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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凤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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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心中这样想,太子楚天却不知晓他的想法,或者纵使知晓了也未必会相信。故而,便产生了先下手为强的想法,楚寒刚刚回到楚国,便遭到了刺杀。倘若不是楚寒原先培植的有心腹,怕是他连楚国皇宫的宫门都进不去,便要成为一具尸首了。
怎么能够不心凉。
随后,又听到了云国宰相凤墨长女凤轻嫁于云王爷云绝的消息,楚寒更是下定决心要夺皇位。
他倾心守护的女子,怎能常伴他人怀。
第五十三章 救命之恩,阴谋初现
夜色静谧如水,凉风徐徐而过,庭院中只有楚寒低沉的声音,随风而散。
凤轻听着他的话,直到他停下许久,亦是不知晓应当如何接话才好。自从穿越来这个大陆,寄居在这个躯壳中之后,她第一次觉得有些歉疚。为了那个如今不知道去了哪里的真正的凤家大小姐。
她可知晓,曾有人为她情深至此。
即便凤轻素来冷情,却还是为楚寒的话而生出了许多的感慨来。两次,他都是豁出了自己的性命去救真正的凤轻,可是他却永远也得不到那女子的回应了。甚至他可能永远也不知道,那个凤轻是不是也一样的把他挂在心上。
人死如灯灭,宿命从来残忍,不留丝毫的情意。
同名同姓,却是不同的遭遇。前世她不曾遇见爱情,却是被队长所出卖背叛,就此殒命。而这偷来的性命,终是遇见了让她动心的人,可那人却只是拿她当棋子罢了。
用她与楚寒交换,让楚寒助他夺位。
“你……应当早就察觉到我的不对之处了吧。”凤轻将方才听到的事情在心中整理了一遍,而后轻声开口:“你并非是那种粗枝大叶的人,自然会注意到凤轻的改变。即使这样,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还是肯舍命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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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绝在与她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能够猜到她不是原本的凤轻的事实。纵使楚寒不相信那些神鬼妖邪之说,却也应该能够察觉到她的不对的,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在那箭射来的时候救了她的命。
“你与那时候的轻儿,是完全不同的人。”楚寒抬头看着那一轮皎月:“然而我却一直告诉自己,也许是因为我离开云国的时候,发生过一些事情,才让她变了性子。更何况,原先她的风评不是还那样差吗,可她哪里会是传言中愚蠢荒唐的那个云王妃。”
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却让凤轻听出了悲伤之意:“我临回楚国之前,曾说让她等我。可惜,她终究没有等到我。”
凤轻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隐约觉得许多事情似乎都明朗起来了,譬如凤大小姐的过去。
“我虽不能够知晓你识得的凤轻究竟是怎样的,但是却也能够笃定绝对不会是传言中的那个性子。一个人的性格,不是能够一朝一夕之间改变的全无缘故的,因而,我心中有些推测,你可以选择信,也可以听听便罢。”凤轻难得的温和。
“倘若我没有想错的话,凤轻她,的的确确是在等你的。哪怕是在嫁给云绝之后,也依然在等你。”
楚寒与云绝闻言俱都看向了她,楚寒面上都是惊喜,而云绝的眸中却是分明带了不满。
凤轻也不理会云绝,径自往下说:“能让你牵挂了这么些年的女子,定然也是聪慧毓秀的。之所以愚蠢,之所以荒唐,之所以让世人唾骂,也许就是为了和所有的人保持距离。这是她的伪装,也是她一个女子唯一能够等你的办法。”
从来成亲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本的凤轻自然是无法选择的。甚至她根本不能够把心中的那个人说出来,毕竟那是楚国的皇子。故而,为了躲避亲事,她也只能让自己声名狼藉,无人愿娶。
却不想,偏偏半路上杀出来个程咬金。云王爷云绝,竟是不顾她的坏名声,也要娶她为正妃,原本的凤轻拒绝不得,也只能够继续咬牙抹黑自己。只为了让云绝厌恶她,实际上她也却也是做到了。
起码原先云绝表面上对她疼宠有加,心中却的确是厌恶她的。
凤轻突然觉得有些佩服起这个女子来,却也忍不住为她惋惜,她逃的过了云绝,最后却是死在了自己父亲的鞭子上。倘若不是那样,她很快就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没想到凤墨的一顿鞭打,却让她香消玉殒,却让这具身体换了灵魂。
