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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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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第一个,杜如晦就以病体违和为由,也是八千贯拿走了第二张,至于第三张就没等挂起来就被程咬金拿走了,嚣张的喊:“不管你出多少钱,我都比你们多一百贯。”

    李二休息够了,站起来看看有些寂静的剧场,打个哈欠对长孙说:“云烨目前捞了多少?如果少于百万贯,那就太对不起他这一番心血了。”

    “妾身大概算了一下,应该到这个数了,这是大唐每年赋税的三成了,妾身现在已经不怀疑他能把泥土变成金子,商贾一道他算是机变到了极点,只是他把那匹狼卖给薛延陀和吐谷浑就没有问题吗?”

    “你告诉他,赶在朕回宫之前如果看不到至少两匹完好的巨狼雕塑,朕会揭了他的皮。一会把那瓶水用三千贯买下来我们就回宫,都二更天了,朕乏了,“婢女怀里的小公主已经甜甜的睡着了,就算睡着,还抱着奶瓶不松手,李二看看自己的闺女,在小脸上摸一下,满意的喝一口葡萄酿,等着云烨把其他的巨狼送过来,他才不信云烨会不留后手。

    果然几个宦官抬进来两只箱子,打开后李二就看见八只巨狼雕塑被整齐的码在箱子里,做工更加的精致,浑身上下镶满了各色宝石,体型也比薛延陀,吐谷浑人拿走的大了好多。”观音婢,你看,这小子很坏,准备让阿史那一族混战一生啊。“

    (未完待续)

 第三十节 曲终人散

    一晚上的操劳,几乎榨干了云烨所有的精力,趁着所有人在看房子模型的时候,偷偷的来到后台,随意找了一个躺椅,就躺了下去,准备稍微眯一会就开始把兴化坊预备卖出的房子全部卖掉。

    时间很紧,李二就给了一个晚上,到了明天,大唐长安依然会恢复它原有的节奏,这次的破例,也只不过是给平静的水塘里丢了一块石子而已。

    椅子上有一股糖果般的甜香,也不只是谁睡过的,云烨抽抽鼻子,很喜欢这股味道,让云三守在身边,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仿佛有人在低下头看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云烨不知自己何时起有了这样的一种神通,能感受到目光。

    仔细一想心中就充满了悲愤,都是该死的李二祸害的,一个帝王,没事干最喜欢的就是偷窥,害得自己都有野兽的能力了,不过,总不是这个变态的帝王这时候又在偷窥吧。

    睁开眼睛,一双大大的眼睛就俯在脸前,手似乎在够什么东西。

    美女,绝对是美女,大眼睛,高鼻梁,瓜子脸水汪汪的一对大眼睛蕴含秋水。

    她很难堪,偷吻别人被人家发现,谁都会尴尬,尤其女子。

    “如果你想亲我的话,你可以继续,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云烨的话说的非常得体,也非常的君子,眼中没有流露出猴急之意,心中却在唱歌,没想到自己的完美睡姿也能让美女情不自禁。

    为了不至于让美女难堪云烨特意闭上了眼睛,随时做好了让美女亲吻的准备。

    想得有些多,女子捂着嘴吃吃的发笑,对云烨说:‘我只不过是想把椅子那边的包裹拿过来,谁要亲你。“转头看,才发现靠墙的一边放着一个浅绿色的包袱,这女子是今晚演出的歌姬?

    早就见过大场面了,这种小小的误会还不至于让云烨脸红,歌姬么,爷现在是侯爷了,就是把她抢走,满长安也只会说这是一段风流韵事,而不会被认为是刑事案件。

    侯爷是给人提包裹的?不可能,所以就只能让美女自己取,侯爷打死也不从椅子上起来。

    果然美妙,软软的身体挤挤挨挨有说不出的美妙,女子也是个大方人,不介意被云烨小小的沾点便宜,甚至有些主动,还有一些魅惑的意味在里面。

    占便宜归占便宜,进一步的行动云烨却没有,那个女子有些失望,还有些不甘心,似乎有把包裹再放回去,再拿一遍的冲动。

    ‘侯爷真是不懂的怜香惜玉,让奴家自己拿这么重的包袱,也不帮帮人家。”

    “不是不想帮,我怕帮了以后你会跑到我家来,说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最后把整个人都报答给我就糟了。”

    “妾身蒲柳之姿入不得侯爷法眼?”

