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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军阀-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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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久,这位教工来到了一座山坡上,他看了看远处已经变得相当空旷的冯军驻地,冷笑了一声,在一棵树下迅速的将身上的法袍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俭朴的女装。

很快,“教工”扯掉了大胡子长眉á,丢掉了眼镜,将脸上的ro皮质头套和法冠去掉,刹时间变成了一位乌发黛眉明眸顾盼的美丽女子。

这位女子身上穿的仍然是李德荃的衣服,但此时的她却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已经不再冯是“基督将军”的夫人。

她的名字,叫张雅婷,和“吾豪”周冠笙一样,是隶属于“正义之剑”的。和中国财政部情报局的所有特工一样,他们都有一个别致的代号,她的代号,则是“丁香”。

此时的张雅婷取出了一个打火机,用法袍将化妆用的所有东西包起来,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点着,她一边注意着燃烧的情况,一边警觉地打量着四周,她在观察周围情况的同时,一双手也没有闲着,将手枪重新装满子弹,在看到法袍和那些东西一起化成了灰烬之后,她起身将手枪收好,然后快步的向京城方向走去。

“这都几点了,将军怎么还不休息?”

夜已经很深了,曦雪看了看远处杨朔铭的书房依然亮着灯,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自从担任了财政部长之后,杨朔铭睡觉的时间变得越来越晚了。

每一次她从这里遥望他屋里的灯光,心里不知怎么总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但是今天晚上,她总是感觉到有些和平常不太一样。

曦雪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起身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向杨朔铭的书房走去。

在来到离书房不远处的ā园里时,曦雪忽然停住了脚步。

虽然这里距离书房还有一段距离,但她已经发觉了,杨朔铭的书房里,不止一个人。

他象是在和某个人激ā谈。

曦雪又向前走了几步,此时的她,凭借自己敏锐的听觉,已经听清楚了里面人的谈话。【wWw。WRsHu。cOm】

“……在战场上杀人,是不是比暗杀要简单得多?”

说这句话的,象是一个女人。

一个她似曾相识的女人。

“对于没上过战场的人来说,无论是不是军人,对真实的战场态度都不外乎二种:一个是怕;另一个是向往。怕战场的人多数是女人居多,向往战场的人以男人占多数,当然也有少数的n是杨朔铭的声音。

“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战争呢?”

“至于他们为什么喜欢战争,除了对i恋军事的原因之外,还有看多了战争题材的文学作品和战争新闻,受到其中情节和新闻的感染,或对战争艺术作品中的主人公十分敬佩、或受国家主义和民族主义的煽动,自己也幻想着上战场,到战场上发泄国家主义和民族主义激情。”

“你说的这些情况,好象不适用于我。呵呵。”

“也有的人属于‘叶公好龙’型的向往战场者,平时向往战场纯粹是一种爱好、一种消遣,一甘真正的上了战场,却十分紧张,甚至还会出现’战场心理综合症’,甚至会被战场上的景象吓得精神错làn。”

“还有这样的人?”

“当然,在一些特定的时代,这样的人特别多,他们整天喊着打打杀杀,叫嚣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但一旦真的需要他们上战场时,他们便立刻销声匿迹了。这种人,在清代,叫做‘清流’,在现代,则叫做‘愤青’。”

“什么?粉青?你是说他们象华尔不实的瓷器?”

“不是粉青,是愤青,愤怒的愤,青年的青,愤怒青年的简称,不过,有时候,愤怒的愤也可以用大粪的粪来替换。”

“哈哈我才发现,你这个人可是很有幽默感的哦。”

“话题有些扯远了,呵呵,回来回来,其实想要真正走上战场,之前的准备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走上战场前,也许可能是没做好任何准备甚至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就上了战场。这其实是某些有经验的老军官的带兵方法,也就是不告知自己的部下战士们会发生什么事就‘开工’。”

“这也太损了吧?”

“这么做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上战场之前就对部下说明会有什么事发生,可能会在部队中带来紧张心理,即使士气高昂也不会例外,如果部队在心理绷得紧紧地状态下上战场,反而效果不佳。据咱们那些去过欧洲战场的老兵们回忆,有时确实是在没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开打了,在极度惊吓之下,反而会把人身上平时没有发挥出来的潜能给逼出来,如果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的话,被逼出来的战争潜能还会更大一点。”

“原来是这样,我说俄国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做,连‘契卡’也不例外。”

“‘契卡’的军官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多数深谙‘攻其不备,击无不克’这一道理,不过他们倒并不一定会让自己的部下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就参加战斗。就算是有意不让部下作准备,他们自己也会在暗中布署一下,直到战争开打时才告知部下。”

“没错,就是这样。你好象很了解‘契卡’?”

