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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战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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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木屋,吴东方躺了下来,他的心情非常不好,脑海里始终萦绕着那半碗酸臭的稀粥。
老头儿也没主动跟他说话,中午时分,下雪了,吴东方走出房门往东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奴隶在法台周围劳动,隐隐约约能看到是在移动和修整搭建法台用的石头。
“下雪了也不收工吗?”吴东方问道。
“天黑才收工。”老头坐了起来,“咱也该干活了。”
“干什么?”吴东方转身走了回来,他现在迫切的希望能够为奴隶们做点什么。
老头儿指了指堆放在墙边的药草,“那是止血的草药,切碎碾细,等他们下工,分给他们。”
吴东方一下午就干这个,这里有铡刀,先铡断,再用药碾子碾碎,药粉存放在罐子里。
天黑之后,奴隶们回来了,冬天皮肤和骨头特别容易受伤,来索药的人排成了很长的长队,老头儿用铜勺每人分一些给他们,奴隶们用手接住,或小心的捧走,或当场涂抹在伤口上。
天黑之后是二人工作的时间,轻伤的奴隶领了药粉离开了,还有伤筋动骨的,接骨是没有麻药的,但老头儿手段着实高明,一次就能接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吴东方,有外伤就上药,没有外伤直接上夹板,没有夹板就用树枝,没有绷带就撕布条。
一直忙碌到十点多,最后一个奴隶被伙伴抬走,二人的工作才告一段落。
随后有奴隶来送还了病牌,五个病牌一个不少,最后来的是那个没有舌头的女孩,是背着那个瘦弱的女人来的,两个人跪下冲老头儿和吴东方连连磕头,她们没什么能够表达自己的感谢,只有下跪和磕头。
“她背的那个女人是她的姐姐还是母亲?”吴东方看着女孩的背影。
“你怎么什么都不懂?”老头儿的声音从床下传来。
“怎么了?”吴东方问道。
“奴隶大部分没有亲戚,就算有也不在一个地方。”老头说道。
“明天那个女人如果没有木牌是不是还要上工?”吴东方问道。
老头儿拿着酒坛从床下退了出来,打开酒坛喝了一口。
“是不是?”吴东方追问。
“你就别问了。”老头摇了摇头。
吴东方猜到了答案,抓起一个木牌跑了出去,追上了走到村头的女孩,将木牌塞到了她的手里,“拿着,什么时候她的病好了,什么时候再把木牌还回来。”
女孩看着吴东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吴东方冲她点了点头,在她哭出来之前转身离开。
回到木屋,老头儿已经把酒坛重新藏好,正坐在凳子上用勺子舀粥喝,接骨和处理伤口时沾在手上的血渍还没有洗掉。
“你干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老头儿喝着粥,没抬头。
“反正也不够用,救一个算一个。”吴东方说道。
“你这样做只能让她死的更快。”老头儿说道。
“为什么?”吴东方不解的问道。
“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你以前跟巫师在一起待过?”老头儿岔开了话题。
“怎么了?”吴东方问道。
“你接骨很娴熟。”老头扔下了勺子。
“刚才那个女孩的舌头为什么没了?”吴东方始终惦记着那个小姑娘。
“咬人被割掉了。”老头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咬谁了?”吴东方又问。
“你自己问她吧。”老头儿打了个哈欠。
吴东方狠狠的瞪了老头儿一眼,对方是个哑巴,怎么问。
老头儿很快睡着了,吴东方睡不着,连夜铡碾药草,既然没办法从根本上改变奴隶们的境遇,就只能力所能及的为他们做点事情。
“停,停,停,你能等明天再切吗?”老头儿被吴东方吵醒了。
“她咬谁了?”吴东方问道。
“你去问她吧。”老头儿不受威胁。
“咔嚓,咔嚓,咔嚓……”
“咯吱,咯吱,咯吱……”
一个小时之后,老头儿终于撑不住了,“怕了你了,力头想欺负她,她反抗的时候咬掉了力头的鼻子,舌头就这么没了。”
“力头是什么官儿?”吴东方问道,老头儿的回答跟他的猜测差不多,这时候男人凭借体力优势欺负女人的现象非常普遍,
“奴隶能是什么官儿。”老头儿又打了个哈欠。
“是奴隶把她的舌头割了?!”吴东方大感震惊,他以为这事儿是官兵干的,压根儿没想到会是奴隶。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长这么大,一直被关在山洞里吗?”老头儿说道。
虽然受到了嘲讽,吴东方仍然忍不住追问,“士兵和土族的巫师不管吗?”
