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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凤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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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害她性命。但是云绝,今日一别,往后再见面时,我只是楚国的君主,你也只是云国的皇上。”从前的那些情谊,譬如昨日死。



    听见楚寒的话,云绝终是放下了心。



    “理当如此。”他沉声应道。



    昨日的一夜,便当作是曾经在宁心殿那些日子的道别。也许他们曾经因为有着共同的想法而做了朋友,如今也只能因为站在了对立面,而将从前的那些交情全部抹去。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云国与南楚国,注定难以和平共处。战争迟早会一触即发,曾经的国仇家恨也终究要做个了结。就好像雪国占卜师的预言,就好像望云崖上那一块天降之石。



    天下统一,是他们都想要实现的理想,却是无法同时做到的理想。注定要争个你死我活。



    楚寒未曾再应声,只是静默的转身离去。



    后来,有史书言,云国新帝云绝初初登基,便被南楚帝楚寒施计谋夺下了边关城池涟阳。然而,就在南楚军队以为会进一步攻打云国的时候,楚寒却是下令,所有兵士撤出云国国界,将涟阳城拱手还给了云绝。



    没有人知晓这两位皇帝之间到底玩的什么把戏,不到一月时间,涟阳两次易主,却是不费一兵一卒。



    后有传言,说南楚帝曾被送往云国做质子,其间与尚且是皇子的云帝私交甚好。后来传言不攻自破,只因为云绝与楚寒之间不论是兵戎相见,或是商议和谈,都从不曾给对方留半分的情面。



    凤轻躺在榻上,看着窗外一寸一寸的亮起来,却是丝毫没有睡意。



    她静静的听着有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响起,停在了她的房门前许久,却始终没有人敲门。直到那双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越来越远。



    即使听不到他说话,即使看不到他的脸,可是凤轻却还是无比确定,门外的人是云绝。她虽然不曾起身,却时刻做着为他开门的准备。



    直到他离去。



    凤轻才发现,一直以为能够轻易抽身而退的自己,其实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就连他走路时候的习惯,脚步的轻重,步伐的大小,她亦清楚的很。



    恍然间想起前几日在珑玉宫,他同自己解释时候的情形。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明显的向她低了头,只为了让她能够留在珑玉宫,留在他的身边。



    却被她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



    几日过后,他当着自己的面,轻而易举的说出了要用她与楚寒交换涟阳城。那一刻凤轻觉得自己心如死灰,可是再得知他所谓的举动其实是为了保护她的时候,似乎就连死灰也能够再次复燃。



    从不顾她意愿的禁锢,再到亲自去珑玉宫解释,只为让她原谅,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再到为了她的安危,情愿让她误会自己无情,也要将她送出这漩涡之中。



    不过几日的时间,他的做法一再转变,却是对她情意渐深。



    而原本的她,一心想要逃出珑玉宫逃出云国,现在真的出宫了,却又舍不得离开了。
第五十六章 再见凤舞,撕去伪装
    “凤轻,你起来了吗?”



    就在凤轻倚在床上,不知不觉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忽而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她睁开困乏的双眼,习惯性的就喊出了“小雪”。



    片刻,屋中没有任何人的回答声,亦无人拿着准备好的她今日要穿的衣裳,走到床边伺候她起身。反倒是敲门的声音愈发大了:“凤轻,都已经中午了,快起身吃饭吧。”



    凤轻这次反应过来,如今她已经不是在珑玉宫了,小雪自然也不在。而门外,却是黑影的声音。



    随口应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凤轻一边穿衣裳,一边却是反思着自己如今的反应太慢了。果然是生活太过于安逸了,倘若是仍在现代,如她这般迟钝的特种兵怕是早就没命了。那时候整日忙着出任务,稍有差池付出的也许就是生命的代价,现在却是每日的混吃等死,身手就连当初的一半都没有。



    待凤轻梳洗好推开房门一看,果然已是中午了。这宅院并不大,故而她多走了几步便寻到了正在花厅布置碗筷的黑影。



    “起来了?快来吃点东西吧。”黑影听见脚步声也不抬头,径自说道。



    凤轻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色有些惊讶,看向黑影:“没想到你还有做菜的天赋?”‘无‘错‘小说‘m。‘QUlEDU‘



    黑影却是撇了撇嘴:“得了吧,你还是别损我了,又不是看不出来这是在珍味居买的。”他一个整日浪迹天涯的人,若是会做饭那才真是见鬼了。



    “怎么不继续骗我了?”凤轻闻言似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昨天不是装的挺像的吗?又是马车又是宅子,而且带着一个人也能够在皇宫里来去自如,做菜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能难得到你吗?”



