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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情深为你筑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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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是把她晾在一旁两三天,等她的情感随时间慢慢消磨。

    季樊苦着一张脸,他是真想哭。

    当时真是估计错误!

    原本想的是,她跟了老板后,他顶多给她当个司机吧?

    可这会儿,自从这两人开始谈恋爱,他不仅要当司机,还要当传话人、受气包、心理治疗师……

    唉,就好像这一次,他何尝不想让老板亲自来说!

    可问题是,他家老板现在在干什么啊?连他自己都找不到他人。

    公司员工已经三天没看到老板了,他只能对外宣布老板秘密到国外出差。以往洽谈某些不能公开的商业合作时,老板也常这样,是以大家都没有起疑。

    “季先生,你实话告诉我,赵北澜其实根本没带手机,是不是?他的手机就放在你包里。”

    季樊沮丧的神色更甚。

    苏以馨信心十足,让他想继续隐瞒都不行,只能垂头丧气地点点头,“老板把手机丢在家里,人却不知道去了哪儿。兴许是接到某个紧急的谈判项目,急着赶过去,才把手机忘了。所以苏小姐,真不是我不想让他接电话啊,是他真的不在。”

    “嗯。”苏以馨淡淡摆摆手,“你一个助理,也没这本事让他不接谁的电话。”

    季樊噎了半句话在喉咙里,闭上嘴,手里拿着那张银行卡,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动作。

    苏以馨不再理他,直径走进病房。

    苏苇苇跟在后面,同情地默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失恋的人脾气大,你看开点。”

    季樊后来想,以后自己的女儿一定不能找老板这样的男朋友!而是要找她老爸这样的,脾气好,素质高,从来不会乱发脾气!

    “姐?”

    苏苇苇进屋时,明素堇睁了睁眼,又疲惫地闭上。而苏以馨,已经歪在了chuang头,也闭着眼睛,她走过去摇她,“你去沙发那边歇一会儿吧。”

    苏以馨垂下头。

    “姐?你还好吧?”苏苇苇急了,又摇了她几下。

    苏以馨这才睁开,视线摸索着对焦到眼前人的脸上,苦涩一笑,“苇苇,我一直很想知道……爸爸当年,为什么会选择你,而不是我?”

    苏苇苇愣住了,“姐,你说什么呢?”

    她在说人心,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说人们努力隐藏在平和外表下的恶的一面。

    说苏苇苇的母亲,怎么能恨一个人恨这么多年,直到她在病chuang上垂死挣扎,还不肯放过她!

    见苏苇苇似察觉了什么,嘴角扯出一抹惊惶的弧度。

    她眨眼一笑,“看把你吓的,我和你阿姨这些天经历那么多事情,抱怨几句都不行吗!”

    苏苇苇长呼一口气,“真吓死我了!姐,拜托你以后开玩笑不要用这么严肃的表情好吗?这风格不适合你,容易把人吓跑!”继而又小心翼翼道:“说真的,要不你还是把爸爸留的钱拿去吧!你们急需用钱呢,以后你想还也行!我们本来就是亲姐妹,爸爸不会怪我们的。”

    苏以馨摇摇头,抬眼望着苏苇苇,神色复杂:“苇苇,有件事,我和你阿姨都非常对不住你。我们隐瞒了你近二十年。”

    “什、什么?”苏苇苇连番受到刺激,这会儿已不知道她是在说笑,还是在认真地道歉。

    她退后一小步,想看清苏以馨的表情,却听她继续开了口:“你知道吗?苇苇,其实我和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苏苇苇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姐,你又乱说什么?你和我怎么会没有血缘关系,你爸爸就是我爸爸,就是苏以政啊!”

    “苇苇,那是我妈骗你的。”苏以馨慢慢拿开她的手,平静续道:“爸爸认识我妈时,我妈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那你爸爸是谁?为什么我爸爸会和你妈妈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实际上,我妈妈到现在还坚持我父亲是苏以政。所以我也从没问过她。”

    “那你怎么会发现?”

    “很久之前,我在整理爸爸的遗物时,看到了他的日记。”她认真看着苏苇苇那张酷似苏以政的清秀的脸,幽幽开口,“你长得很像他,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所以他……”

    她顿了顿,心里腾起的酸涩让她无法顺畅地说下去。

    苏苇苇的声音都哑了,她拼命用手抹掉溢出眼眶的泪,一边追问,“所以爸爸怎么?”

