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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再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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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眼前诸多清军将领大加蛊惑,说到最后,不但是琦善连连点头,就是托明阿也被他的讲解吸引,待张华轩说到八旗兵勇武善战时,所有的旗兵将领,都是面露笑意。
到得最后,张华轩总结道:“发匪也就是裹挟了不少无赖流氓,号称五十万,其实能战之兵不足五万,而且没有什么火器,也没有上好的兵器盔甲,去年围攻长沙,长沙城里才多少兵,十万发匪硬是攻不下来。南京之失,与其说是发匪势大,还不如说是督抚无能。想当年国朝初立,郑成功十七万人何等精锐,南京才多少驻防兵,硬是将郑逆挡了回去,现下各位掌大兵于此,发匪势众还好说,若是发匪只派出一两万人,诸位将军便避而不战,将来如何向朝廷交待?况且,兄弟本部兵马也有万人出头,进入扬州镇守,江北大营迎击渡江之敌,兄弟的本部兵马也会出兵助战,若是不敌,诸位将军退守大营,兄弟再守扬州,战胜则有功,纵是战而不利,也不过是各守城池与大营的局面,总比敌人还没有打过来,咱们就避而不战要好的多吧?”
张华轩说完坐下,微笑喝茶,他说的话说服力极强,极具蛊惑力,一席话说完,整个军帐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被他说服。
确实,以张华轩的身份地位与立场,也没有为太平军打算的道理。既然这场仗反正要打,这个年轻道台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倒不妨试上一试。
看到营中诸多八旗将领都跃跃欲试,张华轩肚里冷笑,这些八旗和绿营兵的战力他清楚的很,一共也就两万来人,守营盘是北伐军不想在江北大营浪费时间与兵力,不然他们死守北伐军强攻,这些窝囊废都守不住,现在受到张华轩的蛊惑,一心想着要拒敌立功,只怕这帐中人物,都是离死期不远了。
他费心费力,先解决了琦善担心扬州不守的难题,给琦善吃了一颗定心丸,然后又极立吹捧八旗军的战力,贬低太平军的实力,使得这些八旗将领们愿意出兵与先期攻过来的太平军打上一仗,如此一来,以北伐军强悍的战斗力,势必会把自己北面的这支清军主力打个稀巴烂,等此战过后,整个苏北都将笼罩在他张华轩的控制之下!
说服了琦善与八旗诸将之后,张华轩在江北大营中又盘恒了几天,他这次过来银子带的不多,金子却带了不少,私下约见军官时常常放了几锭金子做见面礼,几天下来,上至琦善,下到普通的守备管带都对张华轩极尽赞誉,对两边约定一起交战之事,再也没有人有半句话的异议。
到得咸丰三年的五月初时,太平军即将渡江做战的风声越发紧密,清军江南无江防,水师早就溃败,广东调集的水师还没有过来,整个江防形同虚设,太平军当真想啥时过来就啥时过来,用后世的话来说,是太平军掌握了整个战场的战略主动权,而清军只能陷入全面防守的态式,风声渐紧,来自北京的行文也渐渐严厉起来,督促江北大营一定要严厉江防,务必将太平军挡在江北,不能使发匪渡江之后进入山东京畿。
对京师这种要求,包括张华轩在内的所有将领的反应都是冷笑,局面坏到这个地步,主要责任是江南大营的主帅向荣,朝廷不去寻向荣的麻烦,却对江北大营提出如此要求,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当下决定不理会朝廷命令,一切仍然按原本的计划行事。不过对张华轩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清廷如此命令,也间接给了江北大营极大的压力,历史上太平军轻取扬州,江北大营避而不战,结果太平军扬长而去,琦善在第二年病死,托明阿继任为江北大营之主,很难说,琦善是不是死于丢失扬州的压力,尽管太平军放弃扬州后,清兵迅速将这个江北名城收回。
既然大战将起,淮安团练的主力也到达了扬州城中,张华轩便向琦善等人辞行,决意回到扬州城中指挥作战。
“老兄一路珍重,此次大战,老夫依仗之处甚多,万事小心。”琦善携着张华轩手,显得依依不舍。
其余各人或是做依依不舍状,或是满嘴奉承,或是对张华轩前来配合做战寄予厚望,也有人对张华轩提出警告,让他千万不要误事。
张华轩一一答应下来,最后拍着胸脯保证道:“兄弟的麾下不能与八旗大兵比,不过也算精锐,火枪和火炮也买了不少,只要两军一接战,兄弟必定从扬州出发击敌,与诸位将军会合,务必一战将敌人击溃,打的他们再也不敢渡江北上!”
