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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田园本秀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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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
“姐姐你别这样看着我,其实我一点也不难过。”
出了落玉的屋子,宝春的心里突然觉得无比沉重,她终于有些明白宝宜为何抛弃自己的幸福非要如此,这些年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关心这个弟弟,其实她终究还是忽略了他的心,她以为最好的生活方式就是看着他成家立业,却忽略了他也想用自己的方式生活,虽然这个方式看起来有些蠢,但毕竟是他的选择。
心情无法疏解,突然耳边回荡起燕无心早晨弹奏的曲子,不愧是名家的演奏,连回忆起来都觉得余音绕梁。
不如……找个人喝酒去?
第七十三章 喝小酒
这个时候忆心歌坊还没有做生意,坊门紧闭,偶有小厮探出头来,见到门外的少年还未走,赶紧把门砰一声关紧,生怕对方闯进来。
大街上来来回回的行人不时的侧目看向坊门口的少年,平日里爱慕驻足在坊门前的看客也不少,但大多是女子,今日突然多出个少年倒也稀奇,行人不禁也跟着多留意了起来。
自从燕无心这一脉开始,忆心歌坊便极少有女子,燕无心收徒弟又极尽苛刻,这几年间拜师的不少,能入的了他眼的实在不多,如今的三位在天遂也算有些名头,但每日忆心歌坊的演出大部分还是燕无心撑场子,倒有些像他的个人专场,从燕无心成名到天遂立足整整十年了,一睹他尊荣的人仍然只见多不见少,可见他的魅力。
洗去一身酒气和污浊的宝春看起来俊秀清逸,月白锦服紧紧的贴着她的身子,将本就高挑的她拉的更加挺拔和俊朗,一双大眼睛带着几分慵懒却又极亮,眼神颇为随意的扫过那些盯着自己的眼睛,顿时灵气逼人,生生将那英气遮去,平添了三分可爱俏皮。
偏偏这样的俊朗少年,在等待了半天无果之后,竟声泪俱下的指着忆心坊骂道:“好你个燕无心,昨日占了我便宜不认账,骗我去给你买酒如今竟将大门关起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一句话说的行人更不愿意离开,扎堆成三人的议论起忆心歌坊的新鲜事。
“原来燕老板有断袖之癖呢?”
“难怪也不见他对哪个姑娘多看上一眼,原来还有这么激情的内幕。”
“要我说就是病啊,得看啊,你看那门口的少年有什么好啊,瘦成那个样子,手感得多差啊。”
“造孽啊,两个大好的男子,就这么毁了。”
宝春背对着人群,耳朵却没歇着,她只觉得好笑,肩膀随着哭泣上下抖动,好不声泪俱下,悲惨致及。
终于,在一番议论之下,忆心歌坊的门缓缓打开了,这次不再有人探头探脑,而是径直走出一个青衣男子,看上去像个管事的,只见男子黑着一张脸,边走边拿眼瞪着宝春,他声音像从崖缝中挤出来的,干裂的沙哑的,又有种想把宝春生吞活剥的狠厉。
宝春眼神一眯,等到对方说:“我家主子叫你进去。”之后,宝春才喜极而泣。
宝春跟随青衣男子大摇大摆的往歌坊内走,边走边冲围观的人拱手道谢,惹来众人满眼的挽留和祝福,那场面,宝春想想都觉得好笑。
忆心歌坊的后院极深,难怪平时燕无心练习前面大街上的人也听不到,此时,入到后院的深处,才隐约传来阵阵箫声,凄迷的情感自风中而来,又于风中飘散,最后竟仿佛置身在的海洋中,静静的聆听着乐曲,甚至对吹曲之人也渐渐融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迷恋,仿佛有一种力量牵引着你走入那个人的世界,当你和对方心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你会发现前面一片迷雾,隔着看不到头的彼岸,你看不清前方的路,但是你偏偏想要一探究竟,偏偏想要固执的留在河岸的这头,等到他诉说完所有心事。
四目相对,燕无心眉心微微一颤,面前的女子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他的内心,眼里满是同情,他讨厌这样的眼神,可是他又似乎迷恋上了这样的眼神,这个曲子他很少吹,是他这些年所有的过往,他只有独自一人时才会偶尔吹起,而园子里的下人只觉得是主人的新曲子,没有人觊觎他的心,窥视他的过去,而现在,这个女子,她真的看懂了吗?