“当然。”

“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训练你的部下?”

“不错。”

“你太坏了,呵呵,要是我的话,宁愿在行动之前告诉他们要做什么,要他们提早做好一切准备,做到有备无患。”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象在战争中,如果士兵们在上战场前就被军官告知的话,结合了老兵们的经验,我会要他们做好以下准备:首先是心理准备:即一定要克服不正常的紧张或兴奋的心理。对于从没打过仗的新兵来说,当军官告知要上战场时,通常会有二种心理反应:一种是兴奋,另一种是紧张。而对于心理兴奋的人来说,一定需要克服兴奋心理带来的影响,因为上战场其实一点也不好玩,要小心谨慎要记住平时在训练场和军事演习中学到的战术要领,服从军官的任务布置,千万不能因为心理上亢奋,带来战斗上的盲目性甚至轻敌大意。”

“呵呵。”

“而对于心理紧张的人来说,一定要想办法使他们树立必胜的信心,使他们相信胜利属于我们一方,要让他们相信,一定会在战场上存活下来要是种种手段都没有效果,还是出现有人因为心理紧张不想上战场,想当逃兵的话,可能出现很糟糕的情况:那就是处决逃兵,使一种肃杀的气氛在部队中四处弥漫。相信多数人宁可面对敌人的枪口,也不愿意被自己人打死,因为那样很不光彩。”

“你上次要我去做任务的时候,就是这么对付我的你这个坏蛋”

听到屋内女人银铃般的笑声,曦雪努力的回想着这个人,但却想不起来。

“现在不会了,因为你已经成熟了。”

“你又开始骗我了,我才不会上当呢”

“是真的。这一次任务你完成得非常好,但我还是担心你的安全,所以你应该回美国。”

“又要撵我走了……”

那个女人似乎开始哭泣起来。

“别这样,雅婷,这和你的身份不符。”

“你答应给我的东西,什么时候兑现?”那个女人破涕为笑,问道。

“今晚不行。在你去美国之前,你可以挑一个时间,那一天,你要的,我都会兑现。”

“那好,咱们说定了。”

“天已经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好,你也早点休息吧,记得把精神养足哦,要不然,我可不答应。”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我走了。”

“我叫人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我进来的时候就没有惊动别人,还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吧。”

那名女子象是依依不舍的在和杨朔铭道别,曦雪本能的将自己隐藏在了树影里,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杨朔铭书房的门并没有开,开的是窗户。

曦雪看见一个面目姣好的女子从窗户悄无声息的一跃而出,她象是借助了某种工具,能够从一个地方快速的跳到另外一个地方,而不发出一点声音。此时在皎洁的月光下,她的身姿如同飞天一般轻盈美妙,让曦雪一时间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想到自己也曾象她一样的在空中来去自如,享受那如风般的自由感觉,她的心底竟然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

不知什么时候,那名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进来吧,曦雪,外面冷,小心着凉。”杨朔铭的身影出现在窗前,他象是知道曦雪的藏身之处,冲她所在的方位招了招手。

曦雪先是吃了一惊,但她好象习惯了他总是不经意间做出的惊人之举,一声不响的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进到了杨朔铭的书房里。

“不好意思,我的耳朵太长了。”她进屋后,对他说道,“我没想要偷听,只是不想打扰你们。”

“没关系,听到了也没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杨朔铭笑着摆了摆手,给自己的女秘书倒了一杯咖啡。

“她是那个俄国女间谍,是吗?”曦雪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错,就是上次让我关进地牢里的那个,你们见过的。”杨朔铭笑了笑,眼睛在曦雪身上打量了一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知道吗?她和你其实长得很象,你们俩的身高和体形都几乎一样,性格上也有相似之处,要不是她出生在英国,我真的怀疑你们会有血缘关系。”

“得了吧你。”曦雪没有弄明白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不知怎么还是感到很开心,“你这么晚了,不好好休息,却和一个倒戈的敌国间谍做长夜之谈,我真是服了你了。”

“呵呵,是睡不着,所以才和她多聊了一会儿。”

