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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玲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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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吧!”
黄老鸨一听,立刻脸上一变,厉声喝道:“休想!你现在是我们京师的花魁啊,这个价钱,实质还不及你真正身价的十分之一!我已是对你怜爱有加了,休要得寸进尺!少了半分半厘,决计不成!”
戮冷月听到这里。就咬紧牙关,低声对黄老鸨说道:“那就说定了!明日正午之前,我必然交来赎金!还望妈妈说话算话,成全我们二人!”
黄老鸨一听。立刻就喜上眉梢,连连点头,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我黄老鸨说话,那可真是一个顶两,从未食言过的!戮公子就请放下心来!那,我可就静候佳音了!”
说完,哈哈哈笑着,就转身要出去。
恰在此时,只听得窗格哐当一声微响。从窗外飞身进来一人,站在三人面前,朗声说道:“黄妈妈,你先不要急啊!”
三人皆是一愣,急忙定睛去看来人。
此时此刻。早已在房顶看了多时的玲珑三人,一见来人,立刻互瞧一眼,心里都暗自说道:“果然猜得不假!这个可疑之人,还是现身这里了!”
他们急忙透过被揭开的瓦片,继续朝里望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风流倜傥的花间醉。
他手中摇着雕花小扇。呵呵呵笑了几声,看着面前惊愕的三人,接着说道:“这位戮冷月公子,你不要急着和黄妈妈敲定生意啊!我也是对这香香姑娘慕名爱恋已久了,岂能让你独自占了去?”
他盯着黄老鸨,懒洋洋说道:“这个贪财的黄妈妈!他给你一万两黄金。你就将女儿卖了!那,如果我给你三万两黄金,你是否就愿意将女儿给了我呢?”
黄老鸨一听,立刻喜滋滋,点头笑着说道:“那还用说?自然是。谁出价越高,我就将女儿许给谁了!”
香香一听,立刻悲从心来,悲愤的看着眼前的黄老鸨,气结得浑身颤抖。
戮冷月一听,心里大急,急忙搂住香香,冷眼看着花间醉,厉声问道:“这位兄台,你是何人?为何要来搅和,坏了我二人的好事?”
花间醉哈哈哈大笑着,手中小扇啪的一声合上,斜着眼看着戮冷月,低声对他说道:“在下花间醉,只是穷酸书生一个!虽然不比你这大富大贵之人,但是,你不要以为,你这金狗装作我们汉人,我们汉人,就会乖乖任你愚弄!你如果真的爱着这个香香姑娘,那么,你是否向她,告知过你的真实身份?”
房顶三人一听,都不觉心里一愣,都急忙定睛去看那戮冷月,不知他会如何应答。
戮冷月听他竟然揭穿自己身份,脸色巨变,快速去看怀中的香香。
香香一听,脸色大变,一把推开戮冷月,快速抽身离开他的怀抱,连连退后几步,哽咽着问他道:“他……方才所说,可都是实情?”
黄老鸨听到这里,也是立刻气恼至极,一把将手中紧紧攥着的香袋,啪的一声就扔在了地上,鄙夷的看着戮冷月,冷声说道:“这个花公子所说,如果真是实情,我黄老鸨即便再是贪财,也决计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你这个金狗!
快些滚出去!休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就要出声喊人,叫官府捉拿于你了!”
戮冷月见情势陡然之间发生巨变,面前三人皆是一脸愤怒之色紧盯着自己,而那原本对自己爱恋异常的香香,此刻也满眼怨恨,心里不由就冰冷一片,连连后退了几步,低声说道:“我虽然是金人,但我,却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啊!
我爱恋香香,只是出于我的一片自然之心,却和我的身份毫无干系啊!还望妈妈和香香,不要听信此人话语,对我妄加拒绝!”
香香听到这里,定睛看他,见他望着自己的一双眼中,深情依然,不觉心里就是一动:“是啊,我们二人相爱相怜,与种族相隔,又有何干系?”
