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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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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在乱的时候,花园里所有的假山全都给敲开来过,金子欠奉,石头全部。)
也有的说是大宅的柱子,都是空心的,里面全藏著龙眼大小的珍珠和各种各样的翡翠宝石,不计其数,比古代传说中四海龙王的水晶宫里的还多。
(结果是乱的时候,几乎每一根柱子都叫钻了不少洞,但结果是除了木屑多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诸如此类,有关这所大宅的藏宝传说,不计其数,也是从小就听惯了的。这所大宅之所以会有那么多藏宝的传说,倒也不是没有来由的,因为这所巨宅,曾作为掠夺了大半壁江山的首领的府邸一切的传说,自然全部因为它有过那么非凡的一个主人而引起的。
不过传说多了,也就再难引起人的兴趣来了,而且到那时候,不论是什么人进城,只要是有势力,可以把这所巨宅,在一个短暂时期,并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的,无不惑于藏宝的传说,将巨宅彻底搜查过。其彻底的程度,在经历了数十次类似的搜查之后,大抵是什么角落处藏著一枚绣花针,也早被找出来了。
这,所以藏宝的传说,就更引不起人的兴趣了。
少年人一面喝著倒采,一面挥著手,就得离去,可是那老人却把满是皱纹的脸,凑了过来:“他不但住过那大宅子,而且经手藏过宝物,经手藏宝的人,全叫 ”
老人说到这里,现出了诡异绝伦的神情来,昏黄的眼珠之中,闪烁著一种妖异的充满了鬼氛的神采,作了一个砍动的手势,不但口中发出令人毛发为之直竖的“卡察”一声响,而且,他瘦得可怕的手,动作居然快疾万分,一下子就砍在少年人的脖子上。
那一下,当然一点也不重,可是由于一切配衬得十分令人心悸,少年人不禁直跳了起来,伸手向自己脖子上用力搓著,一时之间,真好像自己的头,已叫砍了下来,连双腿都吓得有点发软。
这一下动作,对他来说,印象深刻之极,所以他不但当时就集中精神,听那老人讲他的故事,而且日后,翻来覆去,思考老人的故事,等到他思想愈来愈成熟的时候,思考得愈来愈多,终于,无可避免地,他整个人都沉浸达了老人的故事之中,对老人所说的故事,确信不疑,并且下定了决心,要使老人的故事中的所提及的一切财宝,得到被发掘的机会。
当时,他只是一个手摸著被手掌砍下来的地方双眼发直发楞的少年,和后来威风八面的情报局长自然大不相同,但一切却全是从那时开始的。
老人盯著他,重覆著:“财宝,金子、宝石、银子根本不入流,全在那大宅中,将财宝藏起来的人,当夜被拉出去砍头,砍到了他,刀钝了,只砍了一半,把他当死人端倒在地上,他爬起来,捡回来了一条命。等到砍人的也死了,世上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藏宝的秘密。”
老人一口气讲到这里,口角积聚的涎沫,泛出奇诡的泡沫,看来像一只不断在发声的癫蛤模。
老人胸口起伏著:“他临死,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我……他说,不知道这个秘密,绝找不到藏宝的所在,那财宝,真是堆积如山……眼还不能多看,多看了,会叫宝光把眼睛耀瞎了。他把秘密告诉了我,我就是世上唯一知道宝物藏在哪里的人了。”
少年人突然打了一个噎,一个问题想问而没有问出来间,就被阻了下去,那老人已抢著说下去:“就在那大宅中,在高墙后面。”
少年人心中骂一句:废话。不过他还是趁机把刚才没有问出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老爷子,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把财宝弄出来啊?”
老人像是早知道少年会有此一问一样,少年人话才出口,他就长叹了一声,那“唉”地一声,悠悠不绝,余音凫凫,虽然少年人不识愁滋味,但是一听,也就知道这老人的心中,实在愁苦非凡。
老人在叹了一声后,才道:“小娃子,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有财宝的吗?那宅子本来住过什么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么多宝贝,全是各处抢掠来的,已经归他所有了,藏得又那么好,可是结果怎样?死得无影无踪,能带走一分一毫吗?像我这种命,没有还好,有了,嘿嘿,说不定就惹祸上身了。”
少年人对于这种宿命论自然不能接受,也根本不懂,所以他翻著眼:“那你知道了秘密有什么用?”
