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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田园本秀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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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中,视线所观的湖面上飘起了阵阵箫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天幕之中泻下来的乐曲,几分空灵,几分寥落,几分沉静,几分消沉,甚至还有几分恨……

这是怎样的情感,骄傲中不失倔强,倔强中不失孤桀,甚至还有几分柔情似水的细腻,他吹的是曲,却又更像是在对这个夜诉说心事,棉柔的,高亢的,孤独的,深沉的。

一个极尽复杂又忧伤的人。

宝春只觉得脚步不由主的随着那声音去了,沿着湖面,一路而下,起了薄薄的雾,待真的看清才知道那是一艘中等大小的船只,船身红漆装点,看不清其上的雕花,却已经觉得那船实在奢华,船头站着的男子看不清面目,那五官却实在立体,甚至带着少许的尖酸刻薄,偏偏被夜雾遮了本来的气韵,倒显得柔和俊朗了不少。

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尾随着船缓缓而走的宝春,他眼里带着轻蔑,鼻中冒出冷哼,箫声也跟着戛然而止,身后跑来的小厮手里拿着藏色缎子披风,动作极轻缓的盖在了男子的肩上,顺着男子的目光,小厮也注意到了岸边的宝春。

“爷,想必又是您的仰慕者,只是我们出来如此隐秘,竟还有人跟来。”

男子披风下是一身墨色长袍,随意的束着腰,透着三分慵懒和不拘小节,偏偏他看人的时候是那样冷漠,带着出于尘世的不屑:“哼,无非是些腌臜人物,也配听我的曲子?你速速命人去打发了他,莫要再入我的眼,看着心烦。”

小厮忙点头的准备去叫人,却听岸上的宝春突然举起酒杯对着船头叫嚣道:“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兄台!好曲自是需要人欣赏的,你又何必将自己隐藏起来独自哀伤?往事早已过去,放下心中怨恨才是真正聪明的人啊。”

男子厌恶的神色中突然多了几分敏锐的厉然,他凌厉的眼神扫过岸上笑着的男子,突然觉得这个人有那么些意思,不似寻常那些俗物只会说些叫人恶心的奉承话,看着还未走远的小厮,男子突然唤道:“阿广!”

叫阿广的小厮急急刹住了脚再次跑回到男子身边道:“爷,还有什么吩咐。”

男子眉眼一眯道:“去,请这位公子上船一叙。”

叫阿广的小厮实在有些捉摸不透主子的心思,但是他也没多问,几步便跑开了。然而小厮没去多久,又返了回来,他表情不悦的道:“爷那小子太放肆。”

“哦?如何放肆?”

“他说爷若真心想得知己必须放下架子,不然便浪费了彼此的口舌和时间,还说要爷亲自去接他,小的只不过说了他几句,说我们爷的身份尊贵,岂有去亲自请他上船的道理,他便说我是个不开眼的,还说您身边有我们这样伺候的人,难怪性格孤僻难以和人相处。”叫阿广的小厮越说越来气,竟有种想挥拳打对方的架势。

“他还说什么?”

“他还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尊卑贵贱,大家都是一样的人,说穿了无非是皮囊不同,真心已对才是超越了门第尊卑的相处之道,还说爷要是不亲自去接他,错过了这段知己之交是爷的遗憾。”

“呵呵,这人倒是比我还狂妄。”男子的鼻中冷冷一哼,面色上却不似刚才那般排斥,能从他曲子看到他心的人这还是第一个。

“爷,要不要我找人去教训教训他,看那人十足一个娘娘腔,不知是哪家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我找韵哥他们悄悄跟着蒙了厮的头好好揍一顿,也好挫挫他的锐气。”叫阿广的小厮突然饶有兴趣的眼神冒光,正在为自己的念头沾沾自喜。

男子斜睨着他,冷冷道:“那人倒是有一点没说错,有你们这样的刁奴我再想与人亲近怕是难了。”

