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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精品小说边荒传说-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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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战道:「但此时的情况,却与我们曾面对的有个很大的差异,他们并不须应付南北夹攻,该比我们轻松得多。」
    屠奉三淡淡道:「轻松不了多少。我和杨全期可算是谈得来的朋友,此人智勇双全,是荆州最出色将领之一。而聂天还能大破大江帮,击杀江海流,更绝不可小觑。我和聂天还长期交锋,从来占不到他任何便宜。孙恩也占不到他的便宜。」
    燕飞道:「屠兄若依我们的计划进行,等若背叛贵主,希望屠兄有考虑及此。」
    屠奉三微笑道:「我只是在执行南郡公派下来的任务吧!只要我能在边荒集立足,他可以分享边荒集的利益,如此何背叛之有呢?」
    呼雷方坦道:「假设我们必须和杨全期作生死决战,屠兄若仍站在我们一方,贵主不认为这是背叛才怪。」
    人人屏息静气,听屠奉三如何回答此切中要害的问题。
    今战是许胜不许败,败了将永无翻身的机会,所以必须弄清楚屠奉三的立场,以免因此而致败。
    屠奉三道:「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我们制造出一种令杨全期感到事不可为的形势,我可于此时去向他痛陈利害,避过双方硬撼的可能性。」
    慕容战欣然道:「我们是不会令你为难的,现在一切均在我们掌握里,要甚么形势有甚么形势!对吗?」
    燕飞感觉到慕容战与屠奉三建立起深厚的友情,所以毫无保留地去支持他。同时也想到收复边荒集后的诸般问题。
    为了边荒集,为了大家的生死存亡,边荒集从一盘散沙变得团结一致。可是当收复边荒集后,情况会如何呢?会否每个人对拯救纪千千仍是那么热心?拓跋仪道:「如何可以制造出那样的形势呢?」
    忽然间,人人朝燕飞瞧来。
    燕飞愕然道:「为甚麽都瞧着我呢?你们不懂动脑筋吗?」
    呼雷方笑道:「小飞不用谦让哩!我们如何攒尽脑汁,都难及得上你如有神助的灵机妙算。若不是你老哥通灵如神,我们早中了慕容垂的奸计。」
    屠奉三道:「我很少佩服人,不过对燕兄却是口服心服,谁能似你般若如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燕飞心中叫苦,又不敢把与纪千千心灵相通的特异情况说出来。
    慕容战道:「据高彦的情报,铁士心和徐道覆为了粮食和财货的分配问题,闹得很不愉快,两军貌合神离,恐难齐心应付荆州军和两湖帮。」
    拓跋仪道:「若事实如此,确是我们反攻的好时机。不过现在形势有变,杨全期和聂天还忽然杀至,我们如何方可取得渔人之利呢?」
    众人目光又往燕飞投射。
    形势因此变化而转趋复杂,幸好主动权完全绝对地稳操在边荒联军手上,不过因有屠奉三与荆州军的微妙关系牵涉在内,他们既要夺回边荒集,又不可与杨全期正面冲突,当然难度大增。一个不好,让杨全期和聂天还攻陷边荒集,又或被铁士心和徐道覆击退,他们将陷入进退两难之局。
