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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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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宝笑道:“如果你想说这个,那还是闭嘴的好。”顿了顿,又笑,“嘻,你闭嘴了就没办法吃东西了。”

“……昨晚我只是很累了,想睡觉……我以为那样说你就会走的……唔……”咬住下唇静了会儿。“……实在抱歉。”

蓝宝笑开。“没事,昨晚的月亮很美啊,你真是没福气看到。我从来也不知在‘黛春阁’里,还有这样的地方能看到那么美的月亮。”

“要不是你,”蓝宝微笑而视,“我也不会有这种经历。不管是冷也好,暖也好,美也罢,丑也罢,都是你给的。”语罢低下眼睛。

沧海抬眸。望见她微笑,心底暗叹。放了筷子。

蓝宝抬起眼睛。“你这么快就饱了?”

沧海道:“有什么事情,除了不解散‘黛春阁’,我可以为你做的?”

蓝宝顿愣。又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勉强笑道:“哎呀,你真是……傻得可爱!不要这么轻易对人许诺好不好?我若是叫你娶巫琦儿,你娶不娶?”

沧海脸色变了变。

蓝宝指他大笑。

沧海望着她开怀美颜,猛然两行热泪溢出眼眶。

蓝宝顿时傻住。

沧海取出一只清香扳指。内里银圈刻着蓝宝。

却非紫色。

而是白色。

蓝宝口眼微瞠。

沧海将白檀香扳轻放在桌。其上刻着竹字。

“为什么?”沧海道。

蓝宝双眼立时蓄满泪水,迅速滑下面颊。却微微笑了一笑。“我知道如果你能够留着它的话,早晚有一天会发现,可没想到会这么快。你……真是聪明。”

“为什么?”沧海仍道。

蓝宝抹了抹眼泪,笑道:“这是我送给你的,自然没有别人的份。连这礼物的真实样子也不许别人知道。”

沧海道:“你又如何瞒得过韦长老的眼睛?”

“你又如何瞒得过巫琦儿的眼睛?”蓝宝反问,笑嘻嘻拿出一只紫红色漆木箸架。推在沧海眼前。

这女人的心意……

沧海愣了愣,唯有怆然泪下。

第二百六十八章第三个男人(三)

蓝宝挂着泪痕默默望了他一会儿。也没再掉泪。

半晌,笑道:“你还真是天真哎,不过是个小玩意儿嘛,我还用了手段,你不该不高兴的么?”顿了顿,苦笑幽幽接口:“我讨人喜欢都是用这种法子的,你又不是第一个,何必这么感动……”

沧海喘了口气。泪意微收,摇了摇头。

“本色既是白的,又何必染黑?”

蓝宝猛瞠目。呆了半刻,方苦笑道:“又不是黑色,是紫色。紫檀嘛……”

“唉。”沧海道。“为什么要染色?你不知白檀香比紫檀香更值钱么?”

蓝宝仰天笑了笑。“我可没有想这么多。”哼了一声,“你又怎知白色就是这檀木的本色?就算这是本色,也并非纯白啊?只因为它面对了你,才不得不把自己染成白色……”声渐低沉,泪湿双眼。“等你一走,它仍是黑的。从前是黑的,以后,也同样是黑的,已……改变不了。”

沧海垂泪不语。

“呵,真是的,”蓝宝含泪笑了一笑,柔声道:“别哭了好吗?就算它一辈子只有这短短一刻是白色,也是因你。”

“总好过一辈子没有白过,就算是染色。你说是不是?”蓝宝缓缓伸出手,轻柔擦去沧海面颊泪渍。“你是第一个肯为我流泪的男人,还是这样举世无双的人,我已心满意足,此生别无他求。”

沧海道:“我只希望你离开这里以后,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天虽已大亮,光亦很强盛,却仿佛照不进这间屋里。

然而这间屋内仅有的光线,仍旧吸引着黑暗中的弱小,不断前行。却像关在笼里踩跑轮的老鼠,怎样前行都在原地。同样的风景,同样的疲倦。就像飞蛾扑火,为了刹那芳华,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然而飞蛾有一瞬间的闪亮,这些人只有无尽的败腐,和糜烂。

