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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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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为了什么呀?”驰原睁大眼睛,不解地说。

“走。”驾风丢下信札,一挥手说:“小六,与我一起抓她回来。”说着就要走。

“唉,唉,行了小五,你没看到姐姐多么伤心吗。”追月说。

“伤心有什么用,该咋办快说呀。”驾风急躁地说。

玄波焦躁的来回走动着,等着西施发话。

移光、追月坐在西施身边,轻声叫着:“姐姐。”

西施放下手,“唉-----都是我的错呀,不该带她去看文姬,我怎么就留不住她呢。”

移光、追月不知说什么好。

一边的范蠡恼怒了,“这只魔鬼,死了也害人啊。二弟,连夜启程,把那个魔鬼的坟墓给我铲平了。”

专成应诺一声就要出门。

“二哥且慢。”西施急忙说:“那样做会要了小七的命啊。”

“小七为他守灵,怎能熬得过他的阴魂的折磨?我们岂不愧对了师傅的重托?”一直没有说话的旋波按捺不住地说。

“这样吧妹妹们,我们立刻动身一起去追寻小七,一直找到棠林寨。”西施的话一出口,众姐妹立刻准备起来,一会就准备就绪。

范蠡欲言又止,吩咐专成跟随去,叮嘱西施,如果无法劝阻小七,就把她安顿在那里,多与她财物。

追月若有所思,开口说:“我与踏宫、驾风、驰原连夜追赶,天明后,你再与移光、旋波走吧。我们四人为了追赶,路上可能会有遗漏,你们一路上细细查访。”

移光赞同,“追月想的周到。追月,路上一定要小心,夜深了就与妹妹们住在驿馆里,我们毕竟不是当初的年纪了。”

“哎呀老大,你就放心吧。”驾风接过话茬。

四位女侠“呼呼”地出门,上马而去。



第二天破晓,出门前范蠡给西施披上白狐裘,叮咛:“你要有所准备。小七有可能不会回来了。”

西施自信的笑了笑,“不会的。”

西施、移光、旋波、专成就上了路,沿途认真端详着每一个行人,专成不住地打听,又挨个的询问每一个驿站、商铺。

半日过后,行进中,忽然看到踏宫远远地骑马飞来,差点错失了过去,被移光叫住。踏宫气跳下马来,擦了把汗,“可逮住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农妇。”

“在哪?”西施问。

“远着呢,她真能跑,还装扮成农妇,亏得三姐眼神好。驾风和驰原看着她那,怕她再跑了。”踏宫擦着脸上的汗。

西施等人立即上吗,西施问踏宫:“没有难为小七吧?”

“没有!开始我就让小五、小六把她绑起来,三姐不让。”踏宫满不在乎的说。

西施瞥她一眼,踏宫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

“二哥,咱们快赶路吧。”西施招呼着。

四人跟着踏宫,快马加鞭,过了许久,踏宫在马上一指,“到了,就在前面的驿馆里。”

专成看看说:“从这里在走一个多时辰,就到了棠林寨。”

到了驿馆,追月等在门外,西施急匆匆的进门,见到小七一身农妇打扮,侧着身,一副赌气的样子,驾风、驰原一边一个站着,看来三个人刚刚斗过嘴。

西施走近小七身边,小七低头站起身来,西施拉她一起坐下,看着小七的脸问:“七妹,再有不顺心的事情,也得与姐姐们商量一下,任何事情都难不倒姐妹们,绝不能不辞而别,让姐姐们担心死了呀。”

小七低头不说话。

“姐姐问你话了,有话你就放出来呀。”踏宫气鼓鼓地说。

小七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满了凄凉,没有一点泪水,“姐,不要逼我了,我的信里已经说明白了。”

“什么明白,你就是过惯了穷日子的贱命。”驾风没好气地说。

“我就是命贱怎么了,我就是过惯穷日子啦,怎么着。”小站起来冲着驾风嚷嚷。

西施起身推开驾风,驾风隔着西施吵嚷着,“还怎么了,为了一个畜生不如的死人,丢弃了姐姐们,这就是你的理呀?”重重地哼了一下鼻子。

“畜生不如也是一条命。”小七脸憋得通红,继续说:“他并没有把你们怎么样啊,你们竟然害了他的命。”

闻听此话,姐妹们都惊愕不已。西施睁大眼睛看着小七。驰原气愤不过,过来推了小七一把,嚷嚷开了,“谁害他啦,分明是他自己害了自己,自取其辱,你为这样的死魂守忠,真是不分好歹,不知羞耻。噷!”

