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狂侠江湖-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白衣替蠕蠕、紃紃穿好小袄,披着毛绒绒的氅衣,将堆积的冰雪推开,一股沁透心扉的风朝他们涌来,蠕蠕紧紧抱着白衣的胳膊,白衣心想她都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神情却像七八岁的小姑娘。
“噢!快看呀!好美。”
织紃望着天边那轮旭日,映着万千的霞光,不由得欢欣鼓舞,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们继续攀登着戈珠穆臧峰,随着他们攀登得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到最后呼吸一口空气都感觉到很费劲,遂将呼吸转为内呼吸,白衣施展木轮劲将稀薄的氧气聚集起来提供她们呼吸。
“呀!好高的峭壁。”
白衣昂首看着阻挡他们去路的峭壁,峭壁高约千丈,峭壁间覆盖着无数的雪花,都看不清峭壁的情况,如果有峭壁间有冰体裂缝,一个粗心大意就会导致雪崩,对于现在的他们那将是致命的危险。
“蠕蠕,你呆到下面,我先带着紃紃攀上峭壁,再下来接你好不好!”蠕蠕望着茫茫的雪山,害怕地摇了摇头,惊恐地躲进白衣的怀抱,眼眶滚动着晶莹的泪珠,显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第一百四十章:雪崩
紃紃瞧白衣看着自己,抹着眼泪扯着白衣的衣角,也不肯留到峭壁下,白衣转念笑道:“嗯!你们是对的,留到峭壁下的确是很危险的,若有意外我也来不及救援,我们一起攀登峭壁吧!”
织紃眼睛闪烁着笑意,眼眶中滚动的泪珠熠熠生辉,她趴到白衣温暖的背部,白衣将蠕蠕和自己捆绑到一起,望着那白雪堆砌成的陡峭峭壁,施展鸟渡术的轻功,驾驭着天地气息朝悬崖上掠去。
戈珠穆臧峰的风聚集着天地星辰的阴寒,白衣施展鸟渡术时,撑开北冥螺劲的护体真罡,一缕缕阴寒的风急速消耗着他的内劲,他施展五轮劲感知着峭壁的结构,寻找最安全的着落地,脚尖轻轻朝峭壁间一点,接住反弹之势循环内劲,继续攀登着陡峭的雪壁。
每增高一尺,阴煞罡风就增加一缕,白衣来到八百多丈高的地方时,阴寒的罡风咆哮着、怒吼着,似乎要将他撕裂成碎片,他施展水轮劲吸纳水灵力继续攀登,眼看要攀登到崖顶,突然间峭壁吱吱做响,
白衣能够清晰感应到峭壁间的冰川裂开一条口,迅速地朝着四周扩散,天地间一片肃静,只有裂缝咔咔扩展的声音,蠕蠕紧紧搂着白衣,害怕看着崖顶,峭壁的上部瞬间崩塌滚落。
白衣将织紃和蠕蠕紧紧搂到怀中,空气剧烈地振荡起来,一层刺骨阴寒的气浪朝他们席卷而来,白衣清澈的眼睛中藏着惊恐,那层气浪如同核武器的冲击波涌向他的身体。
“啊!”
白衣怒吼声,北冥螺劲和五轮劲倾巢而出,形成护体真罡抵挡着袭向他的恐怖气浪,他连吐数口鲜血,慌不择路朝雪崩后的方向掠出,雪沫纷纷,化为无穷无尽的雪云铺天盖地朝他袭来。
气浪的冲击震碎白衣的脏腑,卷起的雪云使人窒息,雪层继续断裂着,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冰块、雪块疯狂地涌来,像无数奔涌的狰狞雪龙,北冥护体真罡不堪负重,逐渐地暗淡下来。
白衣施展鸟渡术感觉越来越累,漫天的雪云纷纷朝他砸来,天地间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自然的威能阻挡着他的反抗,他只听到气浪摧毁一切的声音,一切的阻碍物全部都被恐怖的雪崩气浪给掀飞。
“喝!”