老人用力眨著眼睛,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知道了秘密之后,多少年了,一直睡也睡不安稳,唯恐在梦里泄露了秘密,一直想要对人说,但是又找不到人告诉,福薄的人,告诉他,是害了他啊。”
少年心有点动:“我……福够……厚吗?”
老人陡然一伸手,用他那鸟瓜一样又冷又硬的手,抓住了少年人的手腕,攫著少年人,一直向外走去,直来到了巷子口。
那时,恰好是夕阳西下时分(乌衣巷口夕阳斜),金黄色的夕阳光晖,照不进巷子。在巷口,一出了高墙的范围,却灿烂无比,满满地映著少年的身上,老人又伸手抬了抬少年的下颚,令他面对著阳光,少年自然而然微眯著眼,在他眼中看出来,是一大团红得如血一样的夕阳。
老人口中哺哺自语,说了好些话,少年都听不懂,什么“天庭太窄,少年运自然差些,可是,啊,啊……仕途得意,一帆风顺,愈险愈高,真是……今儿个可算是找到人了。”
少年的脸上,被夕阳余晖照得暖烘烘,他心急地问:“到底怎么样?”
老人反手向高墙一指:“好,有朝一日,你会成为这大宅的主人。”
少年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虽然他心中根本不信那老人的预测,但是却也十分高兴,能作这巨宅的主人,这真是太美丽的想像了。所以,他一面搔著头,咧著嘴笑著,一面想说些话,许些愿来报答那老人,想了半晌,才道:“要是真能,我就邀你一起来掘藏宝。”
老人摇著头:“那时,我只怕早已化成枯骨了。嘿嘿,嘿嘿,嘿嘿……”
他接连冷笑了六七下,笑得少年遍体生凉,忍不住问:“宝藏究竟藏在什么所在啊?”
老人哺哺地道:“就在大宅里面,除非知道秘密,不然,再找也找不到。”
少年感到喉咙有点发乾,还想再问,老人已经道:“我会告诉你,在我临死之前,我会告诉你。”
少年翻著眼,一句话在喉咙口打了一个转,又吞了下去。那句话是:“我怎知你什么时候会死?”
谁知道老人忽然又叹了一声:“唉,我现在就快死了,来,我告诉你。”
老人说著喘著气,退了几步,又退进了巷子中,背靠著高墙站定。
少年人凑了上去,在那一刹那间,老人的眼中有异样的光采闪耀,少年人也不觉得他的身上有霉腐的气息发出来。不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大量的财宝,总是极度震撼人心的。虽然对一个贫穷无知的少年人来说,大量财富意味著什么,他可能一无所知,但是自人类发明了财宝以来,人类的生命便兴之结合在一起,成为生命的遗传因子的一个内容,几乎每一个人,都遵照这种遗传因子中密码所规定的对付财富的规律在展开他的行为。
少年人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十分剧烈,老人的声音变得十分低沉,所以他不得不努力凑近耳朵去,自老年人口中呵出来的难闻的热气,令得他的耳朵发热,他终于听到了自那老人口中吐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几句话 那有关巨宅中蕴藏著巨量财富的秘密。
老人果然在说出了心中的秘密之后,就身子靠著墙,慢慢向下滑去,直到从倒在地,再也不动了。少年人有点不是很听得懂,又俯身连连问了几遍,可是斜阳映在老人凝止不动的眼珠上,反射出可怕的、奇诡的金黄色的光芒来。
少年人没有见过死人,但这时却也意识到了死亡,他连退了几步,背脊重重撞在高墙上,然后,他梦初醒似地发出了一下叫喊,疾奔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他的一生中有过一段这样的经历,他未曾对任何人说起过,可是自那之后,他却经常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在金山银山宝石之中,说不完的光辉灿烂。
自那以后,岁月如流,又经过了许多年月日,经过了炮火连天 尸横遍野的战争,经过了疯狂当道、血流成河的变易,经过了乐声悠扬、飞黄腾达的变迁,终于老年人的话实现了,他的官位大得足够使他住进了这所巨宅,他可以实现多年来的梦想了。
他十分沉得住气,这是他办事的原则,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他不会做。他知道,在他处身立命的社会中,财富虽然有意义,但是意义不够巨大,而在这个社会以外的广阔天地之中,财富才能发挥巨大的力量,可以使他一生中余下来的日子,比神仙更快乐,比帝皇更逍遥。所以他的准备,包括了他一旦发现了巨宅中的宝藏,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利用他的职权,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以一种极秘密的方式,到达他要去的目的,在那里,开始崭新的生活,而他原来所隶属的社会,再也没有法子找得到他。