“只要力头听话,不管干什么都不会受到惩罚。”老头儿起床喝水。
吴东方懂了,士兵和巫师是日本鬼子,力头是走狗汉奸,帮助日本鬼子欺压自己的同胞。
“你怎么对那个女奴隶那么上心?”老头儿歪头看着正在切铡药草的吴东方。
吴东方低头干活儿,不理他。
老头儿回到床上躺下,吴东方停下手头的工作,自墙角躺了下来。
下半夜,吴东方被冻醒了,他没有被褥,醒来之后浑身冰凉。
没办法,只能生火。
点燃火盆里的木柴,吴东方拉开了房门,这时候雪已经停了,外面有着暗淡的月光。
他本来是想出来撒尿的,结果开门之后发现门前十几米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奴隶的衣服,头发很长,是个女的。
见到有女人,吴东方急忙把腰带扣上了,这个人站在奴隶们领病牌的位置,不问可知是来领病牌的。
“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吴东方问道。
雪地里的女人站着没动。
“太冷了,你先回去吧,等天亮了再过来。”吴东方冲对方挥了挥手。
女人还是没动。
吴东方叹了口气,迈步向那个女人走去,“你是有病还是有伤?”
下了台阶,吴东方心里泛起了疑云,他身高接近一米八,而雪地里的那个女人竟然比他还高,这时候这么高的女人很少见。
走了十几步,他停了下来,地上的积雪有半尺多厚,他行走的时候在雪地里留下了一串脚印,而女人周围竟然一个脚印都没有。
当视线移到女人脚下的时候,吴东方周身的汗毛瞬时根根竖起,双方之间的距离现在不到五米,他能清楚的看到这个女人的双脚是悬空的,并没有踏在雪面上。
再看面孔,一片渗人的煞白,双眼空洞无神,双手无力下垂,身上的衣服也没有真实的褶皱,很朦胧,很虚无。
吴东方立刻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想要转身逃走,在克制住逃走的念头之后又想要高声呼喊,但高声呼喊的念头也被他克制住了,他没有跑也没有喊,这得益于特种部队的残酷训练,直视恐惧,面对恐惧,直至克服恐惧。
“我知道你是什么,你来这里做什么?”吴东方不但没有跑,反而向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迈的非常勇敢也非常紧张,迈步的同时周身肌肉全部绷紧,双拳紧握。
女人,应该说是女鬼,还是没动,也没有开口说话,双目茫然的看着木屋方向。
“你究竟想干什么?”吴东方又迈了一步,此时他距离那个女鬼更近了,只有三米,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这个女鬼的长相,三十出头,方脸,颧骨很高,鼻下有颗米粒大小的黑痣。
看清了女鬼的长相,吴东方记起了这个人,这个人昨天早上来过,是一个人来的,咳嗽的很严重,但是跟其他奴隶相比,她至少还能行走,于是他就没有给她木牌。
“你在怪我没有给你木牌?”吴东方又迈了一大步,两米,几乎与女鬼面对面。
女鬼仍然站着不动,也不说话,看的还是木屋门口。
到得这时吴东方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临死之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过来索要木牌,死后魂魄浑浑噩噩的来到这里做了它生前最想做的事情。
吴东方缓缓的退了一步,这时候他仍然是极度紧张的,因为他从没见过鬼魂,不知道鬼魂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眼见女鬼没动,吴东方又退了一步。
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
他本就异常紧张,这下更是吓的魂不附体,惊恐回头,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惊惧转头,发现女鬼正向他飘来。
“哎呀,头发都竖起来了。”老头儿的声音。
吴东方闻声低头,只见老头儿就站在他的右侧,这才明白先前拍他肩膀的是这个老东西,之所以回头看不见人是因为老头儿是个驼子。
老头儿手里拿着一个木牌,那个女鬼飘了过来,拿过了他手里的木牌,茫然转身向那片木屋飘去。
“喂,你没事儿吧?”老头儿推了推吴东方。
吴东方没动。
“喂。”老头儿又推。
“我真想一脚踢死你。”吴东方松气儿了,他没让女鬼吓死,却差点让这个老东西给吓死……
第四十四章文字
“吵我半宿我都没说什么,拍你一下肩膀你就要踢死我?”老头儿转身往回走。
“等等等等,”吴东方快步跟上了老头儿,“刚才那个是鬼吗?”
