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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叫翠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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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苏末点点头,没有想到自己昨天撞到的人,就是常家商团的少主。
明明只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寡淡的表情下,如今却带着一种杀伐果断的气势——这样的事本该是由秀娘出面的,谁知她一听这人的身份,就紧张的话都说不好,更不要说谈生意了。
“奇怪啊,你一个小不丁点儿,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华飞宇绕着小孩儿转了几圈,用手比比,才到自己胸口,培育瓜苗这种事,该是一个小孩会懂的么?
“偶然知道的……”
苏末很想抗议,不要再叫自己小东西,只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他今年几岁?”
华飞宇突然看向一旁的秀娘,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
“七岁。”
虽然不知道这么问是为了什么,秀娘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她还在那三百两银子的冲击里,没有缓过神儿来。也不太相信小孩子家能筹到这笔钱,现在只是死马当活马医……
“七岁就这么聪明冷静,从容不迫,也太不可思议了……让人无法相信。”
华飞宇抚着下巴,似自言自语,探索的目光在那张小脸儿上梭巡。
“……”
苏末脸色微变,他这也是一时情急,为了早点儿筹够三百两银子,如果因此露出什么马脚——该不会,被当做怪物烧死吧?
“你大哥才是奇葩。”
看到小孩儿神色有些不对,常昊不自觉地开口,说完之后,连自己也觉得这行为有些反常。
“什么奇葩……我大哥是天才。”
一听这话,华飞宇不干了,他大哥可是久负盛名的天才少年,今年才十五岁,就得到皇上的重用,做了礼部尚书。
在华飞扬的光辉下,其他人绝对会变得黯淡无光,至于苏末这样的,那真是不算什么了!
“……”
常昊无语,他就知道,这个恋兄成狂的家伙,只要一提到华飞扬就什么都忘了。 ;也幸好如此,他才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反常。
眼看话题被转移到“莫名”的方向去,苏末心里反而悄悄松了一口气,其他事自己都能淡定以对,只有这一件,可能是心虚的缘故……
“我还是要同你说明白,如果你保留种植方法,将来的收益一定比现在得到的多。一旦你把种植方法卖给商团,就决不允许再告诉任何人。你们家,以后也不能再继续培植瓜苗。”
常昊把这桩交易的利弊分析了一下,常家商团做生意一向以诚信为本,他也不屑骗人。不过,在商言商,有些规定也要说的分明。
“树大招风,我们也没有能力保有这方法,迟早会被发现,还不如卖给商团。”
苏末心思通透,遇到这样的买主,索性也将心里的盘算说个清楚。他很庆幸今天遇到的是这个人,不然未必能够卖到三百两,总要有人识货才成!
常家商团的少主么?他觉得这人真心不错!
“喂,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在秀娘她们离开之前,华飞宇临时起意,拦住小孩儿问道。话落又觉得,应该先自我介绍,复又道,“他叫常昊,我叫华飞宇。”
原来,他叫常昊啊!苏末点点头,至于另外一个,自动忽略。犹豫了一下,他轻声道:“苏末,我叫苏末。”
尽管当着秀娘和兰花的面儿,他还是说出了这个名字。翠花什么的,那么丢脸的名字,还是算了!
走出门的时候,苏末不经意间发现,那个表情仍旧凉薄的少年,嘴唇动了动,似吐出了两个字……
“小弟,你什么时候叫苏末了?你怎么能——”自作主张擅自改名字……
“我知道那名字你不喜欢,可那是算命先生根据你的命格,特意起的。”
秀娘叹了口气,倒也没有责备的意思,她只是担心——
“放心吧娘,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说了,苏末可以做我的大名,翠花做为小名儿。”
于此,苏末早有准备,此时不慌不忙地说了出来。
“苏末?末,那是什么意思?”