    云烨也不回答,站起身,笑着朝她挥挥手,再把站在一边云三踹了两脚,就准备回到前面去,李靖估计已经快疯了。

    ‘侯爷,小的刚才去给你准备茶水,没发现关娘子进来。”

    云三很委屈的对云烨说,云家的仆役严重的不够用,摊子铺得太开,信得过的人太少,只有自家的仆役出马,还好,一个个都很争气,出了门把家里的东西看的很严实,那些掌柜的如果需要拿自家的货物走人情都要再三的核实,很傻,但是绝对忠心。

    魏征大踏步的走过来把云烨扯到模型的一角,指着一栋房子说:“老夫看上这栋楼了,这是一千贯,明天让管家把房契送过来。”

    “魏公,这趟房子标价似乎是两千贯,您给的是不是少点?”

    “那就算老夫欠你的,以后再还,你贵玉哥哥要娶亲,到时候你少送些贺礼就成。”

    “小子给您送一千贯的贺礼您也敢收?”对于魏征这种大鸣大放的索贿手法,云烨很是惊奇,千古人镜也会受贿?

    “别人的钱财老夫受之有愧,因为会拿了钱不办事,你家的钱财老夫多收些,也只会增添雅趣,有何不可?就算老夫想给你大开方便之门,你恐怕都不会答应吧。“说完话,就把一千贯钱的例引往云烨手里一拍,带着他的傻儿子满意的瞅着那栋房子互相傻笑,头一回看到魏征慈父的一面,云烨觉得给老家伙一个五成的折扣也不是不可以。

    那瓶子水被李二蛮横的拿走了,还不许声张出去,长孙说从红利里面扣除三千贯给孙思邈,不许云烨贪污这笔钱,违者重罚。

    一瓶效能不明的消炎针剂,在李二眼里远远地比什么熊皮珍贵的太多了,军阵出身的李二见多了因为伤口发炎而死去的军士,战场上真正战死的士兵并不多,死人死的最多的是伤兵营,往往会达到恐怖的六成。

    不知道老孙是怎么控制青霉标准的,这瓶子药剂,云烨打死都不打算给自家人使用,只有李二这种病急乱投医的人才胡乱用药。

    高尚社区就必须住高尚的人,从名字就能看得出来,就不是下里巴人住的地方。

    当然高尚和庸俗也就一墙之隔,比如这位胖胖的满身戴满玉佩走两步路都需要丫鬟扶的胖子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高尚人士。”云侯,在下家中虽有几座朱砂矿,累世巨富,想沾些文气,您看看我出八千贯能不能匀给在下一座宅子,如果钱不够您说多少就多少。“这样的高尚人士如果不能入住,那么谁还能入住?全是魏征这种给一千贯钱,还要索贿的人进来,才是云烨的耻辱。”价钱当然没问题,只是您这栋宅子紧挨着魏公的府邸,不知他会不会有意见?“”如果您能让在下出资为老国公布置新宅,在下就是出一万贯又何妨?“商人果然没有一个是蠢得,一万贯的宅子,左邻右舍全是高官显贵,如果自己家时不时的请这些贵人饮宴几次,区区两千贯还真的不算什么。

    最喜欢现在的淳朴民风了,只要是邻居,偶尔串个门子请个客,谁也不会贸然拒绝,哪怕你再高的官位也耍不到邻居家来,长孙家的邻居是一个小户人家,宅子是祖宅,还没有长孙家半成大,可是这家儿子娶亲的时候,给长孙府上递了请柬,长孙无忌硬是坐在一群贩夫走卒中间喝酒喝得昏天黑地,熏熏而返。

