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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精品小说边荒传说-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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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的改革。」
  刘穆之道:「另一方面,大人亦是向南方高门表明,你不是要摧毁他们,充其量你只是
另一个安公,所作所为全是为大局着想。」
  刘裕道:「可是总有人会反对我重新推出安公的新政,正如当年反对安公的大不乏人。」
  刘穆之微笑道:「我正是希望有人会站出来反对大人。」
  刘裕愕然道:「我又不明白了。」
  刘穆之道:「大人可有想过现在的你,和当年的安公有甚么分别呢?」
  刘裕皱眉思索。
  刘穆之沉声道:「最大的分别,就是当大人手刃桓玄之时,南方的兵权将尽人大人之手,
谁敢反对你,大人便手下不留情,这是唯一令南方由乱归治的办法。从历史观之,任何政策
的推行,必须有强大的实力作后盾。我不是要大人做甚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事。谁不合
作吗?可革掉他的官职,只有当反对的人胆敢犯上造反,才正之以法。际此不稳定的时期,
大人绝不可以退缩,只有以铁腕治国,方是明智之举。」
  刘裕双目亮起来,道:「明白了!」
  又哈哈笑道:「先生这番话,令我受益不浅。关于土断之事,由先生负责为我拿主意,
而我则全力支持先生,先生要我怎么办,我便怎么办。」
  刘穆之欣然接令。
  刘裕正容道:「我现在最希望的事,就是百姓能得享和平丰足的日子,至于我个人的喜
乐好恶,再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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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雨楼·黄易《边荒传说》卷四十四——第 十 章 各就其位
黄易《边荒传说》卷四十四 
第 十 章 各就其位
  崔宏在黄昏时分返回营地,丁宣大喜来迎。
  崔宏见林内的营地表面一片平静,暗里却卫戍森严,岗哨林立,欣然道:「一切无恙!」
  丁宣道:「托大人鸿福,敌人并没有在我们监视的范围内现踪。」
  对崔宏的胆识才智,他是心中佩服的,更明白今回拓跋珪让自己当崔宏的副手,是看在
燕飞的分上,隐含栽培之意。所以就任后,-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惟恐有失。
  丁宣虽为汉人,但却是在胡族统治下的北方成长,对南方的晋室政权,只有恶感而没有
好感,可是要在北方出人头地,必须依附胡族政权,丁宣遂看中新兴有为的拓跋族。
  丁宣又道:「族主方面传来消息,他已尽起全军,到日出原的月丘布阵,逼慕容垂作正
面交锋。」
  崔宏点头道:「明白了。」
  在离开平城前,他和拓跋珪厘定了全盘的作战大计,俾能互相配合,争取最丰硕的战争
成果。
  崔宏与丁宣步行至营地林区东南面边缘处,遥望落日下三十里许处北丘的方向,道:
「入黑后我们立即起程,秘密行军,至北丘北面五里许处埋伏,小休两个时辰,天明前再潜
近北丘,只要见到烟花讯号,立即发动攻击。」
  丁宣点头应是。
  崔宏微笑道:「今次慕容隆肯定中计,就要看我们能否把他精锐的龙城兵团彻底击垮,