花间醉嘻嘻笑着,高声继续说道:“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那我且再问你一句!你这个大金的阿哥,此番来到我们大明,是否为了夺取我大明的国宝玉玺?你们这样的狼子野心,是否只是因为贪恋我大明的万里锦绣江山?”
他这番话说出口来,房上、房内众人,这才真是狠狠的被吓了一跳。
玲珑心中一动,不由得就想到了鹤叔叔,暗自想到:“看来,鹤叔叔所虑极是!不知江湖众人贪恋这国宝玉玺,就连白哥哥,还有这大金,都急于得到此宝!只是,此人得到此物,恐怕还真是,暴露出大金觊觎我大明江山的野心一片了!”
香香听到这里,就不觉心痛欲裂,掩面跌坐在地。
黄老鸨跺着脚,伸手指着脸色发青的戮冷月,气得浑身发颤,立刻厉声对着门外高声喊道:“快来人啊,快些告知官府,这里有个金狗啊!”
众人未想到,这个黄老鸨竟然会如此高声呼喊,都吓了一跳。
维钰听到这里,心里却怎么也对这个戮冷月,生不起半分的憎恶之情来,反而想着:“即便此人是个金狗,但是,他分明对香香姐姐情深意重,如果因为此事,二人分开,岂不又和红姐姐与白哥哥一般,又是悲剧一场?”
玲珑看到这里,心里竟然也是想到了白不凡和红烟玉,感慨万千,迟疑片刻,正不知是否该出手,却突然见得,那花间醉扬起手中小扇,立刻几道寒光闪过,面前正高声嘶喊的黄老鸨,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她圆瞪着双眼,口中微弱气息,对香香说道:“好女儿啊……妈妈不行了!你就是死,也决计不能落入……这两人手中受辱!妈妈……妈妈其实……绝对不会将你卖给任何人的……你是……你是妈妈一手养大的孩子啊!妈妈……妈妈早就将你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她说到这里,渐渐就没了气息。
香香一看,扑倒在她的身上,心碎欲裂,痛哭出声。
戮冷月一惊,急忙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香香,大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出手伤人?”
花间醉笑嘻嘻笑着,低声说道:“这个黄妈妈,实在是多事之人!我原本想着,只要将你的身份揭穿,将你们二人拆散即可!谁知,她竟然是个忠贞爱国之人!如此高声大喊,招来官兵,就只恐将我一同暴露出来了!自然要早些让她闭口了!”
香香站起身来,看着地上死去多时的黄老鸨,悲愤的对花间醉说道:“你这歹人!心狠手辣,虽然身为汉人,却也比金人更是恶劣万倍!”
花间醉看她虽然怒目圆睁,却竟然更是别样风情,不觉心痒难忍,油里油气,低声说道:“你不要如此说我啊!等一下,我除掉这个金狗,必然会让你欲仙欲死!”
话刚说完,他就快如闪电,伸出手中小扇,连着点了戮冷月几道穴位。
戮冷月立刻感到浑身酸痛,丝毫动弹不得了,只得圆睁双眼,看着这花间醉,狞笑着,向自己身后的香香走去。
香香吓得步步后退,低声问道:“难道,你就是近日扰的京师大乱的‘采花大盗’?”
花间醉笑着点头,伸出手去,一把将已经无路可退的香香搂进自己怀中,哈哈哈大笑着说道:“真是在下,如假包换!我这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看一看我的床上功夫如何!”
说完,竟然就将香香也点了穴道,横抱起来,朝着大床走去。
☆、第一百零七章 追踪而至
戮冷月看到这里,气得钢牙咬碎,却也无可奈何,此时此刻,就连想要死去的心,也都有了。
维钰看到这里,再也无法忍受,不等玲珑发话,早就飞起一脚,将房上一片瓦片,透过洞口,嗖的一声踢向那花间醉。
花间醉却连头也未转,侧过身去,那片瓦片就砰地一声,砸在了一旁的窗格之上,碎了一地。
玲珑一看,再不迟疑,伸脚将洞口踢开,飞身下去,快速点开戮冷月穴道。
钰杰和维钰也不再犹豫,分别从洞口飞身下去,站在玲珑身旁,怒目瞪视着花间醉。
花间醉一看,却并不惊慌,只是微微叹息一声,一双美目,紧紧盯着维钰低声说道:“哎呀,今日,我怎么就没有看到这位姑娘?真是我生平所见,最为绝色天香之人啊!你不要心急,我迟些时候,定会来找你玩耍的!”
