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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坏坏爱:被蜜宠的女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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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珞汐面前停下脚步,对着她行了捂胸礼,面色一点点深沉:“公主,你回来了。”
“如果你要责骂我,请稍后。”珞汐朝前走,“我要去见父皇。”
“公主等等。”摩殛急唤住她,“陛下在昏迷之中,最好不要去打扰。而你的母后,正在为两位亡兄伤心,公主应该先去安华宫安抚你的母后。”
“母后,对,她一定伤心极了。”珞汐转道朝安华宫走去。
摩殛在珞汐身后静静的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面色依旧沉冷,眸中一片深沉,像无法探知的海底。
渐渐,一丝阴晦的微笑在摩殛阴美的脸上绽开,他的眼眸透出一股异样的光彩,仿佛见到黎明前最美的晨曦。
是的,晨曦。你们很快会见到晨曦。
珞汐踏在铺着红色金边的厚绒地毯上,慢慢走进安华宫宽广的正殿。
殿中垂飘着白色的纱帘,悬挂一屏屏透明的水晶珠帘,为它的安静更添一层冷清。
宫婢见到珞汐安静的走进来,惊夷的睁大了眼睛,正要通报,却被珞汐挥了挥衣袖。宫婢立刻噤声规立在一旁。
香气萦绕间,珞汐看到一个凤冠霞帔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一个落地大花瓶前。
青色的花瓶里插着几支孔雀翎,斜斜的横伸在那身影旁,凭添寂廖。
亲情,如海潮袭来,无法阻挡。珞汐的脚步变得有些迟滞,害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幅幻景。
那个身影听到身后微微的响动,慢慢的转了过来。
“汐汐。”宫默惊讶的望着她。
“母后……”珞汐哽咽着唤了一声,低沉的说,“我都知道了。”
宫默却比珞汐想像中坚强,虽然眼睛微微红肿,却并没有大悲大哭,不愧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任何事情都稳得住。
“你平安回来就好。”宫默庆幸的说,“幸好你调皮离宫,否则你也会上战场。母后不知道是不是也会将你一并失去。”
“如果我上战场,一切都不会一样了。”珞汐沉痛的说,“都是女儿不懂事。父皇他还好吗?”
神秘遗诏1
提到司徒康,宫默的眼睛才润了润,深叹一口气说:“大夫说,如果今夜陛下不再醒来,就基本上回天乏术了。
但是如果醒来,就算脱离了险境。所以今晚是一个关键。
汐汐,你知道的,通天国不能没有你父皇。”
珞汐当然知道司徒康活下来代表着什么。他不仅代表着通天国的安定,更代表通天国龙首之位的稳固。
宫默说:“帝墨煌并没有御驾亲征,可却已是给了通天国如此沉痛的打击。如果你父皇驾崩,一切将不堪设想。”
“父皇不会有事的。”珞汐坚定的说,“他那么坚强,一定会撑过去。”
宫默点点头,有心无力,轻轻拥过珞汐说:“汐汐,去给你两位皇兄上柱香吧。如果你父皇醒来,我们一定要瞒下这个噩耗。我不想他才醒来就遭受这个打击。”
珞汐点了点头,心里一片悲痛。
再也不会有人陪她在草地上练武了,也再不会有人故意输给她,来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了。
怎么会,她不经意的离去,便已是阴阳两隔?