众人轰然叫好,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从张华轩护兵的装备上,各人已经知道张华轩的部下装备着洋枪和洋炮,这个时代的中国在火器制作上已经远远落后于欧洲,不论是制作的工艺水平,各种细节的考究,火枪整体的威力,诸如种种,中国的土制火器已经远远落后于欧洲,而第一次鸦片战争中,英军军舰火炮的威力,也让很多清军将领心惊胆战,一听说张华轩不声不响的从夷人手中弄到了不少火器,而当时的清廷还没有放手让八旗和绿营进口武器,要等湘军与淮军购买军火,甚至组成洋枪队助剿,而汉人军阀兴起之后搞洋务运动,整整过了几十年的时间,清政府才开始大量购买枪炮,再从购买到仿造,又是数十年的时间。
现如今张华轩不声不响的购买了大量洋人的火器,也算是开风气之先,众将当真是艳羡不已,对张华轩军队的战力,也是更有了几分信心出来。
第二卷 猛虎出柙(12)
看到众人轰然叫好,张华轩不免又蛊惑道:“兄弟营里还有不少洋人的火枪,大伙儿以后要常在一起征战,兄弟不是什么大财主,手里银子还有几个使,洋枪也可以送一些给大营,就看各位赏脸不赏脸了。”
他一碗一碗的迷魂汤端出来,整个营中自琦善以下,无人不对张华轩露出感激之色。当时满汉之防没有国初那么严重,不过满汉之间也绝非融洽。汉人地方势力正在兴起,开始要从满人手里夺权,重新掌握对中国的控制权。而满人愚昧无能,却死抱着手中的权力不放,并不愿意放权,在很多职权部门都是满人掌权,军机大臣也以满大臣为主,地方的督抚中绝大多数都是满臣,如琦善这样的上三旗出身的权贵世家,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能做到一方诸候,而汉人却要十年苦读,再比满大臣多花费十倍的力气去努力,才有机会与这些满人并肩而立。
如此这般,汉满之间的矛盾与冲突虽然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却也是并不那么的友好,如张华轩这样主动出钱出力,与满人精忠合作的,还当真是前所未闻。
事有反常必妖,不过眼前的这些满族贵胃们显然不懂得这句话的涵义,张华轩带着自己的护兵出营时,数百人在琦善的率领下一起到营门处欢送,等张华轩骑马绝尘而去时,居然有不少人露面恋恋不舍的模样。
他们当然不是对张华轩真有什么感情,不过张华轩身家豪富,出手大方,为人也讨喜,所以此人一走,不少人是心里当真不舍。
张华轩却是对这支无能腐败而且愚昧的军队彻底没有了任何兴趣,说服他们给太平军的北伐制造点麻烦,这就已经足够了,琦善也好,托明阿也好,也完全成为他心里的一个符号,在对方欢天喜地把他送出营门的时候,张华轩已经把他们抛诸脑后。
倒不是他天性凉薄,只是与这些人交往之际,完全自功利出发罢了。
咸丰三年五月十一,张华轩自江北大营返回扬州城中,知州杨廷宝以下等诸多官员,到城门处迎接,与他们一同相迎的,还有张华轩营中哨长以上的军官,也与官绅们一起出迎。
眼见冠带辉煌,张华轩极是意外,扬州城地处要冲,是当时一等一的大城,不要说他一个道台,从康熙起到乾隆,皇帝哪一次南巡不打扬州过?除了皇帝之外,多少亲王贝子满汉大臣到过扬州,在扬州为官第一条眼界历练不能浅,如张华轩这样档次的官员,还当真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他带着一点矜持的笑意,向着迎上前来的杨廷宝问道:“杨明府太多礼了吧,兄弟也没有奉着皇命,怎么敢当得如此大的礼数?”
