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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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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戒笑答道:“殿下喜爱即可。”
我又问:“这灵狐有何来历?”
法戒答曰:“某日吾上山采药,遇到此狐,故收服之,驯养多年。”
我接着问:“昨日夜间修行,忽见灵狐之内丹,十分厉害,我的内丹又是怎样?
法戒哈哈大笑,用手掌一击,挥出一道光线,牵引着我的身体,我感到略有晕眩,然后口中吐出了一个东西,定睛一看,竟然一粒火气。
这火气被法戒发出的青色光线所包裹,想射出的红色光气被阻挡了回去,颇有点萌动之形。
法戒指了指,言道:“此即殿下之内丹,生来偏火相,一日不见,果然法力大增啊。不过……”
然后法戒把青光一收,内丹又立回到我体内,我定了下神,连忙说,“老师请继续。”
“不过殿下丹形尚不稳固,本应再炼上一年半载,方终能成型。”法戒告之后,又安抚起来,“但有此千年灵狐相助,只需七日,即可大功告成。”
我听了十分高兴,又问了些内丹练气之典故,以及青狐内丹相助的原理。
原来在此世的修炼界,帮助内丹提升的法门很多,有内修,有外补,而数位练气士一同合炼,也是常见的方式。只是如果道行差异较大,则高修者进展缓慢,低修者进展迅速。法戒赠予青狐,正是让它用自己的内丹带动我的内丹快速提升。
不过,在真正的修炼界,谁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内丹与修为较低者共享同修,多是法力相近者一起合力修炼,彼此增加修为。
我又问道,“这青狐助我修炼,他自己岂不是难以提升修为?”
法戒点了点,“此乃命数,也不妨讲予你听。”
听他讲完,我才了解到,动物修炼竟是极其不宜的,狐族更是难上加难。
本来狐族颇为机智,早通人性,本应是容易得道。但无奈天生体内本有气味,极易被其它修行者所猎食。因此,它们修行的重要的一关,就是清除气息,净化身体,所以初期修炼非常艰苦。只能以饮自然甘露、吸天地灵气,日积月累,别无它法。而内丹又和魂魄相通,一定要能经得住诱惑,方能悟得大道。一旦迷失方向,很容易堕入魔道,不再为修炼界所容纳。
狐族聪慧,却最易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旦化妖入魔,这动物的内丹就会积累下罪孽之数,引来劫难之灾。
“这劫难之灾,莫过于引来修行之人,杀妖除孽,称曰猎劫。这猎劫之事,能使修行大涨,增强命数,故人皆为之。”法戒叹了一口气,“当初这狐正是身负劫数,才被吾发现。幸而吾观其涉劫不深,心动善念,救了此畜一命,免得它千年修为,化作空水一篮。”
我也跟着感叹了一下,觉得这世上的不平之事,竟如此之多,赞道:“老师慈悲!”
“此狐助殿下修炼,亦可防它积气过快,磨练心性,总是好事。”法戒说完,起身对我招手,“闲聊已罢,贫道为殿下开**门。”
我点下头,但望着正在笼中酣睡的青狐,心头颇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滋味。
今日的课程还算轻松,主要是讲授如何把内丹巩固成型,以及吐放收回,以及如何计算自己的道行。我算了一下,我内丹中,竟然集聚有差不多三百天的道行。而法戒则认为我体内仍有大量散落精气,加之青狐相助,七天后即可累积有三年道行,此时便可教我些实用的法术,令我兴奋异常。
拜别之前,他又掏出一个器物,交付予我。
我仔细一看,乃是一个尚未褪色的漆木葫芦。
法戒道,“此物乃是一个未完之宝,先且予你,无它用途。不过,葫芦内装有丹药二十枚。殿下每十日喂予青狐一粒,可助它蜕却体味,净化内丹,务必收好,万不可忘。”
我拔开塞子,从葫芦中取出一看,果然是好丹,珠润如水,青光四溢,内核有一银滚珠,仿佛如悬浮一般,在这丹内缓缓游走,气息时而翻滚流淌,时而上下弹跳,简直入一个叹为观止的微微世界。
“如若此狐无此丹药,在这世上恐难逃脱。汝有此物,此畜必可降住,事事皆供殿下差遣。”法戒拱手,准备告辞。
我数了数,然后问道:“若这丹药用尽,如何是好?”