白衣清澈的眼睛闪过一丝阴戾,五轮劲狂暴地吸纳着天地间聚集的灵气,一股透彻心扉的灵劲灌注到他的身体,北冥护体真罡逐渐亮起来,峭壁继续崩塌着,雪崩越来越严重,怒吼的雪块、冰块形成一堵吞噬一切的雪墙,好似浪花般拍打过来。
冰塔森林被气浪卷起抛来,那些晶莹夺目、造型奇特的冰塔、冰锥密密麻麻朝白衣射来,虚空被射破,白衣看着那些闪耀着莹光的冰柱、冰笋,冷汗浸湿背心,施展岱宗如何,用道家真火抵挡着来袭的冰柱。
天地威能,岂能推演、演算,他脑海模拟着雪崩时冰柱射来的场景,阵阵刺痛使得他七窍流血,他脚步从未停歇,不停和身后的雪崩赛跑着,北冥螺劲抵挡着气浪的攻击。
“噗!”
他闷哼一声,一枚拇指般细小的冰锥刺穿他的左肩,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蠕蠕、织紃的娇躯中、脸庞上,她们眼睛含着惊恐、害怕,紧紧抱着白衣,他是她们最后的依靠。
随着雪体的越来越多,气浪越来越汹涌,戈珠穆臧峰,暴怒的女神十年来最凶猛的一怒,谁想踏足她的领地,就要承受她的怒火。雪块、冰锥的速度越来越快,五轮劲能够吸纳的灵劲远远不能抵挡戈珠穆臧峰的怒火。
“啊呜!”
蠕蠕和织紃惊呼一声,漫天雪云朝他们涌来,白衣一口气没能提起来,被雪云推到气浪下,紃紃感觉纤细的腰肢被白衣越搂越紧。凌冽锋利的气浪切割着北冥螺劲,气浪能够轻易将他们撕裂成碎片。
他们被气浪推涌着滚落,白衣能够清晰感到雪崩的气浪逐渐消耗他的护体真罡,北冥螺劲逐渐消耗一空,五轮劲循环相生的速度逐渐远远不及气浪无止境的伤害,也逐渐枯萎起来。
“道心魔种。”
白衣紧紧闭着双眸,催动神海中的道心和魔种,如果功亏一篑迎接他的将是死亡,北冥护体真罡熄灭的一瞬间,气浪穿透白衣的身体,蠕蠕和紃紃紧紧搂着白衣,清澈美丽的眼睛满是绝望。
一股黑黝黝的精纯魔气和乳白色的道家真劲缠绕着形成真罡护住他们,白衣神智彻底模糊,雪墙将白衣吞噬的那一刹那间,一股窒息的感觉侵袭来,撕裂的疼痛使白衣清醒过来。
他牢牢搂着紃紃和蠕蠕,至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松懈,他想朝雪地底钻去,只有到雪地底方能博得一线的生机,可雪墙移动的速度何等快,冲击力何等强,他要抗住雪崩的冲劲力才能够成功。
魔种闪烁着精纯的黑光,逐渐狂暴起来,白衣抱着两女朝雪墙的地底钻去,眼皮似有千斤沉重,他神智彻底模糊,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往雪底走,雪崩摧残着他的身体,他使道劲护住两女,用魔气对抗着雪崩。
织紃、蠕蠕都能够感觉到白衣将真劲护住自己,眼泪簌簌流着,蠕蠕和织紃的手指嵌进白衣的身体中,死死抓着他,白衣身体忍受雪崩奇寒的侵蚀,身体和思维逐渐地寒冷冻坏。
他潜藏到雪域地底,恍惚中能够听到雪崩咆哮的声音渐渐远去,无尽的寒冷使他很想美美的睡一觉,但他知道不能够睡着,他迷糊地施展土轮劲吸纳着大地的灵气激活五轮劲。
感到窒息难受的蠕蠕和织紃突然间闻着一股清幽的香气,带着大地的芳香,她们如婴儿吸食乳汁般使劲的嗅着,她们阴寒的身体中灌注一股温暖的真劲,织紃缓缓睁开眼睛,她眼睛带着柔情轻轻抚摸着白衣的脸颊。
