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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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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弧挥挥手,荒原独狼孟九奔牵着两匹骆驼出现在沈落石面前,沧桑的脸满是风沙刻痕,面无表情的立在哪里。

“孟九奔是北地荒原的常客,他会带你穿越沙漠。”凌大将军交待完便转身而去。

第十九章 寻马秘使

“十斤牛肉,两坛边城烈火烧。”孟九奔一边大声吆喝着伙计,一边拣个位置坐了。

这是一个开在边城外荒原深处的客店,专为过往的贩夫商旅,江湖过客提供方便。破旧的房舍,破旧的桌椅,桌面满是未擦拭干净的油污。

“二位,牛肉,酒来了。”一只肮脏的黑手,端了一盆热腾腾的牛肉,另一只肮脏的黑手,捏着两只残缺的酒碗,怀里抱了两坛酒。

噼里啪啦的胡乱摆在桌上,两只手伸进盆内,三下两下,将一大块牛肉撕开,将油油的黑手在黝黑的围裙上抹擦几下,伙计便去招呼其他客人。

“小子,今晚放开吃喝,明天开始只能肯干牛肉,硬馍馍了。”老孟伸出枯干的手抓了一块牛肉塞进了嘴里。

沈落石也不客气,一边抓着盆里的牛肉,一边拍开酒坛的泥封,自己倒了一碗昂首灌了下去。

老孟也不再说话,拍开另一坛酒,吃喝起来。

“黄沙万里家乡远,浊酒一碗度关山;壮士西去归无计,只为觅得骏马还。”何文节竟然出现在荒原的边城,摇摆着手中折扇踱进来。

“吵你娘个鸟,臭书虫。”几个江湖汉子不耐烦的冲着他叫骂起来。

“住嘴,尔等敢藐视新来的边城巡检大人?小心王法伺候!”十几名官差气势汹汹的跟进来。

“巡你娘个鸟,边城三百里鸟不拉屎,要个鸟官有鸟用,啊……”何文节身形一动,折扇轻摇,那几个汉子的嘴里已塞了一枚肉包。

江湖好汉见形势不对,纷纷低头吃喝,不敢再吵闹喧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人巡边就是告诉你们,这里是有王法的,从此以后任何边关贸易必须到巡检衙门登记交纳税银,任何人不得暗中擅自进行交易。”何文节轻摇折扇,冷冷的训斥着。

客店的客人面面相对,并不敢触犯朝廷巡检。

“何臭虫,凭你也敢来这里捣乱?”一个冰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叶飞鸿已堵死了进出客栈的唯一通道。

“果然不出神候所料,莫非你想造反?”何文节有些紧张起来,收起了折扇,随时准备出手。

“我不想造反,所以必须杀了你。”叶飞鸿淡淡的说。

“你……你敢!”何文节身影一闪,飞身夺门而出。

青影闪动,剑光一闪,何文节已栽倒在客店门口,十几名官差愣愣的呆立一边,恐惧的盯着叶飞鸿。

“各位同行,这几位官差大人在边城荒原迷了路,大家何不帮忙送他们一程?”叶飞鸿话音未落,几十名官差早被一帮恶狠狠的边城走私者剁倒在地。

“哈哈,叶公子,多谢为小店解决了未来几天的包子馅,请里边坐。”一个胖胖的圆球从后面的厨房滚了过来,圆圆的脸上挤着圆圆的笑容。

他一边招呼叶飞鸿,一边叫道:“阿猫,阿狗,快出来将肉馅抬进去!”