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是他在搬进了这个巨宅之后第二个月的时候,那天晚上,他带了一些简单的工具,到了巨宅荒芜了的花园的一角。
花园很大,又是荒芜了许多年的,再加上在晚上,深秋的寒风吹上身,本来应该很凉了,可是他却觉得浑身发热。经过了一个干涸了的大池,他来到了那株大柳树的旁边。柳树十分大,姿态也极其怪异,有一个粗大得三个人也抱不过来的树墩,枝条、树干都从这个树墩中抽出来,夏天的时候,柳枝披拂,足可以遮几十个人的荫。
深秋时分,月色清凉,光秃的柳枝仍然在随风摆动,但看来就像是一些不知年华老去、已经鸡皮鹤发的老妇人,仍然在怀念自己的老妇人,仍然在怀念自己的少女时期而在曼舞,境况格外令人觉得凄凉。
他站在大柳树之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耳际又响起了当年那老年人贴著他耳杂所讲的那些话。多少年过去了,他不知多少万遍背诵过老人贴著他耳杂所讲的那一番话,这时有意回想,自然更是一字不误。
老年人的声音干涩之中充满了兴奋:“所有的奇珍异宝,都埋藏在极深的地下,只有一条通道可以通下去,那通道的人口,是在一株大树的中心,一株活的大柳树的中心,谁能想到得?”
柳树在被移植过来,压住通道人口时,被挖空了树心。柳树挖空了树心,仍然可以活下去,一样可以长得很好,树干也会愈本愈粗大,可是挖空的部分,一直是那么大小。”
“随你怎么找好了,随你派多少人,在宅多少里院子里去找好了。谁会把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树剖开来瞧瞧呢?谁会想到,宝藏的入口,要由大树中心通下去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柳树将近两百年未,树皮上起了一个又一个大疙瘩,一点也没有损坏过,可知秘密一直未曾被人发现,他甚至于不想急于发现宝藏 确知可以发现宝藏,慢慢享受一下发现宝藏的经过,那是至高无上的乐趣。
在事前,他曾详细研究过柳树生长的过程,柳树喜欢大量的水,木质相当松,年轮约一到一点五厘米,从种下起,到如今,算他一百八十年,也不过二十公分左右,原来可能有十公分。
那就是说,他带来的利斧和利锯,不必多久,就可以弄开树干,看到树中心的空心部分了。而到砍出一个足可以供他钻进去的洞时,他就可以进入藏宝的所在。
兴奋使他的体力发挥到淋漓尽致,每一斧砍下去,发出的声音激荡人心,他为自己的幸运而庆欣,因为一切天时地利人和,配合得妙到毫头。他如果不是在这个官位上,即使官位再高,也无法利用职权把大量财宝运出去,他自己也难以脱身,但现在他的职权范围如此之广,就像是为了要使他在发掘宝藏之后随心所欲而设的。
他不知道冥冥之中是不是有神祗,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有的话,那么这个神,一定一直站在他的一边。
当晚,他一直砍到了深夜,在砍深了约莫三十公分之后,他用电筒一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树干中,果然是空心的。
他继续砍著,直到他的手可以伸进那个洞去为止。
然后,他用杂草将树墩掩盖起来,准备明晚再来继续工作。
一连六天,到了第七天晚上,他已经在树墩上弄出了一个足可以供他落下去的洞,他上半身先探进去,在电筒的照射之下,他看到那个洞十分深,像是通向地狱一样。他本来还有点担心,树根盘虬,会把原来留下的通道堵塞住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又得费周章。
当年的设计人真是天才,在树根部分,有宽大的铁管,阻止了根部的蔓延,他甚至看到,铁管的一边,有粗大的铁链悬著,可以供人攀缘而下。
他心跳得剧烈无比,虽然他一直有信心,相信那老人所说的一切是真的,但是他真正进入了神秘和古远的传说境地这中,那又不大相同了,那种无可捉摸的、前所未有的经历,足以使人兴奋得忍不住想大叫特叫。
他从弄开的洞中,钻了进去,把电筒咬在口中,双手拉著铁链,铁链极粗大,一环扣著一环,一直垂向下,向下再看去,不知道有多么深。
他一直向下垂著,和手臂一样粗大的铁链,也一直垂向下,至少垂下了五十公尺,才到了近头,在下垂的五十公尺的过程中,一直是在一个直径约莫一公尺的圆管之中,深人地底之后,他感到有点气息急促,一直到了脚踏实地,电筒的光芒可令人眼睛都睁不开来,那是那老人说的,可是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身在铁管之中。
一定另外还有出路的,他变得疯狂起来,在铁管中撞著、跳著,不论他撞向任何方向,发出的声音都是那么结实,证明铁管之外,就是泥土,不会再有别的出路,也就是说,没有宝藏。
他在管子的底部,坐了下来,整个人像是在飘飘浮浮,他不想哭,可是眼泪却像是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多少年来的美梦,在以为一定可以实现时,却幻灭了。那是什么样的打击!
