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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发威-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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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绢想不出这位“迎春楼”身价最高的姑娘,这几天为何有点反常,试探道:“小姐,你动了真情?”
霎仙娘巧妙的反问一句:“我能么?”
司绢只有苦笑,云仙娘是“迎春楼”的招牌,也是老板最大的一棵摇钱树,即使有人愿为她赎身,价钱高得吓人,老板也未必肯放人。
回顾“朝霞”院里的布置,就能明白人家花了多少心血在她身上,想回复自由身,只怕只有等迟暮或来生。
二个姑娘在此唉叹身世,院外却传来豪迈爽朗的笑声,多么唐突?
云仙娘心中一跳,细碎步疾走想去看个究竟,司绢忙陪侍在侧,走完九曲桥,踩着碎石子小径经过花园、水池,走出圆形拱门,只见大花园旁的凉亭上坐着四名男子在谈笑着呢!
可能脚步声惊动了他们,其中一名起身,瞧清面容,赫然是卫紫衣,穿着一袭青袍,作书生打扮,温文儒雅,迎上二步,拱手道:“二位姑娘好,我等俗人不敢进去惊扰姑娘,未想还是惊动了,真是罪过。”
云仙娘是不知情,司绢却是清楚其他三名中的二位也是住在三院中“舞榭”的军大爷和“门寒”的黎大爷,没想到他们居然凑在一块,另一个特别高大威猛的却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进到这里来,尤其他敝着衣襟,露出毛绒绒的胸毛,实在像只狗熊,比那位黎大爷还不讨人喜欢。
那个被认为像狗熊,就是姓殷的那厮,“隔岸煽火”完了却跑到这里来,不知是什么用意:卫紫衣见她,人不语,又道:“二位姑娘是出来赏花?”
云仙螂语音轻柔欲溶,道:“伊公子与友人闲谈,可须妾身准备酒菜助兴?”
卫紫衣在此用假名,将原名颠倒过来,改为“伊子威”,那位居于“舞榭”的单大爷即二领主张子丹,“门寒”的黎大爷却是人执法阴离魂,都是取名字中一字的音当姓代掩人耳目。
四人中就以大执法“鬼手”阴离魂最是不受美人诱惑,哼声道:“我们谈笑正欢,二位不来打扰,就感激不尽了。”
云仙娘何时受过这等冷漠?来此求名花的客人那个不把她捧在手心上,唯恐摔坏?
若换别个人,早就一摆袖走了,但在恩客卫紫衣面前却依然笑道:“伊公子的意思||”
卫紫衣笑道:“不敢劳动姑娘,我已吩咐人送来酒食,姑娘有事请自便。”
云仙娘气结,照院里规矩,住进这里的客人可以另求精美酒食,甚至美人都会亲自下厨整治酒菜,吃过的人都大呼过瘾,卫紫衣此举,不啻是瞧不起她云仙娘。
卫紫衣回身举起茶杯,同其他三人道:“小生有幸,在此遇上三位化外天人似的豪迈之士,以茶代酒,干一杯!”
自己先喝了,张子丹三人也喝了,阴离魂却斜晲着旁坐的殷姓汉子,道:“大野兄,你可是冲着我的面子,才能遇上伊兄弟这等人中龙凤。”
“得了吧!”
殷大野嗤笑道:“人中龙凤又不是你,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张子丹摸了摸胡腮,道:“黎兄和殷兄是多年好友,为何见了面,感情却不如初次相识的我们?”
卫紫衣和煦的笑道:“老朋友交情深厚,偶尔口角数语,更能表达亲密的感情。”
阴离魂瞄着殷大野那副庞大身躯,哼道:“跟这只狗熊“亲密”?作呕三天!”
殷大野嘻皮着脸,道:“黎兄这副相貌,嘿,比之我威猛的气魄还吓人;气魄逼人是好的,容貌吓人却万分可惜,难怪没人中意你,只有花钱寻芳一途了。”
阴离魂怒视他一眼,道:“你可以滚了,原想招待你一顿,现在决定省下来,免得浪费!”