话已至此,楚寒自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拱手道谢:“我不曾揣摩到轻儿的意思,倒是要多谢……多谢你。”一时间他竟不知道应当怎么称呼凤轻才是了。
凤轻摇了摇头,不曾说话。虽然莫名其妙的来了这具身体上也是她不能选择的事情,可是说起来,她到底是占了人家的身体。她虽然冷情,却也知晓最起码的知恩图报的道理,楚寒虽说是为了原本的凤轻,但也确确实实的救了她的命,这份恩情不是轻易能够抹去的。
她无以为报,只能希望他心中能够稍稍好受一些。
“说起来,北夏的太子如今是谁?冷意又如何了?”凤轻不欲围绕着方才的事情,索性岔开了话题。
“比之阿意,我倒算是幸运的了。”楚寒提起冷意的时候亦是面色黯然:“我起码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楚国,他却是在归国的路上便消失了,生死未卜。直到心中,仍然不见踪影,十有八九怕是不好了。”
“又是皇位之争?”凤轻微微叹息:“自古天家无亲情,果真如此。”
云绝与楚寒对于这句话才当真的是感同身受,对视一眼,俱是无言。大约是提及了从前事情的缘故,早已水火不容的两个人,难得的没有再发生任何的矛盾。就如同多年以前在云国的皇宫中,他们只是简单的朋友,再无其他。
似是想起来什么,楚寒又说道:“实际上北夏国如今的太子名讳亦是冷意。”
凤轻闻言了然,挑眉问道:“狸猫换太子?”想不到皇家还擅长这种把戏,皇上太子什么的,真是有意思。
楚寒点头:“名义上的冷意顺利回到了北夏国,而且顺利成为了太子。巧合的是,北夏国的二皇子冷琰却是恰好得了急病暴毙了。”他与冷意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自然不可能认不出真正的他。
纵使一时间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凤轻却不曾忘记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那么云绝,不如说说你为何要突然把我送走的缘故?”
云绝薄唇紧抿,没想到她还没有忘记这件事。
“凤家与雪国有关系。”半晌,他才面容沉重的开口。
凤轻这次才是真的惊讶了:“你说凤家和那个传说中凌驾于三国之上的雪国有关系?”可是她自从成为凤轻之后,却从未曾接到过有关于那个雪国的只字片语,更不曾听凤墨凤舞提起过与之有关的事情。
云绝没有正面回答凤轻的问题,而是问一旁的楚寒:“你应该也接到雪国送来的书信了吧?”
“正是。”关于这件事,楚寒丝毫没有隐瞒:“我登基的那一日,便收到了雪国送来的信,说是恭贺我登基为帝。此外,还说了别的事情。”
“告诉你雪国的权力有多大,不要试图去违背和挑衅?”云绝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楚寒看了他一眼:“不错。”
凤轻前世是优秀的特种兵,自然逻辑能力不错。两人虽说一问一答的只字片语,可是到了她的耳中已经足够推算出很多事情了。
譬如。
“你和楚寒在登基之前都不知道雪国的存在,甚至查都查不到,但是登基之后却收到了雪国的主动来信。包括之前云国先帝死去,陈肃欲替而代之,雪国也是立刻送了消息。这样的话,便说明雪国主要控制的是三国的君主,而非百姓。”
凤轻的声音清泠如水,却是一针见血,说出了其中的分明。
云绝点头:“轻儿说的很对,雪国一向不露面与世人眼中,几乎是以仙人自居,口口声声说是为上天管理三国。至于他们之所以能将三国皇室中的大小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便是因为凤家的缘故。”
“你的意思死凤家卖主求荣?”但是三个国家难不成都有凤家的人?而且现在凤墨已经死了,也就是凤家没了当家的人,当真还有如此的能力?凤轻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对于凤轻话中的不可置信,云绝并不意外,因为在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亦是觉得意外。他原本并不想要凤轻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所以才想要将她送走。然而现在她也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余下的事情也已经没了隐瞒的必要。
“凤家并非是卖主求荣,而是各为其主。”云绝话中带着绝对的笃定:“凤家从来就是为雪国做事的人,意在监视云国的动向。还有一点,其实凤家的当家人从来都不是凤墨。”
“不是凤墨?”凤轻皱眉,虽然她对于这个将自己亲生女儿打死了的人没有任何的好感,甚至连一句名义上的爹都不愿意喊,可是知晓他不是凤家的当家人却还是十分意外:“倘若我没有记错,凤家在云国只有这么一支,倘若凤墨不是当家人,难不成是凤舞?”