    她脸上的惊讶之色十分逼真,话中也没有带丝毫的嘲讽,可黑影便是再傻也知道这是要跟他算昨日的帐了。原本正准备夹菜的筷子立刻放了下来,他看着凤轻,言辞诚恳的很:“你既然都知道了事情的原由,自然也知道我至多也就是个从犯,云绝才是主犯!”



    “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云绝关系这么要好了?”其实凤轻也知道,黑影并非是真正畏惧她,而是因为在乎她这个朋友,才会主动示弱。可是想起昨日二人联手将她蒙在鼓里,仍旧是心中不痛快的很。



    “其实你原本说的不错,我的确是被云绝关进了大牢里,也根本没有能够逃出去。毕竟你应当知道,玄铁制成的锁链,也不是能够轻易弄开的。”黑影想起那一日的情形,收起了原本有意逗趣的心情。



    那一日,他被几个莫名其妙的人围攻,而后关进了牢中。原想着是不小心得罪了什么贵人,却不曾想到当真是得罪了这云国最贵不可言的人。



    新帝云绝。



    对于这个新近登基的皇帝,黑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只是隐隐知道他和凤轻之间的交缠。从一个双腿残废的王爷到一国之君,这必然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被关进牢中的第三日黑影见到了云绝,对此他是十分意外的。毕竟他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哪里值得皇上亲自来见他。



    然而云绝一开口,黑影便知晓了他抓自己的目的。



    “你以为你将我也关起来,凤轻就能乖乖的留在宫中做皇后了?早知道她那个性子,只要铁了心想走,谁能拦得住?”



    黑影听到自己微微带着嘲讽的声音。



    本以为这句话出口之后,迎接自己的应当是云绝的暴怒。却没想到他一直沉默不言,只任凭黑影自己说个不断,他不接话,却也不打断。



    直到黑影已经觉得口干舌燥的时候,云绝的声音忽而响起:“我今日之所以来,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他说话时一直看着牢中墙壁上那一方小小的窗户,眸中带着黑影看不明白的神色。



    “堂堂云国皇帝,居然有事让我帮忙?”黑影嗤笑,事实上他虽然觉得云绝不可小觑,却着实不认为他会是凤轻的良人。原因无二,凤轻那样活的率性洒脱的人,一旦对谁动了心自然是倾心相付,而云绝,终究是城府太深。



    他与凤轻在一同前往楚国的路上也迅速的产生了牢靠的革命友谊,因而即便因为凤轻的缘故,他屡次遭遇了牢狱之灾,却也不曾对她产生过丝毫的怨怼。



    正是因为清楚黑影的为人,凤轻才能够和他成为交心的朋友。



    凤轻听到黑影叙述当日的场景,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是说,是云绝亲自到牢中将你放出来,让你来宫中带我走的?”



    即使已经猜到了大概,她却仍是忍不住觉得胸口处一阵温热。还好,还好她不曾看错人,还好她亦不曾将一颗真心错付于人。



    “不错。”黑影颔首。当初他对云绝的确是有诸多不满,可是那一日过后,他却忽而觉得这个年轻的帝王亦是不容易。最难得的,是他真的将凤轻放在了心上,不再是可有可无用来利用的棋子,而是真正的爱人。



    “是他特意调开了宫中的护卫,好让我能够顺顺利利的带你出宫。包括等在宫墙外的马车,以及咱们此时落脚的这一处宅子,都是云绝安排的。就连那枚被你送去当铺的玉佩,也是云绝将其给我的。”黑影是真心的希望凤轻能够过的好:“包括昨日为我们赶马车的人,你当时只顾着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怕是没有发现车夫竟是云绝吧。”



