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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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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停,又道:“他说要归顺‘醉风’。”
舞衣猛的一愣。
钟离破缓缓睁开眼睛,没有回头。“叫他进来。”
舞衣忙将还没缓过来的小瓜往钟离破篷帽里一塞,可怜巴巴蹲到桌子底下。哭红了眼睛。
沈邦推门走了进来。进来便跪了下去。
“给钟离大人请安!小的愿从此归顺‘醉风’,孝敬大人!”
略抬头,看见一对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靴子。桌腿后面蹲着一个蒲公英似的女孩子。沈邦双目一瞠,赶忙低下头去。
钟离破的声音淡淡从上面传下来:“沈隆叫你来的?”
沈邦忙道:“不是沈老堡……啊,不是姓沈那老匹夫,他嘴还硬着呢,不肯归顺。”
“这么说……是你自己要来的?”
“是,是。”沈邦在地板上叩下头去。
钟离破慢慢慢慢向椅背靠去。忽听“吱”的一声,后背也感软软异物,忙挺起身来。又不由心中好笑。
扭回头去一望,桌下舞衣愤恨瞪着沈邦,甚是轻蔑。
于是钟离破转回来看看沈邦。
第一百六十五章偷兔子的贼(三)
“你先起来。”钟离破忽然放软了声调,深有接纳之意。沈邦立起身来,难掩喜色。
钟离破带笑问道:“既然你说要孝敬我,可是怎么个孝敬法,你倒说说?”
沈邦立刻道:“小的马上下去给您做内应,劝服那老匹夫,包您马到成功。”
钟离破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舞衣朝桌顶翻眼睛。忽见一团包裹露了一些在桌外,想是小瓜的羽毛。看了看钟离破的椅子腿,又向后蹲了蹲,悄伸手摸了三根彩羽下来。一根红的,两根蓝的。舞衣觉得很不满意。便拿蓝的又换了根绿的下来。正自得意,忽见钟离破背后有对眼睛正盯着自己。
吓了一跳。立刻又看见它冻鸡似的秃脑门,于是瞪回去。
小瓜立马缩回篷帽。
钟离破道:“你以为我拿不住沈隆那老滑头,需要你的帮忙?”
沈邦一愣。亏得脑子转得快,忙赔笑道:“大人这是说哪的话,以前没有小的,您还不是所向披靡?只是小的既然追随了您,总要立些功劳才有脸面,也不枉您提拔一场。”低头说完,偷眼将钟离破一望。钟离破似乎始终在微笑。
“说得好。可是你毕竟刚刚投奔于我,彼此还是信任不过,我贸然派你去做内应,心里着实不安。”钟离破淡淡说完,便不开口。
沈邦察颜观色一番,才道:“大人的意思是……”
钟离破轻轻一笑,“你总要表些衷心才好。”
沈邦连忙拜倒:“赴汤蹈火!”
“哈,那倒不用。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钟离破将眼色向舞衣一丢,“她是你沈家三少奶奶,你知道怎么做吧?”
舞衣正将彩羽往身背后藏,听见这话猛的一愣。
沈邦也愣住。
钟离破哼了一声,“早知道你下不去手。原来你并非真心效忠。”
沈邦吓了这一身冷汗,抖抖索索站了起来,心快跳出胸腔,仍然狠下了心,咬牙道:“对付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毁掉她的清白。”
钟离破大声笑了起来。“对。尤其是一个已经有了心上人的女人。”
沈邦握紧了双拳,却双眼发亮。舞衣的动人,与钟离破的鼓劲使他深埋心中的兽性觉醒。或许根本不是深埋。
沈邦已一步一步向舞衣走去,露出狰狞的笑容,“对,而且还是一个漂亮女人……”沈邦已完全兴奋起来。
舞衣还愣愣蹲在桌下。看了钟离破一眼。钟离破高高在上的蔑笑望着她。舞衣一声尖叫,已被沈邦从桌下拖了出来。
沈邦将她按在地下,狞笑道:“算你倒霉吧,谁叫你无缘无故来蹚这趟浑水!”说着,把手伸向舞衣胸前。
舞衣惊怒!开始奋力挣扎。
“哎。”沈隆忽将发呆的沈远鹰一捅。
沈远鹰一个激灵。
沈隆皱起眉头。摸了摸三子脑门,一片冰凉。沈隆急道:“远鹰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病了?”