他像是一个梦醒了的人,也像是一个已死了的人,他不知道在管子底部坐了多久,才沿著铁链,向上爬去,当他从树干中爬出来时,天色已然大明,幸好废园中没有人,也没有人看到他。
自那晚之后,他每天都落到管子之下,他坚信,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在一株大树中挖空,又留下那么巨大的铁管,宝藏的入口处,一定地铁管中,只不过他不知道秘密何在而已。
他开始咒骂那老年人,该死的老年人,只知道第一道入口,不知道进一步的秘密。
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他用尽了方法,可是铁管看来只是铁管,除了有一跟粗大的铁链之外,什么也没有,也没有额外的通道。
他算是一个神经十分坚强的人,在经受了这样意外的打击之后,他居然还可以如常地工作,他日常工作十分繁忙,也包括了会见外国来宾,虽然有时,那是什么性质外宾团,他都不清楚。
【第七章】
(时间拉近了,地点还是没有变,人物又多了一些,发生的事自然也不同,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太阳底下无新事。”)
会见外宾,不外乎是寒暄几句,握手如仪,十分轻松,当会见结束了正式的程序,开始主客之间的随意交谈时,忽然有一个人来到了他的身后,用一种压低了的声音(这种声音使人联想到鬼头鬼脑,见不得光)道:“局长先生,虽然你找到了人口,可是好像并没有发现藏宝,这真太恼人了。”
那语声是突如其来的,他在那一刹那间,绝不认为那是实在发生的事,只当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一件事,忽然又想了起来而已。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返应,是低叹了一声:“是啊,真是恼人 ”
他只讲了六个字,就陡然省起,那并不是自己脑中在想,而是确确实实,听到了有人在那样说,说的人就在他的背后。
可是他却没有胆子回过头来看一看,他整个人像是浸在冰水之中一样 事实上,他也的确湿了一大半,那是自他身上各处毛孔中冒出来的冷汗。人在极度的恐惧之中,一下子会冒出许多冷汗来,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这时的他,正常的生理反应,还包括了心头狂跳、喉中发乾、双膝发软、身子发颤、头皮发麻、眼前发黑……等等在内。
他耳际轰然作响,多年来在风浪中打滚,自然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可是这时,他却如同被人从水中捞起来的一只水母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活动能力。
听来有点阴恻恻的声音,又在了的易后响起:“局长先生,你脸色太难看了,抹抹汗,再说事情也不能说完全绝望。”
他眼前总算又能看到一点东西了,在晃动的人影中,他看到有一方手帕,向他递来,他忙接了过来,在脸上用力抹看,同时,身子僵硬地转过身去,看到了那个在他背后说话、洞察了他内心深处藏了几十年秘密的那个人,当他望向那人的时候,眼中恐惧的神情,像是在望向执行他死刑的绞刑架。
他认出那人,正是刚才会见的外宾代表团中的一个成负,那是一个不知道什么经济代表团。那个人高而瘦,样子有点阴森,双目炯炯。他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人却笑了一下:“局长先生,我们必须详细谈一下,你说是不是?”