“我就是不知道羞耻怎么啦!”小七的声音拔高了,“我不知道羞耻还知道从一而终呢,哪里像你们,还有那个不知羞耻的文姬。”

第二十三章(四)

 八

小七的话一出口,屋里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连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西施眼前发黑,身子晃了晃,被旋波、追月扶住坐下。移光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走上前“啪”的一声,给了小七一记重重的耳光,怒斥:“混账东西,姐姐们一个个对你真心实意,你不愿走正路不要紧,怎敢恶语伤人,你是被魔鬼附体了。”

小七捂着滚烫的脸颊,她被带着姐妹情谊的一掌给打醒了,“噗通”跪在西施面前,嘤嘤地叫了声:“姐姐。”扑在西施的腿上。

西施落了泪,是伤心的泪,一只手搭在小七的背上,凄苦地说:“七妹,没有想到,你会这样看待我。”一句话说得气氛越加的凝重了。“从我与大哥相识的那一天起,我就下定了决心,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我是一个乡村女人,心中没有什么奢求,嫁一个可靠的人过安心的日子,恪守妇道,相夫教子,这就是我的奢望。没有想到,你们的大哥是越国的相国,一个忠实的相国。更没有想到,到了会稽城,命运就由不得自己了。我一直没有改变对大哥的期待,期待最后时刻,命运来个转变。机会有,但是为了大哥的忠君的相国责任,我忘掉了自己,当看到大哥无奈的泪水后,我放弃了获得幸福的最后机会,为了实现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复国大业,为了实践我和大哥之间的爱的誓言,顶着红颜祸水的永世骂名,我走进了吴宫。”

“姐姐。”小七伏在西施腿上抽泣起来。

“我不是烈女,更对不起郑旦,也许我应该向郑旦一样死在吴宫里,即使得不到烈女碑,身后的骂名也许会少一点。郑旦比我想的周全,她早就想到了我俩这类人的结局。当初我也想到了死这个结局,即使在吴宫被攻破的最后一刻,我仍有赴死的心。我活了下来,不仅是因为我无愧于越国所托,无愧于大哥所托,更是因为我看到了世间还有许许多多善良的人和事,让人留恋。文姬一生圣洁,死的清清白白,心灵遭受了情感的磨难,留下了终生的遗憾。她含着笑与她初情的人合葬了,却把鲜活的一生交给了一个陌生的人,难道人们就不能宽容一点,再宽容一点,不要和一个死去的、向往着纯情的小女子计较好吗。我敬重文姬的人品,但是我不苟同她屈从的选择。直到她死以前,我和她的命运何其相似,她死后的回归给了我勇气,我要活着走她死后才走的路。为了实现本就属于我的爱,我有权活下来。”

西施说到这里,所有的人都被感动了,天天在一起的妹妹们,第一次听到了西施心声。

西施示意追月将小七拉起来,继续说:“小七,我不仅活下来,而且要活得好,我不仅要自己活得好,而且要让所有的妹妹都活得好,让好人活得好。七妹,姐姐没有必要与一个死去的人计较什么,只想让你活得自在、开心。你忠于情感很可贵,但是你饱受折磨的身心,一直为一个消失了的鬼魂拖累,你能活得自在开心吗?”