叫阿广的小厮虽然没反应过来男子的意思,却也知道是在怪自己,当即红着脸吐吐舌头,不敢吭声,男子见他态度还算诚恳,随即道一句:“罢了,带我去见那位公子吧。”

叫啊广的小厮还未反应过来,却见男子早已提步先走了。他赶紧提着脚步追了上去,心里想着今天的主子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夜色之中,薄雾飘渺,少年背后那疏落的灯火发出淡淡的萤火之光,月光打在他泛着红晕的脸上,好一派魅惑之态,她眼里都是醉意,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叫人实在看不明白。

“好一个人生得意需尽欢,没想到公子年虽不大,心境倒是洒脱。”还没注意,男子已经站到了宝春的面前。

宝春扬起头,看到一张怨念孤冷的脸,本是一张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脸,宝春却觉得有几分熟悉,她突然浅浅而笑,拱手道:“燕老板,我们终于见面了。”

宝春笑的诡异,在捕捉到对方眼里的震惊之后她更是笑的奸邪。只是眼波朦胧,头沉沉的好像被什么压着,对方的脸在慢慢变的模糊,最后浓黑一片。

“爷,这位公子……”看着突然倒在自己主子怀里的宝春,叫阿广的小厮顿时有些摸不清头脑。

男子静静站着,手心一片软柔,他从震惊到镇定,将宝春换了个姿势靠在自己肩头,耳边还有女子清浅的呼噜声,他看了看手掌,突然觉得脸烧的厉害,脑子里充血似的半天回不过神来,半响,他才悠悠吐出一句:“原来是个女的。”

------题外话------

今日二更,明日二更尽请期待

第七十一章 谈合作

春日的阳光总是惬意美好,鸟语花香,万物复苏,仿佛天地都跟着盎然生机了起来。

新的一天,宝春醒来的时候已到中午,院落极风雅,满园的青竹,石子铺成的小路,一池碧波小泉,圆台在其上高束着,有台阶通往上面,圆台之上是藤蔓搭建的小棚,有些回归山野的味道。

圆台之上的男子白衣长袍,头发齐腰的披着,侧脸若隐若现犹如新月,鼻子倒是极挺,像一个陡峭的山峰,他那样随意自然,却又不觉得邋遢,他的手尤其修长,没有太多的骨节,细润柔滑的好似浸润在水里,柔软又绵延。

他指头灵活的在古琴之上弹奏,所拨弄之间皆是灵动的音波,他似乎将生命融入了乐曲中,表情从容,情绪却激动,仿佛那些不堪的过往此时已在他心里滋生,疯狂的想要展露出来。

宝春眼神一眯也没去打搅对方,而是闲适自如的打量着屋子,屋内南北通风,没有床,软席铺着,中间一个四小见方的木桌,其上一套青花瓷器茶具,随处可见的白色纱幔,被风吹起的时候,感觉整个人也沐浴在风中,变的洒脱起来。另一角挂着各类乐器,最珍贵的当属正中的玉箫,即便是放着,也放在一块白色狐狸皮的上面,其上是描金的支架。

宝春盯着那玉箫,眼里的狡黠之光更盛,回忆昨日之情景,她似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然而今日见到这箫她才真的确定。其实昨日她是真的喝醉了,但是脑子却十分清醒,那箫声远远而来,动听而凄迷,她就已经大抵猜到了船上人的身份,本想着找个机会认识这个燕老板,谈谈合作的机会,没想到老天竟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天遂善于吹奏之人不在少数,然而能像燕无心般摄人心魄的并不多,想他从默默无闻到轻易将没落的坊子重新扶起来便不容小觑他的能力,也许比别人的音乐造诣更深一层只是其次,这个人换作无心,是说自己没心肝的意思,有谁会说自己没有心肝,除非是有极悲痛的往事叫他从此对世事漠然,所以才会把情绪寄托于音乐的世界,都说真正的艺术家其实是疯子,大概这也是个疯狂的人。

只是这个疯狂的人也并非像他自己所要掩饰的那般无所求,那么他究竟想要的又是什么呢?难道……宝春握着玉箫,不自觉的又想到了一个人。

“乱动别人东西是应该有的礼貌吗?”