法戒笑了笑,“不必担忧,吾月后四海游历,会在一处拿的药引,届时炼制即可。”说完,便于守在门外多时的方弼将军离宫而去。
掂量这葫芦,思量今日之所听所闻,却是有点难受。
而木笼之中,却恰好打了一个响动。
刚刚酣睡中的青狐,翻了个身,缓缓的睁开眼睛。
“胡青!你醒了……”我喃喃道。
章十五 三劫祸
青狐醒来后,听到我唤它,便滚出笼来,故作萌态的在我脚边撒娇。见我不语,便化作人形,向我问好。
我仔细看着这少年,如同昨日一般清秀、俊俏、却又有几分眼神中的忧虑,是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
于是我便主动开口打了个趣:“胡青,你这般顽皮,却不知道年方几何了?”
胡青一听,便低下头,仿佛像受了打击,回应道:“殿下,我已经修炼一千余年了,年岁大抵也是如此。”
我虽然知道他是千年灵狐,但亲耳听他这么说,还是有些惊讶,于是忍住继续开着玩笑,“一千多年,岂不是可以当我数十辈的外公?”
“岂敢岂敢!”胡青的眼神露出诧异的神色,然后不安的答道,“殿下乃人族龙脉,怎和我狐辈相提并论……”
“不会吧,一千年的修炼,应该是非常厉害了啊。”我忍不住吐了个槽,“难道都不能成不了仙人么?”
胡青看我疑惑,只好介绍了一下,“殿下有所不知,修炼之路乃是逆天之途,故有三劫之祸。”
三劫之祸?这可是大事!我连忙提起兴致,问道:“这三劫如何,可否告知?”
胡青答道:“三劫乃是修炼界的雷、火、风三劫。每位修炼者积攒至五百年道行,就会遇到一次劫难。劫时若不能过,则一切化为虚无;三劫若都过了,即可内丹与躯体融合,最终化作仙形,与天地同寿。”于是他又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这三劫是如何如何的可怕,雷是怎样,火又是怎样……
虽然青狐三劫的夸张描述有点吓人,但是这么长远的事情,还不是我现在能考虑的。反而我对胡青如何逃过第一次劫难的情形倒是十分好奇。
可胡青一开始还不肯说,后来缠不过我,直到让我发誓保密后,才略带着懊恼的说了个大概。这时,我才明白胡青忧郁的源头,以及和法戒的渊源:
原来,青狐以前是青峰山狐群的一份子。五百年雷劫时引发了一场本族的灾祸,被迫离开,幸而被另外一支轩辕坟狐群接纳。一千年的天火之劫到来之时,它担心当年的祸事重演,因此独自上山渡劫,可惜几乎失败。
气力耗尽之时,却遇上法戒,终被收服。
由于胡青之后一直没有自信再次渡劫,因此甘心被法戒所用,收做灵兽。只要胡青不断的输出道行,千年之劫就不会轻易寻来。
法戒作为一名四海散人,各路道法都略知一二,便寻来药引,炼制出了一副丹药,可以压制住青狐之气,既避免猎食者发现,又可以暂时躲一躲劫数。
所以,青狐也就用不断输出的道行,换取丹药保得一时平安。而法戒则用这些道行炼制器物和丹药,也是倒是各取所需。
我听了这些话,还是感叹了许久,这修炼界的成仙之路实在是艰辛,人也好,妖怪也好,都有各自的难处,各有各的压迫与剥削。
我寻思了良久,于是又问了一句,“胡青,那你自己为何不炼丹药?一来可以消耗道行,二来也可以自己服用躲避火劫……”
胡青听了,摇了摇头说:“药引难得,吾也不知为何物,法戒道长每次远游数月方才带回。我想他断然亦不会告诉殿下。”
我只好先安慰了下他,“那我要能得到此物,一定会为你炼制丹药,助你得自由之身。”
“真的么?真的么?”胡青两眼放起光来。
我想,自己毕竟是当今帝国太子,只要能保住现在的地位,提升自己的修为,这药引肯定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应诺了下来,“一言为定!”
胡青兴奋异常,连忙跪拜:“如果真当如此,吾自当永世不忘!定会报答!”