两条黑影从后厨窜出来,窜动了几个回合,眨眼间客店内外已收拾干净,不留半点血痕。

“血手神厨猪老大,果然比猪还要胖一些。”

“一剑飞血叶公子,果然是一见飞血,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才是。”

“失去何文节的消息,李布衣的人很快就会到了,一定要将这里收拾干净,不留半点痕迹。”叶飞鸿一边随猪老大进入后厅,一边暗暗的观察了一眼孟九公对面的沈落石。

这个他几月前曾经追杀过的小子,坐在那里他竟然毫无察觉,杀气和血气都已完全内敛。

一旦他经过江湖历练,对自己登顶江湖绝对是最大的威胁。

他自信一剑飞雪修到最高境界,足以与崇阳真人抗衡。

虽然不一定能击败崇阳真人,但他还可以等,崇阳毕竟已是个老人。

可是眼前这个沈落石却和自己一样年轻,一样每天都在进步,而且速度似乎比自己快的多。

“少主人,你想杀了他?阿狼是奉凌月弧的命保护他。”叶飞鸿眼内杀机一现,猪老大已捕捉到他眼中的信息,紧张的提醒主人。

“雪原独狼,最近也越来越孤独了,不是以前那个寻马阿狼了。已变成了凌月弧的一只狗,一只嗅觉敏感军犬。这次西去,事先竟然没有任何消息通报给我们。”

“他既是老主人的兄弟,也是凌月弧的朋友。自从寒玉被杀,他自然会有意疏远我们。”

“哼,凌月弧重用他,自然是为了让他暗中牵扯监督我们。”

“以凌大将军的实力,完全可以控制边城马匹贸易,为何还要跟我们合作?我们会不会被他出卖抛弃?”

“因为他是镇守边城的大将军,不是一个商人。肯卖马给我们的也是胡地商人,不是胡人军队,军队操控边城贸易是朝廷大忌。

跟我们合作是凌大将军的最佳选择,我们可以替他出面做很多不方便他出面的江湖事务,比如清理一些流窜边城的恶狗。”对于凌大将军的信任支持,叶飞鸿丝毫不会怀疑。

“何文节是朝廷官员,少主这样做是否有些过于草率?”

“他们也闻到西域良马生意这快肥肉的香味,而这次凌月弧想彻底甩掉他们。以前没有战争,军费紧张,购买费用只有通过户部拨放,自然需要通过右相的关系。

现在边城战火纷飞,自然军费盈余,购买马配再不需要再向户部要钱,也不必让更多人卷入。”

“军费不也是要通过户部拨放吗?”

“你认为户部敢克扣凌月弧上报的边城守卫战的军费吗?”

“自然不敢。”猪老大恍然大悟,猪头虽大了点,却一点也不笨。

“何况凌冰玉现在已是宁阳王的王妃,我们跟凌大将军合作自然是最合算的,今天的事,事关重大,不得露出半点风声。”叶飞鸿突然一脸寒意。

“少主人放心,今天客店里除了阿狼和那个小子外,其余的都会变成包子馅,保证一个也不会少。”

“我要回去了,通知阿狼杀了他,在大漠深处。”

“他会出手吗?”

“会,因为他会得到梦寐以求的《弧月弯刀诀》。”

“凌月弧的《弧月弯刀诀》?”

“不错,他甘心潜伏在凌月弧这么多年,目的就是《弧月弯刀诀》,而我最近恰恰有这么一本刀诀。”

“如果我是阿狼,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可惜你不是,即便你拿到《弧月弯刀诀》,也如同一叠废纸,狼有狼的刀法,猪有猪的刀法。

凌月弧是狼,孟九公也是狼,《弧月弯刀诀》是一本适合狼性的刀诀,是一种拼死进攻的刀法。而猪老大是个胆小怕死的人,手中的杀猪刀杀的死猪远比活猪多,未杀人先保己,长的跟猪一样胖,逃起来却比兔子都快。”

“哈哈,所以兔八哥三年前就死了,我还活着。”

“既然刀诀与你无益,还是留给阿狼吧;记住贪吃的猪容易胖。”

“呵呵,胖了就要挨刀,不过他的屠狼斩能够对付残月刀?”

“背后出手一击必中,但他未必会这样做,他会选择正面决战,估计只有五成的几率。”

“败了就会死,他又何必这样?”

“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刀客,最大的敌人便是他自己,一个背后暗算的刀客永远无法面对自己。”

“他一旦失手?”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有阿鹰在,所有的事都会解决。”叶飞鸿淡淡的说,起身准备离去。

“鹰七?他还活着?”猪老大惊讶的张开了肥厚的嘴。

“连肥猪都比兔八跑的快,记住鹰有翅膀。”

“他也是为了《弧月弯刀诀》?”