维钰一听,气得脸色发紫,朝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高声骂道:“放屁!像你这样龌龊不堪的小人,竟然对本姑娘口出狂言!我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说完,就奔向花间醉,飞起一脚,直踹向他的面门。
花间醉一边将香香负在自己身后,一边摇起手中小扇,立刻喷出一道浓烟,将整座小屋弥漫。
玲珑闻得一阵香浓过来,急忙大声喊道:“*散!快些避开此烟!”
几人闻听此言,都急忙掩住口鼻,退后几步,耳边却听得哐当一声窗格响动之声。
“快追,休要让他伤了香香姐姐性命!”
玲珑急忙大喊,也从窗格之中飞身出去,紧随花间醉而去。
钰杰快速对戮冷月说道:“你先不要心急,在这里等候我们!我们定然会将香香姐姐救回来!”
维钰也是一边飞身纵出窗外,一边高声对他喊道:“即便你是金狗。但只要不伤害我们大明半分,我们定然会支持你和香香姐姐的好事!等我们回来!”
戮冷月痴痴傻傻,呆立在房中,看着地上死去的黄老鸨。心里愁肠百结,挣扎斗争许久,想到,如果香香被救回来,也未必会原谅自己,自己留在这里,只恐怕会徒添烦恼,就心灰意冷,机械走向房门,推门走了出去。
花间醉背着香香。一路沿着民房屋顶疾走。
香香只觉得自己耳边风声呼呼,吓得紧闭双眼。她想到方才房中一幕幕,想起黄妈妈已死,戮冷月那可怕的身份,自己却似乎依然深深眷恋于他。不觉眼中落泪,心里惨然一片。
不一会儿,花间醉奔进郊外一座荒庙之中,四顾看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人追来,就放下心来,将香香扔在地上。伸手点开了她的穴道。
香香四处看看,这里洞壁四开,处处断壁残垣,已不知荒废了多久。眼前大殿之内,几座泥塑雕像,已是身体残缺。歪歪斜斜,倾倒在地,到处颓败一片。
此时此刻,一片惨淡月光映照进来,殿内更是到处影影绰绰。阴森吓人。
香香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抱紧了自己,双眼紧盯着正俯身看着自己的花间醉,颤声问道:“你……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
花间醉啧啧摇头说道:“看你冰雪聪明,怎么竟然如此愚钝?我大费周折,将你抢到这里来,你倒说说看,能为着什么?”
香香连连退缩,脸上惊恐万分,厉声喝道:“你这歹人!杀我妈妈,强抢了我来,休要想着我会从你!”
花间醉叹息一声,一边伸手去解开自己的衣服,一边轻声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如果不杀了这个多嘴多舌的贱妇,我必然被官府紧追!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废话少说,我们还是趁着良辰美景,好好快活一番再说吧!”
说完,他竟然已是伸手出去,就要拉香香起来。
香香吓得尖叫不已,狂呼道:“救命啊,快来人啊!”
花间醉嘻嘻嘻笑着,也高声替她喊道:“快来人啊,救命了!你好好看看,有没有人来啊?哈哈哈……”
此时此刻,除了这花间醉的一片狞笑之声,周围寂静一片,哪里有半个人来响应?
香香心如死灰,已是打定注意,如果这个歹人真要欺凌自己,就咬舌自尽,决计不让他污了自己的身子。
花间醉见她不再出声高呼救命,知道她已经放弃,心里洋洋得意,就笑着又伸出手去,想要解开她的衣襟。
“啪”的一声,一块石子飞过来,不偏不倚,正打在花间醉的眉心之间,立即一道血口子显出,涌出血来,痛得他惨叫一声,捂住眉心。
“谁?是谁暗箭伤人?”
