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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见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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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与他,皆隐瞒了自己身份。”山君只是略微一提,“其中细节,我不想提,但你记住,你是人子,又是少君,对妖族绝不可有丝毫手软。此为大义之争,绝不可动摇。”

    “……好吧。”姬夷召走回池里,“洗完睡觉吧,对了,阿尧也一起睡吧,他不和我一起会闹的。”

    “他已8岁,当是独自生活,无需管他。”

    “哪有你这么带孩子的?”姬夷召终于认真道,“阿尧还是我来带。”

    “既如此,便随你,只是若孔雀若与你分说,切忌不可信他。”姬惠其实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的问题,但是孔雀既然来了,他迟早都会知道,不如提前说明,也让他心中有数。

    “这事不用担心,我从身到心都是一个人,而且是好人。”这个可是意识形态的问题,姬夷召当即表明立场,他上辈子是人这辈子当然也只是人,没有一点兴趣去当鸟。

    “你知便好。”山君点头,“走吧,今天你定然也累了,先去休息。”

    …

    山君的寝宫虽然简洁,却也是天下有数的豪华,白玉铺地,金石为席,足够十个人睡在上边打滚而不掉出去,织锦的被捻里填充的是最柔软的青鸟绒羽,轻薄如无物。

    他坐在床上,身前的男人指尖在他锁骨,右胸,腰腹一路向下。

    他有些闪躲。

    “勿动!”姬惠轻喝道,“行气入体最忌讳心意不一,想在床上躺一月吗?”

    姬夷召匿了。

    数个行气三周天之后,姬惠这才疲乏地收手:“神照经于你手一改,当真……”

    当真什么,他还真说不上来,刚刚行气之中,儿子完全是把自己的身体当成玩具,数道隐脉与人迎、鸠尾、巨阙、膺窗等数死穴只差毫厘,虽然他们真气同出一源,但三次引导下来,就算他再小心,也照样有些不支。

    “我自然知道改的没有原版好,神照经中愈合、破法、守神三个特性只保留下破法一个,可是要求不要太高,毕竟我走不了气海只能绕过去,但可以用,就不挑剔了。”姬夷召将衣服披上,直接倒在被子上,艾,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

    “虽然同出一源,但我的元气也无法修复你经脉的暗伤。”山君只是想了一秒,就做下决定,

    “你经脉之伤,越早医治越好,这世间治愈元气最强者莫过于烈山部神农所传的乙木天德经。但烈山部陨灭已久,只能去找其支脉殷商部。”

    “就是和你闹绯闻最厉害的那个吗?”姬夷召好奇地问。

    “是。”虽然不知道绯闻是什么意思,但山君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是淡定道,“此事非三言两语可解。不可随意猜测。”

    “听你的,对了,有一事,想你帮个忙。”姬夷召突然想起南山族的事情。

    “说。”

    “我身边的伊尹是南山族的奴隶,我想请你将他们族中的族谱加回去。”不入族谱,就是蛮夷,可以被随意攻击贩卖,姬夷召如果想在南荒立足,身边是不可能没有人手的。

    “如果你想要奴隶,会有很多,想要助手,南荒七十二族皆有。至于你说的南山族……还未曾死光么?”山君说的非常淡定,但里边的意思在姬夷召听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额,你好像和他们有过节?”

    “当年是南山族的人,把你送给了夏帝姒揆。”山君简单解释了一下,“想来伊,也不敢与你说起。”

    “他们过来的最大也不过十六,当年的事情,与他们与关。”

    “此事以后细说,明日我将去北蛮,南荒之事,就由你做主。”

    “如果我说,我想治水呢”这个可是大到不能再大的事情,你真不管?姬夷召出言试探。

    “只要你小心安全就是。”山君道。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姬夷召有点搞不懂了,以山君的行事风格,当不是儿戏之人,但说冒充又太可笑了。

    “呵。”山君揉揉他的额头,“睡了。”

    说完,轻挥手指,熄灭了墙上的火盘。

    姬夷召感觉被他抱在怀里,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笑笑,闭眼睡去。

    这个人,是真心的,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第18章
    第二天醒来时,姬夷召看到山君正在束发。