杨廷宝却没有他这种闲庭信步的气度,这位带着全城官绅一起来欢迎张华轩的知州,现在的表情已经是气极败坏,或是说是失魂落魄,他颤抖着嘴唇,向着张华轩呆头呆脑道:“大大大……人,发匪过江了,可能有接近三万人,从瓜洲渡口直扑扬州方向而来!”
张华轩知道杨廷宝在渡口那里安排了不少探子,从渡口到扬州以现在的道路和地形限制,接近三万人的队伍,渡江之后整队来攻,最少也是明天中午的事,琦善那里现在想必也知道了太平军过江了,三叉河距离渡口四十多里路,琦善和整个江北大营因为他的到来而增加了信心,想必会有所行动。
看到惊慌失措的扬州官绅,张华轩反而忍不住喜上眉梢,差点儿欢呼大叫起来。他准备了半年多时间,花费了全部的精神与心血,等待着的,便是今次这一场大战。
很多事情,都需要这一场大战博得的威望来做,只有打赢这一场大战,占足了便宜,使得苏北大地和全天下都知道他张华轩的存在,使得全军上下对他的所有举措都执行无疑,使得他可以更牢固的把整支军队牢牢的抓在手中!
张华轩如此模样,原本都满脸慌张的扬州官绅都面露诧异之色。不少官绅对张华轩手中的军队很是倚重,对张华轩本人却并不如何相信。他们当然并不懂得,前两天进入扬州城的淮安团练,其实是眼前这个年轻的道台一手创办,一手打造而成,而只是看到张华轩年轻的外表,觉得很难信任,而此时看到张华轩神情异常,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位道台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发匪来了正好,本道台练兵半年,正想着给发匪一个厉害尝尝,请诸位放心,本道督兵前来,正是为了保境安民!”
张华轩说的自信十足,却并不能打消眼前这些官绅眼中的疑虑,在他们看来,统兵打仗的人,要么是老谋深算,要么就是赳赳武夫,如张华轩这样的年轻后生,真的让这些人难以信任。
张华轩当然也不会在意这些人的想法,最好他们全跑了才好,一张白纸才好做画。
当下不再理会诸人,只得策马到得自己的军队面前,眼神略略一扫,所有的军官已经立刻半跪下去,向着张华轩请安道:“标下等见过大人!”
“嗯,都起来吧。”张华轩冷淡的点一点头,不理会其余的军官,而是向着王云峰等军官道:“一万多人进了扬州城,这是对你们的考验,在徐溜乡下地方,军官也好,士兵也好,能遵守军纪并不算什么,到了扬州城这样的繁华地界,能不能守住军纪,这才算真正的军人。王帮统所部兵马做的最好,我很喜欢!”
王云峰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热血都涌上了脸颊,热的发烫,他努力把自己的身体挺的更直,极力用着冷静的语调,向着张华轩答道:“这是标下的份内事,身为一营帮统,自然要把所管的几哨兵马管好,军人连军纪也遵守不了,何谈上阵杀敌!”
“说的好!”张华轩扫视诸人,大声道:“你说的很好,你现在不是帮统了,从现在开始,你是三营的管带!”