“姐姐。”小七如泣如诉地说:“小七懂得每一个姐姐的好心,我在姐姐们身边活得很快乐,是小七一生中最快乐无忧的时光。可是,当我得知了庸民的下落后,我的心就处在了煎熬之中。我好像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他,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他想我,说我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女人,他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一声声来呀来呀,把我的心都叫走了,人怎么能过身心分开的日子呢。”

“七妹,你可知道,你将要守的是一个每时每刻都在折磨你的魂呀。”西施恳切地说。

“小七认了。回到姐姐们身边固然好,可是心却回不来,这样的折磨,小七更忍受不了。”小七的话认真的让人吃惊。

西施这才感到,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伤心地说:“小七,你这个痴迷的妹妹,你本是天上的花朵,真的要落在地面荆棘的根上吗?”

七个姐妹,都沉默了,都明白了小七的痴迷,痴迷的不可改变,痴迷的掩盖了亲情,痴迷的超越了生命。

移光打破了沉默,“既然七妹能过得舒心,姐妹们不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想念时相互走动探望一下就是了。”

小七眼含热泪感激地看着移光。

西施看了每个人一眼,旋波点头,追月没有说话,踏宫、驾风、驰原一脸的落寞。

“追月,你把二哥叫来。”西施说。

追月应声出去,专成进门来。西施问专成的意见,专成说来时大哥就嘱咐了,准备在棠林寨,给小七买下足够多的土地和宅院,雇好下人、车马,三弟派一个手下人给小七当管家。

西施仰面,断断续续地深吸几口气,又断断续续的吐出来,“七妹你过来。”

小七挪步到了西施身边,西施低头解下白狐裘,给小七披上,把绳扣系牢,“七妹,这件裘衣是大哥送给我的,可抵万金,姐姐送给你,但愿能给你挡风御寒,真的遇到了难处,还可变卖。”

小七缓缓跪下,“姐姐——”

西施背过身去,摆摆手,“二哥、旋波,送七妹去吧。旋波,一定安顿停当了才能回来。小七,姐姐就不送你了,记住你身边的每一个好人,每一个姐姐都盼你回来团聚。走吧。”

追月拉起小七送她出门上马,回来劝西施,“姐,不要伤心了,小七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还回来?把我们都当成了杀夫仇人了。”驾风哼了一声。

“这下小六就没有伙伴啦。”踏宫得意地说。

驰原颇为伤心:“小七呀,不是已经说好了共同对付她俩的吗,一个人势单力孤,这可怎么办?”

三人的话使得屋里的气氛缓和下来,西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唉!小七呀小七,你是在毫无辨别中追求着心中的虚无啊!”扭头看看窗外,“唉!不早了,咱们及早赶回吧。”

回去的路上,西施、移光、追月三人并行在前,踏宫、驾风、驰原在后。踏宫、驾风竟拿驰原打趣,驰原除了有时“噷”一下,没有说一句话。

西施说移光:“你那一掌好像打在了我的心上。”

移光说:“姐,我们姐妹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有什么看不透的,看。”说着一指远方,“这山后的残阳今儿沉下去,一派凄凉,明儿升起来,便又是一个新的日子开始了。”

追月说:“姐姐说的是,天上的花朵硬要落在地面荆棘上,自以为找到了归宿,其实是个悲剧呀。”

第二十三章(五)

 十

西施回到庄园里的这一夜,心一直漂浮在找寻小七的路途中。的确,她已经明白了小七那令人迷惑的心态,但是她却始终不明白,一个逝去了的肮脏的灵魂,哪里来的如此巨大的诱惑力,能让一个纯洁的心找不到方向?为什么一个圣洁的身体,偏偏要去袒护一个众人唾骂的名字。难道“痴迷”二字就能解脱得了?也许在那个特殊的情感世界,情感作为唯一衡量道德标准的世界里,对与错,只是个好与恶对等,一切标准出自于自身的感受与理念吧。

文姬知道对与错,视情感如同生命,懂得繁文缛节的重要,也不想放弃自己的纯真。难道文姬错了吗?难道说文姬没有找到自己的人生出路?文姬用生命进行了勇敢的抗争,向是非、向命运抗争。小七屈从于世俗伦理了吗?难道小七错了吗?有谁能说她对了?小七是在用行动进行抗争,一种牺牲式的抗争。

她两个都是好人,难道是自己错了?