这时,他看着我,忽然似乎想起一事,说道:“殿下日夜修行,颇为辛苦,吾昨晚在御花园发现一些花草很是稀有,似乎可以去寻些,教你些丹药炼制之法,也可服下强身健体。”
我点了点头。其实,对于丹药的功效,我心中还是有些怀疑的,毕竟还是听说一些古代的皇帝死于汞中毒的八卦。
剩下的时间,于是自然就变成胡青给我补习交流丹药之术的时间了。好一阵子以后,我才真正明白,原来丹药之术在此时也是修炼的重要法门,分存元养生、治病救人、提升修为三大类,每个类别都有一些诀窍,各路修炼者也都有秘法心得。
比较起汤剂、散剂,丹药最关键的一点优势就是可以保存时间更长,便于封存、携带和服用。这点和现代人的思路还是蛮像的。
胡青提到的丹药,只是存元养生类的丹药。因为我的道行浅薄,还远远不能达到使用提升修为类丹药的程度,且不说化去丹毒本身就需要耗费功力,况且道行类丹药存储的修为一般较高,一旦服用不慎,就会突破道行上限,立刻面临“雷、火、风”三灾之劫。
因此,这些道行丹药多为大罗金仙们所用。我们**凡胎,先用些存元补益的养生丹药,虽然不能直接增加道行,但倒也可辅助修炼……
“主料,能有。药引,不难。五行之物,也不难。丹炉,这……”
胡青翻开法戒留下的授课经卷书册,找到炼丹一章,一项一项核对,却在丹炉的图样上顿住了,我围观一看,图样竟然如此复杂。
胡青巡览了殿内四周,又苦思冥想了许久,终于拍了拍脑袋,“有了!”
他对照了图样,挥动法术,搬起一些周遭鬲、壶、尊等器皿在空中,排成一字飞向在偏殿后侧的藏书室内,然后竟然搭出一个器中有器的组合铜器。
一切妥当,他施了一个障眼法阵的符咒,忽得变出一道连墙屏风,把它与外部隔开。
“殿下请进!”胡青做了一个礼,指向屏风中央。
我还有些迟疑,这屏风看起来实在是真实,即使我知道不过是虚幻之法,也是没啥胆量穿墙而过。
胡青见我这样,便咯咯得笑了起来,一个纵身,就从屏风的雕木中穿过,消失在其内。
“快啊!殿下!”只听到胡青在那头唤我。
不能被他小瞧,我闭起眼睛,也狠下心来,跟着穿了过去。
这里的景象,又着实把我惊讶了一番。
章十六 炼丹炉
我穿进了这虚幻法术屏障——屏风木雕的里面,却发现这背后竟然已经是烟雾缭绕,这真是必须要赞叹的景象,不大的空间,藏书架被隔开至四周,其它器物们则排列的错落有致,小的器皿,如铜勺、量斗、羽扇,在空中慢慢的飞来飞去,八面各式的铜镜还缓缓的围绕位于中央的铜器组合不断旋转。
这炼丹炉竟然也已经开始运转了!
我仔细的看着,几乎发了呆。这自制拼凑的丹炉不大,却构造巧妙,分成三层。最底部是原来殿内礼器的矮脚小铜鼎,淡青色焰火在里面跳动,通体烧的似乎很是烫手。火上架着三支殿前高脚铜灯盏,上面搭着一个我常用洗漱的兽纹鱼面铜盆,咕咚咕咚的液体在里面冒着巨大的泡,十分粘稠。
而盆中间,又有一个梨形铜壶,壶顶敞开,搁着铜漏时计。青色烟云在铜壶周围舞蹈,从壶鼻中飞出,转着弯儿,被飞在空中的器物们,赶进了铜漏里,不一会,就会清脆滴答一声,好像一滴雨,击中了铜钟,煞是好听。
太妙了,这个世界的法术修炼,真的有太多奥妙。光是炼丹器的组合,就和我想象的大不同。
我感叹了一下,回神问道:“这……能行么?”
“殿下试一二次即可。”胡青答道。
“那,我们炼何药?”我又接着问。
“恩,九花醒神丹。”胡青挥了挥手,把经卷展开浮空中,竹卷的一面浮现出方子与炼制方法的影像,只见一个年岁很小的书中童的半身影在眼前摆弄指导,“殿下,此丹服下,每日纵使睡眠不足,却仍精足神旺,面容亦不会疲惫憔悴。”
这个倒是不错,黑眼圈增多确实容易被母后、侍从问起。可是,这方子中的原料却有点麻烦。书中童逐一声图并茂的展示了底料的九花:黑牡丹、醉芙蓉、辛木兰、金海棠、红鸢尾、粉杜鹃、千年堇、凤睛菊、龙目花。辅料更是闻所未闻的“百盏花中露”。
我感叹了一下,这些花均不是同季节开放,就算这里有温室,现在种也怕是来不及了,况且后面三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难道,这小青狐有什么神奇的法子?