“爷,人带到了。”青衣小厮恭敬垂着身子,低低回了句。
燕无心将玉箫递给身边的小厮,警惕性的在小厮耳边说了什么,小厮随即点点头,并不忘临走时狠狠剜宝春一眼。
宝春从忧伤的思绪中出来,随手擦干了脸上的泪,嘴角绽放开灿烂的笑容,手里的高粱红被她双双提起在头顶晃了晃,道:“燕兄!我找你来喝酒了。”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让你进来你就在外边诋毁我名声,如今外边怎么说我先不和你算账,你却还有胆子进来。”站在亭子里的燕无心白袍束身,不拘不束的随意里带着几分儒雅慵懒的气韵。
宝春绕过青衣小厮,没拿自己当外人的径直就朝燕无心走去,她将高粱红往亭子里的石桌上一放,招呼着道:“喂,好东西要不要喝?”
“喂那个那个小哥,”宝春顺便招呼着站在不远处的青衣小厮,“你去准备点酒菜来,多来点烤鸭哦,我好那一口。”
青衣小厮厌恶的瞪宝春一眼,见燕无心半响后也只是无奈的一拂袖,他只得垂了目去准备。
燕无心并不想坐,居高临下的鄙夷着宝春,见她虽然男子打扮,举止间却没有女人的一分半毫,不禁更加厌恶,声音也跟着阴阳怪气起来:“你好歹一个姑娘家,动不动跑到一群大老爷们的地方来,知不知羞。”
宝春惊讶的抬头:“羞?为什么要羞,我光明正大的找你吃酒,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要羞?”
“你!”燕无心顿时无语,想说什么终还是咽了回去,他轻吐一口气,这才转了话题:“你来找我吃酒也就罢了,带了这么烂的酒却还要蹭我一顿上好的烤鸭,你们璃漪坊做人做事还真是大度的很啊。”
“你那烤鸭才几个钱,有我这高粱红的心意重吗?我这虽算不得名酒,却是有故事的酒,你喝喝便知道。”
带着几分狐疑,燕无心终于坐了下来,只是他始终在等待着什么,宝春不耐烦的把酒坛一推,道:“怎么一个大男人那么婆婆妈妈的,对瓶子吹不就完了呗。”
燕无心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宝春送过来的坛口盖上了嘴,他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咕嘟咕嘟就是几口下肚,喝的太急,顿时咳嗽起来,喷的满身酒滴子,他厌恶的推开酒坛,一张脸已经咳的通红。
宝春插着腰笑哈哈的看着他,道:“这么喝是不是很爽?”
“爽你个头啊。”燕无心破口大骂,全无半点平日风度,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仿佛很难保持基本仪态,本想在骂几句顺顺心,嘴里的酒气回荡,满满的香气,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这酒里……”
宝春眨巴着眼睛斜斜的看着他,试探着伸长脖子道:“这酒里怎么了?”
“有眼泪的味道。”
“哈哈有眼光!”宝春大笑一声,拍在了燕无心的左臂上。
宝春的力气大了些,燕无心吃痛的捂着左臂,没好气的看看这个野蛮粗俗的女子,无奈又可气的瞪着她。
宝春自顾自的喝着酒,她眼神瞟到了亭子外的景色,又再次飘到了更远的深处,没人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却让燕无心觉得她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这里真好,安静又没什么纷争,仿佛置身在这里人都跟着干净了。”
宝春莫名其妙的话让燕无心嗤之以鼻,他冷冷哼道:“小丫头片子,竟也学会那哀伤悲秋的调子了。”
“我是文艺女青年嘛。”宝春脸上再次出现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燕无心觉得这女子说话实在新鲜,却也懒的去反驳,他优雅的举起酒坛,行云流水的样子哪里是在喝酒,平添出几分别样的美感。
宝春八卦的心突然被唤醒,她看着燕无心饶有兴趣的道:“喂,你到底有怎样的过去啊。”
“什么?”