    “他很爱你。他爱你胜过世间任何人。所以他把一切都留给了你。”

    【别急别急~赵少下一章就出来!他怎么会忍心丢下宝贝苏妞一个人承受一切呢?!】

    ***

    另外,还请大家一定要支持正版啊!( ;>﹏<)

    作者码字不易,一千字就收您三分钱,坐一趟地铁的费用就能看完整本书了!

    这鸩毒几天疯狂赶稿子,已经患上重感冒,一边还要坚持每周上六天班,下了班还要回来码6千字,真的非常非常辛苦!希望大家多多体谅!

    ps:这段话是不收费的哈,请大家放心!
第074章 是谁不忘初心?
    苏以馨隐忍的表情,无法掩盖她神色中的落寞。

    就是这层血缘关系,让她在苏以政心中,无论如何都没法和苏苇苇相比。

    “这不、不是真的!连我妈妈都说,说明阿姨是爸爸的情/妇!我、我要去问我妈,她为什么……”

    苏苇苇说不下去了,她捂着脸,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微妙的平衡已经被打破。

    而苏以馨缓缓喘气,她终于不必再一个人背负这些秘密。

    她不是苏以政的孩子,不是苏苇苇的亲姐姐,她和苏家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这样一来,她展开报复时,才会心安理得一些。

    窗外夜色越发浓郁,她起身默立窗边,注视着楼下那个身穿绿色校服的小身影,冲到马路边,拉开红色宝来的车门……

    她不知道贺瑞衍是什么时候到的,也许方才苏苇苇耽搁片刻才赶到医院,就是因为他。

    几分钟后,主驾驶位上的人从里面打开车门。

    又两秒,门被大力甩上。

    她站在二楼,仿佛都能听到车门被迅速关上时发出的巨响,以及周围卷起的风。

    贺瑞衍最终被苏苇苇说服,没有上来追问她,为什么两姐妹会闹成这样的局面。

    ……幸好。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去面对贺瑞衍的质问。

    虽然目前,她对一切都还不太确定,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在当年赵、贺、秦三家的恩怨纠纷里,贺家绝对饰演了一个分量不轻的角色。

    苏以政替赵佑霆卖命,在警局当线人。

    贺静怡是贺家的长女,嫁给了赵北澜的父亲,是赵佑霆的儿媳妇。

    记录当年案件的档案是这样写的。

    广海市一级警员苏以政,在接到命令后,带队逮捕了参与洗黑钱等违法行为、并企图销毁证据的贺静怡等三人,在押解犯人返回警局的途中,所乘警车发生严重车祸。

    车内四人当场身亡,其中包括贺静怡。苏以政重伤,被迅速送往医院。

    一周后,苏以政从医院十一楼跳下身亡。

    是谁,揭发了贺静怡洗黑钱的事?

    又是谁,对苏以政的车动过手脚,导致车祸惨案的发生?

    苏以政自杀,真的仅仅是因为,他受不了换药时的疼痛吗?一个经历过铁血磨练的优秀警员,会因为这点疼痛,就对人生绝望?

    她不相信。

    楼下,宝来缓缓驶离,融入川流不息的车队中,很快消失不见。

    苏以馨这才转身回到病chuang边。明素堇已经睡了。她替她盖好被子,自己窝在凳子上,身体僵硬,了无睡意,思绪纷杂。

    还记得就在这所医院里,她受到傅若雪的挑衅。那一天的赵北澜,是多么坚定地站在她面前,护着她,信誓旦旦说出“你可以当成是我在求婚”。

    他许诺的那场婚礼,原本是为秦笙准备的吗?

    他所谓的望馨楼,其实是忘心吧。

    不忘初心。

    ***

    第二天上午,她被手机来电震醒。抬眼看见明素堇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她不敢离开病房,轻轻掏出手机接通。

    肖蓓蓓在那边言简意赅地问好,“你妈妈怎样了?”

