的人物,即使是不点姑娘,也情不自禁地舞得更艳美起来。弹着琵琶的歌妓更是露骨,看着萧魅的眼光销魂蚀骨,似要把这个男人就这么生吞活剥了一般。
见那些舞娘歌姬的眼光在萧魅身上转过去又转过来,林逐流却感到萧魅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萧哥,怎么了?”她拍了拍他的手。
萧魅朝她一笑,“没什么,只是烟花之地,我也是第一次来。”
他这话大大出乎林逐流的意料,几乎要让她呆愣了起来。
林逐流知萧魅这人极为自律,相貌虽风流,确实对伴侣极忠诚的一个人。
只是但凡是个男人,除却身体不妥的,哪有从不上烟花之地来的?
就是柳南那些极清高的文人墨客,即便不采花,偶尔也是要探一探这花丛的。
难道她和萧魅的初次,竟然是……林逐流哑然。
“你以为我在你之前,有过其他女人?”萧魅压低声音,还顺势点了点她的鼻尖。
林逐流没有回答,因为在萧魅说出这话的时候,她便觉得面颊爆红,身体里似乎有一股热浪,一波一波朝她头顶涌来。
她……是萧魅的……第一个女人?!
萧魅生得那样好,喜欢他的姑娘又那样多,就算他现在喜欢的是自己,便看不到其他女人的好。可在认识她之前呢?他怎么可能对其他女人全然不动心?
看着林逐流那红一阵青一阵的面颊,萧魅叹了口气,放弃似的道:“阿逐,有些话我一直没对你讲,一半是不知如何开口,一半是不知你愿不愿听。可是现在,我觉得该把这些说给你听了。”
他抿了抿嘴唇,轻声道:“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女人,之前从没对一个人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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