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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明-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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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朝野内外一片对其赞誉之声。
而这个时候的丁云毅,却接到了红夷四国兵犯台湾,虎贲卫水师败阵,命其速归台湾的命令,也不必再回京城。
丁云毅笑了,看来台湾方面秦云和谢天已经动了。
洪承畴、熊文灿等人为其送行之时,表现出来的是“恋恋不舍”,还特意私人赠送了一批黄金珠宝当是丁云毅出征中原剿匪的谢意。
想比于什么总兵,丁云毅反而更加喜欢的是这些黄金珠宝。
如果说过去他一直朝着总兵这个职位在努力,但现在却已不在乎了。副将也好,总兵也罢,其实不过都是虚的,手里有兵有权,能在朝廷里进退自如那才是最重要的。
离开中原,有些可惜的是那些随着自己奋战的明军将士带不回去了。一万精兵,还有七千余人,如果能把他们带到台湾。那当真是一个巨大的力量。可惜洪承畴、熊文灿是无论如何也都不肯同意的。
辞别了洪、熊二人,才一上路未走多远,便看到对面一骑飞来,远远便叫道:“那可是丁云毅丁副镇?”
叫的还是“副镇”二字,想来这人是远道而来,在路上还不知道丁云毅已经成了“总镇”。
“你是何人?”丁云毅沉声问道。
“真的是丁副镇。”那人冲到面前,赶紧勒住战马:“回副镇。我是张西铭先生派来的。”
“西铭先生?”丁云毅一怔,哪里想到会是张溥派来的人?急忙问道:“西铭先生有什么口信带给我?”
来人压低声音:“西铭先生派我出来的时候,副镇剿匪眼看就要成功。西铭先生请副镇若是回去,无论如何转道南京一次,他在那里等着副镇。小人在路上听说副镇凯旋。即将回到台湾,紧赶慢赶,终于没有耽误了事。”
丁云毅皱了下眉头。
张溥如此急着派人找自己,为了什么?在那考虑了会,把范小天叫了过来,叮嘱他带着从台湾来的精骑先回去,自己只带皇甫云杰、侯鲁、邓长贵三人去南京。
心中牵挂着南京,一路扬鞭策马进了南京。
一进南京,一个从来没有见过,和京城、福建大不相同。
“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蒙元至正十五年,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攻下集庆,改称应天府,以此作为根据地。从此后朱元璋就开始修筑城墙,营建皇宫。洪武元年。朱元璋在应天府登极,建元洪武,定都应天府。
朱元璋整整用了二十一年的时间,修建起了一座东连钟山,西据石头,南贯秦淮。北带玄武,规模盛大,气势磅礴,普天下最大的一座砖石城。
永乐十九年,明成祖改称应天府为南京,迁都北京,以南京为留都。南京除了没有皇帝之外,其他各种官僚机构的设置完全和北京一样。南京所设立之六部称“南六部”,虽同有一套职官,但多安置闲散退休或被排斥的官员,其职权远不如北京六部。所以,南京各官自成一种势力,与北京明争暗斗,两京官员迭为消长,操纵朝局。这是明代的一种奇特现象。
而南京鼎鼎大名的秦淮河分内河和外河,内河即在南京城中,是十里秦淮最繁华之地。自古在内秦淮河人文苔革、商贾云集。青楼妓院遍地都是,““浆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画船萧鼓,昼夜不绝”,最是文人雅士向往之地。
进了这座留都,皇甫云杰、侯鲁、邓长贵这人看傻了。这里当真是纸醉金迷,靡靡之都,所见所闻,无一都大是新鲜。
张溥在南京也有家,带路的人心里牵挂着主人的交代,急急的把他们带到了张溥家中。
一进去,就看到张溥正在那里六神无主的来回走动,听到“西铭先生,久违了”这几个字,一转头,大喜过望:“副镇啊,现在是总镇了!”
