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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妃-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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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师挥手让安元志进庵门。
安元志也不多话,带着老六子一帮人迈步就进了庵门,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安太师。
大管家跟着安太师走下了台阶,跟安太师小声道:“太师,您应该问问五少爷的身子如何了啊。”
安太师摇一下头,道:“他不愿我问,我又何必开口多此一举呢?”
大管家哀声叹气,想想又不放心道:“大少夫人她们都在家庵里,五少爷进去后,不会再出什么事吧?”
安太师弯腰坐进了轿中,道:“回府吧。”
大管家不能再多话了,半掀着轿帘,看安太师在轿中坐稳之后,放下轿帘,大声下令道:“起轿回府。”
老六子这时跟在安元志的身后,嘀咕道:“太师都不问少爷一句的?”
安元志不在意道:“他要问我什么?我这不活着吗?”
老六子歪鼻子斜眼,反正心里不是滋味。
袁笑看安元志走路越走越慢,便道:“少爷,要不还是坐软轿吧。”
安元志摇摇头。
庵堂的主持这时带着几个小尼往安元志这边走来。整个庵堂的人在安锦绣进宫之后就全部换过,如今的这位主持不知道前任主持的最终下场是什么,但她对安府中人的恭敬中明显带着惧意。
“不必多礼了,”安元志跟冲自己行礼的主持道:“主持师父不必在意我,忙你的去吧。”
主持没敢抬头看安元志一眼,听了安元志的话后,带着小尼们就退了下去。
安元志走到灵堂的门前,冯姨娘从灵堂里迎了出来,上下打量着安元志,小声问道:“病好点了没有?”
灵堂里这会儿响着颂经声,宁氏几个人跪在灵案前,都是一身丧服,不时抽泣几声。
“安元文怎么不在?”安元志把灵堂里的人看了一转后,问冯姨娘道。
冯姨娘听安元志问安元文,身子就是一抖。
安元志看着冯姨娘道:“你在害怕什么?”
冯姨娘忙又摇头,说:“五少爷,你不进去给太君磕头上香吗?”
安元志说:“姨娘没听见我的问吗?安元文在哪里?”
冯姨娘说:“五少爷你要做什么?”
安元志转身面对着冯姨娘站了,笑了一下,说:“姨娘觉得我要做什么?”
冯姨娘急得快哭了,颤声跟安元志道:“五少爷,有些事不能做啊。”
“太师跟你说什么了?”安元志好笑道:“我成了洪水猛兽吗?”
冯姨娘说:“五少爷,事情姨娘多少知道一点了,你受委屈了。”
“老六子,”安元志喊老六子道:“带人去把安元文给我找出来。”
灵堂的门在这时被人撞了一下,发出咣当一声响。
众人一起往门前看去,发现宁氏夫人跌倒在门前。
“快,”冯姨娘忙命人道:“把大少夫人扶起来。”
宁氏夫人看着安元志的样子,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畏缩着,想说话又发不出声来。
“老六子,”安元志又喊了老六子一声。
老六子带着人刚想去找安元文,安元文自己走进了灵堂的院门。
“少爷,”袁申喊了安元志一声,让安元志看院门那里。
冯姨娘这时也顾不上宁氏了,一把抓住了安元志的左臂,求安元志道:“少爷,不能啊!”
☆、1097异母兄弟
安元志的身上没什么力气,抬了一下手,没能把冯姨娘拽着他的手给甩开,这让安元志有些恼火,瞪着眼看冯姨娘拽着自己的这只手。
老六子是被上官勇耳提面命过,一定要看好安元志,不要让安元志跟安家人起冲突的,看安元志瞪眼看人了,忙就身子往冯姨娘跟安元志之间一插。
冯姨娘伸手拽安元志已经是出格了,不可能让老六子再碰到自己,看见老六子往自己身上撞后,冯姨娘忙就松了手。
安元志得了自由之后,就跟伺候冯姨娘的两个婆子道:“扶姨娘进灵堂去。”
“五少爷!”冯姨娘冲安元志大喊了一声,眼泪流了出来。
安元志目光冰冷地看了冯姨娘一眼,小声道:“姨娘,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啊?”