    屠奉三道:「我们在集内的兄弟会被迫助守,甚至被推上战场送死,所以隔山观虎斗这妙计并不可行。」
    拓跋仪叹道:「小飞,轮到你说话哩!」
    燕飞隐隐感到拓跋仪为自己推波助澜,使自己成为边荒联军发号司令的领袖。而为了纪千千,他亦是当仁不让,没法拒绝。
    暗叹一口气。
    燕飞道:「淝水苻坚之败,败在朱序临阵倒戈,铁士心和徐道覆有前车之鉴,该不敢迫我们的兄弟上战场,只会令他们在集内助攻。」
    呼雷方同意道:「应是如此。」
    燕飞道:「我们须考虑集内兄弟的安全为先决条件。当荆湖联军兵迫边荒集的紧张时刻,集内敌人的注意力会被分散,我们便把武库的兵器秘密运往小建康,只要把集内兄弟武装起来,我们可立于不败之地。」
    拓跋仪点头道:「我们该有足够时间办妥此事,攻守两方的胜负不会于数天内见分明,我们有充裕的时间。」
    燕飞道:「我们要制造出杨全期不得不退兵的形势,须完成两大军事目标,首先是要击垮聂天还的船队,然后是刺杀铁士心。」
    屠奉三精神一振道:「燕兄想出来的战略果然精采,我大可把击退聂天还的事,完全推在两湖帮的死敌大江帮身上。」
    慕容战道:「失去两湖帮的支持,杨全期将变成孤军作战。不过聂天还并非庸辈,收拾他绝不容易。」
    呼雷方道:「大江帮的战船队是聂天还意料之外的奇兵,我们大可重演孙恩和聂天还伏袭江海流的情况,从陆上助大江帮报仇雪恨。如能干掉聂天还,两湖帮也要一蹶不振。」
    屠奉三道:「最怕是我们攻击聂天还之际,边荒集的敌人则趁机扯我们的后腿。」
    燕飞道:「这方面不难解决,当我们成功把小建康秘密武装起来,而两方敌人又在边荒集的攻防战上争持不下,双方伤亡惨重,我们便可以进军颖水东岸,临河设立坚强的木垒。你道敌人们会如何反应呢?」
    慕容战拍手喝采道:「当然是攻者退而观变,守者则固守自重,而颖水将落入我们的控制下。燕兄此招不用损一兵一卒,已掌握全局主动之势。」
    屠奉三笑道:「此计确是可行,此时集内敌人若想对付集内的兄弟,已迟了一步。必要时我们可占领小建康,从腹地内动摇敌人的防御。」
    拓跋仪道:「如此夹击聂天还的难逢机会将会出现,当聂天还仓皇败走,大江帮的舰队将会取而代之,只要我们再成功刺杀铁士心,边荒集的敌人将不战而溃。」
    燕飞心中一阵激动,能否杀死铁士心,是与慕容垂长期斗争的关键。黄河帮由盛转衰,势对慕容垂生出很大的影响。
    慕容战道:「我提议由燕飞暂代千千之位,作我们联军的统帅。」
    拓跋仪惊讶地瞥慕容战一眼,这虽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有异见的提议,可是拓跋族一向是慕容战本族的死敌,而燕飞至少算是半个拓跋族的人。从慕容战此举,可看出他是以大局为重的人。
    这方面屠奉三比拓跋仪更明白慕容战,知他视慕容垂为头号对手,且急切救回纪千千,所以把种族的仇恨搁在一旁。
    燕飞笑道:「我们仍是以钟楼议会作最高的领导,谁肯多点听我的愚见,小弟绝不反对。」
    忽把目光投往颖水方向,道:「刘裕来哩!」
    破风声起,风尘仆仆的刘裕登上镇荒冈,长笑道:「诸位别来无恙!」
    燕飞抢前和他拉手,道:「死不掉已是最大的鸿福,刘兄风采更胜从前,可见在孙恩魔爪下逃生后,又有精进。」
    刘裕欢喜若狂的打量燕飞,欣然道:「听到燕兄仍然生存的喜讯,我们立即士气大振,更清楚此战必胜无疑。」