对于凤家的人,她能够记得的,也只有这两个人了。
凤轻原本是胡乱猜测的,却不想云绝肯定了她的话:“凤家的当家人,还真的就是凤舞。”
在确定了她不是从前的凤轻之后,云绝提起凤墨凤舞都是直呼其名,完全不带其他的称呼。毕竟在他看来,那两人与原先凤轻有血缘,却与如今的轻儿无关了。
楚寒亦是认同了云绝的话:“的确,据我调查亦是如此。凤家实际上的当家人,从来都是女人。”
第五十四章 何去何从,商议合作
居然是凤舞。
大约是今天晚上知晓的超出自己想象的事情太多,对于这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凤轻竟然也不觉得有多么的惊讶,反而能够淡定的接受了。
回想起来,凤舞在她面前出现的时候不少,她却从未将她放在心上过,因此也不曾特意关注过。只不过从见到凤舞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大概就是现代人口中的白莲花了。虽然想到了她定然不似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天真无邪,但是却也无法将她那张总是挂着柔弱的脸。同凤家当家人这样的身份划上等号。
不过,说起来……
“凤舞乃是凤家的二小姐,无论怎么排,当家的也应该是凤轻才对吧?难道是因为凤轻从前行事太过于荒唐,所以才会被凤舞夺了权?”
对于凤轻的这个问题,楚寒与云绝都没有轻易回答,反而再一次对视了一眼。
“你们这是什么反应?总不会要告诉我,凤家从来都是由次女掌权这种奇怪的规矩吧?”凤轻看到两人的反应就知道此事必有隐情,然而对于原本针锋相对相对的二人,今晚频频做出这种极有默契的举动,却还是让凤轻觉得怪异的很。
毕竟虽然方才楚寒没有说,可是据她所知,楚寒对于先帝可是恨之入骨。只**无**错**小说 m。QULEDu。不过以前不清楚缘由,不过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串起来了。大约就是因为受了那么多的侮辱与折磨,所以楚寒才会在先帝被杀死之后,还砍下了他的头颅,甚至还带走设法保存了起来。
而且这件事,云绝明显是早已知情的。
因为当初登基之时,楚寒求娶她,而云绝答应的条件不就是让楚寒将先帝的头拿出来,证明陈肃乃是假冒的皇帝吗?可是那个时候到底应当是出于无奈,凤轻一直还以为先帝死也是造成云绝与楚寒之间仇恨的缘故。
可是如今看来,却似乎不是这样的。
“轻儿,你应当不是凤墨的女儿。”虽然心中已经十分确定,云绝还是说的十分谨慎:“这件事情,凤舞也应当是知道的,所以凤家的当家人才会根本不曾考虑过你。”虽然在调查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云绝亦是意外的。
毕竟在凤轻开始行事荒唐之前,她的确是受尽宠爱的凤家大小姐,凤墨也一直对她甚好。因而在云绝二人的猜测中,也许后来凤墨发现了这件事,凤轻亦知道了,所以她才会彻底的变了样。
毕竟突然发现自己不是生父女儿这种事情,无论放到谁身上,都不可能没有丝毫的打击。当初的凤轻更不可能没有反应。
“原来如此。”凤轻闻言冷哼一声:“怪不得把凤轻活活打死了,原来是因为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才丝毫不心疼。”所以包括之后凤舞在她面前装的纯善无邪模样,也果然是装的吧,恐怕她在心中指不定多恨凤轻这个名字呢。
楚寒听着她的话,双手不由得攥紧了。
“雪国世代有派遣的有人来到三国之中,且都是在三国中身份不低的人,意在监视三国动向。每每有了什么不在雪国控制内的势力崛起,被派遣来的人就需要费心思将那尚未成事的势力彻底抹杀掉。总之,就是妄想永远的控制三国。”云绝继续说道。