“我是问你,你过去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何你的曲子总是那么幽怨,偏偏每次被你掩饰的荡气回肠,我突然对你的过去很好奇。”
“我的过去干你什么事。”
“我们来交换嘛,你告诉我你的,我也告诉你我的,公平吧。”
“有病。”
“你这个人好无趣。”宝春看着不愿搭理她的燕无心突然撇撇嘴自顾自的看起风景来。
“你能听出我曲子里的东西,想必也有感同身受的事吧。”燕无心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叫宝春的心里微微一动,她转身,脸上仍然是那玩世不恭的笑:“我就说你我是天生的知己。”
燕无心冷嗤一声,自顾自的喝着酒,口里的酒其实没什么特别,更比不上名酒坊子里的醇香,可是这个酒偏偏极容易上瘾,细细品味中,那融入酒中淡淡的苦涩,就像这些年的孤单和希冀,折磨着人的心,磨损着他的智,他不是不苛求人生出现一个懂他的人,只是失去的太多,连自己都麻木了,也变的不喜欢幻想。
其实,他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高兴的吧。燕无心暗暗的想着,仰口又是一口高粱红,他嘴角微微舒展,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酒菜在这个时候已经送了上来,青衣小厮脚步一顿,瞅着早就醉倒在石桌上的宝春,突然没主意的看了眼燕无心,燕无心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手道:“先下去吧。”
青衣小厮刚要走,燕无心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去拿件披风来,顺便派人通知璃漪坊的人来这里接她走,记住要从后门。”
青衣小厮恭敬的回了句:“是。”便退出了亭子。
燕无心瞥了眼石凳上的宝春,无奈的笑了笑,他忽然有些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不禁靠近去一探究竟,不想头才靠近,却被宝春撒酒疯似的一把按住,死死的往怀里抱,燕无心只觉得鼻孔被压住呼吸全阻,血压跟着就上升了,却又不好叫人,只得死撑着往外拔,却无奈宝春的力气实在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啊,你和彭于谦那臭屁的小子一个模样,你恨他对不对?记住报仇的时候帮我也揍他两拳,告诉他这是他欠我的。”
燕无心听的分明,这是宝春酒醉后的呓语,他用力的抽身退后,在石凳上喘着粗气打量起宝春来,只见女子就那么随意一拱身子睡的极不雅,嘴里还流着哈喇子。燕无心真心有暴揍这丫头一顿的冲动,却忽然间,看到女子眼角流下的泪水,她脸上所有的防备在这一刻消失,女子虽闭着眼表情却无助的像个孩子。
燕无心心头微微一软,他不是个会可怜别人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很想抱抱面前这个女子。
“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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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赶出的一章,孩子发烧了,忙的腰酸背痛,今天本来要双更的,现在只好单更了,不好意思了。
第七十四章 劫马
四月十五是个大日子。天遂城的百姓也跟着起了个大早。
城南,璃漪坊和纤羽楼的比赛眼看着就要开始。城北,迎接凯旋而归的灭倭将军萧子栋的仪仗队从皇城门口站到了都门城北。
都是天遂城百姓不容错过的热闹,一时间大街小巷挤满了人,两条交错的主街道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
而在城西北的一角,一处院落的后门缓缓打开,门口等待的马车显得有些旧,那匹拉车的马许是等的久了,见到门打开的瞬间眼里竟泛起了星光,前蹄兴奋的在地上蹭了蹭,鼻腔中发出招呼的闷响。
出来的人斗篷遮面,看不清本来的模样,可是行走之间潇洒不羁,虽披着披风,身段却极颀长均匀,那人脚步如风,三下并作两下的便上了马车。
东子才一上马车,就迫不及待的取下斗篷,今天的他穿了一身蓝色缎面金丝绣百蝶的长袍,
外面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轻纱是楼兰所产的玲珑纱,纱线之间接头的部分用了冰蚕丝,行动起来如流水,那金色百蝶也仿佛置身在汪洋大海中,颇有几分别致。