沈远鹰摇了摇头。“心里发慌。我担心舞衣她……”
第一百六十五章偷兔子的贼(四)
正说着,忽与沈隆、灵鹫回头望去。
惊见二楼走廊一物跌落而下!“啪”的一声大响。
鲜血四溅。
那是一个人。死人。刚死的人。
他的咽喉正插着一支红茶花簪。
死亡使他死前的狰狞凝固在脸上。
他正掉落在众人跟前。
他还未凝固的血溅在沈家人鞋子上,衣服上,脸上。
堂上猛的寂静。
猛的炸开了锅。
有人惊声指着死人叫道:“阿邦——!”
“他怎么会从这掉下来?!”
“他怎么会死?”
“他怎么会在上面?!”
无数的“怎么会”从沈家人口中喊出。有人预见了自己的下场,有人哭泣。有人悲哀。
沈远鹰哆嗦着嘴唇指向沈邦喉间,强自镇定着心神,“那发簪……”他的声音忽然冷静下来。“我认得是小衣的——茶花银簪。”
茶花银簪,为何会变成红茶花簪?
沈邦的鲜血染红了它。
舞衣愤怒的爬了起来。她发现小瓜正从篷帽里探着头嘲笑着自己。
舞衣叉起腰来,忽听钟离破对着房门低声宣讲。她在屋内听不到他说什么,但是他的话语回荡在整间客栈。
舞衣听得清楚。
“沈家的人听着……你们号称三堡五庄之首……却竟也会生出这等人神共愤的叛徒……他今日背叛你们沈家……有朝一日一样会背弃于我……留他何用……沈老堡主……在下已替你清理了门户……你自可以高枕无忧……”
沈隆在听。沈远鹰在听。沈家人在听。整个客栈的人都在听。
沈隆无语。沈远鹰无语。沈家人无语。
整个客栈的人都无语除了舞衣。
舞衣尖声叫道:“你为什么拿我的头簪去杀人?!”
钟离破似笑非笑转过头来。
舞衣气急又道:“你什么时候偷的我的头簪?!”
钟离破道:“你刚才偷小瓜羽毛的时候。”
舞衣立时噎住。又瞪起美目。
“……你、你……你为什么要杀他?!”
钟离破摇了摇头,苦笑道:“女人,还总是头簪比人命重要。”又道:“他已看见了你,我怎么还能留他?”
“你胡说!”舞衣哭叫道:“你分明就是要杀光沈家人!做什么拿我当挡箭牌?”
钟离破认真想了想,点头道:“这话不错。可是我刚刚救了你哎。”
“你混蛋!”舞衣似是要冲过去揍他一顿,可还是站住了脚,两只小拳头在身侧握紧,又道:“胆小鬼!”
“哈哈哈哈,”钟离破笑起来,“我可以承认我是个混蛋,可这‘胆小鬼’又是从何而来?”
舞衣道:“你一定是怕了傲卓才不敢下去!昨晚若不是你使诈,怎么可能伤了傲卓?”
“唉。”钟离破笑叹道:“你没听昨晚那沈老头儿叫我什么么?”
舞衣马上恨恨道:“钟离鸟人!”
“就是了,现在小瓜这副德行,”钟离破只将肩膀轻轻一耸,一脸惊愕的小瓜便从篷帽里弹了出来,直向桌上敞盖茶壶掉落。钟离破又将手掌在桌面一拍。
第一百六十五章偷兔子的贼(五)
茶壶盖突然跳起,底朝天扣在壶口。
小瓜“呱”的一声落在盖上。冻了一下。
浑身发抖。
钟离破接道:“我还怎么带它下去?沈老头儿若是问我,‘喂,你的鸟呢?’我总不能说‘毛都掉光了’吧?”