丁云毅带笑道:“西铭先生还是唤我一声项文吧,这总镇在先生嘴里叫出总觉得别扭。”
边上站着的是段三儿,看到许久不见的大人,也是心情激动:“大人,你可算是来了。”
丁云毅向他点了点头,转向张溥道:“西铭先生如此急着找我,所为何事?”
张溥让众人出去,只留下了丁云毅和段三儿,当即声音都变了:“若无项文,溥几乎就死在了那个狗贼手里!”
丁云毅心中顿时一片雪亮,却装成不解:“西铭先生,慢慢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张溥叹息一声:“段三,你和你们家大人说吧。”
段三儿娓娓道来。原来,张溥自从台湾归来,回到京城,向内阁首辅周延儒献上了各地游览经历,所见所闻,又把自己关于朝政改革的策略献上,周延儒看了连声说好,一迭声的说张溥实在是朝廷的栋梁之才云云。
张溥听了心中得意,正好周延儒的心腹,也是张溥的“好友”吴昌时到了,见张溥在此,直说要在家中做个小东,张溥也欣然应允。
而为了表达对张溥的“尊重”,周延儒也亲自作陪。
即将开宴之机。段三儿看准机会,低声对张溥说道:“先生千万不可饮酒,跟着他们下筷,千万千万听小人一句。”
张溥一惊,想起在福建时候丁云毅对自己的再三交代,心中略略起了一点警觉。
果然,在开宴之后。张溥推说自己路上得了风寒,不能饮酒,无论周延儒和吴昌时如何劝说。就是滴酒不沾。而且周延儒和吴昌时吃什么菜,他也在什么菜上落筷。
吴昌时无奈,只能命人把酒撤了下去。段三儿悄悄尾随着端倒的那个下人出去,见他到了僻静处想要倒掉,拿出了十两银子,要和那下人换这壶酒。
十两银子的诱惑太大了,那下人只犹豫了一下,便把酒交给了段三儿,还不忘嘱咐一句:“千万不要被吴郎中知道了,要不然我的脑袋不保。你既然要了我的酒,想来已经知道了这酒里面的奥妙,赶快和张溥一起。速速离开京城才是。”
段三儿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刻藏好了酒,匆匆回去,对张溥说家中有急事,请西铭先生立刻回去。
张溥也大略明白了些。起身告辞,只留下了周延儒和吴昌时的愤恨无奈
回到住处,段三儿让人找来一条狗,给它强行把酒灌下了下去,然后仔细观察。两个多时辰后,那狗忽然哀鸣不断。浑身抽搐,接着便便血而死。
张溥这一见,魂魄也都没有了。
当初在福建时候,丁云毅说周延儒要害自己,自己还不相信,谁想到丁云毅说的居然是真的。
张溥六神无主,还是段三儿有主见,也不多说,连夜整理好包袱,一大早城门才开,便带着张溥不辞而别,离开了京城回到苏州,转尔又到了南京。
“狗贼,狗贼!”等段三儿把前后经过说完,张溥连声痛骂:“狗贼周延儒,狗贼吴昌时,我破费家财,不惜大举借债,这才让周延儒重登首辅宝座,不想他却如此忘恩负义!还有那吴昌时,在我面前何等恭敬,可这一当上文选郎中了,却和周延儒狼狈为奸,想要害了我的性命,这两个不知廉耻的狗贼啊!”
骂完了,一把握住了丁云毅:“项文,这次若不是你再三提醒,又把段三派到了我的身边,我哪里还能够在这里再见到你?项文,你和段三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那。”
“我当初也不过是为先生安全计尔。”丁云毅见自己安排起效,终究保住了张溥性命,心中也是长长出了口气,却又装模作样地道:“这个,既然在吴昌时家中作宴,只怕是吴昌时的主意,我看这或者和周延儒无关,先生怕是骂错人了。”
“项文,你”张溥一听便急了起来:“吴昌时乃是周延儒的走狗,天下谁不知道?若没有周延儒的授意,便是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害我,项文你在福建时提醒我小心周宜兴,怎么到了现在反而帮他说起话来了?”