兰花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结,反而对小弟的新名字很感兴趣。
“很简单,先生说了,末是最后的意思,我是咱家最小的一个孩子。”
在以前的苏家,末是老小,是最受宠爱……
来到这个世界,苏末发现,唯一能够纪念从前的,仅仅剩下这个名字。
23无耻下限
“这是三百两银子——”
轻飘飘一张银票,在秀娘手里却无比沉重,一路上她揣在怀里紧紧的,生怕不见了。
“哟,银票该不会是假的吧?”
周文秋上前一步,就想接过银票,还是不相信她们这么快就能筹到银子。苏家那些个亲戚,不是穷,就是势力,根本就不可能借。
“慢着,你先写一张放弃妞妞的文书,从此两家再不相干。”
苏末在一旁出声阻止,这些人的无耻那都是无下限的,还是有个凭据比较保险。
“写,我这就写!”
虽然隔着几步远,常家商团的银票周文秋还是认得的,这银票自然是真的。也顾不得其他,他立刻应声道。这就算是卖个黄花大闺女,也用不了三百两银子,在他看来这实实在在是赚了。
“……”
桂花在一边搂着女儿,一言不发,到如今她对这个人已经失望透顶,再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眷恋。
周文秋不愧是“读书人”,大笔挥毫,很快就写好了一张契约书,小心将墨迹吹干,又重重按了自己的手印。
红红的朱砂手印,在纸上如同血一样的红,桂花的心也在泣血。她也伸出大拇指,重重地按下自己的手印。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要用银子买回来,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荒唐可笑的?
“妞妞,娘带你离开这儿……”
收好契约文书,桂花抱起女儿,在她耳边轻轻地道。从始至终,周家就只有周文秋出面——周家,她再不想踏进来一步。
“乖女儿,跟着你娘走吧……”
周文秋的视线勉强从银票上移开,眉开眼笑地冲着女儿挥挥手,毫无半点儿留恋地道。
“周文秋,你一定会遭报应。”
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猪狗不如的爹。桂花看了他最后一眼,平静地道。
出了周府,一路上,妞妞都安静的像个瓷娃娃,长长的眼睫毛低垂着,似乎对外界一切事物都失去了反应。她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不愿意出来。
“前面有一家布摊,妞妞身上穿的也旧了,给她扯几尺布做两件新衣裳,再买点儿好吃的回去。”
好在卖瓜苗刚得了十五两银子,秀娘这手头挺宽绰,再看大家都一副心情沉重的样子,有意提高声量儿笑着道。
“娘,还是算了……以后家里又多一张嘴……”
桂花勉强露出一丝笑,实打实地道,这使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什么算了?我说买就给买,我这个做姥姥的,也该买点儿见面礼……”
秀娘说着也心酸,这外孙女,她连抱都没有抱过,看看那小模样儿,实在招人疼。只可惜,这孩子命薄!
“回去让先生给妞妞看看,他那么厉害肯定能治好。我还等着妞妞叫我舅舅呢!”
眼见气氛越来越凝重,苏末忙扯开话题道,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事儿,自闭症的孩子,需要更多关心和爱护。
都说小孩子懂什么?事实上,她们最能辨别一个人态度的好坏,最直接的感受外界所传递的一切讯息。
“以后不要总让她一个人呆着,试着多和她说说话……”沈清河本来不想管“闲事”,无奈被好徒弟哀求一通,只得就范。都说这一物克一物,这孩子就是生来克自己的,“这些药拿回去,一天一副,注意火候……”
“谢谢先生,谢谢!”
桂花抱着妞妞,千恩万谢,知道小弟还要留下来继续医治,抱着妞妞先行离开了。
“呵呵,我就知道,师傅人最好了。”
苏末吐吐舌头,难得撒娇卖萌一回,他本就长得讨人喜欢,偶尔这么做一次效果奇佳。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沈清河医术虽然高超,却不轻易给人诊治。就连面对旁人的时候,也很是冷漠,像是看透了世情。也就是在自己的面前,才会稍微流露出自我的情绪。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师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还有你,这才好了几天,就开始瞎折腾?万一病发,有你受的。”
难得徒弟有这样讨巧的时候,沈清河心里已经不气了,面上还是板着,不客气地训斥道。
看看那小脸儿,苍白暗淡,再这样不把身体当回事儿,以前搭的那些功夫就白费了。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苏末皱皱眉,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给简单说了一下,说实话,这么来回奔波,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了。
“你见到了常昊那臭小子?”