    商人有限度的放进来几个,对于社区建设是有利的,平日里收个卫生费,垃圾费之类的,或者赞助个活动,都是掏钱痛快的主,不像那些官员,个个恨不得石头里挤出油来,现在买房子踊跃,到时候掏管理费一定会牢骚满腹的。相比之下商人就纯粹的多。

    李二走了,走的悄无声息,连官员都没有惊动,虽然有细心地专门在天桥上恭送,李二也只是点点头,就坐着宫女抬的座舆一闪而过,没有不高兴,只有满肚子的愉快。

    当所有的房子都敲定的时候,外面已经能听到鸡叫声了,头一回有通宵达旦的机会,唐人还是很珍惜,趁着这个机会与多日不联系的老友在烛光下攀谈几句,饮几杯佳酿也是应有之意。

    云家在兴化坊的宅子早就布置好了,辛月带着老奶奶早早就回去安歇了,小丫头们也被带走,只有莳莳支着下巴打瞌睡等师父忙完了一起回家。

    皇家的王子公主们似乎更加的兴奋,一向温婉的长乐也没有丝毫的睡意,坐在包厢里看哥哥们打纸牌,李承乾的美人被老父亲接走了,他形单影孤之下毅然决定和李泰,李恪打纸牌,只可惜完全不是在书院熏陶过的两个弟弟的对手,脸上贴满了纸条,除了眼睛已经看不到鼻子和嘴了,这全是长乐下的手,只要一局结束,就立刻裁纸条给三个哥哥贴上。

    再长的夜也有过去的时候,长安城的钟鼓再次响起的时候,每个人都怅然离去,昨夜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娇媚的歌姬,雄健的舞蹈,一掷万金的豪客,流光溢彩的宝物,造型奇特的衣饰,美轮美奂的房宅,还有云烨对异族的冷血无情,让这个夜充满了传奇的色彩。

    那种奇怪的故事叙事方法,第一次走进了大唐人的生活,原来故事还可以这样讲。

    大唐的夜晚太枯燥了,日出而作,日暮而息,漫长的夜只有靠睡眠来打发,感觉不到生气,昨夜,颠覆了这一传统,让人有一种犯禁之后逃脱的愉快。

    人走光了,现场一片狼藉,云烨打个哈欠,准备回家睡觉,这三天不要指望他从床上爬起来。

    天桥上李靖站在风里,沐浴着朝阳,手里攥着一张熊皮,见云烨出来,就把熊皮一抖,沉声问:”我三弟在哪里?“看着熊皮上的编号,这是长孙家的熊皮,李靖结果来说事的。”没有见到,这此去那个地方的有两百人,回来的就熙童一人,就连恶名昭彰的田襄子也死在那里,你三弟的境遇堪忧。“李靖转过身子,大概不想让云烨看到他的悲伤,又问:”田襄子死了?“”当然死了,要不然我哪来的舍利子拍卖,这家伙的尸体居然可以烧出舍利子,实在是让人惊奇,难道说这个世道变了?有人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云家就是善良事做得太多,才会总有麻烦找上门。“”小子,少拿话来挤兑老夫,你就不是一个善良人,给你安上尾巴,你比狼都狠,你以为老夫看不清楚你的为人?“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节 旺财的祥瑞

    最喜欢躺在绳子编的吊床上感受落叶飘零,稍微有些寒意,但是手掌大小的梧桐叶子不断地落在身上,没一会,就堆叠了厚厚一层,一株青玉立,千叶绿云委,不记得是谁说的话,只记得这句诗让自己吃尽了苦头。

    该死的丰子恺,该死的《梧桐树》美文,当初为了讨好喜爱文学的老婆,硬硬的把这篇文章背了下来,然后装作是自己写的,念给老婆听。

    结果不言而喻,找篇文章太有名了,有名到自己老婆都知道它的出处,碰了一鼻子灰,还被嘲讽。

    相比之下,辛月就好多了,挺着个大肚子,喜滋滋的坐在云烨的吊床下面,不时地推一把,看着丈夫在空中荡来荡去就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意。

