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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再起-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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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对目前的战略态式也很满意,江南、江北两座大营打破,清军在江南地主力龟缩到了苏州和常州几个府内,与上海浙江联结成片,暂且无法可想。至于江北大营的淮军他也不敢去碰,至于庐州,也是隔江相峙的局面。

反正现在的这个态式对洪秀全来说再合适不过,他的主力在湖北与江西和清军缠斗,对手还是老冤家湘军残部为主,对淮军他没有北上打击的胆量,不过看到淮军正和清军在北方打生打死也很高兴。

在他看来局面大好,淮军和清军暂且都奈何不了对方,等他把江西湖北拿下来,回头包夹掉浙江和苏南的残余清军,整个南方几乎就连成一片,然后拿下湖南吃掉两广云贵,整个南方都归天国所有,到时候最坏地结果,也是能与淮军或清朝划江而治了能划江而治,对天王来说就是最好地结果,所以一想到这里天王就会龙颜大悦,多召幸几个美女……

南方的局面安定也使得淮军可以全面着手北方地大会战。

除了军令部外,由军统改称的军情部、军法部、总参也基本上全部赶到了徐州。就在大帅府附近安顿下来,整个帅府除了少量的文职官员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多半就是这些个军装笔挺神色匆忙的军人。

丁宝桢的日子过的很不顺心。原本的营务处没有了,差使也交卸的差不离。这阵子跟随在大帅身边的各部都忙的人仰马翻,而很多事务原本都是营务处料理,现下却是各司其职,很多事情各部自己处理了,然后汇总交报给大帅批下来就算完。而他这个原本的营务处总办现在说是升级成了军令部长,所管辖的人员和事务却是缩水了大半,每天所做的事多半就是计功和统计死伤阵亡的将士,安排协调地方政府给予抚恤,对立功将士给予嘉奖,统计战场消耗计表,然后就是动员军人和复员伤残诸务,其余最紧要的事情,便是与留在淮安的政务处协调军需物资筹备与调运和储存,这一块,算是军令部在最近的大战中操劳最多的事情了。

可事情到了五月时就有了变化,先是政务处那边没有了消息,慢慢儿的不把这些事情转报给军令部,然后大军行进调配物资时,大帅干脆将这一块拿了过去,也不再知会给军令部。所以在五月的徐州府城内淮军各部都是忙的热火朝天,便是军法部的那些军官们走起路来都是扬尘带风的,唯有丁宝桢带着的一大票人却几乎无所事事,每天到了傍晚时分就能下班走人,这一点让渴望建功立业做大事的丁宝桢很是不满,令得他郁郁寡欢。

而跟随他左右的多半也是淮军中的精英人物,原本都在营务处帮办,每天忙的脚不沾地,但各人都无什么怨言,偏生现在无事可做,倒令得这些人怨声载道,每天看向丁宝桢的眼神,不免得就有几分不恭谨的味道出来。

也是,一帅无能累死三军,而丁宝桢眼看着一天跟着一天的不得宠,也令得众人在大帅面前没了斤两,岂能不教众人怨恨。

这一日眼瞅着又被大帅身边的幕僚抱走了大堆文书,众人投笔而叹,三三两两的结伴而去,言语之间自然也有颇多不敬之语,丁宝桢气急,把脑海中的那些隐忍的韬略抛诸脑后,气哼哼的去寻张华轩。

以他所想,现下淮军就要得天下,大帅也要做天子,各朝历代的开国君主都会防备那些位高权重的从龙郧旧,这会子剥他的职权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他原本不该怨恨,而该庆幸大帅这般处置,这样就等若让他用从龙郧旧鼎力大臣的身份在开国外就能养老,公侯的爵赏跑不了他的,三十来岁就定了一生功业,算是值得。只是无论想的如何明白,半夜时也想过什么君恩难测,伴君如伴虎的话头,可惜事到临头,却终究按捺不住。