沈清河眉毛皱了起来,不过语气也没什么厌恶的情绪在里面,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爱还是恨?
“嗯。”
苏末应了一声,眼前又浮现少年凉薄的表情,那样的人,意外的有着温柔细心的一面,还替自己解围——
“记着,以后再遇到了,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到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沈清河脸色忽红忽白,再三叮嘱道。
“师傅,你在躲他?”
苏末难得好奇地道,师傅的和常昊会有什么样的关系?这么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当然不是。记着,不要提到我就行了。”
沈清河立刻否定道,心里腹诽,他不是躲那混小子,是躲另一个混蛋。要是常昊这小子知道自己在这儿,估计那人很快就会找来了。
“哦。”
苏末老老实实地点头,他也不以为自己还有再见到常昊的机会,虽然这个人其实还挺不错!
“前几天给你讲的那些医理,再重述一遍我听听——”
既然已经得到了合理的解释,沈清河也就不再关心那些“琐事”。
“呃……”
苏末微一怔,这几天事情太多,他还真没有怎么记,现在也就能复述个大概。以师傅严苛的要求,肯定是过不了关的。
“我就知道,今天多学一个时辰,不背会不许回去。”
沈清河佯装生气地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记,心里暗叹,如果不能遇到一个契机,激发这孩子对医术的热忱——就算把自己的本事学全了,也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医师。
“知道了。”
师傅想什么,苏末约略知道一些,但他也没有办法,虽然对医术有些兴趣,但想要全身心投入还是有些困难。再说,家里的事情太多,也很难心无旁骛。
只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是想要达到师傅的要求,尽量让他高兴。
苏末嘴上不说,心里对沈清河却是非常非常感激的,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恢复到这样的程度,可以说是救命之恩。
自从两人结成师徒,他更是毫无保留,倾囊相授,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书房里有瓶玉真丸,你去找出来,每天一颗。”
沈清河像是突然想起来,不经意地道,然后又拿着钓竿去溪边了。
“……”
苏末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研制玉真丸的程序有多么繁琐他是知道的,且都是些珍贵材料。
24柳娘道歉
“小弟,吃饭了,你画什么呢?”
兰花跑进屋,就看到苏末趴在桌子上描描画画的,立刻好奇地凑过去看,“咦,这不是那什么毒花么?你画这个做什么?”
苏末头也不抬,小心地勾勒着花瓣的形状道:“我瞧他身上衣服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件,这天气转凉了,就想着让二姐给做两件衣服。先生平时最喜欢的就是月下美人,让二姐给绣到衣服上,先生肯定很喜欢。”
俗话说,投桃报李,师傅对他好,自己也不能视作理所应当。这几天他一直思量着这事儿,就想到了给师傅做衣服——一件衣服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心意。
“说得对,娘不懂什么大道理,也知道做人要知恩图报,先生帮了咱们这么多——娘明天炖鸡汤,你给带过去吧!”
秀娘正好听到俩孩子的对话,立刻点头赞许道,还是孩子想的周到……
桂花抱着妞妞在一边插话道: ;“回头,我再给先生做两双鞋子,论绣花我比不上二妹,这做鞋子还凑合。”
“等花样子画好了,我就让大柱哥给捎到镇上。”
兰花想来想去,貌似只有自己没什么出力的地方,半晌憋出这么一句。
话落,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只有妞妞睁大眼睛看着大家,似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这样轻松的气氛,明显让她的情绪放松了下来,抓着桂花袖子的小手渐渐放开……
苏末画好了样子,正打算收起来,就发现妞妞居然在盯着图样看,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明显是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心里不由一喜,这可是个好现象,之前妞妞一直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大家试图和她说话,却没有什么用。
“妞妞,这花漂亮么?”