白衣好看的双眸紧紧闭着,一只手抱着蠕蠕,一只手搂着织紃,手臂间传递给她们真劲,紃紃侧耳倾听,雪崩还没有结束,织紃知道白衣是昏迷的状态,她用素白的手掌开始掘雪,将四周雪压得结实,能够使她们拥有更多的空间。
蠕蠕醒来后和织紃将四周的雪稳定下来,突然间蠕蠕惊恐地看着白衣,他浑身的气势越来越低迷,逐渐跌落到低谷,织紃想起什么,从白衣怀中掏出那一株小的雪莲来,她想要喂给白衣吃。
织紃想起白衣昏迷,哪能自己吃雪莲呢!蠕蠕清澈的眼睛转了转,拿过织紃手中的雪莲咀嚼起来,将嚼碎的雪莲敷到白衣的外伤处。紃紃眼眸含着雾气,拿过那株尚未被蠕蠕咬完的雪莲花嚼着。
温暖湿润的嘴唇贴着他,嘴中涌进一股味甘、微苦的药味,白衣恍惚间闻到一缕幽淡的香气,莲花积蓄的药劲治愈着白衣受伤的身体,织紃脸蛋微红,微微咬着粉嫩的嘴唇,眼眸含着一丝丝的羞意,继续将嚼碎的雪莲喂给白衣。
她们发现白衣气势逐渐地涨起来,那颗悬着的心缓缓放下,木轮劲自动激发替他治疗起身体,片刻后白衣睁开眼睛,看着蠕蠕和织紃,织紃脸若朝霞,双眸低垂不敢瞧白衣。
“紃紃多谢你给我喂药,蠕蠕,雪莲药可不能外敷的。”
蠕蠕睁开乌黑的大眼睛,神情有些微怒,白衣急忙做个噤声的动作,侧耳倾听着戈珠穆臧峰的动静,看来雪崩已经过去。
雪地隐有松动,白衣抱着蠕蠕和织紃窜出雪地,雪崩过后的场景触目惊心,白衣看着覆盖积雪的峭壁苦笑道:“看来还要再翻越一次,希望别再出现意外。”
他们成功翻越过陡峭的雪壁,一大片冰川出现在眼前,周围簇拥着数以万计的石林,寒风呼啸得愈加紧了,织紃抱着双臂说道:“哇!好美丽的景色。”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冰川,霞光万道,灿烂夺目,冰川造型鬼斧神工,现出惊心动魄的美来,堪称自然的杰作。
“蠕蠕、紃紃,冰川下隐藏着很多的冰裂缝,你们要牢牢跟着我的脚印走。”
白衣施展五轮劲,感知着冰川构造,经过雪崩的事情,他变得更加谨慎起来,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戈珠穆臧峰在雪蚀的作用下显出千奇百怪的地形,蠕蠕和紃紃的眼睛中都藏着快乐,似乎不久前的雪崩只是一场梦境,紃紃踏着轻盈的步伐拉着蠕蠕,紧紧跟着白衣。
白衣看着冰川后那截山峰,山峰被皑皑白雪覆盖,直插天穹,云雾缭绕,显然就是戈珠穆臧峰最后的屏障,只要翻越戈珠穆臧峰到吐蕃诸部,接下来的路就很好走了。
织紃看着云雾弥漫,冰雪肆虐的山峰,眼睛笑道:“我们要翻越这样的高山,真是开心呢!等见到爷爷,我一定要将我们翻越戈珠穆臧峰的事情说给爷爷听,他一定会很惊讶,然后说紃紃很了不起。”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来到那截山峰下,那截山峰只有数百丈,但就是那数百丈的距离是狂霸女神的禁地,任何生命都不能够存活。
蠕蠕看着冰凌晶莹的玉峰,它是那样的冰清玉洁,如同起舞的仙女,白衣朝那玉峰行礼,然后拾起脚步开始攀登玉峰。
第一百四十一章:女神的幻境(一)
踏足戈珠穆臧峰女神禁地的刹那间,一阵凌冽的阴风轻轻拂过,白衣魂魄皆飞,一头栽倒到雪地中,戈珠穆臧峰摄出七彩的光芒将他包裹起来,他逐渐失去意识,陷进轮回梦境中。