屁,我帮他说话?我还不知道是周延儒要害你?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试探你对周延儒的决心,看看你恨他到了什么地步而已。丁云毅心中想中,面上露出“惊慌”:“西铭先生,我这么说无非还是为先生的安全考虑而已。”
“哦,如何说?”张溥有些奇怪:“我现在离开了京城,难道他还能再害我?还能派人千里追杀我不成?我必然要把他企图谋害我的罪行昭示天下,把这个人面兽心的狗贼真面目让全天下人都知道!”
丁云毅心里好笑,这个人是大儒不错,但当真是读书读傻了,你真这么一做,周延儒必然会狗急跳墙,他想杀你个读书人,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丁云毅话语中一片忧虑:“先生,万万不可这么做啊。眼下我们手里没有证据,难道就凭那壶酒吗?周延儒和吴昌时大可以推托得一干二净,反而要倒过来指责先生诽谤,到时候于先生名誉上反而不妥。再者,你把周延儒逼急了对先生也没有什么好处那。”
“难道便这么隐忍了吗?”张溥仔细一想,虽然觉得丁云毅说的有理,但心里总是愤愤不平。
“隐忍?哪有那么简单?”丁云毅冷笑一声:“周延儒我们现在暂时动不了他,但却可以在吴昌时身上下手。先生,这吴昌时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张溥微微点头。
崇祯登基之后,把阉党清算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做得彻底,还留下不少地下潜伏的分子。当时,内阁里几乎是清一色东林党的天下,皇帝更怕手下的抓住这个机会结党,所以想了一个“绝好”的办法,把官儿的名字写在纸条上放在金瓶里面,焚香肃拜,用手一抓,抓出谁来就是首揆。这办法虽然可笑,然而在皇帝看来,却是十分可靠的。
不料第二次就出了毛病,没有再继续表演下去。
这时候东林的代表人物正是绰号唤做“天巧星浪子”的钱谦益,钱谦益的作风是充分表现了士大夫的贪愚跋扈的弱点的。他想包办,弄点手法,在“抓采”以前把当时的礼部尚书温体仁、侍郎周延儒的名字都除去了。这自然使温、周大不高兴,看个机会,反咬一口,借考官受贿案的题目劾谦益,在皇帝面前对质时,又特别招出谦益以植党营私,正巧这是皇帝最怕的一点,于是,谦益一下给打了下去,黑了半辈子。
内阁里只剩下了温体仁和周延儒,拼命和东林党人作对。
“复社”这时候就把一员大将,大家认为是有点“政治才能”的吴昌时送进北京,在政治舞台上安下一着棋子。
温体仁又弄下手法把周延儒排挤掉了,朝廷上掌权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大权独揽,大刀阔斧地打击东林党人。文震孟、姚希孟都被挤掉,更把文震孟的亲信郑鄤害死。
关于这桩案子,用出了政治上最阴险也最残酷的手段,说他杖母淫妹,弄得他不齿于“名教”,死了都“不得超生”。
这时候,吴梅村、吴昌时这一批复社小辈,只是隐忍地在北京等机会,乱党的铁腕还轮不到他们的头上。
吴昌时做官的“伎俩”是什么呢?