除非离开这里。

黛春阁西北角有一座不大的院落。看似已在黛春阁院墙之外。

然而这院落之外还有一道院墙,仍旧连接着黛春阁的院墙。

沧海立在这院外约有顿饭工夫了。

院内一间小屋,屋前一张矮桌,两只板凳,桌上摊着几本书,桌旁倚着一只竹马,板凳上放着一柄木刀,院中央扎着一个草人。

院内有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

沧海远远望着他,很快便哭笑不得了。

小男孩很是忙叨。一会儿捡起木刀耍两下,一会儿向那草人拳打脚踢一阵,一会儿骑上竹马跑几圈,一会儿又使木刀砍那草人,唯独不曾老实坐在板凳上,安安静静瞧一眼书。

沧海上前推开虚掩的院门,吱呀声立刻引那少年转头来视。

沧海微笑道:“我原来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男人,谁知后来遇见了一个胖子,我又以为这里只有我和那胖子两个男人,谁知原来还有。”挑起眉心无奈笑指少年,“……这位怎么称呼?”

少年强光下眯眼将他望了一会儿,皱起眉头。

第二百六十八章第三个男人(四)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少年架起两臂抱胸,斜眼睨着沧海,“进别人家连门都不敲!”

沧海笑了。

指着脚前门槛道:“我可还没有进去呢。”

少年皱眉一愣,脸蛋微红。固执哼道:“我没见过你说的胖子,不过就你和我说来,还没有一个是男人。”

沧海耷下半边修眉。

少年接道:“等我长大了就是真正的男人了!”

沧海无奈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想你是真正的误会了……”

少年皱眉等了一会儿,见沧海没有后话,便狐疑叉起腰道:“喂,你这小子真没有礼貌,和别人说话之前不是应该先报上名来么,不然我怎么知道在和谁讲话?”

沧海又叹了口气。只得拱手为礼。

沧海道:“小可唐颖。”

少年道:“大爷卫小山!”

“唉。”沧海垮下双肩,第三次叹了口气。

少年立时怒道:“怎么?你瞧不起我么?”

“唔?”沧海一愣,“没有啊。”又苦笑,“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不爱念书,你瞧,‘小可’对‘大爷’,简直是千古绝对啊。”

卫小山反倒愣了愣,估计是没听懂。又撇嘴道:“你不是应该在我报上名以后说‘久仰’了么?”

“啊?”沧海又愣,之后粲笑。

卫小山望着他笑容仿似惊呆。

沧海笑道:“我怎会久‘养’你呢,该是你爹娘久‘养’你才对。”

“嗯?!”卫小山眼一瞪,又忽然转了一转。“哎?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卫小山冷笑道,“年纪不大个子倒高,不过那也不一定顶用。上次去镇上,就你这样的爷打了俩!”掀开袖子,露出健壮的上臂。

沧海无奈而笑。“如果我没有本事,也不能够独自站在这里了。”

卫小山愣了愣,忽然放下两臂沉默。又向小矮桌处走去,“有没有本事,也要打过才知道。”立在小板凳前转回身,望着沧海。

沧海笑道:“为什么一定要打?”

卫小山道:“武力是男人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错。”沧海慢敛容,淡淡微笑,而语气坚定。“胸襟,才是男人解决问题的力量。”

卫小山冷哼。往小板凳上一坐,道:“虽然我不同意,不过出于礼貌,你还是进来说罢。”

沧海笑。“你请我进去?”

卫小山眉头一皱,“你怎么这么啰嗦,还胸襟呢!”