    只要是云烨嘴里念出来的诗,她就固执的认为这是自己丈夫作的,那怕别人刚刚念过,那也是丈夫作的,如果不信,就让老江去问问到底是谁作的。

    李靖一直在追问熙童的下落,他知道从云烨嘴里套不出实话,只有从熙童那里下手。

    没关系,熙童已经洗白了身份,李靖的人去,正好帮自己带些礼物一起过去,顺便带回来一两封信什么的。

    李二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怒斥官员们在天下未安之际就不思进取,生活腐化,作为表率,他自己首先捐出两只琉璃雄鹰,准备卖给胡人好筹备些粮食,用来救济河北的妇孺。

    长孙也捐了一套琉璃首饰,太子捐了一件琉璃球,李泰,李恪也把自己手里的琉璃器捐了出来,就连长乐也捐了一件琉璃佩饰。

    信号很明显,那就是大唐王朝的陛下,不喜欢见到奢侈品在大唐蔓延,所以那些买了琉璃器的人家,想不捐琉璃器都不成。

    胡人的胃口很大,对于精美的琉璃器来者不拒,买下来的,全是高价。

    如果说贞观五年商贾们从大唐带走最值钱的东西,那就非琉璃莫属。

    卖完琉璃器,李二发现钱有点多,就把百官购买云烨琉璃器的本钱还给了他们,至于那些隐匿不交的他也就装作不知,任其在心中偷笑。

    云烨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该生气,自己的报复计划被他这么一搞就完全破产了,但是将来一定会出现的后患也被他消弭在萌芽之中。

    魏征收了云家的贿赂,依然铁面无私,算计云家在拍卖会上的收益,精确到了文,所以该交的商税也精确到了文,没给云家一点腾挪的余地。

    拍卖会后,很多的大家富豪开始自觉得纳税,大家族的买卖也不再掩饰,长安城的夜禁也比以前晚了一个时辰。

    云家堆积了数不尽的铜钱,李纲看到后立马要求开始书院的第二次扩建,熟悉天文历法的赵延龄毫不客气的地递交了三千贯要款文书,说是要在书院建立自己的天文图。为了直观的显示,他准备把星星都嵌在一个圆弧型的大房顶上,好留下证据,看看贪狼,破军,七杀三座凶星有没有变化,万一有了变化,也好给朝堂示警,做好天下大乱的准备。

    不知道这三颗恒星和天下局势有什么关系,但是看着赵延龄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狰狞面孔,云烨毫不犹豫的批给了他三千贯。谁知道他在看星星之余,会不会发现点别的?科学研究本来就和买彩票没有什么区别。

    说不定在研究猪的尾巴长短的时候,会发现牛为什么会有四个胃,这里面的神奇,一般人理解不了,当然,云烨也不理解,只是认为一个满肚子学问的人忽然不研究茶叶了,改研究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这就是一种进步。

    梧桐叶子继续往下落,落得很快,开始还落得很有诗意,可是后来就一层层的往下掉,就连辛月的脚也被埋在树叶子里,辛月从云烨脸上取下两片遮盖了脸的大树叶,抛到一边,对云烨说:”刚刚还落得缓缓地好看,现在就像狗撵一样的往下掉,没了意境,烨子,我们回去吧,你要是睡着了会冻出毛病的。“话音才落,云烨就打了两个非常响亮的喷嚏,鼻涕都出来了,赶紧捡一片树叶子擦掉,才对辛月说:”我为什么有一种危险临近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夫妻二人冥思苦想了好久,也没有发现自己到底会有什么危险。

    最后辛月就说:“您是病了,这就伤了风,全身发冷打摆子,就是症状。”

    旺财从门外面跑了进来,依偎在云烨跟前不愿离开,难道说它也感受到了危险?不停地用头拱云烨,似乎想要干什么。

    被旺财推着就来到了马厩,只见旺财不停的在木杠子上咬来咬去的,似乎有好东西要和云烨分享。走进马厩,云烨就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感觉自己的意识形态彻底崩溃了,马厩专门给旺财用来磨牙的柞木杠子上居然生出一朵朵的木耳,也就是说,旺财用口水种出了木耳。