胡青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便给我鼓了下气,道:“这材料虽看似复杂,但御花园中皆可收获,且丹药确有奇效,吾有一方不妨一试。”
于是他轻轻在我耳边讲了一道口诀,叮嘱我记得了,要在炼丹时不时吟念咒文,不可妄动。
见我应诺下来,他便将丹炉中的内壶的漏斗掀起,打开一个竹盒,把里面昆虫蝴蝶投入其中,然后轻轻化成青狐原形,吐出内丹。
这内丹顿时滚入釜锅之中,一道气体冲锅里弹出,在八面飞翔的镜面上飞速来回弹动了一周,从漏斗坠入壶里,然后蝴蝶型的青烟又从壶鼻袅袅飞出,不一会,这密室之中竟然有数百只蝶烟起舞,看得我目瞪口呆。
我忍不住用手指碰触了一只烟蝶,却见釜锅忽然一颤,青狐的内丹飞了出来,把这些蝶形青烟都收到了丹的周围,缓缓的倾泄到了壶里……
青狐收起内丹,重新化成胡青,有些嗔怒道:“殿下不助我运丹,还险些坏了我的辛苦……”
我嬉笑了一下,“狐仙莫怪,从未见过这般景象,确实好玩。”
胡青见我如此,也不予我一般见识,便又念动咒文,抬手飞入一个酒杯。此刻,这丹炉的内壶也轻轻飞起,将一股带着气息的青色溶液,倒进了杯中。
“哎,可惜了。”胡青摇了摇头,“火候有些没到。”
我连忙问他:“那此物是什么宝贝?”
“云蝶绽花膏。”胡青对着杯子呼了一口气,这杯中的液体瞬间凝结,变成一种深绿色的膏状,“配合醒花咒,可操控百花,立时绽放。”
我望着这杯,喜出望外,“这么奇妙,那今晚可否可一试!”
“也罢,我只有这些云蝶,也只能一试了。”胡青叹了口气,依然露出他经典的忧郁少年的表情,“不过,这花期就难说了……”
于是当晚,我和青狐除了照例在月下运功修炼以外,还趁着日出之前,把这绽花膏,涂抹在各株尚未开花的花木枝桠。对着它们,我着实努力的哼唱着醒花咒文,可惜这些花枝都只是萌发些花苞,却不见绽放。
直到清晨时分,巡园侍卫将至,才罢手。这也只搜集得当季开花的四种,以及半盅百盏花的露水。
回到寝殿,我还有些忧伤,胡青便安慰了我起来,毕竟练功修为,早日巩固内丹才是第一要务,这炼制外丹毕竟只是辅助。折腾一宿,我竟也有些累了,正躺下想睡,方弼又在殿外高声请见,说今日无早朝,依约费仲则早至东宫,来授些课程。
我心中一时烦躁,但又不想发作,便吩咐胡青化为青狐,重新起身在殿前等候。
不一会,听到殿门外一路马蹄噪杂,竟然是九间殿奉御官前来,告知说费仲来候朝之时,随众多元老大臣被纣王诏令召见入宫,无法前来授课,故本课取消,五日后再行授课,请我先行自修。
我倒是赶紧松了口气,想了想,追问道:“汝可知纣王召见群臣何事?”