此战我们必须大胜,若只是小胜,与打败仗并没有丝毫分别,明白吗?」
  丁宣道:「明白了!」
  建康。石头城。
  刘裕在内堂与江文清吃晚饭,比起昨晚,他心情舒畅多了。自从知悉江文清怀了他的孩
子后,他自然而然的把心中的爱,转移到江文清的身上去,解开了心中的死结,对江文清呵
护备至。
  在烛光映照下,江文清人比花娇,令他心中爱惜之意,有添无减。
  江文清看着刘裕不停地把菜肴夹到她的碗内,致堆积如小山,笑道:「文清怎吃得了这
么多?」
  刘裕微笑道:「为了我们的将来,文清必须多吃点,孩子方会肥肥白白,甫出世立成壮
丁。」
  江文清不胜羞喜的白他一眼,道:「真夸大!大人今晚的心情很好哩!」
  刘裕点头道:「我今天的心情的确很好,因为我对如何治理国家,开始有点头绪,全赖
穆之为我筹谋运策。坦白说,我一向对穷酸儒生没有多大好感,但穆之却令我这个看法彻底
改变过来。很奇怪,他比我这个短视的粗人更讲实效,不会空谈甚 先王之道、仁义道德,
甚对我的脾性。」
  江文清道:「穆之确是个很特别的人,裕郎须好好待他。」
  此时手下来报,蒯恩到了石头城,正在外堂等候。
  刘裕喜出望外,心忖又会来得这么快的,他原本以为没有十天八天时间,蒯恩仍没法应
召而回。
  江文清欣然道:「小恩竟回来了,大人还不立即去见他。」
  刘裕连忙起身,移过去亲了江文清的脸蛋,又摸摸她微隆的小腹,这才到外堂去。
  蒯恩见他进来,从地席跳起来,神情激动,下跪道:「蒯恩向统领大人请安问好。」
  刘裕抢前把他扶起来,抓着他双臂,道:「小恩你做得很好!不!是非常的好!立下大
功。」
  蒯恩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颤抖着声音,显示他仍处于激动的情绪里,道:「全赖统领
大人的训诲和提携,小恩怎敢居功。」
  刘裕偕他到一角坐下,说出心中的疑惑道:「你怎会来得这么快呢?」
  蒯恩道:「大人急讯传来,属下刚好在无锡接收阴奇将军的粮资,立即快马赶来。属下
已依大人指示,把军符和任命文书交予阴将军,并向他详细交待会稽等地的情况。」
  若要在现时军中找出他最信任的人,蒯恩和阴奇肯定居于榜首,比魏泳之、何无忌、彭
中等更得他信任。
  刘裕道:「乱区现今情况如何?」
  蒯恩道:「天师军已烟消云散。属下依穆之先生的指示,一方面宣称孙恩已葬身怒海,
同时把徐道覆和张永的首级,挂在会稽城东门外示众三天;另一方面则依穆之先生的吩咐,
推行安民之策,豁免当地民众田税半年,修补各地城池,又趁机把参与叛乱的各地豪强的土
地收归国有,再公平分发与当地农户,这场由孙恩惹起的大祸,该已告一段落。」
  刘裕暗叫惭愧,刘穆之曾向他提及这些收拾天师军遗下的烂摊子的方法,可是自己的心
神全放在如何杀死桓玄一事上,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到此时蒯恩提起,方记起来。
  幸好有刘穆之这个能总揽全局,钜细无遗的智者为他效力,否则自己定会弄个一塌糊涂,
乱上加乱。
  同时又想到刘穆之屡次强调,自己必须以强而有力的手腕统治南方,天师军之乱的善后
工作,正为刘穆之说的话作出最佳的说明。因为会稽诸城所有反对的势力,均被他连根拔起
了,所以推行利民之策全无阻力,水到渠成,取得骄人的成果。
  他同时生出戒惧之心,试想如果自己是只求私利的独裁者,不论目下如何剥削压逼蚁民,
一时间老百姓们亦只有屈从的份儿,而没有反抗之力。当然!到民不聊生,民众感到纵死而
无大害,自然是动乱丛生。可是若推行的是安民利民之策,人民只会感激而不会造反,效果
是截然不同。
  他刘裕定要时常警惕自己,绝不可作伤民之举,民众的福祉,就在他一念之间,他怎可
不诚惶诚恐,事事三思而后行,谨慎律己。
