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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战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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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吴东方庆幸没把老头儿揍一顿,初来乍到,立威固然重要,找个熟人带路更重要。

距离一近,吴东方闻到了刺鼻的酸臭,马车上的木桶并不是这种气味的主要来源,气味大部分来自正在领取早饭的奴隶身上,他们穿的破衣烂衫可能很久没有洗过了,即便是大冬天仍然发出了很重的酸气。

靠近了奴隶,吴东方终于明白老头所说的地位很高是指什么,所有奴隶看着老头儿的眼神都带着乞求,如同身处绝境的人看到了救星。

老头儿似乎对奴隶们看他的眼神很是受用,大模大样的走到了其中一辆马车近前,爬上马车从其中一个木桶里抄了一把,这一把捞出的东西有一根不知名的羽毛,一块被啃的很干净的骨头,一根完整的枯黄菜叶,还有少量的糙米米粒。

吴东方冲老头儿摆了摆手,示意他把那把乱七八糟扔掉,奴隶们吃的应该是士兵吃剩下的泔水,用猪都不吃来形容有点夸张,不过比猪食也好不到哪儿去。

老头儿在木桶边缘磕了磕那根骨头,抓着它跳下了马车,转身向木屋走去。

离开这里的时候吴东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奴隶们看老头儿的眼神已经由原来的乞求变成了憎恶,这种巨大的转变他很是疑惑。

“他们刚才为什么那么看着你?”吴东方问道。

“他们希望我能跟士兵说说,给他们的粥饭做的好点儿。”老头甩着骨头上残留的汤水,

“你为什么不说?”吴东方又问。

“粥饭已经很浓稠了,而且也煮熟了,我说了会被他们骂的。”老头自知失言,急忙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窘态。

“你没说他们就开始恨你?”吴东方再度回头,发现奴隶们已经将视线移回了站在马车上分粥的奴隶身上,那些分饭的奴隶长的都很强壮,其他奴隶端着陶碗陶罐过去领粥的时候都会冲他们笑。

“那倒不是,他们恨我拿走了这根骨头。”老头儿说道。

“这根骨头上本来也没什么肉,再说他们那么多人,也不见得就分到谁的碗里。”吴东方说道。

“放在桶里他们就有可能得到,被我拿走了他们肯定得不到了。”老头儿说道。

“知道你还拿。”吴东方撇嘴。

老头儿脸上挂不住了,给自己找借口,“你懂什么,我是拿回去检查一下。”

吴东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老头儿屋子里分明有粟米,却偏偏去拿奴隶饭桶里一根没肉的骨头。

“他们穿的衣服都是士兵穿剩下的吗?”吴东方又问,奴隶们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却仍然能够看出跟士兵穿着的衣服有点像。

“不全是,也有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老头推门走进了木屋。

“他们在这里主要做什么?”吴东方坐到其中一只木凳上。

“建紫微法台。”老头儿拿着骨头走到西墙墙根,拿起一把斧头把骨头砸开,随手递给吴东方一半,“骨髓,可香了。”

“谢谢,你吃吧。”吴东方摆手没接,老头给他骨头的时候一点都没犹豫,这让他对老头的印象微有好转。

“紫微法台是什么?”发问是他了解这里最快的方法。

老头儿没说话,直勾勾的看着墙角的酒坛。

吴东方这才明白老头儿给他骨头是别有用心的,本来转过来的那点好印象马上又转回去了。

吴东方无奈摇头,“找个东西过来,把酒分了吧。”

老头儿翻箱倒柜的找了个空瓷瓶,吴东方抱着酒坛将瓷瓶倒满,老头儿塞上木塞,又拿了陶罐出来,“还得倒半罐,不然不够一半。”

“多的给你。”吴东方把酒坛给了老头儿,自己拿起了那个瓷瓶。

老头没想到吴东方能这么大方,几乎感激流涕,“虽然你不太懂礼貌,心地还是很善良的,你当我徒弟吧,我传医术给你。”

“紫微法台是怎么回事儿?”吴东方把瓷瓶塞到了怀里。

“说白了就是祭天请神的台子。”老头把酒坛的盖子盖上,在屋子里左右张望,神情跟埋食物的狐狸一模一样。

“放心吧,我不偷你的。”吴东方说道。

老头咧嘴一笑,打开盖子,往里面吐了两口唾沫。

吴东方恶心的要死,遇见邋遢的没遇见这么邋遢的。

“对了,土族人不是会法术吗,直接变个台子出来多好。”吴东方冲老头儿问道。

老头儿正拱在床下藏酒,听到吴东方发问,在床下说道,“你肯定不是巫师。”