冯姨娘被安元志问愣住了。
安元志往安元文的跟前走去。
老六子等人哗啦一下,都跟在了安元志的身后。
“大公子,”安元志走近了安元文之后,就说道:“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安元文还没及答话,几个安元志的亲兵就走上前,把安元文和跟在安元志身后的墨砚押着就走。
眼看着安元志把自己的丈夫带走了,宁氏夫人哭着跟冯姨娘道:“姨娘,五少爷他在做什么?”
严氏和晃氏两位少夫人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冯姨娘说:“五少爷是有话跟大公子说,大少夫人你等等吧。”
“真的只是说话?”宁氏这会儿抓着冯姨娘,就像落水者抓手中的稻草一样。
冯姨娘只能是点了点头。安元志问她,在她的心里他是什么样的人,从安元志不认大丫头这一点上,冯姨娘就知道,至少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少爷是个狠心肠的人。
安元志带着安元文到了一间佛堂的庭院里。
庭院里无人,花草倒是被打理得很好。
老六子推开了佛堂的门进去转了一圈,出来跟安元志道:“少爷,佛堂里没人。”
安元志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了,命老六子一帮人道:“你们去院门那儿等我。”
老六子看看安元文文弱书生的样子,觉得安元志就是还剩一口气了,弄死这人也应该不在话下,便跟安元志说了句:“少爷,有事你喊我们一声。”
安元志点一下头。
老六子带着众人去了院门外。
“墨砚,”安元志在老六子一帮人走了后,就喊了站在安元文身旁的墨砚一声。
墨砚低着头,没敢看安元志,但嘴里应了安元志一声:“五少爷。”
安元志从袖中拿了一纸文书,摔在了身旁的石桌上,道:“这个你拿去吧。”
墨砚看一眼安元文。
安元志说:“有我在这里,他还能杀了你不成?”
墨砚几乎是用挪的,走到了石桌前。
“这是我答应你的东西,”安元志手指点着石桌上的文书,跟墨砚说:“拿去吧。你是个识字的,好好看看。”
墨砚拿起文书,打开一看,竟然真的是消了他一家五口奴籍的文书。
“你还满意吗?”安元志看一眼墨砚发颤的双手,问了一句。
墨砚扭头看安元文,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给安元志跪下了,冲安元志磕头道:“奴才谢五少爷的恩典。”
“这是一张田契,”安元志又扔给墨砚一张盖着官印的田契,道:“这些田地够你们一家五口衣食无忧了。”
墨砚手捧着田契,心里感念安元志的恩情,却也痛苦,这些东西是他出卖主人换来的,并不干净。
安元文看到了现在,再看不出是怎么回事,那他就真是一个蠢人了。“墨砚!”安元文冲着墨砚怒吼了一声。
墨砚跪在地上,身子就一哆嗦。
“你也不用吼他,”安元志道:“是我拿了他家那四口人的命逼他的。”
安元文看着安元志,瞳仁灌血。
安元志却又跟墨砚道:“你走吧,以后不是安家的奴才了,好自为之。”
墨砚跪在地上转了一个身,面向了安元文,想给安元文磕头。
安元文却一脚踹在了墨砚的身上,将墨砚踢翻在地。
“走吧,”安元志看着倒在地上的墨砚道:“陪着他长大,你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奴才。”
墨砚从地上站起了身来,没再看安元文一眼,往院外走去。
“站住!”安元文却冲墨砚喝道。
墨砚的脚步停了一下,但随后就跑了起来,没再给安元文说话的机会。
“有本事你就追上去杀了他,”安元志笑道:“其实会咬人的狗不叫,你这样,一看就是不会咬人的。”
安元文看着墨砚跑出了这个院子,回头再面对安元志时,神情扭曲了一下,道:“你要杀就杀。”
“你给墨观的药现在在我这里,”安元志看着安元文道:“你说我是不是得让你的那个儿子尝一下?”