殷大野也不生气,起身朝外走,一面笑道:“恼羞成怒的嘴脸实在难看!大爷是不想滚,有钱还怕老鸨不留下我?”
阴离魂一脸怒色直把他“瞪”出去,才起身朝卫紫衣二人拱手道:“抱歉,失陪了。”
朝“门寒”的那扇拱门进去。
卫紫衣和张子丹互望一眼,卫紫衣叹道:“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位黎兄脾性如此刚猛。”
张子丹耸耸肩,道:“是啊,这种人翻脸真可怕,以后还是少与他相处。”
说着也拱拱手道:“抱歉,我也有事,先走一步。”
说有事,却是消失在“舞榭”门里。
卫紫衣见他们都走,顿时落寞起来,大口喝茶,自言自语道:“这些人真古怪,说分手就分手,就一些儿留恋之情也没有?”
一直不肯移动脚步的云仙娘踏上凉亭,道:“来这里寻找快乐的客人,那个多情?于此可是每十光阴每寸金,谁会不好好把握?”
就因为她留恋不舍走,卫紫衣四人才演出这一幕,而今唯有继续演下去,道:“觉得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可惜不能深交。”
云仙娘掩嘴笑道:“妾身倒感觉公子与他们根本格格不入,从那方面看都是不同的人。”
卫紫衣“哦”了一声,有趣的道:“就不知小生在姑娘眼里,是怎么一个人?”
云仙娘嫣然笑道:“一个是天上龙凤,一个是地上狗熊,一个是地底阎王,一个是江里怒鲨,如此不同的四人,又怎么能摆在一块儿呢?”
卫紫衣哈哈大笑道:“姑娘的形容极妙,只是未免太抬举小生,而有贬低他人之赚了。”
云仙娘第一次听他笑得这么开櫰,道:“妾身说的均是心底之言。”
卫紫衣拱拱手道:“多谢姑娘抬举,我听了很惭愧。”
云仙娘是一朵解语花,道:“公子好像有心事?这几日总见公子的眼神宛似透过重围,望着那遥远的某方。”
卫紫衣不想这女子如此利眼,不免多看了她家眼,不得不承认她是少见的美人,微笑着,平静道:“那个人没心事?莫非姑娘能例外?”
云仙娘一窒,轻喟一声,强笑道:“青楼女子,有心事也是假的,倒是公子的气宇不凡,难道会有解决不了的事?”
卫紫衣起身道:“不要多谈我的事,好么?你瞧,这花园百花争放,这里的姑娘平日有闲都拿它消遣?姑娘呢?吟花作月?抑是亲手巧栽?”
司绢早就识趣的先走了,这里只剩他二人,云仙娘俏皮道:“公子何不考考我?”
卫紫衣微微颔首,走向百花盘陈的花圃旁,吟道:“桃未芳菲杏朱红,逞艳先喜迎东风。”
云仙娘接着吟道:“牡丹懒赋赋黄菊,浓淡由他月色中。”
卫紫衣赞一声“好”,望着天上月色渐明,吟道:“非银非水映蟌寒,试看晴空护玉盘。”
云仙娘思量一会,吟道:“精华欲掩料难应,影自娟娟魄自寒。”
卫紫衣以欣赏的目光看他一眼,又吟道:“款款艳花香欲染,丝丝柳带露初干。”
云仙娘轻轻吟到:“博得残粉涂金砌,恍若轻霜抹玉栏。”
卫紫衣笑道:“姑娘好敏思,据我所知,琴棋书画诗酒花,姑娘已解六道,对花又了解多少?”
云仙娘得他称赞,谦逊道:“公子过奖了,妾身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卫紫衣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姑娘偏爱芙蓉?”
云仙娘讶异道:“公子如何得知?”
时已近冬,山芙蓉朵朵花开,丰姿嫣然,可爱极了。
卫紫衣目光柔和的在啤赜朐葡赡锛湟簧ǎ鞯溃骸叭悍家÷浜螅锷诹痔粒尢偎淖硕谰芩!