    他长发极黑,束发却极是熟练,很轻易的把精致华丽的头冠束好,他五官极美,却又有着凛然威仪,再普通的饰品佩戴在他身上,似乎都变的高贵起来。

    “为什么不让侍女服侍?”姬夷召摸着自己的长发,作为一个手残加死宅,他是从来不会自己束发的。

    “吾不喜人近身。”山君看着他有些凌乱的长发,随手翻出另外一顶王冠,“过来。”

    “额,好吧。”姬夷召有点不自在地蹭过去。

    对方将他的长发绕在指尖,盘成一卷,以冠固定,整个时间不到三秒,快得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水与布巾在屋角,可需相助?”山君看了一下,没有歪,于是转身对着铜镜正自己的衣冠。

    “这个真不用。”姬夷召无语地跑过去,如果洗脸都还要帮忙,那就不是手残是脑残了。

    收拾好自己之后,他跟着山君出了寝宫。

    “去哪?”

    “昨日我已急召南荒七十二城所有城主,今日便去正殿宣召。由你代政南荒。”山君早就安排好一切,让儿子走在身边,吩咐道,“见七十二城主后,南荒无人再敢忤逆于你。我随后便去北蛮,你一切小心。”

    “可是我没有一点威望,不如缓一下。”姬夷召觉得这事不用这么急吧。

    “你之实力便是最大威慑。”山君淡淡道,“若有不服,杀了就是。”

    “如此轻易说杀,会不会人心不稳?”其实姬夷召只是不怎么想杀人。

    山君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吾儿,我非嗜杀之人,杀,是为将来少杀。”

    “抱歉,我忘记现在还是奴隶时代了。”姬夷召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你心存善念,我很欢喜。”山君突然道。

    什么情况,姬夷召总觉得哪里不对。

    “随我来吧。”山君却不再多言,径自走入大殿。

    姬夷召却突然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尖修长洁净,在阳光下白的几近透明,但在冲出王城时,不曾杀人的他在那一天杀的中都血流成河。

    但却没有觉得丝毫不适。

    妖魔……

    他说的,是不是这个?

    心念电转,他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安静地跟上去。

    ……

    大厅此时早已是人声鼎沸。

    南山诸族多以兽皮为衣,玛瑙金玉为饰品,资源丰富一点的,就是丝绸锦衣,此时他们数人一组,各自交谈,整个威严的房间里吵嚷的有如集市。

    不过当山君踏入门扉之时,所有嘈杂的声音有如被按下暂停键,所有人都安静的靠向两边,让出道路,恭敬地立在两侧,可见山君威严之重。

    饶是如此,当姬夷召随后出现时,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两人那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还有姬夷召额头的山印,明晃晃地告诉他们今天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山君走上尽头的王座,让姬夷召站到身边。

    目光扫过诸城之主,他冷冷道:“今召集诸位,因我子夷召归来,昨日以祭天承命,立为少君,是以召示,可有异议?”

    厅中一片安静。

    开玩笑,山君是何等人物,在这种事情上的决定他们要敢说一个字,那就是死路一条。

    “既如此,我将离去数月,南荒之事,皆由夷召作主。”山君扫视全场,“可有异议?”

    依然一片寂静。

    “那便退下。”

    厅下众人相互看了数眼,皆是欲言又止,但还是在数息之内走的干干净净。

    “就这么简单?”姬夷召依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你可做之主,并不太多。”山君眼中掠过一抹笑意,“平日南荒各城自有章程,无需多顾,而战之时,你之能力天下皆知,委你并无不妥。若以你年幼为理反对,却是自寻死路了。”

    “也就是说,平日里我什么都可以不管?或者说,没什么可以管的?”姬夷召明白了。

    “城中之事,不过斗殴争吵,细小纠纷自有宗族断案,何须你来。”山君拿起面前案前的一颗山桃,丢给儿子。

    “那大的纠纷呢?又或者有什么人杀人抢劫,也没有人管吗?”姬夷召随手接过。

    “如此小事,你也在意?”山君不解地看着他,“我轩辕一部,镇守妖族,方是本职,若事事关心,岂有空闲。”

    “好吧,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妖族,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姬夷召在中都待的太久,所知的不过只言片语,真假难辩,以前他也不怎么关心,现在看来,不是简单的问题啊。