    放开燕飞的手,与众人逐一打招呼问好。
    最后轮到屠奉三,刘裕笑道:「以后若还要骗屠兄,我会打醒精神。」
    众人为之莞尔。
    屠奉三语重心长的道:「是友是敌,谁都不敢肯定。不过今天我们肯定是并肩作战的好友,大家都应珍惜。」
    拓跋仪道:「我们刚谈妥全盘的反攻大计。天黑哩!我们入集后再交换消息如何?」
    慕容战带头驰下山坡,众人追在他背后,往颖水的方向掠去。
    他们是边荒集联军里最高明的人,不论智计武功,均是一等一的水平。任何人成为他们刺杀的目标,地点又是他们熟悉的边荒集,等若半只脚已踏进鬼门关内。
    天上乌云忽现,一场暴雨又在酝酿中。
    小诗捧着煮好的一碗药,坐到纪千千床头处。
    容色苍白的纪千千拥被坐着,接过小诗递上的药汤,轻呷一口,皱眉道:「这么苦的。」
    舱房一片宁静,战船正逆流西上。在个许时辰前,船队进入泗水,朝洛阳进发。今次慕容垂攻打洛阳是志在必得,除了七千人由高弼指挥的部队,穿过边荒直扑洛阳外,还有慕容宝的五万大军,沿大河北岸飞骑向洛阳推进。如此实力,当非力量如江河日下的大秦军所能抗御。
    小诗哄孩子般道:「良药苦口嘛!这是燕王的大夫为小姐开的药。」
    纪千千摇头道:「我不想喝。」
    小诗两眼一红,道:「为了燕公子,怎难喝小姐也要喝下去。」
    纪千千不知是为了燕飞,或是不忍拒绝小诗,苦着俏脸「咕嘟咕嘟」的把药汤喝个清光。
    小诗默默接过了碗,放在床旁小几上,忽然饮泣起来。
    纪千千怜惜地把爱婢搂入怀内,轻责道:「又哭哩!」
    小诗呜咽道:「小姐千金之体,实不该回来陪我哩!」
    纪千千道:「傻瓜!我不这样做怎行呢?所以你要坚强起来,还记得那课六壬吗?终有一天,我们会回到边荒集过最自由和写意的日子。」
    小诗哭得更厉害,道:「可是小姐也病倒哩!小姐从未试过发病的。」
    纪千千道:「我是因受了风寒,过几天便没事了。」
    心中却暗自叹息。
    她的病是没有任何药石能治好的,原因是与燕飞以心传心,致心力损耗过巨。希望多休息几天可以恢复元气。
    不过问题也来了,她将忍不住在心中呼唤燕飞,以慰相思之苦,同时告诉他慕容垂行军的情况。这就像燃烧自己的生命力,如蚕吐丝,至死方荆她能否支撑到与燕飞再见的一刻呢?
    第八章密谋反攻
    燕飞、刘裕、呼雷方、拓跋仪、屠奉三、慕容战六人逐一从暗渠钻出来,冒上水面,到废宅内会合等待。
    边荒集前身的项城是座十多万人聚居的大城,从废墟演变为边荒集,荒人的店铺、居所、工场集中于东南西北四条大街、夜窝子和小建康,因此其它地方仍然是荒弃的房舍,形成边荒集繁荣与荒废共存的特色情况,亦为燕飞等进行军事行动提供了好去处。
    大家交换了最新的情报后,刘裕道:「聂天还的水师由二十五艘赤龙舟组成,每艘人数在二百人间,合起来兵员达五千之众。聂天还北上颖水前,于颖口与建康水师激战两个时辰,破去建康水师的封锁线,只牺牲了两艘赤龙舟,建康水师却几近全军覆没。」
    屠奉三道:「如此看来,短期内朝廷将无力封锁颖口。」
    颖口乃颖水通往南方各大小河道的关口,一旦被封锁,将可截断边荒集往南的水路交通。所以假设荒人可以光复边荒集,实在要庆幸聂天还在无意中,帮了荒人一个大忙。
    刘裕笑道:「我比较明白司马道子,边荒集失陷前后,建康水师数度与两湖帮交锋,均以惨败结束,建康水师休想在数年内恢复元气,纵然两湖帮封锁建康上游,司马道子亦无力反击,遑论来找我们边荒集的麻烦。」