宝春身后传来男子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吓的她玉箫一落,眼看着玉箫就要落地,只觉得一个白影不管不顾的扑来,将她撞的一个踉跄,身后的琴架和乐器同时砸在了一起,发出各种不同的声响。

宝春紧张的闭眼,再睁开时只觉得脸上是一阵热气,对方冗长的睫毛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扑扇着,两人的动作有些暧昧,甚至有些奇怪。

听到声响的下人赶了进来,看到二人的样子竟不知道说什么,也跟着愣住了,直到男子突然扭头咆哮着:“谁让你们进来的!”

下人们赶紧红了脸低了头往外走,有不怕死的直接来了句:“你们继续。”

再看男子的脸,早已由红变绿,再转成了阴阴的土灰色,他没有立刻起来,而是盯着宝春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然而最终无果。

宝春不合时宜的“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惹的男子怒视的神情也跟着一松,他极提防的瞪了宝春一眼,这才抽开了身,玉箫在他手里完好无损的拿着,他索性倒退两步,生怕宝春再打他玉箫的主意。

都说燕无心极难相处,今日一看果然非虚,至少这个人喜怒无常,又极让人捉摸不透心思,不过好在他也是个性情中人,多少也不失可爱。宝春如此想着,更觉得想逗逗这家伙,随即手一摊,摆在了燕无心的面前。

燕无心蹙眉扫过宝春的手,再看她一脸挑衅的样子,心里不禁觉得这个女人无耻的讨厌,他索性跳过她的手,看向了窗外。

“喂!拉我起来啊。”

“对不起,没空!”

“……”

“喂,我饿了。”

“对不起,这里不包饭。”

“……”

“我嗓子疼啊,喝口水总可以吧。”

“对不起,这位姑娘该回去了。”

姑娘!宝春突然觉察到了什么,蹭的一下跳起来捂住了胸口,再看男子的神情,完全带着鄙视和嘲笑,让她心里没来由的懊恼,那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脱口而出,让对面的男子更加厌恶的看过来。

燕无心也的确是个记仇的人,对于刚才宝春私自拿他的东西已经十分不快,眼下索性奚落她一番,他盯着宝春捂着胸口的手,鄙视道:“有什么可捂的,已经摸过了,手感全无。”

“你!”宝春气结,却又不甘示弱的再次吐出两个字:“无耻!”

“彼此彼此。”燕无心嘲弄的冷笑着,继续道:“我对你没兴趣,以后别学那些无知的女人做这些叫人恶心的事,能入我燕无心眼里的人肯定不是你,别白费功夫了。”

靠,宝春心里憋屈,敢情这人以为昨天她的所作所为是刻意接近他,敢情这家伙把自己当成了那些爱慕他的花痴中的一个!岂有此理。

本想着把眼前这个男人臭骂一顿,最好是骂完了还不带脏字,然后一口气噎死他,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是文化艺术青年,怎么能那么没素质呢?所以宝春在心里百转千会后,终于道:“我的没手感,那谁的有手感?你告诉我,我要和她pk!”

“你!”燕无心怎料到宝春会如此说,只觉得一个女子说话不遮不掩,和流氓无异,不禁对宝春抵触更大。

看着燕无心气极的样子,宝春更觉得好笑,她挑衅的凑前,一张脸透着几分挑逗,嘴唇微微吐气吹动燕无心额前的碎发,暧昧道:“害羞了?若是你从前没有对比,如何知道我的没有手感?看来燕老板也不像外界传的那么不好女色嘛,燕老板果然是披着人皮的千年老妖,深藏不露啊。”