西施从两人身上没有悟出对与错、是与非,其实她不明白,发生在文姬、小七身上的对与错,是那么的偏颇狭隘,存在西施内心的对与错、是与非是个大写的标准,她没有心智、没有能力也没有机会兑现这个标准,也就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的真正内心世界。她不可能知道,自己正在用一种高于社会,高于伦理,高于律法,高于道德,高于时代等范畴的眼光,来看待衡量自然、社会、人事,那就是简单的美与丑的划分,简单的真与假的区别,区别划分后形成的单纯的人格化的概念。

十一

明媚的晨光照射进来,西施吹灭了灯烛,起身拉开门窗,深吸一口气,自语:“丫头说的是,太阳升起后,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日子来临了。”

“婉玉。”范蠡在门外轻声叫到,长须上挂着点滴白霜,看样子呆了好久。西施上前几步,满含深情地搀着范蠡胳膊,柔情的叫声:“少伯。”

两人如同相思已久邂逅相遇的恋人,依偎在一起,伴着晨光走向后花园。

“少伯。”西施边走边说:“这许多年来的经历告诉我一个道理,世上的事要顺其自然,该来的终究要来,该去的迟早要去,各得其所。就像你说过的,人要在辨别中追求属于自己的事物,这才是真实的人生。”说着看看范蠡的脸庞,莞尔一笑,带着少女的一抹羞涩。

范蠡中肯的点点头。

“世间哪来的天生好坏,有也罢,无也罢,都是以后走的路不同罢了,有的人的路一半是天空,一半是大地;有的人一半是大海,一半是火焰;有的人一半是人间,一半是鬼蜮;有的人一般是鲜花,一半是荆棘;有的人一半是白云,一半是泥淖。”西施说完,原本就明亮含情,曾经充满了哀怨、充满了欣慰、充满了信念的眸子里,又闪动着深邃的目光。

范蠡听着这番震撼自己内心的声音,看看又有几分腼腆的成熟的美人,心潮荡漾,由衷的说:“是啊!世间无论是帝王还是平民,无论是善人还是恶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苦与乐,祸与福,悲与喜,恨与爱,都始终陪伴在一个人的身边,从这一点上讲,真的没有什么对与错。何谓对呢?守住自己善良的路不走斜,就为对;何谓善呢?将自己的福、乐、喜、爱敢于舍与他人,就为善;何谓错呢?不走天地之道、人性之道,为错;何谓恶呢?将自己的恨、苦、祸、悲强加于他人,换取自我之乐就为恶。”

说到这里,范蠡有些动情,双目火辣辣的看着西施,“婉玉,我这一生做得最为完美的事情,就是挽救了自己,顺应了事物和人性。在那无义的纷争中,范蠡蓦然转身,才看到最美的就在身后,将美揽入了怀中,从此也将命运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将自然之道真正地树立在了心中,自然之道就是天道、地道、人道的统一,我才得以走上了回归之路。

“人世间离也罢,聚也罢,贫也罢,达也罢,淡定也罢,求索也罢,落到根上,就是一个真假而已,真假构成了世间万物,衡量真假的唯一标准,只有美与丑。顺其自然,凭其本能,任厥性而为之,秉善性而绳之,就是美的标准;精雕细刻,天然修饰是美的方向。人以善为美,物以顺为美,事以和为美,顺善即为大美,大美必占和。”范蠡说到此处戛然而止。抓住西施的两只胳膊,“婉玉,你的一生本应该铺满了鲜花,我却给你栽下了荆棘。”

西施抖落双手,轻推范蠡一把,“你还年轻啊!”笑一笑,又说:“说实话,今生假如没有遇到你,我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村妇,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可能衣食无忧,也可能衣食无靠,整日操劳于生计,早就成了老婆婆啦。

