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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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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接着说:“范大夫又言:利者也有二,一者齐师驻扎已久,兵将疲惫,疲惫而懈怠,怠兵必败。二者,齐国将相不合,各姓间积怨已久,因而散兵必败。”逄同说着,又看看夫差,夫差仍然不动声色静静地听。就又说:“破敌之要,就是要克弊借利。胜者也有二:一者,调动齐师离开汶上,与之在艾陵决战;二者,分析齐师真实的出兵目的,不难看出,可以分化他的力量,歼灭一部,安抚一部,劝降一部,大功告成。”
逄同说完了,见夫差仍不动声色,颇为惊奇,又说:“届时,逄同愿作上王的说客,力劝其中军统帅国书归降。”
逄同说完话,大殿里静得很。好奇怪的寂静。这种寂静让逄同感到不安,他心里不住的翻腾,猜测夫差的心理。
这种寂静过了好一会,夫差这才正了下身,开口说:“逄同大人一路颠簸,到馆驿好生休息,所带兵马,编入中军。”说罢退朝。
十四
夫差从王宫里出来,不知不觉向**走去,此时他的内心的确十分复杂,他对逄同口述的范蠡的破敌计策,感到振奋,大军未行,仿佛看到了胜利。同时他又感到隐隐担忧,他感到了范蠡的可怕。走着,就回想起勾践夫妇和范蠡羁押在吴国时,自己亲眼见到的一个情景:勾践夫妇端坐在马粪旁,范蠡拿着锤子恭敬地站在一侧,在这样的环境下,范蠡仍不失君臣之礼,于是夫差唤来范蠡,对他说:勾践无道,越国已亡,赦你无罪,归顺吴国吧。范蠡说:臣不能辅佐越王从善,致使得罪了大王,幸而活命,心愿已足,不再求富贵了。夫差想到这里,一种不祥的预感滋生出来:假如真有一天,吴越之间再战,范蠡将会成为成败的关键。不过目前还有一件事更让他心恼,就是楚国的事。他哀叹一声,向玉阳宫走去。
端木赐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离开王宫,准备回鲁国,临行前,他去拜会了计然,听说了西施姐妹如何制止了这场灾祸,端木赐目瞪口呆,叹道:“羞哉端木赐!悔哉范少伯!”
他又去拜会伍子胥,伍子胥不见。端木赐留下话:火盛一时休,水柔流长久。
十五
夫差的脚步时而轻缓,时而沉重,抬头看时,已经到了玉阳宫。到了玉阳宫,他的心情就变了一个样,一切繁杂的思绪,顷刻都不存在了,感到恬静畅达,灵魂升华到了清净无忧的境界里,范蠡的高深莫测,让他方才还在路上思考这样的问题:“这位被自己称为‘子玉’的人间仙子,与范蠡竟然以兄妹相待,她会不会……不!怎么会呢!她自入宫一来,恭顺、柔美、贤良,不争风,不媚馅,不贪乐,无乖戾,王宫内外,交口称颂,这个人间的美仙,智慧能力超人,她的美貌、人品足以打动与她接触的每一个人。老神仙说‘大美伤人’,怎样伤法?她伤害我了吗?如果她入宫真的另有企图,那么她至今对我、对内宫制造什么祸端了?她至今最多做了,劝说自己不要侵害她的家园一件事,算是干预了国政了,这件事能算作帮助范蠡吗?”对这些头绪凌乱的思考,在他迈上玉阳宫第一步台阶时,就全忘掉了,仅存的就只有对楚国的顾虑了。
姐妹们同心协力,阻止了一场杀戮,西施的心情自然十分愉悦,对夫差又增添了些感激之情,增添了一种亲密祥和的感觉,闻听大王前来,急忙出门迎接。
见到西施,听到西施如莺啼般柔美的声音,夫差好似一下子脱离了凡尘,飘飘乎跟随西施进入前厅,并排坐下来,移光姐妹对夫差似乎也多了一份热情,端来老神仙贡献的饮品。夫差饮用几口,不由得说起了前宫里的事,和他下一步的打算,西施认真的一声不吭地听着,表情是那样的专注,美丽多情。夫差好似找到了位能听懂自己心扉的诉说者,而且是红颜知己,就不停地说。说着就又想起楚国之忧来。叹口气,摇摇头,说:“自父王兴兵伐楚一来,吴楚两国互为仇敌,闭关塞道,互不通商。楚乃当今大国,举足轻重啊。两国关系冷若冰霜,不仅不利于商贾繁荣,还成为掣肘所在。”
西施认真的听着,思考着,见夫差不再说话,接过话题说:“大王是担心,大军北进时,楚国趁机发难?”