“这世上喜欢连环人物画的本来就很多。”

“这刀诀真的如此厉害?”

“对有些人来说的确是,对凌月弧来说他只是一叠废纸,否则就不会拿出来跟家父做交易。”

“刀诀是假的?”

“是真的,但刀诀是死的,刀法是活的,弧月弯刀只属于凌月弧。”

“有些人却不明白,比如狼九,鹰七。”

“所以他们永远只配给别人打工,而凌月弧永远都是老板。”

“少主,你也永远都是我们的老板。”肥猪讪笑着送叶飞鸿出去,此时阴暗的店面内早已空无一人。

“人呢?”叶飞鸿冷冷的问。

“走了,估计已经快进沙漠了。”猪老大小心的回答。

“其他的人呢?”

“都在这里了。”猪老大指着一笼笼堆在墙角的热气腾腾的雪白大包子。

“天气快热起来了,这么多包子,放久会变质。”

“不会,不会,我们的下一拨客人很快就到。”

第二十章 梅花印痕

傲雪山庄的大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铁索横江褚怀良一脸冷然的跨进来,铁抓飞鹰何九领着张武,陈俊紧随其后。

三大神捕来了两个,一贯独断独行的三大神捕联合破案,近十年来还是第一次。

坐在掌门宝座的朱天放,显然有些紧张,右手悄然握紧了腰间的剑柄,脸色却依然镇静如常。

“褚神捕数月不见,此次突然造访,想必家师的命案已经有了结果。”

“江湖仇杀并非我们的职责,我们是为寒玉公子。”

“绑架寒玉公子乃家师一时利欲熏心,犯下不赦之罪,但他老人家已经以命相抵了,师弟叶飞鸿常年游历江湖,这件事朱某担保确实与他无关。”

“我们要找的是绑架案的幕后策划者,并非叶飞鸿。”

“神捕的意思是家师也是替人办事?”朱天放满脸疑惑的问。

“不错,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深夜杀死叶东楼的人。”

“莫非你已找出了凶手?”朱天放关切的询问。

“还没有完全的证据,不过三天前我们收到了举报,事发当晚,朱掌门与本地捕快赵成在一起。”

“赵捕头在鄙庄帮忙处理家师遗体,自然与我在一起。”

“当时叶东楼还没有死,你们又是如何处理遗体的?”

“此事由赵捕头一手操办,我正忙于处理庄内混乱的局面。”

“可何文节大人却说,当晚稳定局面的是他和随后赶到的布衣神候,直到三更后你才出现,那时的叶东楼据尸检推断已是一个死人。”

“何文节?事发当日确实在鄙庄,而且一直跟我在一起,褚神捕可以找他过来与我当面对质。”

“当面对质?死人是永远不会与人当面对质。”

“何大人死了?”朱天放一脸惊讶。

“我想应该是,他昨日突然在巡边时失踪,所以我们才来找你。”

“神捕以为,何大人前日答应做证,昨日却突然失踪,此事与我有关,所以才来找我。”

“只是怀疑,我无法证明此事与朱掌门有关,却也要证明此事确实与你无关。”

“看来我是有口难辨。”

“因为你没法辨,昨日一天你恰好不在傲雪山庄,朱掌门只须告诉在下去了哪里?”

“我去见了一个人,送些东西给他。”

“见什么人?”

“这个……却不便相告。”朱天放果断拒绝了质问。

“只要见的人不是何文节,送去的不是飞雪一剑就好。”褚怀良冷冷的说。

“褚捕头,你说我杀死师傅夺位,杀死何文节灭口,请问有何证据?”朱天放面色也冷了下来。

“除了失踪的何文节,确实没有其他证据。”

“既然如此,送客!”

“还有一个人被你一剑穿心,却是留下了证据。”

“谁?”