给两位皇兄上了香,便见到宫婢惊喜的跑来,激动的说:“娘娘,公主,陛下醒了。”
宫默惊喜万分,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滑落。
她拉起珞汐的手,含泪而笑:“汐汐,去看你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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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遗诏1
偌大的广场将金壁辉煌的天乾宫围绕其中,仿佛浩瀚苍穹中那轮夺目的红日,充满了王者的霸气。
殿前的碧荷池薄雾笼烟,九龙吐瑞的喷泉随着水流缓缓旋转。
广场上错落许多莲花地灯,在夜色中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
几位闻讯赶来的要臣,已站在丹墀之上,面露喜色。他们坚信,只要司徒康醒来,通天国就会一直富华强大下去。
见到宫默与珞汐到来,大家纷纷行礼。
大殿内空旷富华。仙鹤衔珠的坐灯静立在大殿的每个角落。
鹤嘴之中的夜明珠大放光芒,将大殿照得纤毫毕现。
神秘遗诏2
只是,浓烈的药香味将整个大殿充塞。想必司徒康昏迷这几日,御药房的老头儿们早已倾尽了所有的珍材奇药。
但总算是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他们的脑袋也在脖子上稳当安家。
宫婢宫奴成排站列,太医们守候在一张金碧辉煌的蛟龙腾空图案的大床旁,皆是松了好大一口气的表情。
司徒康听到脚步声,微微的动了动头。
珞汐跟随着宫默一步步走近他。
离龙床几步之远,宫默突然松开了珞汐的手,如翩飞的蝴蝶扑到龙床畔,紧紧的握住司徒康的手,声音哽咽的说:“陛下,你终于醒了。”
“恩。”龙床上的司徒康轻轻的应了一声,却咕咕噜噜的像含了许多痰。
宫默终于像小女人一样的哭泣。在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卸下了所有的母仪万芳。她只是一个渴望留住男人生命的普通女人。
“别哭。”司徒康虚弱的伸手去抚摸宫默的脸,眼中一片深情。
珞汐站在榻前,低低的唤了一声:“父皇,不孝女珞汐来请罪了。”
司徒康却面露惊喜,对她伸出手,珞汐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汐汐,你平安就好。”
“父皇。”珞汐再唤一声,便泣不成声,跪在龙榻前。心里塞满懊悔。
如果她去了战场,一切是不是就真的不一样了?
司徒康抚摸着珞汐的头,轻声问:“珏儿与澈儿呢?”
宫默赶紧说:“珏儿与澈儿受了一些伤,正在休养之中。待他们行动方便之后,再来给皇上请安。”
司徒康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眼睛里的光芒竟有些黯淡。
接着,他沉缓的点了点头。
珞汐觉得司徒康的表情很奇怪。那模样,竟像是又朝着死亡迈近了一步。
司徒康忽然巨烈的咳嗽了起来,宫默赶紧轻拍他的背:“陛下刚醒,就不要多说话。”
这时,有宫女在内殿门口禀报:“陛下,娘娘,国师求见。”
司徒康眼睛亮了一下,急切的说:“宣。”
尔后又对珞汐与宫默说:“我与国师单独谈谈话。”
神秘遗诏3
宫默微笑点头,拉着珞汐的手退出内殿。殿门口,两人与一身冰冷的摩殛擦肩而过。
摩殛只微微倾身致礼,并无半字一语,如一道冷风刮进内殿。
宫默的心在瞬间莫明的收紧,她召唤过御医轻声问:“皇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臣早说过,只要皇上醒来,便无性命之虞。”
“好。”宫默宽慰点头。
一袭黑衣的摩殛缓缓的走向龙床,寂静的内殿只剩下他与司徒康两个人。
“陛下。”摩殛并没有行礼,只身长立在龙榻之前。
浓黑的身影倾斜在司徒康金黄的锦被之上,顿生一股泰山倾压的沉重。
司徒康吃力的动了动身子,摩殛向前一步,将司徒康扶了起来靠在床头。
司徒康面上露出虚弱的笑容:“国师,通天国真的惨败了。”
摩殛面无表情,嘴角淡然冷笑,声音轻缓:“摩殛曾在开战之前奉劝过陛下,此战必败,可陛下并没有听信摩殛的劝告。
也许正因为了那句话,天意不可违。”
司徒康却缓缓的摇了摇头说:“万事皆由人为,何来天意?”
摩殛低沉而语:“陛下应知摩殛只是依天行事之人。若陛下一意孤行,摩殛也只有惋惜而已。”
“敌军对我军的军事调配布署了若指掌,这不是天意,这是被奸细出卖。”司徒康心痛的说,“珏儿与澈儿已经死了是吗?”