戈珠穆臧峰是宇宙磁场穿梭的地方,能够使人陷进沉睡,心智迷失,如果不能够看破梦境,就会变成戈珠穆臧峰的一堆冰骸,戈珠穆臧峰的这片禁地曾是蛮洲佛教心灵修炼的宝地,埋葬过很多苦行僧的尸体,甚至包裹炼神境的强者。
记忆重新洗牌,他重生某朝嘉靖十八年,淄川县城北的黄牛村,村西河口一家破败的茅屋,明朝是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朝代。
他的名字叫常习,是村口老郎中取的,意思是温故而知新的意思。
七岁能诗文,九岁过县试、府试,堪称淄川县第一神童,十二岁过院试,进竹山书院成为生员,十七岁参加乡试获第一名,人称常解元,因他通达聪明、勤奋好学、多谋善虑,替淄川县侦破许多奇暗,及冠时遂取字仲谋。
常习美如冠玉,风度姿态秀美出众,举止萧洒安详,气质豪爽清逸,被青州府誉为最美的人。村北一条僻静的小巷中,有家曹老头酒馆。曹老头是黄牛村唯一的酿酒师,酿得一手‘杏花酒’和‘桃花酒’,颇受乡民的喜爱。
每日黄昏,务农的村夫,绣花的妇女,闲荡的泼皮无赖都聚集在酒馆,喝一碗清冽的好酒,退去一身的疲惫。
“喝,曹老头,你听说没,可有大事啦?”
酒馆外,一身绸缎的地主赵士明腆着肚子,扯着嗓子吆喝着,径直走进酒馆。站着、坐着、半躺的酒客纷纷侧目,倾耳聆听。
“赵财主,又有啥大事,皇上要炼丹啦,还是要来选秀?”
曹老头放下兑水的酒勺慌忙问道。酒客顿时炸开锅,议论纷纷,嘉靖帝迷信丹药方术,这几年为修道成仙,苛增暴税,遴选数千名的美女入宫,弄得民不聊生,魑魅横行。
“嘿!这老头,皇威浩荡,国泰民安,乱说可是要杀头的。”赵士明寻得雅座骂咧道。曹老头吩咐儿子狗蛋连忙上珍藏的女儿红,赵财主才息怒。
“赵爷,咱隔京城有十万八千里,难道朝廷有三头六臂、千里眼、顺风耳,能够听到这儿的话,这可真是了不得。”
泼皮张三吃着花生,谄媚地笑着说道,泼皮张三外号‘鬼膊公’,传闻他有一次和一群狐朋狗友盗一个女人的墓,被鬼捏了右臂,得了鬼异的纹身,力大无穷,遂有此外号的。
“你可没见识,一辈子只能做泼皮无赖。”赵士明吃着狗蛋端来的糖裹花生,嘲笑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间的事,皇帝哪能听不到?”一道美丽的身影走进来。
“哟!原来是常大人,赵某有礼了。”
赵士明眼尖手快,慌忙站起来走上前,拘礼地笑道。
“赵财主。”常习见他两撇八字须,沾满花生外衣的糖浆,不由好笑,出于礼仪,又不能笑,只有拱手作罢。
众人皆为不解,赵士明极为富有,横行淄川县方圆十里,怎么对一个解元如此的下礼。
“常大人,听说您得了会试的第一名。”
赵士明拉着常习坐下,忐忑地问道,众人方恍然大悟,端正身体,恭敬地听着常习的回答。
“不才承蒙皇恩考上了,多谢各位乡亲的关心。”
常习站起来,众人亦随他站起来,不敢大口喘气。“狗蛋他妈,快炒几盘荤菜,给常大人接风,狗蛋,把那珍藏五十年的女儿红取出来。”曹老头笑呵呵走到常习身旁,恭敬地站着。
“坐,坐,曹大叔。”常习颇为满意,点了点头,曹老头不安地坐下,穿着开裆裤的狗蛋捧着一壶好酒递上来,拨地打开,满室酒香,香飘十里,酒客纷纷称赞。
“常大人,喝!喝!”