宝春斜睨着东子,这孩子从小模样就生的好,如今长大了,轮廓更是精致的叫女人都羡慕三分,今天的他因为节目特殊,特别上了淡淡的妆容,金色的眼线斜斜入鬓,两道白眉好不英气,搭配着蝶翼的睫毛,仿佛掉落人间的蝴蝶精灵。
东子才上马车就掏出铜镜来欣赏起自己的妆容,他满意的点点头,一张樱唇好似染了血,皮肤本就白嫩,愣是将整个妆容衬托的更加立体和别致。
宝春暗嗤东子自恋,却也不得不感叹他今天果然是另类般的不一样。其实东子对于舞蹈的灵气不输于风四娘,他身段极为修长,举手投足间又十分柔软和舒展,尤其是他的感悟力和创造力,几乎是将生命融入了舞蹈。
当初知道段家和彭家联姻后,段家的实力逐渐扩展,最后延续到了天遂,并且大有生根壮大的趋势,东子从那一刻开始,便拜在了风四娘门下学习舞技,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毕竟不同,但是东子凭借自身的优势和天赋,将两种风格拿捏娴熟,又各自分开独立创造,最后形成了一套自己的风格,作为宝春的秘密武器,在璃漪坊成名之初,东子一直默默无闻的隐藏在暗处,等待的就是载入历史的这一天。
一舞定成败,看起来很不可思议,却在时间的推移中,渐渐变的胜负明朗。
东子从来不会质疑这个姐姐做出的决定,最初的逃亡,如今的隐藏,他人生的方向已经在那一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是不幸的,却又是幸运的,比起哥哥宝宜,他至少还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甚至是姐姐口中的梦想。逃亡的日子,他以为最大的梦想就是吃饱饭,见到大伯,见到奶奶,还有年轻的伯母搂着他给他讲故事。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他们以后的人生便是那样黑暗了,在永不见天日的臭水沟洞里,过着连自己都厌弃的生活。
是什么时候起,姐姐在耳边说梦想不分贫穷,没有尊卑,梦想是人心里支撑着你活下去的力量,是世代延续的希望。然后他又在想,是不是他的梦想应该是报仇?抑或是学着宝宜哥那样去偷东西,即便全身伤痛也还是忍着不说出口,可是后来他发现,那也不是他想要的,那些年他就在哥哥姐姐的保护下,这样一路思考,一路寻找,一路前行。
如今,他的梦想是,成为天遂第一的舞者。进入皇城,得到继燕门之后第一个扬名天遂的皇家舞者,当然,这条路并没有那么难,却唯独滋生起仇恨的种子。
“紧张吗?”宝春打断东子的思绪,睁开双眼问道。
东子微微一愣,那魅惑的笑在脸上绽放,迷倒众生的迤逦柔情,叫人眼前发亮:“我会紧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关门弟子,今天我是去帮师傅打假的,会怕的是他们不是我。”
“我是说进宫,你紧张吗?”宝春眯着眼,语气淡淡。
东子脸上的笑渐渐收敛,眼神在狭小的空间里变的遥远而深邃,是啊,他是一定会赢的,但是皇宫却是个吃人的地方,他还肩负着要和段家的势力作斗争,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在那里,再也看不见天日,看不见他爱的家人,可是他有的选吗?这些年他们为自己付出太多了,多到让自己愧疚,好像除了自己游手好闲之外,每个人都在积极的生活,为当年的家破人亡做着一点点的努力,就连残疾的宝宜,也在用自己的爱情为这场赌局下注,那么于他而言,他又怎可轻言放弃,更何况只有他,才有资格进宫去和段家的人周旋。
“阿姐,说实话我真的很紧张。”
“哦?”宝春扬起眉,刚想说什么,却被东子突然打断:“我怕那些皇上的女人见到我的尊荣会全部爱上我,若是那样,我该如何自处,唉,为什么上天要给我这么完美的一切,太不公平了。”
见东子扶着额头一副装x的模样,宝春不禁扑哧笑出了声,这个弟弟越大越不像小时候那般腼腆害羞,不知是不是练舞的关系,整个人也跟着油嘴滑舌起来,这几年多亏有他在身边当开心果,不然这枯燥的日子该如何过,惨痛的记忆该如何忘记。
二人打趣了一番,东子才又牢骚起来:“你看看偏偏走这么偏僻的路,路程远不说,还无法在人前展示一下我的绝色容颜,真是遗憾,以后若我进宫了,这人间岂不是再无我的传说了,可叹,可叹啊。”
宝春伸出手指在东子脑门上轻弹两下,笑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劲头,什么时候能改改。”
笑过之后东子才正了脸色,怀疑性的问道:“阿姐,难道那姓段的真会派了人劫我吗?”