    家里房梁上长灵芝那是天大的祥瑞,是要奏报朝廷的,云烨一向认为这种大梁上长蘑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大梁朽了,房子快塌了,但是依然拦不住那些喜欢歌功颂德的文人雅士们四处吹嘘,歌功颂德。

    现在旺财种出了木耳,实在是好事一件,辛月在旺财的长脸上亲一下,一只手托着自己的大肚子,用另一只手给旺财挠肚子,边挠边对云烨说:“咱家就是个有福的,夫君切莫说什么大难来临的话,您看看旺财都能种出木耳这种上品补药,还有什么坏事会找到云家。”

    专门照顾旺财的云七,一路嚎叫着就跑进了后院,绘声绘色的给老奶奶讲述旺财种出好东西的传奇经历,一下子就让云府翻了天。

    老钱瘫在地上嚎啕大哭,似乎这是天大的荣耀,不大哭一下不足以表达自己内心的骄傲。

    老奶奶在云家供奉祖宗的地方把头磕的梆梆响,一个劲的说,这是祖宗保佑,云家合该兴旺啊。

    从祠堂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警告单鹰,以后不许欺负旺财,它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长得胖胖的看起来还喜庆,减什么肥啊,庄子上才死了的胖老头,不是也活了八十岁吗?谁说瘦子都长寿来着?瘦成穷形怪像的就好看长命?不见得吧。

    单鹰在仔细观察了那根柞木杠子,确定不是云烨从其他地方找来哄他的,就直着眼睛上下打量旺财,想看看它到底是怎么把木耳这种高档货种出来的。

    只要单鹰出现,旺财立刻就会躲在云烨身后,后来发现躲在云烨背后不保险,就把大头藏在老奶奶的身后,至于硕大的屁股是否露在外面就顾不得了。

    这种祥瑞必须报官,蓝田县令亲自察看了祥瑞之地,又和云烨仔细探讨了旺财是否是一匹神马的可能性后,匆匆的回了县衙,不一会,就有快马出了蓝田县城,向长安驰去。

    旺财种出木耳是事实,但是云烨极力否定了旺财是神马的可能性,万一李二要用神马的某一部位做药引子,自己倒是给不给啊。

    李纲带着书院的诸位先生在马圈里整整待了一个多时辰,而后就有几位先生当场就吟诗作赋。

    原始要终,靡究萌兆。是以圣人体于未肇,故设言以筌象,立象以显事。事既悬有,可以象知;象则有滋,滋故生数。数则可纪,象则可形。可形可纪,故其理可假而知,今有雄马育宝,建木生春,……几位老先生无不摇头咏哦,沉浸于美文而不可自拔。

    看到肥美的木耳,云烨打算摘一朵尝尝,结果被奶奶打掉了伸出去的手。

    “乖孙啊,你要是想吃木耳,让云七去药店称一些回来吃就是,这些祥瑞可不敢糟蹋了。”说完自己再看看满满一杠子的木耳,喜不自胜。

    才到中午,云家立刻就成了喧闹的场地,李承乾带着太监特意前来查看祥瑞,他原以为是云烨搞的鬼,抱着看戏的心态前来。

    再仔细听取了云烨的介绍之后,又听了老奶奶的叙述,这才相信旺财真的种出了木耳,在马圈里查看后,看着云烨一脸的茫然。

    程咬金也来了,看完祥瑞之后就随口说:“草原上最后一批商队就要到长安了,你那个突厥小妾也来了,明日就会抵达长安,你派个人去迎一下,给家里立了功的,不要让大房随意祸祸了,这样的女子难得。”

    云烨这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了,这个死丫头不声不响的就从草原来到长安,也不提前说一声,现在好了,突然袭击之下,云烨没有半点准备。

    辛月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现在正是需要心情愉悦的时候,如果这时候出了岔子,云烨会把整个云家一把火烧了。