“通内”——走宫里的内线,拉拢裙带关系,结宠于当时最得皇帝宠幸的田妃。
“通珰”——这是很自然的步骤,为达到“通内”的目的,就非“通珰”不可,把“侍从室”里的线索大通了,从此朝廷内情都了如指掌,做起事来自然非常方便。
“通厂卫”——结交特务,严密监视着京城里官员的一举一动。
在当时,是无不在特务的监视之下的,特务一个报告,足以致达官贵人死命,抓住了特务,也就等于抓住了皇帝的耳目手足,要陷害起政敌来更是非常方便的事。
第三百十七章 汉奸来开会了
东林党人一向都是以正人君子的面目出现的,后来怎么又突然会和特务勾结起来了呢?自然这是政治上的“权宜措施”,为了“政争”,手段是可以不顾的。
不但如此,吴昌时的贪也是很有名的。
崇祯千方百计筹措军饷,用来扫平流寇,抵御金虏,想来想去,要出卖祖遗的家当了。
“上忧国用不足,发万历中所储辽参出外贸于时市。其中者上有微孔,色坚而味永,与他参迥异。惟吴仪曹昌时所市最多,皆取其上者,闻此番贸参获可数万金。”
吴昌时就借此机会做一笔生意。此外卖官米鬻爵,不但贪,而且还不讲贪污的信用,干没别人的贿金。
“予与吴都谏麟征同任吏垣,曾密询云,吴公正人自负,公何嫌?麟征曰:彼非独余同乡,且门人之门人也。然实鄙薄其所为。如嘉兴府王太守某,予公祖业,闻以二千金托,竟攫入私囊。及将挂察典,伊苍头惶急致贷金长安,为弥缝计。又海盐令刘某,予邑父母也,诱伊数万金入己,托言谋佳缺,然即其房师处亦不为通讯,今罹察典,束装无资,特为昌时贪耳初刘某入闱,昌时以其子密托之,刘某恐后为己累,以蓝笔重加圈点,而以墨笔抹,托言大主司吴翰林国华所为,已询之国华,非也。故恨。若王某则以五百金馈不称昌时意耳。此又何枢曹刚所言也。”
贪污又在官僚中引起倾轧,彼此利用御史互相弹劾。监察官竟成了他们政争的工具。
“就利用这些事情做文章。”丁云毅冷声道:“一是他结交厂卫。一大臣而私通宦官。其此便是他贪污成性先生,皇上最恨的便是这两点,,不信扳不倒他,他若倒了,周延儒便等于失去了一只臂膀。”
“好,好!”张溥连声赞道。这时又听丁云毅说道:
“除此之外,如何保护先生的安全也是至关要紧的。我的想法是为先生多聘请一些忠直的侍卫,旦夕不离先生左右。至于这笔费用。都由我来承担便是了。”
张溥眼中透着感激:“项文如此为我,我,我怎生报答得了?”
“先生何必如此客气?”丁云毅笑道:“丁云毅虽然是个粗鄙的人。但能看在眼中的人也不多,先生便是第一个。丁云毅对先生的仰慕,不是用语言可以表达的。能为先生做一点事情原也是我的荣幸。先生若真的要感谢,那请云毅在南京好好吃上一顿也就是了。”
张溥一怔,随即大笑:“好,好。项文来得也真是巧了,今夜正是秦淮河上花魁大会,文人雅士云集,项文何不随我一齐前去?”
花魁大会?丁云毅顿时大起兴趣。
早听说过花魁大会,自己的那位小妾韩小小还拿过花魁状元。不想这次来得倒巧,居然能够一睹花魁大会盛况。
张溥感激丁云毅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和之前一连串妥善安排,南京离苏州不远,也算是他的地盘。这次他早打定主意,要好好的尽地主之宜。
安排丁云毅和他的几个弟兄用了一些点心,随便闲聊一会,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便带着丁云毅几人一起出门。
才起身,看到丁云毅居然还随着携带着那口。天下闻名的宝刀“龙牙”,不禁笑道:“难道项文在这里还准备与敌厮杀吗?”