    慕容战道:「谢玄又如何呢?由刘牢之指挥的北府兵水师,拥有以百计的大小战船,实力雄厚,谅聂天还也不敢撄其锋锐。」
    刘裕道:「朝廷已明令玄帅不得参与边荒集的争夺战,玄帅亦因伤养息。在短期内,北府兵不会有任何大规模的行动。」
    拓跋仪皱眉道:「敢问刘兄是以甚么身份来边荒集呢?」
    人人露出专注神色,因这问题关系到众人以后对刘裕的态度,更牵连到大江帮的立常刘裕轻松的道:「我代表哪一方并不重要,一切依边荒集的规矩办事。不过为消除诸位的疑虑,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没有任何军事任命在身,又可以说被褫夺了官职,方可以全力协助大江帮对付两湖帮。」
    说罢向屠奉三问道:「屠兄对我的回答满意吗?」
    屠奉三笑道:「正如刘兄所说的,一切依边荒集的规矩便成。」
    刘裕从容道:「不过屠兄的情况与我有差异,今次杨全期和聂天还连手来攻,是南郡公下的命令。屠兄站在我们的一方,南郡公会如何看待屠兄呢?」
    燕飞心中暗叹,刘裕和江文清来援,顿令边荒联军出现新的形势,众头领间的关系更趋复杂。
    屠奉三双目神光闪闪,沉声道:「南郡公今次派人来攻打边荒集,是对我屠奉三的侮辱,与聂天还连手更是个错误。我要以事实证明给他看,他派下来的任务,只有我屠奉三方可办妥。」
    呼雷方不想两人在此事上争持,岔开道:「听说谢玄内伤严重,有致命之虞,不知此为谣传还是事实呢?」
    燕飞插道:「刘兄似不宜回答这个问题。」
    刘裕感激地瞥燕飞一眼,道:「玄帅伤势如何,怕只有他本人清楚。不过在我离开广陵前,玄帅决定亲自护送安公的遗体返建康小东山安葬。」
    最后一句话听得人人动容。
    谢玄自淝水之战后,一跃而成天下最负盛名的统帅,他敢亲赴由司马道子和王国宝当权的建康,是一种军事的姿态,将会镇压住有异心的桓玄和意图谋反的孙恩和聂天还。
    如此只要收复边荒集,在短时间内边荒集将不受来自南方的任何威胁,使得边荒联军有展开拯救纪千千主婢行动的空间。
    刘裕的身价亦骤然提升,因为他代表的正是谢玄,刘裕对边荒集的看法,会直接影响谢玄对边荒集的态度。
    燕飞道:「只要大家依照边荒集的规矩办事,又没有私人恩怨,理该可以和平共存,各自发财。」
    呼雷方道:「钟楼议会的决定便是最后的决定,谁敢反对议会的决定,将成为边荒集的公敌。」
    拓跋仪道:「收复边荒集后,我们或要多增议席,让钟楼议会更具代表性。」
    他们是不得不在此时谈及未来决策,因为每个人都看出各派系间矛盾重重,关系暧昧之极。
    风声响起。
    慕容战往燕飞瞧去。
    燕飞道:「是高彦!」
    话犹未已,高彦穿窗而入,卖弄身手似的着地时翻了个觔斗,先向刘裕笑道:「你真的回来哩!」
    燕飞道:「废话少说!情况如何?」
    高彦煞有介事道:「大家蹲低说话。」
    屠奉三、慕容战和拓跋仪闪往破窗前后门,密切监视屋外的动静。
    高彦在挨墙坐下的燕飞、刘裕和呼雷方前蹲下道:「集内情况非常紧张,众兄弟像畜牲般在敌人的鞭子下工作,设立以夜窝子为中心的防御工事。又不住派出侦骑,探察各方情况。铁黑心和徐覆亡不但要防范荆州军和两湖军,更防范着我们。」
    听得高彦为铁士心和徐道覆改上不雅的名字,众人啼笑皆非,亦可体会到荒人对他们的仇恨。
    荒人最怕是被人管束,何况是被强迫去做牛做马!