赵士明拾起酒壶,亲自替常习斟酒,又给曹老头也斟得一杯酒,曹老头顿时受宠若惊。酒过三巡,赵士明胖脸微红,借着酒劲道:“常大人,老赵有一事相求啊!我家有百亩萝卜地,明早就要开挖,开挖前要祭祖,却无人开彩头,劳烦常会元给开个彩头,点燃第一响鞭炮,驱赶邪怪。”
“既然赵财主相邀,我哪能够推辞!”赵士明听到此话,连忙朝常习拜谢。
第二天,黄牛村弥漫的雾气尚未散开,常习醒得酒,穿着会元服来到赵宅,赵士明已经早早候在门前。
家丁们备好轿子,轿子颠颠簸簸,半个钟头后来到萝卜种植地,常习透过帘子,一个十七八岁相貌清秀的处子站在翠绿的萝卜地上,美眸闪烁,含着春意,正笑盈盈瞧向他,那处子容貌竟和蠕蠕一般无二。
众人都下了轿子,那处子如轻雾般飘来,乖巧落在赵士明身后,赵士明笑道:“常举人,这是小女赵螺。”赵螺见常习生得好看,脸蛋羞红,揖得一礼。
点燃第一响鞭炮,赵家请来的农夫开始挖萝卜,常习在前,众人相陪,巡视萝卜园一圈,常习不由得惊愕,农夫拔起的萝卜皆有脸盆大小,如处子皮肤般雪白,甚有的萝卜生有口鼻,着实怪哉,遂问道:“赵财主有何种萝卜的秘籍,这萝卜怎地长得这般大,这般奇异?”
“这百亩农地,是祖上所传,我请道长看过,乃风水宝地。”赵士明笑道:“常举人,这百亩萝卜地有一颗五百年没拔出的萝卜,据说服食后能长生不老,我的老友青州府知府刘大人以万金买之,欲赠之万岁,我却没卖?你猜为何。”
赵士明对常习说道:“这世上何等宝贝都不及我的爱女,等她婚嫁时,我用这五百年萝卜做嫁妆,却不知谁有这般好运。”
“爹,你把大萝卜送给常大哥吧。”赵螺神色扭捏,粉嫩小手扯着衣角,垂眸低首,声若蚊蝇,羞涩地说道。
“常会元?”赵士明嘴角含笑,试探地问道。
“赵姑娘美得很,在下很中意,劳赵岳父做主,将她许给我。”常习微笑,心想只要将大萝卜献给皇帝,他定能谋取状元,青云直上。
“好,好,好贤婿。”赵士明撵着八字须笑道。
“岳父,不知那五百年萝卜是何模样?藏身何处?”常习扫过百亩萝卜地,不见异象,倒是疑惑。
“贤婿想瞧一瞧?”
赵士明领着众人走过五十亩萝卜地,一个极其窄小的洞口深陷地底,一只大如猫,一身黄毛的狐狸兀地窜出,吓得众人失魂,待平复心情,鱼贯入洞,洞壁纹理状如血肉,一汪清澈的泉水旁,却生着一株绿叶大萝卜。
萝卜壮如大槐树,青翠欲滴,种子深埋地底,不可窥见。常习啧啧称奇,笑道:“世间竟有这等奇物,延年益寿的功效定也有的,妙啊!”