宝春面色一凝,斜睨着东子意味深长的道:“你以为那家伙这么好心会给我们公平竞争的机
会?如果真是这样当年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就算她今日趁着混乱找人杀了你也不是不可,百姓那么多,混在其中谁又知道,怕是追查起来又是一桩无头案了。”
“还是阿姐想的周到,只是苦了从前门出去顶替我的人,希望不会遭到段家人的毒手。”
“这个你放心,阿姐自是做了万全之策。”
“哎呀!”忽然,马车不知被什么物体撞击,突然斜斜的竖起,眼看着就要失去重心的摔倒,宝春和东子并未惊慌,却随着车子的晃动齐齐大叫起来。
待马车重新归位,车外传来几声冷笑,还有刀刃摩擦的声响,有男人的声音阴冷从车外传来:“车里的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宝春和东子彼此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一起挑起了车帘。印入眼帘的几个大汉一身胡人的装扮,煞有介事的拦住了去路。
宝春不惧的看着对方,面带微笑的一拱手:“这位兄台,好歹我们都属胡人,何必为难在下和弟弟。”
“少废话!我家主子请你们回府里一叙。”
“兄台,承蒙你家主人抬爱,只是我与弟弟还有要事在身,耽误了恐怕会有不小的损失,还望兄台先让我们去办自己的事,待完事之后在下定当去你家主人府里拜会。”宝春眼睛一眯,回的恭敬,她的确还是轻看了段婉欣,可是究竟那个女人安排了谁混进了她的坊子,竟然将如此隐蔽的事也泄露了。
为首的大汉当然不知道宝春心里所想,听到宝春的客气话不禁怒道:“你以为大爷是傻子吗?”
“不是吗?我看着这愣头愣脑的样子倒也十分相似吗?”东子毫不客气的上前两步冷笑道。
大汉当即怒了:“好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死人妖,看我不砍了你,兄弟们,给我上!”
大汉一声令下,跟随他而来的四五个大汉也齐齐挥舞着刀朝二人砍来,宝春拉起东子就跑,赶车的车夫早就吓的溜走了,宝春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来人啊!”