“知道还问。”老头儿随口说道。
“没想到真有这东西。”吴东方心有余悸。
“这里多的是。”老头儿迈步进门。
“多的是?!”吴东方急忙跟了进来,他本来是想出去解手的,一身冷汗之后也不想尿了。
“死的人太多,总会有鬼的。”老头儿说道。
吴东方惊魂未定,抬手摸向自己怀里,一摸才想起酒瓶被他塞到了墙角的一捆药草里,走过去找出来,坐在地上喝酒压惊。
“你曾经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吴东方冲躺回床上的老头儿问道,老头儿刚才拿了个木牌出去,说明他知道女鬼过来干什么。
“经常,这还算懂事儿的,不懂事的会直接到屋里来。”老头儿随口说道。
吴东方本来就惊魂未定,一听老头儿这话,立刻感觉头皮发炸,后背发冷,“它们会不会害人?”
“有的会,有的不会。”老头儿说道。
“如果害人,它们会干什么?”吴东方擦汗。
“掐你的脖子,咬的脸,引诱你上吊,还会变成丑陋的样子吓你。”老头儿说道。
“该怎么对付它们?”吴东方急切追问。
“冲它们撒尿,或者把头发剃光,头发招鬼,头发剃光了,鬼就看不到你了。”老头儿说道。
“去你妈的。”吴东方这才明白老头是在戏弄他。
“哈哈哈哈,”老头成功的戏弄了吴东方,很是得意,“放心吧,这些都是些新死的鬼魂,糊里糊涂,害不了人的。”
吴东方心里有气,却又忍不住想问,“它拿到了木牌,接下来会干什么?”
“会带回住的地方去。”老头儿说道。
“然后呢?”吴东方又问。
“然后就会明白自己已经死了,再然后就会把病牌送回来。”老头儿说道。
吴东方见老头儿又在吓唬他,翻身躺下,不再搭理他。
心理素质再好的人受到这么严重的惊吓也受不了,吴东方躺在地上感觉浑身冰冷,幸亏有酒,把剩下的酒全喝了,这才感觉身上有了暖意。
没过多久天就亮了,有人敲门,吴东方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
吴东方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就递来了一个木牌。
“哪儿来的?”吴东方盯着那个木牌没伸手,这个木牌自然是昨夜被鬼带走的那个。
“是她在门口捡到的,她病的很严重。”男人说道。
“昨夜你房里是不是死了人?”吴东方看着那个女人。
女人点了点头。
“今天归你。”吴东方摆了摆手。
二人欢喜道谢,拿着木牌走了。
“要病牌的奴隶来了,你去分,我不管了。”吴东方冲老头儿喊道。
“我也不管,让他们在外面站着吧。”老头儿伸了个懒腰。
吴东方见老头儿不肯去,只能拿了木牌走出去,这时候只剩下三个木牌了,他没听老头儿的,还是给了伤势最重的人,在正确的和最想做的之间,他选择了最想做的。
起来之后,吴东方继续切割碾磨草药,碾完一种又碾另外一种,这是治伤寒的。由于存放药粉的罐子都是一样的,他担心记错,就用木炭在罐子上分别写上了外伤和伤寒。
“这是什么?”老头儿对这几个字产生了兴趣。
“文字。”吴东方随口回答。
“文字是什么?”老头儿好奇的问道。
“一种标记。”吴东方说道。
“这两个文字是什么意思?”老头儿问道。
“外伤。”吴东方走到火盆边坐下烤火。
“这两个呢?”老头又问。
吴东方回头看了一眼,“风寒。”
“这个能用文字标记吗?”老头指着桌子。
“能。”吴东方拿起木炭在地上写了“桌子”二字。
“这个呢?”老头又指凳子。
吴东方点头之后写了“凳子。”
“所有的东西都能用文字标记吗?”老头儿凑了过来。
“不但可以标记东西,还可以标记事情。”吴东方点了点头。
“你怎么想到的?”老头儿追问。
吴东方借用了老头的一句话,“说了你也不懂。”
“你能把这种文字教给我吗?”老头儿商议。
成功了引起了老头的好奇心,吴东方开始报复了,“凭什么教给你?”
老头儿想了想,“要不这样,你教我标记,我教你医术,怎么样?”