“赵成。”

“当时褚神捕,李神候,叶师弟都与在下一起,我若出手,如何逃得过你们的眼睛?”

“在开馆的那一刹,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叶东楼的尸体,做贼心虚的赵成想趁机溜向大门,早有准备的你顺手出剑,他跨出数步倒在门口,那一刹,对一个绝世高手来说,可以做好多事,何况只是杀一个捕快。”

“有何证据?”朱天放紧张的站立起来,握剑的手青筋突起。

“手,赵成的手。在死去的那一刻,他手中的梅花神针已出手。”

“梅花神针是梅花门的绝技,梅花门十年前已被布衣神候灭了门。”老管家叶忠见多识广,替掌门挡了一句。

“不错,但有一梅家弟子逃了出来。”

“赵成?”

“不错,他潜伏在布衣铁卫多年,就是为了对付李布衣。”

“师叔又是如何知道赵成是梅花神针的传人?”张武好奇的问。

“因为我看了叶东楼胸口的缝合针痕,世上只有梅花神针才会又如此完美的手法。

如果我没有猜错,朱掌门的胸口已被绣了一朵梅花,如果不是你的剑先出手,而且是背后袭击,恐怕早被梅花穿心了;不仅仅是皮肉留几个针疤。”

朱天放脸色微红,一脸尴尬却没有应声。

“既然神捕判断如此精准,为何当时却不揭穿?”叶忠质疑道,此刻朱天放毕竟是本门掌门,他必须维护掌门威严。

“我看到赵成出手的姿势后,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是李布衣,所以一直在查他,直到三天前,我终于查到他的胸口没有梅花伤痕。”

“能看到李布衣的裸露的前胸确实不容易,神捕果然是神捕。”朱天放嘲讽的说。

“李布衣也是人,有时也会脱衣服,比如在飘香院。”

“可惜朱某从不去飘香院,想看我的胸口恐怕没那么容易。”朱天放冷然而立。

“师兄,脱件衣服又有何难?”叶飞鸿冷冷的出现在大厅里,关键时刻他总是能及时赶回山庄。

“师弟,你……”

“我来帮你脱衣。”叶飞鸿的剑已出手。

不过不是脱衣,而是要命。

一剑封喉,朱天放怒目而视,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只有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栽倒在地。

胸口的衣服缓缓剥落,胸前赫然一朵粉红的梅花。

“叶兄弟,你应该先脱衣后夺命,你并不能确定他胸口一定有梅花。”何九冷冷的说。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确实是凶手,褚神捕果然有神鬼莫测之本事。多谢二位为傲雪山庄铲除内奸,查出了杀死家父的真凶。”

“不必客气,褚兄,我们该走了。”何九一脸阴郁,缓步而出。

两位神捕并肩而行,一路默默无语,气氛很是尴尬。

机灵的张武见事不对,打破了尴尬:“褚师叔,布衣神候为何要灭梅花门?”

“因为忌讳,李布衣练的是布衣神功,梅花门的梅花神针正好是它的克星。”

“以针穿布,确实如此,可是梅花门的人却被布衣神功灭了门。”

“李布衣天纵奇才,修为高深,梅花门众人却是一堆庸才,空有其名,并无一人领悟梅花神针的精髓,任何神功都是因人而已。”

“所以同样是一剑飞雪,叶飞鸿的剑却远远快过朱天放,能够一剑致命。”张武故意将话题绕回了叶飞鸿。

“也许朱天放并未想到叶飞鸿会要他的命。”何九幽幽的说。

“何师兄,这件案子似乎太容易了些,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妥。”褚怀良顾虑重重的说

“张武,陈俊,你们两个有何看法?”何九满怀期待的问,褚怀良惊异的看着何九

“杀死叶东楼绝不是朱天放,策划绑架更不会是他。”

“你这么肯定?”何九赞许的点点头。

“因为他没有控制整个局面的能力,控制整个绑架过程的只有老谋深算的叶东楼。”