“贤婿,你既喜欢这份礼物,那将婚期定在后天如何?”赵士明笑眯眯地问道。“好,极好,我就去准备聘礼,趁早迎娶螺儿。”
常习去淄川县置办聘礼,回到茅屋前,河口的井盖上坐着红鼻子长脸的曹老头,他手提好酒等着常习。“哎哟,常会元,你真是我们黄牛村的光荣。”曹老头满脸堆笑,将好酒递给常习道。
曹老头走后,常习也不读书,直愣愣坐在井盖上晒太阳,浑浑噩噩,想着那只诡异的狐狸,心想那只狐狸似乎很古怪,恍惚中听到远处的老农骂道:“兔崽子,没出息,瞧人家常习都要当官啦!”
常习知道那是五十多岁的张大树,张三他爹,靠卖豆腐为生,照按惯例,张大树每天都要骂偷钱的张三。
突然间一抹黑影闪过,却是一条黄毛狐狸,它一跃数丈,跳过篱笆,翻进他家中,这番情景吓得常习冷汗直冒,慌忙拾起靠着篱笆的锄头,蹑手蹑脚推开木门。
细细瞧去,那黄皮狐狸已破开橱柜,如人般坐着,睁着双绿幽幽的眼睛,长满绿毛的长嘴戳着几碟饭菜,吃得咄咄作响,常习抬起锄头敲去,黄皮狐狸叼住菜盘,轻盈跳开,挨着常习脚裸窜出屋外。
一刹那,常习双腿发软,瘫坐在地,黄皮狐狸蹲坐在井盖上,露出丝怪异微笑,阴沉沉盯着他,常习慌忙关上木门,掀起裤脚,脚裸红肿厉害,渗出绿色的脓水,遂取来菜刀,忍着疼痛割开一道小口,流尽脓水,用布条绑住方能行走。
常习恼怒不已透过门缝瞧去,门缝外一双碧绿的野兽眼睛正透着门缝瞧着他,满是奸诈。常习慌忙拾来一块破布,塞住门缝,木门铎铎作响,一双利爪抠掉破布,狐眼绿瞳竖起,极为邪乎。紧接着屋顶晃荡作响,破屋欲倒,半响方安静下来。常习谨慎地透过门缝瞧去,再无异象,打开木门,屋外阳光明媚,鲜花盛开,篱笆院内,只留着几个浅浅爪印。
常习到赵家吃过晚饭回到祖宅,天彻底黑暗下来,亥时三刻,常习打着哈欠,点燃油灯,在读一本春秋,迷糊中堆着书籍的书桌前似有一只黄皮狐狸坐着,骇然大惊,猛地拍打,只有一戳狐毛。
一阵清幽的香气飘来,常习脸皮似铅般沉重,笼着衣衫,吹灭油灯,躺上床便睡着了,黑暗中,木门嘎吱打开,一对幽绿眼睛,蹿上蹿下,忽地跃到床上。
睡梦中常习感觉脸痒痒的,黏糊异常,“嗒嗒”一滴滴涎水滴落,仿佛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床,盘踞在常习怀中,常习感到全身酥软,摇摇晃晃,又如腾云驾雾。
常习惊醒,掌心流汗,翻动身子,那个东西摔得下来,常习忽地坐起,猛地按住那异物,点燃油灯,不由大骇,他竟掐着那黄皮狐狸的脖子,狐狸两眼发出绿光,急得嗥叫,却无法挣脱。
“嘎吱!”
木门推开,一条黑影窜进来,却是深夜偷看农妇睡觉的泼皮张三,他见常习老宅的门开着,有狐狸的尖叫声,害怕狐狸伤害常习遂推门进来。
“常解元,我来帮你捉住她!”