“您在担心叛làn的事,是吗?”曦雪问道。

“昨天还是,但现在不是了。”杨朔铭说道,“刚才你见到的那个女人,已经完成了平定叛làn最为关键的一部分。明天我想叛làn便可以平息了。”

“那太好了。”曦雪笑着点了点头,杨朔铭注意到她似乎是由衷的感到开心,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

他当然想不到,曦雪为了他,曾经私下里制定了怎样的计划。

“你知道吗?冯基善已经死了。”可能是想和她分享胜利的喜悦,杨朔铭把刚刚从周冠笙那里得到的和经过张雅婷本人证实的消息告诉了她,“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他本人能掀起多大的浪,而是担心他手下的数万精锐将士的安危,现在他死了,这些将士们可以不用被骗入死地了。”

“冯基善将军在民间的口碑一向很好,有‘平民将军’之称,这一次为什么会……”曦雪问道,“是不是受了谁的指使?”

“你说的不错,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受了苏俄的怂恿和指使。”杨朔铭冷笑了一声,“近些年来,咱们中国的每一次感冒发烧,其实都是因为莫斯科打的喷嚏。所幸这一次我发觉得早,没有让这次的感冒烧起来。”

“但可惜徐树铮将军还是死了。”曦雪叹息了一声,说道,“他为国家做了那么大的贡献,而且的诗写得那么好……”

“放心,他没死就是了。”杨朔铭看到曦雪面露惋惜之色,不由得笑了起来。

“您说什么?徐树铮将军没有死?”曦雪大吃一惊,问道。

“我估计,这一次的巡阅使会议,会有不少人表现和你一样的。”杨朔铭欣赏着曦雪那吃惊的表情,笑着说道。

北京,房山铁路站。

“看样子是真的没事了。”坐在火车包厢里的两湖巡阅使吴佩孚指着铁路沿线说道,“军事管制已经解除了。”

心事重重的曹锟顺着吴佩孚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冯基善这一次准备应该是相当充分的,而且京里也都预先做了布置,但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真是奇怪。”吴佩孚接着说道,“我原以为这场大变,没有点时间,不死上他几万人,是平定不下来的,可现在竟然兵不血刃的就平息了,政府这一次处置及时有效,真让人惊诧莫名。”

“冯基善这个蠢材,坏了我们的大事,唉”曹锟听到吴佩孚的话,再也忍不住了,“这一次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听了主公的话,吴佩孚一时间有些错愕,坐在那里作声不得。

在吴佩孚的印象中,曹锟从来没有表现得象今天这样。

曹锟看了看吴佩孚,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喘了几口粗气,渐渐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子欲,这次的事,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曹锟说道,“冯基善的背后,是赤党毫无疑问,但政府这一次的处置,也不是光平息政变这么简单。”

“您的意思,是政府另有目的?”吴佩孚想了想,问道。

“你别忘了,蔡松坡的那个国家军队改革计划,是冲着谁来的。”曹锟冷笑了一声,“他冯基善不想束手待毙,因而才想要放开手脚玩一把大的,当然,他背后是赤党和苏俄,咱们和他不一样,但咱们的境地,和他是没什么差别的。对咱们这些辛亥老军来说,没有了兵权,还能做什么?”

“是啊,各省督军撤了,下一步,就应该是巡阅使了。”吴佩孕叹息道。

“蔡松坡为人耿介率直,大公无私,他搞的这个‘军队国家化’的目的,是想去除掉中**阀混战的危险,本意是好的。”曹锟说道,“但他怕是没有想过,他这样做是把地方军阀给弄没了,但却造就了一个全国性的大军阀出来。”

第355章 最好的结局

“全国性的大军阀?”吴佩孚惊讶的看着这位人称“曹二傻子”的主公,好象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蔡松坡这个陆军总长,集全国兵权于一身,难道不是最大的军阀么?”曹锟冷笑着说道。

听了曹锟的话,吴佩孚心下颇不以为然,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曹锟说蔡锷所担任的陆军总长一职集全中国的兵权于一身,其实并不确切,根据现在的中华民国宪法,中**队的最高指挥权是属于大总统的,而战时实际指挥是由总参谋部负责的,而军队的预算和经费,武器装备的采购计划都需要国会通过,财政部调拨,陆军部的权力并不象曹锟说的那样大。更何况蔡锷本人根本没有个人野心,说蔡锷是全国性的大军阀,未免有失公允。