“但他却事败而死。”褚怀良也来了兴趣。

“因为有人利用这个机会,给了他致命一击,在绑架时故意放走了凌冰玉,骆元横,这样严密的行动怎会有两个功夫平平的人轻易漏网?”张武继续推测。

“所以事败假自杀的叶东楼当晚质问朱天放,朱天放借机出手杀了叶东楼。”何九故意诱导。

“也不对,朱天放可以故意放走了凌冰玉,骆元横,不可能事先知道褚师叔正好在何大人县衙里,如果没有褚师叔在场,没有人会抓到傲雪山庄的蛛丝马迹。由此推断,朱天放只是受人牵制的木偶。”陈俊也加入了分析。

褚怀良也赞许的看着两个年轻人,继续问:“那么何文节又是如何知道这些?”

“何文节也只是一个替罪木偶,他三天前的举报给了我们一个结果,他的死却让他给出的结果成为了本案的结局。”张武继续推断。

“现在朱天放死了,何文节失踪了,绑架案似乎也有了个合理的解释,我们也可以回去交差了。”面对这样的结局,何九只能再次选择妥协。

“师傅,难道我们就此结束?”陈俊有些不解。

“难道我们这次一定要将布衣神候也挖出来?他已经抛出了得力助手何文节,也算给了我们一个交代。不过案子虽然结束,但调查并未结束,有个人我们也需要追查一下。”

“谁?”

“他就是整个绑架寒玉公子,血染傲雪山庄连环案的最大的受益者。”

“叶飞鸿?”其余三人不约而同的惊呼。

第二十一章 布衣神功

“老孟,肉味道不错,酒也够烈。”

“包子的味道也应该不错,忘了打包几个尝尝。”孟九奔公调侃道。

“我们吃的牛肉不会也……”沈落石皱起了眉头。

“绝对正宗的边塞牛肉,有些肉只适合剁碎了做馅,看不出来也吃不出来,比如包子,饺子,混沌;馅饼……”老孟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那个何巡检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沈落石赶紧转换了话题。

“不错,看来布衣神候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

“布衣神候?”

“不错,右相大人的布衣铁卫统领,他利用边境通关卡住了贩马通道咽喉。”

“但负责扼住咽喉的何巡检已经永远消失了。”

“何文节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

“那个叶飞鸿很厉害,何巡检绝对是个绝世高手,却被他一剑毙命,他似乎是我们的帮手。”

“不错,傲雪山庄的新一代主人绝对是个出类拔萃的人。”孟九奔公意味深长的感叹。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不觉已是红日西坠,冷月悬空,边塞的风陡然猛烈,清冷了许多。

“找个避风的地方先歇一晚。”老孟牵着骆驼向一段残破的矮土墙走过去。

“为何不住在客栈,却露宿野外?”沈落石疑惑的问。

“因为客栈的早餐是包子,我不想吃包子,也不想看着别人吃包子,更不想自己成为包子。”

老孟冷冷的调侃着,将骆驼赶到残墙边,拍拍骆驼让它靠墙根卧下,自驼背行李包撤出一条毛毯,蜷缩在骆驼怀里,盖了毛毯,很快就鼾声一片。

沈落石也依学老孟的样子,缩在骆驼旁边,在淡淡的骚味,暖暖的温热熏染下,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小子,该起身出发了。”沈落石睁开朦胧睡眼时,老孟已经整装待发。

一轮红日刚刚在地平线露出半边,东边的天空已是朝霞满天,渲染成通红一片。沈落石张着嘴巴,呆呆的望着东边的红日冉冉升起,见惯了边塞日出的老孟也不禁驻足观望着那一刻的壮丽。

当一轮红日完全跳出地面时,两张满是陶醉,兴奋的脸突然凝固,一丝恐惧渐渐在他们脸上蔓延开来。

在圆圆的红日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衣诀飘飘的人影,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彷佛是从初升的红日中走出来。

“布衣神候,快跑!”孟九奔一声惊呼,惶恐不堪的驱赶着骆驼奔向西边的沙漠边缘。

沈落石顾不得收拾,紧随其后狂奔而去。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李布衣的人影已经堵住了他们西去的路线。李布衣的一袭布衣随风鼓胀着,荒凉的晨风里顿时弥满了令人窒息的杀气。

沈落石背后的血饮刀剧烈的跳动着,不断发出凄厉的悲鸣。

孟九公的手里也多了一拔刀,一把暗红的刀,一把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的刀。

这是一把无数次驰骋在北地荒原,屠杀饿狼的刀--屠狼斩!