他倒有点奇怪,自己在这样的情形下,居然还能用点头这样的行动来表示同意,虽然在点头的时候,他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颈骨由于过分的僵硬而发出的“格格”声响来。
那人又向前指一指:“我,还有我的一位同伴。”
他又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到一个身形相当高大的西方人,正在向他打一个态度暧昧的手势,他认出,那西方人,也是那个代表团的成员之一。
多年来养成的“警觉性”,使人感到自己陷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他将无法挣脱那个罗网,他的一切,包括生命在内,都可能一下子就结束。
所以,也属于正常的生理反应,他的脸色,这时呈现著一种十分难看的霉绿色。
那人仍然压低声音:“局长先生,别那样,我们一点恶意也没有,请相信我们,大家的目的全是一样的,你和我们合作,只会有更大的好处。譬如说,我就知道,答应替你弄一张巴拉圭护照的那个人,根本不可靠。”
他的身子把不住发起抖来,那人连忙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装成是十分热情的样子,摇著他的身子,他的那种极度惊惧所形成的反应,才不致惹人注意。
接下来,那人说什么,他这个手握大权的情报局长,除了点头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动作?
于是,当晚十时,就在那巨宅的荒芜的花园的一角,那棵老柳树旁,三个人相聚,这次相聚,可以说是世上最奇怪的一次聚会,因为三个人身分竟然相差得如此之远。当两位客人报出自己的身分这际,他张大了口,好一会才发出“哦”地一声来。
这三个人的身分是:
他:一个大城市的情报局长。
齐白:自称是盗墓专家。
班登:本来是医生,现在是历史学家。
齐白,自然就是那个齐白,大家都熟悉的怪人,人类硕果仅存的盗墓专家。
班登,自然就是那个怪医生,是在我们的面前玩了花样,骗走了那怪东西,白素和我正在努力调查他的来龙去脉的那个。
那次聚会的时间,自然是在我第一次见到班登之前若于时日 至于究竟是多久之前,并不重要,所以不提,大凡神秘故事,隐约不去提及之处愈多,就愈可以增加故事的悬疑感。
我得知这次聚会的详情,自然又是在若干时日之后,参加聚会的那三个人之中,有人对我作了详细叙述,至于向我讲的人是谁,是一个,两个还是他们三个全部,基于刚才说过的说故事的原则,也就不必追究了。
局长先生的手还是冰冷和僵硬的,他和齐白、班登握著手,齐白的话很多,他声音低沉,可能是天生的,并非故作神秘 事产上,他这个人本身已经是神秘的化身,根本不必再故作神秘的了。
齐白说著话,一面不断玩弄著一个看来像是一块小矿石一样的钥匙扣(别说局长,连班登也不知道,那块小矿石,曾是一件“异宝”)。
齐白的开场白是:“局长先生,我们再一次保证,我们三个人合作,只有使事情进行得更完美,别说你现在根本没有发现藏宝,就算已经发现,藏宝的数量之多,我看别说三个人分,就算是三十个人分,也没有多大的分别。而且,你对外面的情形,一点也不瞭解,总需要一些朋友的。”
局长一面清著喉咙,一面连声说是,班登已拉开了遮住树洞的杂草,发出了一下赞叹声:“多么奇妙的设计,谁能想得到,在一棵活的大树的中间,有著通道。”
齐白显然比较现实:“局长先生,我早在二十天前已来到这个城市,你每天晚上的行动,我都看在眼里,对不起,你怎么又发起抖来了?我们是朋友,你不必害怕,我们可以互相利用。对了Qī。shū。ωǎng。,我是盗墓专家,对各种各样的秘道、秘密出人口,有著极深刻的研究,可是老实说,大树中间是入口处,我也想不到,局长先生,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局长的声音相当干涩:“一个老人告诉我的。”
于是,局长就说了他和那个老人之间的故事,也就是记述在第六部分的那段。
齐白和班登用心听著,等到局长扼要地讲完,他们互望了一眼。
局长毕竟是一个十分精明能于的人,尤其当他恢复了镇定之后,他的聪明才智,就算没有全部回来,只回来一半,也可以应付目前的局面了。
他用手电筒向树干上的大洞照射著:“我一直没有找到藏宝,两位可要下去看看?我看,当年告诉我秘密的老人,只怕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班登连连点头,他的中国话说得流利之极,可是洋人在学中国话方面,总有点会触礁的地方,这时他道:“当然是,而我看到的资料,那是“只知其二,不知其一”,配合起来,就是全部了。”
齐白咕哝了一声:“只怕还有其三其四,那就麻烦。”
说著,三个人顺序下去,一直到了管子的底部。局长的心中十分疑惑:“班登先生,你是西方人?怎么会有这里的藏宝的资料?”