沧海垂眸挑了挑眉梢,撇了撇嘴。左足立地,提起右脚伸向门内。

卫小山面上忽然露出一丝黠笑。

沧海咕哝道:“你这也不是男人的胸襟啊。”

卫小山面上的笑容突然冻结。因为沧海并未进屋。

沧海只是提起右脚尖,往门槛内土地上轻轻点了一下。

那片土地便忽然塌了下去。

现出三尺方圆一个凹陷。

沧海茫然往下望了望,那深度概有自己大腿这么高矮。

于是抬头笑眯眯望着卫小山。

卫小山的脸色变了。

变得很难看。

沧海耸了耸肩膀,自顾跨过门槛。

第二百六十八章第三个男人(五)

贴院墙内边绕了一道弧线,笑眯眯立在卫小山面前。伸出手,在小矮桌一角敲了一敲,探入桌底拨了一拨,又将卫小山未坐的那条小板凳踢了一脚,最后在凳板上按了一下。

便负起手向着卫小山眯眸笑了一个。方才在第二条板凳上坐了。

院内已凹下去三个坑。包括沧海最初以脚尖破获的那个。

三个坑由门槛内第一步至卫小山所坐板凳处,呈直线分布,深度递增。第二个坑高在沧海腰间,第三个坑几至沧海脖颈,若是中等身材的人落入第三个坑内,便几乎要没顶了。

此外,小矮桌旁大树上,绑着一根碗口粗的圆木,虽是冬日没叶,但因是绑在大树背面,所以从门外进来的人初时是看不到的。这条圆木仿佛秋千荡下的时候,位置正在卫小山脚前第三个深坑上方。

而第三个深坑内,竟还从地底凸起一条长达腰际的尖锥。

卫小山震惊瞪着沧海。

沧海眯眸笑道:“唔,不错的想法哦,战术正确,敌人心理也摸得很准。算上最初你启动的那个,我们一共了开动了五个机关。如果有敌人闯入,他就会先掉进门槛前的第一个小坑里,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会激怒敌人,敌人愤怒就会冲动,从而影响判断,你又是小孩,敌人的防备心就会减至最低。”

“通常敌人从第一个机关里爬起来就会向你的方向冲过来,想把你抓起来痛打一顿,他便会掉入第二个陷阱里面,这时他已没那么容易爬上来了,体力也会相对削弱;可他仍然会想抓住你教训你,但是呢,他会想同样的陷阱已经出现两次,不可能有第三次,却也会有所戒备,懂轻功的人也许会一下跃过来,而你就利用了他们眼看成功时会禁不住松懈的心理,将这第三个机关布置在你的脚前,离你一步距离的地方,”

“敌人自然会上钩,若是更加厉害的敌人,就启动第四个机关,当他们想要从第三个深坑里爬上来的时候,就会被这根圆木击中;若是想杀你的人么,当他掉下第三个深坑的刹那就启动第五个机关,加上下坠的力道,就一定会被串在那尖锥上面;又或者武功厉害的人,方才掉进深坑就能够跳得上来,那就用那根圆木逼他回坑里去,再用第五个机关戳死他。”

沧海苦笑叹了口气,“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毒辣的手段,我真不知是该夸奖你,还是……唉!”大叹,摇了摇头。

卫小山震惊过头,一脸痴呆望着沧海。

沧海又道:“不过你这机关有破绽的呀。必须要靠近这张桌子才能启动,操作性差了点,而且没有一个是连环作用的,所以灵活性也差了点。”

卫小山慢慢转回脸,慢慢垂下头。面无表情。

沧海笑道:“怎么了呀?男子汉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还谈什么胸襟?更何况你的对手是我嘛。”

第二百六十八章第三个男人(六)

末一句说完,卫小山猛然转头,抬眼瞪着沧海。

沧海茫然,挑起眉心。

“不错,”卫小山狠狠道,“对手是你。所以凭什么?!”

“……啊?”沧海道。便被卫小山在肩头推了一把。

“小子!我们来比试比试!”卫小山起身捋起袖子,“上次去镇上,那小子比我大了两岁还不是被我打趴下了!来呀!”

“唉……”沧海垮下肩膀。“我就说你误会了呀……”

卫小山愤怒扯起沧海衣襟,高高举起拳头,“小子!这是男人的决斗!你瞧不起我么?!”