    不得不说,昨日他上车时看到车夫竟是云绝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当真是无以言表。毕竟他放自己出来也好,让自己带凤轻走也好,总是让人有些看不到他的心的。然而一国之君屈尊降贵的为凤轻赶车,当真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甚至正是因为这一个举动,才让黑影今日难得的为他说了这么多的好话。



    “凤轻,你的事情终究是要你自己来做决定。无论何去何从,我都会作为朋友陪在你身边。我只能说一句,云绝为了你的确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最后,黑影以这句话作结。



    昨晚上他虽然早早的就避开了,可是关于云绝要送走凤轻的原因,他即使猜不中也能想个大概,无非是有了什么危险要让凤轻避开。



    或许很多事情放到平常人身上并不显得珍贵,可是换到他一个立于万人之上高度的皇帝来说,着实是十分难得的。



    因着和黑影的谈话,凤轻的一顿饭吃的可谓是恍恍惚惚。



    云绝的话,楚寒的话,再加之今日黑影所言,字字句句萦绕于她的心头,逼迫着她做出选择来。



    离去,或是留下。



    是选择从此天高任鸟飞的海阔天空,还是留在云宫与云绝一起并肩作战。



    她从来都不是懦弱的人,也从来没有想到要懦弱的活着。即使她选择离开,也决定不是因为要避开什么雪国的阴谋,而是因为要开始自己崭新的人生。同样,她若是决定了要留在这里,也一样不会做一个躲于云绝身后的弱女子。



    她不需要被保护。



    用过了饭,凤轻仍然在心中挣扎着没有做出肯定的选择,于是带着满脑子的思绪回了房间。



    纵使将心思都花在了捋顺自己昨晚上知道的事情上,凤轻却还是在推开屋门的那一刻,便察觉到了屋中有人。立刻,她便做出了防备的动作。



    果不其然,当门被推开之后,果然有第二个人坐在屋中的椅子上。她看着推门而入,保持着戒备神情的凤轻,唇角一勾,脸上嫌弃鄙夷的神情没有丝毫的遮掩。



    凤舞一身大红的衣裳,不复平日里的柔弱模样,坐在屋中的主位上,倒似是主人一般。



    “你来做什么?”见到是她,凤轻收起了脸上的戒备之色,却也没有给她好脸色看:“若我不曾记错,你怕是早已我断了姐妹间的情谊了吧。尤其是不请自来——”



    凤轻的话没有说完,看着凤舞的目光却是凌厉非常。



    “我来做什么?我的好姐姐,我自然是来看你过的怎么样的。”凤舞脸上缓缓漾出笑意来,却仍是高傲不可一世的姿态:“没想到咱们云国堂堂的皇后娘娘,竟落到了要住这等破落院子的地步,啧啧……”



    凤舞一边摇头,一边用手掸了掸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不过也是,像你这种弑父杀君的人能够有什么好结果?便是能够魅惑的了君上一时,却难以留住他的心一世啊。”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能够让人轻易的听出其中的恶意来。



    对于她口中的说法,凤轻倒是有些不解。毕竟凤舞既然能够调查的到她的落脚地,自然也应该查得到她来到此处的缘故,又怎么会说这么没有营养的风凉话?



    只是再转念一想,昨日云绝似乎还说凤舞原本在楚国,恐怕也是刚刚才赶回来的。



    这样的话,就能够说得通了。恐怕是刚刚赶回来,便听手底下的人报告了她的动向,于是急匆匆的赶来给自己添堵来了。甚至于连自己出宫的原因都没有探查清楚。



    实际上,凤舞这一番话若是放到原先,凤轻刚刚穿来的时候,怕是立刻就会与她动起手来。毕竟她素来是不吃亏的性子,更听不得难听的话。然而在云国楚国的皇宫都呆了一段时间,又得罪了凤舞的真实身份,凤轻做事不自觉的就开始斟酌起来。
第五十七章 不顾脸面,针锋相对
    凤轻神色淡淡的看着张扬恣意的红衣女子,半分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难受的样子,更没有丝毫的愤怒。