摩殛沉默不语。
一滴昏黄的泪水滑过司徒康的眼角,他十分虚弱的闭上了眼睛,沉缓的说:“皇后瞒着朕,可是朕心里很明白。
幸好汐汐没有上战场。朕多希望她只是一个会女红的柔弱小女孩,不必上沙场迎敌,只在朕的怀中撒娇。
可她,生为公主,命中注定不能像普通女孩那样平淡一生,特别是现在……”
司徒康轻咳住口,说了一大段话,他已有些累。
摩殛轻言:“摩殛会辅佐公主。”
司徒康的脸上绽开一丝欣慰的笑容:“国师为通天国的命运禅心竭虑,通天国的青史上,不会少了国师的名字。”
“那些不过是浮华。”摩殛淡然的说,他会在意那些虚名吗。
神秘遗诏4
司徒康淡淡的笑,却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他对摩殛招招手,吃力的说:“趁朕还清醒,国师可否为朕拟一份遗诏。”
摩殛似乎并不惊异,司徒康已醒来为何还要拟遗诏。他只默默的走到御案边,取过金黄的锦布与玉笔。
摩殛执笔俯身倾听司徒康微弱的言辞。
司徒康断断续续说完遗诏内容,仿佛完成一个重大心愿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摩殛取过玉玺,重重的盖在了遗诏上。
司徒康低声说:“这份遗诏,还望国师妥善保存。如果朕遭遇不测,国师就将这份遗诏宣告天下。如果朕无事,国师就将遗诏烧毁了吧。”
“陛下尽管放心。”摩殛收下遗诏。
司徒康强撑着说:“来,朕将……开启时光宝盒的咒语告诉国师。来日,国师将它传给……”
司徒康虚弱得说不完话,摩殛接过话去:“陛下不用多说,摩殛自然明白。”
司徒康点点头,附在摩殛耳边将一串咒语传给了他。
“摩殛已牢记于心。”
司徒康欣慰的笑了一下,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陛下累了,摩殛先退下。”摩殛说。
司徒康微微点头。
摩殛站直身子,深深的凝视了虚弱的司徒康一眼。目光充满了悲悯。
那一刻,他像俯视苦难大地的神明一般,为着不能拯救民众的痛苦而心力憔悴。
他似乎早已看破司徒康的命运,看破通天国的未来……
司徒康是一个好皇帝,但一切,皆要掌控在他摩殛魔力无边的巨手之下,不能有半分的偏驰。
所以……摩殛收起眼中那一丝仁慈的悲悯,变得冷利。
他慢慢转身,拖着一身长长的黑袍走出内殿。
那黑色,竟是比夜更深,比寒风更冷。
夜已经深沉,天乾宫仍旧灯火通明。
宫默一步不离的守候在龙榻前,嘴角带着一丝喜悦,安宁的望着沉睡中的司徒康。
她凝视着这张曾经英武的面庞良久,内心感概万千。
如果司徒康平安无事,她必定比以前更加好好的珍惜与他的每分每秒。
神秘遗诏5
金帐在司徒康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宫默的心莫明的紧了一下。她迟疑的伸出手,去探了探司徒康的鼻息。
是均匀而深沉的呼吸。
宫默失笑了一下,她真是多虑了。她轻轻吹灭床头一盏灯,月光投影,一室朦胧,她走到床畔一张软榻上躺下。
明日,司徒康醒来,一切都会雨过天晴。
……
夜沉如水,广袤的苍穹里竟是连一颗星辰也没有。黑漆漆像一个即将释放罪孽与恐慌的魔盒。
摩殛孤寂的身影缓慢的行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与夜同醉的欢声笑语从邻近大街上的高楼里隐隐传来。
薄纸灯笼挂在低矮的房檐下,随风微晃,让摩殛孤清的身影忽明忽暗,捉摸不定。
巷子深处,那一道不显眼的黑门之后,便是他简僻的家。
许多大臣都不明白,地位崇高的一国之师,为何会住在这样一个僻远的地方。
学古人两袖清风?