    慕容战冷哼道:「只是施用我们的故智。」
    屠奉三道:「难道他们可想出比千千更高明的策略吗?」
    旋又想到纪千千的远离,倏地沉默下来,各人均感心情沉重。
    拯救纪千千主婢的道路漫长而艰困,谁敢肯定可以成功?燕飞打破令人沮丧的沉默,道:「铁士心和徐道覆是否因粮资的分配反目呢?」
    高彦道:「我和老卓均认为是个幌子,因为他们都是懂分辨轻重缓急的人,不会在此危机重重的时刻意气用事。而事实终证明我们没有看错。今早铁士心、宗政良和徐道覆三人在钟楼开会,会后立即在集内举行联合军事演习,分明仍是合作无间。」
    呼雷方道:「掌握到铁士心例行的起居生活吗?」
    高彦道:「铁士心极少露面,反是宗政良每天早晚都亲自领兵,巡查东西大街以北的各处关防据点。我们何不改为刺杀宗政良,应容易多了。」
    众人目光全落在燕飞身上,想听他的意见,屠奉三也不例外。
    刘俗大感讶异,他当然不清楚燕飞的「灵机妙算」在各人间激起的震撼力,只隐隐感到众人以燕飞马首是瞻。
    燕飞断语道:「不论如何困难,我们都要铁士心无法活着离开边荒。除去铁士心,对慕容垂的统一大计,将是严重的打击。」
    屠奉三淡然道:「绝对同意,铁士心不是到钟楼与徐道覆开会吗?那将是我们的机会。在此事上卓名士肯定可以予我们意料之外的惊喜。」
    慕容战拍腿道:「对!卓疯子以前对边荒集是不安好心,像他在说书馆下私建密室,便一直瞒着所有人。钟楼是他的地盘,当然不会例外。」
    高彦道:「由昨晚开始,敌人对我们集内兄弟又有新的手段,就是将所有人锁上脚镣,直到作苦工时方解开。」
    呼雷方失声道:「这岂不是需六千多副脚镣吗?」
    高彦道:「要怪便要怪我们姬大少,留下这么多铁料,又有大批现成的工匠,赶足二十天,甚么都可以弄出来。」
    刘裕道:「这招确是又辣又绝,等若废去他们的武功。不过既是由我们的兄弟弄出来的,该可以自行配制开锁的钥匙。」
    高彦苦笑道:「敌人对此早有提防,在严密监视下制成百多把钥匙后,立即把石模毁掉。听说锁头由徐道覆供应图样,极难仿制,连负责造模制锁的几位兄弟亦没有把握。」
    慕容战狠狠道:「我们可用利斧把脚镣逐一劈断,免去开锁的烦恼。」
    高彦叹道:「姬大少的出品,岂是容易对付,我看后果只是劈崩我们所有斧头。且劈得「当当」作响时,敌人早倾巢而来。」
    屠奉三笑道:「解钤还须系铃人,我们可去偷一把锁匙回来,然后由姬大少亲自出手复制,动起手来还可以给敌人一个惊喜。」
    拓跋仪点头道:「此是唯一可行之计,如何下手,又要敌人懵然不知,还须从详计议。」
    高彦道:「我着庞义想办法。幸好我们人才济济,偷讹拐骗的高手更是车载斗量,应可以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刘裕道:「高彦你的轻功虽然不错,不过小建康必是守卫森严,你怎能如此来去自如,不怕被敌人察觉呢?」
    呼雷方笑道:「刘兄刚到达此处,所以不清楚情况。敌人在小建康的监视设施,主要倚赖新筑的南北两墙旁的六座哨楼,又把大部分出入口封闭,仅余东西两边出口,分别通往颖水和北大街。」
    拓跋仪接下去道:「我们这座废园在北大街之东,离小建康只有十多所房舍的距离。
    为了方便运送武器,我们于离此处南面,最接近小建康北墙的一座废宅开凿了一条通往小建康的地道,长只五、六丈,所以高彦说来便来,说去便去。」
    刘裕喜道:「偷运武器的情况如何呢?」
    呼雷方道:「此事由卓名士负责,进行得非常顺利,只要再三数天的时间,应可大功告成。说到底这是我们的地方,敌人又将注意力放在外围和集外,令我们做起事来非常方便。」
    屠奉三苦笑道:「只是没想过敌人有此锁脚的一招。」
    高彦道:「此事包在我身上。」
    屠奉三道:「若要帮忙,我们人人乐意。」