    “好多了。”她生怕吵到明素堇,捂着话筒小声说。

    “你不方便讲电话是吧?”肖蓓蓓自然觉察了,“那你听着就好。我这边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花边消息。都和你有关系。”

    苏以馨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听筒另一边,肖蓓蓓用单调的语气继续说道:“好消息是,上次你带贺瑞衍在后摇违法商演被法庭传讯的事,法院有了最终定案,他们称,念在红爵是初犯的份上,决定赦免一切处罚,只给予一次警告。坏消息是,有人借此向媒体大肆宣扬,说是你通过卖身,贿赂广海市某位政要,才将案子压了下去。”

    “……嗯。”苏以馨终于闷闷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这个人,不用我说了,你也猜了吧。”

    是傅若雪。苏以馨神色默然。她和秦笙串通好了。

    “姓傅这践人还真有点本事!按理说齐铭辉也不傻,怎么就给她玩得晕头转向……”

    不。齐铭辉才没有被谁玩。他一开始目标就很明确。傅若雪要整她,他变借机整垮赵北澜。

    如今外界赵北澜包/养明星助理,以致正牌未婚妻为情自杀未遂等传闻,铺天盖地。澜世的形象也连带着受到极大影响。

    她从苏苇苇拿来的那些杂志上看到,几个影视项目合伙人纷纷要求撤资,两个大型公益广告也决定转向和齐氏合作,因为澜世集团总监的形象,和社会公益形象相差太远!澜世股份一跌再跌,赵北澜却始终不露面。

    不只是赵北澜,整个赵家,整个澜世,都异常平静。

    这片平静下,会潜藏着多么深的暗涌?

    她对着肖蓓蓓,什么都没有说,笑问:“那个花边新闻是什么?”

    被问到这个问题时,一向果断的肖蓓蓓突然有些犹豫,“以馨,你先听着,别激动,我还不确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今天早上有人看见赵北澜离开第二军区医院……”

    她顿了顿,才小心翼翼续道:“他怀里抱着秦笙。”

    苏以馨觉得手臂有些凉,她在听完这句话后,很镇定地伸手将窗户关上,然后寻到椅子,缓缓坐下。

    她用仅存的理智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对电话那头平静道:“好的。没有其他事了吧?我挂电话了。”

    等世界只剩下静默时,她抬头,拼命想将眼泪忍回去,却发现明素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撑着瘦弱的身子坐在chuang边,朝她张开怀抱。

    “我的女儿,难过就哭吧!这里只有妈妈,你不需要伪装坚强给任何人看。”

    她扑进明素堇怀里,隐忍了数天的泪,终于溃堤。

    “我是不是就不该招惹他?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他和秦笙,他们有婚约啊,这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第三者!”

    她哭诉着内心的委屈,断断续续,痛彻心扉。

    明素堇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没在一起生活过,怎么知道不是一个世界的呢?女儿,你不需要自责和自弃,因为你根本不是第三者。在爱情里,只有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可是在妈妈看来,赵北澜对你,用情不浅。”

    “那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愿守着秦笙,也不来见我一面?妈妈,你知道吗?就在几天前,在这里,傅若雪跟我说,她妈妈磕伤了脑门,结果齐铭辉特意为她请来了军区的脑科医生!那时候我想过,想让赵北澜动用关系,也为你找一个好一点的医生。可是……可是现在,他带秦笙去第二军区医院,都没有带你去!他为你请的那什么专家,还差点让你死在手术台上!”

    良久,明素堇叹气道:“以馨。你追问我是没有用的,我亦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要么你就和他彻底了断,再也不见。要么你就鼓起勇气,找他问个明白。”

    找他?怎么找他?

    如今正是他,对她视而不见,逃避着一切。

    苏以馨渐渐止住了哭。她抬头应着,心里依旧没有决定。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在这里勉力支撑,努力克制自己去想赵北澜时,赵北澜也在靠酒精麻醉着自己。

    “这么想她,干嘛不去见她?”贺笙平举着酒杯,在一旁幸灾乐祸看好戏。从前在夜琉璃,一向是他先醉倒,鲜少能看到赵北澜醉酒失态的模样。

    面前的男人,可以说是一身凌乱。领带早就扯歪了,宽松暗印花衬衫上补满皱褶,从来熨烫妥帖的休闲西裤,如今折痕纵横。显然,他已经醉倒在这里不止一天。

    贺笙平将他安置在三楼客房后,抽空回家清洗了一下,如今倒是一身清爽。

    他看着倒着chuang上挣扎不起的赵北澜,脸上是戏谑的笑容,“你他/妈喝了多少瓶?醉成这个熊样!哈,澜世集团总监,广海市最冷清冷欲的枭商,竟然会有为女人借酒浇愁的一天!”