没人能看透他的心思,因为没有人能与冷漠如神的他对上一句话。
他被群臣孤立,而他亦不屑与这些凡夫俗子为伍。皇宫之中,他犹如一道去留无影的风。
摩殛站在黑门之前,高大的身躯遮蔽来自身后的那一道微弱灯光。他的手轻轻的按在铜扣之上,神情微微的顿了一下。
嘴角,却立刻浮出一丝轻屑的冷笑。手上没有任何的动作,门却自行退开。
他低垂着脸,跨了进去。
砰一声,身后大门被一道暗力猛的关上,在寂静的小巷里发出震颤人心的沉闷巨响。
这门不是被他关上。
但摩殛似乎毫不在意,缓缓的走向回廊。
暗黑的夜,潜伏着杀机。
六道暗影忽然从天而降,将他包围在黑暗里。
摩殛仿佛木偶一般感觉不到刺客的围攻,他只是不急不缓的朝前行走。
六个刺客面面相觑,捉摸不透摩殛是什么意思。
难道堂堂通天国国师是一个瞎子?这可没听说过。
纵然夜色沉闷如海,他们几个人的身影还没有暗到被夜色吞没的地步吧。
神秘遗诏6
忽然,六个刺客的心里同时涌起一股被轻视的怒火。
是的,轻视,他在轻视他们的存在。这两个字,比杀死他们更令他们愤怒。
他们高调的从天而降,却被人低调的忽视。
可真是,士可杀不可辱啊!
刹时,几道银光在空中突然迸射出来,齐齐朝着一个方向射去,那便是摩殛高如泰山的身躯。
摩殛依旧视若无睹,仿佛在专心致志的走路。
几道带着顶尖杀意的凛冽之光,在离他身躯半吋处时,忽然如穿水之后便出现折射的光芒,一下变了方向。
只听见几声轻微的脆响之后,是蓦然响起的惨叫连连。仿佛暗夜里突然受袭的野兽,发出惊恐而无助的绝望嚎叫,瞬间又被夜的宁静给吞没。
几个刺客伏尸在地,围成一个圆形,断箭纷纷插进他们的胸膛里。
摩殛站在回廊之下,仰望着屋檐上那个黑暗的身影,冷眼微闭。
嘴角,是地狱修罗般冷冽的轻屑笑容。
屋顶之上那个黑影忽如被巨风吹拂一般摇摆了起来,黑暗之中,他强烈的感受到摩殛身上那股冲天的杀气。
方才的一幕,他是看得如此的真切。
他还曾暗暗怀疑他主子的命令。杀一个手无寸铁、只会故弄玄虚的国师,需要出动他手下的六大护卫吗,还要他亲自坐镇?
此时看来,他的主人还忘了告诉他一件事情,便是这个国师隐藏得如此之深的武功与法力。看不见他动一根手指,他的六大护卫便在瞬间毙命。
这,怎么不令他骇然?
忽然,逃,这个丢人的字眼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可,他还未能为之付出行动,便突然见到一道蓝光在夜空里绚丽一现,如一柄快捷的飞剑自摩殛手中迸射而出。
倏然之间刺入他的心脏。他缓缓倒下。
他也许还要谢谢摩殛,用死亡成全了他最后的尊严。
摩殛手中蓝光继续飘溢,仿佛一道漂亮的锁链束缚在屋顶那俱尸体上。
手一场,尸体便飞了起来,蓝光如电绳一般缠绕着他,最后缓缓的落在摩殛的面前。
手指一点微光划破尸体上的面巾。蓝光之下,摩殛看清那是一张腐肉横生的脸,再也分辩不出其原来的面容。
天下,唯你独尊1
几道蓝光乍现,其余六俱尸体面上的黑纱被一一划破。蓝光高耀,皆是一张张恐怖的鬼脸。
“果然是你们。”摩殛冷笑。
摩殛从袖袋里摸出那道金黄的卷轴。
蓝光之下,它闪耀着无比尊崇的金色光芒,映亮摩殛苍白冰冷的脸庞,但他嘴角那丝莫测的微笑却渐渐冻结所有的光芒。
权利,这把杀人于无形的利刃!