    高彦道:「最重要是不惹敌人怀疑。我有个手下是第一流的扒手,只要制造机会,让他接近看匙者,偷了后印好模再挂放回他腰间,包保对方懵然不觉,你们放心好了。」
    众人都知高彦和他的一群手下最擅旁门左道的勾当,又诡计多端,遂放下心事。
    高彦道:「我回去哩!」
    慕容战道:「我们一起去,顺道为众兄弟打气。」
    燕飞道:「你们先行一步,我要去找老卓,商量刺杀铁士心的大计。」
    刘裕心中一动,道:「我陪你一道去。」
    高彦偕屠奉三、拓跋仪、慕容战和呼雷方离开后,刘裕问道:「我们究竟有多少人潜入了集内?」
    燕飞道:「约在百许人间,全是高手,否则也没法闭气通过水下的暗渠。」
    刘裕笑道:「真想不到集内如此宁静安全,虽在敌人的势力范围内,却有如入无人之境的感觉。」
    燕飞道:「敌人于此的兵力不足一万之数,又要轮番守卫,所以只能于集内设置关口哨站,不过我们早就弄清楚所有布置,要瞒过敌人耳目,实是易如反掌。」
    刘裕叹了一口气,沉声道:「玄帅尚有百多天的命。」
    燕飞失声道:「甚么?」
    刘裕把谢玄的情况说出来,又说出舆江文清最新的关系,却没有提及与王淡真私奔的事,因为他不单不愿意提起王淡真,更希望可以暂时把她忘掉。
    燕飞发呆片刻,吁出一口气道:「玄帅确是真正的英雄好汉,他这样做主要是为你的将来铺路,你勿要辜负他对你的期望。」
    刘裕心中一阵激动,燕飞说出这番话等若表态支持他,他差点把任青媞的事和盘托出,可是想到若惹来燕飞的反感,便不知如何收拾,终把到了唇边的话吞回肚内去。
    燕飞看他一眼,讶道:「你有话想说吗?」
    刘裕心中惭愧,暗忖如坦白把任青媞的事道出,说不定燕飞会体谅他没有选择的困局。否则如将来被燕飞发觉自己在此事上瞒他,自己大有可能失去这个曾共生死的挚友。
    而燕飞更是最有可能发现他有所隐瞒的人,因为燕飞正因曼妙的事而力主刘裕到广陵面告谢玄。
    刘裕无奈地叹一口气道:「你可知我是如何从孙恩手底下逃生的呢?」
    燕飞大感兴趣道:「我正听着。」
    刘裕道:「孙恩袭杀任遥后,便向我下手,我趁任青媞和王国宝缠着孙恩的当儿逃走,仍被孙恩所伤。到我走不动时,任青媞来了,她不但为我疗伤,还与我连手对抗孙恩,后来我更有赖她藏在颖水的快艇脱险。」
    他没有说出疗伤的香艳实情,却不由自主在心底重温一遍,想到若能与此美女真个销魂,事后又不用负责任,肯定是风流韵事。当然这念头只可以在脑袋内打个转,不会付诸实行,任青媞浑身是刺,与她发生肉体的关系,吉凶难料。
    燕飞沉吟道:「听卓狂生说任青媞已解散逍遥教,曼妙一事又如何呢?」
    刘裕道:「曼妙是她唯一留下的棋子,为的是要替任遥报孙恩的仇。」
    燕飞皱眉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曼妙还能起甚么作用?任青媞该猜到你回广陵去,是因已识破曼妙的事。」
    刘裕把心一横,决定向燕飞招供。要在此事上隐瞒谢玄,已折磨得他很惨。向燕飞吐露实情,心中会舒服多了。
    苦笑道:「她不但请我为她守秘密,还说可以与我合作,目的是要杀死孙恩。」
    燕飞愕然道:「任遥已死,曼妙虽可以影响司马曜,但最后只会沦为司马道子和王国宝利用的工具。」
    刘裕道:「司马道子和王国宝并不清楚曼妙的真正身分,只以为她是逍遥教找来的天生尤物,事实上曼妙却是任青媞的亲姊。」
    燕飞皱眉看他道:「玄帅怎样看此事呢?」
    刘裕心中叫苦。他若答燕飞说根本没有把此事实告谢玄,燕飞会如何看他?刘裕心中也不知是甚麽滋味,只听到自己言不由衷的道:「玄帅认为拆穿曼妙的身分,在现今的情况下对我并没有好处,不如留下她在司马曜身边,以抗衡司马道子和王国宝对我的迫害。」
    燕飞默然片晌,点头道:「玄帅该比任何人更清楚北府兵和朝廷的关系,他既有这样的想法,当然不会错到那里去。」