可是这偏僻的街道,大多都跑去看热闹了,即便有人在家,也不会自找麻烦出来帮忙吧,宝春懊恼的想着,忽听身后一阵响亮的马蹄声,她扭头望去,疾驰而来的男子眉目英气,英姿飒爽,一身黑色长衫显得面目冷清沉稳,好似从天而降的天神。
男子翻身下马,随着那个漂亮的飞跃腰间软剑划破天际,冰寒的慑出阵阵正义的杀气,他招招不算狠,都留着些许余地,对方却丝毫不领情,刀刀直逼他的要害。
眼看着他后背就要中刀,宝春刹住脚步,大叫一声:“小心!”就在这时,身后的刀刃劈头
而来,擦着她的发髻而落,青丝飘散,发带被砍成了两节缓缓而落。
男子怔怔的看着披着青丝的宝春,只觉得面前的女子有种莫名的亲切感,那种感觉直叫他心里暖暖的,而对于追杀她们的男人,男子选择不再留情。
刀剑相撞,是刺耳的哀鸣,血洗空寂长街,多少有些叫人触目惊心,男子黑衣在风中飞舞像一只振翅而飞的苍鹰。
宝春眉头一锁,在脑中不断追寻着这个人的踪迹,却始终无果。东子在一旁边整理凌乱的丝发边嫌弃的踢开脚下的死人,冲愣着的宝春大叫道:“阿姐!时间怕是来不及了吧。”
宝春这才回过神来,她凌厉的眼神扫过砍杀的众人,落在了男子停靠在街边的黑马,东子也第一时间看到了那匹马,二人心有灵犀的相视而笑,齐齐奔向了那匹马。
“驾!”长鞭撕空,伴着那急促的马蹄声急驰而去,留下身后的喊杀声。
男子长剑挥舞,在最后一人的脖颈间划过,他微微抬头,望着偷了自己恩人的马就这么扬长而去的二人,突然饶有兴趣的笑了。
“将军!”身后传来呼唤,男子定睛看去,是一个黑面穿着铁甲的卫士,男子洋溢着笑脸冲奔来的黑面男人招招手:“铁山。”
“将军,你怎么又走这偏僻的西南街啊,叫我好一顿找,给您接风的人都到齐了,您看?”
“铁山,有人偷了我的马,你去查查是谁偷去的,记得抓回来我要亲自治罪哦。”
说罢,男子翻身上了对方的马,朝相反的方向奔去,爽朗的笑声在长街回响,荡气回肠。
七十五
------题外话------
宝宝还有一天的吊水要打,精神没休息好,今天先一更,若回来的早,晚上会再补一章,时间不确定。
第七十五章 比赛前奏
观星台此时人满为患,以源江水引流而成的湖中湖,飞檐斗拱间,汉白玉铺砌的长长路道直通湖心高耸的台阁,湖心四周是以根据天上星辰在配以八卦命相而成的石桥,足足八座,其上站满了围观的老百姓,湖中,有钱有身份的人家租了船,喝着小酒,吹着江风,泛舟而望。
此时在台阁上一舞的女子身段玲珑,轻纱遮面一袭火红展翅长裙,凤羽为饰,宽大的衣袖展开,犹如一只振翅而起的凤凰,她于雪山之巅的梧桐旁飞入人间,历经人事沧桑,却依旧乐观洒脱,女子流畅的线条,将那身累赘的舞衣紧紧的与身体融合,恍若真就是一只凤凰,突然,女子轻盈的落上一个高点,周围燃气的熊熊烈火将她包围,火焰离她不足三米,只要稍微的偏移或者畏惧,这个舞都会因此大打折扣,偏偏女子的舞姿因为那火而更加洒脱,身体扭曲的痛苦,翅膀却不忘向上的飞翔,浴火,重生。
一场死亡的洗礼,带来了更加的辉煌,女子身体盘旋上升,羽翼挥洒如火红的云雾,她迎头而上,眼中带着对希望的憧憬和信仰。
“好!”不知何方传来叫好声,然后是四面八方的叫好声。
女子的脸上突然绽放出骄傲的神色,虽短暂却还是被观看的风四娘抓了个正着,此时的她坐在离湖中心不远的大船上,打开窗,位置刚刚好可以看到比赛的全貌,她品着酒,从最初的不屑到如今的担忧。
她担忧的不是女子舞的好,而是到现在为止她始终没有看到观星台的比赛位置出现宝春的身影,莫不是……想到此处,风四娘抽紧的心突然颤抖了起来。
一旁的莫玉看出了风四娘的担忧,他淡淡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酒水流入杯中的声响:“四娘,陆儿会赶来的。”
风四娘收敛了思绪,悠悠的看着远处舞着的女子,冷哼道:“没想到这个冒牌货倒有七分像我,段婉欣那个小妮子有心了。”
莫玉轻抿了口酒,淡淡笑道:“公主府为皇宫选人的时节又到了,这纤羽楼是卯足了劲儿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的,听说当年寿宴你一舞轰动了当时的名流界,搜集你的资料,模仿你的舞姿成了这些年风靡的一大潮流,而这位倾澜姑娘无论样貌气质都最像你,被段婉欣一眼相中重点培养,只盼着能入了公主的眼,成为选送的第一选手种子。”
“当年好歹我也名动天遂,她就不怕最后被认出这不是我本人吗?”