半晌,还是没有得到什么回应,苏末微微叹了口气,正打算把花样子给收起来,就看到妞妞嘴巴动了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妞妞身上,足足有半刻钟,才见她低低地说道:“花花……”
“妞妞喜欢花花么?”
苏末立刻把花样子拿的离她更近些,轻声询问道。
“花花……喜欢……”
这回,妞妞回答的快了一点,也比之前流利了很多。盯着图样子上的月下美人,眼睛里逐渐有了些许光彩。
“大姐,你看,妞妞开始说话了——”
苏末仰头兴奋地道,却发现桂花眼圈儿又红了,也不知道是心酸还是高兴,或许二者兼而有之吧!
“妞妞,我是小姨啊,叫一声来听听!”
兰花冲着妞妞挤眉弄眼,她想应这一声小姨很久了,这几天没少逗弄,可惜人家就是不给面子。
“……”
妞妞看了看她,眼珠子稍微转转,又不吭声了。
“三姐,这得慢慢来,心急也没用!”苏末好笑地道,然后把花样子放到妞妞怀里,“舅舅把花花送给你了……”
妞妞看看花花,又看看给她花花的人,忽然清清脆脆地喊了一声——“小舅舅!”
这一声喊的,可把苏末给高兴坏了,只是,这舅舅就舅舅,为什么还要带上个小字?
再妞妞那乖巧可爱的小模样,更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唉,算了,小舅舅就小舅舅吧!
“太不公平了,我教了这么多次,她都没叫小姨呢!乖啊,回头小姨给你摘漂亮的花,叫一声来听听——”
兰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啊,忙不迭地利诱道。
“……”
可好话说了一箩筐,小宝贝就是不买账。
“看来,咱们妞妞更喜欢小舅舅啊!”
桂花摸摸女儿软软的小脸儿,也跟着逗乐道。眉眼间带着笑,连说话都轻快无比,比之前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知道年轻好看了多少。
“好了,再不吃,饭就凉了。”
秀娘嗔怒地道,阻止了兰花继续“胡闹”下去,眼圈儿也有些发红。自大女儿被休离,就没见她真正开心地笑过。
轰动全村的瓜苗事件才刚刚平息,就又有大八卦传了开来。有人看到,苏老大家的瓜苗也不知道怎么了,叶子都黄了,蔫蔫儿的快死了……这然后啊,柳娘急的病了,大夫也看了,药都吃好几天了也不见好。
“这就是报应,该!”
对此,兰花最解恨,丝毫不同情柳娘,觉得她那都是作的。
“十几两银子呢,这事儿放谁身上都肉疼。”
秀娘实话实说,她本来也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事情过了也就算了,只要柳娘不再来找麻烦,她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
对此,苏末什么意见也没有发表,他正琢磨着这事儿呢!
苏诚家的瓜苗他也见过,得了轻微的枯萎病,主要是土壤不行,土质粘重,地势低洼,排水也不好。这只要移植的及时,还能救的回来。
“娘,娘,柳娘来了——”
兰花一溜烟儿跑了回来,赶紧给她娘报信儿,刚在村口她就见大牛搀着柳娘往这边走。
“她不是病了么?”
秀娘一听这眉头就皱了起来,这都病了还不安分,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呢?
“她们家瓜苗死了也赖不到咱们头上……”
兰花点点头,看柳娘那架势连路都走不利索了,难道还想跑来闹事儿?
“桂花,你抱着妞妞到里屋去,等会儿要是闹起来,把孩子给吓着了。”
秀娘转头对大女儿吩咐道,柳娘那张刻薄的嘴,见了桂花少不得又要说难听话。她要是来闹,自己就豁出去了,跟她死磕到底!