    “此事话长,你可以先问昀尘。”山君指向旁边。

    姬夷召这才注意到身边不远处和侍女站在一起的那名清俊少年,居然是几天不见的崆峒高人——道士昀尘。

    “山君,少君。”昀尘子弯腰行了个礼。

    “我以知会你师,这是他之手令。”山君抬手,几乎同时,一块木牌就落在昀尘掌中。

    昀尘子行了一礼:“山君所愿,贫道自当尽力。”

    山君点头,径自离去。

    昀尘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少君,边走边说吧,姬其尧昨晚没见到你,差点把天翻了。”

    “阿尧在哪?”想到弟弟,姬夷召突然发现那个父亲的存在感强到让他几乎没问题想弟弟,果然是人中龙凤,难怪桃花那么多。

    “在偏殿。”昀尘子昨天被闹的太惨,神色有点疲惫,“少君要问妖族之事吗?”

    “不错。”姬夷召一边走一边答道。

    “少君可知何谓之‘妖’?”

    “这个,好像就是动物变成人,就是妖吧。”

    “不是,有灵为妖。无论何物,灵智一启,便是妖类,如若不然,只是普通的木石野兽罢了。”

    昀尘子举了个例子,指着树上的一只蓝色雀鸟道,“少君你看那鸟,只是普通鸟,若他可以得天地灵物,开启智慧,就是妖族。”

    “那妖族不应该遍地都是吗,怎么好像只有南荒才有?”

    “这就是‘灵’的作用了,妖族有两个来源,一是自我繁衍,另外就是开灵,比如食到秉承天地精华而生之灵物,或者日月精华。而后者,就是最大的来源。”

    “继续。”

    “可是数千年前,高阳帝颛顼斩断天梯,从此天人两分,天地相隔日渐遥远,世间灵气因此日益稀薄,再难见到天地灵物。妖族修炼也日渐艰难。人族因此有了和妖相争之机遇。”

    “至大禹时,妖族以兴洪来犯,欲灭绝人族,人族群英合力,更以九鼎为主,八卦为基,七星为本,**为体,五行为灵,四相为眼,三才为护,两仪为心,太极为魂,造十方之界,封印日月精华,断妖族之根。并将与妖族驱逐到南荒百万大山之中,由轩辕一族镇守。”

    “那妖族与南荒人族的摩擦很多了?”姬夷召大致有谱了。

    “中州大禹故土,十方之界是妖族心中大恨,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毁掉此物,只是轩辕一族的强悍无比,这一千两百多年,都不曾破去。此消彼长之下,终有一日,我人族将尽灭妖族。”昀尘子傲然道。

    只是,话没说完,他整个人已经倒在地上,后脑上头破血流。

    一只蓝色的小鸟出现在他倒在的那里,闪亮的小翅膀上还尤带着血迹。

    姬夷召神色一冷,右手执剑,就要出手。

    “等下,儿子,他没死!是他乱说我才会动手的。”小鸟在空中叽叽喳喳地道。

    卧槽,这声音不是昨天和山君打架的那只孔雀吗?

    “我和你不熟。”姬夷召手没松,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那你别这么有敌意,我对你没恶意的。”小鸟耷拉着头上的漂亮的冠子,“好不容易阿惠不在,和你说下话都不可以么。”

    “你们都反目这么多年了,何必呢?”姬夷召不动声色地套话。

    “就算当年我装成人族接近他是另有目的,可再怎么样,你也是——”他话没说完,眼前已经掠过一道剑影,点点映日,如风舞梨花,剑气满天。

    但在小鸟眼中,这剑光却是阴狠无比,不留一点生机,就算他极为躲避,也生生被削去大块羽毛。

    “最恨你这种背叛还振振有词的死渣。”姬夷召右手平举,长剑冷厉。
第19章
    “别给姬惠报不平了,这事他也有责任——算了,”小鸟垂头丧气地拿翅膀捂住额头,几步跳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有很多事没那么简单的,不过你愿意当人 ;,我也不勉强,夷召,保护好自己,你是阿惠唯一的弱点了。”

    “你想表达什么?”姬夷召扬眉。

    “南荒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平静。如果你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来夷山找孔雀王。”小鸟小心地飞到他面前,用翅膀拍了拍他的额头,有些不舍的飞高,在下一瞬如利箭般破空而出,转瞬消逝天际。

    夷山——夷召?