“行是行,不过这种标记只有我懂,你学了也没什么用处。”吴东方说道。
“用处大了,用来标记东西,不用担心弄混。”老头儿说道。
“行。”吴东方点头同意。
老头儿把十几种东西搬到了地上,让吴东方用文字写下来,然后把文字遮起来,把吴东方撵到对面,打乱那十几种东西的顺序,让吴东方再用文字写下来,最后把吴东方撵到角落里,自己用线把两面的文字连起来,确定全部能够对上,这才对吴东方彻底放心。
这下二人有事儿干了,老头指天指地,指东指西,吴东方一一写下来,然后老头儿死记硬背,吴东方见他记的困难,就给他出了个主意,“你这样太慢,而且容易弄混,你说一段字数固定的话,我给你标记下来,你对照着那段话就容易记住这些文字了。”
老头儿背了个药方,吴东方给他写在了桌子上,老头儿如获至宝,盯着桌子看了一天。
晚上又是那套,送走了病人,老头儿又开始盯桌子,这家伙虽然年老,思维却缜密,为了防止一错百错,自中间挑出了几个字,对照发音,让吴东方确认文字有没有错误,这样就确保他记住的文字与发音和事物是对应的。
为了表示对吴东方的谢意,晚上老头儿出去了一趟,给他带回了一床破被子。吴东方闻了闻,确认不是从奴隶们手里得到的,这才安心收下。
一觉醒来,吴东方发现老头儿竟然一夜没睡,整个地上都被他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字。
清晨,那个哑巴女孩来了,手里拿着吴东方前夜送给她的那个木牌。
“让她再拿几天吧。”吴东方说道。
女孩摇了摇头,将木牌递向吴东方。
“出什么事了?”吴东方发现女孩表情不对,眼睛是肿的。
吴东方一问,女孩开始哭,她舌头没了,哭声混沌,但是能听出她非常伤心。
“她死了?”吴东方问道。
女孩点了点头,将木牌塞到吴东方手里,冲他鞠了个躬,转身跑掉了。
“你干的好事,用的好方子!”吴东方将木牌扔向正趴在地上写字儿的老头儿。
“跟我没关系,是你害死了她。”老头儿用炭棒把木牌拨到了一旁。
“什么意思?”吴东方皱眉问道。
“你不该让她一直拿着病牌,不然别的奴隶会嫉妒她。”老头儿并不抬头。
“你是说她是被别的奴隶杀掉的?”吴东方问道。
“你现在还可怜他们吗?”老头点了点头。
“妈的。”吴东方转身走了出去。
“你已经害死一个了,还想害死那个哑巴?”老头儿在屋里说道。
吴东方停了下来。
“把病牌分了。”老头儿说道。
吴东方深深呼吸平息情绪,转而回到屋里,拿了木牌出去分给众人,分发木牌的时候他已经不像前两天那么犹豫了,因为他知道木牌并不能救命,休息一天无济于事。休息时间长了,不等病好,其他奴隶就会杀掉那些病人。
老头儿对文字入迷了,一整天趴在地上写写画画,他非常聪明,发现文字是由一些固定的笔划构成的,开始试着分解记忆。
今天受伤的奴隶很少,二人早早完事儿,老头儿继续练字,吴东方提着两个罐子去奴隶居住的区域给他们送药,他想顺便看看奴隶们下工之后都在干什么,还有就是他一直挂念着那个没有舌头的女孩。
这群奴隶生活的地方分为南北两个区域,南区房子较多,住的是男人,北区房子少一些,住的是女人,吴东方先去了南区,发现奴隶们大部分都在屋里,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在外面闲逛。
这些闲逛的人手里都拿着木棍,一副狱警的嘴脸,不过他们可不是士兵,而是奴隶。
见到吴东方到来,这些人纷纷围了过来向他问好,吴东方没搭理他们,逐屋询问有没有受伤或生病的人,然后给予不同的药物,除此之外还根据奴隶们的叙述,将另外几种多发疾病记了下来,明天再配些药送过来。
在南区中间的一所房子外面,他看到了老头儿所说的力头,跟其他瘦弱的奴隶相比,这个奴隶很强壮,身高超过两米,体重在一百八十斤以上,他的鼻子有点畸形,应该就是被那个女孩咬过的结果,不过老头儿说的不对,女孩虽然咬了这个人的鼻子,却没有彻底咬掉。
这个家伙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奴隶,见到吴东方并没有像别的奴隶那样向他问好,而是傲慢的看着他,吴东方想了想,感觉没有合理的动手借口,就没动他。
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吴东方来到了那个没有舌头的女孩居住的房子,这个房子住了七八个女奴隶,那个女孩最后一个出来,吴东方给她分药的时候低声说道,“半夜去木屋后面的树林,我给你东西吃。”
女孩虽然面露疑惑,却仍然点了点头。
吴东方分完药回到了木屋,老头儿学习了一天一夜,终于撑不住了,已经睡着了。
晚上十一点左右,借着微弱的月光,吴东方看到女孩出来了,她住在北区,离树林很近。
吴东方提了煮好的米粥来到树林,将米粥递给了她。
女孩感激的冲他鞠躬,接过罐子狼吞虎咽。
“牛肉。”吴东方自衣服里摸出一片牛肉递给了她。
女孩惊讶的接了过来,反复打量,不舍得吃,想要揣进怀里。
“不行,不行,让别人看到就遭了。”吴东方急忙制止。
女孩连连点头,开始咬嚼牛肉。
吴东方越看越心酸,女孩没舌头,咀嚼和吞咽都很困难。
“你多大啦?”吴东方问道。
女孩儿停了下来,歪头看着他。
吴东方这才想起这时候没有文字和数字,没有数字连比划都不能。
“十五?”吴东方问道。
女孩摇头。
“十六?”