  刘穆之最高明之处,是借着平定天师军之乱把土地作重新的分配,平息了天师军祸起的
源头。这种切合形势,因势施政的手法,是他须好好学习的。
  蒯恩又道:「不知大人急召属下回来,有甚么用得着属下的地方呢?只要大人吩咐下来,
属下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裕想起当日侯亮生自尽身亡,蒯恩到建康来报讯,傍惶无依的情形,比对起蒯恩成为
北府兵中举足轻重的猛将,联想起自己回到建康,走投无路,不得不和司马道子妥协的处境,
一时百感交集。
  道:「没有这般严重,我召你回来,是要你代我坐镇建康,好让我能抽身去对付桓玄。」
  蒯恩吃了一惊,道:「如此大任,属下恐难担当。」
  刘裕笑道:「坦白说,对政治我是外行,恐怕比你更没头绪。幸好政治方面有穆之负责,
你只要牢牢掌握兵权,守稳石头城,谁敢造反,就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歼灭,但这个可能
性微乎其微。现今建康仍处于军管之下,你只要约束手下,理好建康的治安便成。」
  又道:一待会我们找穆之先生来商量,趁机授予你一个名实相符的职位,让你更容易管
治建康。」
  蒯恩仍是惴惴不安,道:「可是建康的高门……」
  刘裕截断他微笑道:「有我刘裕作你的后盾,小恩有甚么好害怕的?建康高门中支持我
们者比比皆是,若有人敢来捣乱,我们便要他们吃不完兜着走,兵权在谁的手上,便由谁来
主事。再配合穆之先生圆熟的政治手段,小恩你肯定不会出问题。」
  蒯恩这才稍为放心,连忙谢恩。
  刘裕沉吟道:「我会让小恩见几个人,让他们清楚我的心意,至于我们军内,我却丝毫
不担心,因为人人清楚你立下的功劳。」
  蒯恩欲言又止。
  刘裕讶道:「小恩还有甚么话要说呢?」
  蒯恩两眼微红,道:「属下希望能为侯先生雪恨。」
  刘裕苦笑道:「我正要赖你为我稳着建康,你怎可随我去讨伐桓玄?」
  蒯恩道:「属下怎敢违背大人的命令?属下只希望晓得害死侯先生的妖女是谁。」
  刘裕这才晓得误会了他的意思,又大感头痛,难道告诉他当日他和屠奉三口中的妖女是
任青媞?
  只好道:「那时我们所知不详,故而有此猜测,怀疑是有人泄露消息,岂知纯属误会。
说到底罪魁祸首仍是桓玄,为了大局着想,我们不该再追究其它人。」
  事实上他自己亦不满意自己这番搪塞的说辞,但有甚么办法呢?一时间他的确无法编出
更有说服力的故事。
  蒯恩现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刘裕拍拍他肩头,道:「我是为小恩你着想,此事牵涉到江湖一个神秘的门派,但他们
的头子已与燕飞达成协议,在关键时刻脱离桓玄,导致桓玄逃离建康。好好的干,只要能令
南方的民众安居乐业,衣食丰足,小恩便报答了侯先生的恩情。」
  蒯恩终露出信任的神色,道:「一切遵从大人的指示。」
  刘裕暗叹一口气。
  想起以前闯荡江湖时,大家肝胆相照的日子,此刻份外有感触。
  自和任青媞扯上关系后,自己便为她左瞒右瞒,直到此刻,他刘裕成为建康的当权者,
仍要为她向蒯恩说谎,把责任推到魔门处去。幸好蒯恩没有寻根究柢,否则他将被逼满口谎
言。
  希望真相永不会被揭破,否则真不知如何向眼前的心腹大将交代。
  高彦直闯尹清雅闺房,嚷道:「好消息!好消息!今回功成利达哩!」
  正伺候尹清雅的婢女早对他类似的行为见怪不怪,不待尹清雅吩咐,连忙施礼告退。
  尹清雅皱眉道:「你这小子又发疯了。」
  高彦神气的在另一边坐下,道:「好消息一,是毛修之那家伙攻下白帝城,兵胁江陵,
令奸贼桓玄吓得屁滚尿流,弄脏了裤档。哈!形容得多么传神。」
  尹清雅「噗哧」笑起来,横他一眼骂道:「狗嘴长不出象牙来,信你的肯定是傻瓜!唉!