望着她又道:“芙蓉在秋深露冷,花卉凋零中,犹自吐蕊,是孤傲之花,有比姑娘,出污泥而不染,那“艳态偏临水,幽姿独拒霜”,最足以形容姑娘你了。”
云仙娘带着戚伤之色,轻轻问到:“我孤傲不可亲近?”
卫紫衣寻思了一阵,道:“姑娘不满意自己?”
云仙娘不知如何作答,卫紫衣抬头望天色,道:“天晚了,姑娘,秋寒露水重,小心着凉,进屋去吧,我先失陪了。”
朝她拱拱手,出园而去,云仙娘神色依恋,自语道:“多么细心体贴的人,为何总是可望不可及?”
xxx好不容易摆脱了云仙娘异样的双目和厅上姑娘的黏缠,卫紫衣踏羊月色走出百花巷,不久,朝对巷“银花集”走去,进入一家规模颇大的赌窟“落日驶魂”。
在各赌台转了一圈,走进内堂,在一间三分像书房,七分像酒窖的屋里休息,不一会,殷大野、张子丹、阴离魂来了,阴离魂脚才踏入,就骂道:“那娘们真让人受不了,黏得紧紧的,简直肉麻当有趣,混帐至极。”
张子丹也笑道:“还是家中贤妻好。”
殷大野啧啧有声,道:“那样的美人,你们都嫌,有一天倒要见识二位的夫人怎么个好法。”
阴离魂、张子丹一副“你尽管来吧”的神色,殷大野倒也不敢再取笑,转向卫紫衣,道:“云仙娘号称“百花巷第一美人”,照我仔细瞄上瞄下,恐怕北地胭脂、江南佳丽,也难寻出比她更出色的美人了。”
卫紫衣淡淡的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江湖人首戒色字,她纵然九天仙女下凡,与卫某何关?”
殷大野不可思议的摇摇头,道:“大当家定力非凡,老子甘拜下风,那样的美人若看上我,一生夫复何求?”
阴离魂冷笑道:“只要你这只狗熊身价值得万金,她究是你的了,无须去求。”
殷大野没好气道:“你就可怜我现在依然光棍一杆,别老跟我呕气好不好?”
“师父,您老人家跟谁呕气?”
进来的是马泰、战平,说话刀马泰也,原来他是殷大野的徒弟,殷大野在道上名声不响,在塞外却是响叮当,人称“老恶棍”,近些年才搬到中原川境定居。
在徒弟面前,当师父就须有师父的谱,“老恶棍”殷大野摆摆手道:“没事!怎么现在才来,舍不得离开温柔乡。”
马泰苦着脸道:“师父,您别欺负徒弟了,谁个有空闲温存,您看看,徒儿都瘦一圈了。”
认真瞧了徒弟几眼。殷大野道:“反正咱师徒块头都超人一等,瘦一圈也看不出来,你撒那门子娇?”
“嗤”的一声,卫紫衣笑道:“够了,够了,殷老人家和马泰……”
“等等!”
殷大野抗议道:“我不大老吧,大当家,那“老人家”什么的可以省去,叫一声殷兄就可以。”
“那马泰||”
“各人交各人的。”
“恭敬不如从命。”卫紫衣道:“唐家堡那边怎样了?殷兄是否把凶手的线索透露与他们知晓?”
殷大野这“老恶棍”一拍桌子道:“唐门的人真够气人,老子好意指点他们明路,居然疑心病甚重的派几只老鼠盯梢,害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隔岸煽火”,又是装疯卖傻,才甩掉他们。
我真不懂,大当家的,为何要把这线索透露他们?你们不是在赌赛谁个先寻出凶手么?”