……
晨曦,带着一缕清晨独有的新鲜,卷携着还坠着夜露的鲜花的芬芳,自精致的镂空花窗里投射进来。
细微的尘埃在光柱里脉脉律动,如一涧温柔的山泉。
宫默在睡梦中惊醒,内殿里安静得仿佛坠入时空的深渊。
昨夜的檀香,只残留了一撮死灰在花纹精致的黄金香炉里。香气早在晨光里一点点的挥散。
没有她的命令,宫婢们不敢轻易进来打扰。所以,多日的疲惫席卷,令她沉睡至此时。
她迅速的起身,看向龙床上仍旧睡得深沉的司徒康。
他一夜未醒吗?还是醒来之后舍不得打扰她的美梦,又体贴的睡下了。他总是这么细心的,宫默嘴角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她坐到床沿上,轻轻握住司徒康露在锦被外的大手。
忽然,她如碰着烫手山芋一般惊站而起,华丽长袖掩住她惊愕大张的嘴。
其实,司徒康的手冷如冰凌。
心里,一股黑暗的阴影渐渐的放大,如同急速行走的乌云,要遮蔽所有的阳光。
她俯下身子,将颤抖的手探到司徒康的鼻息之下。
瞬间,她跌倒在地,几乎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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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凤凌九宵
宣国师摩殛进宫。
国师不知所踪。
……
司徒康的身上没有暗器所伤的痕迹,也没有被人攻击的痕迹,他就这样莫明其妙的死了。
而且,脸色安宁得没有一丝痛苦,仿若最平常的熟睡,明日清晨还会醒来一般。
摩殛是最后一个见到司徒康的人。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罪恶集结于他身。他是解开所有疑窦的终结点。
可他不见了。
流言四起——摩殛是杀害司徒康的凶手。
天下,唯你独尊2
宫默压抑内心的悲痛与疑惑,将司徒康的丧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皇宫里漫延着一股无声的悲凉。
龙殉之痛,令每个通天国国民都悲哀而恐惧。他们仿佛看到诛神国无法阻挡的铁蹄,已经沙尘滚滚的开进通天国的疆域里。
他们仿佛看到通天国摇摇欲坠的龙首之位。
珞汐浑身素缟,将纸钱一片一片的丢进火盆里。
素纱一重又一重,让灵堂宛若一个悲意缭绕的迷宫。
忽然,一阵轻俘的笑声在数重白纱之外传来,与这悲痛的气分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你要干什么?”女子愤怒的叱喝声,不过因为声音本身温糥,所以这声娇喝显得软弱无力。
“羽烟,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男子无耻的调戏声,“现在太子死了,你独守空房不是很寂寞吗?
让小王爷我来给你安慰给你保护,好不好。”
“你,你别过来。”女子又惊又怒,又害怕。
“我会好好疼你的,等你的丧期一过就改嫁给我,好不,美人嫂嫂。”
“你再靠近我,我就喊人了。”
“喊人,哈哈,你不敢。”男子张狂大笑,吃定了她不敢张扬的软弱。
珞汐蓦然撩开最后一层白纱,眼前的景象并不令她震惊。她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幅与她想像中相差无几的场面。
又是司徒啸。他金线描纹的富华褐衣之上,罩着一层象征国哀的白掛,脸上却堆满极不相符的淫笑,正强迫的要去亲吻司徒珏的遗孀——缚地国的王姬孙羽烟。
就在这灵堂之前,亵渎司徒康的余威。
往日调戏宫婢,今日竟欺辱到太子妃身上。司徒珏的遗体可是刚刚才下葬。
珞汐一脸愤懑与厌恶。
孙羽烟见到珞汐突然出现,那羞愤的脸上立刻显出一丝如见救星般的希望光芒,她唤着:“汐汐。”便朝珞汐急步走来。
眼见就能一亲美人的芳泽,却不料半路杀出珞汐这个程咬金,司徒啸扫兴的整了整衣衫。神情却是十分傲慢,仿佛根本没将珞汐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天下,唯你独尊3
他嘴角一丝轻挑的笑,漫漫然的说:“我来给皇上敬一柱香。”
“不必了。”珞汐伸出手臂,冷冷的拦在司徒啸的面前,“别脏了灵堂。”
司徒啸冷眼一睃,哼笑一声说:“妹妹这是真生气了。我不过与嫂嫂开开玩笑。”
“滚。”珞汐低沉的说,目光垂在地上。
怒意渐渐凝成一把剑,逼得司徒啸喘息困难。
司徒啸受辱,一阵恼意袭胸,忽然一掌劈开珞汐拦路的手臂。
这一掌,带着深厚的内力,珞汐被震得退开几步,手臂酸痛。
她咬着牙齿,愤怒的望着司徒啸,长腿如电朝他踢去。
几日不见,司徒啸的武功竟然大增。
司徒啸脸上是轻蔑的笑,目光里一丝挑衅。
珞汐一咬牙,更加凌厉的朝他袭去。司徒啸侧身躲过,一只手却抓住了珞汐的脚踝,反手一摔,
珞汐竟被他摔翻在地上。
司徒啸假惺惺的去扶珞汐:“对不住了,妹妹,今日下手重了一些。”
珞汐跃身而起,长腿朝着司徒啸狠狠的踢去。司徒啸哼笑一声说:“妹妹这是要动真格的了?那为兄也只要奉陪。”
说罢,目光在刹那间变得阴狠,仿佛要将珞汐置于死地,眼见着一拳就要碰到珞汐的胸口,不死也得受内伤。
“不要。”孙羽烟花容失色,扑身上来就要去挡那一掌。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岂可袖手旁观?