不过我小白雁肯定不比傻瓜好多少,否则怎会给你这小子缠上。」
  高彦嬉皮笑脸的道:「甚么都好。听着哩!好消息二,是我们的统领大人已委任我们的
赌仙出任两湖的头号官儿,同时把两湖帮收编为北府兵,且由老程决定如何论功行赏,若有
帮中兄弟不想当官或当兵,悉随其意。哈!这该算是皇恩浩荡了。」
  尹清雅毫不在意,只是狠狠盯他一眼,道:「谁想去当官都可以,这叫人各有志,但我
却不准你沾上半点儿官职,清楚吗?」
  高彦失声道:「我有那 愚蠢吗?八人大轿来抬我,也抬不动我去当官,我追求的是袋
中永远有花不尽的银两,天天和雅儿……」
  尹清雅捂着耳朵,羞红粉脸嚷道:「我不听!我不听!再说我会揍你。」
  高彦故作惊讶道:「你道我想说甚么呢?我又不是说夜夜,而是天天,大白天可以干甚
么呢?不外是游山玩水吧!雅儿是否想到特别有趣的玩意儿呢?」
  尹清雅放下双手,没好气的道:「不和你胡扯,还有甚么事,快报上来,本姑娘还有很
多急事待办。」
  高彦道:「甚么急事也及不上我即将说出的事,雅儿是否有兴趣坐上奇兵号,来个御驾
亲征,打得桓玄的走狗们落花流水,一败涂地。」
  尹清雅立即双目放光,道:「你在说甚么哩!」
  高彦道:「老魏刚从桑落州赶来,说据守湓口的莉州军正蠢蠢欲动,故请我们出动水师,
与他们在大江上夹击荆州军。唉!还以为雅儿会有兴趣,怎知雅儿正忙得不可开交,无暇分
身。」
  尹清雅恨得牙痒痒的道:「死小子!竟敢耍我。」
  又笑脸如花的道:「为甚么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会忽然变成大好人呢?竟肯让人家参
战?」
  高彦道:「别人不清楚你的心意,但怎瞒得过我这个作夫君的,全赖我力排众议,说有
雅儿坐镇奇兵号,下面的儿郎们士气肯定陡升百倍,人人奋不顾身,打起水战来格外精神,
所以甚么人缺席都无关紧要,惟独雅儿是不可缺席的。此战牵涉到整个战争的成败,绝对不
容有失,打赢了便可直捣桓贼的老家。」
  尹清雅无暇计较他自称夫君,欢喜的道:「算你哩!」
  高彦说得兴起,道:「老魏还带来消息,此战若胜,我们的统领大人会御驾亲征,到前
线来指挥大局,桓玄今次肯定卵蛋不保,雅儿将可报却血海深仇。」
  尹清雅没好气道:「甚么皇恩浩荡,甚么御驾亲征,刘裕那家伙当上皇帝了吗?你最爱
夸大,最爱胡言乱语。」
  又问道:「你说的老魏是谁?」
  高彦吹嘘道:「当然是名震天下,老刘座下的七虎将之一的魏泳之……」
  尹清雅打断他道:「其它六虎将又是何方神圣?」
  高彦尴尬的道:「这个就不太清楚。」
  尹清雅两眼上翻,道:「又是胡诌!」
  接着认真的道:「但今次我定要参战,否则船队休想起航。」
  高彦忙保证道:「这个当然不是胡诌的,我虽然胆大包天,但只限于色胆,其它方面的
胆子就小得可怜。」
  尹清雅道:「我们何时出发?」
  高彦道:「我们立即起航,我正是来恭请雅儿移驾到奇兵号去。」
  尹清雅跳将起来,大嗔道:「那还磨蹭在这里干甚么,他们不等我们就糟糕哩!」
  高彦好整以暇的道:「雅儿不用心急,我和你是最后登船的人,好接受儿郎们的欢呼喝
采,以振奋士气,这是老程和老手两老想出来的馊主意,与为夫无关。」
  尹清雅劈手执着他的襟口,嗔道:「你说甚么?」
  高彦一脸无辜的神色,举手道:「为夫说过甚么呢?一时记不起了!」
  尹清雅运劲把他从椅内提起来,玉手一挥,高彦立即步履不稳的给送出门外去。
  尹清雅追在他后方,大发雌威的道:「快给我引路,否则要你的小命。」
  高彦放脚便走,高嚷道:「谋杀亲夫哩!谋杀亲夫哩!」