“怎么了?”吴东方问道。

“巫师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法台哪能用法术搭建,糊弄神还是糊弄鬼?”老头儿退了出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咱平时主要做什么?”吴东方又问。

“给奴隶看病。”老头儿敲骨吸髓。

“士兵生病了不归我们管吗?”吴东方又问。

“这里有七八个土族巫师,用不着咱们。”老头说道。

“我煮点粥吃。”吴东方站了起来。

“不用你动手,有人来给咱们做。”老头扔掉了骨头。

“谁来做?”吴东方问道。

“女奴隶。”老头说道。

“她们为什么要给咱们做饭?”吴东方不解的问道。

“为了那个。”老头儿指了指挂在西墙上的一串木牌。

“这是什么?”吴东方走过去拿起一块木牌,木牌跟月饼差不多,上面有个圆形的烙印。

“病牌,戴着它不用上工……”

第四十一章五个木牌

吴东方数了数,一共有五个木牌,“怎么才五个?”

“怎么了?”老头儿反问。

“太少了,不够用的。”吴东方说道,四五千人相当于和平时期一个旅的人数,一个旅每天因病因伤不能出操的少说也有二三十,这还是吃的好住的好的情况下。像奴隶这种吃住条件,每天出现上百个病号完全有可能。

“这东西再多也不够用。”老头儿敲打着火石,试图点燃火盆里引火的木绒。

“得不到病牌的病人怎么办?”吴东方问道。

“没病牌就得上工。”老头说道。

“起不了床怎么办?”吴东方又问。

“打到起床为止,你好像从没见过奴隶?”老头疑惑回头。

吴东方摇了摇头,“没有,金族没有奴隶。”

“胡说,哪个部族没奴隶,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头打量着吴东方,就像打量个怪物。

“你到底是什么人?”吴东方反问,金族都城有没有奴隶他还真不知道,只知道村子和部落里没有。

老头儿打不着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说过了,我是木族青龙天师费牧。”

“我是金族白虎天师吴东方。”吴东方说道。

“撒谎都不会,金族巫师姓冥不姓吴。”老头儿一脸的鄙夷。

“你会,你要是青龙天师还会在这个鬼地方?”吴东方也是一脸的鄙夷。

“我想走没人拦得住我。”老头儿瞪眼。

“那你走啊,外面好酒有的是。”吴东方又有了揍他的冲动。

“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儿?”老头一副不怕挨揍的神情。

“你说你是青龙天师,那我问你,青龙天师都会什么法术?”吴东方急切的想要拆穿他。

“白虎天师都会什么法术?”老头儿反问。

“我凭什么告诉你。”吴东方还真不知道白虎天师会什么法术。

“我可以告诉你,青龙天师的两大木族绝技是枯木逢春和八木龙霆。”老头儿很是得意。

吴东方不说话了,他知道木族青龙天师有一种法术叫八木龙霆,另外一种枯木逢春他没听说过,不过一个对了,另外一个也应该不会错。

“该你了。”老头儿一副获胜者的神态。

“我不知道。”吴东方耸肩摊手。

“连金族法术都不知道还冒充金族巫师,活该你被抓到这里来,我告诉你吧,白虎天师的两大绝技是不灭金身和逐月追星,服不服?”老头儿神情亢奋。

“服个毛啊,你什么都知道不也被抓进来了。”吴东方撇嘴。

“我随时可以走。”老头儿手指东方。

吴东方轻蔑的看了老头一眼,“那你为什么不走?”

“我还没活够,等活够了我就走。”老头儿说的郑重其事。

“死了谁都能走。巫师都有纹身,你有吗?”吴东方问道。

老头儿靠着桌子拉开了衣襟,胸前还真有青龙纹身。

“年轻人,以后不要没大没小,要学会谦卑懂礼,对你有好处。”老头儿开始摆谱儿。

“你个老骗子。”吴东方摸出打火机点燃了火盆里的木绒。

“火族法器?能给我看看吗?”老头儿盯着吴东方手里的打火机。

“不能。”吴东方一口回绝。

“给我看看,我就看看。”老头儿凑了过来。

吴东方无奈,反手将打火机递给了他,老头儿急忙接了过来,端详拨弄。

“你刚才说的青龙天师的两种法术都是怎样的法术?”吴东方往火盆里添加柴火。

“枯木逢春是救人的,八木龙霆是退敌的。”老头摇晃着打火机,“里面怎么有水?”