她不能连累珞汐。
可忽然,嚣狂的司徒啸变成了石像,一动不动,眼中盛世满了惊慌。
孙羽烟与珞汐面面相觑。
此时,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带着一缕沁人肺腑的幽香,如风拂过两人的身旁,缓缓而来。
司徒宸煊。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惜还是回来得晚了一步,没能来得及见到司徒康最后一面。
“皇叔。”孙羽烟温声轻唤。
司徒宸煊轻轻点头,尔后与珞汐平静的对视了一眼,径直穿过重重白纱走到灵堂之前,对着那高悬的画像隆重三拜,而后敬上三柱香。
天下,唯你独尊4
他白色的身影沉浸在一股悲伤里,伫立在灵堂前良久。
那股忧伤令珞汐心疼。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
司徒宸煊转过身来,冷清着面色,指尖暗动,司徒啸身上的穴道解开。
司徒啸的脸上还闪烁着一丝惊疑,不知是谁点了他的穴道。
司徒宸煊吗,不,他这个皇叔根本不会武功,只会游山玩水。
那么,只能是珞汐。
原来她还是那么厉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收敛了一下态度,尔后给司徒宸煊行礼:“皇叔,你回来了。”
“你走吧。”司徒宸煊冷然的说,目光一分也不正视于他,“下次做事,要掌握分寸。”
“皇叔教训得是。”司徒啸面色难看,灰溜溜的退身出去。
珞汐却没有忽视他眼底那抹不甘心,令他看上去无比的叵测。
但,这样的无胆鼠辈不值得她珞汐花费过多的心思,她将热切的目光落在司徒宸煊宁静的身影上。
他的白衣随着满殿素纱飘扬。淡淡的,如同白衣上的素洁暗绣。
孙羽烟泪水盈眶,一股悲意涌上心头,就要哭出声来,赶紧用了手绢擦着眼角的泪水。
太子不过才去世几天,她便受到这么大的侮辱。世态果真炎凉。
她神情哀婉的对珞汐与司徒宸煊说:“公主、皇叔,我先回太子府了。”
平日里,珞汐与羽烟的感情就很好,她安慰着她:“不要太难过了。”
孙羽烟凄婉一笑,那红肿的美目,掩饰不了夜晚泪湿枕巾的悲伤。
冷清清的灵堂,只剩下珞汐与司徒宸煊两个人。
“你的伤好了吗?”珞汐低声问。
“恩。”司徒宸煊淡淡的应了一声,仿佛懒于开口,很困顿。
“你怎么了?”珞汐发现他的不对劲。他对她,从来不曾这样不热情过。
司徒宸煊不作声,慢慢走到火盆旁,蹲身为司徒康烧纸钱。
珞汐也蹲到他身边去,司徒宸煊依旧不说话。火光映着他神情冰冷的脸。
珞汐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司徒宸煊却抽了出来,深深的看了珞汐一眼。像有很多的迷惑装在他的眼里,令珞汐心生一丝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吗?”珞汐试着问。
天下,唯你独尊5
司徒宸煊淡淡的笑了一下说:“我这次会在京城里呆得久一些。”
珞汐微微笑了一下说:“那很好啊。”
司徒宸煊却又接着说:“所以我带萦珠回来了。”
珞汐怔了一下。他为什么无端端的提起那两个字,她不解的看着他。他对她冷漠了,从未有过的冷漠。
心忽的痛了一下。
“我要回府了。”司徒宸煊站起身来,很客套的说,“你不要太难过。”
珞汐看着司徒宸煊慢慢朝外走,忽然喝住他:“你这算什么意思?”