女孩还摇头。
“十七?”
女孩仍然摇头。
这时候吴东方知道自己猜大了,“十四?”
女孩连连点头。
进行了一次顺利的沟通,吴东方笑着点了点头,女孩也跟着笑。
一罐米粥,一块牛肉,女孩都吃掉了,看的出来她吃饱了,甚至有点吃多了。
将罐子递给吴东方。女孩脸上的表情不自然了,很犹豫,很矛盾。
吴东方猜到女孩在想什么,急忙说道,“你认我当哥哥,好不好?”
女孩一听,犹豫尽去,欢喜点头。
“快回去吧,记着,以后每隔三天的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吴东方说道。
女孩点头答应,欢喜的去了。
吴东方目送女孩走远,才转身回到了木屋。
半夜,吴东方被吵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老头儿又在写写画画。
老头儿的这一举动令他很是疑惑,这家伙学习文字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如果学习文字只是为了单纯的标记什么,他绝不会这么刻苦……
第四十五章只欠东风
“你学文字有什么用?”吴东方翻身看着老头儿。
老头儿头也不抬,“记东西。”
“这种文字你即便学会了也只能用来记录事情,跟别人你用不了的,除了我别人看不懂。”吴东方说道。
“我知道,别说话。”老头儿不耐烦的摆手。
吴东方摇了摇头,裹上被子继续睡。
随后几天老头儿只是闷头学字,绝口不提传授医术的事情,吴东方也没催他,老头儿对照学习的时候念的都是药方,他可以记药方,知道了药方,认识草药可以慢慢来。
这座岛屿分为四个区域,每个区域的奴隶都有固定的活动范围,其他三个区域也有大夫,吴东方没理由去其他区域,也不能靠近那个什么法台,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木屋,树林,奴隶们的住所。
奴隶们的住所西面不远是厕所,河渠紧挨着厕所,秽物直接排放到河里,虽然天气非常寒冷,河渠里的水却没有结冰,河宽三十几米,河水发黑,泛着臭气,水面上漂浮着少量残碎的衣物。
吴东方没有在水边停留太久,一来河水太臭,二来水面上不时有水浪翻出,河里肯定有某种食肉的鱼类,以尸体和粪便为食。
别说河里可能有咬人的鱼类,就算没有,他也绝不会下水,跳进这样的臭水里,一辈子都洗不掉身上的臭味儿。
云柱很少出现在这里,从上次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娰妙也没有再来,平时士兵也不来巡逻,他们的主要任务可能就是在奴隶暴动的时候予以镇压。
又过了数日,吴东方开始策划逃跑,不能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金族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
经过一段时间的眺望观察,他发现东北和东南各有一处水坝,东北角落是进水水坝,离岛上的那座石塔很近,此外那里的水坝很窄,修建的时候就没准备供人通行,水坝顶部不足以走人。
东南方向的水坝是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有重兵把守,要去那里,先要通过军营,而军营晚上都有士兵巡逻。
要想在水中通过就得有船,这里明显不具备造船的条件。东北方向的水坝也不成,一举一动都会被住在石塔里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东南方向也不能列入考虑,四周没有遮蔽物,即便逃出去也没办法快速隐蔽,往江边跑也不成,别说现在江水已经结冰,就是夏天,跳进水里也躲不过巫师的追捕。
水路不行,旱路不行,那就只剩下从空中逃走了,他首先想到了热气球,但是一想到土族那些能够上天入地的天师就打消了这个主意,热气球升空太慢了,不能用。
不能用热气球,还有一种自空中逃走的办法,滑翔伞。
滑翔伞与降落伞有点相似,不过也不完全一样,降落伞主要作用是高空降落,而滑翔伞则是利用风力进行飞行,使用滑翔伞只需要两个条件,一是有滑翔伞,二是有强风,对起飞时所在的高度并没有严格的要求,只需要利用风力把滑翔伞撑开,就能把人带到空中。