    刘裕回到现实里,晓得已向燕飞撒了个永远收不回来的谎话,可是他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燕飞拍拍他肩头,道:「我们去找老卓。」
    从地上弹起,闪出门外。
    刘裕收拾乱糟糟的心情,追在他身后没入废宅外的黑暗里去。
    第九章各怀鬼胎
    星夜。
    聂天还在将士簇拥下,驰上镇荒岗、遥观边荒集的情况,颇有踌躇志满之概。
    连他自己也猜测不到,可于这麽短的时间,再次以侵略者的雄姿,兵逼边荒集。
    征服大江的行动仍在进行中,由郝长亨率领船队,在桓玄的默许下,接收大江帮的业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击溃封锁颖口的建康水师,更是漂亮的一仗。聂天还在天明前水陆并进,杀得由司马元显指挥的水师部队几无还击之力,在折损过半的战船兵员下仓皇逃命。此役是继歼灭大江帮后,两湖帮强势发展的另一个转折点,从此扬州以西的大江上游将逐渐落入他的控制里。
    今次聂天还是志在必得,不但要狠挫天师军,还要成为边荒集的霸主。
    只有他能得到边荒集最大的利益,因为南方水道已在他的手上。想继续从边荒集获利的南方大小帮会,都不得不向他俯首称臣。
    他最顾忌的只有由刘牢之主持的北府兵水师。一天北府水师势力仍在,他会全力支持桓玄。
    对于攻打边荒集,他和桓玄已拟定一套完美可行的计划。
    左方蹄声轰鸣,尘土漫天,以百计的荆州战士从被大火焚烧过的荒林驰出,朝他们奔至。
    聂天还仰天长笑,提气扬声道:「杨大将军别来无恙!」
    杨全期年纪在三十许间,体魄健壮,脸上透出精明机智,常挂笑意的黝黑脸庞有一种令人不可捉摸的神情,似是成竹在胸,又像不把任何敌手放在眼内。他更是桓玄征服巴蜀的头号功臣,其战绩早超越了屠奉三,成为荆州军众将裹最当红的人物。
    他领着十多名亲随奔上镇荒岗,其它手下近五百人在坡下止马列阵。
    杨全期欣然道:「聂帮主辛苦哩!」
    直驰至聂天还马旁,两方随员,分别把守岗顶两边。
    轰天还与杨全期对视面笑,均难掩心中兴奋之情。
    聂天还微笑道:「一切依计划进行,我已于离此五里的狭窄河道西岸建设木寨,封锁边荒集以南的颖水河道。铁士心是识时务者,该知作何选择。」
    杨全期遥观正飘扬于古钟楼顶的旗帜,问道:「建康方面有甚么动静呢?」
    聂天还道:「我由颖口至此,沿途设置哨站,建康水师又或大江帮的余孽,只要到达颖口,便瞒不过我们的耳目。唯可虑者是谢玄的伤势似没有孙恩所说般严重,五天前尚亲自护送谢安的遗体,返建康小东山安葬。」
    杨全期双目杀机大盛,沉声道:「我倒希望谢玄亲自率军来收复边荒集,我们便可以教他晓得荆州两湖联军的厉害。」
    聂天还道:「由于司马道子和王国宝把边荒集的事全揽到身上,所以北府兵该置身于此事之外,最奇怪是大江帮全无动静,不过不论他们打甚主意,现在已错失军机,敢来惹我只是自取灭亡。」
    杨全期点头同意,边荒集以南的颖水落入两湖帮的绝对控制之下,任何驶上颖水的战船,均难避过占有上游之利的赤龙舟顺水迎头痛击,只有挨揍的份儿。
    江海流一去,聂天还立即成为没有人争议的水战第一高手。
    杨全期道:「边荒集情况如何?」
    聂天还深谋远虑,在多年前已着手部署,使人混入各方势力内,混入大江帮的胡叫天和投靠屠奉三的博惊雷便是好例子。现时在徐道覆的天师军内,也有聂天还的人。
    聂天还答道:「现在边荒集内战士约一万人,天师军占一半,另一半由黄河帮之徒与燕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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