第二卷 猛虎出柙(13)
此令一下,从多军官都是愕然。王云峰一个外姓人,从小兵干起,到哨长到帮统已经是格外提拔,原本的三营管带也是张家的族人,是张华轩没出五服的族兄弟,就这么一句话就一撸到底,从小兵重新干起。
眼前的军官是哨长以上,几百人中有数十人是张家宗族出身,有不少人出了五服,也有近支兄弟,他们都任副统以上的中高级军官,此时对张华轩的处理意见颇是不满,若是数月前一定鼓噪起来,现下张华轩威权渐长,众人心里虽然不服,脸上也带了出来,却是无人敢出声反对。
张华轩扫一眼诸人,冷笑道:“三营的管带进了城就带了人去喝花酒,营务不理,全是王云峰在管,这样的管带我要他何用?除了三营之外,其余诸营都有问题,不过还没有人敢跑去喝花洒,姑且放过这一次,若是再有败坏军纪的事,就不止是免官这么简单。”
其实淮安团练的军纪在当时的所有军队中已经算是最好,驻扎在扬州这样的繁华大城里,也就有一些士兵偷溜上街,还有一些士兵骚扰百姓,也就是吵架口角的小事,张华轩就是这样也不依不饶,普通军官凛然听令,决意要加强军纪管理,而很多张家族人出身的军官,却是心中不服。在他们看来,这支军队是用张家的银子建立起来,所有的利益也该是张家的人来共享,张华轩严肃军纪的举措在普通人眼中看到再正常不过,到了他们眼时,却是有意的打压之举,令得他们更加愤慨。
后世的人可能不理解,张华轩是张紫虚的独生子,所有的事情也是他一手促成,可是这些家族中人全无顾忌的出来沾光,而张紫虚也别无二话可说。其实就是当时中国人的宗族思想与家族荣辱与共的习俗根深蒂固,张华轩如果没有过硬的理由来处置族中兄弟,就会有凉薄与无情的评语,对与这样风评的人合作,会影响别人对他的评价,未免得不偿失。
三营管带被他抓了个现行,诸人不服也无话可说,当下数百人簇拥着张华轩,一起返回在扬州城中的驻地,其余前来欢迎张华轩的官绅则眼巴巴的看着张华轩骑着马绝尘而去,知州杨廷宝也慌忙跟随而去,众人的心里充满着各种异样的情绪,他们不敢也不愿把扬州城的所有希望都放在一个二十左右年纪的捐官和盐商的身上,而形式比人强,却是也不得不如此了。
时近正午,天交五月,距离立夏已经不远,太阳光已经炙热的烫人,张华轩一马当先,两百多营务军官跟随在后,他们所骑的战马都是年后从口外高价买来,都是高大健壮的良驹,众人学骑马的日子不长,动作还很有些生疏,不过数百人跨刀乘骑在扬州城内,扬尘起风呼啸而过,城中围观的百姓见了,也觉得这支军队威风凛凛,颇有杀气。
军营就设在城门附近不远,扬州城曾经驻扎过大兵,城中的兵营原就不小,一万多人驻扎进来也并不拥挤。
等张华轩到达营门附近时,几个哨长正奉命处罚这几天违抗军纪的士兵。
一百多人趴在地上等着受刑,因为军棍不够,二十多个行刑士兵打的又快又狠,沉闷的军棍敲击声叭叭响个不停,每人二十军棍打完,受刑的士兵要自己迅速爬起来,躲闪到一边。
“起来起来,甭装死!”
有的士兵被打闷了,一时趴着不动,行刑的士兵顾不得对方屁股上正皮开肉绽,牛皮军靴上去就是一脚,一脚下去,受刑的士兵疼的闷哼出声,却是不敢放声惨叫。
“大人……这太苛了,贵部兵丁已经算是军纪极好,下官再没有见过别部大军能有如此的军纪。况且现下是用兵之际,打坏了他们,等于是咱们少了可用之兵啊。”
杨廷宝跟随张华轩进了军营,一进来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可怜他一个文官,平时下令打百姓板子的事也曾有过,不过这么着肃杀惨烈的样子却是前所未见,清军八旗骄贵打不得,绿营兵孱弱无能,都是些老兵油子,当将官的要真这么打法,保准当场炸营,杨廷宝看的吃惊,额头上汗水淋漓,一块帕子擦来抹去,竟是怎么也止不住淌下来的汗水。
“慈不掌兵!”张华轩一口回绝过去,他向着杨廷宝正色道:“今日因为要用兵就饶过他们,明天就有人敢强轩妇女,杀害良民冒功,抢劫商人的财产,军队是一只野兽,需要一只有力的手来掌握!”