“所以凤家就是被派来云国的奸细,而凤墨居然官拜宰相,真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凤轻低声轻喃。毕竟一国宰相居然是旁人派来的监视之人,这也着实是一件太过于戏剧化的事情,她都无法想像云绝查出这件事情之后是什么反应。
“不对啊。”凤轻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二人:“说到底,雪国不过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存在,一直只能在暗自这样操控的原因,必定是其本身还不能够光明正大的与三国抗衡。既是如此,你们为何还要一直听其的安排?”
倘若雪国真的如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他又何必一直派人来监视,索性直接派兵将三国攻打下来,从此天下一统便是了。而雪国没有这么做,必然是因为没有能力,而不是没有野心。她能够想明白的事情,没有到底三国的皇上想不明白。
所以,其中定然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果然,听到她的话,楚寒与云绝俱都露出了无奈中带着苦涩的笑:“轻儿说的不错,三国之所以听其安排的确是事出有因。只因为,三国的皇室中人身上都被下了毒,每一人身上的毒尚且不尽相同,却都是浑然不知。只有历代的皇上才知晓这件事,却因此不得不听命于雪国。”
一个人身上有毒不可怕,大不了豁出去为了大义而牺牲。所有人都中了同样的毒也有法可解,大不了寻尽天下名医,牺牲一些人总是能够寻到真正的解药的。可是偏偏每个人都中了毒,而且都是不一样,却十分棘手的剧毒。
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毒的问题了,更是体现了雪国势力的无处不在。
每个人都中了毒,却都不知道,就说明从来没有人毒发过。这也就是说,大约皇室中的每个人,每个月都吃到了能够延缓自己身上毒药发作的解药,月月如此,从未出错。而且,浑然不知。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楚寒和云绝先后登基之后,也都从雪国的书信里得知了这件事。起初二人尚且不相信,就寻了名医暗自为自己以及皇室中人诊脉,果然,每个人的脉象都有古怪。偏偏,每个人中的毒似乎都相差不远,却又不尽相同,云绝也好,楚寒也好,皆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果然是不容小觑的势力。”凤轻感叹道。
原本还无法理解雪国这样特殊又诡异的存在为何能够支使三国,如今便都明白了。因着毒药,三国皇室的人不得不对雪国的皇上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因为谁都不想自己死去,还拖累着亡了国。
此外,雪国又派了凤家等人蛰伏于三国之内,将那些暗自培植起来的势力拔除,一方面是保障了三国皇室地位的稳固,却也是变相了让自己的地位稳固。
当真是十分精巧的心思,也难怪楚寒与云绝也都奈何雪国不得,就连她自己,在得知了这样的情形之后,亦是毫无办法。