他是以前的营务处总办,也是现下的军令部长,张华轩身边的重臣数来数去,丁宝桢不算第一也是第二,把守帅府的中军镇军士眼见得他也不带从人,脸色铁青兀自气哼哼的走来却也是不敢阻挡,只得一层层通报了上去,待丁宝桢到得张华轩居所前,却正好听到张华轩在房内笑道:“他来要通报什么,这个贵州佬肯定没好脸子,快些让他进来便是。”

第三卷 中流砥柱 (190)立规矩

丁宝桢在外听的真切,心中一暖,原本的盛气倒还真的消除了不少。当下也不等人再传禀了,自己进门,向着张华轩施施然一拱手,便即坐下。

现在淮军上下,王云峰和张国梁那一帮统兵大将见张华轩时,都是军礼森然,对答严肃,吴穆这样的小字辈也不敢与张华轩平等说话,虽然不是唯唯诺诺,却也对答恭谨。至于新招幕僚都把张华轩视为天下新主,对答之时就差跪拜行礼了,想有一点平等的姿态也是极难的事。算来看去,真正能与张华轩还保持着一点平等的姿态,甚至是朋友的态度来说话做事的,也只有丁宝桢和沈葆桢等寥寥几人了。

看他如此,张华轩也极是开心。权柄当然是好东西,男人大丈夫没有不喜欢的,不过凡事都有个度,任何人在自己身前都是俯首称臣的模样看起来虽然爽,不过也总归是少了一些人生乐趣。而此时丁宝桢还是这副二百五模样,倒令得张华轩想起几年前淮军初创不久,事事如履薄冰时的情形来。

况且,他也很久没有笑骂过人,也只有丁宝桢这个贵州蛮子才能让他如此。不然就是沈葆桢来了,虽然张华轩待之如友,不过总归是少了一些亲近之意。

当下寥寥数语让房中旁人出外,自己便向着丁宝桢笑道:“怎么,大司马今天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有什么事情惹恼了你吗?”

这大司马的称呼已经在淮军中传开很久,张华轩虽然只挂了个两江总理大臣的头衔,不过淮军现在已经占了大半个山东和大半个河南,还有江苏与安徽半境,再击败清军主力拿下北京,可想而知是整个北中国可以传檄而定。在中国人心中向来是得中原者得到天下,不要说洪秀全现在那么一点地盘。***就算他得到整个南方在众人眼里也算不得什么。所以淮军上下和士民百姓早把张华轩当作新朝天子一般看待,而他麾下的诸多大臣将军,自然也都是新朝的开国大臣。

阎敬铭这几年不显山不露水,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不过此人在这几年来总理淮军境内所有的政务。在众人眼里早就是新朝的宰相,已经有不少人戏称他为中堂。而丁宝桢一直总理军务,所以便有不少人称他为本兵或是大司马,这样地称呼看似戏谑,其实也是众人对张华轩身边从龙郧旧们地位的肯定。

主管人事的薛福成必定是吏部尚书人选,沈葆桢跑不了一个翰林院掌院学士的位置,翁家兄弟封侯封伯是板上钉钉的事,其余诸多幕僚不是朝中大吏,便是外放封疆。这样私底下地议论行之有年,被议论者当然不敢承认这一说法。不过丁宝桢对他大司马的称呼却是向来默认的。

他的脾气便是泰山石敢当,既然大帅用他协助掌兵,那么他就是本兵,就是大司马,又有什么可说的。

张华轩倒也欣赏他这股子劲头,偶尔公余闲聊,便也拿大司马来取笑,丁宝桢却也浑然不当回事,也不着恼。

今日如此,丁宝桢却是勃然大怒:“大帅这般取笑。我不如挂冠而去的好,此处不留,回乡下种田读书也好。”

张华轩愕然道:“这话却是从何说起,向来稚璜便是帮我署理军事,称几声大司马也不足为怪,今日却因何如此?”