独子安亦悦,是安元文的软肋,一下子被安元志抓住了,安元文的底气顿时就失了不少。
“我之前真这么想过,”安元志说:“不过后来我又一想,我跟你儿子置气犯得上吗?所以那药我放我书房里了。”
安元文的心提在嗓子眼,等着安元志的下话。知道自己在等死,也准备死了,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安元文还是害怕了。
“你就在这里活着吧,”安元志看看自己身在的这个佛堂院落,跟安元文说:“安元文,你要是跟我玩自杀这一招,那我一定送你的妻儿去黄泉路上陪你。”
“你!”
“我说到做到。”
同父异母的兄弟对峙着,最后安元文恨道:“我竟然没有毒死你!”
“周安氏在酒杯上涂了毒,”安元志说:“没假人手,她亲手涂的。可能她以为我喜欢喝酒吧,其实我这人平日里不怎么碰酒。”
安元文挪开了盯着安元志的目光,在安元志的面前,他愤恨,但同时,安元文也是气短的那一个。
安元志按一下自己又生疼的胃,灵堂那里的颂经声,他坐在这里都能听得到,这让安元志莫名有些烦躁,看着安元文的目光也就越发地森冷。
安元文的拳头越握越紧,指甲都掐进了手心的肉中。
“你怎么突然想杀我的?”安元志问安元文道:“为了宁家父子的事,还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安元文说:“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被你害总要被害个明白,”安元志道:“宁家父子的事,我承认我没有尽力,可我派人去救了,这里面的是非曲折,周孝忠被贬那日你就在金銮殿外,你应该清楚,宁家父子的死不能怪在我的头上。”
安元文呵的笑了一声,道:“不为什么。”
安元志说:“不为什么?你就是想我死?”
安元文还是一笑,色厉内荏。
安元志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安元文的近前,他的个子比安元文高了许多,站近之后,低头看安元文,兄弟二人气势上的高低顿时就更加明显了。
安元文往后退了几步,神情又变的紧张起来。
“你还不到死的时候,”安元志却冲安元文举了一下手,道:“记住我的话,你要是跑,或者死,那我一定让你们一家人在地下相见。”
安元文嘴唇哆嗦了一下,才道:“家里有父亲在。”
安元志撇嘴道:“那你就试试看。”
安元文敢做这个尝试?安大公子心里清楚,他现在还没有赴死的勇力,又谈何拿妻儿性命来尝试?
“以前我不在乎什么嫡乎,”安元志又道:“我也不觉得我娘亲不好,不过看你们这么在乎这个嫡庶,我不在这上面争一下,怎么对得起你们呢?”
“你要做什么?”安元文叫了起来。
“还有周安氏,”安元志说:“别以为她死了,她跟我的债就了了。”
“安元志!”安元文叫着异母弟弟的名字,伸双手就要去揪安元志的衣襟。
安元志伸手一推,就将安元文推到了地上,看安元文想爬起身,又加了一脚,让安元文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安元文没有脸叫人来,只能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头,准备承受安元志的这顿踢打。
安元志却没再动手了,低头看着安元文道:“好好在这里待着,废物。”
安元文叫道:“你杀了我!”
“让你死,不是太便宜你了?”安元志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还颇为愉悦,“在我让你死之前,你就得给我活着,等我什么想放过你了,我再让你死。”
安元文的喉咙里发出了哽咽声。
安元志转身往院外走去,背对着安元文说:“我看这个佛堂不错,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了,家庵里全是尼姑,你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安元文听见院门声响,再看时,发现院外的人已经把这院门给关上了。安元文咬牙从地上爬起了身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院门前,推一下这两扇木门,门从外面被锁上了。
“安元志!”安元文拍着门大喊:“你凭什么关我?开门!”