“他蔡松坡坐这个位置,我倒是放心,但要是冯基善那样的人坐到他的位置,我们恐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曹锟转过头,望着窗外的乡镇,自言自语的说道。

吴佩孚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便试着改换了话题。

“听说杀冯基善的,是他的续弦。”吴佩孚说道,“而且竟然是在军营礼拜堂里手刃亲夫。”

“这个事情,说不好是怎么回事,凶手也许另有其人。”曹锟嘴上说着,目光仍然停在了窗外,“就象陆承武杀徐又铮,说是为父报仇,人是不是他杀的都难说。”

“是啊,这当中的蹊跷,没人能说得清楚。”吴佩孚点头说道,“不过,冯基善一死,战祸得免,军民百姓免遭涂炭,终归还是好事情。”

曹锟缓缓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当曹锟和吴佩孚所乘座的专列到达北京站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下了火车的曹锟和吴佩孚看着灯火通明的站台,都感到有些惊讶。

他们虽然有一段日子没有进京,但时间并不长,而现在北京城的变化,还是让他们感慨不已。“这应该是杨瀚之的那个什么‘铁路电汽化’里面的一部分。搞经济建设,国内还真就没有能比得上他的。”吴佩孚感叹起来,“没打起来,真是好事。要是打起来,这些怕也得全毁了。”

“冯基善虽死,但冯军参与此事的将士如果处置不当,还是会有**烦的。”曹锟叹息了一声,说道,“而且,这一次奉张方面表现得也有些奇怪。”

“不错,冯基善弄的这个政变的事,弄不好张雨亭也有份子。”吴佩孚象是开玩笑似的说道,“这一次巡阅使会议,他很可能不会来了。”

“他已经来了。”曹锟说着,冲吴佩孚使了个眼色,吴佩孚看到远处一行人正快步向这边走来,他认出了当先身穿绣金线灰蓝色军服的那个人是谁,不由得一愣。

这个人,赫然正是东北巡阅使张作霖。

“说曹à,曹à就到。”曹锟小声嘀咕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了平时那憨厚平和的样子。

“仲珊,子欲,好久不见了,呵呵”张作霖快步来到曹锟和吴佩孚面前,伸出了手,和他们用力的握了起来。

“怎么敢劳动雨亭亲自接站啊”曹锟呵呵笑道,“这哪里当得起啊。”

“嗨这有什么”张作霖笑着和曹吴二人并肩而行,“我也是刚到不久,最近地面儿上不太平,老是有刺客和布党分子作làn,大总统担心二位的安全,我就自告奋勇,过来接你们一下,呵呵。”

“雨亭是个有心人啊。”曹锟笑道,“我和子欲在这里先谢过了。”

几个人寒暄着朝前走去,张作霖带来的卫士的曹吴二人的警卫人员一起,簇拥着他们上了车,曹锟和吴佩孚注意到张作霖用来接他们的车竟然全是大号的美国“福特”豪华型轿车,都禁不住暗暗心惊。

“要说这车还真是好东西,坐了车之后,人都变懒了,连马都不愿意骑了,呵呵。”张作霖看出来了曹吴二人的心里在想什么,开心地大笑起来,“这样的车,现在咱们也能造了。”

“这是奉天的厂子造的,是吧?”象是洞悉了张作霖的炫耀心理,吴佩孚含笑问道。

“当然。”张作霖的脸上现出了自得之色,“其实不光是这汽车,火车,军舰,飞机,大炮,我那边儿也都能造了。”

“东北工业发展所取得之成就,全国上下,有目共睹。”曹锟笑着说道,“雨亭这些年的成绩不小啊”

“哪里哪里,要是没有中央的大力扶持,东北的地方工业,是发展不了这么快的。”张作霖似乎听出了曹锟话里的弦外之音,立刻说道,“光靠我这两把刷子,是怎么也不行事的。”

“雨亭过谦了,呵呵。”曹锟笑道。

“仲珊把山东河南的铁路都修起来了,这成绩可是我不能比的。”张作霖笑着说道,“我手里这点钱,也就够办两个厂子的,呵呵。”

听到张作霖有意的“哭穷”,曹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鬼才相信”,但表面上仍是一副满面混风的样子,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坐进了车里,司机随后发动了车子,向前驶去。