  尹清雅忍俊不住的笑着追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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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雨楼·黄易《边荒传说》卷四十四——第 十一 章 等待黎明
黄易《边荒传说》卷四十四 
第 十一 章 等待黎明
  「燕郎!燕郎!」
  燕飞闭上眼睛,精神像潮水般从现实的世界退返纯心灵的精神天地,与纪千千的心灵接
合,作最亲密的接触,他们肉体的隔离虽以百里计,但他们的心却是零距离,浑融为一。
  千千并不是梦体的出阳神状态。
  「千千!我们又在一起了!」
  纪千千火热的爱恋,填满他心灵的空间,爱得那么炽烈、那般彻底,没有丝毫犹豫,也
没有丝毫怀疑,男女热恋时无可避免的负面情绪,在他们融合的心灵内没有容身之处。
  「燕郎呵!你在哪里呢?」
  燕飞在心灵响应道:「我在太行山区的另一角落,当地的人称之为雾乡,正等待黎明的
来临,一场激烈的战役将会展开。」
  纪千千低沉的叹息道:「千千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战争是无可避免的,但总按不下内
心的恐惧,最矛盾的是千千不但担心你们,也担心身边的所有人,老天爷为何要把千千置于
这样的处境下呢?」
  燕飞道:「千千你必须坚强起来,勇敢地面对眼前的一切,关键的时刻即将来临,发生
在十天八天之间。你不是要爱我至天荒地老吗?比对起来,千千眼前的苦难只是剎那的事。
为了我,为了小诗,千千必须坚强起来,还要比任何时刻再坚强,然后我们便可在一起了:
水远再不分离。」
  纪千千道:「燕郎不用担心千千,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的重聚,千千对燕郎有十足的信
心。昨夜风娘说了很奇怪的话,她是不认同慕容垂这样对待我和诗诗的,说要我心中有最坏
的打算,可是又指出只要燕郎能避过劫数,千千仍拥有美好的将来,她说的话令我很不安。」
  燕飞道:「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认为我们在此战必败无疑,且会败得很惨,不过
她这个看法在明早之后,会改变过来,而我们正为此而努力。」
  纪千千道:「那为何我又能有美好的未来呢?」
  燕飞微一沉吟,道:「照我猜测,风娘是下了冒死释放你们的决心,在你们现时的情况
下,她纵有心也无力。或许她晓得慕容垂的安排,例如把你们留在山寨处,又或把你们送往
中山,那风娘便可以想办法了。」
  纪千千一呵」的一声叫起来,在心灵的天地道:「燕郎是旁观者清。」
  燕飞叹道:「可是明早之后,慕容垂的想法会改变过来。凡事有利有敝,明天之战,如
我们大获全胜,慕容垂再没法阻止我们荒人北上,他将会改变主意,把千千和小诗带在身旁,
不容你们离开他的视线。」
  纪干千失望的道:「那我和诗诗该怎么办呢?」
  燕飞道:「战场上形势干变万化,难以测度,我们必须耐心等待机会。千千须尽量和小
诗在一起,当时机来临,千千和小诗的苦难会成为过去。千千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把自己
保持在最佳的状态下。我要去了!」
  纪千千呼唤道:「知道哩!燕郎珍重。」
  燕飞睁开虎目,向雨田魁伟的脸容映入眼帘,正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凝神看他。