    回答他的,是赵北澜随手甩过来的一个枕头,“闭嘴!”

    贺笙平轻松闪开,枕头“嘭”地砸在chuang斜对面的酒柜上,带倒一溜的空酒瓶。

    赵北澜烦躁地从chuang上坐起,睁眼瞪着这位不速之客,头疼欲裂的感觉让他逮到人就想骂。

    “别瞪着我。”贺笙平摆手笑得更加欢畅,“事情是你搞砸的!我可是让程悻劝过你,是你自己不肯停止调查。”

    他悠闲踱步到chuang边坐下,眼中调笑意味深长,“秦笙还在医院躺着,我估计苏以馨这会儿也该发飙了。说吧,你到底想选哪一个?”

    “我他/妈还有的选吗?”赵北澜做起来,用手胡乱顺了一下头发,面容疲惫中带着一丝颓废感,倒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英国作家笔下的雅痞。

    “你知道那天在医院,明素堇和我说了什么?她说三年前的恩怨彻底了结前,不要娶苏以馨。”

    【重感冒,头昏脑胀的,实在写不出感觉,今天先更3000字,剩下的明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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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我想你了
    “嗯。”贺笙平对此表示赞同,“做妈妈的当然要护着自己的孩子。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问题是,我妈妈是苏以政杀死的!苏以政是她爸爸!这恩怨能了结吗?!”他低咒一声,又要去拿酒瓶。

    贺笙平顺手夺过,“你啊!就不能像我这样,对往事放开些?”

    “那不一样!”赵北澜一拳挥开他,直径砸向酒柜,“呯”的巨响,满柜子的酒都跟着震动。

    他在这连绵的震响中颓然道:“她可是我母亲!我被送去美国读书,她第二年就辞掉一切工作跟来,为了陪我一起生活,她努力学英语,从根本不认识英文句子,到家长会上可以侃侃而谈。她几乎为我付出了一切,自我出生,她的人生,她的所有都是围绕我旋转!可是我却没能保护她……”

    他又挥起一拳,这次直接砸向酒柜玻璃——

    被击碎的玻璃寸寸掉裂,他手掌鲜血直流,眼睛通红,却浑然不觉。

    “这怨不得你,也怨不得别人。他们都是在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贺笙平叹着气,将他拉到洗浴室,“别自虐了。自己进去处理一下,看看你的样子,一团糟!事先说明啊,你的手要是因此报废,我可不负任何责任。”

    他说罢,吹着口哨,站在大衣镜前整理自己的领带,笑得吊儿郎当。

    赵北澜心里有气,越发不待见他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顺手甩上门,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偏偏贺笙平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而且,他不自觉地想问自己,上一辈的恩怨,他有没有必要再固守下去?

    他一边清理着手上的伤口,伤得不深,起码没有镜子中那张脸看起来狰狞。

    青黝的胡桩满布下巴,手指一碰,扎人。

    头发更是凌乱,额前碎发几日未减,已经长及眉毛,堪堪遮住那一双泛红的眼睛。

    只有整张脸的轮廓,依旧冷峻坚毅。

    赵北澜扑一捧水到脸上,让自己躁乱的思绪平静下来,边听到贺笙平在门外道:“楼下车库等你,奥迪a8。”

    等他赶到楼下,却意外发现程悻也在。

    “等你好半天了。”程悻灭掉手里的烟,身上一件简单素色衬衣,配一条浅褐色的休闲裤,眉目依旧如三年前那般清秀。

    也不知道贺笙平是在法国哪个旮旯角发现他这么一个混血儿。从十二岁起就一直养在贺家,等过几年长开之后,头发变成棕色,眼睛也成了藏蓝色的,越发不像中国人。

    后来又不知在哪次宴会上,这小子情窦初开,看上苏苇苇,从此死皮赖脸赖在中国的土地上,打死都不肯离开。还改了个中国名,叫程悻。

    据他说,这“悻”不是随便起的,因为心里住了一个人,所以感到幸福,这就是“悻”。

    对中国传统文化研究颇深的贺家老爷子对此的表态只有两个字,“放屁!”