卫紫衣恬然道:“那是声东击西,掩人耳目的障碍法;本不欲外人插足“金龙社”事务,但舍弟与他们关系不浅,只有让他们尽尽人事,而当时社里有敌人的眼线,只有传出宝宝真死,将错就错的放出三派分散力量的消息,以安他们的心,如此他们手中的人质,方不至于在他们惊怒之下遭到伤害,以便暗中行事。
现今唐门已得到线索,一定会扩大搜索,所以我们行动必须快些,免得凶手惊动害怕而另觅巢穴。”
殷大野点点头,道:“那少林呢?”
卫紫衣道:“大男人调查尼姑庵实在不方便,于是由悟心大师出面请峨嵋家女尼到各庵挂单,方便查询。”
怔忡须臾,殷大野道:“想不到也惊动了娥嵋众位秃头女尼,她们向来是不爱管闲事的。”
卫紫衣苦笑道:“我又何尝愿意欠下这笔人情债?但若不便少林土点力量,面子上又说不过去,谁叫宝宝是少林掌门的俗家晚辈?有时还真希望那小家伙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说着望向马泰、战平,道:“你们那边的消息怎么样?”
战平冷静道:“派来的弟兄在窑里都没有异状,地出言试探过,一样找不出一点动静。”
马泰道:“我那边也没有消息,四川的每一寸地都快翻遍,不论男庵女庵都查过了,每个人都很正常。”
卫紫衣语音低落道:“难道我的估计错误?”
心中急着,忖道:“天呀,快两个月了,这次如果有错,真不敢想像宝宝会变得怎样。”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卫紫衣素来自信判断力超人一等,在啥小细节也逃不过他锐利的神目和细密的心思,如今信心却有点动摇了。
张子丹安慰道:“别担心,魁首,方大侠的消息还未来哩。”
卫紫衣不禁有些儿急躁的道:“这些天你我四人分散着到偏僻的地域探查,也得不到消息,难道那些人都躲到水底去?”
阴离魂十分老辣的道:“我方吃亏在不知对手的来历和相貌,不然他们那能活到现在!”
殷大既向卫紫衣道:“大当家的可曾思量是那方的仇人干的?”
卫紫衣抑色阴暗,道:“创业的时候,不免会开罪许多人,即使没有直接和我发生冲突,只要沾上一点关系的亲人好友也会跟着恨我,就算要编“仇人录”也难求仔细,我也没那许多工夫去计较谁恨我。
宝宝出事的当儿,“金龙社”分布各地的眼线已接到密令,盯牢各帮各派的动静,结果送来的消息,显示并不是帮派的人所作的手脚。”
殷大野惊讶于“金龙社”的庞大力量,不免感慨在道上闯这么多年,名声即使再响亮,人家若要以一帮之势来压你,还能动么?
“有了,魁首||”
马泰突然叫起来,引起众人注意,殷大野骂道:“你吱吱呼呼乱叫什么?”
“不是的,师父。”
马泰道:“我突然想道一件怪事儿,只是不知说出来又有没有用。”
卫紫衣笑道:“说说看。”
马泰憨然一笑,道:“刚才有位弟兄来向我报告,益州城外有户人家很怪,他听到那家的姑娘向人提起什么塔里有个小孩好像金童转世,在修练什么法术。说经过九九八十一日便能成仙了,这是什么鬼话呀!”
思量着,卫紫衣起身叫道:“方兄还没有消息么?”
“别急,瓢把子。”
侠盗方自如应声逆来,后面跟着除武,来不及打招呼,便道:“武儿这孩子已得到我的真传,欠缺的只是经验,这次多亏他的助力,跟一个叫玉姑的姑娘闲谈多时,证实塔里的小孩确是宝宝无疑,可惜他忘了这可能是敌人暗伏的棋子,没有试试那位姑娘是否武林中人。”
除武争辩道:“师父,徒儿是看那位姑娘神色很诚恳,显然很关心塔里那个小孩…”
方自如摇头道:“江湖上戴着假面具的人多的是,你记不记得后来咱师徒上观末观主捉妖,我乘机到后面一溜,悄悄问了一名道姑,却是那位玉如姑娘的旧识。”
卫紫衣急道:“方兄指的可“修真观”的九层塔?”