燕无心本就不擅长口舌之争,早已气的心里吐血,他额头青筋暴起,只差没揍宝春一顿,可是他只能忍着,这姑娘不像善类,就这张嘴随便出去说上一说,他以后还要不要在这天遂立足,怕是连门也别想出了,他伸出手指,对准门的方向,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沉声道:“出去。”

“你让我走就走,拿我当什么人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你摸了我就该对我负责啊,我看这里环境还不错,又时不时的能听燕老板吹奏一曲,果然是妙哉,我决定了!住这儿了。”

“你这个女人!”燕无心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加卑鄙的。

“我这个女人怎么了?卑鄙无耻下流?我说你能不能换个词,而且是你趁人之危在先,我只是讨回点公平,有何不妥?”宝春嬉皮笑脸道。

燕无心显然已无招架之力,只得收敛心情离开这个屋子,眼不见心不烦,至于这个女人,爱怎么办怎么办。

“燕老板!”宝春拦住燕无心的去路,燕无心厌恶的瞥她一眼:“你到底想怎么样!”

宝春面色一凝,扫去戏谑之色,这次换她盯着燕无心的眼睛,试图从他眼睛里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燕老板,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什么?”燕无心错愕的定在原地。

宝春突然笑了,再次换上轻松的笑容,一个跃步坐到了正中的矮几前,摆弄起那些青花瓷小茶杯,她声音带着几分随意,却又十分郑重:“燕老板的曲子如今只有我听懂了,燕老板应该觉得庆幸才是,人生得一知己不容易,燕老板如此不知道珍惜,可谓愚不可及。”

燕无心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说这些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吗?你这个追求的招数已经有人用过了。”

晕,这家伙还以为自己是看上他了,超级无敌自恋狂,宝春愤愤的想着,脸上却依旧平和,笑道:“哦?那不妨听听我的见解和之前的追随者有何不同?”

半响,燕无心没有反对,宝春随即道:“燕老板的心里似乎从未平静过,怕是日日睡不着觉吧,其实这乐器未必能解你心头困苦,反而徒增伤怀,尤其是这玉箫,睹物思人也是一种痛苦,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吧。”

燕无心警惕的眉眼一眯,再次打量起面前的女子来,见女子笑的云淡风轻,他心里的疑惑更盛。

宝春却也不理他,又道:“燕老板看似无欲无求,外人都道您才华横溢却不为皇族利益所趋,但我却听出来你其实要的很多,你想要死去的人回来,你想要回到小时候,你更想要害你颠沛流离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燕老板那,妄你自称聪明人,却看不透世事因果,凡事求个真相,若放开心结,去把当年的事弄清楚,或许心就不会那么苦了,你说是也不是?”

“你究竟是谁?”

“好说,在下璃漪坊大当家秦陆。”

“原来你就是秦陆。”燕无心不是没听过璃漪坊的事,只是传闻中的秦陆颇为神秘,和今日所见略为有些不同,不过倒是颇有些震惊。

宝春笑眯眯的看着燕无心,毫无心机的样子,燕无心突然长舒一口气,挨着宝春坐了下来,他眼神扫过宝春,意味深长的沉着声音道:“秦老板果然厉害,竟将我看了个通透,那么秦老板如此费尽心机接近我又有何目的呢?秦老板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宝春并不打算遮掩,于是笑着道:“我要的很简单,燕老板也一定给的起。”

“如果说合作,那么秦老板还是另寻他家吧,我燕门自成一派,不需要和任何人合作,而且燕门祖师也曾经有训,保证燕门歌艺的独立性。”

“燕兄,这你就说错了。”

“哦?”