安元志这时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冯姨娘和宁氏,对安元文的叫喊声充耳不闻,说:“你们过来做什么?守灵的人能乱跑吗?”
☆、1098灭口杀奴
长孙辞官为祖母守灵,这在看重孝道的祈顺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宁氏那日亲眼看见安太师打了安元文一记耳光,就冲这个,宁氏夫人就知道,自己的丈夫一定是做错了事。方才在老太君的灵堂门前,听见了一点冯姨娘跟安元志的对话,宁氏又确定丈夫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如今也算是位高权重的安元志了。
“五少爷,”冯姨娘求安元志道:“姨娘这是为了你好啊。”
“我没杀兄啊,”安元志笑着道:“姨娘,你到底在担心我什么?”
冯姨娘说:“你要把大公子关在里面?”
安元志说:“姨娘要为安元文求情?”
安元志脸上还有挂着笑容,可冯姨娘就是鼓不起为安元文说情的勇气来。
“算了吧姨娘,”安元志道:“安元文不过就是个废物,不值得你讨好。”
冯姨娘被安元志的话伤到了,她管安元文的好坏做什么?她是怕安元志跟安元文动手,坏了自己的名声啊。
“姨娘,这事你管不了,”安元志走近了冯姨娘几步,声音和缓了一些地说道。
宁氏夫人想跪下跟安元志求饶,可是自尊又让她弯不下膝盖来。
“我先走了,”安元志这时跟冯姨娘说告辞的话了。
老六子点了六个亲兵,道:“你们先守在这里,不要让人进出。”
六个亲兵大声应了一声是。
安元志迈步就往前走了。
“五少爷!”冯姨娘追了安元志几步。
袁笑往冯姨娘的跟前一站,也不说话,就挡住了冯姨娘追安元志的路。
安元志这一段路走得很快,很快就在冯姨娘和宁氏的面前走没影了。
袁笑看安元志走远了,才离开了冯姨娘的身前,追安元志去了。
宁氏看看站在了院门前的亲兵们,冲门里喊了一声:“相公?”
“宁氏?”安元文在门里道:“你去找父亲!”
宁氏夫人哭道:“你到底做了何事?”
安元文捶了一下木门,还是道:“你快些去找父亲,跟他说,把这事儿跟父亲说。”
宁氏扭头看冯姨娘。
冯姨娘站在一旁只是抹泪。
安元志走出了家庵之后,看着高高的台阶骂了一声。
老六子说:“少爷你走不动了?我们抬你下去吧。”
安元志揉着胃部,摇了摇头,一步步慢慢往台阶下走。
老六子说:“你这不是活受罪吗?”
安元志笑,说:“活受罪的那个在庵堂里。”
等安元志一行人走下台阶后,安元志被老六子一把扶住,扶进了轿中坐下。
袁诚这时拎着一个颗人头,从旁边的树林里跑了出来,跟安元志说:“少爷,人我解决掉了。”
安元志看一眼袁诚拎给他看的人头,确定这是墨砚的人头之后,嗯了一声,说:“他身上的东西你拿来了?”
袁诚把文书和田契交到了安元志的手上,说:“他身上就这两样东西。”
安元志说:“他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
袁诚说:“没有,少爷,安家的奴才都是这么穷的?”
安元志笑道:“奴才也分三六九等的。”
袁申说:“他伺候安元文,在安府里不算是小奴才吧?”