    “夫君,你脸色很难看啊,出了什么事?”辛月见从外面回来的丈夫似乎兴致不高,就放下手里的针线活,问云烨。

    “没什么,就是不喜欢他们把旺财拨来拨去的,心里堵得慌。”云烨只好找一个借口敷衍过去。

    “烨子,有件事情我需要给你说,你不要生气,今天程家伯伯来了,瞒恐怕是瞒不过去了,草原上的那日暮妹妹被我叫回长安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节那日暮的眼泪

    女人从来都是善变的,为了去接那日暮,云烨特意给辛月安排了她最喜欢干的活,那就是数钱何邵从长安一车车的往家里拉钱,都堆在大库房里,乱糟糟的一大堆,也没个数,何邵现在数钱从来都不一串串的数,都是用大秤称量,所以在云家账房记录的时候,钱都是用重量来计算的,这让前来计算云家收入的魏征黯然神伤。

    看着云家缴纳十万贯赋税,再看看云家堆积如山的铜钱,有几次他都想张嘴让云家多缴纳一些赋税,反正云家的钱来得容易,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无他,现在,满长安勋贵自动缴纳赋税的就云家一家而已,后来才有何家,现在或许还多了程,牛,秦三家。

    辛月抱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仆役们如同蚂蚁一样的进进出出的搬钱,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

    金子和银子都被老钱存到钱庄去了,剩下的铜钱就是云家为准备书院准备的钱款。

    小东跟在仆役后面一趟趟的数,顺便捡一些散落的铜钱,她很珍惜铜钱,被踩进泥里的也要,一枚枚的挖出来,洗干净之后收好,这些钱自然就成了自己的,美其名曰,捡的。

    辛月在记账,记着记着,烦躁的把手里的笔扔出老远,喘着粗气看门口。

    云烨站在长安三十里外的亭子里,那日暮今天就会到达,程家的商队远远地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云烨从鞍袋里拿出嘎啦汗放进怀里,每次那日暮都要看,这个傻女人似乎认为只要云烨还保存着嘎啦汗就会一直喜欢自己,这是一个什么大神说的来着?

    草原上的大神很多,连水塘都有一个大神,反正只要你出了帐篷,总归会遇见一位神灵,虽然看不见,那日暮却虔诚的相信,她身边充满了神灵邻居,所以她去水塘里提水会祷告,打草会祷告,连点堆火都会向火之神祈求赐给她火种。

    虽然是云烨给她火折子,她依然固执的认为是火神让云烨给自己的,所以她从不感谢云烨,只感激天上的神灵。

    远远地听见一声马的嘶鸣,没错,是大青马的声音,云烨不管养什么动物,最后都会和他相处的非常融洽,闻到了云烨的气息,自然要打个招呼。

    一道火红的影子风驰电掣的飘了过来,身后的披风被风扯得笔直,一个汉家女子装束的骑手,熟练地驾驭者胯下的战马,远远地有“哥哥”的呼声传来……大青马的前蹄高高的扬起,还没等落下来,那个穿着火红色衣服的女子就直接扑到云烨怀里,一下子就把云烨扑倒在地,也不管路人奇怪的眼光,那日暮就骑坐在云烨的肚子上,手开始在他的怀里掏了起来。

    嘎啦汗刚好被体温暖热,那日暮把它在自己的脸上蹭蹭,又小心地放回云烨的怀里。

    在云烨脸上亲一下骄傲地说:“我漂亮吧,现在我是草原上最美丽的女人,色楞他们都说需要五百头牛作嫁妆才能把我娶回去,你就给了我一块石头”。

    说完就很委屈的从脖子上取下云烨的白玉佩,放在云烨眼前让他看。

    两年没见那日暮长大了,且不说跨坐在云烨肚子上的圆润的臀部,就她胸前那一对突起的丰盈,就足以让男人为之疯狂,面容之上虽然有一些风霜的痕迹,却也多了些富贵之态。

    云烨小心的在她的颈项间闻闻,还好,只有一股子淡淡的幽香,居然是云家产的极品栀子花香,没有以前那股子牛羊的骚味。

    见了云烨那日暮非常的兴奋,连说带比划的给他讲草原上的发生的一切事情,什么捡牛羊了,什么袖子里装着生姜在军营的向那些唐将哭诉了,什么所有的羊都被剃的光溜溜的样子滑稽了,说到最后,就趴在云烨怀里开始哭泣,说好几回都梦见云烨去草原上看她,醒来以后,脸上只有泪水,不见人。