    这倒底是多复杂的一个世界。姬夷召摇头,走到院内的水池边,此刻已是二月仲春,池中虽有芙蕖展叶,但池水依旧冰凉浸骨,他反手一剑,劈入水中。

    水花顿起,分毫不差地浇在昀尘子身上,淋了个秀心凉。

    冷水一激的清秀道士有点懵懂地醒过来,本能地摸了下隐痛的后脑,用一种控诉的眼光看着姬夷召。

    “上次是我打的不代表这次也是我打的。”姬夷召将剑收起,冷冷道,“就算是同一个位置也不代表是同一个人。”

    “那还有谁,我好歹以入天阙,可以如此无声袭晕我者,天下少有。”昀尘子才不相信山君会做这种事。

    “天下之大,以你那闭门造车的眼界,又知晓多少。”姬夷召没兴趣和他继续扯,“走,带我去看弟弟。”

    “好吧,这边。”

    转过数个院落,在王宫最北的角落里,姬夷召看到正坐在水池边看鱼的弟弟。

    “阿尧。”姬夷召唤他。

    出呼姬夷召意料,这次阿弟并没有扑过来,只是闷闷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怎么了,阿尧?”他走过去,习惯性地把弟弟的头抱在怀里,八岁的弟弟已经有他的胸口那么高,已经不能如以前那样可以随便抱起来了。

    “哥哥,父亲是不是不喜欢我?”其尧靠在他怀里,用手指划过他的衣襟,问。

    “肯定不会,他只是不怎么会表达,阿尧那么可爱,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姬夷召觉得等山君回来一定要把他拉过来看下弟弟才行,小孩子的心灵是很脆弱的,很容易就留下阴影了。

    “得了吧,从见到他起,他眼里就没有我。”姬其尧吸了吸鼻子,用力抱紧哥哥,“他不喜欢我就算了,我有哥哥,他想抢走我的哥哥,我不会允许的!”

    “嗯,放心吧,哥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姬夷召拍拍弟弟的头,“吃饭没有啊。”

    “还没。”

    “哥哥也没有,我们一起去找伊尹吧,他最近把酸甜苦辣咸五味都做出为了,可惜材料太少了,

    否则他这天赋考个二级厨师一定过。”姬夷召拉起弟弟,“走吧。”

    “嗯,对了,哥哥,我要学字。”姬其尧很认真地说。

    “平时认个字你不都以死相抗吗?”姬夷召上下看了他几眼,还是弟弟没错,不会被穿越了吧?

    “因为哥哥说过,武力不够时,就要用智商去补。”姬其尧拉着哥哥的手,认真道,“我不要做哥哥的累赘,我要整个天下的人听到哥哥的名字时,首先想到的是我。”

    “阿尧这么想,我很开心,那吃完早饭,哥哥就教你,好不好?”

    “听哥哥的。”姬其尧暗自握紧了哥哥的手,父亲什么的,他才不需要,有哥哥就够了!

    …

    南荒民风彪悍,伊尹的部落人数虽然上千,但在这个城市里并不显眼,只是山君当时浑然不在意他们存在,下属虽按例安排了住处,但那是一个仓库加上地窖,平时都是让奴隶或者货物存放。

    不对对比南山丛林中那三年的餐风露宿,伊尹并没抱怨什么,父亲临死前将整个部落交给他,他要想办法和少君更近一步,如果可以重新被谱上南荒的姓氏之上,让整个不部落不变成奴隶,就算彻底完成了父亲的愿望。

    当姬夷召带着昀尘子和姬其尧过来时,伊尹争忙上前迎接。

    “早饭做好了么?”为了安慰弟弟的姬夷召劈头就问。

    “不曾,”伊尹苦笑,“我等曾是夏王奴隶,身上只有夏国奴印,随意出门,若有冲突,极易被捕捉贩卖,还请少君烙印。”

    这事伊尹和他在山里转的时候就知道了,但姬夷召一直拖着,现在也没办法再拖了,于是他问昀尘子:“我该用什么印?这事找谁?”