奉御官答曰:“小人不知”。于是便赦其退下。
之前跟随商容修习过殷商之政治,帝国的早朝,无论帝王是否亲临,群臣们都要自清晨时分即开始聚集等候在殿外,执玉笏,着官袍,分文武。此时大臣们可以交换一些信息,一些急报也可在此时传达。日出后,如需早朝,则会有奉御官开启殿门,群臣依“三公、九卿、大夫、士侯”的等级排序,鱼贯而入九间殿,列定后帝王入御座,开始早朝。
如果不用早朝,奉御官则会宣旨不朝,大臣们就可离开,有奏本的可以交给首相文书房处理。如果奉御官不宣旨,那么群臣必须中午时分方能离开。
也有时候,帝王因故不早朝,也可着奉御官宣旨,命令特定的臣子入内庭觐见面奏。像今天这种群臣入宫,还是很少发生,尤其是纣王刚纳入美女后从未上过早朝,更是略有蹊跷。
不过我也想奉御官面色如常,料是无事,自己头重脚轻,很是疲惫,也不想计较,再次拖着脚步往寝殿走去。可刚走了几步,方弼又报寿仙宫首席内庭奉御官朱升前来宣旨。
怎么今天如此多事!我暗自懊恼着不能入睡,回头一看,只听朱升报来:
“太子殿下,陛下有旨,今日宫中百花盛开,似有祥瑞,恩准群臣、后妃、世子皆行前往御花园,立刻启程,不得延误,钦此。”
我心中一惊,瞬间清醒过来。
百花盛开!这下坏了……
章十七 初见君
百花盛开,非同小可。
纵使纣王认为是祥瑞,只怕群臣之中也有修炼界的人士,看出什么端倪就麻烦了。
我赶忙谢过朱升,称自己换身衣服,即刻前往。朱升也点了点头,便匆匆赶往其它寝宫通报。
回到殿后的屏风密室,把酣睡中的青狐喊醒,希望做些商议。可是它却不见了踪影,唤了几句也是不应。我只好勉强打起精神,赶紧更换了一下太子冕服装束,上了方弼已经备好的轿辇,朝着御花园前去。
想来这几个月,最初是因佯装病体未愈有所避讳,之后是课堂之上若是生非受闭门责罚,再后来是纣王纳得美人无暇顾我。阴差阳错,作为“太子”,我竟然还未见过身为“父亲”的纣王……
而一想到初次去见这庞大帝国的君主,心中总是不安与忐忑,且不论百花盛开之事。如若问答起来,露出差错,岂不是酿出祸端……
“哥哥!”
听到轿外有声喊来,我卷帘一望,果然是弟弟殷洪,正骑这一匹红鬃高马,由方相牵着,疾步赶来。
谢天谢地你来了。我赶忙停下轿子,喊他过来同乘。如果能和殷洪一同行走,那么只要他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就是。
殷洪也开心的下马,飞奔着冲上轿子。这个阳光的少年,似乎眼神中总有一种治愈的能量,让人忘掉人世中的烦恼。
抵至御花园前,各宫轿辇鞍马已经是熙熙攘攘,成排的禁卫已把园门护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殷洪拉起我,快步冲进园内,果然已经是繁花盛开的景象,白玉栏前,大臣们指点赞赏,御香亭下,宫嫔们笑颜如花。
怪岩假山处,有乐音传来,石阶之上,羽扇锦簇,众人之间拥簇着一人,体格健硕,着黄衣龙纹大袍,束天青色祥云鎏金带,头戴紫金宝珠冕冠,踏鸟羽龟寿纹高靴,正在笑谈。殷洪看到此人,连忙喊着父王,就欲向前。
忽然,他又止步,指着旁边握住纣王手的白色霓裳女子,对我说:“哥哥,此女就是父王纳入宫中不久的宠妃啊。”
我定睛看了他们,纣王年纪四十有余,可看起来却仿佛只有三十七八,宫中养尊处优并未显得肥头大耳,反倒给魁梧的身材多了些清冷英俊之气。不过,略显不足的是,也许是纵情声色过度,眼睑略显浮肿,还有暗色。
而这白衣女子,年岁不过十六,身材很是高挑,举手投足之处,说妖娆多姿也可,说妩媚诱惑亦可,但说楚楚惹人怜爱,或者是清纯无暇,也是完全同意。看着她,放佛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你想要的,你得不到的,你失去的,你想挽回的一切女子,都在她身上存在。你似乎无法理解一见钟情是何物,而我感觉到了,那就是一种可以托付一切的托付,你给予她承诺,她就会你若不弃她便不离的报答。而这同时,又能满足你一切的来自阴暗欲求的幻想,隐秘的,你知我知……
我痴痴的看着她,目光忽然与她相对时,竟然痴痴的一呆,才发现自己失礼了。殷洪则推搡了我一下,“这个女人绝对是狐狸精,母后跟我说的。”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这小屁孩,哪懂得我这个哥哥的骚动少年心。不过她已经是纣王的人了,真是可惜。这世上,哪有伪装女神这么好的狐狸精……
目光交汇,这妃子自然也看到了我,于是轻轻一笑,与纣王耳语了几句。纣王抬起头,微笑着招了一下手。我们连忙过去,行了个跪拜之礼,向父王请安。
“平身。”纣王道:“与儿等不见,已有月余,只觉得长高不少。”
我和殷洪连忙回答:“承蒙父王厚爱。”
纣王拥着女子,言道:“两位爱子,也见过姨娘苏美人。”苏美人则呵呵笑着,拿手帕遮住面颊,眉目笑望着我们。
我看着她,顿时感到一身酥软,腿脚居然一软,竟然噗通一跪。我略有尴尬,但只能就着景况,喊了句:“姨娘好。”
只听得周围大臣们颇有些窃窃私语的骚动,站着的殷洪也用手指戳了我一下。
纣王哈哈大笑,苏美人更是高兴的咯咯直乐,连忙命人扶我。
纣王唤起身边的费仲,道,“费爱卿,汝对太子的礼数教导有方,赦令嘉奖。”
费仲连忙出列,对着纣王连连谄笑,“陛下之命,臣子必当竭尽全力。”
纣王点头,忽然一问,“费爱卿,朕这王儿与苏美人相处甚恰,又逢这百花盛开之吉兆,故欲今日摆下百花之筵,为苏美人加封一妃,爱卿意下如何?”