丁宝桢面皮气的通红。只道:“大帅要分权这当然可以,不过设了这个军令部却不让管事,这些日子来天天束手罢了。**如此,称得什么本兵,司马。”

其实他今日一来。张华轩便知其用意,适才倒也是故意调笑,此时见他当真恼了,便即笑道:“倒也不必着恼,今日既然把话说开,倒也可以畅所欲言。”

他正视丁宝桢,向他笑道:“所言分权之事。确属事实。”

丁宝桢一愣。他今日盛气而来,确实是心有不甘。准备了许多说辞,不过是先想证实张华轩的分权之举,然后剖白自己,劝说张华轩不必行此无益之举,不料对方根本不曾有过隐讳的打算,居然就这么一口认账了事。

当下先是一征,然后又愤然道:“大帅若是觉得兄弟不可信,尽可弃之不用,然后选用良材执掌兵事,如现在这般政出多门,军务出于多门,而大帅徒然多耗精力罢了。数年之前,大帅与我等深夜密谈之时,常感慨朱元璋太过揽权,导致皇权日渐集中,臣子不敢有担当,凡事尽缩手而推向上,遇明主算是幸事,遇寻常主不过保得天下无事,一遇昏庸之主便是天下大乱的局面。明帝好在还有个内阁,不过遇到万历那样地天子便导致一年内无大学士递补,六部缺员一半以上,这天下岂有不乱的道理?本朝号称是乾纲独断,内阁罢废不用,军机不过仰承皇帝鼻息做事,如此,皇帝英明也不过守成,中主也只勉强维持。自康乾以来,天下号称太平盛世,其实康熙年间大战不断,乾隆中期后起义不停,从白莲教到天理教,然后现下的太平天国,本朝真正太平无事的年头有几年?哪一起乱子不得调拨几十万大军花费几千万白银,所为何来,弊端就是皇帝揽权,大臣唯有仰承帝命无人敢于规劝,也不能实心任事,否则必遭疑忌。再有满人以数十万人制四万万汉人,必定事事保守不敢开拓,中国之积贫积弱,便由此始。”

丁宝桢说至此时,也不觉自己惨然动容。他怎么也说也是冠带读书的士子,忧国忧民兼济天下也算是有良知的读书人胸怀的第一要务。若是不然,凭他的资历和人脉,在当初张华轩这样一个富商团练招揽的时候,也未必就肯答应留在淮安。

当时留下的原因无他,也就是在淮安看到了一些不同于大清别处地东西,在张华轩的身上他看到了一些不同于时人的一些东西,而当日秉烛夜谈,张华轩的很多立论都让丁宝桢觉得新奇,而当时争论,回去自己枕臂静思的时候,却又不得不承认张华轩说的很有道理。

比如当日谈起大清诸帝,沈葆桢与丁宝桢等人都对康雍乾诸帝极为推崇,认为这三帝都是名主,康熙与乾隆还是英明睿断果敢雄霸之主,这从平定三藩和十全武功就能看出来。谁知到最后全部被张华轩所推翻。

到得现在,丁宝桢还能记得张华轩当日议论时地神采与果断。张华轩认为,清朝皇帝在勤政这一块确实算是有渊源的家教,皇子在宫中天不亮就起床,读满汉文字,习经学诗,练习骑射,长大即位后也很勤政,这一点确实远超汉人皇帝中的多数,然而正因为这种建立在八旗上的小规模人群利益上的独裁,就使得清朝诸帝虽然勤政,所起到地效果反而远不及明朝诸帝犹记得张华轩慨然道:“以一人治天下,上智者可保其国,中智者仅保其身,而下智者,则不可问也。”

这样的说法与论断在当时的丁宝桢听来是大逆不道的,然而越是与张华轩辩论下去,却越是觉得对方所说有理有据有节,而且纵观华夏历史,汉是公卿治天下,唐宋明各朝是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只有清朝是以皇帝独夫一人治天下,其效如何已经昭然若揭,以往盛世两字,不过是欺世盗名。

接受了张华轩理论的丁宝桢现在完全没有一点愧疚的表情,他语气咄咄逼人,直视着张华轩道:“玄著兄,你真的仍然要以一人治天下,效法大清诸帝与朱洪武吗?那样,咱们这些人不如早去,免得你炮轰功臣楼。”