“金族的呢?”吴东方又问,这个老东西虽然满嘴跑火车,却不得不承认他见多识广。

“不灭金身是挨打的,逐月追星是逃跑的。”老头儿随口说道。

“真的?”吴东方半信半疑。

老头似乎很享受戏弄他的过程,见他上当,哈哈一笑,“当然是假的,不灭金身是白虎天师的防御法术,练到极致谁也伤不得他。逐月追星更厉害,可以赶超星月,练到极致可以先行三步。”

吴东方好奇之心大起,“什么是先行三步?”

“说了你也不懂。”老头主动把打火机还给了他。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吴东方继续往火盆里添柴。

“星月在子他在丑,明白吗?”老头站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种法术可以把世间万物甩在后面。”吴东方猜道。

“你还不算太笨,是这个意思。”老头走到床上躺了下来。

吴东方起身跟了过去,“三步是多少?”

“一步,两步,三步。”老头没了谈兴,开始敷衍。

“你快跟我说说,三步究竟是多少。”吴东方急切追问,金族的逐月追星很可能是一种赶超时间的法术,也就是比时间还快,如果真是这样,多走几步就能回家了。

“三滴水的工夫。”老头说道。

“这么短?”吴东方大失所望,这时候一滴水就是一秒钟,三滴水就是三秒钟,按照这个速度,老死了也滴不回现代去。

“短?你知不知这三滴水的工夫对白虎天师意味着什么?对他的对手又意味着什么?幸亏这种法术只在有月亮的晚上能用,要是随时都能用,别人还怎么活?”老头儿闭上眼睛想睡回笼觉。

吴东方缓缓点头,时间就是生命,跟别人干仗的时候别说三秒了,比对方快一秒就已经可以抢占主动了,要是能快出三秒,几乎是稳操胜券。

“这个逐月追星是不是很厉害。”吴东方又问。

“厉害是厉害,不过已经失传好多年了,我也只是听说过,从没亲眼见到过。”老头儿答道。

“这种法术除了他自己,别人好像也看不到吧。”吴东方说道,如果比时间还快,对方是看不到他的动作的。

老头儿被吴东方抓住了语病,哼了两声没说话。

“白虎天师的法术好像比青龙天师厉害好多。”吴东方说道。

“一派胡言,”老头气的睁开了眼睛,撑着双臂靠上了床头,“他们的不灭金身是保护自己,我们的枯木逢春是救活别人,他们的逐月追星顶多杀死几个,我们的八木龙霆能震晕一片。”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吴东方还想再问,试图平息老头儿的愤怒。

吴东方的平息没起到作用,老头重新躺倒,不理他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吴东方转头望去,一个女奴隶惊怯的靠在门边露出半个脸。

“看病的来了,你快起来。”吴东方摇晃老头。

“来要病牌的,你去。”老头并不睁眼。

吴东方走到西墙边,拿过墙上的那串木牌转身向外走去。

“记得留个做饭的。”老头说道。

“还是你来吧。”吴东方说道,他发现门外站了一片人,足足一两百,单是抬着来的就是十几个,五个木牌肯定不够分。

老头儿不吭声。

吴东方见他不吭声,往火盆里扔了一堆木柴,把火压灭,让它光冒烟,这才拿着木牌走了出去。

门外的一群人离木屋有十几米,自北向南规规矩矩的排了队,见吴东方出来也没有喧哗说话,而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吴东方犹豫了片刻,走到最北面,从那里开始,病人的头上捆着绳子,陪同的没有,谁是病号很好区分。

大部分病人是外伤,外伤大部分是骨折,骨折了自然不能再劳动,有些人明显骨折了好久,伤口都开始化脓了。

吴东方走了一圈,病人主动展露伤口,然后跪下来低声哀求,男的说的最多的是“求你救救我”,女人说的最多的是“我什么都愿意做。”

病人排成的队伍有七八十米,这是他有生以来走的最漫长的一段路,每一步他都想停下来,每个病人他都想送出木牌,在对方乞求甚至是哀求的眼神下低头走开是一件非常苦难的事情,但木牌只有五个,不够分,他必须确保将它们送给最需要的人。