“我既不是凤墨的女儿,那么就该与凤家的势力无关了。”凤轻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你之所以要把我送走,难不成是凤舞下了命令要杀我?毕竟一个姓凤,却又不是真正的凤家女儿的人,实在没有存在的必要。”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就该认真的想一想接下来的去处了。一个凤舞并不可怕,一个凤家亦不可怕,可是那个隐于暗处,却能够准确的抓到每一国命脉的雪国,却着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凤轻一向自信,却不自大。她虽然来到这片大陆也有一段时间了,却到底对此处知之甚少。倘若以一己之力对上一个不知实力如何的雪国,必定不是那样轻松的事情。
“暂时与凤舞无关。”云绝既然调查到了这一切,自然也能够看的出凤舞是一条美人蛇的。然而不知为何,原本应该呆在云国监视自己的凤舞,却滞留在了楚国。虽然如此,云绝也知晓她迟早是要咬凤轻一口的。
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却是另一件事情。
“轻儿,雪国下了命令要找一个女人,一个据说能够改变一切的女人。”云绝神色严肃的看着凤轻:“虽然具体的细节雪国并未多说,却有一点……”
“能够改变一切的女人?”凤轻闻言不禁嗤笑:“你不会觉得这个人是我吧,我又不是神仙,哪有什么改变一切的能力?说的未免也太玄乎了。”
听到此处,楚寒也好似想起来什么事情,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原来如此!原本那信上说雪国的占卜师卜出了那个女人应当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我还当他是痴人说梦。可是现在却是对上了。”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那不就是死人?一个死了的人能够有改变一切的能力?楚寒原本是如此猜测的,也丝毫没有把雪国信上所写放在心上。毕竟他从来都是不信神鬼的人,也不相信什么占卜之术,认为那些都是装神弄鬼的玩意。
甚至听到了凤轻的来历,他也没有想到这上面。可是云绝提起了这件事,却容不得他不想了。
细细的想了那书信上提到的细节,竟都隐隐能够和凤轻对上!
楚寒神色一凛,眸中闪着不明意义的光芒。
“轻儿,我知道你也许并不相信这些事情,但是我能够保证字字句句毫无虚言。”云绝盯住凤轻的眼睛:“我虽然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你的不对劲,却从不问你真正的来历,亦是担心被有心人听了去,会将你当作妖邪。毕竟自你来了之后,说出的许多话都有悖于这个世界的常理。”
凤轻轻咬着下唇,沉默不言。
如云绝所说,她一开始的确是大意了,也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本性。她一向都是生活恣意的人,怎么可能被这个世界那些奇奇怪怪的规矩所束缚?
哪怕因缘际会的从一个死去的人变为了云国的凤家大小姐,凤轻也仍旧是一个无神论者。然而现在发生的事情,却推翻了她的认知。
第五十五章 她的选择,归于沉默
占卜之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女人,奇怪的雪国,世代女子为当家人的凤家。原本凤轻以为已经看的分明的局势,再一次迷雾重重。
譬如真正的凤轻究竟是因为楚寒才装疯卖傻,还是因为得知了凤家的真实身份被凤舞所害,抑或者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而承受不住打击?虽然凤轻自认为若是自己,定然不会因为这种小手段而迷失了性情,可是真正的凤轻可未必了。
而且,倘若不是凤家女,她又是谁的女儿?
这些本该围绕与原身凤轻周遭的问题,让她避无可避。
而她来到这片大陆,究竟是意外,还是像那个说的神乎其神的占卜师所言,这才是她真正的宿命,真正的归处?