“哈哈!”丁宝桢说地声色俱厉,张华轩却是笑地满脸通红,半响才回过劲来。

看着气的几欲暴走地丁宝桢,张华轩摆手笑道:“何其盛气乃耳。老兄,哪需要这么愤愤。我削营务处的权,可是我也削了自己的权哪。以前,淮军上下的事情,我交托给营务处,然而营务处也绕不过我,事事还是我的首肯才行。现下营务处撤了,改建诸部,各建首长,除非大事外,很多事情都交给他们自专而行了。开始大伙儿还不适应,凡事都来寻我,让我斥责几次后,现下各部已经能够理事了。你说你无事可做,其实若不是前方大战,诸事繁芜,我的事情岂又是很多么?”

他站起身来,目视丁宝桢,诚挚道:“我之决心未尝有一日变更过。若不是情势如此,我连皇帝也不想做。独夫民贼,以一人治天下,什么好事?古往今来,岂有不覆灭的王朝,末代子弟,凄惨处还不如生在百姓家。当初立军时,诸事不能放手,权柄不可交于旁人,所以信任的不过你老哥几个人。现今大事将定,国家就要草创,凡事都要立下规矩来,军队要改,要分权,将来不能回国家的祸乱。便是政务也不能操纵于几个人之手,也一般要分权,这些事晚做不如早做,我现在做的,不过是提前把法统确立下来罢了。”

第三卷 中流砥柱 (191)背黑锅

丁宝桢先是愕然,继而一想,张华轩此言倒不是敷衍自己,细思量这些天来的变局,却果然是自己手中的权力小了,而张华轩其实也是在放权。

现在各镇的行军路线和做战计划多半是吴穆带领的总参拟出来的,张华轩不过是总掌大局,细枝末节已经根本不管了。想想以前,没有总参之前营务处经常忙的人仰马翻,一遇战事大帅府内彻夜***通明,而那时的战争规模又岂能与现在相比!

现在前面是大规模的集团会战,后方还有几个镇的布防与太平军和清军的两重威胁,而张华轩却是不紧不忙,丝毫不乱,这些天在徐州虽然忙碌,也是没有之前一遇大战的那种紧张气氛。

再想想军情与军法诸部,无不都大权在手,军中一应事物多半可以自专,只有涉及到特别重要的官员才会禀报给张华轩知道,其余事体,这些部的主官自己便可以决断,并不需要旁人再经手了。

如此一想,可算是恍然。自己的军令部确实是削权了,不过张华轩的权力也并没有增加,反而一并削减了。这么一来,军队中分工明确,各有所司,将来就算换了人手去做,也不会担心有萧墙之祸了。

丁宝桢用敬佩的眼神看一眼张华轩,历朝历代的开国君主无不雄强睿智有无上自信的雄主,只有抓权,断没有放权的理。宋太祖杯酒释兵权,撤宰相座,朱元璋干脆废了丞相,而眼前的这位淮军大帅在天下唾手可得之时,并不抓权反而放权,当真是令人心折。

当下释然道:“大帅如此一说可就全明白了,如此,就再也没有什么怨言了。”

他看到张华轩含笑而立。***却又疑问道:“既然是这么着,军令部的权力已经够小,我本人是没有什么话可说,不过那些幕僚和抽调自军中的属下们却是焦燥不安。这些人原本都是人才才被抽调到营务处,现下又改在军令部中,权力没有是小事,闲着无事才是浪费啊。原本还有支应大军粮饷军械的事可做,这几天这些事也被削减,不知道大帅是什么用意。”

他此时对张华轩的削权之举已经没有什么异议了,淮军这样重建后职权分明。部门林立,日后张华轩为帝,子孙后代也可以轻松控制整支军队,而又不必大权独揽,用不着担心庸主乱国,只是军令部中人才众多,这些天来事权渐削,部下们很有看法,他这个主事人说来说去,却还是要为属下们讨一个出路。