    平心而论,她现在也算是处于劣势。



    凤舞的身后,是那个神秘的雪国,纵使是云绝和楚寒亦没有把握能够对上的雪国。更重要的是,这个雪国还在寻一个人的下落,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她。



    在这种情况下,也许自己应该装的懦弱一点,或者是弱智一点,也许才更能够让凤舞放下警惕之心。毕竟凤轻并不知道,那个云绝与楚寒二人皆接到了的命令,作为凤家当家人的凤舞有没有接到。



    凌晨她回房之后,曾经大致上算了时间。她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似乎与望云崖上天降神石的时候相距不远。



    更重要的是,她刚刚穿越来的时候,并没有丝毫收敛的性格,与原身的凤轻相差甚远。原本也不算什么,反正凤轻的性格本就是变了又变,否则也不会从原本知书懂礼的凤家大小姐变成行事荒唐的云王妃。



    大不了就是被人当作间歇式神经病就好了。



    然而牵扯到了凤轻的身世,以及雪国的秘密之后,这些原本不重要的事情就变得惹人眼了。



    譬如,外人也许并不了解当初凤轻为什么会突然‘无‘错‘小说‘m。‘QUlEDU‘行事荒唐起来,可是作为自家人的凤墨凤舞却未必不清楚。更有甚者,说不定凤舞更是其中的操纵者。



    然而这其中的关键,作为外来者的凤轻却是不知道的。换言之,她很可能在凤舞面前露出破绽,被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原本的凤家大小姐。



    一时间,凤轻心中思绪万千,故而并没有回应凤舞的话。



    在凤舞看来,这却是凤轻藐视自己,本就对她厌恶的心情中又夹杂了恼怒:“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凤家大小姐?或者是珑玉宫中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凤轻,你别痴心妄想了,一只丧家之犬罢了,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那温柔贤良的好妹妹,也变得如此……”听到她的话,凤轻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却仍旧是面色平静。沉吟了片刻,她才继续说道:“变得如此让人耳目一新。”



    言语之中分明有斟酌的意味,可是凤舞却觉得她分明是在讽刺自己。



    “耳目一新?”她冷哼一声,语带询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凤轻莲步轻移,走到另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而后为自己斟了杯茶。浅酌了一口杯盏中的清茶,待看到凤舞脸上的不耐时,她才慢吞吞的开口:“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这一副泼妇的做派,真是让人耳目一新罢了。”



    “耳目一新”四个字,被她故意加重了语气,且一字一顿。



    “你!”凤舞没想到她竟然敢这样直白的侮辱自己,一时间竟气的说不出话来。稍稍平静了情绪,她眯了眯眼,看着凤轻的目光格外不善:“说我像个泼妇?凤轻,你难不成是把自己前两年做的事情全都忘了吗?不如我来跟你提醒一下,譬如——”



    她红衣刺目,说出的话更是仿若带了刺的利箭:“养男妓的事情,你可还记得?你说若是楚寒知晓了你做的事情,会不会觉得你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就像是报复凤轻所说的“耳目一新”四个字,凤舞提及“人尽可夫”的时候,亦是拖长了腔调,只为了看到凤轻瞬时变幻的神色。



    可惜,她却失望了。



    哪怕是她提到楚寒这个名字的时候,凤轻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或是别的情绪来。她一直垂着眼看着手中的杯盏,嘴角却是略过了一丝饶有兴趣的笑意,却因为垂着头而不曾被凤舞捕捉到。



    没有想到即便提起楚寒,凤轻亦能够面不改色。恨恨的看了正品茶的凤轻一眼,凤舞继续说道:“凤轻,你别以为装疯卖傻哄的凤墨给了你解药,你就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了。三年前你斗不过我,今时也一样!更何况,如今的你……”



    凤舞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笑的轻蔑至极:“如今的你,早就没有资格和我争了。”



    听到凤舞这样说,凤轻不由的眉心微皱。她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一段渊源,也就是说,其实凤舞早就和凤轻撕破脸了。甚至于,说不定当初凤轻性格大变,行事荒唐,也是因为有凤舞在背后操纵。



    她方才那句“装疯卖傻哄的凤墨给了你解药”,说明之前的凤轻很有可能身上中了毒,十有八九还是凤舞下的。只是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她却是不好说了。



    至于凤墨?