沧海望着那提起的拳头眯了眯眼睛,连脊背也垮了下去。任由他揪着衣襟,自顾将右肘支在膝上,托腮。

“喂喂,我说,我都没有恶意,”沧海无奈摊了摊左手,“从开始就是你要攻击我哎,有你这样的男子汉么?我都没有还过手。”

卫小山忽然愣了一愣。说起来对这个高高瘦瘦弱不禁风的男孩子心里是矛盾的。总觉在他面前自己都是卑微的,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也永远都超不过他。一方面又很崇拜他,就连自己绞尽脑汁的巅峰机关都被他一下子破解,简直就是英雄般的人物!而且还很有胸襟。

沧海摇头叹息,自语道:“唉,我果然对小孩还是……”

卫小山又愣了一愣。猛然皱起眉头。将沧海衣襟攥紧,怒道:“你说什么?你还不是小孩!”

“……啊?”

“啊什么啊?!我说了!上次镇上那小子都被我打趴下了!”

“……所以说……”沧海无奈至极,“那小子到底有多大?”

卫小山愤怒沉默。又道:“……我怎么知道!”

沧海气闷。

卫小山道:“你还侮辱我!你说‘久养’我了,又说我爹娘‘久养’我了,你占我便宜!”

沧海冷眼,瞬间无语。

“喂,所以说,你有因为这个被人打过吗?”

“嗯?你说陷阱?”

“当然。”

沧海眨了下眼睛,望着塞了一嘴的卫小山再次将手伸向六角形小漆盒,脸上的表情……就算是笑罢。像欠了一屁股赌债的老爹亲手把闺女送给债主来抵债一样的表情。

“喂。”沧海执起一旁书本阻挡卫小山的魔爪,“每种口味都不一样,你这样吃味道都混杂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哼。”卫小山嗤之以鼻,却也收回手。“没有人敢打我。”颇得意望着沧海,仿佛在等他问为什么。

沧海却道:“想想也是。”

于是卫小山愣道:“为什么?”

沧海耸了耸肩膀。“一目了然啊。后面那些陷阱,看来从没有使用过,就是那第一个坑,也有很久没有使用的痕迹。”

“哇。”卫小山感叹,又去抓糖果。

“喂你少吃点!”沧海心疼都表现在面上。

卫小山故意抓了一把相同颜色的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还胸襟呢,不过吃了你几颗糖嘛。”

沧海蹙眉道:“你不知道,他给我糖是有条件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第四个男人(一)

“他?”卫小山抓住重点,挤眉弄眼,又故作沉思。

“我一个朋友,”沧海道,“你吃的这些糖都是他做的。”

于是卫小山忽然以崇拜的眼神望着沧海,亦崇拜道:“哇,你朋友啊,好厉害……”无限向往。又道:“那你岂不是有好多糖可以吃?”

“唉。”沧海大叹捂头。静了半晌。抬眼直视卫小山。

“其实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什么心情?”卫小山头也不抬。

“想捉弄人的心情。”

卫小山头未抬,口内推动糖果的喀喀声猛停。

沧海道:“心里明明没有半分害人的意思,却认为这样做非常有趣。仅仅是因为有趣。但若说当真一点别的意思也没有,又好像不是。唔……”仰天思考,边道:“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忽略你一样……”

卫小山猛抬头,瞠目张口。

沧海未觉,仍旧聊赖接道:“他们总是觉得你坚强到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可以自己开解自己,所以他们认为不论他们做些什么都对你没有丝毫影响。”顿了顿,低声道:“那只是他们一厢情愿。”

叹了一声。“因为他们认为,他们已经给你规划好了一条人生的路,而你,也已经在这条路上前行,无论遇到何种变故,至少你不会从这条路上跑开——当然他们也不会允许。那么也就是说,你的结果一定是他们安排好的那种,所以他们几乎可以完全放开手了。”

“但是呢,”沧海撇了撇嘴思索,顺手拈了颗糖球入口,“你却认为自己还是个小孩,至少没有到能够承担他们所希望的一切的年纪,于是你就会认为不公。他们又认为你足够强大,不必用常理去关心你,就会让你以为自己被抛弃掉了。虽然你心里也明白,他们还是会紧张你,真正的出于对你这个人的关怀。”