“是啊,这是我真正担心的事。子玉试想,齐师威逼鲁国,我不可袖手旁观,不然,鲁国被齐国所占,我大吴处于三面为敌的状态,则终日不得安宁,千里追敌,把隐患消除在境外,是上上之策,也是立国之策,更是霸国之举。眼见得寒风乍起,倘若河道封冰,一切休矣。唉,和楚是唯一能解除后顾之忧的办法,谁能解我之忧?”
“那么大王何不派使臣前往楚国,与楚国和解呢?”西施问,
夫差摇摇头说:“我之当朝,竟是能征惯战的虎将,游说之人甚少,与楚为仇的人甚多,太子与王弟,我离不开,不可使。纵观王朝,竟找不出一人来,为我分忧。”夫差的话,表露出了无奈与忧思。
听夫差这样的语气,西施的心也受到了感染,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突然想起来文娘娘多年前所的一句戏言,“到时候啊,妹妹到可以替大王走一趟”,一个念头跳了出来,念头一出把自己的心惊得狂跳,她回转身,走到夫差面前,直面夫差,“大王,民女斗胆禀呈大王,民女敢为大王特使秘密使楚。”
话音落下,惊得夫差腾的站起身来,浓重的剑眉下,放射出惊喜的目光。西施的这句话,惊得一旁的移光“呀”了一声。
震惊之余,夫差又坐下来,他着实被西施的想法震撼了。但是他明白使楚乃军国大事,来不得半点马虎,让一个内宫娘娘担当此任,是亘古没有过的事情,没有人敢这样想,更没有人敢这样做。夫差打心里佩服西施的胆识,但是这破天荒的事,他还真的连想也不敢想。不过想到自己爱妃充当自己的密使,完成军国大任,千古佳话,想到这里,他的心怦怦直跳。
“大王,民女自入宫以来感受到大王无尽的恩泽,前几日又罢却了伐越之兵,民女总想为大王尽点能尽之力,做点解忧之事。使楚虽是千斤重担,但是民女不盲动,也不是毫无把握。吴楚大战之后的数年里,楚昭王开明自悟,致力于国政,必然要求得一个安定的环境,楚国素来与晋国不合,还得时刻提防秦国,这样一来,我们主动示好,捐弃前嫌,结成联盟就有很大的可能,即使达不到和盟的目的,能通商也好,即使连这个目的也达不到,毕竟是打破了两国之间多年的坚冰,送去我们的一片诚意。”西施的话,说得平和、清晰,夫差面前真的好似出现了一位合格的特使,不由自主地点着头。
“大王你同意了?”西施问。
“吴楚两国虽为邻国,多年为敌,道路不通,去往楚国,需要绕道,路途遥远,风险难料啊。”夫差担心地说。但是明白,他是无力阻止西施的。
“大王放心就是,民女与姊妹们改扮男装,充作一行商贾,不会有大的风险的。不过民女出行,少了郑娘娘可不行阿。”西施说完笑吟吟地看着夫差。
“让我好好想想。这样吧,你们先换好玄端礼服和章甫礼冠,我验看后再做定夺吧。”夫差说完出宫去了。
不一会,郑旦和旋波,奉旨来到玉阳宫,听西施说完,兴奋不已,郑旦说:“看来老夫差,知道我们姐妹们闷了。”说话间,侍女们也送来玄端朝服、礼服,姐妹们嬉笑着穿戴起来,穿好了,相互审视一番,相互取笑一番,踏宫说这般穿戴不舒适,不如穿便服自在灵活,移光告诉她玄端朝服只是在上朝和祭祀时有用场。于是除西施、郑旦外,都去找寻便装,姐妹四人不约而同换上了外出时经常的一身穿戴:软甲套在里层,外穿紧身黑衣,身披红边黑面的罩衣,足蹬红口黑底的兽皮高靴,与以往不同的是,腰间围上了男人用的绅带,绛紫色的头巾束发。踏宫和驾风,不知从哪里弄来两绺胡须粘在上唇,惹得姐妹们笑个不停。
十六
午后,夫差来到玉阳宫,看到西施等人的装束,惊喜不已,他端详着身着朝服的西施、郑旦,不住地点头称好,兴奋地对门外的侍从说:“把寡人备好的宝器呈来,再将寡人的宝马牵来。”侍从应声而去。
夫差摘下自己的佩剑,挂在西施的绅带上,倒退两步看看,双手一拍,开口说:“子玉悬此宝物配得得当。此剑乃干将与妻子莫邪所铸,铸剑时,铁精三年不熔,莫邪跳入炉中。方铸得两把绝世神剑,一把叫干将,一把叫莫邪,干将剑早已不知去向,莫邪剑为先王持有,传与寡人,今天我以此剑赠子玉,用此神物保子玉驱邪避恶,完成赴楚大任。”
闻听夫差所言,姐妹们兴奋异常,“真的可以出使楚国了!”