  四周雾气弥漫,十多步外的景物已是模糊不清,像被雾吞噬了。
  燕飞道:「清除了障碍吗?」
  向雨田不答反问道:「燕飞刚才是否和纪千千心灵传感?」
  燕飞道:「你感应到千千吗?」
  向雨田道:「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我丝毫感应不到她,只感觉到燕兄的心灵退往遥不
可触的远处,留下的只是一个空的躯壳,感觉上燕兄和死了并没有分别。」
  又叹道:「我真羡慕你,坦白说,我也想尝尝个中滋味,最惨是晓得自己绝没有这福分,
我是注定要孤独终生的。」
  燕飞道:「向兄不必自怜,你拥有的,已是常人梦想难及的了。」
  向雨田话题一转,欣然道:「今仗我们是稳胜无疑。」
  燕飞讶道:「向兄为何忽然这么肯定?」
  向雨田微笑道:「因为直至谷地,我仍没有发觉任何陷阱或障碍,显然慕容隆根本没有
想过藏兵处会被发现,因而也没有防御的准备,只要我们接到讯号,冒雾突袭,肯定可把留
在雾乡的敌人逐出去。这将会是场一面倒的战役。」
  燕飞双目射出坚定的神色,点头道:「离天明只有半个时辰,我们很快会知道结果。」
  接着撮唇发出鸟鸣声,藏在后方的百名荒人好手,小心翼翼毫无声息地
  潜下来,各自进入指定的攻击位置去。
  卓狂生叹道:「终于到了!」
  小杰和十多个兄弟,在两边丘顶插上火炬,映照出他们在北丘的驻扎地,也让埋伏暗处
的敌人清楚掌握他们的位置。
  他们选择的地点,正是北丘最适合设营的地方,两边是高起十多丈的丘陵,由南至北的
界定出中间里许的疏林平野,一道溪流从东北而来,蜿蜒流过丘陵夹着的平原。
  不待吩咐,骡马车分作两大队,缓缓注进野原,井然有序的分列两旁,队与队间相隔百
丈。
  卓狂生喝道:「手足们!办正事的时间到了。」
  像训练过千百次般,战士们一组一组的到达指定的地点,纷纷下马,并解下马鞍,让马
儿到小溪喝水休息。
  只有卓狂生、王镇恶、姬别、红子春等荒人领袖,仍留在马上,指挥大局。
  姬别道:「虽然有雾,却没有想象中般浓密。」
  卓狂生笑道:「这处有点雾应景便可以,至要紧是雾乡不负其名,雾浓得伸手不见五指。
哈!」
  姬别道:「卓馆主的心情很好。」
  卓狂生道:「怎到我们的心情不好呢?我最怕是行军太慢,赶不及在黎明前到达此处,
现在早了近半个时辰,当然心情大佳。」
  王镇恶喝道:「解骡!」
  正候命的千多个荒人战士连忙动手,把骡和车厢分开,又把骡子集中往小溪两旁。
  姬别傲然道:「看我想出来的东西多么精彩,这叫横车阵,由于车内放了泥石,保证可
以抵受千军万马的冲击。」
  王镇恶待解骡的行动完成后,发出第二道命令,喝道:「固轮拆篷!」
  手下儿郎应声行动,以预备好的木方把车轮固定,令其没法移动。同时有人把所掩盖的
帐篷拆掉,露出内中的玄虚。
  原来车内除了装载泥石外,向外的一面均装着蒙上生牛皮的防箭板,令两边一字直排的
车阵顿成屏障,护着中间的人马,成为强大的防御设施。
  王镇恶又道:「立鼓!」
  战士们把摆放在其中十辆车上的大鼓搬下来,移往中间处,成其鼓阵。
  王镇恶喝道:「置绊马索。手足们!各就各位。」
  今回五千多战士全体行动,数百人往两边丘陵的坡底,设置一重又一重的绊马索,其它
的人取出弓矢长戈等应付敌骑的利器,在车阵后集合编整,人人双目射出兴奋的神色,皆因
晓得胜券在手。
  红子春仰首望天,道:「快天亮了,该是生火造饭的好时候。」
  慕容战和屠奉三蹲在一座山丘顶,遥观东面诱敌大军的动静,隔开近三里之遥,他们只
能隐见火光。
  慕容战道:「这样的薄雾,对我们来说,是有利还是有害呢?」
  屠奉三道:「当然有利,至少利于追敌歼敌。」