“于是你就在这样一个环境中长大了。当你想要一支竹马的时候,他们却给你一匹活生生的马。虽然你也认为很好,但你更加认为,自己没有到能够策马扬鞭的时候。这是源于他们的期望,也是源于他们的忽略,忽略了你的想法,你的能力,你的承受能力。”

喃喃自语般碎碎念了许久,低下头,望见卫小山张口结舌,又似乎激动兴奋,更有可能会感激涕零。不由轻轻笑了一笑。接道:“所以在他们培养下果然有所长进的你,便想要通过自己的方式去实现自己的生存价值。起初只是捣点小乱,后来信心坚定了,目标明确了,就开始捉弄人了。”

“因为你其实在怀疑,自己真的有他们所说那样大的本事么?自己真的有可能获得他们所期望那样大的成就么?于是加上自暴自弃,逃避现实,和长久以来的寂寞……”

垂眸苦笑了笑,“其实,就是生长在了一个畸形的环境里,多少受过一些虐待。”

卫小山惊骇良久。良久目不转睛。

第二百六十九章第四个男人(二)

就连那许多糖果融化在口中令两腮发麻,也毫无感知。

沧海只是淡淡的,笑眯眯的,望着他。两臂叠放小矮桌面。

被启动的圆木机关已沉寂,安静倒吊。大树老干粗黑,投影在矮桌几本无序堆放的书籍上。卫小山身后,便是那仿似沉入阴影的灰瓦小屋。

“你唔……”卫小山一张口,多余分泌的口水便差点流了下来。卫小山赶紧闭嘴咽了一口,方张大眼睛直视沧海道:“你怎么知道?”

于是沧海笑了。得意眯眸。因为他又胜利了。

“因为我也是被虐待大的。”沧海道。

沧海没有问我说得对不对,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正确。至少在对这个问题的理解上,不可能有所偏差。

沧海笑眯眯又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吗?”

所以说沧海又胜利了。在一问三不知也就是敌人的心理、喜好与经历全然不知的情况下,怎能率先表明来意?沧海得意,因为他已将敌人从心理上俘虏。

那便相当于从此敌人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行举止皆从命也。

命,命令。

沧海的命令。

于是卫小山很快道:“我就是一个奴隶。”

“哦……”沧海得意。“奴隶……”猛然一愣。

“什吗?!”沧海大叫,“你就一奴隶?!”

“嗯,”卫小山一脸茫然,“我还是‘黛春阁’前任阁主的儿子。”

“她昨晚去找唐颖了!”巫琦儿理直气壮撑案而起,上身前倾,手臂伸长,隔桌直指蓝宝。

蓝宝风淡风清。

童冉望了眼孙凝君,望了眼韦艳霓,忍俊道:“这事儿大家都知道,还是艳霓妹子和她一块儿去的。”

李琳哼笑一声。

巫琦儿嚷道:“不是那时候!这货半夜偷偷去找唐颖了!”收回手臂,从又大刀阔斧指了过去。

蓝宝不着痕迹微微一愣。

韦艳霓立刻望向蓝宝。

李琳眉心一蹙。

孙凝君满面怀疑。

童冉面无表情。

巫琦儿自然得意不已。

蓝宝将众人望了一望,冷笑一声,躺靠椅内,将两脚抬起往锦墩一搭,懒懒道:“去了,怎样?”

巫琦儿立时气得瞪眼。

“我就说嘛,”李琳哼道:“结什么盟,一个一个儿的根本都不可信。童姐姐,”眼光一转,“这可是你首肯的,你倒是说说,这怎么办?”

童冉垂目半晌,抬眼道:“蓝宝妹子,你有什么想解释的么?”