“没错!”方自如道:“真使人预料不及,下手掳走宝宝居然会是女修道士,魁首跟她们有仇?”
沉思一会,卫紫衣摇首道:“不可能,我向来不理和女子、出家人交道,记不起那时有这段过节。但是,她们能够从“子午岭”把宝宝运到此地不被发觉,这不简单,决非一批女子所能成事,若猜的不错,劫走宝宝的是男女合伙。”
顿了顿,冷静下令道:“马泰、战平立即通知弟兄至益州城外十五里的“修真观”外埋伏,另外,派两个人通知唐门与少林,但请他们不要太急着插手,先救出人再动手。”
马泰、战平应声而去。
殷大野皱眉道:“这么快便查出消息,那老子给四川唐门那几个家伙报信,岂不是白搭?”
泛起金童似的笑容,卫紫衣道:“这是有用意的,目的是使唐门的人心中不至于太难受,好让外人得知他们唐家堡也调查出凶手藏匿于女子之处,面子不会太难堪。”
阴离魂拍拍殷大野的肩膀,道:“我们当家的言外之意,就是请你在此喝酒享乐,无须跟着我们劳命奔波,免得姓唐的那些人知道你我如路,面子拉不下来。”
殷大野火道:“什么?新人入洞房,媒人丢过墙?你们嫌我不够份量啊?”
阴离魂蛾眉道:“你扯到那儿去了?人不能只为自己想,有时也应该想想别人的立场……”
殷大野挥手打断它的,话,道:“你为什么不替我想想?老子想见识见识轰动武林的秦宝宝,你想从中作梗吗?”
卫紫衣真挚的道:“如果殷兄不嫌弃,在下正想邀请殷兄于事后和我等同行,在“金龙社”作客,以表答谢之忱。”
殷大野很受用的笑道:“大当家太客气了。”
阴离魂斜睨着他,哼道:“我早知你的心意,宝宝若与你一块儿相处,必然“近墨者黑”,就好比当年的我,所以才想早点将你送走。”
卫紫衣忙道:“殷兄别听离魂胡扯。”
殷大野却哈哈大笑,道:“我知他故意气我,老子偏不让他如意,我是跟走了你们,顺便也跟我那宝贝徒弟叙叙别来离情。”
于是,卫紫衣三人和殷大野道别,这赌场的地下老板就是殷大野,开了后门让他们由不同的路转回,卫紫衣三人约定明日午时于“修真观”外见,各自回转“迎春楼”。
第 四 章
踏上九曲桥,如怨如诉的琴声传来,卫紫衣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吟道:“绝艳惊人出污泥,红颜命薄古今同。都缘顽服前生造,更有如归寂寥中。”
琴声因诗而止,卫紫衣踏入阁楼,笑道:“扰了姑娘清兴,真是罪过。”
云仙娘起身迎上前,道:“公子所吟的诗很贴切,青楼女子那个不是“如归寂寥中”?”
卫紫衣在江湖打滚多年,早见惯人间的悲哀,对于云仙娘的身世,他只有无奈,感叹造物者创造出这样的美人,却给她一个可悲的身世,除此之外,他实在不能帮她什么,也帮不了那么多,光是百花巷里,就有多少像她一样的女子?
但此情此景,他只有安慰道:“姑娘聪慧机敏,理应不是命薄之人。”
霎仙娘笑道:,“说这些有何用?公子出去游逛,可已用了晚膳?”
卫紫衣这才觉得利肠辘辘,苦笑摇摇头,云仙娘忙吩咐司绢端来酒食,二人对酌数杯,卫紫衣发觉云仙娘总是盯着他看,诧异道:“我脸上有什么不对么?”
云仙娘轻颦着眉,道:“公子到此寻欢,难道尊夫人不生气?”
卫紫衣哈哈一笑,道:“我生来放荡,许多行为都使人看不惯,那家姑娘敢下嫁?”