丁云毅也笑道:“带着也习惯了,片刻不能离身。”
出了张府,上了马车,不一会便来到秦淮河边。
相传楚威王东巡时,望金陵上空紫气升腾,以为王气,于是凿方山,断长垅为渎,入于江,后人误认为此水是秦时所开,所以称为“秦淮”。
从东水关至西水关的沿河两岸,东吴以来一直是繁华的商业区的居民地。六朝时成为名门望族聚居之地,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隋唐以后,渐趋衰落,却引来无数文人骚客来此凭吊,咏叹“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到了宋代逐渐复苏为江南文化中心。明清两代,尤其是明代,是十里秦淮的鼎盛时期。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桨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
皇甫云杰、侯鲁、邓长贵三人要么常年在中原剿匪,要么在辽东御边,后来又都随丁云毅去了台湾,几时见过秦淮河这如梦如幻的景色?一时都看得痴了。
这时的秦淮河上,早已到处都是花船,那一个个文人雅士,士绅贤达早就定好了花船,一时间秦淮河遍人流如梭。
张溥是何等样的人物?江南士子领袖,不认得他的人几乎没有,才一到,便一片“西铭先生”的招呼声。
“张天如。”忽然传来了这样一声叫唤。
丁云毅大是好奇,谁敢这么直呼张溥?张溥字天如,号西铭,能直呼张天如的,想来不是他的师长便是好友。
张溥一见来人,不禁笑道:“原来是牧斋先生到了。”
牧斋?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丁云毅打量一下来人,大约五十岁出头的样子,精神看着倒抖擞,只是眉宇间有些颓废之气。
“来来来,我来介绍,这位便是钱谦益钱受之先生,号牧斋。”张溥笑着说道。
钱谦益?这人便是钱谦益?丁云毅不由自主的多打量了一下。
东林党人的领袖,后来得罪了温体仁,丢了官,半生都不得志。这人的气节大有问题,做出来的事情实在让人作呕。
崇祯帝自缢于煤山后,明亡。四月,清兵入关。进占北京。五月十五日,明福王朱由崧即位于南京,改年号弘光。这时候的钱谦益利用夫人柳如是与阮大铖相熟,谋就了礼部尚书的职位。“钱(谦益)声色自娱,末路失节,既投阮大铖而以其妾柳氏出为奉酒。阮赠以珠冠一顶,价值千金。钱令柳姬谢阮。且命移席近阮。其丑状令人欲呕。”
满清顺治二年乙酉,弘光元年五月,清兵近逼南京。柳如是劝钱谦益殉国。钱谦益不肯。不仅腆颜迎降而且连发也剃了。而其时与钱谦益交好的河南巡抚越其杰和河南参政兵备道袁枢俱誓不仕清相继郁郁绝食而卒。
这人可算是个大汉奸了。
他未来的夫人柳如是倒是个节烈女子,清兵入关,力劝丈夫自杀以守名节。这样的女子。嫁给钱谦益这样的狗东西实在是太可惜了。
对了,对了,柳如是现在还不认得钱谦益,自己得想办法把这段婚事给搅黄了,最好干脆想办法把柳如是也给招进丁家那就最妙不过了
他心里盘算着美梦,钱谦益却也注意上了他。见此人腰挂着一把刀,想来必是个武人无疑,心中奇怪,张溥那是大儒,平生不太看得起舞蹈刀弄枪的人。今天怎么和个武人搅和到一起去了?
“牧斋,我来给你介绍。”张溥朝边上看了看,放低声音:“你可知这位是谁?他是鼎定中原,浴血边关,台湾抗敌的武烈伯、福建总兵、骠骑将军、上护军丁云毅丁项文!”
钱谦益倒吸一口冷气。
他虽然被罢官后便在江南等地游历。但丁云毅这两年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大江南北,没有人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声。
尤其是在张溥回到苏州后,更是到处宣扬丁云毅,逢人便说台湾丁云毅乃是普天下第一个重视读书人的官员,其善待读书人,重视读书人不出其右者。尤其是在听说张溥要造江南书院之后。更是出了一笔巨款用以资助,这样的人天下再难找出第二个来。
张溥是何等身份?经他这么一宣传,江南士子群里便知道台湾丁云毅,那是天下读书人的头一号知己。甚至有些不得志的读书人,已经纷纷前往台湾欲要寻个出路。
钱谦益吃惊的倒不是这个,而是丁云毅居然来到了南京。
他的心思转得极快。
自己遭到了温体仁的排挤,眼下温体仁虽然死了,但自己出仕却遥遥无期,面前这个丁云毅或许可以帮上自己的忙。
他深得皇上信任,手握重权,和朝廷里的王承恩公公交好,他的父亲、姐夫又都是官,若是他肯帮忙,自己复出易如反掌。
这么一想,居然对着丁云毅深深一揖:“原来是名动天下的丁总镇,谦益居然能够在南京见到丁总镇,何等光彩。等回去了,非得大肆宣扬一番。”
这话非但让丁云毅浑身发冷,就连张溥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钱谦益现在虽然无官在身,但到底曾经是东林党的领袖,大儒,怎么可以如此卑躬屈膝?