“小子,冲过去。”孟九奔一声厉喝。

一道漆黑的刀光,一道暗红的刀光,同时划过那一片满天的杀气,划向那一件鼓胀的布衣。

布衣飘飘,血雾弥漫,李布衣退出三步,一脸惊噩的站在荒原上,鼓鼓的衣诀依然飘逸在寒风中。

沈落石,孟九奔双双跌落在三仗外,嘴角淌出一抹鲜红的血痕。

刚一着地,二人立刻翻身而起,立在原地。

一个手中依然紧紧握着漆黑的血饮刀,一个手中依然紧紧握着暗红的屠狼斩。

一路顺风的沈落石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一种面对虚空的恐惧。

凌厉的血饮刀划过那一袭布衣时,彷佛砍在一片虚空。刀光变得虚空,身体变得虚空,思维也一片虚空。

只有一处石实在的,胸前被实实在在的击中,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痛,一种翻江倒海的痛。

李布衣低头瞟了一眼布衣上留下的一抹淡淡的刀痕,脸色顿时变得凝重阴暗,布衣鼓胀,衣诀狂舞,罩向沈孟二人,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层浓浓的杀气。

显然他也运足了十成功力,杀出了致命的一击。

沈,孟二人交换一下眼神,挥刀迅速迎了过去。

面对李布衣天衣无缝的神功一击,他们已无路可退,不得不选择拼死一博,在死路面前杀出一线生机。

就在即将交手碰撞的一瞬间,沈落石,孟九奔忽然转变的方向,一个朝南,一个朝北,迅速逃去。

一击落空的李布衣愣了一下,稍做迟疑,便选择朝沈落石追去。

就在李布衣迟疑的瞬间,沈,孟二人已折向西去,绕过李布衣朝沙漠边缘狂奔而去。

布衣神候腾空而起,一片青色的云向沈落石罩过去。

天地变色,阳光隐没,暴风突起,尘沙飞扬!

沈落石拼命的向沙漠深处逃逸,背后的青云也幻化成浓重的黑云,夹着飞沙笼罩过来,浓黑的烟雾已经卷到了沈落石的后背。

一道电光闪过,“喀喳”一声霹雳!

浓云收缩,黑风隐没!

杀那间天地一片清明,明媚的朝阳暖暖的照着惊魂未定的沈落石,两片残破的布衣随风缓缓飘落在大漠的沙堆上。

一个人傲然独立在大漠风沙,手里的弧月弯刀在晨光辉映下,泛着淡淡的寒茫,而刚刚笼罩了天地的布衣神候早已消失茫茫荒原之间。

“大将军,是你!”沈落石惊叹着上前拜见。

“沈兄弟,老邢没有看错,你的刀法又进步了。”凌月弧一脸赞许。

“大将军的弧月弯刀冠绝天下,若不是大将军弧月一击破了布衣神功,我今天已经埋尸黄沙。”沈落石尴尬的回应道。

“如果没有你在李布衣的布衣上留下的刀痕,泻了李布衣的半分先天罡气,我的弧月一击未必可以破解布衣神候的布衣神功。”

“半分罡气?”

“高手对决,差之毫厘,半分己经足够多。”

“你一直在跟踪保护我们?”

“不错,护送你进入沙漠后,以后一切就要靠你自己。”凌月弧身形一闪,消失在荒野深处。

此时孟九奔已经牵着两匹骆驼过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小子,我们上路吧。”

“上路,沙漠里那来的路?”