过了一会儿,柳娘才慢吞吞地进了院门,她果真是病了,脸色比上回掉坑里时还难看,时不时还咳嗽几声,连嗓子都带着几分嘶哑——“弟妹……”
大柱搀着她娘,也憨厚地喊了一声——“二婶儿。”
秀娘和两个孩子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柳娘还是头一回这么平心静气,不带讽刺地说话,这又是演的哪出啊?可这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还是个病人——“有什么事,进屋说吧。”
待进了屋在椅子上坐定,柳娘又咳嗽了几声,这才慢慢地道:“弟妹,以前都是我不对,说话太难听,更不该,挖了你家瓜苗……”
“大娘,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兰花脱口而出,这病的不轻啊,居然都开始说糊话了。别怪她这么想不厚道,实在是她就没见过柳娘做一件“人事”。
“是啊,你这是怎么了?”
秀娘接过话去,这有病就得治,跑别人家算什么事儿?
“大夫说是脾肾两虚,肝火旺盛……虚不受补……唉,家里的银子都快花光了,还是不见好……”
说完,柳娘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这几声真是“惊天动地”,差点儿没咳的背过气去。
“……”
苏末嘴角抽抽,他也算学了一阵儿医术,这几句还是听得懂的。就她那体型,虚不受补?肝火旺倒是真的,估计也是那晚给气着了。就这,居然还跑来说什么她错了?
就算想替她找什么借口都没有,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自己看她再活几十年都没有问题!
“想来你们也知道,瓜苗叶子都枯了……咳咳咳……是我当初不该……”
柳娘揉揉眼睛,泪就跟着下来了,这可不是假哭,想到那十几两银子都要打水漂,就跟割她的肉一样。
“大牛,还是扶你娘回去歇着吧,你这孩子,人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让她到处走?”
到底说到瓜苗上来了,秀娘心里一跳,有预感这是又要给自己下套,也不接她的话,转头对一旁的侄子道。
“娘,咱们还是回去吧!”
大牛立刻看向柳娘,他和爹好说歹说,娘就是要来,他们爷俩哪里拦得住?都病成这样了,道歉的话以后再说也不迟啊!
“不行,你让我说完——”
柳娘喘了几口气,悄悄等了自己这傻儿子一眼,要是就这么回去,那不是白来了?
“弟妹,我想了想,这瓜苗本来就是你们家的……我已经和大牛他爹商量过了,还是给你们送回来的好……我们,本来就不该要!”
一双胖手死死地抓着秀娘细瘦手腕,力气大的,那决心——要是不答应,她就不松开。
“这,这怎么成?”
秀娘死劲儿挣了两下,居然没挣脱,柳娘的话,她当然不肯信。再说,瓜苗都快死了,她们要来有什么用?
“弟妹,你,你这是要我死在这儿么?”
柳娘粗喘两声,泪水流的更急了,那样子,还真有几分“诚意”。
25竹篮打水
“你别这样,我收,收下还不成么?”
自从做了妯娌,见了面从来都是横眉冷对,秀娘还真没见过老大家的哭成这样儿,心一软就收下了。
“呜呜……我是没那个命啊,白白扔了十两银子……”
柳娘收回了手,抹一把脸上的泪水,哭声反而更大了。
“……”
秀娘一听这话,总算是明白了,合着她把瓜苗送回来,是想要把欠条给要回去。她这个气啊,要是瓜苗好好的,把欠条给柳娘也没什么,可现在全村都知道瓜苗快死了——这是把人当傻子呢!
“咳咳咳——唉哟,我这头疼的……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柳娘见她不说话,这心里更急了,揉着脑袋,嚎的更厉害。反正她今天是铁了心,不拿到欠条,就死劲儿哭。秀娘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这哭的狠了,保不准就把欠条给自己了。
“娘,我爹来了。”
大牛在一旁看着他娘哭,心里着急,看到他爹挑着担子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让他把瓜苗送进来。”
柳娘这才止住了眼泪,连忙吩咐儿子道,生怕秀娘反悔。
“好,放这儿吧!”