每个人都需要木牌,如果不及时休息和医治,他们的伤势会恶化,但这种情况还不在考虑之列,不卧床休息肯定活不过明天的就有七八个,不管怎么分,木牌都不够。

“新来的巫医,快点!”病人的身后还跟着士兵,见他耽搁的时间太长,开始催促。

逐一确定了病人的伤势,吴东方开始分发木牌,前四个木牌他发给了三个女人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遇到危险先保护女人和孩子,这是所有人的原则。

最后一个木牌他犹豫了,有两个非常严重的病人,其中一个女人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身上长满了水泡,面孔严重肿胀。还有一个女人极度消瘦,瘦的皮包骨头,看着就像一具骷髅。

这两个人都已经病入膏肓了,木牌并不能令她们活下去,只能让她们安静的死去。

吴东方左右为难,最终他将最后的一块木牌给了那个瘦弱的女人,确切的说是给了背着她的那个女孩,这个女孩只有十五六岁,脸上很脏,看不清她的模样,她一直在咬着牙,眼圈泛红却忍着没哭,这个女孩让他想起了儿时的自己,受到大孩子欺负却没有父母的庇护,那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着牙,不求饶不屈服。

女孩得到了木牌,眼泪终于下来了,哭着冲吴东方鞠躬。

对方一哭,吴东方才发现这个女孩没有舌头,她的舌头被人割掉了。

士兵驱赶着没有得到木牌的人前往劳动区域,吴东方瘫坐在了地上,他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军人,见过太多的鲜血和杀戮,但他从没见过这种惨无人道的虐待,在现代哪怕是囚犯得病受伤也能够得到医治,而这些奴隶连基本的休息都得不到,这不是驱赶他们去工作,这是驱赶他们去送死。

“咳咳咳,”老头儿被屋里的浓烟熏了出来,“你,你,你这个臭小子,咳咳咳,故意的是不是……”

“快带上药箱,给他们看病去。”吴东方爬了起来。

“咱们不能去那里。”老头儿环顾左右,“做饭的人呢?”

“没留。”吴东方没好气的说道。

“你个傻子。”老头撇嘴说道。

“这些奴隶什么都没有了,你还压榨她们,让她们为你做饭,你真不是傻子。”吴东方愤然回头。

老头摇了摇头,迈步走了过来,“我说你傻不是因为你没留女人做饭,而是病牌你发的不对。”

“我发的都是伤势最严重的。”吴东方说道。

“你应该发给那些有可能活下去的,而不是那些快死了的。”老头儿说道。

吴东方竟然无言以对。

“最想做的事情和正确的事情有时候是冲突的,年轻人,你得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老头抻手拍了拍吴东方的肩膀。

吴东方眉头大皱,歪头看向老头儿,老头儿说的这番话很有哲理,但令他皱眉的是老头先前分明是咳嗽着从屋里出来的,不应该看到他把木牌都给了谁,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老头儿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等他分完木牌才装着咳嗽自屋里走出来。

“干嘛,为什么瞪着我?”老头歪脖抬头。

“你给我说实话,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四十二章药方里的秘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是费牧!”老头正色说道。

“好,就当你是费牧,你怎么会来这里?”吴东方问道。

“什么叫当,我本来就是。”老头转身向木屋走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吴东方跟了过去。

“你猜。”老头随口说道。

“猜不着,你现在是不是不能施展法术了?”吴东方再问,起初他认为老头儿是吹牛的骗子,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越看老头儿越像骗子。但现在他怀疑这个老头儿可能真是青龙天师,有了这种想法就越看老头越像青龙天师,老头儿对各族法术了如指掌,有青龙纹身,会医术,这时候没有专职大夫,所有的大夫都是由巫师兼任的,老头会医术说明他以前是巫师。

“谁说的?”老头儿坐到了房前的台阶上,“没留做饭的人,只能你自己动手了。”

吴东方没应声,屏气走进屋子推开了南窗,然后拨弄火盆,生火取暖。

烤火的同时他一直在暗中思考,假设老头儿就是青龙天师,他一定是失去法术沦落至此的,不可能有什么目的,如果有目的,他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眼珠子乱转,在打什么鬼主意?”老头儿抄着手凑到了火盆旁边。

“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吴东方并没有隐瞒自己心中所想。

“我再说一遍,我是费牧。”老头儿抬高了声调。

“好好好,你是,你是,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吴东方问道。

“有几年了。”老头儿随口说道。

“以前呢,以前你住在哪儿?”吴东方又问。

“奴隶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老头儿说道。

“多少年了?”吴东方追问。

老头回答,“记不清了,我看你这个人不错,拜我为师吧,我传你医术。”

吴东方尚未答话,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巫师出现在了门外。

老头儿见到此人,急忙站起来给对方行礼,他本来就是驼背,行礼连弯腰都省了。

“出去。”女巫师冷冷的说道。

老头儿一听,急忙低头跑了出去。

女巫师走了进来,老头儿殷勤的把门带上,往南走的时候故意加重脚步,告诉女巫师自己走远了,一副奴才相。

女巫师走到火盆前站住,“你怎么会来这里?”