    贺家对苏家积怨太深,程悻即便不姓“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和苏苇苇来往。

    赵北澜冲他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语,直径上了车。

    他因为醉酒,一天前开过来的宾利只能丢在夜琉璃车库。

    贺笙平系好安全带,摆正后视镜,顺便瞟了他一眼,嘲笑道:“你把秦笙抱去哪里了?”

    “她家。”他不冷不热应着,“送去军区医院是老爷子的意思,那里都是赵家的人,不容易出岔子。”

    贺笙平脸色稍微严肃了些,“要不是程悻手里的证据确凿,我还真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秦家养出来的女儿,心竟然这么狠。”

    程悻在副座上冷哼,“这次秦郁冒险在医院下手,估计和三年前推明素堇下楼的理由是一样的。她觉得苏以政从未爱过她,反而心里装着的人是明素堇。”

    听闻此话,赵北澜只是淡淡一笑。

    倒是贺笙平十分不齿,“贺家的人都知道,苏以政这辈子就爱过一个人……”

    “所以我就纳闷了!”程悻打断他的话,扭过身子,对上赵北澜失焦的视线,“北澜,你说你家赵老爷子,怎么会让苏以政去执行这场任务?他那么爱你妈妈,这不是变/态吗?”

    “得了得了!‘变/态’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嘛!”贺笙平手上不慌不忙发动车子,嘴上亦是不急不慢地揶揄,“赵老头待苏以政跟亲儿子似的,怎么可能让他执行这么违心的任务。我怀疑其中有什么变节,是我们还不知道。查清楚前,不要乱猜。”

    贺笙平好歹当了十年的警员,如今升了官,成了程悻的顶头上司,教训起人来有板有眼。

    程悻撇撇嘴,冲赵北澜使了个眼色,没再说下去。

    车子很快开上正路。

    经过市人民医院时,赵北澜突然拍了拍贺笙平的肩,“在这里停一下。”

    此时傍晚刚过,天空是一种混合着深红和土黄的黯沉色调。

    他看了看身后没车,才推开车门往医院门口走,自动忽略贺笙平在车里调侃他的话,“哟!这就忍不住了?有种你也去把苏以馨抱下来,我倒想看看媒体这次会怎么写?”

    “赵家大少爷左拥未婚妻,右抱娇美小/三,艳福无边?”程悻幸灾乐祸地又补上一句。

    他嘴角抿着一丝苦笑,脚步却没有犹豫。

    这么多天,他对她的想念是有增无减。

    想着她的每分每秒是怎么度过的?有没有想他、怨他甚至再也不想见他?他被媒体拍到抱着秦笙离开医院的照片,她有没有看到?是不是还在等他的解释……

    可是,他还没做好面对她质问的准备,只因他自己也有诸多未解的疑问。所以,他只求在一旁静静地看她一眼便好。

    今天的医院有着不同寻常的热闹。

    几个孕妇同时生产了。

    早出来的那两位,家里人兴奋得又哭又笑。初为人父的年轻小伙子看上去不到二十五岁,跪在chuang边上怀抱妻子,两人相拥着喜极而泣。

    还没出来的那位,急得在走廊上来回踱步,一脸焦灼。

    他突然很想感受一下这些男人正在经历的喜乐愁苦,忍不住想象,如果哪一天,躺在产房里的人是苏以馨,而他在产房外焦急地等着,他是不是也和这位先生一样急?

    甚至,他可能会大动干戈包下整间医院,来迎接他即将出世的小宝贝。

    而如今,这一切离他似乎还很遥远。无情的过往恩怨,就像他此刻的脚步,拉着他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到,那一声声新生儿清脆的啼哭。