钱谦益却丝毫不觉得什么:“不知道西铭先生和丁总镇的花船可曾安排好了?”
见张溥点了点头,钱谦益接口便道:“天如啊,我来得晚了些,遍寻花船不到,今日想老下脸皮,来你船上蹭蹭如何?”
张溥奇怪,听说钱谦益几个月前便来南京了,怎么到现在花船还没有找好?再一细想,恍然大悟,想来他是听说了丁云毅的名字,想要借此接近丁云毅吧。
他先前与钱谦益交好,一来因为钱谦益是东林党的领袖,二来因为他和温体仁相斗才丢的官,让张溥不免有个同仇敌忾的感觉,不曾想到,钱谦益却是这个一个性格,心中未免将他看低了几分。
可既然对方已经提出了这个要求,张溥也不好拒绝。
一听张溥答应,钱谦益兴高采烈,他堂堂的昔日东林党领袖,江南大儒,居然在前引路,好像一个下人一般。
丁云毅和张溥互相一看,眼中都露出了讥讽。
钱谦益却兴致勃勃,上了花船,一迭声的对丁云毅拍着马屁,拼命的说丁云毅如何如何勇武,如何如何得到圣上信任,又说如果没有丁云毅,大明便折毁了半壁江山。
“过了,过了,牧斋先生说得言过其实了。”丁云毅赶紧道:“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幸得圣上赏识,又得三军用命,这才偶尔成功,当不起先生这般夸赞。”
“当得起,当得起。”钱谦益却浑然不觉丁云毅话里有话:“且不说丁总镇镇守海疆,赫赫武功,就说生擒高迎祥,大战张献忠,怒败李自成,能有如此丰功伟绩,我大明再不做第二人想。”
丁云毅有种想吐的感觉,奉承话自己也听得多了,可怎么在钱谦益的嘴里说出来却如此的令人反感。
“西铭先生,牧斋先生,不想在这里遇到二位先生,鼎孳见过二位。”
这时边上过来一条花船,船首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儒生一边作揖一边说道。
“原来是孝升啊,兴会,兴会。”张溥和钱谦益同时说道。
钱谦益生怕丁云毅不知此人是谁,急忙道:“丁总镇,这人是龚鼎孳,安徽合肥人,七年进士,很有才气。”
龚鼎孳?好,好得很。丁云毅心中苦笑。
今天算是什么?花魁大会?还是汉奸来开会了?先有钱谦益,再来了龚鼎孳。
龚鼎孳在明亡后,“闯来则降闯,满来则降满”。气节沦丧,至于极点。风流放荡,不拘男女。在父亲去世奔丧之时尤放浪形骸,夜夜狂欢。
龚鼎孳祖父和父亲都颇有文名。而他少年早慧,十二三岁时即能做八股文,亦擅长诗赋古文。
李自成攻陷北京,他俯首受降,授直指使,巡视北城。满清顺治元年,多尔衮进京,龚鼎孳迎降,授吏科给事中,迁太常寺少卿,刑部右侍郎、左都史使等。
龚鼎孳因失节丧操,不仅为明人所不齿,也为清人所蔑视。
在明福王在南京建立政权时,曾制定过查办“从贼者”的制度,龚鼎孳就被列入了治罪名单。
而满清也讥笑他“惟明朝罪人,流贼御史”,多尔衮更是认为龚鼎孳“此等人只宜缩颈静坐,何得侈口论人”,“人果自立忠贞然后可以责人”。
讽刺他“自比魏征,而以李贼比唐太宗,可谓无耻”。
今天倒真不错,钱谦益和龚鼎孳这两个汉奸来这“开会”了,一会还会见到哪些无耻汉奸?