花间醉急忙跳到一边,伸手将香香拉了过来,躲在她的身后,匆忙四顾,高声断喝。
他正费劲望着庙宇之中各个黑暗角落,一时半会儿,还未完全适应这里的一片漆黑,却感到右腿肚子上又是钻心一痛,急忙低头去看,豁然看见自己右腿肚子上,不知何时,竟然扎有一根拇指般粗细的铁棍,贯穿出去,立时就痛得跌倒在地,翻滚不已。
香香见他松手倒地,急忙逃到一边,藏在一座泥像身后,紧张的看着犹自痛得不停翻滚着的花间醉。
花间醉挣扎着翻身爬起,举起手中小扇,凝神静耳去听,严阵以待。
就在他左右张望之时,又感到右耳一阵钻心疼痛,急忙伸手去摸,更是痛得惨叫一声。
不知何时,他右耳之上,竟然密密麻麻贯穿了无数细针,滴滴答答,鲜血滴淌不停。
“他妈的,究竟是谁?如果再不出来,老子定然会……”
这花间醉,一直自诩风流倜傥天下第一,何时受过如此暗算,又何时如此狼狈过?不觉气得五窍冒烟,七窍流血了。
出声大骂不已,却突然感到嘴上一根细针贯穿而过,立时扎入牙龈之中,痛得“嗯嗯嗯”闷哼不已,却也再无法出声大骂半句了。
香香躲在一旁暗处,见到大殿正中,那片月光之下,花间醉连连负痛倒地,心里暗喜,知道此时定然是有人出手相救,急忙仔细去看其余角落黑暗之处,渐渐看到有三人,正猫腰躲在自己不远之处的几座泥塑之后,心里更是惊诧了。
原来,她渐渐看清,那三人分明就是白日里,来“艳香阁”中玩耍的玲珑、维钰和钰杰。
只见玲珑伸手不断飞出一物去,那花间醉就惨哼一声。
在她身旁的维钰,也不时扬手出去,那花间醉就惨哼的更是痛楚。
“哎呀呀,求你们了!快些住手吧!我……我受不了了!”
不知何时,这花间醉;竟然伸手将自己嘴上的细针拔下,此时颤声喊道。
这时,玲珑三人才不再躲藏,分别站了出来,走至躺在地上的花间醉身旁。
维钰朝着香香躲藏的地方,高声喊道:“香香姐姐,你不必害怕,快些出来吧!”
香香迟疑片刻,就也不再躲藏,弯腰从泥塑像之后走出,来到三人身旁。
维钰一把拉住了她,急忙低声问道:“香香姐姐,这个禽兽,有没有伤到你?”
香香眼中含泪,摇头说道:“好在,你们几人来的及时,他……还没有伤我!”
维钰一听,立刻火冒三丈,跳到花间醉身旁,飞起一脚,正踹到了他的鼻子之上,三人就见一道血红飞溅而出,在月光之下划出美妙弧线,飞溅的四处都是。
花间醉捂住鼻子,痛哼着从地上爬起身来,连连倒退几步,大声喊道:“你这小孩子,打人就打人呗!干嘛总是伤我五官?难道你不知道,我还要靠着这张脸面,去行走江湖呢!”
“走你个头!像你这样外表光鲜,内里龌龊的东西,还想着行走江湖呢!我看啊,是招蜂引蝶才是啊!”
维钰冷着一张脸,偏自伸出手去,照着花间醉的白净脸上,啪的就是狠狠一掌,立时显出五道极深的红印出来。
“啊,你?求求你了,打我哪里都可以,或者直接杀了我吧!千万不要再伤我的脸了,好不好?”
玲珑等人惊愕的看到,这个花间醉竟然扑通一声就跪倒在维钰脚边,仰头看着她,满眼泪水。
维钰吓了一跳,心里不觉想到:“这个采花大盗,还着实爱惜自己的脸面!只是,他所做之事确实可憎可杀,早就将自己的脸面统统抛掉了!”