  又道:「我真担心他们不能依时到达,现在可以安心。」
  慕容战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老实作答。」
  屠奉三笑道:「甚么事这么严重?好吧!我投降了,我在建康遇上我的心上人,至于细
节和详情,请容打完这场仗再禀上。」
  慕容战喜逐颜开,欣然道:「真想不到,要恭喜你哩!」
  屠奉三道:「不但你想不到,事前我也没有想过,更想不到仍有人可令我心动。但一切
就像天崩地裂般发生,避也避不了,且是不想躲避。」
  慕容战叹道:「给你说得我急不可待想知道详情,可否透露多一点儿?」
  此时一道人影从下方林野闪出,直奔至两人身前,原来是姚猛。
  姚猛绕往两人后方,蹲低道:「敌人中计了,在老卓等人阵地西面里许远的林区内,埋
伏着一支敌人的骑兵队,虽没法弄清楚有多少人,但肯定在五千人以上。」
  屠奉三松了一口气,道:「以敌人的兵力作估计,埋伏在西面的兵马该有两队,每队在
五千至八千人间,这才合理。因为敌人有三万军力,必是倾巢而来,全力进击。」
  慕容战点头认同,道:「如此留守雾乡的龙城兵,该在一千人以下,或只是数百人,燕
飞和他的人肯定可吃掉他们。」
  屠奉三凝目远方,沉声道:「讯号来哩!老卓他们开始生火造饭,显示布署完成,他们
已设置了以车阵为主、防御力强的战阵。」
  慕容战道:「我们回去准备。」
  荒人设阵处东北方三里许的疏林区,崔宏从树顶跃下来,向丁宣道:「镇恶兄他们开始
生火造饭。」
  后方是分作两队,每队二千五百人的拓跋族精锐战士,人人体型彪悍,精神抖擞,此时
所有人都为座骑解下马鞍,自己则坐在地上,与座骑一起休息,养精蓄锐好上战场与敌人拚
个死活。
  他们全是拓跋珪的奉族战士,忠诚上绝对无可怀疑,每个人都肯为拓跋族的兴衰献上性
命。
  崔宏叮嘱丁宣道:「记着!是第二轮鼓响我们才出击,千万别弄错。」
  丁宣答道:「我不会弄错的。」
  崔宏转身过去,先环目扫视手下儿郎,然后打出装上马鞍的手势。
  众战士如响雷应电火般跳将起来,敏捷地抓起放在地面的鞍子,送往马背上去,没有人
表露出丝毫犹豫,令人感到他们是热切期待这-刻的来临。
  崔宏心中一阵激动。
  眼前的战士,正是他梦想中的部队,他深信他们将是继燕人之后,纵横天下的无敌雄师,
而拓跋珪会是另一个统一北方的霸主。
  到这一刻,他深切体会到拓跋珪派遣他率领眼前这五千精锐,以支持边荒劲旅的关键性,
否则荒人纵能取胜,其军力亦不足以歼灭兵力逾三万之众的龙城军团,那与失败并没有分别。
  他自身的计谋与荒人结合后,龙城军团便注定了全军覆没的命运,打败慕容垂的可能性
终于出现。
  崔宏沉着气向仍朝战场方向眺望的丁宣道:「荒人会在敌人呈现败象之时,敲起第二轮
鼓响,切记在鼓声停下之际方可进击,那时敌人将往雾乡败退,而你的任务是把敌人冲断为
两截,再与从阵地冲杀出来的荒人夹击燕军,其它退往雾乡的敌人由我来招呼。」
  丁宣转过身来,沉声道:「得令!」
  此时众战士完成装鞍,立在座骑旁候命。
  崔宏喝道:「登马!」
  战士们纷纷翻上马背。
  崔宏和丁宣跳上座骑,同时掉转马头,往战场推进。
  后方分成两队的战士,一队追在丁宣马后,笔直的朝战场方向缓驰而去;另一队跟着崔
宏,偏往雾乡的方向。
  此时东方天际现出曙光,丘陵山野蒙上一重薄薄的雾气,战争的时刻终于来临。
  向雨田正研玩手上的火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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