    “你额头那种纹路烙印就可以了,随意找个炼铜铺子打一相似的,烧红了一个一个烙,半个时辰就完事。”昀尘子表示这是小事,南荒多山多矿,兵器制做极好,出门走三步就可以看到。

    “这个是不是太过了……”伊尹的表情有些惶恐,但那上扬的嘴角却无法掩饰住心中的喜悦,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对这位道士太苛刻了,看看人家这不计前嫌的性格。

    “打上奴印,你居然还高兴?”姬夷召无语,“就算你不怕为奴,难道就不怕痛吗?”

    “少君有所不知,你头上的印是君印,乃人皇所授,”昀尘子为宅在中都十几年的少君扫盲,

    “有了这种烙印,就是你天然的嫡系,就算是奴隶,也不会太过被人刁难。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奴隶呢。”

    “如此,就这样吧。”姬夷召默默地叹了口气。

    

    昀尘子说的一点也没错,姬夷召带着伊尹和他族人走过几间石屋,很快,就看一间只有两边有墙的铺子,火炉里燃烧着熊熊的火舌,他正小心地将锡铜混合的溶水倒入泥模子中。

    姬夷召说明来意后,对方很快做到他的要求,开始做出一块烙铁,一个一个上烙,姬夷召看的无趣,准备带弟弟换个地方吃饭。

    姬其尧指着墙壁上的一把青铜刀不愿意离开。

    “这个不好。”姬其尧摸摸弟弟的头,“等回去哥哥给你打一把神兵利器。”

    “少君,”昀尘子突然想到什么,一把将姬夷召拉到旁边的角落里,低声问,“少君,我知你不会术法,但你却如何可以随身藏剑”

    “呯!”话刚说完,他已扑倒在他怀里,后脑上起了个大包。

    一只小鸟悄悄地停至姬夷召肩膀上,有些得意地道:“孩子,这种敢长探听你秘密的人留着做什么,他一定是起疑心了,杀了才好。”

    “你知道?”姬夷召斜了他一眼,他不是回夷山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妖族哪会没一件本命武器,夷召你的剑就是你的尾巴做的对不对?”小鸟傲然道。

    “不是。”他这十几年都不知道自己可能是半个妖怪,姬夷召扶着倒霉的小道士,问,“你还有事?”

    “刚刚我看姬桓那个毒物回来了,特别来通知你小心。”

    “姬桓?”

    “你父亲的一个兄弟,姬家除了你,他是血脉最近的继承人,不过两年前他受了重伤,去殷商部落求医,居然还没死。我怀疑当年的事和他有关。你自己小心。”

    姬夷召点头,心中却突然想到那个曾经伏击过他的面具男人。

    捅穿心脏都不死,是什么原理呢?

    他心中想着那天对方与他同出一源的神照经,他又是如何可以找到他的所在呢?

    过了一会。

    姬夷召看着小鸟,小鸟无辜地看着他。

    “你还不走?”他问。

    “嗯……那个,儿子你的武器是用什么做的,告诉我一下嘛。”小鸟低声道,“这个关系很重大的。”

    “没有。”

    “怎么可能,你那绝对不是这里那种一碰就断的青铜剑,难道是什么天外陨铁造的?”小鸟好奇地在他肩膀上跳过来又跳过去。

    “不是。”

    “那是什么做的?说一下啊。”

    “440c不锈钢。”姬夷召对这个问题已经不耐烦了,“不要问这是什么,你的知识不足以理解,知道了就走吧。”

    于是孔雀王带着一脑门的问号被轰走了。

    姬夷召有点尴尬地把昀尘子摇醒。

    昀尘子这次回过神的很快,淡定道:“少君可和那位密谈完了?”

    刚刚他一直心中戒备,但可惜真元被封禁,感觉到了,却无法反抗。

    姬夷召不答,只是手中一指点入他脐下关元穴,瞬时真元激荡,内力逆冲,两枚极细的竹针自人迎穴位弹出,刹那真气畅通,竟是直接解了他的禁制。

    “这是?”昀尘子不解地看着他。

    “他再打你时,我会给你暗示,你记得把他打到墙里。”姬夷召拍拍他,“加油,我看好你。”