“段婉欣的手腕自会有自圆其说的一套办法,况且这女子有七分像你已经不易了,公主怎会去追究其他。”
“像?”风四娘斜倚着窗望向女子,冷哼道:“可惜终究是只得其形罢了。”
“嘭!”只听一声铜锣声响,台上女子的舞艺已经展示完毕,女子眼波似水,无限柔情的朝评委拘了一礼,缓缓退出了台子。
评委席上坐着燕无心和公主府的高级艺官,两人在女子退出后,分别交出了手中已出的分数,分数的信封子被整理好后,送进了不远处紫色帷帐搭成的看台内,最终的决定权还在公主的手里。
送完分数片刻,从紫色帷帐内走出一个绛色衣衫的老嬷嬷,没什么表情,举止透着几分威严,见她出来,不知从哪个方向冒出嘈杂的吵闹声,她听的不太清楚,大抵是叫嚣为何璃漪坊迟迟不出人的意思,她不禁边走边皱起眉斜眼望去。
此时,公主府的高级艺官瞅着燕无心,只等他说开始,却见燕无心坐在原地眉眼都没抬一下,他自然知道燕无心的心性,无奈这次的主裁判是他,自己也只有干等着,不禁懊恼的试探道:“燕老板?下一个应该是璃漪坊了吧。”
燕无心微微抬眼,恰撞上走来的老嬷嬷,二人像是早就相识,同时朝对方点了点头,老嬷嬷一脸严肃的走到二人之间,艺官本想寒暄两句,却听老嬷嬷对着燕无心道:“公主的意思,比赛可以到此为止了。”
燕无心面色不改,语气却十分僵硬的道:“为何?”
“公主的意思,老奴不敢多问,只管传话来。”
燕无心轻抿了口茶,眉尾一抬道:“今天我是主裁判,我说不能结束便不能结束,你去告诉公主,璃漪坊的人会来的,若她不想失望,就继续等下去。”
“可是……”
“李嬷嬷只管原话去回,一切责任我燕某承担。”
老嬷嬷听燕无心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而离去,一旁的艺官却冷嗤的看了眼燕无心,都道这人极高傲,如今一见连公主的面子都不给,实在是个狂人。
围观的人群中不断有人发牢骚起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实在心烦,在另一艘船上的竹帘后,听到如此声响的红衣女子却阴邪的嘴角上扬,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她身后有人缓缓走进,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嘴,女子的笑容便逐渐消失,她手里的茶杯被她用力地捏住,“嘭”的一声,碎成几半,茶水顺着案几流了满裙污渍。
这时又有人从外面进来,见了女子正在发怒,来人小心翼翼的行礼回道:“小姐,萧将军的身份查清楚了。”
段婉欣凤眼一挑道:“说!”
“萧将军的确来自刘家村,他父母早亡,他是萧家的养子。”
“果然是你。”段婉欣阴郁的脸上突然多出几分异样的光彩,她眼睛一眯,便心生一计,在进来的男子耳边嘀咕了几句,男子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退出了屋子。
当年有本事让那个孩子为自己所用,今日她会再次利用他,并且牢牢的抓住这个人,让他再次沦为自己的棋子。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打在女子充满邪恶的脸上,好不诡异。
屋外传来女子的声音:“小姐,少爷到了。”
随着通传声,段婉欣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温柔之色,她满眼欣喜的道:“请他进来。”
不消片刻,一身白衣的彭于谦缓缓而来,他还似当年那般冷漠如冰,眉宇之间却显得成熟了不少,多年的打磨,让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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