这时侍从把夫差说的宝物呈来,摆在长案上。夫差拿起一把剑说:“这是盘郢宝剑,乃寡人身边莫邪和鱼肠三宝之一,赐予郑妃。”回头对移光和旋波说:“卫戍长、副长和你。”说着指指追月:“你们三人的兵刃寡人识得,步光剑、屈卢矛、湛卢剑,皆世上奇器,寡人不再赐剑了,送你三人大屈柘木秀弓三张,皆绝世好弓。”三人谢过,追月收起来。
“你们二人用的吴钩,也是不凡之物。”夫差指着踏宫、驾风说:“不过仍不如寡人的吴鸿、扈稽两钩。铸钩之人用二子之命方成两钩,用二子之名命名,呼之便灵,赐予你二人。”
踏宫、驾风恭敬地接过双钩。
夫差指指驰原,又指指长案说:“这条九节铜鞭乃楚平王身边宝物,当年破楚后,相国获此宝鞭,就是用此鞭,打碎了平王的棺椁。寡人赐予你了。”
驰原匆匆谢过,就把鞭收了起来。
“另外寡人再赐你们每人垂棘宝玉官符一面,玲珑宝珠一对。”夫差接着说。
姐妹们齐声谢赏。
夫差心里很满足,摆摆手说:“另外,寡人借给你们每人一匹宝马。”说完往外走,西施姐妹们跟在后面来到前庭,前庭里整齐的排列着八匹高头大马,乌黑眼睛,乌黑鼻孔,乌黑口唇,一匹金色,一匹灰色,一匹红色,一匹白色,一匹褐色,一匹黑色,一匹灰白,一匹青棕。
“哇!”姐妹们禁不住惊叫起来。西施、移光则想起了骕骦,一阵心酸。
“这八匹宝马,是寡人的心爱之物,只是借你们一用。它们项下的銮铃上刻有它们的名字,这个叫骅骝,又叫绝地;这个叫绿耳,又叫翻羽;这个叫赤骥,又叫奔宵;这个叫白牺,又叫超影;这个叫渠黄,又叫逾辉;这个叫盗骊,又叫腾雾;这个叫逾轮,又叫超光;这个叫山子,又叫扶翼。子玉、郑妃等人各自着装后,各取一马,容寡人验看。”夫差说完,登上一个亭台坐下来。
十七
玉阳宫前庭的花园里,竹林青青,秋菊吐芳,西施姐妹八人装束停当,骑上了宝马。
西施头顶官冠,身披高领白狐裘,腰悬莫邪神剑,足蹬鹿皮高靴,胯下雪白的宝马,回眸一笑,眼波荡漾,睫如蝶羽,面如桃花,轻松自如,浑然天成,天然雕饰;郑旦头顶官冠,身披银貂鼠裘,腰悬盘郢宝剑,足蹬豹皮花靴,胯下灰白宝马,粉面桃腮,美目俏皮,樱口微张,一副欲说还羞状;移光绛紫色丝巾束发,身披红边黑底的罩衣,足蹬红口黑底兽皮高靴,腰悬两把步光宝剑,胯下枣红宝马,背负红雕弓,马上抱拳,美目寒潭,鼻直口红,一身的英气;旋波等人的装束,与移光不差分毫,只见旋波背后交叉屈卢双矛,黑色宝弓,悬于臂弯,胯下黑马,双手抱拳,一双凤目令人胆寒,面如止水,樱口中微微吐着一团雾气,一身的侠气;只见追月腰悬湛卢长剑,长长的红色剑穗,斜搭在马背上,胯下金色宝马,双手抱拳,细眉秀目,红口皙面,一身的秀美文静;只见踏宫,手提吴鸿宝钩,钩尖轻轻拍打着长靴,胯下灰色宝马,反抓宝钩,双手抱拳,高昂头颅,面色红润,宽额蛾眉,开目墨珠,细观还有一点羞涩,一身的豪气;只见驾风,手握扈稽宝钩举在面前,对着宝钩轻声哈气,胯下褐色宝马,擦一下宝钩,双手抱拳,五官舒朗,鼻口尖秀,细观有点野性的美,一身的胆气;只见驰原,九节铜鞭缠在手臂上,腰悬兽皮弹囊,胯下棕色宝马,双手抱拳,双颊红润,美目顾盼,羞口紧闭,一身的秀气。