这一番话,也是他自己看到这样的场景有感而发,这支军队在他的调教下已经有了一点铁血与残酷的味道,军队鼓励尚武与铁血精神,张华轩甚至编了不少杀身成仁的铁血故事来灌输给这些以前淳朴憨厚的农民,在他的调教下,这支军队已经有些强军的影子,同时也有了一点让张华轩害怕的东西。
这支军队,现在就缺乏一场真正的战斗,在战斗中浴火博杀之后,必将会产生属于它的军魂,它会有自己的纪律,荣誉,与永往直前的战斗精神!
这样一来,就非得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物来掌握它,不然,等于是养虎贻患!
等到行刑完毕,张华轩又宣布了对一批军官的处罚决定,除了三营管带直接换人外,还有十几个军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罚,有几个管带被记过处分,剩下的都是帮统与副统级别的军官,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分,由上至下,从管带到士兵,从免职到军棍,不到半个时辰,张华轩已经把麾下军队重新梳理了一遍,让所有的军官与士兵在战前感受到他的铁腕手段!
一支没有经历过战火淬练的洗礼的新军,主帅只能一次次的用军纪来敲打所有的人,不管是大过还是小过,一律绝不饶恕,这样才能让他们害怕军纪,更甚于对死亡的畏惧!
第二卷 猛虎出柙(14)
张华轩如此的杀伐决断,令得杨廷宝等人敬佩非常。大清朝建立早就过百年,传说中的强军与那些强悍的带兵将领早就消失无踪,满天下官员腐败的同时,军队也早就失去了应有的战斗力,如张华轩这样练兵带兵的统帅,已经是绝无仅有。
最少在杨廷宝眼里,张华轩大人带兵严格,军队纪律严明,士气高昂,一万来人在人数上可能不够多,不过看到炮营摆在地上的四十门火炮后,杨廷宝对眼前这支军队的最后一丝怀疑也全部打消,转而变的信心十足。
当时中国自制土炮很多,不过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在清朝建立后的火器发展限入了停滞状态,就在十几年前英军入侵时,镇海炮台还使用着一百多年前明朝铸造的火炮,性能居然还超过了现在刚铸的土炮。而清军的岸防大口径的火炮,也多是那个时代所铸造,清廷在这一百多年来,除了有限的几门火炮用来展览外,根本没有铸造火炮装备部队,在技术上更加没有任何的发展与改变。
岸防的大型火炮是这样,八旗兵以骑射为根本,更加不会使用火器,只有皇帝身边的有限几支部队使用少量的火枪,用来做仪仗或是打猎时所用。绿营中倒是有不少火器,不过多半都是老旧的土制火器,保养极差威力有限,那些名称好听的火炮,打起来的威力十门也不及洋人的一门,而现下摆在杨廷宝面前的,却是标准的普鲁士制作的火炮,三十门一磅的鹰炮,十门五磅的加农炮,这些火炮都是用精铁所铸,在工艺水平上远远超过了中国自制的火炮,不论是在火炮的威力上,还是在运输方式上,各种细节上,都已经超过了中国百年。
其实他购买的这些火炮,都并不是当时威力最大的火炮,在射程与射速上,或是炮弹的重量上,鹰炮只是最小型的火炮,用来做近程的火力支持,威力小,不过炮管容易冷却,射速也快,五磅的中型加农炮在中等规模的战争中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张华轩不是不喜欢那些十磅二十磅以上的重炮,要知道当时重炮发展已经极快,在大规模的几十万人的大会战中,需要数以千计的重型火炮才能赢得胜利。张华轩考虑到现阶段的战争很难有这样的规模,在人力物力上也很难达到建立专门炮兵部队的标准要求,所以只能暂时放弃,等以后他掌握的地盘更大,可以建立规模更大的军队时,同时也有相当的财力保障后,才能考虑建立由各型火炮组成的专门的炮兵部队。
就是这样规模的火炮,在杨廷宝等人的眼里看来,这几十门明显在工艺水准上超过中国的火炮也引起了他们的震惊与感慨。
在当时那个年代,愿意引进先进火器极为难得,有这种开放的思维,还需一定的契机与手段,张华轩也是机缘凑巧,才能有如此的运气购得这些火器。要知道就在十几年前,大清名将们与英军做战时,对方的火炮威力太大,引起清军上下的怀疑,觉得那是洋人在使用妖法,于是用洒黑狗血的方法去破解洋人的妖法,这件事成为当时国际上的笑柄,可就事隔十年,大清军队中也有人装备了与敌人一样的火炮,这如何能不教人大起惊异之感!