    云家仆役很懂事的背对着围成一个圈圈把云烨和那日暮圈在里面,自家侯爷被女人骑在肚子上的样子还见不得人。

    云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抚摸着那日暮的头发,让她尽情的倾诉,她的眼泪很多,把云烨的衣服都浸透了,胸膛的肌肤能感受到那些眼泪里蕴含的悲凉。

    那日暮把云烨的手抓着按在自己饱满的胸膛上对云烨说,是不是变大了?我每天都喝牛奶,就是为了将来养一个壮壮的孩子,让他成为草原上的大英雄。

    不能再让她骑在自己的肚子上了,禁欲多时的云烨经不起这种香艳的刺激。

    把那日暮抱了起来,她却不肯从云烨的腰上下来,咯咯的笑着挂在他的身上像只大树懒,双手环着云烨的脖子,两条腿把云烨的腰夹得紧紧的。

    这样子骑马会被长安所有的道学先生们诅咒,所以坐马车就成了唯一的选择,宦娘两年时间能把那日暮调教成这个样子,实在是难能可贵。

    回头看看坐在程家马车里的宦娘,她似乎变得年轻了一些,圆圆的脸上饱含着笑意,看着那日暮对云烨撒娇,就仿佛再看自己不懂事的女儿。”这两年辛苦你了。“云烨没有说其它冠冕堂皇的感谢话,直接就说最中心的内容。”侯爷说错了,这两年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我梦想里的生活也不过如此,感谢侯爷对草原上的一切支持和包容,没有你,我们不会取得成功,那日暮还是孩子心性,您多怜惜。“那日暮挂在云烨身上,看看云烨,一会又看看宦娘,很不理解为什么一家人会如此的客气。

    纯洁的心容不下那些暗影里的污秽,云烨,宦娘相视一笑,不再说话,今日里,不该有什么算计和顾虑,相逢应该开心才是。

    那日暮一刻都不愿意离开云烨的怀抱,坐在马车里叽叽呱呱的诉说自己的每一项成就,她只愿意让云烨为她感到骄傲。

    跟随的突厥少年们忽然骑在马上唱起了苍凉的古歌,听不懂意思,只单纯的感到歌声里蕴满了祝福。

    那日暮忽然害起羞来,鸵鸟一般地把头蒙在云烨的怀里,屁股却翘得老高。”他们唱的什么?很好听啊。“云烨拍拍她的屁股问。”是送亲的歌,哥哥,我来嫁给你,有他们送亲,却得不到大阿满的祝福,我请了大阿满,我答应给他十头牛做谢礼,他也不肯,说我总有一天会被天神惩罚。“提起天神,那日暮就恐惧的浑身发抖,云烨心中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看来,大唐的暴戾手段依然不能让他们低头,他们还是固执的相信自己的神灵。

    给那日暮擦去了泪水,云烨笑着说:”你现在是汉家的媳妇,以后会有汉家的神灵来保护你,大阿满不同意你嫁给我,还要诅咒,那么云家的历代祖先当然会惩罚他,不但会惩罚他,还会惩罚所有的阿满。“单纯的那日暮听不懂云烨话语里森森的寒意,只是觉得自己很幸福,有一群强大的祖先保佑自己。”祖先会喜欢我吗?不过没关系,他们一定会喜欢美丽的那日暮。“她永远都是那么的自信满满。

    夕阳下的云家牌楼,显得更加的高大巍峨,辛月才让人重新刷了两遍漆,富丽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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