“被云平和另外三个男巫师抓来的,他们怀疑我是金族的白虎天师。”吴东方抬头看了娰妙一眼。

娰妙戴着面具,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感到惊讶,停顿了十几秒后,娰妙摇了摇头,“你不是金族人,怎么会是金族的白虎天师。”

吴东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娰妙问道,娰妙属于北方人,冥月属于南方人,但她们的口音都跟自己的族人不同,娰妙说话有北方很少见的尾音,而本来说话应该很柔的冥月吐字却很清晰。

“我一个大男人,如果接受了你的帮助,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呀?”吴东方随口说道。

“你是担心逃走了会连累我吧?”娰妙说道。

吴东方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你不要轻举妄动,没人能逃的出这个岛,我来想办法。”娰妙低声说道。

“你最好什么都别做,不然会害死我。”吴东方正色摇头,娰妙认为他是被抓错的,实际上他很清楚对方没抓错。

娰妙歪头,眼神里带着疑惑。

吴东方想了想开口说道,“金族的三位天师曾经作法看过我十二年后的情况,结果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景象。”

“你现在需要什么?”娰妙并没有追问不同寻常的景象是什么。

“有什么需要我就找你,对了,这个老头儿是什么人?”吴东方问道。

“我来这里时间不长,对他也不了解,不过我听别的巫师说这个人曾经是木族的一个巫师,多年之前酒后无德犯了奸霪罪行,被青龙天师废去修为,撵出了木族。”娰妙说道。

“他说他是青龙天师费牧。”吴东方说道。

“别听他胡说,青龙天师确实是费牧,费牧却不是他,他好像叫费庐,只是个很普通的木族巫师,”娰妙说到这里见吴东方面露疑惑,又补充道,“木族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他虽然被废去了修为,医术还在,我们发现了他就把他带了过来,让他给奴隶们看病。”

“他为什么一直说自己是青龙天师?”吴东方又问,娰妙的这番话令他感觉吃惊却也没有过分吃惊。

娰妙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老头儿神智可能有点问题。

“我让云柱给你换个住处。”娰妙说道。

“不用,不用,我对他的医术很感兴趣。”吴东方摇头说道,娰妙给他换住处可能是担心他会被老头儿带成疯子。

“我不能待太久,得走了。”娰妙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吴东方站了起来。

娰妙回头。

“把面具摘了。”吴东方说道。

娰妙摘了,冲他龇牙一笑,两个小虎牙很漂亮。

“走吧走吧,以后别总过来,对了,我不叫和尚,我叫吴东方。”吴东方说道。

娰妙微笑点头,戴上面具开门走了。

老头儿一溜小跑跑了回来,“她跟你说什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吴东方叹了口气,他刚才让娰妙摘面具其实是在考验她,想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了阶下囚娰妙会不会生疏冷淡,没想到娰妙没有丝毫犹豫就摘下了面具,脸上还带着没想到还能见到他的欢喜,娰妙的这种表现令他很欣慰,同时也令他很忧虑,娰妙可是土族的巫师,而土族是他的敌人。

“她跟你说什么了?”老头儿好奇追问。

“她想把我喊过去给她管理的那些奴隶看病,但我不会医术。”吴东方给自己编造了个愁眉苦脸的理由。

“哦,原来是这样,你快拜我为师,我教你医术。”老头儿说道。

“省省吧。”吴东方歪头看了老头一眼,转身走到墙边,拿起陶罐舀米做饭,拜师就跟认爹一样,可不能被这老骗子忽悠了。

奴隶居住的区域有两口水井,吴东方提水回来,发现桌子上放着两个菜疙瘩,一问才知道老头儿在后面的树林里假借种植草药的名义种了一些蔬菜,这时候是冬天,没有叶菜,但雪地下面的泥土里还有这种疙瘩头。