“这就是路。”老孟指着身后留下的一串深深的脚印,淡淡的说,“大多数人的路都是在他们的前面,而有些人的路永远在他的后面。”

“前面有的路是别人走过的路,前面没有的路才是自己的路,有刀法的刀法是别人的刀法,没有刀法的刀法才是自己的刀法。”沈落石边走边嘴里嘟囔着。

孟九奔惊异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突然弯下腰轻轻咳了几声,吐出一口淤血,立起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小子,你的伤?”

“俺年轻力壮,胸口挨个三五下没事。”

“嘿嘿,若不是我们的那一刀化去了半分布衣神功的罡气,迫使李布衣出手缓了一下,这一下就够了,恐怕我们早就是两个死人。”

“我们不会死,凌大将军一直在保护我们。”

“我知道。”

“你知道?”

“我们只是诱饵,他是为了对付李布衣。”

“诱饵?”

“不错,利用我们吸引李布衣的注意,他可以侍机出手,李布衣这回伤的不轻,估计半年之内很难再来边城捣乱了。”

“你事先知道这个计划?”

“不知道,但我现在已知道,我已经跟随凌月弧二十年。

第二十二章 大漠博杀

浩瀚沙漠,四顾苍茫。

白天烈日炎炎,夜晚寒风凛凛。

进入大漠已经三天了,一种孤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起来。

开始两天沈落石总是没话找话,跟老孟闲聊,老孟总是沉默不语,只顾向前行进。

没趣的沈落石也渐渐闭了嘴,跟着老孟默默前行。

在默默的前进中,他很快就品味到了乐趣,一种属于大漠中独行者的乐趣。

有时候感觉自己很渺小,像大漠中的一粒沙。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伟大,是四顾无边的大漠中唯一的生命,唯一的主宰。

偶尔回顾自己背后留下的那一串弯弯曲曲的脚印在大漠中一直绵延到大漠与蓝天的交接处,总会油然而生出无限的自豪感。

前面的路还有多远?

大漠背后的世界又是怎样的?

强烈的好奇感又让人兴奋,让人激动。兴奋,激动的沈落石突然发现前面沙漠尽头出现了一座城池,城头旌旗飘动。

“老孟,我们到了,我们到了。”沈落石兴奋的跳起来,一阵风般的冲过去。

孟九奔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继续不紧不慢的走着,木然的脸痛苦的扭曲着,手中已握紧暗红的屠狼斩。

进入大漠己经三天,现在的大漠深处只有两个人。

出手?还是不出手?

背后一击?还是正面对决?

李布衣留下的内伤已经基本恢复,三天来一直沉默的他积蓄着最后一击的体力。

在大漠中,说话,奔跑都会消耗无谓的体力,面对前面的那个体力充沛年轻人,那把魔性附体的刀。

除了背后突然一击,他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

一路狂奔的沈落石终于愕然的呆立在大漠中,刚刚还近在眼前的大漠孤城,突然从眼前蒸发,眼前依然是茫茫大漠,浩瀚无边。

沈落石忙伸手揉揉自己的双眼,眼前依然一无所有,背后的残月却在剧烈的抖动起来。

“老孟,小心,有杀气!”沈落石拔刀在手,警惕的四下搜索。

“不用找了,杀气在这里。”

听到老孟冷冷的声音,沈落石愕然回首,老孟手持屠狼斩,伫立在烈日下,暗红的刀泛着冷冷的光芒,漫天的杀气激起满天尘沙,扑打着他沧桑冰冷的脸。

“是你要杀我?”沈落石一脸惊讶。

“是有人要我杀你。”老孟冷冷的说。

“叶飞鸿!”

“你怎么知道?”老孟惊异的问。

“因为你本来就跟客店的人是一伙的;虽然你们装作素不相识,但你们的眼神告诉我,你们是彼此认识的。”

“我经常出入边塞,认识他们也不为奇。”

“他们却是叶飞鸿的手下,而在我们离开结帐时,那个伙计似乎给了你一些东西。”

“不错,是要我结果你的纸条,小子,你不但刀法高明,人也不笨,怪不得叶飞鸿不惜代价要除掉你。”

“我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何这么做?”

“为了天下第一,既是虚名,也有实实在在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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