听得他如此一说。张华轩展颜笑道:“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军令部的人原本就是营务处的,搭地架子是负责全军大权,现下事权削了,事情自然也便少了。这很简单,各部草创,需着人手甚多,我这里早就拟好名单。等你前来。”

说罢,将手中的名单递给丁宝桢,丁宝桢接过细看,却果然是对自己麾下那些精兵强将的安排。文士幕僚充实在各部,军伍中人也被派遣到新编各镇任官。这样一来虽然是树倒猢狲散,这些人才却都是得到了很好的出路。

原本也算是满意,只是想想张华轩早就想好了办法,连名单也拟好了,各人地出路早就盘算的清爽,自己却在这里愤然不满,想想也是滑稽可笑。

一时心灰意懒。也知道淮军现在已然成熟。不比当初草创模样,想来自己也无大用。既然军令部的责任并不如当初那么重要,还不如挂冠而去也罢=

仿佛是看出了丁宝桢心中所想,张华轩微微一笑,道:“军令部虽然事少,责任却是不轻,唐朝祸于藩镇,所以宋明之后武人地位下降,大清是八旗治天下,说不上重文轻武,不过武人地位仍然很低。将来国家一统,当然是用文官治理天下,不过武人的地位一样要提高。武人没有地位,哪有心气保家卫国,所以现下淮军的地位不但不会下降,还会增强。而军队地位高了,却又要担心武人祸国擅权之祸,所以军令部的不少权限分出去了,然而以文御武的大宗却不能更改。所以军令部仍然排在各部之首,与其部不同,不用军人为首脑,而是用文臣。这一条是铁打地规矩,日后我和朱重八学,也制一部大诰,这一条要写进大诰的。稚璜,你是我知交好友,又掌理过营务处,军中大将见了你莫不低头,所以营务处这个场面,你还是要撑的。”

他看一眼丁宝桢,终于下定决心道:“若天命在吾不能推脱,你当为新朝平稳出一把力啊。”

虽然淮军并淮安上下早就有议论,甚至有不少人劝说过张华轩称王称帝,不过都被此人严辞拒绝,而今日与丁宝桢的一席话,却当真是交心之语了。

丁宝桢也大是感动,张华轩的意思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这军令部其实就是兵部,他也就会是新朝的兵部尚书,虽然权力不多,却是总镇军队的第一要职,第一任的本兵,非得他这样的元老郧旧才能镇得住了。

却听张华轩又道:“政务处也要改,现在政务处也是太过权重,政务管军务也管治安靖盗啥事都管,这不成。以前是没有规矩,从军务开始改,然后一起改掉。这几日把军令部支应大军粮饷军械的事移了过来,就是要新立淮军总后勤部,以后,地方上粮饷征集军械调配,还有枪械厂火器局,也归总后管了。政务处以后只管政务,淮军地事也不必插手了。”

说到这里,张华轩面露沉吟之色,半响过后,又向丁宝桢道:“政务处那里难免会有误会,时间久了,军务上的权力收回来了,政务处下管的事会新立不少衙门,分权分工,才能群策群力,将来政务处是内阁,你和阎丹初都是内阁大学士,不过一个是管政务的,一个是军务。不过他是首辅大学士,你是次辅罢了。丹初那里,帮我去一封信,说说明白吧,不要让他也闹意气。”

话说到这里,丁宝桢唯有苦笑而已。今日盛气而来,原本是找张华轩分说清楚,甚至大吵一通的准备也做足了,反正张华轩为人他也清楚,哪怕就是当面翻脸,事后也不会秋后算账,倒也没啥可怕。只是今日这么一谈,隐隐约约间不但是淮军日后的架构都决定了,便是政务上的架构,怕是张华轩也早就想的清楚明白,而且做出了决定。这样,新朝未立,军事政事上地改革已经定了下来,北京一打下来,一切顺手,再看看张华轩身边囊括的许多杰出人才,很多人的才能丁宝桢自己都自愧不如,他虽然自视甚高,不过张华轩身边的那群幕僚都是个顶个的人中英杰,不论是军事与政务上地见解都有不少人不弱于他,甚至是强过于他,而诗词歌斌星相医卜精通者也不在少数,最可怖的就是这些人原本就有从政从军的经验,放了出去,就是得用的封疆大吏,在地方几年历练之后,怕就是入京为中央各部的首脑了。