    提起这个名字,凤轻就想起了最初穿越过来时,凤墨那一下下毫不留情的鞭打。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冷凝了下来,也幸好他本就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否则这样亲手打死自己女儿的父亲,不要也罢!



    “凤墨是你杀的。”她目光凌厉,如箭一般射向凤舞,让凤舞顿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然而到底不是真正长于闺阁的柔弱女子,凤舞不过是片刻的讶异与慌乱,便立刻被她掩饰了起来。轻笑了一声,她再看向凤轻的目光已然与原先有所不同,颇有些意味深长:“你果然将从前的一切都想起来了。可惜呀,你便是再恨我,弑父杀君的事情,也不是能够平白栽赃到我身上的。只是可惜了那痴心一片的楚寒……”



    将杯中的清茶饮尽,芊芊玉指把玩着手中小巧精致的青瓷杯,凤轻第一次正眼看了眼前的红衣女人。



    果然是自己小看她了。



    纵使她心高气傲,耐性不足,却到底是凤家的当家人。她可以在自己面前直白的表现出厌恶与不屑,却依旧不会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和盘托出。



    哪怕事实究竟如此,已经是二人俱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了,她仍旧不肯承认。并非是死鸭子嘴硬,而是她的谨慎。



    甚至凤舞三句话不离楚寒二字,足以说明她知晓从前的一切事情,包括原本的凤轻,心仪楚寒。所以她一而再的提起,不过是为了刺激她,毕竟凤轻与云绝的关系处的这样僵,在凤舞看来,就是凤轻清醒了过来,却不忘旧情。



    即使如此,那么便让她误会下去便是了。



    凤眼一眯,她话中带着不甘:“我不过并非是凤家的女儿罢了,对你的地位并无半分的威胁,你为何非要将我逼到如此境地?”说话时,凤轻的手捏紧了那茶杯,甚至微微颤抖。这动作在凤舞看来,便是她情绪激动的表现了。



    “为何要将你逼到如此境地?凤轻,事到如今你竟还看不清楚吗,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的!”凤舞站起身,几步走到凤轻身边,而后轻俯下身,右手捏住凤轻的下颌,恨恨的道:“你不过是一个野种罢了,凭什么能做了那么多年风光的凤家大小姐?还有楚寒,一个没用的质子罢了,又是凭什么夺了他的位置!一对奸夫淫妇罢了,又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凤轻知晓自己此刻其实应当隐忍一些,才能听到更多的内情,然而无论是捏住了自己下颌的手,还是距离自己咫尺之遥,那红衣上的刺鼻香味,都让她忍无可忍。索性伸手将凤舞的手拍开:“别碰我,我嫌脏。”



    她其实更想要狠狠的钳住凤舞的手腕,然而手伸了一半她却不着痕迹的改了目的。



    虽然不知道凤舞武功如何,然而能够不被黑影发现,而潜入自己的房间,足以证明她也不是三脚猫的功夫。而凤轻自己……换了这身娇体弱凤大小姐的身体之后,她的武力值倏然下降,若是未曾擒住凤舞,反而吃了亏便不值了。



    更重要的是,凤舞此时还没有怀疑她的身份。若是这么一伸手,暴露了自己不是原先凤轻的事实,那更是得不偿失。



    心思回转不过片刻之间,她已经成功的拍开了凤舞的手。



    “你嫌脏?凤轻,你自己才是最脏的人吧。”先前并不曾防备,故而被拍开手之后,她也并未想的太多。站直了身子,她居高临下的俯视凤轻:“你记着,我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你,而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可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她的话掷地有声,可惜却无法对凤轻产生丝毫的威胁。



    不等凤轻开口说话,凤舞似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表情格外讽刺:“找了这么多的男人,我倒不知道楚寒来找你的时候,是何种表情。而你,又是有什么脸面去见他。我的好姐姐……”



    说完话,她便疾步走到了屋中西侧开着的窗子边,而后身姿轻盈的一跃而出,不见踪影。



    凤轻正有些奇怪,侧了侧耳,便听到了距离自己房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起身走到门前,刚刚打开门,便看到了黑影:“你怎么过来了?”