“听说段芝泉在家里为徐又铮设了灵堂,我们要不要先过去一趟?”在和张作霖相互吹嘘了一番各自在本地的经济建设成绩之后,曹锟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没错,老段听说小徐遇难后,当场吐血昏i,幸亏医生抢救及时,”张作霖叹息了一声,“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要不明天一早,我们一起过去一趟吧,给小徐致祭,顺便看看老段,毕竟都是咱们北洋系的老人。”

“这个小徐,唉,有才是有才,可惜就是太过锋芒毕露了,行事过于狠毒,才招来了杀身之祸。”曹锟叹息了起来。

“小徐这个人行事虽然狠了些,但却不是一个阴毒小人,他对老段,那一直是忠心耿耿。他是老段的第一亲信,他们的君臣之谊,较冯华甫(冯国璋)和李纯更为亲密。因为李纯虽是冯华甫的忠臣,却绝少有自作主张的时候;而小徐不仅是老段的忠臣,而且能越俎代庖地为老段策划大事,老段对他则又是绝对的信任。象之前在陆军部的时候,老段并不常常到部视事,大小事务多委之于小徐。小徐那是说一不二,不徇私情,有时是连老段的面子也不给的。”吴佩孚想起了往事,说道,“这刚直不阿的性格,又与小站练兵时的段祺瑞相似,真可谓人以类聚。”

吴佩孚说着,不由自主的偷眼看了曹锟一眼。

其实他刚才这番话,虽然是在追忆徐树铮的往事,但实际上,却也是在说自己。

他和曹锟之间的关系,何尝又不是徐树铮和段祺瑞之间的关系?

“小徐的才华超群。他是咱们北洋系中一等一的人物,有捭阖之能。他记性过人,思维敏捷,口才绝佳,他又是林琴南的门生,文字功夫过硬,写一手好诗词,是徐大总统‘晚晴簃诗社’的诗友。尤为难能可贵的是,他对国家大势有自己的分析判断,并能组织策划重大的行动,举重若轻,挥洒自如,有儒将之风。”张作霖说道,“只是他面冷心狠,当年在陆军部期间,素以不徇私情而闻名,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便是对老段本人,他也有些‘君子之激ā淡如水’的味道。据说每次他到老段那里报告公事,都是干净利索地激ā代完就走,向来不耽搁时间,也很少参加段公馆的宴会,更极少陪老段打牌下棋。他对老段都如此,对别人那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话虽如此,可他有时也有失公允,比如对日本士官学校的校友——当时的保定军校校长蒋百里就处处刁难,气得蒋百里在学员大会上拔枪自杀,险些丧命。”吴佩孚说道,“而杀陆建章的事,也的确有些过了,陆建章再怎么也是咱们北洋系的元老,无论有多讨厌,也决不至于该死。但他小徐竟然请陆建章赴鸿门宴,从身后开枪将其击毙,手段之毒辣令人侧目。结果这次一报还一报,终于还是血债血债。”

“他小徐就没想过,那冯基善将来不会为陆建章报仇吗?”曹锟叹息着说道,“小徐此人,既捭阖,播权弄非,又辟疆开土,功在国家,然其最终惨遭横死,撇开江湖恩怨不论,实在是国家的一大损失。”

“小徐和冯基善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两类人。冯基善其人深藏不露,貌似粗豪忠厚,实则心细如发,睚眦必报,反复无常,是历史上侯景、朱温那样的人物;小徐意气风发,看似白脸奸竖,实则磊落雄才,胸无机心,事主以忠,有似于演义中的韩信、罗成。所以说小徐与冯基善结怨,是他最大的不幸。”吴佩孚苦笑着说道,“如今二人同处黄泉,相逢之下,不知是何情状。”

听了吴佩孚的话,张作霖和曹锟也都不胜嘘唏。

“这一次咱们开的这个巡阅使会议,不会也是鸿门宴吧?”曹锟话头一转,突然问道。

“那怎么可能。”张作霖打了个哈哈,笑道,“要是鸿门宴的话,只是不知道哪个是项王,哪个是刘邦?”