“首先,你听都没听我说便一口回绝,实在不聪明,其次,燕门师祖当年创立燕门的时候可料到了以后的事?所谓世事多变,如今歌舞形式已经演化到一个新的领域,你却还不肯和外界接轨,甚至不愿意睁开眼看看更好的艺术,即便你天赋极高,却还是会被淘汰。”

见燕无心似乎被说中了心思,宝春又道:“合作我是势在必得,我璃漪坊以创新而闻名,只可惜缺少了您这样的大家,也缺少了像您门下这样独具风格的歌艺,如果我们合作,燕门还是燕门,进账也是按受众群体的喜欢程度来分,所以并不影响其他。”

“秦老板不愧是生意人,但是这些好处恐怕不是你的根本吧。”

宝春眼睛一眯,无耻的笑道:“燕老板果然痛快,我如果再遮掩倒显得没意思了,燕老板所言不错,合作的确不是我最大的心愿,我最大的心愿是借着合作达到我要的名和利。”

“何为名,何为利。”

“三日之后会有一场对决,以我对纤羽楼的了解,他们势必会邀请您作为首席裁判,当然还有公主府内帮皇室选定这次输送人才的艺官,我要燕老板务必公正对待,莫要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做了内定之选,那就没意思了。”

“你是想借用我的名气打通皇室的注意力?”

“燕老板所言不虚。”

“可是你又怕我会受人蛊惑,到时候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的确。”

“这点你放心,我燕无心向来不会愧对于心,何况于艺术而言,我必须要说真话。”

“那就好。”

“你就如此有把握打败纤羽楼?她们请的可是风四娘,况且这次比试你们完全可以不应战,不管怎么说璃漪坊的名气已经和纤羽楼齐名了。”

“燕老板,一山怎容二虎,我要的不是齐名,是第一,天遂城的第一。”

“好吧,我明白了。”

“那燕老板咱们合作的事你看……”

“不急,若你真的拿到天遂第一,我会考虑。”

“成交!”

“我还没答应你,我只是说会考虑。”

“你会答应的。”

宝春脸上自信的神色,让燕无心内心一颤,只觉得这女子从昨日到今日,只有这个时候是最让人移不开眼的。

宝春达到了目的,也不感谢燕无心的收留,大踏步的就准备离开,她走的极潇洒,飘在空气中的语气却显得有些坚冷:“燕老板,彭家已不是当初的彭家,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仿佛有什么击中燕无心的心脏,他有短暂的窒息,待到呼吸顺畅,宝春的身影早就消失在竹林一角,他嘴唇紧闭,生生的将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彭家……彭家……

------题外话------

先一更,11点55二更

第七十二章 希望

天空飘着淡淡的浮云,放眼望去,天遂城沐浴在一片祥和里。

宝春背手而立于风中,望着天空中的艳日灿烂的笑。背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有风四娘的絮叨声:“陆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

“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竟然敢彻夜未归。”

“陆儿!陆儿!”

宝春于风中回头,一身月白锦服被阳光照的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风流倜傥中透着几分狡黠的睿智,叫人移不开眼。

“四娘。”宝春依旧淡淡的笑着,语气里却满是讨好和撒娇。

风四娘怒瞪着她,斜眼将其他人支走,待屋内空寂了,这才又絮叨起来。

“你现在可长本事了,竟连我也不知会一声便出去了,早上丫头们说你不在,床铺也是没睡过的样子,我和你莫大哥都着急死了,你要是再不回来,你莫大哥就要全天遂找你了。”

“我知道四娘关心我,下次定不敢了。”宝春吐吐舌头,拉着风四娘便坐了下来。

虽然沐浴换了新衣,身上好像还飘着淡淡的酒气,风四娘鼻子倒灵,八卦的眼神直打量宝春:“喂,还不坦白?”

“坦白什么?”

“少打量着蒙我,你这样子怎么好像春心荡漾啊。”

“噗!”宝春差点没一口水呛死,春心荡漾都出来了,她表情没那么贱吧,两个人随意打趣了几句,宝春便将昨日偶遇到燕无心并且说服燕无心和他们谈合作的事。

风四娘一听直拍手,想着若真和燕无心合作了,再加上自己培养出的舞姬,还有宝春那些特别的表演形式,势必可以将坊子做大做强,只是有几点她还是很困惑,于是道:“你如何知道那燕无心和彭家有关?你又如何知道他生平之志不在歌艺上?”