    重症病房在三楼。三天前他从这里离开时,赵书礼将病房号告诉了他。

    房门是开着的。一位护士正在给熟睡的明素堇测量体温,见到他进来时,神色一讶,正要唤醒窝在凳子上的苏以馨。

    他快速而无声地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吵醒任何人。

    护士测量的时候,他便默默站在门口,看着苏以馨那张恬静的面容,如画的眉宇间,染着一抹化不开的愁绪。

    他心中一疼,随即又腾起浓浓的自责感。

    她在这里承受着压力和痛苦,他不仅没能分担丝毫,反而躲了起来。相较之下,他赵北澜的行为是多么懦弱。

    护士临行前,他打了个手势,让她不要关门,并取一张薄毯子过来。

    大概是那天急救时见过他,年轻的护士什么都没问,一切照做。

    病房很快又恢复了方才的安静。赵北澜缓缓靠近凳子,将手中的毯子盖在苏以馨身上。

    对不起。他在心中默念。

    然而他更想说的一句话是,我想你了。

    那么多的思念,那么多的话语,却终究只能化作这七个字,辗转在唇边。心中的那个人……却听不见。

    他的视线留恋地在她身上徘徊片刻,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深。

    半晌,他伸手欲抚平她折起的眉,却停在半空,隔着微薄的空气,一寸的距离,再也动不了分毫。

    苏以馨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这个傍晚,在这个静默的房间,她梦里追赶的那个人,就站在她面前,那么近的距离,无奈而又沉痛地对着她笑。

    这笑,用尽了他所有的温柔,也扯痛了他的曾经坚强的心脏。

    在夜色终于完全降临时,他突然俯身,忍着胸口扎人的疼痛,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一吻定终身。

    只是或许……他心想这天地间赐予他最最幸运的事,便是或许,这终身他都只能这样遥望着她,遥望他曾用尽深情吻过的女子,和别人一同走进婚姻殿堂,走进没有他的,只属于她和另一个男人的世界。

    刹那间,天地同昏,夜色用最残忍的姿态,将他和他的吻,尽数淹没。

    他回到奥迪a8,敏锐地觉察到车内气氛不一样,而更加显而易见的是,车里多了一个人。

    苏苇苇。

    大概赵北澜的眼色不怎么友好,程悻将她护在身后,“事先说好了,医院的事是她妈妈找人下手的,可和她没有关系!你别迁怒于无辜!”

    “不会。”他沉声道,甩上车门,走到前排副驾驶位坐下。

    “苇苇今晚和我有约,所以我让她直接到这里来。”程悻察言观色道:“我们一会儿到了街心公园那家咖啡店就下车。”

    “嗯。”冷漠的态度,表明此刻他懒得说话。

    因姐姐每日为他的事愁苦,苏苇苇本就心里憋气,这会儿见他态度不冷不热,火爆脾气直接爆发,一把将手里杂志全甩在他身上。

    程悻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气,低咒了声,“oh ;sh/it!”

    “赵北澜!麻烦你自己看看,杂志上都是怎么写的!把我姐孤零零一个人丢在医院,你倒好,不仅不闻不问,还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怀抱秦笙,扬长而去!你还是不是男人!我他/妈最讨厌身为一个男人,玩弄感情、不负责任,欠了一屁股风/流债擦擦屁股就走人!要么你就给我姐一个痛快,从此分手再也别见,要么你就好好地给我姐道个歉、跪下来求她原谅!当然了,我对你已经完全没有好印象,就算我姐肯原谅你,我也得在一旁狠狠地说几句你不中意听的话才解气!”

    苏苇苇还要骂什么,被程悻一把拉住,小小声对着口型,“姑奶奶,那是我顶头上司的上司。”

    苏苇苇这才作罢,一对丹凤眼瞪得老圆。

    车里两个男人,一个用手扶额,一个紧紧皱眉。

    只有赵北澜,慢慢翻开杂志上写他的那一页,视线扫过,嘴边始终噙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再抬头时,眼眸里腾起一种夹杂着冷漠、痛恨,甚至冷酷的情绪,他幽幽开口,“这是齐氏旗下的杂志。”

    “齐氏?”贺笙平惊讶于齐家,竟然也这么不怕死地赶过来趟这淌浑水,“要不要封掉它?”

    “不用。”赵北澜勾唇冷笑,“留着,我们来钓个鱼。”

    ***

    苏以馨从悸动中醒来,睁开眼时,xiong口依旧沉闷地像碎过一次。

    她又梦见了赵北澜。

    梦见她还在游乐场门口等他,夜晚的风很凉,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准备离开时,他赴约了,并脱下了外套将她裹进去,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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