丁云毅朝龚鼎孳的方向不屑的冷笑了声,略拱了下手,很勉强算是和他打了一个招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十八章 花魁大会
秦淮河上聚满了花船。。)
那些个文人雅致,士绅贤达,一个个都坐在船上,等着画舫出来。
终于,好戏开场了。
当一艘艘的画舫出来,顿时彩声雷动,一众人纷纷的为自己相熟的画舫喝彩助威。那些站在画舫上的俏娘们,也都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眼露秋波。
这花魁大会,非但要分出“状元”、“榜眼”、“探花”,而且居然还有主考官。
这四个主考官,来历都是非同小可,不是当地才俊,便是退休官员,而那主考官之首,赫然竟是南京国子监祭酒李典若。
想起国子监祭酒,丁云毅忽然便想到了当年在信阳时候给予了自己莫大帮助的贺逢圣,他现在在哪里?
那些参与花魁大会的画舫都到齐了,接着便是各自展示自己才艺。
丁云毅忽然发现这花魁大会和自己那个时代的选秀大会何其相似?弹琵琶的弹琵琶,唱曲子的唱曲子,反正有多少本事在这就拿出多少本事来。难道选秀大会便是从这花魁大会演变而来的?
只不过,参与这次花魁大会的女子,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美艳不可方物。
乐器弹得好,曲子又唱得好,直听得那些花船上的人个个如痴如醉。等到最后一个女子演奏完,秦淮河上彩声一片。
原以为再没有人了,忽然有人欢呼起来:“兰社的来了,兰社的来了。”
这一声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一个个站了起来,掂着脚朝前看去,只见一艘画舫缓缓而来。
顿时,又是一片欢呼:“真的是兰社的来了,顾横波和王微波来了!”
这样的兴奋欢呼,不亚于是见到了自己心中偶像。
顾横波?王微波?丁云毅心中一动。
那顾横波本名顾媚。字眉生,又名顾眉,号横波。是未来赫赫有名的“秦淮八艳”中的一个,至于那王微波,名王月。又叫王月生,有人说他是大明第一美女,此言虽然有些夸大,但却足以说明她的美丽。
“月尤慧妍,善自修饰,颀身玉立,皓齿明眸,异常妖冶,名动公卿”,后人说的便是这个王月王月生了。
“南京朱市妓。
顾横波和王月的姿色,非但还要略胜自己的小妾韩小小一筹,甚至和陈圆圆比起来也都不遑多让。
鲜花绝不能插在牛粪上,丁云毅第一时间便定下了这一“雄心壮志”。
顾横波和王月的到来,轰动全场,叫好声不绝于耳。那主考官李典若站起声来笑道:“顾横波和王微波如何有幸光临?这让秦淮河顿增光彩啊!”
顾横波站在画舫上笑道:“我原是陪着月生来的,也正好见一见这秦淮河上的大好景色。”
顾横波、王月一来,群芳失色。面带迷人微笑的王月站在画舫之上,也不用展示什么,花魁之选便已经没有了悬念。
可为了公平起见,王月还是弹奏了一首,一曲既罢,又是彩声雷动。
其余画舫上的女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等到了出采品。也就是拿出金银珠宝给自己心仪对象,争取为她得到花魁环节,这一众士绅才子。又是一个个各显神通,拿出什么的都有。
眼看着王月就要独占螯头,忽然一艘花船上一人叫起:“送雕花楼沈宝儿玉鹤采品一份。”
这只玉鹤一送到主考官的手里。便顿时引起一片惊呼。
如此通体剔透,如此用一整块玉雕成的鹤,当真价值连城。这份采品一出,其余所有采品便都黯然失色。
张溥朝那看了眼,鼻子里忽然冷哼一声:“原来是他。”
“那是谁?”丁云毅好奇的问了声。
钱谦益急忙道:“丁总镇想来不认得,那人是阮大铖。”
阮大铖?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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