哧哧笑着,云仙娘道:“可是依这几日的观察,公子可是位彬彬有礼的君子呢,连我的手部未曾碰一下。”
有趣地望着她,卫紫衣道:“君子发乎情,止乎礼,虽末敢自媲是柳下惠,但对姑娘这等绝色却不敢轻狂。”
嫣然一笑,云仙娘道:“伊公子真是妙人,来这种地方居然尚记着夫子之言,该说是圣人呢?还是迂腐?”
卫紫衣笑道:“都不是,只是凭着一颗赤诚的心行事。”
云仙娘素手为对方斟酒,道:“所以你是与众不同的,这几天的事若是说给其他姐妹知道,也是不信的;公子好像藉着这里避祸似的,嗯,又不像,以前也有位客人来避祸,却是镇日不离我一步,公子呢,可是难得如我谈上半个时辰,莫非妾身那么索然无味?”
卫紫衣有些儿不高兴了,依然面色不变微笑道:“姑娘多心了,啊,被已深,我有点累,姑娘慢用,我先去休息。”
起身朝楼上走,云仙娘气苦的自干了一大杯酒,呛到咳了几声,这时,司绡悄然来到她身后,手持着一卷画轴,轻声道:“小姐,观里送来这东西还有一封信。”
云仙娘接过素笺,展开读阅,眉宇经颦,显见信上写的不是好消息,又展开画轴细看,吃惊地“啊”了一声。
原来图里是卫紫衣、展熹、张子丹、席如秀、阴离魂等人的肖像,个个唯妙唯肖,他们的神韵气质都跃于纸上,云仙娘简直快晕了,喃喃道:“原来他就是卫紫衣,怪不得看似亲切却又令人难以接近……天啊!为什么会是他?”
司绢扶着她坐下,道:“小姐,不仅是他,“舞榭”的军大爷就是画里的张子丹,“斗寒”的黎大爷便是阴离魂了,而今他们都在我们掌握里,你可须拿定主意啊!”
云仙娘求助地望着她,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司绢断然道:“观主决不可能放弃往日的仇恨,而“金龙社”的人已找到这里来,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小姐应该禀明佟大爷,就地毒杀他三人。”
云仙娘惊窒了好半晌,才勉强定下神:“佟叔叔昨夜就出去,至今尚未回转,我看再等一天才做打算。”
司绢急道:“我的好小姐,你应该听过卫紫衣的手段吧,也许他现在已摸清我们的巢穴,正调集人手围向“修真观”,不乘现在杀了他们,至时观土等人必无幸哩。”
云仙娘颤声道:“可是,我下不了手啊!”
司绢定神道:“我来好了,泡一杯毒茶给解渴,一点力气也不必费,另二个也以同法解决,可好?”
云仙娘拉着她道:“你不要去,听人家说卫紫衣非常可怕,万一让他拆穿,你难逃毒手呀!”
司绢凛然道:“再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尽早解决这段恩怨,我们才能过正常的日子啊!”
云仙娘深岋一口气,平静道:“好,你去处理其余二人,这边由我亲自动手。”
司绢不敢相信地望着她,道:“小姐,你要自己动手?”
云仙娘颔首,走近琴桌,移开琴取起一句被琴压着的纸包,道:“这是天下毒物之最“鹤顶红”,只须一丁点就足以计命,你去泡三杯香茗来说是佟大爷请。”
司绢疾疾走入后堂,不久出以细瓷蓝盖碗装着香茗,云仙娘取下头上金钗,以钗各挑一点药粉入杯,很快溶于茶中,无色无味,端的歹毒。
“将二林各送至“舞榭”、“斗寒”,请贵客品茗。”
司绢领悟,端着茶盘走了霎仙娘泛起异样的微笑,端着茶碗上楼,卫紫衣的房内尚透着灯光,轻轻敲门,屋里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云姑娘?有事?”