夫差看罢,目瞪口呆,感到腰腿酥软,连大气都不敢出,眼前的一派美艳和英武,惊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竹林衬托着她们的威武,平添一份豪气,菊花更映衬了她们的妩媚,增添了一份柔情。此时的夫差,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她们离开,与其说担心她们旅途劳顿,不如说忧心她们有去无回此时耳边又响起老神仙的“大美伤人”话。夫差偷眼看西施,西施正在看着自己呢,感觉被看穿了心思似的,心中竟然生出几分慌乱来。夫差只好向前走近几步,说:“子玉、郑妃等人如此模样,女见女爱,男见亦欢,寡人担心啊,只怕是你们进得了楚国城,出不了昭王宫啊!”
第十二章
一
听夫差这样说,郑旦开口了:“我的这些妹子,比你的破卫士可强多了,想来即来,想去便去。”
西施接着说:“大王,使楚一事责任重大,民女的姐妹们自有忖度,既善始又善终,大王不必过分忧虑,宽心在宫里等我们回来。”
所有行装都备齐了,话又说到这个份上了,夫差只有应诺:“如若昭王敢扣留你们,寡人必将血洗楚蛮!”
当晚,西施先去了文娘娘的玉兰宫,把自己即将出行的事情,仔细地讲给了文娘娘,文娘娘听后非常吃惊,没想到当年的一句玩笑话,竟变成现实。她盯着看了西施好一会,不过她还是十分理解西施的,仔细与她分析一番又,叮咛一番。
西施又去了玉姝宫,对宣娘娘并没有提及出使楚国的事情,只是说近来有事外出,宣娘娘关切地嘱咐一番。西施还央求宣娘娘,向夫差请求,恢复夏妃的身份,宣娘娘迟疑了一下没有应,说等机会吧。西施见到玉翠,把她拉到身边,从头上拔下来一支镶着翡翠的金钗,给玉翠插在头上,玉翠依然利落地说:“玉阳娘娘,你的手真好看,真的是‘手如柔荑’,动起来挽花似的。”
西施没有告诉婉晴出使楚国的事,尽管当晚婉晴就来到玉阳宫。西施主要是担心婉晴听到后,会嚷嚷着跟去,她不想让这样一位既是好妹妹,又是未来王后的特殊人物去冒险。
西施为什么要主动承担如此重大而又极具风险的事呢?她有把握吗?
西施出使楚国的决心很坚定,说明她是在实心实意地做这件事,并力争达到目的,至于她内心里怎么想的,谁都无法猜透,但是作为一个女子能这样做,原因足有一个:报答!多么复杂的一个字眼啊!