“所以我说安元文是个废物呢,”安元志笑了一句,跟袁诚道:“你把尸体埋了再回驸马府。”
袁诚应了一声是,拎着人头又往树林里去了。
“我们回去,”安元志坐在轿中道。
一个丫鬟站在家庵的门里,袁诚被轿子挡着,她没看见,看着安元志一行人走了后,这丫鬟又跑回来找冯姨娘,说:“姨太太,五少爷他们走了。”
宁氏这时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听了这小丫鬟的话后,又强撑着站起身来道:“我要回府去。”
丫鬟婆子一起看冯姨娘,这正守着灵呢,能回去吗?
冯姨娘叹气之后,点了点头,说:“大少夫人回去一趟也好,来人,伺候大少夫人回府去。”
两个丫鬟忙就扶着宁氏夫人往庵堂门前走。
安元志坐在轿中,随着轿子的颠晃,他的胃是越来越难受,最后手上下了死劲按着,疼痛感好像才轻了一些。
等轿子到了驸马府门前落了轿,安元志的脸色已经极差,身上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六子掀轿帘想让安元志下轿,看见安元志的样子后,直接就跟安元志急道:“我就说你今天不能出门,难受的厉害吗?我让袁笑去找大夫?”
袁笑这时伸头往轿中看了一眼,不等安元志说话,就要跑去找大夫。
“回来,”安元志喊了袁笑一声,顺了顺气后,骂袁笑说:“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呢?你扛回来的那大夫能比荣双厉害?”
袁笑说:“少爷,我这会儿上哪儿找荣大人去啊?”
“回府喝点药就行了,”安元志白了袁笑一眼。
王老实这时从府里跑出来,下了台阶,一路小跑到了安元志的轿前。
“进府啊,”安元志跟老六子喊。
老六子说:“你不下轿了?”
安元志踢了踢轿门,说:“我这会儿走不了路。”
老六子只得让轿夫把安元志抬回了驸马府里,一路把轿子抬到了安元志的卧房门前。
安元志回房之后,就躺床上不想动弹了。
王老实小心翼翼地道:“五少爷,您还好吗?”
安元志把消奴籍的文书和田契扔给了王老实,说:“把这个给墨砚的家人送去,让他们今天就给我离开京城。”
王老实看了看这两样东西,放衣襟里装好了,才又问安元志道:“五少爷,那墨砚?”
“杀了,”安元志很简单地给了王老实两个字。
王老实吓了一跳,但没敢再言语。
安元志看向了王老实,低声道:“这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不想这事传开,你懂吗?”
王老实忙就道:“奴才知道,五少爷放心,奴才这会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样最好,”安元志看着王老实一笑,道:“你回去吧。”
王老实说:“那墨砚的父母问墨砚,奴才要怎么回话?”
“墨砚自愿伺候大公子,”安元志说:“你这是在我面前装老实人吗?编个瞎话也要我教你?让那家人今天就离京,在我还不想斩草除根之前。”
王老实应了安元志一声是,颠颠地退了出去。
“妈的,”安元志按着胃部,在床上打了一个滚。荣双说他没事了,可这两天他还是连口水都喝不下,胃也疼得厉害,问荣双,也只说要养着。“养你妈啊!”安元志把头蒙在枕头里,骂了一声。
上官勇在驸马府门前下马的时候,袁诚正好也回来了,看见上官勇后,忙就行礼,说:“属下见过国公爷。”
上官勇下了马,打量了袁诚一眼,说:“鞋子上怎么有血?杀人去了?”
“啊?”袁诚低头看看自己鞋面上的血迹,觉得上官勇这也能看出他杀人了,这眼力是不是也太厉害了?
上官勇说:“这血一看就是溅上去的,你别跟我说你杀了只鸡。”
袁诚把头点了点,小声道:“是,是杀人去了。”
上官勇往驸马府里走,说:“元志让你去的?”
“嗯。”
“还是为了安家的那些事儿?”