云仙娘柔声道:“送茶来的,公子,请开门。”
沉寂一会,门开人现,卫紫衣道:“多谢姑娘费心。”
说着就要接过她手中茶碗。
云仙娘微微一让,笑道:“没有让客人自己动手的道理,请让一让,由妾身替公子端进去。”
人家都这么说了,卫紫衣只好让条路让她进来,欣赏她走路的优美姿态。
云仙娘放下茶碗,卫紫衣使低声吁了口气,将视线移开,她就要回过身了,他虽说没有任何其他意念,若被云仙娘发现他这样注视,总是一桩尴尬的事情。
云仙娘回身笑道:“暍几杯水酒,口渴了吧?”
卫紫衣感激的笑了笑,端起茶碗啜一口,道:“好茶!甘香甜美,满齿留香,可是极品极枪龙井茶叶所泡?”
掩嘴一笑,云仙娘道:“公子好像万能之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淡然一笑,卫紫衣道:“姑娘过誉,我只是……”
突然神色大变,身体起了极剧烈的变化,各个器官机能好像渐渐麻痹起来,卫紫衣陡地将剩下的大半腕茶射向云仙娘,云仙娘慌忙躲避之时,他已尽余力掬出秦宝宝给他的解毒丹服下,然后“砰”地倒地晕了过去。
要知少林的解毒丹虽可解天下百毒,但“鹤顶红”却是百毒之最,换个人只怕茶一沾唇立即死个透,卫紫衣虽然及时吃下解药,在药力未行开之前,仍然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云仙娘没有看见卫紫衣吃下解药,只道他真的死了,悲悲切切哭了起来。
司绢不久回转,见到卫紫衣“尸体”,道:“这一个也倒了,很好,总算替老爷和夫人报了仇;小姐,我们快走吧!”
云仙娘已经没主意了,道:“去那里?”
司绢扶起她道:“到“修真观”向大小姐报告这个好消息,她派人送图的原意是要佟大爷留心卫紫衣等人的行踪,不料却让我们立下大功,快去告诉她,好使她安心。”
霎仙娘茫然被扶了出去,眼泪犹在滴着。
不一会──卫紫衣悠悠醒来,见人去楼空,思量前后,忙急射向“舞榭”!
XXX张子丹护佐丹田一口真气,正在逼毒,但“鹤顶红”之毒岂是寻常毒物可比,汗流满面,神色痛苦不堪,显然快支持不住了。
卫紫衣制住“舞榭”院里的姑娘,直闯张子丹卧室,见老友如此,也不由得目眶一红,忙掬出解毒丹给他服下,张子丹睁眼看他一眼,嘴一开一台,终于没说出半个字,晕了过去。
抱起张子丹健壮的身旺,卫紫衣直奔“斗寒”,他知道阴离魂功力较深,可以支持久一点,所以才先救张子丹,如今却忧心忡忡,因为他已经没有解毒丹了。
秦宝宝当时要送他一整瓶丹药,卫紫衣却只取三颗,与欧阳不群决斗时已服下一颗,身上已无救命的要物了。
低头望一眼手臂上的张子丹脸色渐转红润,总算安心一点,却不敢想像阴离魂的后果会怎样。
脚下疾掠,“斗寒”院里的阁楼隔着一个水塘,塘上有一座拱桥供横渡,卫紫衣正想上桥,却见一名老人立在桥头,说老也不大老,只是须发有几根泛白,卫紫衣知道他|──迎春楼”的老板佟大爷。
有他挡去路,卫紫衣不问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好停下脚步,道:“是你下的毒?”
佟大爷和蔼的一笑,道:“你这样认为也没错!卫紫衣,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卫紫衣。”
这话很妙也很怪,卫紫衣此时却没有心情说笑,一掌抵住张子丹的心脉,真气频频,欲助他快点醒来,口中却道:“虽然想不出你我之间的恩怨,但也明白你们这番作为的用意,只是时间不容许我过问恩怨,只想请教一事,下的毒可是“鹤顶红”?有无解药?”
佟大爷摇首道:“来不及了,“鹤顶红”的毒有谁能解?”
这时,张子丹已醒来,卫紫衣放下他,关心道:“怎么样?子丹,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张子丹动了动身子,道:“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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