想到这里,就心里来气,飞起一脚,将他的鼻子踢得歪向一边。
“妈妈啊,你给孩儿的一张俊脸,今日里,都被这个如蛇蝎一般的孩子毁了!孩儿没了美丽容颜,日后又该如何再去采蜜招蝶!妈妈啊,孩儿长了四十好几,却还没有娶上媳妇,连个儿子都没有呢!妈妈啊,孩儿我,我不活了啊!”
谁知道,这花间醉,竟然就倒在地上,捂住鼻子,哭得死去活来。
维钰几人一惊,都感到不可思议到极致。如此成人,竟然会爱惜自己面貌到如此地步,实在可以称得上是自恋狂一个了!
“呸,好不要脸的人,还偏偏爱自己的脸!哥哥,我们快些将他绑去官府,为那些冤死的少女们雪恨吧!”
☆、第一百零八章 玉成美事
玲珑微笑说道:“你不要心急,这不,太子他们已经到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得庙外阵阵杂乱脚步之声,由远而近,不久,就见太子带着一对精兵,冲了进来。
太子见到花间醉躺倒在地上,犹自捂住自己的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由很是惊愕,却来不及细问,就叫卫士将他捆绑结实,押出庙去。
太子走过来,笑着对玲珑几人说道:“三位弟妹!今日,我已经向父王禀明,如果生擒此人,除了京中大患,必将重赏你们几人!现在,大功告成,我们速去宫中领赏吧!”
玲珑沉吟片刻,摇头说道:“大哥,此等为民除害之事,身为热血之人,定当去尽力铲除,何须重赏?我们就不去领赏了!还望告知圣上,原谅我等的不敬之罪!”
太子一听,摇头笑着说道:“三弟啊,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拒绝的!也罢,日后再说吧!”
此时此刻,几人突然又听得庙外,那花间醉犹自高声大喊道:“这位老哥,你气恼,打我完全可以,但你不要碰我的脸!否则,我就要咬舌自尽,让你们抓个死尸回去!哎呀,我的妈呀!你再打我的脸,我真的就咬舌自尽了啊!”
立时,外边哄笑声一片,乱成一团。
太子不明所以,皱起眉头,想要出声去断喝,但转脸一看,自己身旁四人,此刻却都掩住嘴巴,嗤嗤笑个不停,不禁更是莫名其妙,很是纳闷不解了。
等四人回到“艳香阁”,那黄老鸨的尸体已被收敛入棺,摆放啊临时搭建起来的灵堂之上。几十个姑娘、奴仆,都扑倒在棺木左右,哭声震天。还未走的客人,和已经离去的客人,听得风声,都纷纷赶到灵堂。给黄老鸨上香行礼,整座“艳香阁”内哀痛一片。
不到一个时辰,整座京师就都传播这个噩耗,断断续续,就有更多的平日熟客,前来“艳香阁”吊唁死者。
太子看到眼前,成百上千的人,都来到灵堂祭奠死者,不觉很是感到不可思议,侧首问身旁的玲珑道:“三弟。这个黄老鸨究竟是何须人也?怎么人缘如此之好?”
玲珑迟疑片刻,就将这黄老鸨如何善良收养香香,如何大义凛然等事情,细细讲给太子听,却故意略过。那大金阿哥与香香之间的隐情未提一字。
钰杰和维钰一听,都心中明白,玲珑怜惜这二人之间的情深意重,想要保护两人罢了,也都深觉她做得很合自己心意,自然就没有多说半句。
太子听罢,感叹赞道:“世人都说这烟柳巷中。满是铜臭恶人,但谁承想到,这里也同样是我大明如莲花池一般,忠贞义士所在之地啊!我定当禀明父皇,替这个黄老鸨讨得一个荣耀过来,好以此来褒奖她的善意之举!”
他这句话一说口。周围众人立刻跪倒一片,高声呼道:“太子深明大义,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这才恍如惊醒。自己一时激动,竟然暴露了身份,却也只得挥手对众人说道:“大家请起,我言出必行!”
众人这才感恩立起身来。
太子急忙低声对玲珑等人说道:“我身份暴露,此次无法久留!现在我就赶回宫去,向父皇禀明此事!告辞了!”