至于把握性,可以说,西施不是盲动的,对吴、楚两国之间的事情,她早就听范蠡讲说过,后来在与文娘娘的交往中,也探讨过两国的事情,对楚国的国情和君臣大夫,也知道的比较详尽。可以说她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
第二天一早,西施姐妹八人,携带者夫差给楚昭王的书简和礼物,与夫差派来的八名贴身侍卫,驱赶着两乘大车,迎着北风绕道驶向了楚国。
出城后,移光让追月把此行的目的,秘密告知了计然。
二
越国得知夫差放弃了伐越,紧张的局面得以缓解。范蠡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窃喜,吴国的这次行动,正好为自己实施复国方略提供了好机会,他眼见得自己的多年设想终于走向了实际,干脆将已经召集起来的伍长之卒,秘密潜往南城,训练成一支正规的作战部队。
前几日,范蠡得到计然的消息,方知道夫差退兵的全过程。范蠡心中,潮水般地涌进了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咂摸不出滋味的东西,感慨、感佩、感恩、感叹、感愧、感怀、感伤——更加深了对西施的思念;牵心、挂心、痛心、揪心、忧心、担心——想到是自己亲手把这样一位完美的女人,推到别人身边;痛苦、痛悔、痛悲、痛惜、痛伤、痛恨,谁能为范大相国说清楚他究竟是什么心情呢?
他握着西施的木梳子,眼前浮现出西施面带忧伤,默念自己名字,对镜梳妆的样子。“世上无论什么东西,都阻止不了范蠡与西施的团聚”——这个誓言,范蠡在心中不知发过多少次,但是这次最急迫。实际上,复国与团聚渴望,此时在范蠡心中发生了倾斜。
当范蠡获知西施率领众姐妹出使楚国时,自然是大吃一惊,接着便迷惑不解,开动他的大脑,仔细的思考,他自认为,西施此行的真正目的和潜在目的,就是配合自己的复国方略,解除夫差的后顾之忧,促使吴国大军北去。想到此,范相国又大受感动,心里生出了一股幸福的感觉来,又有点自责感,当然他更明白自己应该干点什么。他立刻吩咐要义,调动其帮下弟子,全程保护西施一行。要义派遣手下二帮主到楚国,指挥行动,暗中护卫,确保万无一失。
专成听说后,眨动着大眼睛,心生一计,他想让熊大王扮作强人,在西施路过的地方埋伏下人,将众姐妹抢回山寨,隐藏起来,以成全大哥的相思之苦。专成的话说得范蠡心痒痒的,蠢蠢欲动,他认真思考良久,最终放弃了。他预感到西施是在认真地做这件事,她不会容许有人违背她的心愿,有意无意的阻止她的行动。这一点,范蠡是猜对了。于是范蠡急忙驱车去拜会了隐居山中、有师长之份的申包胥。
三
西施等人,一路上小心翼翼,数日后抵达楚国国都郢城。姐妹们在城外寻找到一个落足点,将车马安置好,由八个卫士看护,然后姐妹八人一身的男装,徒步入城,找了一个合适的馆驿,包揽下来,住了进去。探听到令尹子西的府邸。西施和郑旦拜访了子西。西施呈上礼单,道明来意。子西是楚昭王的庶出兄长,为人开明,德高望重,他亲历了当年的吴楚大战。危机时,正是他和申包胥、子期,力挽狂澜,挽救了楚国,并衷心拥戴楚昭王。
不出西施所料,开明的令尹子西,在详细地听完了吴国使臣叙说和看到了吴王亲笔书简后,明确的表态,支持吴楚和盟。不过他提醒吴使,昭王和太子,是不会轻易忘却吴楚两国之间仇恨的,他要先去劝说太子,再安排合适的机会,让吴使觐见昭王。子西为吴使臣派遣了傧相礼车,送吴使回驿馆,还回赠了一些楚国的礼物。
西施、郑旦离开不久,申包胥就来到了令尹府。