“认识了你,没办法,好像是命运的安排吧。”西施收起笑容,继续说:“认识了你,就改变了我人生路,在这条路上,我抱怨过,迷茫过,愤恨过,甚至想过放弃,也想过走上另一条路,一条新的路,符合女人的路。我说的你明白吗?”西施看着范蠡。

“婉玉,我明白,当年只有他给了你善良的呵护。当时,即使你,放弃了,走上了,另一条路,怎么能怪最你呢!”范蠡话音有些颤动。

“那时,我尽力去帮助一些人,可是我也有很多的私心。想方设法帮助你,可又不希望他败得那么惨;我日夜盼着你的出现,跟你一起走,可又不忍心看到他衰败死去。我比不得郑旦的坚贞无私,比不得宣子的淡定从容,比不得文姬的儒雅温顺,比不得婉晴的忠情贞烈……”

“但是我的婉玉却是真善美与智慧的化身,这一点有谁能比得了。”范蠡打断西施,“也许越国人会忘记,我范蠡永远不会忘记,一个叫西施的姑娘,为了越国的复国大业,付出的代价,遭受的心理磨难,做出的贡献。婉玉,越国可以战胜一个孤立吴国,却战胜不了一个霸主,有谁能明白个中缘由?”

“不说这些好吗?”西施说。

“婉玉,过去的事情让它彻底地消失,让我们把美好的记忆永存心中,把善良的名字铭刻在脑海里。婉玉,从今天起,这个大家族就交给你了。我要安下心来回顾一下我走过的路。”

成熟的西施没有拒绝,她给范蠡紧了一下松散的领口,点点头,接着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放心吧,我的灵玉童子,早晚与你一起回到始祖娘娘那里。”

“那就好,本童子近日还要去陶令府。近期战乱,数千的灾民涌进了陶地,缺衣少食,一片混乱,城里的豪绅聚到一起商议对策呢。”

第二十三章(六)

 十二

西施喊来了六姐妹,把自己今后的设想和盘端出来,众姐妹都特别兴奋。

移光先说:“这次呀,又要跟着姐姐闯江湖了。”

“是呀我们姐妹同心,没有做不成的事情。”旋波闪了闪美丽的丹凤眼。

追月慨叹,“姐妹们好像又重新开始了。”

驰原站起身刚要张嘴,看到踏宫和驾风一起用眼睛盯着她呢,“噷”了一声坐下。

“我知道你就想抢话,亏了就只有你自己呢。”踏宫对这驰原说。

“好,你说,你说。噷。”驰原无奈的嘟囔一句。

“要我说,姐姐做主最好,咱们呀都叫自家男人回家抱孩子,省得在身边碍事,你说呢驾风?”踏宫利落的说。

“要我说要他们靠边站最好,看我们姐妹的本领,不过。”说到这里,一向风风火火,快人快语的驾风,话语打开了哏,“咳,就是说,也不能离开的太远了呀。”

“害羞不?”驰原可找的了出气的机会了。

“小六,你还别说我,咱们姐妹,就是你养了一个小女婿。”驾风的话,说的驰原满脸通红。

“小女婿怎么啦,是姐姐亲自点的,你的却是你骗来的。”驰原反驳。

“那就换了吧。”踏宫插言。

“你想换就换啊,我还不给呢,噷。”驰原又冲着踏宫,得意的一仰脸。

姐妹们笑的东倒西歪。

“还不乐意呢,到时候给你娶一个小的来,看你吃得消不。”驾风说完鼻孔中轻哼一下。

驰原一人怎么能斗得过她俩,赌气地说:“这许多年了,你俩就一直欺负我。”说完狠狠地“噷”了一下。

“好啦好啦。”西施笑的出了泪,“咱们家啊,那个男人也别想娶小,妹妹们尽管放心啦。”

西施的话音刚落,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响起来:“那么当初你怎么想把小七许给大哥呀。”移光眯着眼睛说。