说完,就急忙被精兵胡送着,回去皇宫了。
玲珑等人也祭拜过黄老鸨,看着紧紧抱住黄老鸨的棺木,已是哭得死去活来的香香,心里也都悲伤不已。
维钰不经意间,扭头,却在身旁众人之中,一眼看见那戮冷月,躲在人群之中,双眼紧盯着香香,面色惨白。
维钰急忙用手悄悄拉了一下玲珑的手,低声对她说道:“哥哥,那个戮冷月公子,此刻未走,还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玲珑不动声色,和维钰过去,将香香扶起,宽慰了她几句,慢慢朝着里间走去。
维钰悄悄回头,对着戮冷月使了个眼色。
戮冷月会意,悄悄尾随众人,一路避开其余人等,来到里间一间房中。
钰杰此刻见他进来,急忙闪身出去,反手将房门关上,自己就守在门口,防止外人靠近此房。
香香坐在床边,低头悲声哭着,一抬头,却看见戮冷月豁然站在自己眼前,又是惊愕,又是气恼,就背过脸去,不再理他。
戮冷月知道,她是在怨恨自己隐瞒身世,虽然这黄老鸨之死,并非自己有心为之,却也深受自己牵连,自觉理亏,就低下头去,眼中泪流不止。
维钰一看,急的连连跺脚,拉起香香来,低声对她说道:“香香姐姐,戮公子像你隐瞒身份,想来肯定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你就念在,他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不要再心生嫌隙,徒自增添烦恼了吧!”
玲珑也上前一步,低声对她说道:“是啊,香香姐姐,维钰所说不错啊!戮公子生来就是如此,又如何能改变得了自己的身世背景?还望香香姐姐能体谅了他的苦衷,原谅了他吧!”
香香听到这里,抬起一双泪眼来,望着眼前,呆呆看着自己的戮冷月,悲声问道:“方才,那个淫贼所说,可有半句假话?你且细细讲给我听!”
玲珑心里也是一动,暗自想着:“这确实也是我们几人,都急于想要知道的事情!看来,这个香香姐姐,也并非只是一片私心,沉溺于儿女私情之中的普通人了,反而也是一个大义凛然,忠贞爱国的豪情女子啊!”
想到这里,她不觉就对这香香姐姐,就更是心生敬意了。
戮冷月团团看看房中三人,见他们都一脸期待,就低声说道:“他方才所说不假,但是,我此番进入中原,却也是被逼无奈之举!只是为了救出我的皇额娘而已!”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
于是,这戮冷月,就将自己母子在宫中如何备受欺凌,自己此番,为救得被打入冷宫之中的额娘出来,不得已才请命出来,以寻得这大汉玉玺国宝为契机,好恢复额娘自由自身,同时,树立母子二人在父皇面前的牢固地位,等等一干事情,全都细细讲给众人去听。
香香等人听得也是心里惨然一片,深深感到,生在帝王之家,又能如何,反倒不如贫贱人家来的自在快活,不觉都对这戮冷月生出同情之心来。
戮冷月接着说道:“你们放心,我来到中原,自打爱上香香之后,就早已放弃再去夺取大汉玉玺的想法了,只想着,就此抛掉一切杂念,只和香香能厮守终生即可了!”
香香闻听此言,低头沉默片刻,抬起头来,轻声问他道:“那么,你就不再去管你那在冷宫之中,受苦受罪的母亲了吗?”
戮冷月一听,脸色惨白,低头不语。
玲珑和维钰对视一望,都感到很是为难。
房中立时静寂一片,众人都沉默不语,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香香却突然出声说道:“如果,如果我愿意,陪你回到你们那里,想办法去解救你的母亲,不知,你是否愿意?”
戮冷月一听,立刻喜出望外,忘情的一把拉住香香的手来,柔声说道:“那自然最好不过了!只是,你舍得就此远离故土,陪我回去受罪吗?”