司徒宸煊背对着她,淡淡然的说:“你想多了,我只是很累。”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灵堂。
珞汐呆呆的站在原地,泪意被她狠狠的压抑下去。可心,却阵阵发疼,像鞭子在抽。
……
天空忽然阴霾了下来,仿佛与世同哀。
今日,是司徒康下葬的日子。
宫默静静的伏在冰棺之上,任泪水流淌,任自己心碎如焚。因为没有人能够看见。
走出这间屋子,她不得不又披上皇后从容淡定的外衣,掩饰内心悲伤。如果她慌乱了,属于司徒康的江山也必定慌乱了。
她要守住他的一切。
最后一次任意哭泣,最后一次凝视他英武的容颜,最后一次以妻子的身份为他更衣。
从此,永诀!
宫默擦干眼角的泪水,取过冰棺旁金椅上搭着的一件黑色龙袍。龙腾祥云的金色图案是那样的打眼,那是司徒康最后的龙仪辉煌。
宫默将司徒康从冰棺里扶了起来,吃力的脱掉沉沉的司徒康身上的衣物,露出他曾经健硕的身子。
忽然,宫默惊住了。
司徒康的胸口处,竟然有一个淡紫色的图案。图案散发着淡紫色的幽暗光芒。
如果只是这样一个纯粹的图案,它几乎是漂亮到完美的。可是出现在死者的身上,却是那样的诡异。
细看之下,竟是一株紫色的大树。那些细小的树枝密密麻麻的如同怪兽的触须,在司徒康的肌肤上微微的突起,令人骇然。
天下,唯你独尊6
司徒康死亡之后,在她的监视之下,太医们仔细检查过司徒康的龙体,当时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美丽却怪异的图案。
它什么时候出现的?是谁在司徒康死亡之后,还不让他的亡灵得到安息?
愤怒惨白了宫默美丽的脸庞,她捧着黑色龙衣的手不住的颤抖。
她该怎么做?公布于天下还是让这个秘密随着司徒康的坟墓永埋地底?
它也许就是揪出杀死司徒康的凶手的证据。
可是一旦公布天下,必定打草惊蛇,凶手会逃之夭夭。
能在森严的皇宫取走司徒康的性命,那是怎样深悍的武功?
宫默前思后想,最后取来纸和笔将司徒康胸前的图案描摹下来。而后,在万分悲痛之中给司徒康穿上龙衣。
当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沉稳得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议政殿。
长长的丹墀之上,那一把空置着的黄金龙椅,仿佛是悬在九阙之外,那么高远,那么孤独。
纵然浑身的珠宝闪耀着举世无双的绚丽光芒、纵然龙腾九州的图案威严而令人膜拜,却仍掩饰不住,那股人去椅空的凄恻悲凉。
权倾天下的最后,也只是一抹高处不胜寒。
文武百官分列大殿两侧,掩袖轻泣。
每个人,仿佛都看不到通天国的未来。
看不到司徒皇朝的未来。
这是一个能者便统治天下的朝代。司徒皇朝连丧三位武功高手,而唯一的正统龙脉又是女流之辈,司徒皇朝这根曾经辉煌无比的参天巨柱似乎已在天穹之中微微颤动。
百官之首的宰相面带悲痛出列,对着站立在龙座之旁的宫默说:“皇后娘娘,皇上驾崩,举国哀痛。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娘娘即日便立出继位人选,以定人心。”
珞汐陪在宫默的身旁,默默无语。只有她能体量母亲强撑的疲惫。她高贵的母仪,不容人轻视半分。
她还记得昨夜,宫默在寝宫紫晶殿对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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