“嗯,”袁诚说:“国公爷,它是这么回事,少爷让我……”
上官勇冲袁诚摆了摆手,说:“安家的事你不用跟我说了,我听了心烦,不如不听。”
袁诚闭了嘴。
老六子端着药到了安元志卧房门前的时候,上官勇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他又不舒服了?”见老六子手里端着药,上官勇忙就问道。
老六子愁眉苦脸地跟上官勇告状:“我劝少爷不要出门,他非要去安家的那个庵堂,回后来就走不动路了,让轿子给抬进来的。”
上官勇说:“他疼得厉害?”
老六子压低了声音道:“刚才在床上滚来着。”
上官勇进了卧房,没看见安元志的人,就听见安元志的闷哼声了。上官勇的脸色就是一沉,几步走到了床前,一看安元志,一头一脸的汗,汗珠黄豆粒大小,安元志身上的衣服和身下的床单,全都湿了。
“姐夫,”安元志看见上官勇后,还是咧嘴冲上官勇笑了一下。
上官勇看安元志疼成这样了,还冲自己笑,心一揪,坐在床榻上问安元志道:“疼得这么厉害?”
安元志吸着气道:“还行。”
上官勇从老六子手上接过了药碗,一边喂安元志喝药,一边跟老六子道:“你去宫里,跟御书军的许兴将军说一声,就说安五少爷要请荣双大人过府看诊,让他派人去请荣大人。”
老六子点头答应了一声,脚下生风地就跑了。
安元志喝了几口药后,就喝不下了。
上官勇把药碗拿开了,跟安元志道:“想吐了?”
安元志抿紧了嘴唇。
“那过一会儿再喝,”上官勇随手就把药碗放在了床头柜上,伸手替安元志揉着胃部的那块地方。
“荣双是不是在骗我?”安元志问上官勇道:“他说没事了,我怎么还是难受呢?”
“病去如抽丝,”上官勇说:“荣双的意思是你中的毒没事了,可胃伤着了。元志,你没听懂荣双的话?”
☆、1099两张面孔
“什么叫胃伤着了?”安元志问上官勇:“这样喝口水都难,我残废了?”
上官勇让格子去给安元志拿套干净的衣物和床单来,一边跟安元志说:“胡说八道什么?不能走不能动,那才是残废,你跟哪一条挨得上?”
又一阵疼痛袭来,让安元志又是一声闷哼。
上官勇忙手上又用了点力气,替安元志揉着胃,为安元志着急,可上官勇也没办法为安元志做更多的事了。
安元志先还在嘴里骂骂咧咧,等疼狠了后,就不出声了,紧紧抿着嘴唇,脸上不见一丝血色,眼角泛红,头枕在上官勇的腿上,身子却缩成了一团。
上官勇看安元志这个样子,也不敢让安元志再喝药了,只得哄安元志说:“你再忍忍,荣双马上就过来了。”
“他治不好我,”安元志跟上官勇嘟囔了一句。
“那行,”上官勇说:“我再找别的大夫。”
“找谁?”安元志看着上官勇问:“还有比荣双厉害的大夫了吗?”
上官勇说:“你先让荣双给你看着,我去找找看,好大夫一定有的。”
“去哪儿找啊?”安元志还是盯着上官勇问。
但凡没有点耐心的人,这会儿能一巴掌呼安元志的脸上去,上官勇却还是哄安元志道:“好大夫都有名气,派人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格子给安元志拿了干净的衣物来,但看安元志蜷着身体躺在床上的样子,格子看着上官勇不敢出声。
“把东西放下,你出去吧,”上官勇很小声地跟格子道。
格子把床单和衣服都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跑了出去。
上官勇这才拉安元志翻了一个身,让安元志面朝上躺了,说:“格子出去了,下头的人没人会看到你这样子了,好好躺着吧。”
安家姐弟的眼角都有点微微上挑,这种眼睛是能勾人的眼睛,安元志这会儿眼角发红,看着就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这要是面前坐个女子,说不定母性发作,又能被安元志勾了心。只可惜安元志的床榻边上只坐着一个上官勇,伸大手把安元志的眼睛抹了一把,很煞风景地说一句:“又汪上眼泪了,你怎么一生病,就好哭呢?”