舞衣撅嘴道:“那又怎么样?那你不才是个‘人’么?”说完,气呼呼坐到一旁凳子上,掏出藏起的彩羽在其上绣花。
钟离破无奈叹了句:“小丫头,什么都不懂。”
“什么?”神医将眉心一皱,凤眼斜挑,觊着二黑上下打量几回,不悦道:“这是什么贼,还有天天偷兔子的?”眼珠转了一转,心中首选石宣。虽说不太可能。
但他就是个贼!神医不禁撇起嘴巴哼了哼。
二黑笑道:“可这小贼就是这样儿啊,不仅每天偷,偷完了还给送回来,完了下回还偷。”见神医不相信的瞪着自己,又道:“啊,都连着五六天了,所以……才觉得应该……告诉爷一声。”
神医眨巴眨巴凤眸,愣了一会儿,才不耐烦道:“唉我是个大夫,却每天都要做不是大夫的工作,”将手往门外指指,“那家伙已经那么不省心了,你还给我添乱。你自己查出来是谁,报上来撵出去就是了。”
“嘿,”二黑笑道:“恐怕撵不出去。”
神医立刻瞪起凤眸,“为什么撵不出去?”
“因为爷不舍得。”笑看神医凤眸瞪圆,二黑神秘悄声道:“想必就是和那位有关——”
神医立刻窜了起来。白我还逮不着你?!一把拉住二黑,“哪呢哪呢,快带我去!”
日正偏斜。
神医趴在尺高草丛里不断扇着手掌,眼望对面草坪上白白黑黑花花的一堆长耳生物,压低声音火大问道:“喂,我说,贼怎么还不来啊?!”
二黑笑得合不拢嘴。抬头望望天色,笑道:“就快了,就快了,爷再忍忍就是了。”
“我忍不了了!这里都是蚊子!还这么晒!”神医说着,却拿袖子遮着头,爬在草丛里不动窝。二黑看看他,笑得更加奸猾。
又过盏茶时分。二黑突然五体投地,气声儿道:“趴低,来了!”
神医忙将脑袋一缩。被根硬草扎了下巴,“嘶”了一声。
却果然见对面草坪上二黑的大大茅草屋后面突的缓缓探出了一颗人头。茅草屋檐的阴影下好一张清绝的小脸。隔得虽远,却似乎能准确望见那对水汪汪亮闪闪神秘秘的琥珀眼珠。
隔得虽远,神医却已经咯咯咬响了牙齿。
二黑低声道:“每天这个时候,我都在遛弯。所以我不是太清楚。”
神医咬牙道:“每天这个时候,白应该午睡。所以我根本不知道!”
琥珀眼珠仔仔细细侦查了一番,便蹑手蹑脚的走上草坪。突然一个跟头拽在草里,衣裳白花花的一片。
神医在对面草丛见他跌倒,跟着一哆嗦。
二黑低声道:“不用担心,他每次都是趴在草地上匍匐前行。”
第一百六十五章偷兔子的贼(六)
神医咬牙道:“我不担心,他每次都在我忍耐边缘迂回前进。”
琥珀眼珠果然变色龙一样同手同脚每次还侧过半身向前爬去。慢慢接近悠闲进食晒太阳的长耳朵们。猛然一只兔子疯狂跳了起来。
神医跟着一哆嗦。万一白被它们踩扁了怎么办?万一它们讨厌白咬了他怎么办?万一它们合起伙来欺负他怎么办?
二黑低声道:“不用担心,他每次都会不小心摁到兔子尾巴。”
神医咬牙道:“我不担心,他每次都会存心踩到我的神经上。”
琥珀眼珠果然歉意的和兔子敬个礼,兔子用屁股对着他跑一边呆着去了。琥珀眼珠于是仍往兔多的地方爬去。
二黑低笑道:“可是兔子从来没和他急过。”
神医咬牙道:“可是我每次急了都没有用!”
琥珀眼珠忽然在兔子包围堆里放倒了脑袋,趴着不动了。有的兔子好奇的跳在他的背上,有的好色的嗅他的脸,有的好吃的舔他撂在草地上的长手指。
神医跟着一哆嗦。他实在不想白被兔子吃掉。虽然已被蝴蝶吃了一回。
二黑低声道:“不用担心,他每次都要在兔子堆里趴上一会儿。”
神医咬牙道:“我不担心,他每次都要在我心软时趴着不起来。”
琥珀眼珠慢慢支起了脑袋,开始在兔子堆中推土机一样扒拉。
眼看兔子一只一只飞起又落下,神医跟着一哆嗦一哆嗦。
二黑低声道:“不用担心,他每次只会挑白的,黑的,花的。”
神医咬牙道:“我不担心,我眼里他只是白的!白的!白的!”