待张三看清常习床上的狐狸,并无害怕,笑着取来根绳子,捆住它的腰,强行带回了旧宅。张三回到旧宅,笑道:“世人皆说你善于变化,今天我在这里盯着,看你能否变成妙龄少女,你若听懂我的话,快快变来和我寻欢。”。
第一百四十二章:女神的幻境(二)
黄皮狐狸凄厉的嗥叫,忽地把肚子缩得像细管一般,便要逃走,张三鬼臂一用劲急忙拉紧绳子,黄皮狐狸急忙鼓起肚子,张三却无法勒紧绳子,两人僵持半响,张三取来铁链锁住它的脖子。
常习躺在床上,听着狐狸凄厉哀嚎,于心不忍,来到张三的屋中,递给张三几两银子,吩咐张三放开那狐狸。常习抱起黄皮狐狸,取下铁链,黄皮狐狸忽诡异大叫,露出尖牙,咬穿常习的左手,转眼不知去向。
第二日,常习醒来,左手肿成馒头,经脉死绝,毫无用处。
“唉!真是好心没好报啊!赵士明没有经商前曾是淄川县远近闻名的神医,有妙手回春的美名,我且找他替我看看去。”
赵宅前张灯结彩,常习骑着高头大马。马车上装满绫罗绸缎,金石玉器。赵士明吩咐家丁收拾聘礼,笑道:“好女婿,劳你花费一些银两。”
“赵螺姑娘温柔娴淑,美丽动人,能够迎娶她是我常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使唤些银两又何足挂齿!”常习笑着走进赵宅。
常习将左手藏到衣袖中,并不提起昨晚的事情,只是赏玩风景,待来到一座精致玲珑的歇雨亭,瞧见漫天雨雾,荷叶田田,兼绿竹翠意,兴致高涨,吟唱起“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的诗句来。
“不知贤婿今日来,有何要事?”赵士明终于忍耐不住,恭敬地问道。
“不瞒岳父,小婿的确遇到些麻烦。”常习笑着将昨晚的事情说给赵士明听,掀开袖子将伤势给赵士明看。“咬伤?”赵士明见常习左手经脉黝黑,精气坏死,忙命家丁取来医箱,取出套银针,替常习放血活脉。
骚臭的黑血滴到小铁盆上,足有半盆,放完血,常习脸色苍白,手指却能活动,极为神奇,赵士明又给他开一副药单,尽是蝎子,蜈蚣之流。
“老爷。”
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却是个玫瑰般的娇艳少女走来,这个女子叫陆元风,半年前路过黄牛山,爹娘被强盗害死了,无依无靠,赵士明可怜她,遂把她收为三房。
陆元风美眸微盼,掩面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新姑爷来啦!”,常习请她坐下,口吐莲花,表面与她交谈甚欢,心中隐约感到陆元风瞧自己的目光尽是奸诈,待细细看时,她仍笑语盈盈的。
“贤婿,我在青州府给你和螺儿买了一处宅子,你们结婚后就搬到那边住吧!老宅我会派人替你重修打理的。”
常习笑道:“倒是让岳父破费了。”
他们聊得正欢,突然间张三慌张地跑过来喊道:“常会元,你家祖宅前的那口老井干了!”那口水井有千年的历史,既然遇到大旱,还从未干涸过,怎么会平白没水,倒真是奇事。
“那倒是有趣的很,我很小就对各种奇事感兴趣,我们一起瞧瞧去。”
常习带着众人来到水井前,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道:“常大人,我以前干过淘金,老前辈说干涸的水井都藏着金子,我们下去瞧瞧看!常大人刚中会元,肯定是老天要送给大人一份礼物的!”