想好了逃走的办法,吴东方开始考虑逃生方向,观察和斟酌过后决定选择西方为逃生方向,南北空旷,跑出去了也没地方藏身,东方不远就是夏朝的都城,那里住了一窝巫师,往那儿跑等于自投罗网。西方五六里外就有丛林,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确定了逃生方法和逃生方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缝制滑翔伞,他虽然没有使用过滑翔伞,却对降落伞很熟悉,只需将降落伞略加修改,让它适应低空气流就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吴东方想了想,于某天凌晨三四点端着火盆出了门,自屋后小树林割开了自己的手背,取出了那个小玉球扔到了火盆里,真要逃走,绝不能带着这个小玉球,不然云平能根据玉球的气息找到他。
三分钟不到,云平就出现了,跟鬼一样出现在了吴东方旁边,毫无征兆,吓了吴东方一跳。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吴东方问道,云平这次来是蒙着脸的。
“需要我做什么?”云平抬手自火盆里将那个已经烧的发白的玉球收了回去。
“这里太冷了,我要一匹布做衣服被子,还有,快过年了,我要头猪。”吴东方说道。
“这是两个要求。”云平说道。
“对你来说这很困难吗?”吴东方问道。
“不困难,但这的确是两个要求。”云平说道。
“你想让我以后为你做两件事情?”吴东方问道。
云平没有说话,权当默认。
“算了,我要猪。”吴东方说道。
“三天之内给你送来。”云平说完消失了身影。
吴东方端着火盆,哼着学习雷锋回木屋,虽然他跟云平只接触过一次,却对这个人的脾气很了解,通过云平先前对他的款待,以及云平将赢来的宅子还给那几个同门,不难看出这个人很大方,对于比自己弱的人舍得送东西,他要猪,对方肯定会把布也送来,以此显示自己的大方。
云平说到做到,第三天果然把猪送来了,不过不是一头,而是一群。布也送来了,不是一匹,而是一车。
云柱和自己的搭档把奴隶们召集到一起,告诉众人,岛上和巫师和军官将众人工作的情况上报给了朝廷,朝廷为了表彰他们一年的辛苦劳动,送猪给大家吃,先给夏帝和玄黄天师吹了一通,又不忘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重复了好几遍没有他们的汇报就没有这些奖励。
云柱每重复一次,奴隶们就欢呼一次,吴东方听的心烦,心里只盼着他赶快分猪分布。
云柱讲完话,那个军官又开始讲,说的声情并茂,台下很多奴隶都感动的直哭。
在这个军官讲话的时候,那个哑巴女孩在人群里偷偷的冲吴东方摆手打招呼,吴东方急忙冲她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马上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讲完话,猪被赶去杀了,布也被拉走了,不过猪留下了一头,布也留下了一匹,云柱和那个军官牵着猪,拿着布来到木屋交给了老头儿和吴东方,“你们平时给奴隶们看病也挺辛苦,天师们特别交代,赏你们一头猪和一匹布。”
“多谢大巫师,多谢大巫师,一匹布我们两个不够,请再给我们一匹吧。”吴东方厚着脸皮索要,不要不行啊,这时候的一匹布跟少,连现代的一半都没有,根本不够缝制滑翔伞。
吴东方说完,老头拉他,军官瞪他,不过令二人没想到的是吴东方的这番话并没有惹怒云柱,云柱高声喊住赶车的士兵,让他又拿了一匹布过来。
“你工作做的很好,以后要跟老虾子好好学习医术,让虏人少生病。”云柱装模作样的表扬他。
吴东方装模作样的表示感谢。
云柱和军官摆够了谱,得意洋洋的回去了。
二人走后,吴东方把猪栓在了门口,这时候的猪是黑毛的,个头都不大,这个可能有一百斤,在这时候算是肥猪。
栓好猪,吴东方发现老头儿还站在原地,一脸的疑惑。
“怎么了?”吴东方问道。
老头儿回过神来,转身走了回来,边走边摇头,“土族究竟想干什么?”
“别想那么多了,这家伙怎么办?”吴东方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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