琥珀眼珠果然挑了一阵,选了一只白的,一只黑的,一只黑眼珠黑耳朵的白的,一只黑眼圈的灰的,一只黄得发棕的,一只灰得发黑的,一只黑的背上有白花的,一只白的背上有黑花的,一只长得像猪似的黄白兔子。一共九只。
二黑的眼里,除了黑的和白的,其他都是花的。
当然,二黑不是色盲。
二黑低声道:“啊,每次都是这几个颜色,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
神医咬牙道:“哼!每次都挑战我的极限,不知道是不是上瘾了?”
琥珀眼珠将这些倒霉兔子用手臂一圈,慢慢向草地边缘爬去。
二黑低声道:“你看,他马上会拿出一条小鞭子,赶着兔子往竹林那边去。”
神医咬牙——将二黑一瞪,“……你不说你不太清楚吗?”
二黑嘿嘿而笑。
琥珀眼珠从地上站了起来,掏出一条小鞭子,像赶鸭子一样赶着兔子。
二黑瞪眼道:“哎,就这时候逮他!”不管神医,已自己跳下山坡。
宫三又准备去荷塘玩水了。路过二黑的茅草屋,忽见神医紧追着二黑从茅屋对面山坡奔了下来。
琥珀眼珠无意一回头,惊见死敌来犯。连忙将前摆蒙在兔子身上,俯卧撑似的趴在地上。不撑着不行,兔子压死了。
宫三无意间在前路看见沧海,愣住了脚步。
第一百六十六章我有大兔子(一)
宫三一愣住,神医已当先奔到沧海身边,怒不可遏吼道:“白!你在干什么?!”
琥珀珠子低低头。抬抬眼。望望宫三。望望捂着嘴巴眼睛都笑没了的二黑。却就是不看神医脸色。
“……二黑早啊。”招呼完,煞有介事的开始弯曲手臂伏地挺身。
“一……”
“二……”
神医气得眼睛都红了:“有本事你做第三个!”
琥珀珠子脸都憋红了,撑着手臂再也动不了。
神医恨得提起一脚要往他肋上空门踹去,猛听呆了的宫三惊叫一声!
三人瞪大眼睛看那琥珀珠子腹部衣衫猛然胀大,高高隆了起来。其中如风鼓动左右冲突。
蓦地!衣衫爆开!九只兔子四散奔逃而去!
“妈呀!”宫三一屁股坐倒在地,面如土色,“果然……果然……”嘴唇抖了半天,口干舌燥枯瞪着眼。
“哎呀!跑了!”琥珀珠子忙如蚱蜢般蹦了起来,“哎兔子!别跑!”
“白!给我站住!”神医紧跟追了上去。二黑捂着嘴赶着看热闹。
宫三坐在地上一脑门子汗,好半天缓不过神来,喃喃念叨着:“果然怀了,果然怀了……刚、刚刚生了……生了一……一堆兔子……!”
小壳刚从庄外回来,阳春白雪,甚是使人欢欣。正要往石宣房里看望沧海,谁知路过小演武厅时,隙季墼谔趴诎峭吠锟础;骨郧运接铩;赝芬患】抢戳耍妓首偶绨虼蚋龉芰恕
小壳心中大奇,望望他们尤其扌Φ没低噶说谋秤埃乩赐瓶檠诘奶拧G那穆趿私础
橘黄色的光束条条打进厅内。厅内静悄悄的。
又忽的有些悉悉索索的响动。过会儿又没有。
小壳顺着墙走,更不由放轻了脚步。
抬头望望,房梁依旧是那道梁;低头看看,方砖依旧是那片砖。
厅两旁依旧贴墙立着再普通不过的十八般兵器铁架,里头隔间依旧敞着门,依旧存放着那些“百晓生兵器谱”上有名的不少兵器。八根红褐色的大圆柱子依旧头顶梁脚踩地的支在厅中。
踏过几根圆柱——小壳忽然轻轻“喔……”了一声,眉梢有趣挑起,嘴巴圈成一个圆圈,两臂胸前环抱,一走一颠。慢慢绕过面前大柱,低头看一看柱基。又抬起头来靠近。
被大圆柱子遮遮挡挡的四方大铁笼渐渐从一角崭露出更多横竖交叉铁条。大铁笼恰在小壳对面那一墙下。
若从厅门缝隙往西,倒可略窥见铁笼内一斑。唉,可惜。