“其实也是凑巧。”宝春笑笑,表情柔软的道:“当初我在彭家听到过类似的曲子,但似乎不是整篇乐曲,只是其中的一个片段,我当时就觉得那曲子不是很完整,昨日偶尔听到燕无心吹,我才想或许他和彭家有些关联,而且他的曲子颇为幽怨,所以我断定他所求的可能跟彭家有关,但是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

“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如今彭家已经差不多是段家人在控制了,段家人虽未明着改了自己的姓,那些和彭家合作多年生意的老商户却心知肚明,搞不好他和段家有关系。”

“不会。”宝春斩钉截铁道:“因为燕无心的箫和彭于谦的箫是一对,我记得彭于谦当年和我说过,那箫是他父亲送给她母亲的,而也许他当日并没有说完,或者这萧本来就是一对,她母亲只是得到了其中一支而已。”

“你是说……”风四娘突然醒悟到了什么,表情也跟着飘忽起来。

二人很有默契的笑笑都住了嘴,不管燕无心的身份究竟是怎样的,至少牢牢抓住他是没错的,为了璃漪坊能趁机打败纤羽楼,这步棋必须要走的好走的巧。

风四娘斜倚着身子,娇媚的剥着瓜子,想起就快要来的对决,她不禁失笑道:“这段婉欣是不是病急乱投医,竟然也敢打着我的名头出去招摇撞骗,也不怕别人知道笑掉大牙。”

宝春将沏好的茶倒入茶杯,悠悠笑道:“四娘的名头是何其大,而且当年的舞神之艺谁不想一睹风采,如今利用你的名气将她们的知名度打开,倒也不失一个好的宣传手段。”

“那又何如!”风四娘气的一扔瓜子皮道:“冒牌货而已。”

宝春看着风四娘气恼的样子掩嘴而笑:“当年见四娘之时只道是个软弱女子美艳娇娘,却不知也有这河东狮吼的模样,当真是真性情,我喜欢。”

“你就知道贫,”风四娘瞪一眼宝春,继续道:“你就不担心那段婉欣当真耍了什么手段?我当年那一舞虽然轰动天遂,但是毕竟是蒙了面的,而且时过境迁,若是那小妮子早早做了准备,找个形似的模仿,达不到传神却也至少可以惟妙惟肖吧,而且这次的比试又是露天的观星台,到时候老百姓也会前来观看,毕竟当年看我一舞的都是皇室中人,如今面对的却是没见过我真容的老百姓,如何能一眼看出真伪,这不是由得段婉欣去筹谋嘛,我看不如我亮明了身份,也好让他们下不得台。”

“四娘做事还是如此冲动,就算你亮了身份也不可能断其根本。”

“怎么说?”

“段婉欣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想借着这次比试,将风头赚足,也让所有天遂的百姓知道,我们是不及她的,虽然你可以亮明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封了纤羽楼,可是你别忘记了,纤羽楼何曾说过背后的主子姓段了?而且纤羽楼的存在无疑是给段家在政治上铺路,这些年他们打开的门面又有多少,朝廷中有多少人和他们盘根错节,我们还不知道,若是你现在亮了身份,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猜疑,连带着我也会被挖出来。”

“哎呀还是陆儿看的深,那这么说我们一点办法也没了?”

“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她这次自以为聪明,想要凭借一个莫须有的人物来给自己打赢这场仗,却忽略了最后的胜利未必属于她,怕只怕这次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又是为何?”

“四娘你想,她想出名,我们同样如此,若我们真的赢过他们,那便是打倒了第一舞神,璃漪坊的名声还会不响吗?不过到时候只怕要委屈你了,成就了璃漪坊,你的名声也会受损,甚至真的成为过去,这倒叫我心里难过了。”

“少给我煽情了,你向来知道我最不看中名气这玩意儿。”

宝春眉眼一眯,笑的更加意味深长,道:“到时候我们惊动了公主府真正的注意,也就离皇室不远了,由川儿在宫里做我们的砥柱,我们里应外合将那些盘根错节的关口一一打开,等段家这些年的龌龊事被连根挖了出来,我看他们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陆儿是准备绝地反击了?”