秀娘看了一眼,前后两个大竹篓,瓜苗比之前长大了不少,只是许多叶子都已经开始发黄,有几棵枯萎的厉害。都这样了,他们还好意思送来……
“我这一病,把那一点家底都给花没了……咳咳咳,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我一想到还欠着你们十两银子,就喘不过气来……”
这瓜苗也送来了,柳娘屁股坐的沉,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再次提到那十两银子。
“那十两银子……”就算了!秀娘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刚想这么说了图个清静,就被截去了话头。
“十两银子啊不是小数,我们家的钱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大伯是个有能耐的,不愁挣不来……再说,这村里有几家能买的起耕牛?”
苏末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柳娘来家里一准儿没好事,她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就是,大不了把耕牛给卖了!”
兰花在一旁帮腔道,偷偷递给小弟一个赞许的眼神儿,说的真是太好了,噎不死他们!
“你——唉哟,我头晕!不行了,不行了——”
柳娘气得不行,心里直骂该死的小杂种,这眼看就要成了,愣是被这两个死孩子给坏菜了。看来,不来点儿狠的,唬不住她们!
“娘,你怎么了?”
大牛是个实心眼儿的,瞅着他娘向后倒,立刻上前扶了个结实。
“我,怕是要死在这儿……”
柳娘半倚着儿子,泪水又开始哗哗往外淌。转眼却看到小杂种对着她笑了笑,然后腾腾抛到了里屋。怎么看,那笑容都不怀好意,她这心里不由有些毛毛的。
“大娘,不怕,我之前在医馆见过,那些失去知觉的人啊,只要扎几针就好了,可神了。”苏末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一根他娘用来绣花的小针,笑得一脸“天真”。
明晃晃的绣花针,针尖闪着微光,这要是扎进肉里可想而知。
“我——”
柳娘不由打了个哆嗦,那笑容分明就是说——只要你敢晕,我就敢扎。
“去,别胡闹!”秀娘淡淡斥了一声,又看向柳娘,“瓜苗我留下了,你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儿扶着我。”
柳娘挣扎着站起来,冲着自家男人嚷道,心里的邪火总要找个地方发泄出来。
她本来想着死皮赖脸把欠条给要回去,哪知道遇到这么个小祖宗,真要让他拿着针扎下去,这就算没病也要给扎出病来。
“……”
苏诚一个大男人被这么呼来喝去心中也有气,只是看媳妇还病着,咬牙忍了。
从进屋到离开,闷着头一言不发,摊上这么个媳妇,又有什么办法?
哪天忍无可忍了,他就,他就——把这婆娘给休了!
“唉哟,笑死我了!”兰花歪倒在椅子上,笑得差点儿岔气,“小弟,你哪来这么多鬼主意?”
苏末淡淡地看过去,一本正经地道:“三姐,你要是不舒服,我也给你扎几针?”
“呵呵,你可饶了我吧!”
兰花连连摆手求饶,想到柳娘这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就笑的更加厉害。
“这些瓜苗怎么办?”
桂花抱着妞妞从里屋出来,目光落在那些半死不活的瓜苗上,语带惋惜。这要是扔了,还真舍不得……
“我看看——”
苏末走过去,仔细翻拣着,很是花了一些功夫,从里面挑出十二棵。
兰花看他那举动,好奇地道:“你该不是还想种吧?都这样了,还能活?”
“总要试试看,就算栽不活也没什么损失。”想了想,他又接着道,“剩下的瓜苗你拿去丢掉,一定要让村里人看到,让他们以为所有瓜苗都枯死了。”
这回,连桂花也想不明白了——“这又是为什么?”
“万一种出瓜来,少不得还有人来偷,干脆不让人知道。”苏末自有考量,吃一堑长一智,“趁人不注意,我会把瓜苗带到先生那边,反正他那儿地方足够大。”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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