小壳露出单边酒窝懊悔一叹,自语笑道:“我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呢……?”摸了摸下巴。将腰下大铁笼着着实实绕着弯参观了一圈。
大铁笼子里关着十只兔子。
“……咳。”小壳握空拳放在嘴前假咳了一声,憋不住满脸笑意。确切的说应该是九只兔子和一个——嗯……该怎么说呢。
那家伙穿一件白花花的衫子,刚好可以蹲在笼子里。
第一百六十六章我有大兔子(二)
刚好的意思是说他能,且只能蹲在笼子里。连坐下来都不行。因为他直不起腰。他本是秀伟的身材,却硬蜷在刚好的铁笼子里。
屁股上还有一个大脚印。
小壳都能想象得出他是如何的扒着笼子门不进去,又是怎样被人先掐着脖子塞进了脑袋,后跟一脚整个踹了进去,又是怎么趁他在笼内转身的时候两手连发扔进了九只兔子,最后又恁样再一次将他的头摁回去,锁上了笼门。
那人一见小壳,立刻抬起泪汪汪的眼睛,嘴巴扁着微微抖索,左右食中四指紧紧抠着笼壁铁条。当小壳绕到他身后时,他又像兔子一样缩着身子一边跳起一边在离地时转了半圈。落地时又不小心踩到兔子的脚,两只兔子窜了起来,脑袋撞在笼顶,“哗啦”几声,又掉下来,忍气吞声缩到更角落的角落。
小壳看见笼底铺着厚厚的草垫,又可以吃又可以睡又可以尿。不过是对小兔子来说。对那只大兔子,只有缩头蹲着的份。
“……放、放呜呜……放我出去……”大兔子可怜巴巴抽噎着。
小壳心里却升起愤怒和爽快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轻轻狠狠的咬着牙,蜂蜜一般笑问道:“怎么会这样……?”却更多似自言自语,不想听回答。大兔子伶仃的手指夹在冷硬铁条中间,更显白皙秀润,指节内侧由于用力,反透出粉红血色。左手四指上的墨蓝金戒晃着小壳的眼睛。
小壳黑眸一眯,几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怨不得他喜欢虐待你……”又从环抱两手中腾出一只,将食指由铁条上方缝隙往下,杵在大兔子脑袋上,狠狠杵了几下,咬牙道:“你还偏偏爱送他机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壳淡淡问着,嘴角却一直勾着。
大兔子垂下头,低声道:“事情是这样的……”
小壳忽然转身,接续道:“我会自己搞清楚。”
“哎不要走!”大兔子奋力一嚷,小壳突觉后摆一紧,微讶回头,见那大兔子竟将手臂从纤细铁条中间穿了出来,白得透明了一般用五根手爪抓紧自己,大袖子阻挡在笼内,蓬蓬的一大团。
“……不要丢下我……”大兔子鼻涕出来了,泪花闪烁。手臂上慢慢浮现出淡淡红晕,和条条白道子,显是铁条擦伤。
小壳漆黑的瞳孔眯了眯,喃喃道:“还真小看你了……”
又大声道:“放手!”
“不要不要不要丢下我……呜呜……放我出去……呜!呜呜……”大兔子随着小壳往前一走,脸颊也贴在铁条上,皮肉被硌得微微陷落下去。嘴巴异常红艳。
“放手!放手!”小壳用力捏住他手骨迫他松劲,他疼得一声尖叫却不撒手,小壳如此捏住轻轻一提,便将爪子剥离衣裳,扬长而去。
大兔子惨叫一声,大声嚎哭起来。哭着哭着,想是觉得小壳听不到了,才又吭叽了两句便渐渐收了声。
第一百六十六章我有大兔子(三)
只一条微肿的白臂膀剩在笼外。
幽幽愣了一会儿,忽然又默默掉了好些眼泪,方拧转着手臂往回缩,一边低头抠了抠黄得发棕兔子的顶毛——真的是抠。
一边可怜道:“唉,又剩我们十个了……这次竟然哭都不管用……哎、哎呀!我胳膊……拿不回来了!”