姐妹们的眼睛立刻都盯着西施,蛮严肃的。

“是吗?有过这样的事吗?听谁乱说的?”西施故作茫然。

“还谁说的呢!当时大哥听了你要他娶小七的话,直吓得跑到了我那里,藏到了里屋,半天都不敢出来。是不是呀旋波,嗯?”移光说着给旋波丢个眼色。

“嗯!就是。”旋波面色认真地说:“我也听二哥说,当时大哥从移光那里藏了半天跑了出来,不敢回去,又藏到了他那里。”旋波说完,看了一圈姐妹们,再也忍不住,少有的“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追月捂着嘴笑眯了眼,前仰后合的。

“追月,你只顾笑,也不为姐姐说句话。”西施吐一下舌头,鼻孔中轻哼一下,接着噷了一下。惊得踏宫、驾风、驰原相互对着看。

“姐,你要我说什么呀!你让大哥娶小,他都吓成那副样子,其余的还有谁敢做。你的一句‘本分人’,没有人敢违背。”追月笑着说。

“这么说也难为他们啦。”西施貌似同情地说。

“姐,你也会说这样话啦呀。”驰原惊异的说。

西施一拍腿,“有什么该不该、会不会的,咱们不都是‘知心的人’嘛。要我说啊,咱们家里的男人,个个都是好样的。他们对得起我们,我们姐妹也不能亏待他们啊。”

姐妹们都不吱声了,不知西施要说什么。

“姐,你想干什么?真的要给他们娶小?”驰原脱口而出。

西施咯咯地笑了,“看你们的样子。我是想啊,这个大家族该立一个家规了。今儿叫妹妹们来,就是来商议一下的。”

“应该,这样的大家族有了三代人了,得有个成文的规矩,一直传下去。”移光说。

“那么好了,刚才说的就算做一条,凡是这个家族的男人,都不允许娶妾。”西施说。

“对。”异口同声,踏宫、驾风的声音最高。

“那么女人能不能再嫁呢?”西施问。

霎时没了声音。

“不能了,”驰原忽地站起来说,踏宫、驾风正瞪着她呢,“就说就说,看你俩怎样。姐,不能了,‘烈女不嫁二夫嘛’。”说完惊慌地捂着嘴坐下来。

“要是这样,年轻轻的死了丈夫,不让再嫁,不甘寂寞,守不住了可怎么好。”驾风一副思考的模样,“就像玉容。”驾风说话也不看别人的反应如何,只管说,“不就是为了那个吹乐器的吗。”

“那好办,定下规矩,可以再嫁,省得做出丢人的事情来。”踏宫,麻利地说。

“不许男人娶小,只许女人再嫁,也不太妥当吧?”移光说。

“老大,有什么不妥当的,男人能休妻,我们不能吧。”踏宫说。

旋波低着头,眼皮也不抬,“咱们家的女人,有哪个男人敢休得!”此话惹得姐妹们哄笑起来。

“依我看啊,再嫁的事情,还是分别处置的好。”追月说。

西施点头,“追月说的是,姐妹们都是过来人了,定个规矩是给后人的。要不就这样,三十以前丧夫自愿改嫁,三十以上的有子从子,无子还是自愿的好。”

“三十五岁吧。”驾风说。

最后通过了。

“还有很多,比方说……”没等西施说完,驾风就插言,“不必那么繁琐啦,你怎么想的,说出来,不同意的再说。”

“那好,我就先说说想到的。”西施接着说:“孩子不分男女,三岁学武,五岁学文,十五岁可以出门,不成婚不饮酒。人不过六十不过寿,父母在不过寿。家餐不过四菜,家宴不过八菜,外人在女人不上席。逢灾必赈,逢祸必救,逢难必助……”

十三

正说着,范蠡一步跨进门来,姐妹们急忙起身。范蠡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到火盆前烤手,“这次用进城了的几千难民,乱极了,官府和乡绅们都没有好办法。”