群臣又是一阵骚动,似乎远处朝此处观望的外臣们也仿佛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不敢动弹。
费仲赶紧说道:“此时果真吉日,苏美人在内宫为陛下分忧,令陛下龙体安泰,功绩甚厚,理当封妃……”
纣王龙颜大悦,立命朱升传旨,在御花园中,设百花之筵,以百花为材,制成美宴。又命亚相比干执笔,起草诏令。
殷洪赶紧对我使了一个颜色,似乎是希望我出来劝止几句。而面面相觑的群臣之中,早有大臣出列,我看了一眼他的玉笏,上面刻着“上大夫杨任”,他躬身劝道:“陛下万福,臣有谏言。”
纣王愣了一下,不悦道,“请讲。”
杨任赶紧跪下,言到:“陛下。苏氏入宫不久,先封美人已是破例,今日再立为妃,更是先帝们所未有之事,望陛下三思。”
纣王怒道:“君无戏言,昨日苏美人陪朕饮乐御花园,苏美人以酒为肥,浇洒花木,才有今日百花盛开之姿。此乃天意,怎可违背。”
杨任生怕惹怒圣意,于是连忙改口,“陛下,臣并非反对,只是中宫之主未至,是否请陛下与皇后相商,后妃和,内庭安啊……”
纣王听了,怒气之色略有退去,摆了摆手,命朱升赶紧设宴,并道:“不妨,待皇后来了,百花宴上再议也不迟。”
正当转身,又一身着太师服的老官出列,疾声言道:
“此百花盛开,其中必有隐情……”
章十八 花预言
这身着太师服的,正是我天文历法课的老师——司天台总监杜元铣!
在这个朝代,除了正率兵讨伐北海的闻仲外,还有一名太师就是他了。这位老臣年有八十,服务帝国已六十余年,先王帝乙感念其辛劳,故赐“太师”称号,可着太师服,领取太师俸禄。延至本朝,纣王向来对天命天意之说态度冷淡,顺则信之,不顺则不信之,因此给我授课之时,这杜太师也是时常流露出不满之色。
不过此人虽然年迈,但商容之前对他还是十分推崇,作为本朝的首席观星学家,他主持撰修的《星变录》已经是专业观星史著作,厚厚数卷,正在垫在密室的丹炉脚下。而在他管理之下,司天监的历法发布、气象预报总是十分准时,东宫殿门挂的天气预测竹牌,每三日一更,我也时常会看上一看。
可是他这一出列,提到百花盛开的隐情,却分明是要把我吓个半死。
“陛下,老臣管理司天监多年,深知寒暑交替、四季循环,乃是天地之常,不可违逆。这百花此季盛开,已有逆行时运,似非祯祥,陛下不可不查……”
杜太师说话略有啰嗦迟钝,听得纣王有些不耐烦,费仲也连忙劝止,示意不要多言。
纣王挥了挥衣袖,握住苏美人的手,转身欲走。杜元铣竟然接着继续说道:“陛下,方才老臣看到,这龙目花亦已有含苞待放之意,若真开放,天象必将有变啊……”
纣王这才止住步来,转身回头,神色已是大变。
在一旁无言的比干,也走上前来,“陛下,龙目花乃帝祚象征,十二年前龙目花开,流星降世,陛下于此处施展神力,扶住倾倒之木梁,先帝故立陛下为太子;七年前龙目花开,日食月蚀,先帝驾崩,陛下即位。每每龙目花开,定需慎之……”
纣王点点头,我也勉强松口气,原来说的还是龙目花开的后果,和花开之因并无关联就好。
此时,朱升来奏,御花园飞云阁中,已摆好百花之筵,问纣王是否可以宣群臣妃嫔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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