香香羞涩的低下头去,轻轻点头。
戮冷月大喜过望,一把将她搂入自己怀中,爱怜的柔声说道:“我定当永远不负你,尽力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香香闻听此言,更是面上红云朵朵,羞得无法抬起头来了。
维钰一看,立刻高兴的拍起手来,大声说道:“太棒了!看到你们两人,能不离不弃,实现人生爱恋美梦,真是让人羡慕啊!只是不知,我乔维钰,何时才能也能实现如此绝佳的美梦啊!”
她说完此话,脸上一片神往之色。
维钰此话说出,门外的钰杰听到耳中,不觉心神摇荡,浮想联翩,又即刻暗自神伤。
房内的玲珑,看着眼前神往不已的维钰,摇头叹息,不觉暗自想到:“你这个傻妹妹,这世上最爱恋你的人,就近在咫尺,你却还懵懂不知!”
戮冷月抬起头来,对着玲珑和维钰拱手行礼,连声道谢道:“你们几人的大恩大德,我常舒,不知如何去报答!大恩不言谢,只得在此,拜谢各位的恩德了!日后,如果我们有缘再见,我定当回报各位大恩!”
说完,他和香香就要跪倒行礼,却被玲珑和维钰伸手拦住。
玲珑朗声对他们两人说道:“你们两人,还是尽快离去,免得那花间醉将你们之事告知官府!”
戮冷月一听,急忙拉住香香,柔声问道:“你是否愿意,抛掉一切,此时此刻就与我远走天涯?”
香香含笑点头。
戮冷月大喜,眼中泛泪,紧紧拉住她的手,再也不舍得放开半分。
两人再不耽搁,向三人行礼之后,就快步奔出房去,趁着外边天黑人杂,很快就消失在小巷之中了。
维钰呆呆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黯然神伤,心里一阵欢喜,一阵忧伤,却也无法道明各种滋味为何了。
此时,已是三更,灵堂之前,前来吊唁黄老鸨的客人,依然陆续不绝,周围哀乐阵阵,满是悲声,却没有一人注意到,这香香姑娘;早已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零九章 菜市场口
第二日,整座京师都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那采花大盗花间醉,杀人掠货,接连杀害七条人命之事,罪证确凿,已供认不讳,将在午时一刻,在菜市场,十字路口被腰斩,以此来告慰亡者!
玲珑等四人,听得这个消息,也是振奋不已,早早就寻了一个借口,来到行刑地点,在临街一座酒楼二楼,寻得一处视角最佳的靠窗位子坐下,叫来酒菜,慢慢吃喝,准备好好欣赏这大奸之人,是如何被腰斩的。
此时,还未到行刑时分,但十字口上,已是人头攒动了。
维钰看着街口,突然高声喊道:“哥哥快看,囚车过来了!”
玲珑等人急忙探头去看。
果然,四人远远看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府兵差,三四十人,分列两队,正押着一辆囚车缓缓而来。
那花间醉,一身土灰囚衣,站在囚车之中,头和双手皆被带上几十斤重的铁制桎梏,卡在狭小囚车之中,蓬头垢面,已经全无潇洒可言。
立时,街道两边的百姓就齐声呐喊,骂声不断。
更有甚者,将自己菜篮之中的鸡蛋、青菜等物,纷纷当做泄愤道具,齐齐朝着囚车中站立的花间醉砸将过去。
花间醉这时急忙高声喊道:“各位大伯、大叔,阿姨、姐姐,我求求诸位了!要砸,就请砸的再准些,切不可伤我的脸面!”
“呸,死到临头了,还在顾及他自己的那张脸面呢!真是古今天下,自恋第一人啊!”
维钰看到这里,气恼的出声骂道,想想实在心里气恼,索性就站起身来,伸出头去,对着街口方向。运气凝神,高声喊道:“诸位父老乡亲,不要顾及这狗东西的脸面!砸,狠狠的照着他的脸上砸!”
她这句话一说出去。立时就有千人响应,于是乎,各式各样的泄愤工具,就如同流星般,纷纷朝着花间醉俊美的脸上砸了过去,立时就变得黏黏糊糊,沾满了各色杂物。
花间醉心胆俱裂,厉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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