班登耸了耸肩:“百多年前的大动乱,有不少西方人参与其事,有的,颇受礼遇,也有的,弄了不少宝物走,混水摸鱼。我的一个远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在几年前,偶然发现了他留下的一些资料……这些资料,改变了我的一生。”
局长实在很想问班登那些“留下来的资料”的详细内容,但是三个人挤在直径一公尺的圆管子的底部,无论如何不是作长篇叙述的好所在,所以他忍住了没有出声。
齐白道:“资料中提到的管子就是这里了。”
班登点头,“是。”他又望向局长,态度十分诚恳:“可是资料上没有说如何才能进人这根圆管,要不是有那位老人告诉了你,秘密人口处是在一棵大树中间,只怕再过几百年,也不会有人发现。”
局长已来不及客套,他的声音有点发颤:“你的意思是,藏宝处,真是由……这里去的?”
班登点了点头,齐白这时,已经在忙碌地工作著,班登也著亮了照明的工具 局长看了班登使用的先进照明工具,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电筒,至少也明白了什么叫做落后。齐白手中的工具相当小巧,也很怪,形状无可形容,看来用途极多,而且随著他手指的运作,那工具会变出许多部分来。
齐白主要的工作是蹲在管子的底部 局长和班登必须攀上铁索,腾出空间来,让齐白可以蹲下身子来活动 用工具中的小锤子,不断地敲著。
齐白敲的时候,侧耳听著。局长自己也做过这种检查功夫,此际又感到那位盗墓专家,也不过如此,他提醒了一句:“听声音,下面并没有通道。”
齐白“嗯”了一声,忽然自他的工具,伸出了两枝细长的金属杆来。圆管的管身是铁铸的,管子的底部也是铁铸的,局长检查过,严丝合缝,决无可能将之掀开。齐白的身子移动著,用手作尺,在圆形的底部量度著,一面抬头,向拉住了铁索、神情紧张的班登望了一眼,班登道:“太极圆的两点。”
齐白的工具,这时已经按在管底的铁板上当作圆规来用,先找到了圆心,再用半径的一半当半径,画了一个圆圈,自工具中伸出来的金属杆,尖端十分尖锐,在铁板上划出了浅浅的痕迹。
局长的双手攀住了铁索,向下看著,下面发生的一切,他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又实在不知道齐白在做什么。他一面疑惑,一面也有点不耐烦,他先于咳了一声,才道:“你……在干什么?”
齐白道:“找一个秘道的入口处。”
局长苦笑:“秘道的入口处?我已找了不知多久了,可以肯定没有什么秘道人口处。”
齐白绝不客气地纵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一个大圆管子之中,听来格外的刺耳:“你肯定?你什么也不能肯定,我一辈子和各种各样的古墓打交道,我也不肯定任何事。”
局长的尊严受到了打击,他有点恼怒,还是班登对他比较客气:“我得到的资料,提到了一个大圆管子的底部,说是只要能进人那大圆管子的话,就可以在它的底部,发现另一个秘密。”
局长感到满意,他更全神贯注看著齐白的每一个动作,像是齐白的手中,忽然会有大量的珍宝像泉水一样涌出来。
班登在解释著:“我得到的资料,说圆管的底部,是一个无形的太极圆 ”
他顿了顿,望向局长,局长忙道:“我懂得什么是太极圆。可是 ”
班登又道:“看不到有太极圆的圆纹,是不是?所以这才叫无形的太极圆,而找到太极圆上的黑、白两点,那就是解开秘密的枢纽。”
齐白闷哼了一声,指著他画出来的那个圆圈:“这两点,一定是在这个圆周之上,因为太极圆的那两点的位置是在半径的一半上,现在要把这两点找出来。”
他一面说,一面把细铁枝尖锐的一端,用力按在画出的那个圆圈的圆周之上,缓缓移动。他这样做,如果在圆周上有什么机枢的话,就可以找得出来,自然,那还要凭他多年来寻找秘密机关的经验和手上那种特别敏锐的感觉。
他全神贯注,移动得十分缓慢,隔好久,才长长地吁一口气,或是深深地吸一口气,班登和局长两人,也十分紧张。
齐白一面还在哺哺自言自语:“我知道这里一定有古怪,一定有。不论你藏得如何隐秘,我都会把你找出来,我是齐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隐藏秘密的发掘者。”
各位聪明的读友,看到这里,当然已明白,我这所以会知道那一段经过,正是齐白事后向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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