听了张作霖的话,曹锟和吴佩孚也都跟着大笑起来,虽然他们在心里,并不是象表面上的那样开心。

而差不多就在同一时刻,在另外一个地方,也有三个人,同样的在开怀大笑着。

“我估计明天肯定会有不少人来给我致祭。”

此时,在一片肃穆之气的灵堂里,三个人坐在一起,正在那里推杯换盏。

“你想和他们玩诈尸?”杨朔铭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徐树铮,“我看还是算了,来的人岁数都不小了,你别把人给吓坏了。”

“就是,我这把老骨头,就再也经不起你徐又铮这么折腾了。”段祺瑞看着死而复生的徐树铮,眼中不由得又有些湿润。

在得知徐树铮被陆承武杀害的死讯之后,段祺瑞当场口吐鲜血,昏i不醒,家人急忙请来医生,抢救良久,段祺瑞方才苏醒,不由得号啕大哭。当天段祺瑞便在家中为徐树铮设了灵堂,亲自致祭。但让段祺瑞没想到的是,仅仅几天之后,徐树铮会生龙活虎的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狂喜之下,段祺瑞的心脏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再次昏厥,又是一番抢救才苏醒过来。当然,这一次段祺瑞是喜极而泣。

“这一次让老师受苦了,我自罚一杯,以表谢罪。”徐树铮看着段祺瑞现在还有些微微发青的脸,有些抱歉地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还有你杨瀚之,竟然帮着他瞒得我好苦。”段祺瑞看着杨朔铭说道,“也该罚一杯。”

“该罚该罚。”杨朔铭也笑着举杯,一饮而尽。徐树铮看着杨朔铭的动作,眼中满是感激之意。

“现在,事情已经基本算了结了,你杨瀚之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等到杨朔铭放下手中的酒杯,段祺瑞一边用筷子给他面前的盘子夹了一道菜,一边问道。

“段公想知道什么真相?”杨朔铭笑了笑,反问道。

“又铮能够成功脱脸,是你安排的吧?”段祺瑞紧盯着杨朔铭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冯基善会向又铮动手?”

杨朔铭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只是在又铮动身去天津的时候才知道的,因为事起仓促,所以只能那样混水o鱼的布置了下来,不过还是好险。”他转过头看了看徐树铮,“让又铮受惊了。”

“能活命就好,受点惊吓算不得什么。”徐树铮笑道,“只是我家那几口子被吓得不轻,只怕日后饶不了瀚之。”

“我再问你,冯基善真是被他夫人杀死的吗?”段祺瑞又问道。

“当事人全都死了,这当中的事实真相,只怕已经没人能知道了。”杨朔铭迎上了段祺瑞的目光,说道,“这件事,我没有参与,所以还不清楚。”

段祺瑞紧盯着杨朔铭看了好一会儿,象是想要知道他是否在说慌。

冯基善意外的在军中礼拜堂被刺身亡之后,据现场卫兵称曾见到过冯夫人李德荃进出过礼拜堂,冯基善的副官长张允荣随即找到李德荃问讯,李德荃却坚称自己没有去过礼拜堂,更没有杀死夫君,但此时冯军将士在得知主帅死讯后已经失去理智,在再三问讯无果的情况下,一些下级军官开枪打死了李德荃。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善后?”段祺瑞又问道。

“善后事宜,有大总统、梁总理和蔡松坡他们在,应该不是我这个财政部长管辖范围的事了。”杨朔铭淡淡一笑,答道。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段祺瑞接着问道,“要是这件事搁在你身上,你打算怎么处理?”

看到段祺瑞这么执着的问杨朔铭的意见,徐树铮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赞佩。

他知道,段祺瑞一定是看出来了杨朔铭在幕后所起的作用,是以才如此相问。

“我觉得,当下最主要的,应该是维持住安定的社会局面。”杨朔铭说道,“冯基善此次虽然是受了赤化分子的蛊o贸然举兵起事,但观其通电,也是一心为国,所言亦非全无可取之处。如今他本人已经死了,事情最好就到此为止,不必深究株连。对其本人,当公开追悼,予以厚葬,以安其部下数万将士之心。”

“你是说,为了不使其部下反叛,这个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段祺瑞问道。

“凡事都有结局,不了了之,也是结局的一种。”杨朔铭笑了笑,说道,“而且对于国家百姓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一种结局,不是吗?”

“不错,这样的结局,的确是最好的一种。”徐树铮点了点头,说道,“冯基善所部将士都是参加过欧战的百战之兵,装备精良,能征贯战,是不可多得的精兵,而且素有爱国思想,若是白白损耗于内战之中,就太可惜了。”

“是啊那样的话,就太可惜了。”段祺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握着酒杯,叹息了起来。

“你知道吗?冯基善这一次举事,很大程度上,也是冲着你杨瀚之来的。”段祺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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