申包胥是整个楚国的大恩人,昭王称之为“恩公”。想当年伍子胥和孙武率领吴国举国之兵,大举侵入楚国,五战五捷,一举攻下了楚国都城。当时申包胥写信劝告好友伍子胥,不可因私愤伤及无辜,事情不要做绝,伍子胥没有听劝。攻下都城后,伍子胥劝说吴王阖闾带领众将官,居住王宫,肆淫楚王王后、嫔妃和大臣的妻妾,焚毁宗庙,掘楚平王墓,鞭打平王尸。吴人的暴行,激起了申包胥的愤怒,为了践行自己对伍子胥说得“若君亡楚,我必存楚”的诺言,申包胥步行千里来到秦国,立在秦王宫前庭,大哭七日,打动了秦哀公。秦哀公派五百乘战车,随申包胥驰援楚国,救昭王于颠沛之中,救楚国于灾难之时。
赶走吴国人后,昭王称申包胥是楚国的第一功臣,封申包胥为右尹,子期为左尹,子西为令尹。申包胥功成身退,携家人悄然离开楚国,隐居在楚、越境边的一个山清水秀的山坳里。
范蠡早年间就拜访了申包胥,虚心的向他求教兵法、玄学、星象,尊他为师长,多年来从未断了来往。申包胥对范蠡的人品、人格、才学都相当看重,这次师、生见面,范蠡说明来意,请求申包胥到楚国,调和吴楚两国的关系,避免越国夹在两国中间,再遭受到战火的创伤。申包胥爽快地答应了范蠡的请求,立即只身来到楚国。
令尹子西见到了从天而降的、阔别三十载的恩公,喜出望外,两位老者相拥而啼。然后子西又邀请子期来到府上,三位白发长者相聚一起,子西以右尹之礼款待申包胥。三人间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在得知申包胥的来意后,子西笑着告诉申包胥,吴使来过,也是为了和盟而来。听此话申包胥心中嘀咕:“少伯为何此时让老夫来楚国?难道是巧合吗?”嘴上却说:看来吴楚之间捐弃前嫌,走向和盟,是天意,是人心所向。子期也表示赞成和盟,不过他也担心昭王和太子不能放弃仇恨。最后三人商定,由子西、子期拜见太子,说服太子。然后三人与吴使一起觐见昭王,看吴使如何说辞,再做定夺。
接待的盛宴结束后,申包胥婉言拒绝子西的盛意,到外面的驿馆居住下来。
子西、子期当晚就去拜见了太子,禀明吴使来意,太子明确反对吴楚和盟,他认为以楚国目前的实力,足以抗拒吴国。子西劝说太子:太子身为越女之后,应该明白越国的企图,将来吴越之间必会有一场决战,届时双方无论谁胜谁败,楚国都会坐收渔利,并就此而占据吴越之地,然后北进吞并鲁国,真正成为实际意义的大国,为了实现这一远大目标,目前要做的,就是与两国都保持良好的关系,促成两国的战争。太子听这样说,也就勉强同意了。
四
第二天,子西、子期一同朝见昭王,禀明吴使的来意,昭王听后怒气冲冲地说:“吴狗杀我臣民,掘我宗墓,辱我**,其仇不共戴天,速派兵将将来人驱赶出境,他若走迟了,以犯我之罪斩首。”
见昭王毫无缓口余地,子西就只好说:“大王,有一人请都请不来,如何驱得?”
“谁?”昭王怒气未消。
“申包胥。”子西一字一句的说。
“什么?”昭王听到申包胥的名字,化怒为喜,急忙问:“右尹现在何处?”
“草民叩见大王。”随着声音落下,门外的申包胥缓缓登上台阶来到大殿之内,伏地叩拜。
昭王站起身,定睛看,急忙下了九五之台,来到丹墀之上。双手扶起申包胥,激动地说:“孤王的恩公啊!二十多年了想杀本王了。”说完,对申包胥深深揖礼。申包胥哪里能䞍受得起,欲再行跪拜大礼,却被昭王拉着上了九五高台,欲与申包胥并肩而坐,申包胥力辞,跽坐在龙案一端,昭王不忍,令侍从端来锦绣蒲团,让申包胥坐下来,两人如同普通人一样寒暄一阵。随后昭王问:“恩公此来,何事赐教熊轸?”
申包胥见问,徐徐而言:“大王,草民不敢!昔日包胥为吴楚交兵奔波一二,今日却为吴楚和盟而来。”
闻听此言,昭王“哦”了一声,收敛笑容,默不做声。
见昭王不语,申包胥便又说:“人老了,便想做点善事,以弥补杀伐之怨啊。”
昭王“嗯”了一声,迟疑地说:“恩公是受吴人之托吗?”
申包胥浅浅一笑,“不然,昨日方听令尹说到吴使的事情,看来是天意,也是巧合阿。”
昭王沉吟一会说:“既然如此,还请恩公赐教。”
申包胥反问:“大王,吴使已到,大王作何打算?”