“你一定是个厨子。”老头儿狼吞虎咽。

“你教我医术,以后饭菜我来做,成不成?”吴东方商议。

“不成,不拜师绝不能传医术给你。”老头儿连连摇头。

“敝帚自珍。”吴东方撇嘴激将,他说的是拿破扫帚当宝贝,现在还没有这个成语,说敝帚自珍老头儿不懂。

“等会儿让你见识见识破扫帚的厉害。”老头儿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吴东方哼了一声,佯装不以为然。

老头儿吃完饭,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草根树叶收拾了一包,“拿上,跟我走。”

吴东方提着布包跟在老头后面,这老东西不太敬业,连药箱都没有。

奴隶住的地方有上百处破旧木屋,大小跟牲口棚子差不多。

“救哪个?”老头驻足村子中央。

“都救。”吴东方说道。

“你想累死我呀,挑一个。”老头摇头。

吴东方想了想,“救最后拿到病牌的女病人。”

老头儿左拐右拐来到其中一处房间,大通铺,四面漏风,那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女病人就在躺在角落里。

“你怎么知道她住这儿?”吴东方好奇的问道。

老头没吭声,走过去看了对方一眼,转而捻动着颌下杂乱的胡须面露愁容。

“要不换一个吧。”吴东方激将。

“你以为我救不活她?”老头瞪眼。

吴东方默认。

“出去等着。”老头儿开始解腰带。

“你要干什么?”吴东方不解的看着老头儿,看架势这老东西是要脱裤子。

“给她治病。”老头说道。

“怎么治?”吴东方追问。

“拜师,拜师我就告诉你。”老头儿卖关子。

“她都这样了,你就别折腾她了。”吴东方说道。

“出去,别耽误我救人!”老头儿撵人。

吴东方耸了耸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关上门!”老头喊道。

吴东方关上门,自门缝偷看,只见老头儿真把裤子脱了,不过他并没有碰那个女病人,而是找了个罐子蹲了下去。

吴东方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冲进去制止的时候,老头儿提上了裤子,高声喊道,“把你的火捻子借我用用。”

吴东方推开门,把打火机送给了他,老头儿在房里找了些杂物点燃,开始烘烤那个陶罐。

“弄点粥来。”老头冲跑出去的吴东方喊道。

吴东方一听,转身往木屋跑去,等他拿了早上剩下的米粥回来,老头正在往陶罐里添加各种草药,不过他不是煮,而是烘。

老头见吴东方站在门口,急忙背过身,不让他看到往陶罐里添加了什么。

吴东方虽然知道对方用的可能是某种偏方,却一点也不想偷学,这偏方学了容易挨揍。

老头忙碌了二十多分钟,把罐子里的残渣给那女人灌了下去,女人立刻开始剧烈呕吐。

等到女人吐完,老头儿出来把陶罐接了过去,把米粥倒在床上一个陶碗里,原本有气无力的女人竟然能自己端碗喝粥。

老头提着布包和陶罐走了出来,将陶罐往吴东方怀里一塞,“走,回去。”

“这个是你蒙上的,我再挑一个。”吴东方跟了上去。

老头儿不乐意了,甩手将布包扔给了吴东方,“你去蒙个我看看……”

第四十三章雪夜惊魂

“我又不会医术,”吴东方伸手拉住了老头儿,“别急着回去,既然出来了,另外几个也一块儿救了吧。”

“不是我不救,是救不了那么多啊,”老头儿继续往前走,“你来的时间太短,慢慢你就知道了,这里每天都会死人,累死也救不了那么多。”

“回去也是闲着,顺便,顺便。”吴东方不松手。

老头儿不说话,闷头走,吴东方怕扯烂他的衣服,也不敢太用力拉他,走了十几米只好放手。

回到房间,老头儿又躺床上了,吴东方坐在地上拨弄着火盆。

“你要心里不舒服,煮点粥给那几个奴隶送过去吧。”老头儿主动说话。

吴东方本来也想这么做,得到了老头儿的许可,拿过撑架在火盆上方放上陶罐开始煮粥。

“门前挂着布条就是里面有病人。”老头儿冲提着陶罐出门的吴东方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吴东方回来了,五个病人其中一个吃过了,还剩下四个,但他只送出了三份粥饭,其中一个病人死掉了,在她身边有半碗酸臭的稀粥,那是她没吃完的早饭。

回到木屋,吴东方躺了下来,他的心情非常不好,脑海里始终萦绕着那半碗酸臭的稀粥。

老头儿也没主动跟他说话,中午时分,下雪了,吴东方走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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