汉子叫二愣子,因猥亵罪吃过几年牢饭,出狱后游手好闲,常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他知道常习很信鬼神,遂投其所好。
常习挺直腰板道:“你们先下去看看。”
众人取来几根绳子扭成一根,二愣子和一个脸上有刀疤,叫六鸭子的瘦小泼皮下井,井深七丈,不透阳光,如同置身黑夜中。
张三用绳子绑住火把和铁锹递下去,六鸭子和二愣子取得火把蹭地点燃,井底被照得通亮,两人将火把插到裂开的井缝中,用铁锹开始淘金,挖了一尺深,露出一只白森森的手骨来。
两人却也不怕,继续挖掘,一具骷髅彻底露出来后,两人将骷髅绑在绳子上,张三吩咐一个泼皮拉上骷髅,那泼皮解开绳子时,不小心将骷髅摔在地上,打破了头骨,骷髅嘴中却含着一块金子。
张三十分欢喜,将金子拾起来递给常习,常习不要,他就自己收到腰包中,又命二愣子和六鸭子继续淘金,临近傍晚,桑树下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井口旁堆着七具骷髅。张三将那块金子掏出来炫耀,村民纷纷称赞他能干。
二愣子和六鸭子又挖得半刻钟,不见骷髅,便顺着绳子爬上井来。张三吩咐两人将骷髅头全打碎,却没有金子。“你们敲骨索财,乃畜生行径矣,定要遭天谴的。”
兀地一阵阴风吹过,桑树飒飒作响,风刺骨如冰,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二愣子和六鸭子被风一吹,猛地栽倒,再无声息。缓得片刻,二愣子面如僵尸,径直站起,村民和张三都吓得毛骨悚然,逃散开去,唯有常习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和嘉靖帝一样,都很信奉修炼成仙的事,也一直寻找奇人异事。
二愣子站起来后,忽开口说话道:“我是汉代的道士,遭逢战乱,走投无故,全家人投井死去,平生积蓄,只有点黄金遂含在口中,为什么把所有的头颅全都打碎?寻找黄金呢?你们实在太可恨了!”
常习朝那僵尸鞠三个躬,道歉后僵尸才倒下。常习吩咐乡亲们连忙焚香烧纸祷告,将七具骷髅拼凑起来,有一具高大的骷髅缺少一块骨头,常习自告奋勇用绳子捆住大桑树,带着铁锹和火把爬下井底,去找那一块人骨。
常习在井底细细寻找,除找到人骨外,还找到一个瓷瓶和一把长剑,那柄长剑约五尺多,沾满污垢,剑柄雕着条栩栩欲生的烛龙,常习用衣袖擦了擦剑身,长剑射出道寒光,直冲星河,那个瓷瓶也很古老,只有手掌般大小,黑白相间,篆刻着花纹和猛兽。
常习将古瓶、长剑放回祖宅,乡亲们也不敢有异议,他们合力将骷髅埋了,紧接着二愣子醒得过来,沦为痴呆,六鸭子却再也没有醒来。当天傍晚,常习读书至深夜,忽见房中有一道白光,却是那古瓶作祟,古瓶缓缓冒出一缕缕碧色的烟雾来。
“嘻嘻……”
一道铃铛似的悦耳声音传来,常习吓得一惊,放下诗书,细细聆听,毫无动静,遂笑道:“是谁?难道还是鬼不成,我可不怕。”
“臭书生!”
常习耳旁酥酥地痒,似有女子呵着香气,猛地一双手拍打他背心,常习没有丝毫的害怕,抓着一双柔软的手,
“嘁……可算没羞耻啦!”
那手急忙的抽出,却是一个十六七岁,肤白胜雪,容貌绝丽、腾云驾雾的仙女出现到眼前,她穿着碧纱,灯光一映,灿然生光。
姑娘盈盈妩媚地说道。“我是戈珠穆臧峰的女神碧儿,看你天赋异禀,特来传你道法,只要你能够斩杀八十一个妖魔,功德完满后,你就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本仙会帮你找很多的******,助你考上状元的。”
“你真的能够交给我仙法,能够帮助我获得永生。”常习揖礼说道,眼中满是激动,他自幼受尽贫穷的折磨,眼前竟偶得奇缘,能够成仙,世间焉能有更好的事情。
追求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