小壳怒气冲冲回来的时候,看见他维持着自己临走时的姿态,脸却都哭花了。小壳上去给了铁笼子一脚,笼子哗啦一声。大兔子捂着笼外胳膊上部“啊”了一声。
小壳怒道:“你居然干出这种事!”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大兔子赶忙吵嚷起来,“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我就是想和兔子玩一会儿根本不是偷兔子!呜呜……!”大声哭了起来,肝胆欲裂。
“你还敢说!”小壳又踹笼子一脚,“当时就逮着你了还敢说谎!你不心虚藏个什么劲儿?!”
“容成澈说兔子脏不许我和它们玩……呜呜呜呜……我……不能让他看见……他……打我……他会打我的……呜呜……你不要信他不要信他……不要信他!呜……”
小壳一愣。突听门外炸雷似的喝了一声:“哭?!”
大兔子一听猛然收声。
神医寒着脸大步迈了进来,站在笼前吼道:“还哭?!还敢哭?!”
大兔子扁着嘴一个劲抽搭,鼻涕恒流,满脸通红,眼泪有增无减如同决堤却绝不再出一声儿。
小壳狠心看着,突然眉头跳了跳,嘴角要弯。侧眼看神医气得不轻指着大兔子道:“你说说,有这么倔的人么?!就这样还不肯和我说一句话!你说他讨厌不讨厌?!”
又将笼子拍得心惊肉跳,狠狠说了两句:“讨厌!讨厌!”
大兔子实在忍受不了,便伸着胳膊又在笼子里跳着转圈背对了神医。他这一转又踩得兔子们鸡飞狗跳。
神医忽然轻轻踢着笼子冷声问道:“喂,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
小壳也已看见方才的白道子变成赤红的血点,布满了手臂两侧。
神医将靴子提起,碰了碰外面那只爪子。大兔子反射性往笼里一抽,却没抽动。
神医脸色变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抓住紧箍的两道铁条,用力一分。只听“吱吱”几声,铁条间隙大裂,铁笼业已变形。神医也不掏锁匙,紧跟用手拧断了大锁,伸进笼里。
大兔子拿回了胳膊忙往角落塞去。压得兔子们有苦难言。这笼里哪有回旋之地,神医一捞便抓住大兔子后脚,往外拖拽。
大兔子又抠住门对面铁条死活不出来。小壳旁观。
“出来!”神医怒吼:“你方才不是不进去么?!现在让你出来你怎么又不出来了?!你想在里面呆一辈子吗?!”直将两腿都抻出笼门,那边手还是不放。这边一拽,笼子也跳,“哗啦、哗啦”的甚是心烦。
神医皱着眉头伸长了手臂进笼里,把他两手掰了下来又攥着两脚往外拽。
第一百六十六章我有大兔子(四)
大兔子忽然够不到铁条,情急之下两手揪住黑眼圈小灰兔后腿,小灰兔又扒住了铁条。
大兔子把小灰兔悬空抻长了二倍有余,神医气得真想直接捏死他。还好小灰兔立刻就没了劲,神医这才把大兔子抓了出来,已是灰头土脸满身见汗。
其余小兔得空倾巢,唯独那只小灰兔还被大兔子攥着一腿不放。大兔子在地上打滚哀嚎就不起来,神医大怒扛起,绝尘回房。
只小壳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对着铁笼沉思。铁笼四根成人手指粗细的铁条被人力从中拉开半尺距离,这份功力的确不容小觊。小壳又望地上断锁,拗断处螺纹如同烧软之后铁钳拧成。猫腰摸摸,尚有余热。小壳不禁一愕。
用尽全力握住铁条向两旁一分,不过两根却难以撼动。小壳恐怕会致内伤,不过略试了试也便放弃。然而他习武之决心同信心不但没有受挫,反而斗志昂扬。
出了门斟酌一下方向,还是回了自己房间。
神医扛着手里还攥着小灰兔后腿的大兔子进房,一路嚎哭之声。房门一关,内中忽然寂默无声。