“大人,贵部有如此多的火炮和洋枪,下官顿觉扬州城可以安然无事了!”
淮安团练的军营在扬州城内,可是门禁森严,可怜杨廷宝一个堂堂的地方主官,朝廷派驻的知州,居然被这些丘八们挡在兵营外,不管杨廷宝是商量还是威胁,守门的兵丁一概不加理会,要进门容易,有张大人的手令就成,杨知州在兵营门大大的丢了面子,原本是要向张华轩狠狠告上一状,此时看到这些洋枪与洋炮,感觉到扬州可守的知州大人立刻喜上眉梢,把原本的不满抛到了九宵云外。
张华轩也极是兴奋,这支军队终于完全成型,以后就算扩大规模,一切经验也都是从眼前这支军队中得来,淮安团练好比是他的儿子,完全是由他的精血汇聚而成,得到别人的肯定与夸赞,不管夸赞的人是谁,都会令他欣喜非常。
当下却是按着欢喜,向着杨廷宝板着脸道:“贵府此说不对,兵凶战危,岂可如此浪言胜负。”
这算是严重的斥责了,道台比知州高了半级,张华轩正四品,杨廷宝从四品,一般来说,相差这么小的官员,彼此说话间极其客气,不会张华轩这般的斥责对方。
不过张华轩算准了对方的心理,他越是这样持重谨慎,不管语气如何,都会令得对方更加欢喜,果然杨廷宝被训了个狗血淋头,脸上的神色却是更加欢喜,当下向着张华轩连连夸赞,身在官场锻炼多年,杨廷宝拍马屁的段位也不算浅,拍的张华轩如同三皇五帝重生,卫青霍去病也远远不及,若是隔的远了去瞧,只怕杨大人不像知州,反而是一条纯种的哈巴狗儿。
张华轩忍住笑,向着杨廷宝正色道:“兄弟在回扬州前,曾经与钦差大人约定,如果发匪敢渡江来战,兄弟所部与江北大营一起合力,把发匪赶过江去!”
杨廷宝刚刚还把淮安练勇夸的如同卫霍重生一般,此时一听说张华轩要带队出城,立刻便是面若死灰,张着大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他颤抖的嘴唇,半响过后才道:“大人的麾下初练,大人也说过要谨慎,现下发匪士气正旺,大人还要小心为是啊。”
张华轩故意迟疑道:“不过约期合战,本道难道能不去?”
当时清军将领之间做战经常有背信弃义的,张华轩就是不去也不足为奇,倒是对方是钦差大人,身份远远高过张华轩,所以他有此顾虑也很正常。
倒是杨廷宝愤然道:“大人原本并没有来扬州做战的身份,此次前来完全是出自公心义愤,若是明显不敌,哪有逼迫人做战的道理。依下官之见,看江北大营打的如何,胜则助战,不利则咱们守住扬州,也是大功一件了。”
张华轩抚额一叹,苦笑道:“难道当真要兄弟如此?”