巫琦儿望蓝宝得意挑一挑眉,心满意足坐了。

蓝宝又在椅内靠了一会儿,方撂下两脚,抱臂道:“昨晚我在唐颖窗外冻了一宿。”但听惊讶一二声,哼笑接道:“那又有什么。今早我还带了郭大夫去给他换药呢。”

在座众女除李琳外,同时心道:怪不得我去找郭大夫时他说去看过了,原来被你抢了先。

郭大夫将草药拿出屋外晾晒,见骆贞推柴门而入,便拱手道:“骆管事有何贵干?”

骆贞手把梅花还礼,语声仍旧冰冷。

第二百六十九章第四个男人(三)

“郭大夫,”骆贞道,“麻烦你再和我去看一看唐公子。”

一提这名,郭大夫便忍不住捋须而笑。

“哎呀,思绵姐姐!”风可舒摇动手臂,“你就陪我看一下去嘛!”

绛思绵微笑。“前日是你伤了他,又不是我,想去便自己去嘛。”

“人家一个人怎么好意思?”风可舒使劲撅起嘴巴。

绛思绵笑使个眼色,道:“叫你丽华姐陪你去。”

丽华立刻哼了一声。

风可舒道:“她才不会去呢,就算担心唐颖的头摔得怎么样也没有去看,她被唐颖气成那个样子啊。”

绛思绵微笑道:“听说他的头也无大碍了。”

蓝宝啧了一声,“不过我昨晚去找唐颖的事连艳霓都不知道,巫长老又怎会清楚?”

巫琦儿扬起下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又道:“薇薇看见了。”

“这么说,”童冉眉一颦,“思绵妹子那里也已经知道了。”

韦艳霓道:“她却也没有说?”

李琳哼道:“没听丽华说么,绛思绵现在就只要一个活唐颖,旁的事一概不管。”

蓝宝哼道:“行啊,够厉害呀,思绵姐姐那里都有你的眼线。”

巫琦儿高高扬起下巴哼了一声。

蓝宝方将十指交叉撂在桌上,抬眼道:“我爱唐颖。”

语惊四座。

好半晌,巫琦儿憋得满面通红,气冲脑门。直觉晕眩,拍桌大怒道:“好不要脸!”

“哼。”蓝宝冷笑,“你们哪一个不喜欢他呀?又有哪一个是贞洁烈妇了?凭什么我说出口了就单骂我不要脸呢。哼,不过无所谓,我爱唐颖就是我爱唐颖。”

“你……!”巫琦儿当真气得脸都紫了,浑身颤抖,拳头向着蓝宝凭空一攥,捏得喀喀作响。“你再敢说你爱唐颖信不信我弄死你!”

蓝宝轻蔑一笑,并不作答。

李琳倒似意外,愣了半晌冷笑道:“难得啊,今次蓝管事的性子倒比童姐姐更像烈火了。”

童冉只淡淡一笑。又眉尖轻颦。

韦艳霓蹙眉道:“蓝宝。你从前对男人就可有可无的,南苑都不怎么去,这回不会是对姓唐的小子动了真心了?他虽然不错,可这门规也是厉害得紧呐,你不见那露露的下场么?”

蓝宝抬眼微微一笑,似是自嘲。

童冉道:“蓝宝妹子可曾想清楚了?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想宣布你要退出‘黛春阁’么?还是你想要帮唐颖对付咱们?”

“嗨呀……”蓝宝微笑大叹一声,“你们真是的,喜欢那家伙和维护‘黛春阁’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么喜欢他。不还是在这里想办法对付他?”笑望孙凝君,“孙长老沉默这么久,不打算说句话?”

孙凝君茫然颦眉。“蓝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没听明白。”

“总之,”蓝宝道。“我不会脱离‘黛春阁’。”

韦艳霓道:“那就是还和咱们一个利益了?也不会与‘黛春阁’对立?”

“当然。”蓝宝点头,笑带嘲讽。

孙凝君道:“那就意味着,你要去对付唐颖。而且很有可能会伤害到他?”

“那是自然。”蓝宝耸一耸肩膀。

孙凝君苦笑望了众人一过,苦笑道:“真是搞不懂你……”

蓝宝道:“我现在有点明白思绵姐的心理了。现在我也是希望最好不要伤他的命,如果不行……那我也没办法了。”

李琳冷笑道:“你别不是为了那小子。特意潜回来做卧底的?”