神医把大兔子撂在春凳上,从柜内拣了几瓶伤药。大兔子眼里还有泪,却不再哭了,眨眨水光,将小灰兔抱在怀里,挽起袖子将伤臂陈在桌面。两眼望着桌布出神。间或抽搭一声。
神医寒着脸瞪了他一会儿,颇为切齿。在他肩头一推吸引注意,又伸手在小灰兔面前挥了挥。大兔子愣了愣,略猫腰将小灰兔放了在地上。神医这才执起手臂验伤。眉头皱了皱,抓过他另一只手看看,发现除了刮伤,还有被拎了半天后腿那只小灰兔抓药的痕迹。
真恨不得再抽他一顿。
可一望见那哭花的小脸就只好叹息叹得心无余力。神医用清水给他擦了脸,洗了伤,轻柔的涂过药。两人谁也不说话对面坐着。
过了一会儿,大兔子猛然咧嘴哭了起来。
神医“啧”了一声,皱眉看着。大兔子越哭越大声。半晌,神医才道:“别哭了,刚擦了脸。”于是大兔子好像开始尝试收声,不过甚是反复艰难。
还哭着,又在桌面趴了闭眼。
神医连忙站了起来,“要睡到床上去睡。”架了他两臂拉起,打横抱到床上,除了外衫鞋袜,刚要放他躺平。
窗外忽然吹起一阵凉风,飒飒的刮进屋里。大兔子突然窜起,抱住神医脖子。神医猛怔。
“……怎么了白?”神医望着他长发问着,心里着实犯难。要拉过被子包裹他,可一时又够不到,只将双臂一环,忽然从怀中人身上粘起一片情意绵绵。
神医试探拉下他双臂,忽觉他此刻乖得真像一只兔子。只不觉柔声道:“知道自己错了?”
兔子不明显愣了一下,抽了抽鼻子。
神医表情柔软,又问道:“那还和我说话么?”
兔子扁起嘴摇头。
神医笑叹。
兔子抓住他袖口自己躺在枕上。
第一百六十六章我有大兔子(五)
等神医为自己掖好了被子,又往外推他。
神医笑道:“我等你睡着再走。”拿湿帕子给他擦净了脸,果然坐在脚踏上守候。直等他安静半天,鼻息深稳,才微笑带了小灰兔出门。
未久,大兔子突然睁开眼,撩了被子光脚跳下地来,闩了门,跑到窗口往外轻叫道:“蕖悄懵穑俊
窗台顶着肚子,上身探出窗外,“被盎姑煌辏徽帕炒游蓍艿沟跸吕矗挪缀PΦ溃骸翱刹皇俏遥俊
“哎,快进来。”沧海薅着他领子拽了进来,又探头四处望望,赶忙关了窗。“有什么事?”
抟蜒纤嘧谧狼埃辽溃骸吧虬钏懒恕!
“……死了?”沧海茫然念叨一句,眉尖才蹙起:“怎么会死的?那舞衣……”
抟⊥返溃骸熬退桓觥!
沧海仍拧着眉心道:“是我的计划不周他们提前发难……?”
“我还没说完。”蘩渚泊蚨希鹕斫且簧淼ケ∞艋卮怖锕媳蛔樱剿顾至成怀粒懔源舶鹄础!澳闾疾惶吐曳⒈硪饧奔纯挂冻瞿源ψ诒簧涎棺。盎棺馨牙谜送约荷砩侠浚阌惺裁垂叵怠!
留海从被里露出,嘴巴红着,像一只兔娃娃。
薜溃骸八牌屏说ú还松蚣疑舷拢簧砣ハ颉矸纭碇倚模恢永肫拼檀┭屎矶馈U馔陨蔽抟臁!矸纭咽厥凳峭饨裟谒桑叭四艽氐南⒅挥姓庑!
沧海于是沉默了半晌。回过神来瞪着薜溃骸拔铱毂锼懒恕!杯‘洲方松了松被卷。
沧海道:“这怎么和我无关,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薜溃骸熬退隳阆氲剑阌钟惺裁窗旆ㄗ柚梗亢慰觥∪送缓汀錾隙喔龌鼓芊直妫庖桓霭敫鲇植宦堵斫牛踔丶笨倘诵幕岜洹!辈嗍淄挪缀#耙灰共傩摹⑶畹5保蝗缓貌涣瞬 !
沧海睨了他一眼,没说话。慢慢从被内拿出只手,托了腮帮子,才道:“你说,‘醉风’办事从来不讲忠义,就算组织内人亦是利益相连同畏惧神策,有多少对头投奔他们不是一样接纳重用,为何这个时候却杀掉沈家主动投靠的背叛者呢?”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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