私下想来,丁宝桢也颇为自嘲。若是不投效的早,怕自己也没有资格做这个位子。别的不说,只说在第六镇地李鸿章,在资历名气能力上,就都不在他之下。而阎敬铭却比他强地多,政务上游刃有余,理财上不能说是长袖善舞,却也是尽忠职守。这几年下来,阎敬铭署理淮安政务,自己的袖子里不曾多出一文小钱,光是操守,就值得人称一声中堂相国了。不过阎敬铭有很多长处,却也是有一个最大地短处。便是脾气太过强硬刚直,认准的事,很难挽回。政务处改组之前张华轩便削夺了他的权力,自己被轻松说服,对阎敬铭来说,却并不容易。而唯一能让这个冷面阎王就范的东西,怕就只有自己和沈葆桢等故交好友了。

在这里谈话之前,怕是张华轩早就有信到淮安,沈葆桢与翁家兄弟几人,已经接到这位算无遗策的大帅的书信劝说阎敬铭就范了。

丁宝桢摇头叹息,苦笑道:“阎丹初的脾气我清楚的很,几封书信打发不了,况且在淮安的诸位大人先生们也不晓得其中情弊,书信说不清楚,徐州这里我左右无事,不如就跑一趟罢了。”

张华轩闻言大喜,起身一躬身,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丁宝桢将身一侧,不敢受他一礼,张华轩却又笑道:“海州那里情形我不大放心,左宝贵前些日子让我赶回去了,不过海州内镇刚立,他手里没钱没兵的,心里也是没谱,你身为淮军军令部长,走一遭海州,最好打着旗号锣鼓多巡视几个地方,现在前方正是关键时候,后面可万万不能有半点儿差迟。”

丁宝桢冷笑道:“这些大帅都算准了吧,军令部的心思,阎丹初的反应,地方情形,这可是一石三鸟,佩服啊佩服。”

第三卷 中流砥柱 (192)铁路之争

被丁宝桢如此一说,张华轩立时露出尴尬之色。其实这些天来他一直算计着北方与河南大局,对于丁宝桢和阎敬铭等人的安排倒是没有费太多心思,正因如此,把眼前这个刺儿头搞定才是重中之重。

若是丁宝桢当真不服闹将开来,虽然现在他夹袋里的人才很多,却又涉及到元老派幕僚们的利益与忠诚度,这未免得不偿失。若是丁宝桢当真抱着权势不放手,哪怕就是和自己闹个鱼死网破也不撒手,那也只好在现阶段暂退一步,等将来大局定了再说。

时不我待啊……中国已经失去了两百年的时间,趁着列强还没有把全世界的利益都瓜分完,中国需要尽早的结束内乱,改良体制健康整个国家和民族的体魄,所以张华轩急如星火,他知道,拖延不得。

被丁宝桢揭穿,他只得装傻一笑,只道:“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这副惫懒模样,已经很少在这个凡事算无遗策,诸事都能得心应手,淮军十万将士治下千万生民视他为神明一样崇拜的张华轩身上看到了。

丁宝桢也是感慨,初到淮安时张华轩虽然已经有羽翼渐丰之势,不过毕竟还不能影响到天下大局,最多也就是唐时一个藩镇的局面,论说起来,真正有机会得到天下的要么还是清朝,要么便是湘军。自古在中国得天下不是单纯凭武力就可以的,不然,黄巢李自成之流必得天下,由流民则而创新朝。

不得士人之心,光凭武力是没有用的。湘军虽然在武力上比诸淮军稍差,不过湘军集团中汇集了多少士大夫官绅,随便一个不得志的幕僚回到家乡就能抗衡当地官府,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如果让湘军在江南剿灭了太平军。****武力膨胀实力与威望一起大涨,到时候只要曾国藩有野心而挥师北上,天下就得改姓曾了。