倘若雪国的占卜师测出的是其他事情,或许凤轻俱都不会在意。唯独她的来历,她虽然面对云绝的时候没有否认,可是也从不曾和旁人提起。就是与云绝说的时候,亦是含糊其辞的不曾说清楚。
平心而论,她一是因为周遭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二来也确实是担心被当作妖孽烧死就不好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来历被一语道破,究竟是巧合还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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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绝看出了她此时怕是也说不出什么好办法了,毕竟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一般人都会难以接受。他走到凤轻身边,轻轻的抚了抚她垂在腰后的长发,语气十分温和:“再过会天都要亮了,你回房歇息一会吧。这些事情,放到明日说也是没有关系的。而且,轻儿,你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他一番话说的深情脉脉,楚寒却是难得的立在一边静默不语。而他那微皱的眉头,显而易见的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凤轻心中乱的很,也不曾将云绝的话听进去,只是点了点头,便径自回了屋中。
如今已然接近黎明,庭院中也不再是漆黑一片,影影绰绰的能够看得见人影。云绝看着她不复轻快的脚步,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直到凤轻消失在一片深蓝的天光之中,他才转头看向楚寒:“我希望你能够放过轻儿。”
原本并不打算当着楚寒的面将一切说透的,却也是逼到无法了。更何况,依着楚寒的聪明,纵使现在没有想透,回去之后也定然能够将雪国的占卜预言与凤轻的事情联系到一起的,既是如此,不如索性一切都说开。
云绝在赌,赌原本的凤轻在楚寒心中到底有没有那么重要。
他能够猜到以楚寒的性子,定然是不会把凤轻交给雪国之人的,但是会不会因此而把凤轻禁锢在自己身边,却是云绝不得而知的事情。
毕竟雪国占卜师的那一句“能够改变一切的女人”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再加上望云崖上书有“天下统一”的那块天将之石,很难不让人把这二者联想到一起去。
为帝者,有几个人不想要一统天下的?便是云绝自己,也必须承认是有这样的野心的,只是比之这野心,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凤轻。先前以凤轻同楚寒交换,让楚寒拿出了先帝的人头,已是让他后悔不迭了。
的确,他曾经对凤轻有利用的心思,可也只是曾经罢了。现在的他,宁愿还她自由,也想让她平安无事的活着。
可是楚寒的心思却是他猜不到的。
“云绝,她已经不是轻儿了。”楚寒面带讽刺:“对于一个占了我的轻儿的躯壳的人,你认为我会有仁慈之心吗?怕是恨她还来不及吧。”
她一个外来者如今变成了凤轻,那么真正的凤轻又应该在哪里,又应该是谁呢?
云绝却是摇头:“你分明知道她也是无辜的,更何况,你真的恨她吗?”就好像最初知道楚寒割下了先帝的头颅之时,他亦是恼怒非常的,可是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之后,那种类似于恨意的感情反而不见了。
先帝对楚寒做的那些事情,他虽然不曾刻意去了解过,却也是心知肚明。一个男人遭遇了那样的折辱,可谓是生不如死,因此无论楚寒有多恨先帝,云绝都觉得自己能够理解。更何况,归根到底,杀了先帝的人并不是楚寒。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业障因果。
在真正明白了自己对凤轻的感情之后,他真正懂得了这一句话。也或许这世上真的是有神鬼的,而每个人做的事情也的确是有福德报应的。
再者,归根结底,他到底与楚寒相识一场。
东方渐明,夜幕渐渐被拉开,楚寒站在回廊之中一整夜,浑身上下俱是冰冷。他听见云绝问自己真的恨凤轻吗,也忍不住在心中的问自己,真的恨她吗?
看见她与云绝谈笑的时候,得知她不是真正的凤轻的时候,楚寒觉得自己是真的恨的,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他忍不住的去想,原本的凤轻死了,所以她来了,那么如果她死了,原本的凤轻是不是还能够回来?
能吗?
他袖间便随身藏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纵使有云绝在,他也未必杀不了凤轻。可是为什么,一整夜的时间,他们说了那么多的话,只需一翻手就能够取出的匕首,却迟迟没有出鞘呢?
大约……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吧。
也或许,她真的是个妖女。所以尽管自两人相见以来,她从来都对自己不假辞色,便是偶有一回态度好了些,也是为了麻痹他逃离他。可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的将她放在了心上呢?
所以宁肯费心费力,占领了涟阳城,而后再以这一座城池换回凤轻。
哪怕她是真的将他忘了个干净,哪怕楚国女子无不垂涎的皇后之位,却被她弃如敝履。哪怕,就连楚寒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凤轻的心中已经有了人。
什么都知道,却偏偏看不开。
就连他自己也已经看不清,到底牵挂的是从前的凤轻,还是现在的她。明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可是杂糅到一个身体里之后,却同样的让人难以忘怀。
一直到天光大亮,两个人都未曾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披着一身的朝露与霞光。
“我不会害她性命。但是云绝,今日一别,往后再见面时,我只是楚国的君主,你也只是云国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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