“如果不这样,保不齐哪一天春风吹又生,况且能跟段家站一起的未必是好人,我们全当为民除害吧。等这次我们赢了,又促成了燕门的合作,势必会被很多官家盯着,到时候莫大哥可有的忙了,也该组建组建自己人的阵营了。”

“唉,可怜我这一代舞神啊,被个冒牌货毁了。”

看着风四娘放下担心,假意调侃的样子,宝春好笑的凑近道:“刚才是谁说不在乎这些的?”

“谁说啦,谁说的,找出来给我看看。”

二人又是一番打趣,忽然风四娘想到了什么,突然道:“明日落玉那丫头就要嫁到李家去了。”

“这么快?怎么没听人说,明日不是刚好我们和纤羽楼比赛的日子吗?”

“说的是,”风四娘一声叹息:“本来好歹也应该坐坐花轿的,李二公子的父亲却是个老古板,只让简单的过门,并不让吹锣打鼓说是败坏门风,否则就不许落玉进门,这落玉也是好脾气,居然就答应了,你说这孩子也真傻,希望过门后李二公子能对她好些。”

“那李二公子怎么说?”

“能怎么说,看着倒是个温柔的痴情种子,却实在耳朵根子软,让他爹说的怂了,只好来讨好落玉,好在落玉也没有为难他。”

“四娘,我去落玉那坐会,我们好歹是一路过来的,比别人的情分都要深些,她要走了,我这个大姐也该去看看。”

说着宝春就出了门,风四娘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嘴角滑过一丝无奈的笑。

还是那间屋子,一路上听到人议论落玉最近转了性子,宝春深知其中原因,却也没有说什么,只训斥了几句多嘴的便入了落玉的屋。

落玉今日不用再表演,人也轻松自在了许多,没有梳妆,一身杏黄色的软纱裙,酥胸半露,显得娇俏又妩媚,见宝春来了,她只是礼貌的笑笑,便招呼宝春坐下了。

“怎么这么快,你总应该跟我说声的。”

“姐姐事忙,我怎敢去打搅。”

“你和我也要这般生分了吗?”宝春说着心疼的拉起落玉的手。

落玉没有立刻抽回去,却也带着几分客气,道:“姐姐严重了。”

“我说过了,你若不想没人可以逼你,况且阿宜那里有我给你做主,你……”

“姐姐别说了!”本还故作坚强的落玉突然红了眼,却又故作坚强的道:“姐姐,我知道你待玉儿好,从未嫌弃过我出身微寒,甚至风姑姑也将舞技丝毫没有保留的传授给我,没有你们便没有玉儿的今天……”

“玉儿你到底要说什么。”

“姐姐,虽然你们没告诉我,但是这些年我跟着你们多少也是有所察觉的,我知道你跟宜哥哥都是可怜人,都是段家害了你们,宜哥哥和我说过,二娘曾经对他很好,弥补了很多他失去亲娘的痛苦,他甚至把二娘当成自己亲生的娘,而二娘当年冤死天遂,是他一生缺憾,我也知道他其实内心很煎熬,也想用自己的方式为二娘做些什么,可是他不像姐姐这般会筹谋,更等不及日日活在煎熬里,所以才会想到借用玉儿的婚事,能说服我的未来公公给当年的案子翻案,玉儿嫁给李二公子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可是一想到我能为宜哥哥做些事玉儿的心里便比什么都开心,毕竟他没有选择别人,最终选择的是我。”

“玉儿……”

“姐姐你别这样看着我,其实我一点也不难过。”

出了落玉的屋子,宝春的心里突然觉得无比沉重,她终于有些明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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