不过淮军的出现不仅使得江北一地的战局出现了变化,仅仅几年之后,年还不及而立之年的张华轩已经几乎将天下摘在手中。观其得天下的过程,却是几乎没有任何错处,着着棋都下在最紧要最关键地地方。打的就是敌人最痛最难堪的软肋,对张华轩的这种才能,丁宝桢怎么也想不明白,也看不清楚。

就是眼前这件事,寥寥几句话就说服了自己,而自己与军令部的态度显然眼前这个装傻装痴的大帅心里也是清楚明白的很,既然如此,倒不如就范了事也罢。

当下苦笑拱手,只道:“徐州无事,我这便带些幕僚和护兵。先到海州,再去淮安。”

张华轩微笑道:“徐州距海州颇近,官道也修地不错,到了海州再坐火车去淮安吧,更加省些劳累。自徐至海,一路上也能看看铁路勘测,现在周馥他们正带着人勘测道路情形,若无意外,明年开春手里有了钱粮,就能着手铺设了。”

当时的铁路算是民生建设中的头等大事。耗费不大银子其实并不算多,不过牵扯甚大,其中涉及的利益让各方都打破了头。现下淮军治下。仅有海州至淮安一条铁路,而正在勘测中的,却有淮安至扬州,海州至徐州,淮安至庐州数条。各方势力都在争抢,明里的暗地里的大伙儿几乎是打破了头。官吏们指着铁路一来能有利地方经济。好给自己的政绩添砖加瓦,任是再愚钝的人也知道,淮军一统天下的日子越来越快了,这时候不赶紧地巴结差使好生做事,好给自己的政绩上添点实际的东西,等天下一统之后封官赏爵的时候还有自己个什么事儿?这种心思说不上是完全的公忠体国,可也不能说错。清的官儿是千里做官只为财。张华轩的手下却是指着功劳情份在大帅身前有说话余地。仅这一点不同已经是天差地别,身为大帅不但没有打压的道理。也唯有支持与鼓励。

官吏是如此,官绅百姓们自然也愿意火车路线从自己家门前过。经过长期的宣扬和亲眼所见之后,关于火车的那些荒谬之极地言论早就没有了任何市场可言,不但没有人反对火车经过,反而都是乐见其成欢欣鼓舞,只是这样一来,对火车线路的争执已经陷入了白热化,这其中不仅涉及到官吏和士绅,也有广大的百姓和新兴地商人阶层,要把这一块大蛋糕给分好分的平均,着实是一件难事。

最近,从徐州到海州的线路和淮安到扬州的线路之争,就使得这个争端渐渐陷入了白热化,就连不少淮军的军官也陷入了铁路线路之争的漩涡之中,毕竟军人也是平民出身,也有籍贯,也会屈从于家乡父老地民意。

比如从海州到徐州原本是最该先修建的铁路,毕竟从淮安到海州已经修通铁路,货物到海州源源不绝,节省了大量人力物力。如果再有海州到徐州的铁路,那么徐州的出产就会源源不断的再运到海州来周转,铁矿铜矿煤矿先到海州,然后铁路运到淮安,制成的成品再由铁路运至海州扬帆出海,无论从哪一条来考虑,都应该先修建海州到徐州的铁路为上。

然而就是这样显而易见地事却遇到了不小地麻烦和阻力。

庐州是淮军新下,也不及徐州能出产大量的矿物,不过此地向来是米粮集散之地,除了粮食外,还与皖南有着从未断绝过地大宗贸易。药材与大宗的土产都由皖南源源不断的送往庐州,再由庐州分散贸易,仅是淮军三河镇一战所缴获的物资来看,庐州这个皖北贸易重镇的地位就可见一斑。修一条由庐州到淮安的铁路,不仅能把皖南的经济盘活,与正欣欣向荣如日中天的淮安府各州县联接到一起,在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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