“那可怎么办?”西施问。

“各大户先出粮,在城外搭棚子,官府出面筹集衾被、草缛、炭火,暂且安顿下。”范蠡说。

“这样冷的天,岂不冻坏了。”西施说。

“即使这样,乡绅们也不是自愿的,只是我说了,不安顿好难民,就会难中生乱,乱中就会生变,坐盗、强抢、生杀,都会出现,这才说通了他们。”范蠡说:“难民生变,整座城都要遭殃,只是暂时还没有什么好办法呀。”

西施想了一下,说:“少伯你看这样好吗,给官府回禀,就说我们庄园出资财,官府统辖难民出劳工,在陶城与我们的庄园之间的三里空野上,建一座新城。”

“好!好!好!”范蠡拍着手连连叫好。

“好还不快去,还等着下令啊。”移光笑着对哥哥说。

范蠡唉了一声就走。

西施叫住他,“把衣襟系好,风大,坐车去吧。”

范蠡应声出门。

姐妹们相视而笑。

范蠡又探进头来,说:“噢,差点忘了。听难民们说,大王勾践被人刺杀了,太子与夷继位了,定都滕城。刺杀大王的人叫紫—衣—侠—姑。”说完就走了。

“紫衣侠姑!”姐妹们把眼光都投向了西施。

“姐,那大哥和孩子们……”移光欲言又止。

“让她来吧,我正想与她交交手呢。”旋波说。

“紫衣侠姑”的名字,又勾起了姐妹们对那段尘封的历史的回忆,唤起了西施对婉晴的思念。西施面无表情地说了令人费解的三个字:“不会的!”见姐妹们仍在看着自己,又说:“踏宫,你带着家丁守护好陶朱府,驾风带人守护庄园,昼夜不停,以防难民生变,追月、驰原到续儿那里盘点资财,以备建城之需。移光、旋波,你俩做好难民的事情,如何安置,如何调动人力,都要想细了,不要出麻烦呀。”

众人按吩咐分头去做,西施端坐在案前,呆了许久,伸直双臂上身伏案,喃喃自语:“婉晴啊,婉晴,你真的还在世上吗?如果是,为什么不来找姐姐?范蠡是你的杀夫仇人,可是,你我却是生死姐妹呀。我懂得,你若活着,一定活在极为痛苦之中。你帮助了移光,帮助了姐姐,越国人反而杀死了太子,想到这些,我的心总是痛的,我用什么来补偿你呀,我的好妹子!姐姐知道,你并不在意什么吴国未来的王后,你只是在意太子,你的夫君。你一定要为太子报仇,可是姐姐却跟从了你的仇人,这一点在我们分别前,你就已经明白了。难道我们姐妹就无法找到一个好的团聚方式吗?婉晴,姐姐相信,如果你还活着,就一定在某个地方,含着泪水窥视过姐姐。姐姐好想你!”

第二十三章(七)

 十四

几个月后新城建基本可以住人了,难民陆续住进了新城,得以安居。陶朱府此举,赢得了极高的赞誉,路过陶朱府的人,脱帽、下马。对此西施心中越加不安,嘱托全府上下,低调言谈,谨慎行事,敬重乡里、官员。

又过了接近两年的时间,新城终于完善了。城里的人称呼新城为:陶朱城。

十五

姐妹们的长子和长女们最小的也到了“出门”的年纪了,追月、踏宫、驾风、驰原的长女,一个个出落的胜过了她们的母亲,个个妩媚多情,又个个冷艳逼人。范苗和西施、移光、旋波的长子,个个是潇洒俊逸,器宇轩昂,八个人,个个文武兼备,恭俭谦和。

西施把他们叫到一起,让范苗到范续那里领取了财币来,从今天开始她就要让孩子们正式出门。西施一个个拉到身边,仔细看一遍,叮嘱,人生第一次离开父母,为的是把自己所学到的本领拿到市面上试一试,出了门去哪里、做什么,都由八人商量着定,大的照顾小的,小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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