    昀尘子莫名其妙。

    加油?什么东西……
第20章
    当带着弟弟在一家普通的小店里喝完一碗黄米粥的时候,伊尹那边已经烙完印记,回到他身边。

    “少君,接下来,您有何打算?”伊尹小心地问。

    “暂时没有,你们还有快两千的人数,现在的情况,你们也不可能回到南山故土,你准备怎么做呢?”姬夷召毕竟对这个不熟透,于是反问自己的手下。

    “淮中地广人稀,若要一块土地安置耕作,只需去祭祀处报备,将地块标记在龟甲上即可。”伊尹显然早就打听好了,“又或者我族可以入山中狩猎,以换的食粮,只是南山广阔,如此一来,少君身边可能人手不足。”

    “山中就算了,”姬夷召把他们带出来就不打算再回去,“去祭祀处报备吧,只是现在淮水泛滥,你们就是找到土地,暂时也无法耕作啊。”

    “少君有所不知,淮水泛滥会持续到秋日冰雪凝结之时,这之前,淮中的部族所有田地都会加围堤坝,人手不足时,也会招纳那些没有守好自己的堤坝,春种失败的族族,供养他们食物,共同守护自己的田坝,直到淮水退去,再去造护自己的土地,一千多年来,南荒的部族都是这样过来的。”伊尹兴心满满,“今年淮水比去年略小,被冲毁自己农田的部族只有三个,很多地方的护堤人口都还不够呢。”

    怎么有种去打工的民工的感觉……姬夷召轻咳一声,才问:“如果守的那个坝也决堤了呢?”

    “那就会和失去堤坝的部族一起去另外的堤坝,只要粮食还有,一般不会有部族拒绝其它部族的暂时投靠,谁也不知明年遭灾的会不会是自己。”伊尹想到这点就开始叹息。

    “有山君在,何必担心。”昀尘子看着面前的黄米饭,淡淡道,“他说南荒无粮,东夷西岭北蛮现在还要加上中州,何人不敢不双手奉上。”

    “这样么。”姬夷召虽然知道自己那位父亲很牛,但真没想到牛成这样。

    “不要听他暗喻。”伊尹冷冷道,“十六年前,淮水泛滥千年不遇,整个淮中都成泽国,人畜成鱼鳖,夏国当时又想以中州干旱为名不想出粮,山君这才杀上中州,并且将与其它敢来护驾的东西北三位诸侯王杀的鸡飞狗跳,这才治好了夏王的不服。”

    “要不是北君殷流云那见色忘义的家伙……”

    “好了。”眼看有歪楼的趋势,姬夷召打断这两人,“不说这个,现在我可以支使多少东西?”

    “你是少君,轩辕部族都是您的,你愿意的话,可以随意剥夺任意一部的土地和人口,无需任何理由。”昀尘子立刻给出回复。

    “不过你现在头上还有一个人,”伊尹补充道,“南荒首席祭司,您的叔叔,姬桓。”

    …

    幽暗地宫,凄冷阴寒。

    巨大的穹顶之上,无数孔洞以诸天星辰方位排布,在机关术的牵引下,引周天星斗之力,在白日之中,依然可见星辰运转。

    一只修长,苍白带灰的手指,伸向眼前梧木火中的龟甲。

    若那手指的肤色来看,本应是漂亮的,然如今,那手指上的皮肤狰狞翻卷,仿佛被火焰灼火过无数次,在捡出龟甲的那刻,焦糊的气息在幽暗的空间里弥漫,又带着一丝诡异的肉香。

    龟甲轻快地出现一丝裂痕,普通的裂痕在手指主人的眼中,却如恶鬼一样狰狞。

    “卜算三次,结果如一,你却依然视为儿戏。”那人音色带着琴声一样的清冷,却又有山风一样温柔的味道。

    “夷召是主,作为臣子,你,逾越了。”从黑暗之中踏出的人仪容尊贵,气势高傲,不是山君,又是何人。

    “三岁中离,荧惑逆二反明,夏王因此而崩,今岁竟以逆三,此天下大祸,王权有倾,兄长当是为妖所以迷,双目为盲,否则焉能视之如无物?”在他看来,三年前那次荧惑逆行(代表帝王要挂)在中州应验就已经代表姬夷召是个货真价实的灾星了,这次天上的荧惑星又逆行,兄长一定是眼睛瞎了才看不出来这么重要的事情。

    “三年前若非你之操弄,虚报吾遇险一事引夏王怒,夷召何必拼死一搏,如今你故技重施,却是休想。”山君神色清晰凛然,“吾弟,有空折腾,不如理好南荒政事,辅助夷召迎对淮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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