    “你这是要出去?”黑影看到她开门也有些奇怪:“我不过是来问一问你,究竟是打算离开云国,还是留在这里。毕竟你若是不想见云绝,离去之前,我也应当去和他道个别。”



    听到黑影的话,凤轻站在门前,许久未语。庭院中的风有些凉,纵使有黑影挡在面前,却仍然有风透过缝隙而来,她仍扶在门边上的手渐渐冰冷,凤轻却仍然紧紧的抓着门,不曾松手。
第五十八章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是夜,大雨倾盆。



    仁和宫中,却仍是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皇上,时辰不早了,歇下吧?”梁公公看着台阶之上,依旧忙碌的身影,终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听到梁公公的声音,云绝放下手中的折子,直起了身子:“珑玉宫那边……”话说了一半便住了口。



    她已经走了,珑玉宫也只是空空如也,还有什么可问的呢?



    只是明明是自己放她走的,为何现在心中又是千般万般的不舍。



    云绝将手握拳背到身后,轻轻的锤了锤因为伏案太久,以至于此刻酸痛难忍的腰。想起那张让他情不自已魂牵梦萦的脸时,原本紧皱的眉头才有了片刻的舒展。



    “值得吗?”



    这是凌晨楚寒转身离去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又像是对他不解的疑问。



    那时候,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凤轻的房门前。站了许久,他都没有抬手叩门。哪怕他也知道,屋中的人并不曾睡着。



    习武之人敏锐的六识与他的警觉,足以让云绝听到屋中那浅浅的,却又分明乱了节拍的呼吸声。他们就隔着那薄薄的一扇门,却不曾见面,亦不曾交谈,然而对`无`错`小说`m。QulEdu。Com于楚寒的问题,云绝心中却忽然有了答案。



    值得吗?



    值得的。



    最初察觉到自己对凤轻的感情时,云绝其实是有些焦躁不安的。毕竟像他这种人,不应该有弱点,可是喜欢上一个人,这本身就会成为他最大的弱点。更别说那个人还是凤轻,一个一夕之间换了脾性,来历诡异,行事不符合常理的女人。



    她的身上,充满了不可掌控的未知性。



    故而,在云绝发现自己竟然对这样一个人动了心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留下她,而是杀了她。对于一个不能被自己掌控,又是弱点的存在,抹杀才是最好的选择。那时候的云绝,在心中如是想着。



    纵使凤轻在旁人眼中已经算不得柔弱女子,然而对他而言,想要杀死凤轻,仍旧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就是这样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却让他始终下不了手。甚至,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想要去接近她,想要让她的情绪被自己所影响,想要看到一贯凌厉不像女人的她,能够在自己的怀中,产生小女人的娇态。



    情不自禁,大约是此。



    这样的发现让云绝更加的焦躁,他一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却第一次有了下不去手的时候,这让他愈发挫败不安。恰逢此时,登基不久的楚寒竟然派了人来,求娶凤轻。而与之交换的条件,就是楚寒助他夺得皇位。



    事实上,纵使没有楚寒的帮助,皇位亦是他的囊中之物,云绝有这样的信心。然而倘若有捷径可以证明如今的皇帝是个冒牌货,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那又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他也可以将凤轻这个棘手的女人解决掉。



    反正自己也下不了手杀她,索xing茭与楚寒,让他头疼去吧!



    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云绝却没有想象中甩掉包袱的轻松,反而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沉重感压抑在心头。然而他从来理智,知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更能够清醒的判断怎么做最有力于自己。



    几乎没有犹豫,他便应下了楚寒的条件。只是看到楚寒派来的人面露喜色的时候,他分明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头硬生生的剥落了一般,疼得无可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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