“正想驱赶出境呢!”昭王带气的说。
“这是为何?难道大王仍在恐惧吴人?”申包胥问。
“……”昭王无语。
申包胥中肯地说:“世上的事和善为上,战恶为下。吴使既然为和而来,就是善使。我王不妨听他如何说辞,了解吴国的意图,以便象天、仪地、和人,对我大楚岂不益哉?如若吴使之说不尽人意,驱之有理也未晚。”
昭王迟疑一下,说:“那好,就依恩公之意,宣吴使觐见。”
“大王不仅要召见,还要施以上卿之礼才好。”申包胥又说。
“就依了恩公。”昭王说完,申包胥急忙下台,与子西、子期并座。
五
西施、郑旦身着元端朝服,移光等人身着武官服,已经等候在王宫大殿高高的台阶下面,身边是两排身披铠甲、手执长矛、腰悬宝剑的高大卫士。听到宣旨声,姐妹们安步登上台阶,到大殿门口,卫士只容得主使进入。西施与郑旦相互看一眼,莞尔一笑,就并排着进入了雄伟的楚王宫殿。
殿门内宽阔幽深,几乎看不到帝王的龙座在哪里。眼前的包铜立柱,足有两抱之粗,大殿两边的大窗,用灰色的纱巾遮掩,偶尔透进来缕缕阳光。几十座莲花状的金灯,从上面垂下来,盏盏灯火,将大殿照的通明。远远看到大殿正端,有一个人高高在上,危坐却看不清脸容。
西施、郑旦二人迈步走到丹墀之上。
丹墀两侧站班的文武大臣,属于下卿一级。再往上,两侧的三级台阶之上,跪坐文武大臣,属于中卿。再往上,六级台阶之上,右侧文案后面,端坐着令尹子西、司马子期和申包胥,属于上卿的位置,左侧文案后面空着。
再往上看大殿正中,九级台阶之上是一个平台,平台两边分别搁置着火鼎,鼎中炭火闪烁。由此再上五步金玉台阶,便是楚王的镶金错玉的紫檀龙案。肥胖的楚昭王身着宽大的龙纹王袍,斜倚着龙案,冠冕之下,一对短粗的浓眉,一双肉眼睛,眼光明亮,轻蔑地看着前方,嘴巴埋在圆滚滚的脸的轮廓里。在他身后,六位侍女,袒胸露腿,扶团而立。
西施、郑旦在这种庄严肃穆环境里,开始感到了几分紧张,进而紧张的似乎透不过起来。顶着两侧火辣辣的目光,抬步上前,行过使臣之礼后,二人齐声说:“吴国使臣,拜见大王。”
本来怒气在胸的昭王,听到如此清亮的声音,略感惊异,就把原本想发泄的气话先搁置一边,瞄了台下的吴使一眼,鼻孔里轻轻地哼一声,改口说:“免礼,入座吧。”说着,将右手袍袖摆了一下。
西施、郑旦登上一侧的台阶,坐在案后,举目对面,有三位白发长者在座,只认得子西。再观昭王,见他面如止水,眼睑下垂,毫无举动。
偌大的殿堂之内,寂静无声,西施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加速声。她瞥一眼郑旦,郑旦面色泛白,口唇有些抖动。见郑旦如此,西施反而镇定下来,稳稳神,想了想,对昭王说:“禀告楚王陛下,使臣奉吴王旨,捧吴王绢牍,呈禀大王。”
侍者将吴王书捧到龙案上,昭王举手撩在一边,朝西施、郑旦瞥了一眼,方才二人在丹墀之上距离较远,看不清面貌,这一瞥,昭王便睁大了眼睛,心中暗暗吃惊:“如此端庄亮丽的两位使者啊,怪不得说话声那么清亮!”对使者的外像有了好感,心中的气就去了一分。
昭王淡淡地说:“吴使此来有何意图哇?”
西施落落大方地说:“特为和楚而来。”
“哼!和楚?你吴人忘了掘墓鞭尸,毁我庙宇的事吗?”昭王眉毛倒竖,厉声说。
“把吴狗赶了出去。”站班里有人出班高喊,随即乱哄哄的喊声一片。
西施内心里一阵紧张,没有敢朝下看,面向昭王,极力把话说得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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