安元志被上官勇说怒了,把眼睛一瞪,这双眼瞪得溜圆之后,眼角的那块泛红,眼底的泪光和委屈,让安元志的这个瞪眼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让这副病中的小模样更加脆弱了。在上官勇面前的安元志,跟在安元文面前的安元志,好像是毫无关联两个人,一个至今还带着一点孩子气,一个却凶狠无情。
荣双来得很快,没半个时辰就到了驸马府,这一回荣双的选择还是给安元志针灸,却不肯再给安元志开药方了。
“不吃药病就能好了?”上官勇的眉头又皱成了一个疙瘩。
荣双说:“服了药能止疼,可是更加伤胃,药性过了后,五少爷还是会疼,治标不治本啊。”
上官勇急道:“那他这病就没办法了?”
胃病是个富贵病,出身寒门的上官勇真的是不知道,这种病要怎么治。
“养着吧,”荣双这一回给安元志带了一个弟子来,指着这个已经年过三旬的弟子,荣双跟上官勇道:“他会做药膳,针灸的手法也很好,国公爷,下官就把他留在五少爷这里,让他跟着五少爷吧。”
上官勇看看荣双的这个弟子,说:“先生贵姓?”
这位低声道:“下官免贵姓高,名明松。”
“之前先皇的药膳全是出自他手,”荣双道:“现在圣上尚还不到要用药膳补养身子的时候,所以让他先跟着五少爷吧。”
“这事太后娘娘知道吗?”上官勇问荣双道。
“下官跟太后娘娘说过了,”荣双说:“太后娘娘准了。”
安锦绣点头答应的事,上官勇就没什么好问的了,冲这高太医一抱拳道:“那内弟就麻烦高大人了。”
高明松没想到上官勇能跟自己这么客气,忙就还了上官勇一礼,连声说不敢。
安元志这会儿在床上微微打着鼾,忍耐疼痛耗尽了他的力气,针灸之后,疼痛缓解一些,安元志几乎是阖眼之后就昏昏睡去了。
走在送荣双出驸马府的路上,上官勇小声问荣双道:“荣大人,元志的这个病到底能不能根治?”
荣双说:“太后娘娘也这么问,国公爷放心,五少爷正值青春年少,多加调养,可以把胃养回来的。”
上官勇皱着眉头说:“可他是为将的人,行军打仗,哪还有调养的时间?荣大人,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年数?”
荣双这下子摇了头,说:“国公爷,这个得靠五少爷自己,酒是一定不能让五少爷碰了。”
上官勇说:“他连水都喝不了,还喝酒?”
荣双只能是把头一低了,安元志的病要耐心静养,可偏偏这帮人里,没有一个是有耐心养病的人。
上官勇送了荣双出驸马府,看着荣双一行人走了后,他一个人在府门前站了半天,最后一跺脚,转身回了驸马府里。
宁氏夫人这时在安府门前下了轿,看见大管家站在府门前,她就知道安太师这会儿在府中了。
大管家看见宁氏下了轿,从门里迎下了台阶,说:“大少夫人怎么回来了?”
宁氏说:“太师在府里?”
大管家不能跟宁氏说瞎话,点头道:“是,大少夫人,太师在府中。”
宁氏往台阶上走,小声道:“我要见太师。”
大管家跟在宁氏的身后,说:“大少夫人,太师现在可能没空见您啊。”
宁氏回头,没等她开口与大管家说话,从街西那里,来了几顶官轿。
“太师命奴才在门前等着那几位大人,”大管家看着那几顶官轿,跟宁氏小声道。
宁氏这会儿为了安元文是一步也不能退让了,跟大管家道:“你去替我通禀,就说大公子有事,我一定要见太师一面。”
大管家一脸为难地看着宁氏。
宁氏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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