“卧你妈的底啊。”蓝宝不耐缓声。

李琳大愕。

众女一齐笑了起来。

蓝宝指着李琳道:“早看你不顺眼了,凝君来的时候你也在这胡说八道挑拨离间的,你说说唐颖来了谁没和他近距离接触过?就你,不接触就不接触,还一天到晚唧唧歪歪,还没一句建设性意见,真不明白你在这有什么用!”

李琳气得瞪眼结舌。

众人都笑。

巫琦儿道:“蓝宝这货这回算是说对了。”

李琳气闷不语。

孙凝君道:“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沉默一阵。

童冉道:“昨天不是说起艳霓妹子‘夜酣香’的事么,那主意既是蓝宝妹子出的,那就由本人去办。”

巫琦儿立刻兴奋道:“对呀!你不是喜欢他么?你去呀!被他知道你害他,恨死你呀!”

蓝宝笑了笑。

“好啊。”

沧海倚靠大树,远远望着对面仿佛阴影内的灰瓦小屋。

卫小山一从屋内行出,便回身闭了房门。

侯他近前,沧海立直道:“如何?”

卫小山一脸严肃摇了摇头。“我娘她不想见你。”

沧海微微惊讶。

“你有没有告诉她我就是这任阁主请来猜谜的人?”

卫小山点点头。又道:“她不想见你。”

于是沧海呆了一会儿,不得不问了。

“为什么?”

卫小山耸了耸肩膀。“这"biao zi"窝的头头儿一旦卸任,便不再过问教务。历代虽无明文规定,但现任头头儿岂会允许他人分担权力,也就约定俗成了。”

沧海又是微讶。对其后话反倒无甚反应。“讲这么难听,说到底你娘不也是这里的人?”

卫小山又耸了耸肩膀。“就是我娘说的。”轻笑一笑,又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已被现任阁主选作了猜谜人,怨不得我娘总是对我期望甚高。不过,”望着沧海啧了一声,“现任阁主不会只看中了你的脸?这样的话,唉,我便要叹一声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啊。”

沧海眉心微蹙,毫无心绪。

卫小山自顾又笑道:“喂唐大哥,说起来,你的声音也蛮好听的哎,你说等你长大了变了声,该有多可惜呀。”

“哼,”沧海心不在焉接口道:“就是变不了才让人犯愁啊,下回干脆吞点毒药算了,反正又不是没被灌过。”忽然一愣。

卫小山闻听此语更是大愣。却见沧海话音落后呆了一呆,猛然眸子发亮,道:“我问你,现任阁主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卫小山又是一愣。道:“我不能说。”

第二百六十九章第四个男人(四)

“哦?”沧海笑眯眯又道:“那好,这个我不问你。只问你现任阁主是不是和你一样,从小在‘黛春阁’长大?”

卫小山眼睛瞠了瞠,只得微微点一点头。

于是沧海容光焕发,得意而笑,道:“这么说,这现任阁主是不是还和你有血缘关系?”

卫小山惊愣道:“你怎么知道?”

沧海只笑不答。眼珠转了一转,喃喃笑道:“哈哈,原来是这样。”又向卫小山道:“谢了,再见。”

“喂你别走!”卫小山连忙拉住他衣袖,着急道:“原来是哪样啊唐大哥?你告诉我好不好?还有,你怎么知道现任阁主是在阁里长大?”

沧海回过身,浅笑望着他。

因为在阁里长大,耳濡目染都是这些东西,平日里也没有觉得什么……可是,我、我以后会注意……

“那是因为,”沧海笑道,“是龚阁主亲口告诉我的。”得意一笑,“我不过是说出来让你惊讶一下,你便因好奇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卫小山皱眉,不甘又道:“那你又怎么知道她和我有血缘关系?”

“我猜的。”沧海眼皮一低,看似随意实则紧张的忙将小漆盒收在怀里。“因为她和我说过‘也许是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的太久,有些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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