第二卷 猛虎出柙(15)
他轻轻巧巧之间,已经在杨廷宝那里把琦善卖了个干净。此战过后,他需要扬州等地官员士绅的支持,琦善可卖,这些地头蛇还不能得罪。杨廷宝当然不会知道,江北大营敢出来迎着北伐军打,也是知道张华轩手里有一支不弱的力量,有了张华轩做助力,江北大营才敢有打一仗试试太平军深浅的想法,而在杨廷宝面前,张华轩有意无意的言说,却是显的琦善逼他助战,不顾扬州安危一般。
果然不但杨廷宝反对此事,其余在场的扬州官绅也都是露出愤然之色,江北大营一建立,首先考虑的是江浦与浦口一带的防御,而不是扬州城的安危,扬州原本的兵马就很少,琦善过来之后又把兵马抽调走了不少,等镇江一失,太平军控制了长江,扬州立刻就被对岸的兵锋所指,一点儿安全感也是没有。身为扬州的本地官绅,原本就对清军的这种举措不满,感觉扬州如同弃儿一般,此时好不容易有张华轩这根救命稻草,哪里就这么轻易放他走?
当下除了杨廷宝外,其余的官绅也是纷纷上前,苦劝张华轩不要轻易离开扬州,有的人声泪俱下,有的人晓之以理,也有的语带威胁,甚至有人扑腾一下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唉,兄弟也很为难啊。”张华轩满脸苦恼,却是不堪其扰,终于虚扶一把,向着众人道:“既然如此,兄弟就先看看情形再说吧,请诸位父老放心。”
此语一出,在场的扬州官绅终于放下心来,跪倒在地的也爬了起来。
张华轩话锋一转,又是向着众人笑道:“大战在即,发匪兵锋直薄扬州,兄弟助守扬州有责,断然没有什么二话可说。不过兄弟目前就顶着一个淮安团练的顶子………这个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大方便啊。”
一个矮胖老人立刻站上前来,面对着张华轩,却是向着在场诸人道:“兄弟不才也做过一任侍郎,在京师还有几个同年在,张大人为了咱们出力,终不能让张大人就用一个道台顶子办事,各位说是不是?”
扬州大难当前,官绅们此时还有什么话说,甭说对方是个盐商捐官,就是土匪流氓出身又如何?
当下各人纷纷道:“这是自然,咱们应当力保张大人才对!”
更有人道:“吉尔杭阿到任巡抚之后,就顾着和向荣保江南,咱们扬州这里便不管了,既然他们不把咱们苏北看在眼里,张大人自古淮扬一家,咱们一定力保你上位,取代吉尔杭阿咱们的江苏巡抚!”
张华轩肚里只觉好笑,如果是承平时节自己这样一个捐官来扬州,扬州城里的这些大佬怎么会把自己看在眼里?现在手握大兵,这些官绅们一个个都捧着自己的臭脚,溜须拍马奉迎讨好无所不为,恨不得把自己捧成内阁大学士总督两江才好。
他连声咳嗽,向着众人连连摆手道:“兄弟可没有取代吉巡抚的野心,只要朝廷给个名份就成,诸位父老有心。”
张华轩双手一拱,向着众人连连逊射。他出身富贵,身形高大且不瘦弱,也称的上是面若冠玉,风度气质更是远在常人之上,此时虽然是在谦逊,在场诸人却只觉张华轩逊谢之间仍然有一种傲视诸人的气度,而他所表现出来的沉稳与超人一等的气质,也让大伙心折不已。
成功的挟持了扬州官绅一把,张华轩心里甚是得意,他的淮军一到,已经被张华轩抽调来负责后勤的张得利立刻约见了扬州官绅代表,狠狠敲了一笔竹扛,只说大军前来扬州耗费不少,打起仗来用钱更多,逼着这些阔佬们大大出了一次血,一下子就兑会了三十多万两银子,这一次扬州之行的本钱算是不需要自己出了。
再弄个一官半职,把那尴尬的团练委员的帽子一换,嘿!
“稳住,稳住!”张华轩告诫着自己,这里多的是告老还乡或是在家居丧的朝廷大员,尚书级的有两,侍郎级的也有五六个,其余做过地方官员的也是不少,当时两江淮扬中为官的不少,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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